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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风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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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仁兄的武功我向来是很佩服的,至于说其它,我还真是不太了解。不过依草民之见,青龙府虽然已被郎碧空所占,但朝庭的影响力还在,其间局势的错综复杂,各种势力的攀根错节,绝对会让郎碧空头疼的。一个疏忽,就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郎碧空的‘碧海惊涛’再也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一切摆平。再有,双鱼、陆安、丰城、望江既然还在朝庭掌握,便等于在郎碧空的腹中插进了四个钉子,他的肠胃再硬,一时之间也消化不掉这等坚硬之物。所以草民认为他这番峥嵘初露结果如何,目前还真很难说。”云鹏看了一眼用心聆听,不带表情的燕骥遥,突然问道:“不知王爷对东海王下一步的行动有何看法?”
“你的师兄凌治方不日即将带兵进攻青龙府,东海王下一步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在战,退,和之间做选择了。”燕骥遥目光直直盯在云鹏的脸上,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但云鹏听到这个绝密的消息时,脸上神色分毫未变,不免让燕骥遥若有所失。
一直以来,他都觉昨云鹏这个人的城府如同他的武功一样,让人摸不清深浅。从他不顾名声,不计厉害,不念情意,偷偷将云忌弱嫁给小人物林云飞这件事上,从赈粮被毁一案中,他终于隐隐摸着了他的一丝脉搏,已将云鹏看作了极度危险的人物。可惜云鹏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很难让人抓住他的把柄。而对云鹏这样不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军队,都有着不容忽视影响力的人物,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使他是王爷,也不敢轻易去碰,否则非撞上南墙不可。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小辫子,若不好好利用一番,怎能对得起他?
“若是换了云兄,不知你该做何选择?”燕骥遥心有不甘,又问了一句。
“可惜草民不是东海王,哪里能代替他选择?不过,若让草民带领军队打仗,当面对的敌手是凌师兄时,草民还是选择投降的好。”
“真可惜凌兄不是郎碧空。”燕骥遥哈哈大笑,云鹏也只好跟着笑起来。
送走燕骥遥,云鹏静立房中,沉思良久,自语一声:“竖子鲁莽,坏我大事!”
***
萧露、梅笑宇头戴草帽,顶着烈日踽踽行在去往名世县的路上。
云忌弱三人花了十多天的功夫,才找到了巨坑所在。
梅念臣听完客玉涵的述说,思索了一天一夜,决定先派萧露、梅笑宇一老一少前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做打算。这一老一少扮作父子,一个机灵,一个沉稳,却是不错的搭配。
出了中州地界,进入龙江府不久,两人便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非常安静,安静得两人烈日炎炎之下心中发冷,浑身紧缩。行了大半天,两人竟然未看到一个人,越走心中越是不安。
“难道这里发生了瘟役,人都跑光了?没听说呀,怪事!”萧露心中犯起了嘀咕。
看到梅笑宇不住用衣袖擦汗,呼呼喘气,犹自咬牙支撑,萧露起了怜惜之意,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赶路。
远远看到一片树林,萧露招呼一声,两人紧走一阵,向着树林冲去。
“大热天,两位这是去哪儿?不如在此休息一会儿再走吧。”两人刚走到林边,林中突然传出苍老的话语。萧露与梅笑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疑。萧露略一迟疑,冲梅笑宇点点头,带头向林中行去。
林中一块大石上,坐着花白胡须,衣衫破旧的两位老人。浑浊的眼神,满脸的皱纹,有气无力的模样一下子打消了萧露与梅笑宇的疑心。
两人告了坐,长喘几口大气,萧露方道:“我们父子二人有急事,需往名世县一行。两位老人家这是……?”
“名世县?如今那里可是去不得呀!”身材稍高的老人声音虽苍老,却很宏亮。
“这是为何?”萧露听他如此说法,心头一紧。
“那里出了大事了。听说有一个叫林云飞的领着一帮猎户闹起事来。据说这个林云飞身高丈二,膀阔腰圆,跟凶神恶煞一般,杀人不眨眼那。”另一个老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差点让梅笑宇笑说出声来。
“不会吧?小小一帮猎户能闹出什么事来?官兵一上,他们还不立马完蛋。”
“你这位老弟说的倒轻巧,如真是如此,我们老哥俩儿还坐在这吗。”
“他们闹他们的,与两位老人家何干?”
