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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流水间 GL-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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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堡的第二个晚上倒是没有下雨,只不过风还是一阵一阵的,许是东边墙上的那扇窗未能关紧,吹得那窗户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响,忽然又来一阵大风,却将那扇东窗吹开了一大半,更是将一道黑影也一同吹了进来。
但见那黑影入得房中之后,犹如黑猫一般轻巧蹲在墙角一侧,屏住呼吸安静地候了片刻才悄然立身……屋外的大风将天上的云朵轻轻吹散,一轮满月当空悬挂,皎白月光瞬间洒落大地,几道银色光芒自窗外投进屋内,将那黑影笼在其中,显出了在那袭劲装下凹凸有致的丰满身段。
那劲装女子看了几眼仰躺在被褥中酣睡的访客,缓慢走近两步又蹲了下来,开始对着地上那堆散乱的衣服翻来覆去地似乎在找寻着什么,没几下便发现了装满散碎银子的钱袋以及夹了一沓子银票的荷包,可那劲装女子却是不屑一顾地随手抛开……看来这贼娘子不是为了银钱而来,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顺滑柔软的外袍被撩往旁侧,现出有一样物什在月光下泛着幽冷色泽。那贼娘子立刻眼疾手快地将那物什抓在手中,待摊开手掌在月光下仔细一看,却是个青玉珮。这贼娘子泄了口气,又似不耐般如方才那样将那清润通透的青玉珮随手抛在了地板上,待得她堪堪反应过来去亡羊补牢,但听一声……
“叮~~~”
伴着那一声清脆响,青玉珮在石板地上咕噜噜滚出了近半丈才晃晃悠悠翻倒在地。
那贼娘子暗叫了声‘糟糕’,刚想去打探这青玉珮的主人如何了,还未抬头便听见有人在前方的床榻上踢着被子大大翻了个身,只是呼吸更是低沉了。
这贼娘子暗自松了口气,刚站起身打算快速离去,却又听得前方有人含含糊糊地闷声问道:“谁……谁啊?”
话音还未落,那贼娘子抢先一步迅速来至床前,对着那蒙了双眼的青年一个手刀劈在了后颈处,见得自己一击即中将那青年敲晕了,于是也不多做停留,头也不回地跃窗离去。
那贼娘子东蹿西跳地看来对商家堡的各处所在都非常熟悉,但见她一路平安地进了一片静寂清幽的小院,如此深夜那小院中的一间厢房内居然还掌着灯火?她警惕了一番之后便绕道至厢房的北边儿,对着窗棂轻叩四下,未等多久便有人自屋内将窗户打开。
那贼娘子动作利索翻窗而入,还未待方才开窗之人将窗阖闭便一把拉下蒙面的黑巾子,气急败坏地说道:“没找着!许是这镯子不在那瞎子手中!你那儿如何?可是在我大哥身上寻着了??”
“方才来福与我一同值夜伺候商亓的,有人盯着我不好放开手脚搜身,不如你明日逮个空儿将人支走,容我仔细翻翻?”
那男子一身小厮打扮,却偏偏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雅致的内院中并且闲然自得地品着香茶,对着商家堡的二小姐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恭敬规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倒是有些反客为主的意味。
不过虽说那男子只是穿着小厮的布衣布裤,但那张脸蛋却是相当俊美,且肤泽明丽十指纤白,说话斯文嗓音轻柔,倒真是看不出那样一人会是个听凭差遣做粗活的奴仆。
那男子将香茶喝了半盏,见得商家二小姐仍然心虚着急地站在原地,于是轻笑着起身,将手中的半盏香茶送到商亦唇边,柔声哄道:“来,忙了大半宿想必是渴了吧?今儿茶房里头沏的枫露茶还不错,你也尝尝,说说觉着如何?”
