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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风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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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凌云飞有度日如年之感,但时间还是在等待中慢慢消逝,待得第二次送得饭来,凌云飞已稍稍放下心来“或许他们认为杀不杀自己无足轻重,改变了主意也说不定呢。”他却没想到那千年雪参何等珍贵,既已给他服用,以赵五州的为人不捞回点儿代价,怎肯甘心。
时光就在凌云飞忐忑不安中一天天过去,赵五州与王师爷始终没有出现。时间一长,凌云飞也就将担心慢慢放下。
看看墙上的竖杠,另起的一排已与第一排相同,又过去了一年。凌云飞经过努力,将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打通,待得足太阳膀胱经一通,真气到达晴明、攒竹二穴时,凌云飞的视力完全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以前犹有过之。
这日深夜,地洞中。凌云飞一手抓下,只听“哗啦”一声,大块大块的泥土落下,凌云飞猝不提防,落了满头满脸。待得他稍定心神,突觉眼前亮了少许,地牢中晚上本就漆黑,地洞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这是…这是…”心中轰然一震,“通了!通了!终于通了!”凌云飞大喜之下,真想纵声大叫。旋即,他想到了刚才那“哗啦”一声,值此寂静深夜,这响声应当分外“惊”人吧。
一边侧耳倾听,凌云飞一边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事情越到最后关头,越要小心谨慎,行百里者半九十,自己以后一定要牢记住这句话。”过了良久良久,见没有动静,凌云飞再也压不住迫切的心情,飞身出洞。
眼前依旧一片漆黑,感觉不到风吹,感觉不到干爽,看不到月光星光,显而易见这只是另一间牢房罢了。凌云飞一颗心慢慢沉下去,当此时,当此刻,他真想抱着一个人放声大哭,“有人吗?有人吗?……”凌云飞疯狂地大叫,然而空牢寂寂,除了激荡地回声,再无一丝声响。终于声斯力竭,凌云飞匍伏地上,不禁泪流满面。
绝望加上伤心,凌云飞只觉筋疲力尽,脑中昏昏沉沉,直想就此睡去。心中一点灵性不灭,凌云飞顺地洞返回,将洞口随意掩住,沉沉睡去。
经此打击,凌云飞情绪很是消沉。过了一段时日,他时常觉浑身无力,身体总是感觉疲乏,非常地渴睡,“千万不能生病,否则在这地牢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只有死路一条。”到了危急之际,他反而起了振奋之意,一扫以前颓废,晚间开始练功。
待得入定,缓缓运功,心中大吃一惊: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竟然有滞涩之感,估计再有数天,就可能被堵住,须得从头练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诚哉斯言!”
良久良久,凌云飞终于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只觉真气在已打通的经脉自然流转,待得运行到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时,虽遇滞涩,但真气强冲几次,也就豁然而通。真气流转越来越快,微弱的气机逐渐从周身向外散发。突然,凌云飞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侵入了他的感应圈,继而与他周身的气机纠緾在一起,冥冥中,这股气息似乎在呼唤他“跟我来,跟我来。”凌云飞不知不觉站起身形,跟随而去。
凌云飞便如无知无觉的僵尸,钻入地洞,来到了隔壁的牢房。他刚刚停住身形,突感这股熟悉的气息强大了许多,开始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宛如一个气罩将他包在了中间。就在这时,他突感体内真气的运行速度越来越快,自然而然从肺出来,流注于胸中,而后分成二股,一股通过膈肌,经历胸部、上腹和下腹,络于三焦;另一股过天池、天泉、曲泽、郄门、间使、内关、大陵、劳宫诸穴,最后到达中冲穴,只这一瞬间手厥阴心包经已完全贯通。