“老弟有所不知,这里的云龙山上有一望月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一直有盗匪在那里盘踞。官兵每次围剿,这帮人便一轰而散,等到官兵走了,他们又回去了,屡剿不绝。以前这帮人信守兔子不吃窝边之道,并不骚扰附近的百姓。几个月前,山上来了新六位首领后,一切全变了,开始对周围烧杀抢掠。不久前,来了一大队官兵,对山上的盗匪进行围剿。这次这帮盗匪改了章程,没有跑,居然跟官兵干上了。哪知眼看盗匪就快坚持不住了,官兵突然莫名其妙退走了。后来一打听,才知一个叫牛不成的万户带着官兵三千多官兵前去名世县平叛,被人家调虎离山,攻克了名世县城。等到带兵回救时,中了埋伏,被人家两面夹击,打得落茺而逃。官府于是四处调兵,准备再次平叛呢。”
萧露闻听此言,心中大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梅笑宇毕竟年轻,脸上的喜悦藏不住,差点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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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战略~
两位老人看着这对本应愁眉苦脸的父子欣喜的表情,都是有些奇怪。
萧露轻咳一声,掩饰道:“小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有热闹可看就好,哪管他打仗危险不危险。”
“看不得!看不得!那些人杀人不眨眼,一看之下,很可能命都没了。”
“听见了?两位老爷爷说的可是至理名言,你也可一定要记住哦!”萧露轻轻喝斥了一句。
“爹爹教训的是。”梅笑宇低头认错,与萧露配合的恰到好处。
“刚才二位老人家话还说完吧,请接着说,晚辈想多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以便决定行止。”
“官兵一退走,这地方是再也没法呆了。人们惧于强盗之威,纷纷搬离此地,有亲戚投亲戚,没亲戚的也迫不得已避祸它乡。我们老哥俩随大流,跟着大家躲到了县城,投奔家下的侄子。侄子家里孩子多,本来粮食就不够吃,再加上我们两个老古懂,更是捉襟见肘。呆了两天,我们老哥俩一商量,又偷偷回来了。半截入土的人了,跟小辈争食,于心何忍,再说也活不几天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强盗们若是想要我们这两条老命,就送给他们算了。”
“你们这两条不值钱老命,就是送给某家,某家还不要呢。”突然一声大喊从林外传来,林中四人一齐呆住。
***
凌云飞眉梢眼角全是喜气,他身边的人本已兴奋异常,见他如此,更是又呼又叫,又蹦又跳,一个个都乐晕了。
凌云飞没有想到姚本章一个粗豪木讷、看起来没有多少主见的汉子,居然能鼓动起三四千人,攻克县城后,又能压服下这些人,跟他一起埋伏在官兵回程的路上,打了官兵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因素与官兵疲惫不堪、惊慌失措的原因有关,但透过这次战斗,他分明看到了一个天生将领的荷尖初露。凌云飞扪心自问,若换了是他,恐怕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推及此事,他不免想到社会底层民众实不乏才智超群的英杰,只不过等级森严的社会制度剥夺了他们施展才华的机会。若是有了肥沃的土壤,这些不被社会关注的小草未始不能长成参天大树。
“朝庭不要,我凌云飞发现一个就要抢一个。”
高兴归高兴,但也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让凌云飞大感头疼。城中的骚乱在他的命令下,虽然大为好转,但打砸抢的事还是时有发生,更有甚者,变本加厉,闯入居民家里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奸人妻女,有的连幼童都不放过,比畜生还不如。
凌云飞带着姚本章等几人在城中巡视一番,连杀了几人,才算堪堪将局面稳住。
城中到处燃起的大火,渐渐熄灭。凌云飞一行人沿着县城转了一圈,除了安排的巡视人员,普通百姓竟然一个未见。凌云飞想到民心向背,冷汗冒了出来,一颗心不由沉了下去,脸上的睛天眨眼间阴云密布。