男子的样貌本就生得好看,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温文笑颜更是显得俊美非常,使得商亦心间猛地一阵乱撞,鬼使神差般听话要伸手去接那半盏香茶……谁知茶盏轻巧饶开,但听那男子温柔又俏皮地低声说道:“我来喂你。”
将那半盏枫露茶尽数含在嘴里,男子对着商亦双目含笑,左手轻快托起商亦的下巴,悄无声息地将双唇送了过去。
商亦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却在愣神之间已被男子的灵舌舔开了红唇、撬开了贝齿,接着便是枫露茶的清香和茶汤的温热……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满脸红霞的商亦,早已不知身在何方、魂在何处。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商亦被男子拥在怀中,脸颊火烫双腿发软几欲倒地,朦胧中听得男子润和的嗓音问道:“可还恼我弄丢了你赠的玉镯么?”
“。。。。。。。。。。。。。。。。。。”
男子轻抚着商亦的后背,低声哄劝道:“你打我骂我都行,就盼你莫要再恼了,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当的。”
“也不尽是为了那只玉镯子……”商亦红着脸颊,低声言语道,“怨你竟然设计了那种法子。。。。。。。。。居然叫我在那瞎子面前脱衣裳!”
“唉!你这傻姑娘~~~”男子把玩着商亦的长发,轻笑着解释道,“你也说了那是个瞎子,瞎子怎么可能瞧见你的模样呢?再说了……昨晚也特意叫你多穿了几件衣衫,这不当时身上还留着三件的么?放心,无甚要紧的。”
“哼!今后再也不做那丢人现眼的事儿了!今日见着那瞎子,我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舒坦的!”
“好好好~~~”男子耐着性子哄着商亦,“既然昨夜那场戏未能凑效,咱们不再用那招便是。”
“可是……”商亦似乎恢复了往日里的神态,抬起脸来离了男子的怀抱,垂首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蹙眉言道,“昨夜那瞎子没上钩,今夜又没寻回玉镯……这可如何是好?”
男子又倒了一盏茶,边喝边说:“先前已在那瞎子的师兄身上找过了,也没有玉镯的踪迹,看来玉镯真不在那俩师兄弟手上了,就算原先有,玉镯之类女儿家的装饰,想必早已辗转到了他们的师姐手上……”
商亦听了,抬起脸来说道:“那我现在就去……”
“今夜就算了,不如明日再打探也不迟,虽说也是江湖中人,但毕竟是姑娘家,如今留在这商家堡,那年纪轻轻的俩姑娘还能翻天了不成?”男子见得商亦仍是有些心神不定,便笑着安慰道,“不必担忧,如今这四个师兄弟姐妹,唯一瞧着还算有两下子的喝了‘梦回散’,一个本就有眼疾,剩下两个姑娘家听说是不经常出门的,如此四人还会有什么能耐?”
商亦听了男子的劝慰,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又与男子说了会儿话便起身离去了,刚走了没几步又回头看着那间雅致厢房,瞧着甚是依依不舍,最后见得那厢房中的灯光熄灭了才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看着商亦离去的背影,有一人自旁侧的假山阴影中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商亦走时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又转过脸来看着那间雅致厢房,喃喃言道:“原来真的是‘梦回散’啊……”边说边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又叹了口气说道,“难怪用了那么大的手劲,原来那傻妞记恨我呢!”
第七十二章
在那间厢房中,云小七独自一人孤孤单单过了两日,这两日仅有一个丫鬟送上每日三餐,到了晚上又有两个小厮抬来热水洗漱,之外再也不见有其他人来过,直到第三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
云小七用了早茶之后照例酝酿发呆,商天颂忽然派人将她请到了内院一处僻静书房,开门见山说道:“老夫相信吾儿之事非汝所为,只是前一日汝之师兄也昏迷不醒,如今商家堡迷案重重,少侠又双目不适,还是留在商家堡静观其变吧?”