凌云飞茫然地摇摇头,极不情愿地从入定中醒来。下意识向周围左右环顾,周围一片漆黑,他自己也是这漆黑的一部分,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刚才那股奇怪的熟悉气息哪里去了?”凌云飞再次运转真气,只感身轻气爽,几个时辰前的不适早就不翼而飞,然而那气息却再也感受不到。
蹲下身形,用手在地上探寻,一遍又一遍,居然连稻草都没有一根,凌云飞不由大为失望。猛然,他想起了什么,走向一侧牢壁,从下往上摸,触手冰凉光滑,这里的石质大概与他所居的牢房差不多。突然他的手触摸到了一根细细凹线,跟他所刻记录时间的差不多,然而所刻深度却远非他所能及,显然刻这些凹线之人内力深厚无比。他心下却也不以为意,继续触摸,“呀!”好多的凹线,横的、竖的、交叉的,粗的细的再仔细用手慢慢地感知,几个字从心中跳出来“行间、曲泉、期门……”“这不是足厥阴肝经的几个重要穴位吗。”凌云飞如有所悟,一面墙,一面墙地摸过,每面墙上都有字及一些横七竖八的凹线,想来是一幅幅练功图。
“难道那股气息是由这些凹线发出的?”凌云飞心下疑惑不已,“不可能,绝无可能!定有别的原因存在。”随即他意识到这个想法甚为茺谬,当即加以否定。
“要是能一窥这些凹线的全貌,或许可以找到些线索。”然而这间牢房连牢门都是完全封闭的,一丝光线也无法进入,白天与黑夜根本没有什么分别,又如何得识全貌?
无法可想之下,只有用手细细触摸。
心中有了求知的念头,便觉日子过的不是太难。而且有了这次疾病的经历,他心中的求生之念不减反升,“只要还活着,希望就存在。”他每日都要如诵经般在心中将这句话默念千遍、万遍,时间长了,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心中杂念越来越少,每日练功时,几呼几息间自然而然就能入定,功力进境比以前快上许多,而最令他惊奇的是他失眠的老毛病居然不治而愈,每晚睡的甚是香甜。
他每日练功不辍,挖洞不休。闲暇时,便用的手去感知那些线条,他先是去感知字迹,然后用字迹去推测线条的含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这些线条已了解了十之三四,这时他心中已可断定,这些线条不论粗细,每一根都代表一条经脉、络脉或“七”经八脉,墙上这石刻根本不是什么“神”功图,只不过是人体的经络图而已。“人体经络图”凌云飞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于是不再管它。
因为有了隔壁的地牢作为掩护,可以不用控制挖洞的速度,并且一条打完,打另一条时,泥土可以堆进前一洞中,所以进度比以前快了一倍不止,到得入牢的第五个年头,凌云飞已将地洞通向了四面八方,然而每一面地下都有牢壁一般的石墙阻路,想是建此地牢时,设计者已将这种逃跑的方式考虑到了,凌云飞无计可施中,终于彻底的断了逃跑的念头。
当此时,凌云飞四十五岁,已迈入了老年的门槛。牢中寂寂,心情抑郁,饮食不调,阳光不照,代谢不畅,这些都加速了对他身体的破坏,身体机能不可避免开始老化,精、气、神逐渐衰减,经络、血脉弹性也有减弱的趋势,练功进展甚缓。
然而总得做些事情以打发有生之涯。凌云飞经过努力,终于将最后三条经脉打通,至此他十二条经脉全部打通,真气可在十二经脉内循环流动,他内力已至生生不息的地步,眼睛虚视生白,黑暗视物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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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脱困~
凌云飞望着石壁上的人体经络图呆呆出神,这是他所见过的最详尽,也是最不可思议的经络图。“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十二经脉居然竟有这么多的附属物?十五络脉自己只是听人说过,在这里居然被人画的如此逼真,这可能吗?还有奇经八脉,怎么写成了“七”经八脉?这六腑经脉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从未听人讲过?
