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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传-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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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听了这句询问,稍露茫然神色,若在平时,他自然顺口便答,只是今日心绪杂乱,念起了许多往事,又对“那人”神鬼莫测的做法如坠云里雾里,往日镇定恬静丢了大半。最关键的,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道心出现了紊乱的预兆,这可是自成道以来还未遇见过的事情。
悟空见老君这般模样,接着道:“人一举一动,皆由心定,所谓随性为之,说到底不过心意使然。本心所向,既为我道。”
悟空的本心论与老君的道学其实颇多抵触,老君自然不会接受,便道:“从道德修身而论,其实乃是寻天人物我相互‘感通’之法,本心看似为主,实则仍要归于自然。”
悟空心道,你哪里知道人改造自然的能力何其强大,但他今日却不是来和老君辩论,像老君这样的道教至尊,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动的,必要血淋淋的现实方能令他有所震撼和动摇。
悟空笑道:“罢了罢了,无非谁说的算而已,真真假假,辩是辩不清的。”
老君道:“你辩不清,旁人或许还不如你。”
悟空听老君似有所指,忽地想起了假悟空一事,便直接道:“六耳猕猴现在何处?”
老君呵呵笑道:“你还记得此事?”
悟空气不打一处来,道:“我被栽赃陷害,添了好多麻烦,怎能不记得?”
老君道:“六耳自三界出来后,从来也未离开二师兄灵宝,他在三界中败于你手,心里颇多不甘,每日勤修苦练,定要胜过你才行。”
悟空道:“这六耳猕猴心胸怎如此狭隘,多少年的事还记得,我与他本是同源,这又何必”
悟空知道六耳猕猴是聪明神猿,老君自然不会奇怪,道:“他自生出来便独居一隅,除了我二师兄灵宝之外,再没和旁人接触过多,灵宝也只百十年见他一次,指点指点,便放手不管,性情不孤僻才怪。”
悟空想想道:“如此说来,六耳追杀猪八戒,都是灵宝道尊一手操纵的了。”
老君笑道:“操纵二字,听起来甚是别扭。”
悟空不屑道:“实情如此,难道我还要夸他神机妙算不成?”悟空见了假悟空,当时也做过判断,他不是没想过三清在背后主使,但只认为三清不会给他添这么大麻烦,所以此时心中颇多不满。
老君道:“你莫要误会,此计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玉帝王母下‘合天之诏’,三十六天十仅存一,此诏一旦成行,天庭必将大乱,紫微、真武必要借此机会举事造反,势必成不可收拾之状,到了那时,道教真要分崩离析了。”
“紫微,真武?他两个要夺玉帝之位?”悟空于紫微不甚了解,但真武对他也有些善意,想是和自己灵明神猿身份有关。
老君道:“正是,这两人在天庭所控势力也算数一数二的了,他两个若联手与玉帝相抗,便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两败俱伤?紫微真武如此厉害?”悟空问道。
“这两人若真出手,天庭明面这点实力还真不够看,但玉帝若请出八九金仙来,紫微真武必败无疑,而天庭也必将因此而元气大损!”
“三清自然不愿道教内自相残杀,故此想出一个混淆视听的办法来转移视线,世事如棋,众人大多只观楚汉之界,这道理你自然明白。唐僧取经一众,自然便是正欲过河之子,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还有比你们更好的人选,取经一众看似唐僧为主,然齐天大圣名声远扬,又有过攻上天庭的前科,那六耳猕猴不冒充你,还能冒充谁?”
“本来天蓬并未在三清视线之内,但恰逢此时天蓬被逐,正是他与唐僧矛盾之始。若叫六耳猕猴假扮孙悟空前去杀之,他走投无路之际,必要寻到庇护之所。”
“而天蓬始终在天庭掌控之中,他能得人指点上天庭为帅,哪里又是靠自己本事,其实是有人铺好了路,此人必是天庭高人无疑。”
“果然天蓬心惊胆寒,径直投到了方丈仙岛求助,六耳在东华帝君处大闹一场,果然东华帝君跑到王母处告状诉苦。我再威逼利诱,说服紫微真武,这一番火上浇油,反对合天声音自然高涨,玉帝王母权衡利弊,宁愿从西天手中收复失地,也不愿再一意孤行,触犯众怒了。”
悟空点了点头,这个计策不可谓不高,天庭中若有人来寻悟空麻烦,自然阻了取经行程,因此天庭与佛家必起争端,而相较之下,天庭内部的矛盾定会淡化了许多。
悟空道:“三清果然好算计,只是……这也算顺其自然么?”