“商堡主一番盛情,晚辈十分感激。”云小七侧耳循声,对着商天颂作了一揖,恭恭敬敬说道,“只是师兄他无故晕厥,晚辈忧心至极,能否带晚辈去探望师兄?”
商天颂对着云小七点了点头,抚须赞道:“少侠年纪轻轻,临危不乱,且心系同门,不错!”言罢便亲自领着云小七去了欧阳处,见着云小七在床边的圆凳上稳当坐定,摸索着寻到了欧阳的手腕便熟练地伸出手指静心号脉,不禁对着云小七深深看了一眼,待得云小七收了手才问道:“不曾想齐少侠也懂医术?如此……”
“医者不自医。”云小七认真答道,“况且晚辈只是略懂皮毛,想必与潇湘先生那类圣手还是望尘莫及的!”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商天颂威严双目带着些许赞赏,“不知齐少侠师承何处?”
云小七微微一笑:“商堡主真真贵人多忘事,之前我师兄投贴时早已禀明了,然而此刻我师兄却……唉!”
商天颂见着云小七言辞闪躲,也不追问,只是拍了拍云小七的肩膀以示安慰:“令师兄症状棘手,多位名医探了脉息也是一筹莫展,少侠无须愧疚。”
“晚辈倒有一纸偏方兴许能试试,只是药材上有些讲究……”
“哦??”商天颂有些诧异,“需要哪些药材?都说来听听。”
云小七一口气说出了二十多味药材,商天颂沉思了一刻便问道:“全都记下来么?”
随行伺候的那个小厮长着一副白净脸皮,忙垂着双手躬身应道:“小的都记住了,立刻就去置办。”
“先别急着去,再带齐公子去看看少堡主。”
商天颂吩咐那白净小厮在前头引路,客客气气邀请云小七去给商亓号脉。
云小七也大大方方跟着去了,到了商亓那处,手指一搭上他的脉息就暗暗皱起了眉毛,又开口问了商亓的脸色、眼白和舌苔。
随行的白净小厮倒是个手脚利索的伶俐人,帮着一一答了,又见着云小七收了手,就即刻奉上了香茶。
云小七双手接过茶盏,温和地笑着问道:“这位小哥儿如何称呼?”
“公子爷仁义,主人赐名小的叫‘兴旺’。”
“兴旺?嗯!好吉利的名字……是商二小姐赐名的?”
“不不……回公子爷的话,小的名字是少堡主赐的。”
“哦~~~”云小七点了点头,随手将茶盏摆在床沿,将脸正对着商天颂言道,“商少堡主吉人天相,商前辈无须太过操心。”
“怎么??”商天颂脸上闪出一抹惊喜,快速问道,“少侠能医治??”
“听闻洛州的母子叶乃是不可多得的一位良药,若是能寻来一株,配上方才晚辈所说的那几味药材……五成吧!”
“五成也可一试!”商天颂起身在屋中踱了几步,叹了口气说道,“少侠有所不知,这几日老夫请了洛州数位名医会诊,居然个个都摇头,还说……还说预备起后事,兴许还能冲喜,我呸!”
云小七劝道:“商前辈切勿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此刻还需商前辈主持大局。”
“是极!”商天颂坐回原位,思虑了片刻就吩咐道,“兴旺,你找几个得力之人去将那些药材寻来,不止是药材,这位齐公子提了要什么,只要我商家堡能弄得到,都给齐公子找来!”
“喏。”
商家堡不亏是武林世家,堡主一发话,次日天黑之前便将那么多古怪的药材凑齐了,第三日,又将两株新鲜嫩绿的母子叶送到了云小七的跟前。
云小七也不多废话,要了间昏暗的小厨房,请人将窗户封了仅留些许透气的细缝,独自带着药材进去之后便从小厨房里面将门反锁了,不让第二人踏进一步。
小厨房的那根烟囱一直冒着袅袅炊烟,整整等了一天也未见着云小七从里面出来,兴旺在小厨房门口候着寸步不离,正想从窗户细缝处瞧瞧里面的情景,却一眼见得商亦正从游廊走来,他赶紧躬身作揖:“二小姐。”
商亦瞄了眼兴旺,便看着小厨房的木门问道:“那位公子在里面做什么?”