凌云飞震惊不已。因为如果人体内经络的分布果真如石壁上刻图所示,那这些图便是天底下最最顶尖的武功密籍,实是无价之宝。从这些图明显可以看出,如果十二经别,十五络脉全部打通,无疑能极大促进阴阳表里的二经的经气沟通,加强表里二经的联系和经脉之气的交接传注,并能补足十二经脉循行不足的缺点。
这十二经筋无疑是调节骨骼,控制身体屈伸的纽带,也是最基层的单位。人的身体的力气自筋而来,筋的力气当然来自附着在筋上的脉管。如将真气贯注脉管控制筋,无疑能使人体自如地做各种动作,这样的招式,别人可不好抵挡。尤其是脉管正好压在筋上,脉管越粗,弹性越大,单位时间内传送的真气必然愈多,如此当你向对方攻击时,威力越大。
这十二皮部位于体表,又正好是络脉之气散布所在,如果通过十二经脉将足够强的真气贯入,等于无形给自己加了一层护罩,无疑对抵抗别人的打击很有好处,那些什么“金刚不坏功”,“铁布衫”等定是如此练成的……
凌云飞如醉如痴,如疯如狂……
“看来人的经络穴位是一个连贯的整体,经脉与络脉组成了其中的主架,如果人的真气足够强大,它们贯注到经络中,经络必然足够强大,那人的拳脚招式定会威力十足,难以抵挡。”
“实际上每个人身上的经脉各不相同,多少都有点区别。”凌云飞眼睛盯着墙上的释义,心中自然加以评述,“看来这墙上所刻的经络图,只是一个参考,人对自己的经络了解的非常清楚了,真气运行便不会产生偏差,练起功来可达事倍功半的效果,否则说不定还有危险。”
凌云飞彻底沉迷于墙上的壁刻。
他对壁刻进行仔细详尽的研究,然后对照着自己的身体,一条条找出墙上凹线在身体中的确切位置。找到一条不免兴高采烈,就如以前抢劫到难得的宝物一般,随之他便运真气,将将其打通。有时实在找不到,他便运气在大概的位置一点点的试冲,此法实在危险之至,因为伴随着真气走岔,往往随着而来的是走火入魔,轻则瘫痪,重则殒命。
凌云飞自觉出牢无望,生也罢,死也罢,又何必介怀。
真气的走岔是难免的,但幸运的是墙上的壁刻竟然没有差错,十二经别,十五络脉果真确切地存在,并且位置与壁刻上所刻相差无已,所以凌云飞所经常要承受的只是短暂而剧烈的痛苦而已。这种痛苦与气运丹田的感觉差不多,虽然难以忍受,但好歹他经验丰富,却也能挺过去。
然而有一件事,凌云飞无法做到,那就是提供强大的真气。
打通每条经脉、络脉,都需要有强大的真气做后盾。
凌云飞年近半百,这些经络有的由于从未使用过,已被堵塞的差不多没有通道了。就好比一根铁管,中间孔洞本来畅通无阻,如果长时间不使用,不维护,它的孔洞就会被完全锈住,等到再想使用时,重新打开孔洞就不太容易了。凌云飞的螺旋劲气在打通经络时,具有很大的优势,因为万事开头难,而螺旋劲气的最大好处就是不论阻力多大,它总能撕开一个缺口,尽管有时缺口很小,小的微不足道。缺口撕开,经过生生不息内力的不断冲击,经过一年半载,终可打通。但凌云飞“奇”经八脉尤其是任督二脉皆未打通,内力终归有限,每通一经络,内力自然进驻,当打通下一个经络时,内力便减少几分,如此越到后来,打通经络所耗时日越多。待五十岁知天命阶段,凌云飞自己已能明确感到气血的衰竭,力不从心的感觉越来越强,打通经络已渐成不可为之举。
他转而开始研究的真气的运用和变化……
看着墙上整整二十排竖杠,凌云飞思潮起伏,不能自己。他四十岁入狱,如今悠悠二十载光阴过去,他已至耳顺之年,“顺天命”吧,不顺又如何,“没几年可顺了。”凌云飞心中有些感伤。
入牢整整二十载,衣不蔽胸,裤不遮体,发垂到肩,胡须及腹,恐怕身上的污垢也有“尺”厚吧,那位赵五州府尹现在在干什么?真的是把他忘了?