自从与梅念臣、净饭有了起事的想法,史书他可是读了一本又一本,自然知道民心即天心的道理。若是失了民心,军队再多,本事再大,结果也只有一个——玩完!何况他才仅仅占有了一个小县城,手下又是一帮乌合之众。
有了上次山中的教训,凌云飞也明白这种事急不得,只有慢慢来。现在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有了眼前的好处可捞才跟着他的,哪里有什么远大目标,若是断了他们的财路,绝了他们恣意妄为的心理,势必要一哄而散。
要保住这股势头,就不能着急。
城中的大宅几乎全被烧成灰烬,连县衙也没有逃脱大火之灾,由此可见下层民众对富人、官家的仇视心理实是积蕴的太深太厚,一旦爆发出来,破坏力真如摧枯拉朽一般,势不可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保存较好大宅,算是当作暂时的议事之地吧。
不大的客厅里挤了十多个人,显得有些拥挤。凌云飞连着咳嗽了几声,但这些坐没坐相,站没站规的人依旧不以为意,吵闹不休。
“好了,大家先静一静,有什么话等议完事再说。”凌云飞低沉地话语震人耳鼓,客厅中每个人的身体都动了动,小心地看了凌云飞两眼,不再言语。经此一战,凌云飞已成了他们心目的神,见到他阴沉的脸色,心下惴惴,唯恐惹恼了他。
“县城拿下了,队伍壮大了,以后该何去何从?大家有什么想法,不要顾忌,都说出来,以决定我们以后的发展。”
过了半天没有一个言声。
“本章,你先说说看。”凌云飞见一时冷场,直接点了姚本章的名。
姚本章抬头看了半天屋顶,才道:“以后的打算是恩公想的事,我只说说我们现在急需要解决的问题……”姚本章看起来略显紧张,只说了一句话便涨红了脸,憋了半天,又道:“一是粮食,二是武器。我们进城时,瞎抢乱烧一气,大量的粮食化为了灰烬,我尽全力阻止,收效甚微。方才我粗略清点了一下,估计也就能支撑一个来月吧。这么多的人若是没了吃的,不用官兵打,自己就乱了。再说武器,跟官兵打了一仗,收缴了不少,我按恩公的指示,又到军械库看了看,武器倒是很多,不过好多都生锈了。这样算来,三千多人能有一千人有正规的武器就算不错了,若不解决好这个问题,余下的二千多人可就成了摆设,派不上大用场。”
“官仓中存粮这么少?”凌云飞有些意外。
“官仓几乎是空的。这个县太爷看起还是位好官,我们当日如此威逼他,看起来他是事非得已才把我们关起来的。”
“好官?他若真是好官,当时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们于水火,怎会要砍你们的头,本章,不可好心过烂!”凌云飞想不到姚本章在这种时候岔开了话题,反而为那位县太爷说起了好话,连忙阻住了他。
“恩公说的是。”姚本章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我们占领了县城,等于把天捅破了。也许几天之内,官兵就会赶到。经此一战,官兵若是再来,肯定要比这次强大许多,依我们现在的力量,若是和他们硬拼,恐怕半分胜算也没有。”凌云飞说到处,不少人脸上都现出不以为然之色,想是认为凌云飞对官兵的战斗力有些夸大其辞。
“我看官兵的战斗力也很平常,没什么了不起的,如今正是弟兄们信心爆棚的时候,您可千万不能打击他们的士气。”一位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将扯他后面衣襟一只手打下,忍不住打断了凌云飞的话。
凌云飞闻听此言,心头一动,脸上带出和煦的笑容,走过去拍了拍插话之人的肩头,和声道:“蔡老四敢表达自己的意见就很好吗。”瞪了一眼后面的人,“好你个蔡虎,平日里你的嘴没有闲着的时候,等到了要你说话的时候,你为什么反而又不说了。你自己不说不要紧,还想阻止别人说话,你这个小子啊,是不是进城的一路上,喊话太多,将心喊到嗓子眼儿里了?”
“我……我……”蔡虎结巴了半天,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小子啊,今天还真转了性了。依我看,定是他进城之后,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啰嗦了一大堆,招人烦了?”有人大声说了一句,随即满屋都是笑声。
议了半天,也未形成了一个象样的决议,尽管心中早已料到了结局多半会是如此,凌云飞还是感到了一丝失落。
待得众人散去,凌云飞专门叫住了姚本章。
“本章,你从军营里找到的那张地图带在身边了吗?”