“回二小姐的话,那个齐公子带了药材在里头,或许是在制药。”
“他在里头多久了?”
“回二小姐的话,将近五个时辰。”
“可用过餐食茶水?”
“回二小姐的话,不曾。”
“这太不像话了!怎可怠慢了贵客?你就是这样伺候人的?!”商亦瞪了眼兴旺,见他跪倒在地磕头解释也不理睬,只是对着随行的丫鬟吩咐道,“你将那食盒送进去,请那位公子多用一些。”
“喏。”
那丫鬟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正要叩门,却见那扇木门‘嘎’地一声从里面拉开了,但见那位蒙目公子手中拿着一碗药,兴冲冲地说道:
“好了好了!大功告成!商公子有救了!!”
商亦略微一愣,还未开口就见得跪在地上的兴旺膝行至云小七的脚边,拉着云小七的长衫下摆激动地说道:“公子爷救了少主人,大恩大德,兴旺给公子爷磕头!”还未说完,兴旺便真的对着云小七‘砰砰砰’实打实磕起头来……
云小七听了那声声闷响,略微诧异随即伸出右手要去拉兴旺,谁知热泪盈眶磕响头的兴旺一头撞到了云小七的肩膀,一碗滚烫的药汁就这么被晃出去了一大半,还将云小七的手背烫了通通红!
饶是如此,云小七还是咬牙忍着那股灼烫感,将那半碗仅存的汤药牢牢护在手中。
商亦见了,赶紧叫丫鬟去取甘凉油,转过脸来刚要开口责骂兴旺,却见有人自身后大步上前,对着兴旺的肚子一脚踹了过去!
“狗奴才!”商天颂指着卷缩着一团的兴旺,狠狠说道,“救吾儿性命的良药却被你糟蹋了大半!你以为你的贱命值几个钱?!”
兴旺痛苦地咳嗽了几声,随即立刻伏地磕头:“小的该死!主人息怒!小的该死!主人息怒!”
商天颂冷哼一声:“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能安生得了么?”言罢就再也不看兴旺一眼,又见着商亦紧咬着嘴唇眼角红肿,便转了语气安慰道,“丫头莫急,你哥哥吉人天相,又有齐公子襄助,必能逢凶化吉。”
商亦无声点了点头,示意丫鬟将甘凉油交给云小七,又对着商天颂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
商天颂看了眼自家闺女,叹一口气对云小七说:“我这丫头自小被我宠坏了,如今她哥哥遭此劫难,她心中必定忧愁,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少侠多多包涵。”
“商二小姐性情中人,晚辈怎会见怪?”云小七将手中的那半碗汤药递给身侧的丫鬟,“虽说只有半碗,但其功效也该能让少堡主好转了,不过有一样须忌讳的,那便是万万不能喝枫露茶,若是不慎将枫露茶喝得多了,不仅药效全失,而且容易与母子叶相冲,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嗯!”商天颂重重点头,又对着身侧的几个丫鬟小厮问道,“都听明白了么??将少主人院内的枫露茶全都搬走,一点不留!”