“独恨长洲数千里,且随鱼鸟泛烟波。”那是别人的耳顺之年,自己呢,不想也罢。
忽忽数月过去,牢中一日热过一日,又一个夏天来临了。
这日三更刚至,凌云飞在睡梦中突感一阵惊悸,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待他意识稍清,只感浑身燥热,心中烦闷无比。让凌云飞感到奇怪的是,以往牢中潮湿的地面,突然变的很干燥,脚下的地面热得烫人。由于地牢深入地下,通风系统非常简陋,通风效果当然很不好,当地面的湿气蒸腾到空气中,牢中便完全被烟雾笼罩,人在其中,只觉完全被热气所包围,浑身湿淋淋粘粘乎的。
此刻,京州皇宫中,一片凄风楚雨。
睿丽王朝的第十二代皇帝维宗燕亥正仰卧在宽大的龙床上,口述遗嘱:“朕自即位以来,励精图志,事必亲躬,常常夙夜不寐,然朕才具平庸,致使国事每况愈下,思之实无法面对列祖列宗,我死后丧事简办,寝陵要比先皇小一倍……”一口痰涌上,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吃力的伸手指向皇储燕子,喃喃道“子儿,你…你…过来…过来呀!”。
太子燕子眼睛红肿,看似是悲伤过度,实际上却是他昨晚临幸父皇的爱妃,一晚未睡所至。他强抑着满心的欢喜,迟迟疑疑走近龙床,勉强挤出几滴眼泪,哑声道:“父皇,你老人家吩咐之事,儿臣一定照办,你就放心吧。”
猛觉手被紧紧抓住,燕子吓的跳了起来,颤声道:父…父皇,你……“他以为临幸父皇爱妃之事已被发现,不禁惊慌不已。
“要…要…要以…国事为重,以国事为重,不可…整…整日跌在女人堆里。”燕亥死死盯着儿子的眼睛,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父皇,你捏痛儿臣了。”燕子使劲挣扎了两下,却怎么也挣不脱,
待要再挣时,突然看到老父皇眼睛直呆呆的,已没有了生气,他急急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呼吸已停止。顿时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忍不住放声大喊:“我是皇帝了!,我是皇帝了!我是皇帝了!……”
轰隆隆,轰隆隆,声响越来越大,大地在隆隆声中剧烈的摇晃起来,整个睿丽王朝在震动中开始了坍塌。此时正当维宗四十五年,纯宗元年,山河风雨飘摇。
***
同一时刻,睿丽王朝北塞州长亭府动云关外,五万东狄大军静静地卧伏在燕云岭下,除了远处阵阵虫鸣,竟无一丝声响。此时正是阴极阳生,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节,值此盛夏之际,元雪阳竟感到浑身发冷,手脚冰凉,“三更天已到,怎么还没动静?”