老君愕然,道:“顺势为之,也非强求。实话与你说,若非如此,三清恐怕只有出手震慑了。”
“震慑谁?”
“玉帝、王母、紫微、真武……哼!一群井底之蛙,自以为是,不过,非到万不得已,自然不会这么做!”
悟空叹道:“欲盖弥彰,老君明明期待道教中兴,压过西天一头,偏偏又打着‘无为’的旗号,只在暗中较劲,这是何苦呢?”
老君正色道:“此言大谬!你当我是何等人,道教若要兴起,何苦费如此周折,三清只振臂一呼,莫说天庭之中,纵西天之内恐怕也有许多人来投,你信不信?”
悟空一惊,立时想到,三清在此会元人迹初兴便开始绸缪,四大部洲之中也不知布下了多少明子暗棋,他说这个绝对不是夸张,道:“这个我自然相信!”
老君又道:“但若是那样,恐怕天下太平,便和上一会元无甚区别了。”
上一会元?上一会元怎么了?
普天之下皆以道为尊,一家独大,甚至根本没有其他教派的立足之地,然后呢,会元之厄一到,也都灰飞烟灭,荡然无存……俗话说:千古无同局,老君这是在变招啊!他心里还是忌惮那人,唯恐道教兴起过盛,又还原成上一会元的结果。可是,那人不也受了重挫么?
老君缓缓道:“我有一个猜测,那人在上一会元在尝试做一件大事情,而这件事情显然并非是渡过会元之厄,否则凭他修为,躲入造化炉自然便可安然无恙。”
“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总之是失败了。以他性格,怎能甘心认输,势必要卷土重来才是。故此我此次绝不会叫道教为尊,借此契机,要使这天下气运乱作一团,或能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老君此番想法倒是和悟空不谋而合,但这话自老君口中说出,却令悟空心里颇不舒服。二人身份迥异,悟空虽是灵明神猿,但在当今天下,远不如老君声望高远,老君乃是道教主事之人,他一个念头错了,天下不知几多兴亡。
而眼见老君此刻已存了偏执之念,偏要寻出个答案才肯罢休,悟空暗暗叹了口气,老君虽说视自己为同辈,但关乎此事,自己只怕仍是身微言轻,若有机会,还要去寻元始和灵宝,除了此二人,旁人恐怕说不动老君。
老君一阵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悟空心想,老君所说这些虽耸人wωw奇Qìsuu書网听闻,但一则此事重大、千头万绪难解;二则许多疑点眼前还无法确认。故此也只能暂存心中,先将眼前事做好才是要紧。
悟空又想起了东岳帝君,便问道:“老君,东岳帝君此人如何?”
老君道:“你既然问起他,想是东岳阻在取经路上了吧。”
“正是,他在车迟国为太上国师,将我通关文牒夺走,我着实有些为难。”
老君哈哈笑道:“果然六耳一计成矣!”但见悟空面色不豫,急忙收了笑容,道,“东岳帝君是东华之弟,他性情暴躁,此番恐怕不会轻易容你。”
“东华帝君?哼,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悟空想起了观音之语,顺口说道。
“什么?”老君诧异道,“你为何这么说?”
悟空将八戒使轩辕弓射杀唐僧一事说了,又将观音的话转述一遍,老君听了拍案而起,怒道:“这个没轻没重的混账!他怎么敢去杀金蝉子!”
老君骂了两句还不解气,又道:“猪!当真是猪,那个东华小子,比猪还不如!”
悟空见惹起老君这么大火气,问道:“此事果真不可恕?”
“不可恕!岂止不可恕,简直要千刀万剐!”老君喝道。
“唐僧乃是如来钦点的人物,前世又是如来二弟子,向来极为受宠。如来将他贬至东土,谁知道是不是西天的苦肉计,天下明眼人皆知,众人虽阻取经,添些乱子,但大多不过聊表心意态度,以向他人示好,有几个是认真的?”
“这东华帝君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居然敢去刺杀唐僧?唐僧若就此殒命,如来必将疯狂报复,到了那时……气死我了!”
悟空听老君说起俏皮话来,实在忍不住笑,原来不管修炼了多少万年,都还是人。老君这么说,他自然听懂了。
原来在取经这几人中,唐僧是一道不可触碰的底线,可捉可擒可戏弄,但绝对不能杀。怪不得《西游记》中那些妖怪捉到唐僧都要找个借口关起来,想必是有上意指示。而这个东华帝君……乖乖,有好戏看了!