是夜,轮到小厮来福守在商亓榻前伺候着,虽说为了值夜在白日里头已经是睡了一天,但这夜深人静的还是容易犯困,也不知收拾屋子的丫鬟临走前点了哪类熏香,闻着甚是舒坦,但是越闻越是眼皮子打架,不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屋内的烛光一闪,有一人悄悄开门进来,轻轻走近来福身旁伸手推了推,见着来福睡得跟死猪似的只顾打呼,于是几步走近床榻,拿出袖间的一个小瓷瓶,拔去塞口刚送到商亓的嘴边却忽然停了下来……那人看着商亓的睡颜,似乎有些犹豫,双手也有些轻微颤抖,深吸了两口气才下了决心般将小瓷瓶口贴近商亓的双唇,倾了两回,随后又颤着睫毛用锦帕将商亓的嘴角擦拭了,才快速离去。
商天颂等了整整一日一夜,但他的儿子还是没有变化、没有反应、没有醒转,倒是欧阳服下了汤药之后过了两个时辰便睁开了眼睛,虽说精神不佳,但最起码现在能起身走路了。看看自己的儿子,再看看人家欧阳,商天颂只得请云小七再想想法子,若是还需别的药材,哪怕是在皇宫里头的御药房,他商天颂也能想办法托人辗转一些出来。
云小七安安静静给商亓号脉,蒙着眼睛看不到商亓他老爹殷切的目光,只是神色凝重问道:“商前辈,少堡主从小可有对哪类物什忌食的?”
“吾儿自小身强体壮,也从不挑食,更不曾吃了什么就有不适的。”
“这就怪了。。。。。。。”云小七喃喃言道,“可为何少堡主的心脉却是愈来愈弱?”
商天颂急急问道:“怎会如此?!”
云小七挠了挠光洁的额头,蹙眉言道:“依晚辈愚见,心病还须心药医……少堡主是否有事体闷在心中不得了结?”
“。。。。。。。。。。。。。哼!”商天颂闷哼一声之后便不再言语,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老夫知道了,少侠这几日辛苦,早些回房歇息去吧!兴旺,好生送齐少侠回房。”
“喏。”兴旺提了盏灯笼,对着云小七说道,“公子爷请。”
云小七循声对着兴旺点了点头:“有劳。”
夜半子时,兴旺走在前头举灯引路,云小七跟在后头小心尾随。
商家堡后院也是布置讲究,亭台楼阁一概不缺,还挖了大湖将整座后院衬托得极为水秀。待得路过湖畔时,兴旺回头提醒云小七当心路滑,云小七笑着说道:“齐某本就不会凫水,若是不得小哥儿提点,失足跌进了湖里可怎么好?”
兴旺听了只是笑着继续带路,又走了片刻在一丛柳荫之下,兴旺突然大呼一声:
“公子爷小心!”
蒙着双目的云小七还未辩明险在何处,忽然身前不远处有人狠力撞了过来!云小七本就行走在湖畔离湖水相当近,在这一撞之下眨眼间就跌进了湖里。
霎时,周身冰凉!
第七十三章
“啪!”
一声脆响,将榻上熟睡的女子从梦中惊醒,待得她轻蹙蛾眉心有余悸地拂去额角细汗,看清原来是一盏烛台经不起船身的颠簸从桌面滚落坠地,她才暗叹了口气复又阖上双眸,可刚刚在梦中见到的情景却又历历在目!一看到敖晟翎被人暗算沉到了湖底,她的心又惊又急!虽然劝慰自己说那只是场虚幻梦境罢了她不会有事的,但是乐聆音心中的忧虑却是更甚!
窗外仍是狂风暴雨,船身也比前几日摇晃地更加厉害已是无法如履平地。估摸着此刻堪堪寅时,然而乐聆音却已辗转再难入眠,她又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撑坐了起来半靠在枕头上,双手将三千青丝拢到右肩,以指为梳缓缓理顺了,可那如画眉目之间却是散不尽的愁色。
自年满十四岁便遵从师命下山游历江湖,惩治过邪魔外道,扶助过老弱妇孺,相识了武林同道,对付了大奸大恶,无论遇见哪类人,乐聆音始终秉着流水阁大弟子之责去惩恶扬善,见得那些苦命之人、悲情之事,她心中怜悯,当会力所能及出一份力,待得事情了结便过去了,从不会像此时此刻如此将一人这般惦念在心中,甚至带到了梦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作为流水阁大弟子,底下有十几位不同年纪性格迥异的师弟师妹们,无论他们抱恙还是受伤,乐聆音这个大师姐俱是首当其冲要去关心看顾,可如这次急着要将敖晟翎寻回的焦心之感却是从未有过的!