就在此时,动云关上有点点火光明灭三次,随后再三次。元雪阳紧紧盯着动云关,似乎点点火光还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他心中狂跳,就想一蹦而起,随后勉强压往兴奋的心情,站起身,低声喝道:“发信号!”激动之下,嗓声略带沙哑。
三支火把骤然亮了起来,熊熊的火光剌破了无边的黑暗。
眨眼间,每位东狄将士胳膊上都套上了白色的绣标,随后如潮水般向动云关涌去。
“东狄大军已打进关了,快跑啊!”寂静的深夜,关内突然到处都响起了同样的喊叫声。转瞬间关内便乱成一团,哭喊声、叫骂声、训斥声、鸡鸣犬吠声此起彼伏。
待得动云关城墙上巡视兵士发现异常时,东狄大军已抵达城下,而动云关北门竟然是开着的。这些兵士见此情形,不去抢夺城门,不去向上峰报告,反而调头四散奔逃,有的人还怕跑的慢,把武器都随手扔了。
东狄左元帅元雪阳居然仅以伤亡数百人的代价,攻克了挡住北狄人南进步伐将近二百年之久的动云关。此时,动云关守关主将秦剑民,这位睿丽王朝的驸马爷却正在皇宫中给他的老丈人“送终”。真不知他的老祖宗,曾经在动云关大破东狄军二十万,动云关因他之名威震天下,号称不败将军的睿丽王朝开国元勋秦动云泉下有知,晓得动云关让他的子孙如此丢掉,会作如何感想。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北卑人就象早与东狄人有预约般,以近乎相似的手段兵不血刃占领了睿丽王朝江北云州重要关口鸡鸣关。
至此,睿丽王朝北部、西部大门洞开,东狄、北卑兵锋所指,一片坦途。
***
凌云飞潜运内力,来减轻灼热的痛苦,尽管他已拼尽全力,但效果甚微。
感觉自己就象被放在火炉上烘烤,身体内水份仿佛已蒸发殆尽,皮肤表面连汗都不出了,嗓子阵阵发紧,嘶哑着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头胀胀的,痛的似乎要炸开,凌云飞感到了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照这样热下去,自己肯定得化作灰烬。难道上苍要将我在人间的痕迹完全抹去,半点不留?”
轰隆隆,轰隆隆,一声声震动从脚下传来,大地在颤抖,在猛烈地晃动,凌云飞正竭尽全力与炽热抗衡,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地上。就在此时,地牢底部突然裂开了一条寸许宽的裂缝,紧接着一道耀眼的蓝光闪电般从裂缝中逸出,向牢顶冲去,牢顶石块厚大无比,蓝光连冲几次,逃不出去,只好向四周散去,于是整个地牢完全被蓝光充斥,凌云飞感到他已被一种滚烫异常有形无质的东西完全包围,仿佛就象一块冰将他冻在了其中,只不过一种冰凉,一种酷热而已。一丝也动弹不得,口鼻被封,无法呼吸,凌云飞感到肺阵阵抽紧。窒息与灼痛让他直想昏迷过去,然而他却偏偏清醒异常,这种只能等待死亡的痛苦对人精神的折磨实是无法形容。
凌云飞终于失去了知觉。就在他弥留之际,包围着他的坚硬的“壳”开始降温,逐浙越来越凉,仿佛真的开始结冰,而由于凌云飞的身体蓄积了很多的热量,致使冰的最内层慢慢融化,丝丝缕缕液体般的物质顺着他全身经脉,顺着他全身的皮毛孔一点点向他的身体浸入,奇怪的是牢内的蓝光同时也开始凝缩,逐渐向凌去飞压过去。
就在这时,不断剧烈摆动的地牢开始下陷,坚不可破的牢墙失去支撑,终于开始倒塌,巨大的石块夹带劲风向凌云飞砸来,但与他周身的蓝光一碰随即弹开。待得牢房完全倒塌后,以凌云飞身体为基,竟形成了一个人字形不规则的地洞,而凌云飞就在地洞的最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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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蜕变~
震动终于停止了,整个太苍府几成一片废墟。
紧接着一场倾盆大雨从天空直泻而下,失去家的屏护的家庭无处躲避,房屋侥幸未倒塌的害怕地震再次发生,不敢入住,整个太苍府在大雨中绝望地哭泣。其后余震不断,谣言流语满天飞,打劫的、偷盗的、强奸的,太苍府成了鸡鸣狗盗之徒肆虐之地,混乱不堪。
先皇帝薨,动云关、鸡鸣关失守,使新皇帝对中州大地震的救援姗姗来迟,致使许多被埋在废墟中之人生生困毙,更有大量的伤者因无医无药,在随后发作的瘟疫中,导致伤口感染而失去了生命。