第二九〇章丢卒计
东华帝君这几日情绪高涨,他前日误打误撞,听了天庭高层会晤,闻听道教吹响了反攻的号角,自以为得了其中真味。
回方丈仙岛后,他即刻招来东岳帝君,着他下界去收复道教失地,若能在唐僧西行路上设下阻碍更好,以示自己为道教肝脑涂地之忠心。东岳帝君走后,东华帝君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来向东土传道,这岂不是现下佛教最大的举动,若能从根上阻止取经,自然是奇功一件!
他大略一想,便想到了猪八戒,恰好轩辕弓便在方丈仙岛保管,这真是万事俱备,只需一箭!他找来猪八戒,说出此事来。
哪知猪八戒死活不同意,猪八戒知道唐僧是如来二弟子,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射杀。如来要杀他,谁又能罩得住?
东华帝君半哄半吓,又道此功若成,便可恢复原职,重做威风凛凛的天蓬元帅;若是冥顽不化,那便立刻离开方丈仙岛,是死是活自由天命!
八戒一听傻了眼,这不是逼着自己找死么,但他怎能拗得过东华帝君,无奈之下,只得拿起了轩辕弓。
八戒本是天生爱弓之人,但每用弓之时,便会想起师父后羿,他后来见后羿死而复生,之后再不敢用弓,唯恐被后羿见了不喜。
一摸到这把轩辕弓,胆战心惊的猪八戒顿时如换了个人似的,轩辕弓上不知有何奇异力量,他只觉不发出这一箭心中难受至极。
观音还真说对了,八戒确实在唐僧身上下了印记,借助轩辕弓之力,这一箭凭心意循迹,那人纵在万里之外,也无法逃过。
哪知唐僧对危险竟似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一有不适,悟空便立时警觉了许多,凭借着如意天机棍变化之能,硬生生将这一箭挡住了。
射出这一箭,八戒一身法力顿空,立时委顿于地,他也不知唐僧是生是死,但自忖此箭威力就是太乙金仙也难以抵挡,十有八九唐僧是没命了。
这一箭射出,八戒心中立时无限悔意生出,自心底生出了极为恐怖的感觉,如来若知道是他所为,那后果……
瑶池圣殿,王母急招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入了瑶池,只见殿中只王母一人,脸色阴沉。见东华帝君入内,王母此次连座都不让了,直接问道:“是你将轩辕弓给了天蓬?”
东华帝君一怔,王母怎这么快知道此事,嗯,定是唐僧死了!
“禀王母,而今佛道之争,其实系于唐僧——”
“你只说是不是你!”王母见东华帝君还要废话一堆,当即站起喝止。
东华帝君吓了一跳,王母从来也未有过这般表情,他心里开始惴惴不安,难道这次闯了大祸?马屁没拍上,拍到马脚上去了。
王母越看东华帝君越是生气,所谓道教东扩,其实只是情势使然,哪里真到了与西天不死不休的地步?
东华帝君小心翼翼问道:“唐僧……真死了?”
王母听他居然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来,冷冷道:“唐僧若死了,你此际还会站在这里说话么?”
东华帝君即使再笨,也知道自己确实是错了,急忙弯腰俯首道:“微臣做错了事,请王母责罚!”
王母此时真有心废了东华帝君,另立十洲三岛之主,但她仔细想想,东华帝君在十洲仙岛威望无两,且对天庭忠心耿耿,确是不可替代之人。于是道:“佛老若知此事,必要雷霆大怒。我也不好参与此事,只送你四个字,丢卒保车!”
王母说完,也不管东华帝君,转身回后殿去了。
东华帝君愣在当场,半晌才回过味来,丢卒保车……原来如此。
……………………
悟空离了老君葫芦,重回天地之间,悟空发现,日影并未稍移,原来老君这葫芦果然有凝滞时光之效,圣人法力,果然非比寻常。
这一番谈话如大梦一场,让他得知了许多有关会元的秘辛。
原来三清有师,原来嫦娥与九天玄女有着如此隐秘的关系,原来玉帝王母是这般来历,原来造化炉真正的奥秘并非收拢造化……
悟空越是知道的多,越觉得西天释教神秘。三清入了此会员中,为了履行承诺,自然不遗余力要将道教发扬光大,而听老君之意,释教出现晚了许多,这就是说,释教是在道教的庞大势力关注下成长起来的。
如来修为显然不如三清许多,他所行之事却丝毫不亚于道教众人,无论威风做派,都不逊天庭半分,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强势许多。
难道“那人”会和如来有关,那么,他暗中培植了释教这一势力又是为何,道教一家独大难道不好么?