难道因为敖晟翎是轩辕天一族的后人,所以自己对她另眼相看了??
乐聆音还在迷惑思虑之际,忽闻一串仓促叩门声响,但听那人急急地说道:“聆音姐姐?!聆音姐姐快醒醒!!”
乐聆音即刻应了一声,掀被下榻披了件外衫前去开门,门外大风夹杂着雨滴冲了进来,九姑娘陈琼玖一踏入槛内立马将门阖上,对着乐聆音说:“这艘船快支撑不住了!咱们不得不弃船登岸!聆音姐姐赶紧收拾收拾……”
还未待陈琼玖说完,船身又是一个颠簸,所幸乐、陈二人武学根基扎实且下盘稳固并未倾倒,但屋内一些个桌椅却都摇晃着移了位!乐聆音也不多话,立刻转身去屏风后换了衣裳穿戴齐整,冷静地将随声携带的物什尽数包裹齐整了便走至门口,又见陈琼玖递了身蓑衣过来,于是道了谢便套上了。
“按照前几日的航线行程,前头应该是商家堡的码头。咱们先去商家堡叨扰一番,另外再采办些所需物什,商堡主与我爹爹相交多年,应会照拂一二的。”陈琼玖边说边戴上斗笠,又撑了柄大伞罩住自己与乐聆音。
她俩由几个丫鬟小厮簇拥着亦步亦趋靠近船舷,可是呼浪江上风高浪急,船夫甩了好几回缰绳都没法套住码头上的木桩子,又听人禀告说最底下的船舱已经漫水了!乐聆音目测了船身与码头的距离,将手中的包裹交给陈琼玖,仅留下两把佩剑贴身携带了,一手提起粗糙的缰绳,运起内息犹如沧江沙鸥般遥遥飞往江岸码头!
陈琼玖都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得乐聆音居然孤身涉险越江而去,漫天风雨中乐聆音那单薄的身子显得格外脆弱,似乎下一刻她就会被这翻江倒海的老天爷收了去,惊得陈琼玖呆立着忘记了思考,待得依稀见到乐聆音站在江岸码头上朝着她挥手,这位平素胆大豪迈的九姑娘才回过神来重重呼出了一大口气!
“聆音姐姐今后万不可如此冒险!”陈琼玖将手中包裹交还给乐聆音,又将一个酒囊递给她,颤着嗓音关切说道,“若是有个差错,叫我如何跟卓前辈交代?家里的那位老太爷非打死我不可!”
乐聆音笑着接过酒囊饮了几口御寒,又将九姑娘安抚了几句,随即与陈家众人就近找了间破庙躲雨休整。
陈琼玖清点了人数,索性无人走失都安然跟随,然而虽说穿了蓑衣但各个淋得跟落汤鸡无异,于是着人将破庙的一些歪椅断凳拆散了当柴烧,分了男女起了两大堆篝火供人取暖,又在烤火的空档与乐聆音商定了就带上几个好身手的继续赶路去,余下的则前去附近的小镇上打尖住店待得汛期过了自行回到溱州陈家去。
“你们几个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陈琼玖对着面前的两男两女严肃说道,“四人各会的刀剑拳掌不错,轻功也不差,能者多劳,这一路大风暴雨的,就跟着我再多吃几日的苦吧!我陈琼玖自诩赏罚分明,定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那两男两女在陈家多年,俱是沉稳老练之辈,听了陈琼玖的言辞都低首抱拳,异口同声道:“九小姐有令,必当竭尽所能!”