姚本章也不说话,竟自从怀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脏兮兮的纸张,摊在桌子上,四角用茶杯压住。
凌云飞走了过去,注目良久,眉毛越皱越紧,等眉头又自舒展,凌云飞方从地图上抬起头来。目光在姚本章一脸茫然的脸上转了几转,凌云飞沉声道:“本章,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你心中到底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了吧。”
随着凌云飞抬起头,姚本章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异常,他迟疑良久,才缓缓说道:“名世县城的城墙低矮,破旧不堪,如同虚设,用来抵挡官兵的进攻没有多大的用处。官兵势大,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守是守不住的。若是把队伍拉出城外,与官兵对决,无疑更是死路一条。加之我们刚刚夺取城中政权,城中还存在许多不可测的因素,若是战斗打响,城中大乱,我们这只队伍立马就得崩溃。我思来想去,这一仗不论怎么打,我们也没有取胜的机会。”
“依你之见,我们该何去何从?”凌云飞点了点头,初获胜利,姚本章头脑还能保持清醒实是难得可贵。
“撤回山中,依托山上的地形,再好好跟官兵打一仗。”姚本章两眼放光,声音激昂。
用手一下下敲击桌子,凌云飞喃喃道:“撤回山中?嗯,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突然转过身,淡淡道:“不知本章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们不打这一仗,便主动放弃县城,撤回山中,除了你姚本章,我,还有谁会愿意?”
“这……这……”姚本章一下子楞住了,“您说的不错,我倒没想到这一点。”
“所以这一仗还是要打的,关键在于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凌云飞的声音铿锵有力,似乎已胸有成竹。
“您的意思是……”
“本章,你来看。”凌云飞用手指指地图,姚本章的视线随着凌云飞的手指不断移动。
“名世县东面是永强县,永强县是龙江府西面的屏障,易守难攻,驻有重兵,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只能望之兴叹,碰都不敢碰一碰。但西面可就不同了,”说到此处,凌云飞攥成拳头在地图上重重一砸,“嘭”的一声,吓了姚本章一跳,“这里是大武县,再往西便是名镇天下的铁锁关。本章,我想让你带领一哨人马,星夜兼程,绕过大武县,直突铁锁关。铁锁关门户一开,我们便可以到达昌州的昭宁府。昭宁府民族众多,因为民族矛盾,起事不断,朝庭每次都是先硬后软,安抚了事。有四五个县朝庭虽然派了官员前去,但这些官员嫌那里的条件太过艰苦,都赖在昌州,根本没有去任上,官府的影响力非常有限。我们到了那里,便可左右逢源,大展拳脚。只要积蓄足够的力量,时机一成熟,我们便可以杀回来。”正是因为这次西戎国之行,凌云飞一行人从昭宁经过,所以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而且以前净饭也对他谈起过昭宁的大概情况,他才敢掷地有声,下此决定。
姚本章受凌云飞情绪感染,胀红了脸,但片刻之间,他眼中的光茫却冷淡下来,迟疑了半天,才道:“铁锁关既是东进的重要关口,肯定驻有重兵,即使偷袭成功,但咱们队伍战斗力有限,能打得过驻军官兵吗?”
“据说铁锁关常驻官兵约有三千人马。”凌云飞脸上带着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姚本章窘迫的模样,接着说道:“但铁锁关那里几十年都没有战事,加之天高皇帝远,军备废弛,部队连正常的训练都不搞。许多士兵据说都做起了生意,军官开妓院,开赌场,只要能赚大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说是三千人,我估计正常情况下能有两千就不错了。”,看到姚本章的脸又红润起来,凌云飞故意板起脸,闷声道:“本章,我给你一千人马,你再给我说说,有没有信心拿下铁锁门?”
“有!”
“好!不过有一件事我可要说在前面,在我说这件事之前,不知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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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条件~
“我本来要向您提出一个要求的,想不到您倒先提出条件来,难道您竟然算出了我会提条件吗?”姚本章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是吗?这倒是巧了。”凌云飞对姚本章的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脸上挂上略带神秘的笑容,淡淡又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临走之时,带上峡谷中的老老少少?”