若非如此,只能解释为如来乃是天纵之才了,能仿制出造化炉,能笼络三千诸佛,能压制住燃灯、弥勒两尊大佛……这哪里是常人所能为之?
悟空心里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那便是地藏王菩萨刻在无边涧石碑背面的四个字——佛本是道!然后随即冒出一个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想法,会不会这第二个造化炉是玉帝自己仿造出来的,天庭与西天本来便是一家,一切争斗都是为了障人眼目?佛本是道,指的是不是这个呢?
不知不觉,悟空已行到了车迟国,到了智深寺中,唐僧见了悟空,问道:“这么快便回来了?”悟空道:“正是,菩萨已传我妙计,定能将文书索回。”其实观音根本没给他什么计策,只教他自己去想对策,不过悟空听观音说起幌金绳之妙,便要试试这件宝贝。
悟空先教悟慧与乌平出去,然后教唐僧将身上衣服脱了。唐僧不明其意,道:“这是做什么?”悟空道:“菩萨说你身上被人下了符咒,叫我自己查看一番。”
唐僧笑道:“我与你们几个昼夜不离,哪里会有什么符咒?”但观音之语不可违,唐僧便脱下毘卢帽、解了袈裟。
悟空仔细检视一番,果然在唐僧帽内夹缝中发现一根奇怪的毛发。唐僧头顶比镜面也不遑多让,怎么会有头发,悟空辨识了一番,怒骂一句:“这遭瘟的东西!”原来这一根正是猪鬃,除了八戒还会是何人留下的?
悟空又叫唐僧自己仔细检查中衣小褂,再无任何异常。悟空拿着这根猪鬃,忽起促狭之念,好呆子,看不出你倒有这等心机,我便教你吃些苦头!
悟空见唐僧已穿好了衣裳,又将悟慧和乌平叫进来,他自己只说去寻东岳帝君索要文书去,独自出了屋子。
悟空来到皇宫,不去大殿,先遁到了马厩之中,他使个法术,使那粪便尿溺和了泥团,捏做人形,将这根猪鬃裹在里面。又屏了鼻息,使稻草在这泥人身上画了几道符咒,便将这泥人丢到房顶去了。
悟空也不想要八戒性命,故而未使最厉害的钉头七箭术。但钉头七箭这法术并非只是纸人钉箭一个法门,称得上无所不包,集天下下蛊诅咒之大成,随意寻个法子都能教猪八戒生死不能。
做完了此事,悟空这才大摇大摆,直奔宫中议事殿而来。悟空对东岳帝君印象向来不好,故而此番也无须客气。
果然大殿之上,此时早停了议事,阶下一种宫妃奏乐舞蹈,阶上虎力大仙三人正举杯逢迎,与车迟国王和东岳帝君饮酒作乐。
悟空远远喝一声:“东岳老儿,还我通关文牒来!”
这一声甚是响亮,殿上之人俱惊,东岳帝君见悟空一语道出他来历,阴沉着脸步下台阶,道:“好个不知尊卑上下的泼猴,我名也是你叫的起的?”
悟空哈哈笑道:“老孙大闹天庭时,你还不知躲在哪里哆嗦呢!”他心内已盘算好,先使言语相激,叫东岳帝君自矜身份,不致扯了文书最好。
东岳帝君道:“真不知天高地厚,我等只拿你当猴子般戏耍,你却当真了!”
悟空道:“当时却没见你东岳帝君人影哦,我今日才知,原来泰山临汪洋原来另有深意!”
东岳帝君眉头一皱,道:“胡言乱语些什么?”
悟空笑道:“是养缩头乌龟的好地方啊!”
东岳帝君斗嘴怎是悟空对手,啐了一口道:“休要伶牙俐齿,你想将文书拿回去,实是痴心妄想!”
悟空道:“你留文书何用,无非为阻我等取经而已,堂堂五岳之首,居然使这等下乘手段,传出去可不被人家笑话死!”
殿上虎力大仙等人听闻他们新认的这个师父竟是东岳帝君,天!那是天上神仙翘楚,论地位辈分比自己三人只怕高出几十几百辈去,吓得冷汗涔涔。
车迟国王不知东岳帝君为何许人也,偷偷问了虎力大仙一句,虎力大仙此时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只狠狠瞪了车迟国王一眼,心道,这两个随意一指,都能教你灰飞烟灭,还敢说话!