一行六人冒雨飞驰,到至商家堡的朱红大门那会儿将过戌时。
随行的一名男属下用力敲开了房门口的小窗户将陈琼玖与乐聆音的名帖递了进去,顺便夹送了块碎银子,不多时便朱门大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物带着一行丫鬟小厮从里头迎了出来对着连连作揖,既是‘久仰’又是‘失敬’地将九姑娘、乐聆音等几人请了进去。
陈琼玖饿得前心贴后背,待得陈琼玖换了身干净暖和的衣裳与乐聆音一同用宵夜时,见得那位管家殷勤侍立在侧,于是笑着说道:“我等深夜造访已属失礼,还连累这位老人家辛苦,实感愧疚!”
老管家听了立刻躬身作揖,笑道:“流水阁乃武林正派楷模,溱州陈家的大老爷与我家堡主肝胆相照,堡主吩咐了,二位姑娘远道而来,定要好好招待,还望二位不要见外才是。”
“嘻嘻!想来这个时辰商世伯已然歇下了,我等不便打扰,明日清晨定是要去请早安的,还请这位老人家帮忙安排一番。”陈琼玖爽朗一笑,将手中的一个翠玉扳指递了过去。
商家堡的老管家跟着商天颂走南闯北多年,当然也是个识货的,瞄了一眼便知那翠玉扳指端的是价值不菲,立时脸上笑得更欢了,两眼眯成一条缝地婉拒了几回,最后还是收了下来,心想着溱州陈家果真富甲一方,又听闻陈琼玖问道商堡主的近况,于是将商家堡近日之事有意提点了几句。
当得知商亓卧床不醒,陈琼玖不禁诧异,与乐聆音对视了一眼,继续对着老管家真切言道:“我家也养着几位名医,平日里也治愈过一些个疑难杂症的,不如我即刻写封信,请老人家着人送到溱州去与我大哥,将那几个大夫接来为商公子诊治,集思广益,若是能理出个头绪那也是好的。”
“陈家九小姐果然名副其实,端的是侠义心肠!老奴这厢先谢过九小姐……”老管家满脸感激深深一揖,待得直起腰板时却不知为何唏嘘着叹了口气。
陈琼玖见此,又特意追问了一番,就听得那老管家戚戚然言道:“九小姐有所不知,前几日倒是有位公子曾透露能将我家少堡主救醒,可谁知他当晚就失足落到了湖里,我商家堡的那片湖底可是与外头的那条放生河互通着的,那放生河又是直奔呼浪江的,可怜那位公子年纪轻轻却双目残疾,如今却就这么不小心没了,连尸身都没寻着……唉!”
陈琼玖听了此事也是连连惋惜,又与老管家说了几句却见得那位容姿瑰丽的流水阁大弟子此刻却是脸色惨白,连忙低声问道:“聆音姐姐可是觉着身子不适?”
乐聆音连着喝了两盏清茶,轻轻呼了口气才轻摇首答道:“没…没什么,许是有些累了吧……”
陈琼玖观察了一番,迟疑着点了点头。
那老管家也是个精明的,见此情形便立刻传人进来送上热手巾,待得陈琼玖、乐聆音二人漱口净手完毕,便亲自执了黄橙橙的大灯笼领在前头送贵客去内院厢房。
“按往常的惯例来说,宾客都在前庭下榻,可流水阁与溱州陈家威名赫赫,自是不与他人一般的,故而我家堡主特意吩咐了老奴将内院一处清静宅子打扫出来与二位女侠歇息,若是还愿小住一段时日,那更是商家堡的荣光了。”老管家略微侧身,打着灯笼照路,笑得一脸殷勤。
陈琼玖笑着客套了几句,拐了几个弯即豁然开朗,在濛濛细雨下见得不远处笼着大片水汽,于是便问道:“前方可是有水泽?”
那老管家的圆脸上有些尴尬地赔笑道:“如此夜深露重的……陈家小姐好眼力,那处湖畔泥烂地滑,还请二位女侠随这几个丫鬟往另一处走去,老奴不便……”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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