“不错!我们走了,官兵定然不会放过他们,还请您再发慈悲,不要丢下他们不管。”姚本章一脸恳求之色,对凌云飞准确说出他所要提的要求,反而不再吃惊——凌云飞既然能算到他要提条件,那么准确说出条件的内容岂不顺理成章。
“本章,我不敢保证是否能做到这一点,但我在此以人格保证,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便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凌云飞言辞诚挚,一脸庄重。
“您已经为我们付出了太多,这种时候我提出这种要求确实有点过份了,有些难为人,却又不得不说。您既然如此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姚本章提出理所应当的要求,竟仿佛有些难为情,“人手本来就少,我再带走一支生力军,您这边的压力势必要增大了许多,您多多保重。”
“这就要看你的了。你的速度越快,打的越好,就是对这里最大的支援。”凌云飞抬头看向窗外,透窗而入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额头上的皱纹越发深了。
姚本章只觉一种莫名的感动从心中升起,面前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与他们素不相识,却为了他们这些卑微的小人物舍生忘死,竭心尽力,连红颜知已都送走了,人格情操真是感天动地。“为了他就是死上几回也是值得的。”姚本章此念一生,自此对凌云飞忠心不二,一心一意为他冲锋陷阵。
“兵贵神速,为了争取时间,我想今天晚上就动身,您的条件可以提出来了吧。”
凌云飞哈哈一笑,道:“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朝庭为了方便对西面用兵,避免长距离运输军需、粮草路途中损耗严重以及耗时漫长的弊端,在铁锁关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军事物资,我要你夺得铁锁关之后,一定要把这些东西牢牢掌握在手中,这可是我们以后生存的本钱。且记且记!”
“这样的条件您再多提几个我也不嫌多。”姚本章大喜过望。
凌云飞微微含笑看着姚本章,感受着他心中的喜悦,摆一摆手,道:“本章,你先且莫高兴,我问你,你准备采取什么方式夺关那?”
“突袭加智取,我想这二条足够了。”
“打仗要随机应变,到时就看你的发挥了。这里我只是想提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仅供你参考,到时你若觉得不行,完全可以将它丢在一边。”凌云飞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住,“是不是可以伪装成逃避战乱的难民,分批混进关中?”
姚本章蹙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凌云飞也不打扰他,伏下身子,又研究起了地图。
“您的想法基本可行,我就先按这个方法做准备。”
“采纳不采纳是你的事,不过人你可得选好了,这可是你能否攻占铁锁关的关键。”凌云飞又叮嘱了一句。
“您就放心吧。”
姚本章带着队伍出发后,打发送行的人回去休息,凌云飞独自一人站在城门垛上,望着夜空出神。夜已三更,他没有丝毫睡意。漆黑的夜晚,对他来说与白天没有什么分别,若说要有的话,只是周围分外安静罢了。他想到了姚本章任务失败的后果,想到了即将到来的恶战,心中只觉沉甸甸的,仿佛这无边的黑幕带着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这种时候,他多么希望有人能替他分担些压力,探讨一下他战略布局的得与失。默默遥望东方,凌云飞的一颗心也随着目光飞到了他思念的人身上。
当姚本章带领队伍晓宿夜行,赶往铁锁关的时候,中州水军派往望江府运取赈粮的五百艘大船到达了望江府。此时在青龙府西面,凌治方统帅的五万大军已经扎下营寨,正自源源不断向阵地前沿运送攻城物资,看情形竟似要强青龙府。
青龙府东面,为了打通青龙府与石门府之间的通道,郎碧空派出的一万军队在西面石门府李天涯所率领一万大军的配合下,正从东西两面对双鱼府展开猛攻。双鱼府驻军不到五千,这还包括从从各县逃进城去的一千多人军队,但就是这些人竟然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頑强,在外无援兵,内部驻军统领被暗杀的不利局面下,面对数倍于己的强大敌人,在府尹丁贺信的带领下,城中百姓全部被动员起来,全力守城。竟然在狂风駭浪中坚持了十多日,犹自不动摇。
经过十多日的战斗,攻城的固然损失惨重,守城的伤亡却也不小。城中几乎家家门前挂白,户户哭声震耳,让人听了忍不住满心酸楚,眼泪欲下。
残阳如血,城垛、城墙上飞溅的血液简直被残阳还红。
丁贺信是纯宗元年的探花,才华过人,生性梗直,若不是人有些迂腐,早该升上去了,如今只好在一个三流的府里屈就。望着城下连绵的军营,迎风招展的旌旗,丁贺信不由狠狠攥紧了拳头。
“此时手里若是有三千精骑,不!哪怕只有一千,趁他们此时正在吃饭休息,突袭过去,非把李天涯冲垮不可。奈何手中兵力有限,经过十多天的没日没夜的战斗,剩下三千多人早已疲惫不堪,根本不能派上用场。”到了这时,丁贺信只有望天长叹,叹息大好机会凭空失去,叹息自己有心无力,回天乏术。