据事后统计,在这次地震中太苍府共伤亡五十万余人,几占全部人口的一半,而这其中有十多万人是因为救援官员行动迟缓,“上下齐心”共贪救援物资所致。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太苍府雾雨茫茫,云断风凄。
凌云飞周身蓝光在这三天中,逐次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凌云飞慢慢睁开了眼睛,两道澄澈明亮微带蓝色的光芒从中射出,“这是在哪?”良久,终于回忆起失去知觉前的一切。“上面这片灰蒙蒙就是久违的天空吗?”一种亲切的感觉从心中涌起,“多好呀,自由真好!”就在这刹那间他突然醒悟过来:“自由,对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他想大声喊叫,可是嗓子发紧,只发出了啊…啊…啊…几声嘶哑声。他二十余年未与人言,此刻竟发不出只言片语,狂喜之下,凌云飞却也不以为意。
待得心情稍稍平静,凌云飞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形,做势欲飞身跃出这三丈左右深的“人形井”,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片缕皆无的躯体,“唉呀!”凌云飞惊恐之下,终于叫出声来“这是我吗?这皮肤如此光洁,如此白嫩,如此细腻,怎么可能是我?”他迫不急待用手摸摸了脸,尽管发垂肩,须及胸,他还是感到脸上皮肤弹性十足,光滑无比。“怎么竟连身上、脸上的厚厚地污垢也消失不见了,在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否则牢房倒塌之时,周围皆已被石块泥土充满,为什么独独自己躺卧处,会形成这种奇怪无比的”人形井“。”
“”破茧重生“看来不只是蚕的本领了,自己也会吗。”然而必竟还是有所区别:“自己是六十岁的心,二十岁的身体,这是与蚕的最大不同之处吧。”凌云飞心下忽喜忽悲,忽惊忽惧,心乱如麻。
强忍着急迫的心情,直到夜深人静。凌云飞微一动念,真气已集至脚尖,真是意到气到,不须稍瞬。足尖轻点地面,身体轻盈腾起,真气自然往上涌流,带动身体上升,到了两丈高处,清气下降,浊气上升,身体微微下沉,脚尖轻点石壁,一呼一吸间清气浊气完成转换,人已飞身跃出“人形井”。
站在井边,凌云飞贪婪向四周略略扫了几眼,虽然夜色漆黑如墨,但经过蜕变,凌云飞夜可视物的本领依然还在,视线所及到处都是瓦砾残垣,堂堂的府尹衙门,除了黑黝黝的门楼孤寂地矗立在原衙门口外,剩下的就是几株树木稀稀落落地在夜风中低低呜咽。
凌云飞在黑夜中左躲右避,只希望随便找到件衣服蔽体,然后赶紧找点吃的,三天水米未沾,让他饥肠辘辘,心中慌慌。
就在这时,他依稀听到前面有人在交谈,“云家每天早、晚各赈粥一次,听说今天云鹏还亲自在赈粥现场出面辟谣,人心已逐渐稳定下来,我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怕什么,他云鹏就是再厉害,我们不去抢他家,偷他家,他又能奈你我如何。”
“云鹏。”猛然听到这个名字,凌云飞仿佛头顶一声响雷,头脑发热,热血上涌,双手不由攥紧了拳头。在地牢中这名字他每天都要默念上几遍,心中除了仇恨,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如果不是云鹏他也许不会在地牢中待上二十年,也就不用受那不堪回首的痛苦,可如果不在牢中待上这二十年,也许他早已不在人世,或者也许他正每日搂着珠宝沉醉不已,又怎能有如今的际遇呢。
微一提气,人已悄悄掩近说话之人,待得近身三尺左右,身形一展,如一支大鸟般迫近过去,同时双手轻弹,丝丝真气射出,这二人背后的神堂穴,阳纲穴,后颈的天柱穴,臀部的环跳穴齐被封住,顿时让这两人哑口无声,动弹不得。
剥掉了其中一人的衣服,穿好,又从二人的身上搜出了约五两左右的碎银,凌云飞忍不打了个响指,吹声口哨,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油然而生,扬扬然大步向前行去。
凌云飞静静地坐在一张油腻腻的板凳上,端起桌上的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流过咽喉,一股浓洌的香味一瞬间涌过全身,令凌云飞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拿起筷子,挟了一块喷香的牛肉,放在鼻端,闭上眼睛,陶醉地闻了一下又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香就是香!”,凌云飞咽下时,差点儿连舌头都吞咽进去。