当日晚上,东西两面火把照如白昼,两面攻势一浪接一浪,喊杀声震天动地,竟是从未有过的猛烈,似乎已把所有的力量全用上了,看样子攻城一方要想在今晚毕其功于一役,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
丁贺信身先士卒,坐镇东面。
面对密如织蝗的箭雨,不断从天而降的石块,脸上神情从容淡定,已抱了城破人亡的决心。
弓箭、滚木擂石量不够,便指挥居民拆屋,木头石块全用上。有的居民将家中的食用油拿来,铁锅拆下,余人纷纷仿效,城上架起了数口大锅,待烧得冒烟之时,滚烫的热油倾泄而下,烫得城下一片鬼哭狼嚎,随后火箭射出,大火漫卷,丁贺信甚至听到了烧人肉时嗞拉嗞拉的声响。
攻城的军队终于开始后撤,但丁贺信心中并无丝毫欢喜之意,他知道更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
李天涯脸色严峻得就象海岸边的礁石,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双鱼府如此难啃。连续攻了十多天,已损失了三千多人,竟不能把它拿下。看着并肩战斗过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他不禁心痛不已。若不是情势危急,他真想放下达撤退的命令,他日寻机再来。然而也只能想想而已,临近傍晚,他接到郎碧空通过“东海之鹰”传来消息,凌治方统率的大军已到达青龙府城下,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双鱼府,打通石门与青龙府的联系,把郎碧空迫切需要的军需物资运过去,把增援部队派上去,以进可攻,退可守。面对凌治方这样的一代名将,后果不堪设想。
据情报,丰城、陆安、望江三府派出支援双鱼的军队已在路上,虽然慑于他李天涯的威势,生怕被包围吃掉,互相观望,行动迟缓,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现象,只要凌治方的军令到达,这些人肯定会不顾一切压过来,到时,不但双鱼府攻不下,连石门府恐怕都保不住。
沙土源源不断向城墙下运送,城下的火逐渐被扑灭。大批的备用云梯,攻城战车开始向城下开进,弓箭手已处在有效的射程内,只等李天涯一声令下,攻城战斗将再次展开。
“擂鼓!吹号!”几个字从李天涯紧闭的嘴角迸了出去。
攻城部队踏着坚定的步伐,开始向城下开进。
“黑云压城城欲摧!”看着黑压压的军队再次扑了过来,刚刚喘上几口气的丁贺信抖抖精神,嘶哑着嗓子大声喊道:“准备战斗!”随着他一声大吼,躺着的、坐着的、趁功夫打盹的,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几乎齐刷刷跃起身形,向城垛扑过去。
丁贺信知道余下的战斗就是要比耐心,比毅力,更比的是实力。但无论如何,即使最后战斗到一兵一卒,也要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
抬起酸痛无力的胳膊,恶狠狠把手中的石头砸向顺着云梯往上爬的士兵,那士兵发出一声惨叫,向下跃去。这时一只箭露了过来,深深地钻进了他的胳膊中。
“大人,你受伤了?”旁边的一位师爷惊叫一声,冲了过来,想帮他处理伤口,丁贺信抬起未受伤的左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混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给老子守城去,这点伤老子还能忍受!”心急似火,再也顾不得风度,就差骂娘了。
李天涯双手一振,盔甲自动从身上脱落,大喝一声:“拿刀来!”
“将军,你须坐镇指挥,怎能亲自上阵?”旁边一位参军连忙阻止。
“拿刀来!”李天涯大眼一瞪,威棱四射,一旁的亲卫再不迟疑,将李天涯的阔背大刀递了过来。
李天涯伸手接过,连劈两下,刚要开口,头顶响起尖厉地鸟鸣,接着扑楞楞一响,一只神骏的大鸟落到了他的肩上。
李天涯心中格登一下,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连忙把刀交给身边的亲卫,伸手柔柔梳理了一下大鸟的羽毛,抬起它的一只翅膀,从下面揭下一张纸。
“石门府遭来历不明大军突袭,请速回师相救!”纸上的十多个字个个如箭,刺在了李天涯的心上。
“怎么可能?”李天涯浑身抽紧,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将军,你怎么了?”旁边的人见李天涯的脸一片惨白,担心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李天涯摆摆手,“石门府遭大军突袭,请速回师相救!”一遍遍在他的脑海中流过,“大军,哪里来的大军,难道是从天上飞来的?”想到这,他激灵灵打个冷战,一切全明白了。“那五百艘大船哪里是运粮来的,分明是内藏军队,等到了望江府,换剩小船顺白龙江而下,直达石门府,以切断他后退之路。”
“好个凌治方!好个燕骥遥!这虚晃一枪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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