这是一间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酒馆,墙厚足有三尺,也许这正是它在这次大地震中仍然存留下来的原因吧。
或许是因为震后残留的的娱乐场所太少的缘故,小酒馆人满为患,吆喊呼喝声不绝。凌云飞披头散发,胡须垂胸的样虽然很是吓人,但他周围依然坐满了人。
“听说维宗皇帝薨了,东狄人占领了动云关、北卑人攻克鸡鸣关,这里又发生了如此大的地震,天灾人祸,一件连一件,难道说睿丽王朝……”话音就此止住,没有再接下去,但底下话的意思谁都能明白。
“天灾还好说,可这人祸呢?东狄人、北卑人骁勇善战,名将如云,动云关、鸡鸣关一失,还有什么能挡住北狄人、北卑人的铁骑?我们的将军只认得上司,认得银子,国将不国呀!”
“地震都发生三天了,多少人被压地下,多少人缺衣少穿,缺衣少药,多少人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伤口溃烂等待治疗,可赈灾的人呢?赈灾的不来,咱们的父母官府尹大人、知州大人何在?”
“看来乱世将至,得及早打算,偷抢劫这样的事是绝对不能再做了,自己还能干什么呢?”凌云飞陷入了沉思,猛然心下一动,“这太苍府南倚苍龙岭,北临睿丽王朝最长最宽的河流丽水河,北可拒敌于江边,南可扼敌于太苍岭,地理位置优越无比。作为睿丽王朝的陪都,它的重建必然会得到朝庭方方面面地支持,但面对如此大面积的房屋倒塌,灾后重建工作需要的资金肯定是天文数字,朝庭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这就为民间资本进入重建项目提供了机会,如果运筹得当,自己积累的财富可就派上大用场了。
凌云飞饶有兴致地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禁感慨万千:这才刚刚五年过去,一片废墟的太苍府竟然车如流水,马似蛟龙,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人的力量有时真是不可思议。
“云飞,明天就是龙舟节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有夺魁的把握吗?”随着话声,一位身材中等,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凌云飞急忙站起身形,迎上去搀扶老人走到椅子上坐好,仔细地打量着来人的气色,关心地问道:“您老人家病体还未痊愈,怎么不好好休息,这里有我就足够了,您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忙惯了,闲不下来,就过来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至于病吗,早就好了,再说了感冒那也叫病。”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凌云飞脸上带着笑意,静静地倾听,也不插言。
五年前,从地牢中脱困的那日晚上,凌云飞喝多了酒,吃多了肉,闹起了肚子。说起来这也是他自找的,二十年不沾油腻,肠胃是何等脆弱,须得通过一段时期的慢慢调养,才可逐步恢复消化功能。他一出来,居然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如果不是他的身体经过那次奇妙的再生改造,恐怕命都没了。凌云飞在废墟上方便时,正赶上这位夏老爹要上吊自杀。凌云飞仁念一生,将老人救下,待问清了缘由,不由心下窃喜。原来老人心痛两个儿子丧生于地震天灾,尤其是二儿子常年在外做生意,白天刚回来,晚上便遭遇不幸,让老人怎么也想不开,绝了生的希望,才起了自杀之念。
凌云飞于是成了老人的二儿子,改姓林。这二人,一个无子,一个无父,互相关爱,相处的宛如亲生父子一般。只不过凌云飞时不时想起他已是六十多岁之人,竟作了年龄与他相近之人的儿子,心中颇感五味陈杂。
在太苍府的重建中,凌云飞使尽浑身解数,凭借与知州大人的“金钱关系”,赚了个钵满盆盈。而后,凭借着与官府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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