东岳帝君道:“孙悟空,我素闻你也有些本事,今日我与你赌斗一番,你若赢我,我便将文书还你,你若输了,便休再提此事,从此再不往西半步,你敢是不敢?”
悟空心道,正如我所愿。道:“赌什么老孙都不惧你,只是连个保人都没有,你若耍赖我又奈何?”
第二九一章担五岳
东岳帝君气极反笑,自己何等人物,居然被人当作俗世凡夫俗子,于是道:“好!你爱去寻保人也由你。”
悟空一摆手,对殿上四人道:“车迟国王、三位大仙,劳烦你们做个保人可好?”
这四个听了,战战兢兢过来,看看悟空,看看东岳帝君,不敢答话。东岳帝君不耐烦道:“这赌斗容易得很,是人便能看出输赢来!”
虎力大仙鼓起勇气道:“那……我几个就僭越了。”
悟空问道:“赌什么,尽管出题!”
东岳帝君道:“我绝不占你便宜,今日赌斗共有三道题,我先出一道难题,你若能做到。你再出一道题来难我。”
悟空问道:“若都难不住如何?”
东岳帝君道:“那也只算是平手,再让这四人出一道题,你我谁先做完,谁做的好,便是谁赢!”
东岳帝君又道:“出题也不能漫无边际,我出的题,我自己定能做到,否则要你翻天覆地去,你又岂能做到?己所不能,不施于人,才叫公允。”
悟空点头道:“如此也算合理,我给你出的题,我自然也要如此。”悟空心思一动,自己这道题已经想好了,心道,无论你那题多难,至少也能是个平局。
东岳帝君见悟空答允下来,道:“那你便听好了!”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曾闻你被如来五行山压了几十年,我自然比不上佛老,你只要能将我东西南北中这五岳担在身上,再能自主脱身,我便算你赢了,如何?”
悟空听了心中暗骂,这个东岳帝君也实在忒狠,五岳压身,那是何等重量,自己并非以力著称,没有南海老龟乌平的能耐,这场赌斗心里实在没底。
他正犹豫要不要认输,东岳帝君道:“莫说我为难你,我身担五岳只信手拈来,你若不信,我可担给你看。”
悟空暗骂了一句,放屁,你是东岳帝君,五岳山神自然听你管辖,哪个山神会不帮你?他狠了狠心,自己这局若是放弃,即便下场赢了也是个平手,再到虎力大仙几人出题,只怕仍是偏向东岳帝君。
“好!就担五岳给你看看!”悟空也并非全然鲁莽,他记得银角大王曾使三座大山压美猴王,自己可比那个猴子强了许多,或许真能成功也说不定。
悟空与东岳帝君一人捞起两个,将四个保人带上了天,直往东岳泰山飞来。那车迟国王虽贵为一国之君,但生平也没有有过腾云驾雾的经历,云朵乍一动,他向下一看,竟晕了过去!
泰山绝顶无所依,东海怒涛卷千里。东岳景观自然绝美,但悟空却无心情观景,道:“若担五岳,单来此处何干,难不成要我背负泰山去寻其他四峰?”
东岳帝君笑道:“那岂不要许多功夫,我自然不屑占你便宜。其他四岳帝君皆在泰山之上,只一声令下,四岳自然飞来!”
悟空道:“那便来吧!”
他腾云海上,身子一抖,变作一个身长千丈的法相,这下又将四个保人吓得筋酸骨软,只道是天神下凡。
东岳帝君嘴唇翕动,传音几句,不过片刻间,见南面飞过来一峰,自是南岳衡山;北面飞来一峰,那是北岳恒山;西面飞来两峰,自然是中岳嵩山与西岳华山。
东岳帝君喝一声道:“孙悟空,接住了!”
他念个法决,东岳泰山凌空而起,千万钧重量如虚影一般在空中飘动,落在了悟空右肩上。悟空接了泰山,喝道:“好分量!”
有一人喝道:“西岳华山来了!”又一座峰头落下,落在悟空左肩。悟空担了泰山,虽觉有些重量,但自己还能承受得起,心里做好准备去迎那华山,哪知他明明见华山落在自己肩头,却轻飘飘半点分量也没有。
他一阵纳闷,自己与五岳帝君素不相识,没来由有人会助自己,反拆东岳帝君的台。
其余三岳接踵而来,分落在悟空两臂和头顶之上。悟空初时心里还存了些许防备,恐怕五岳帝君要一起发力,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但等了片刻也不见动静。除了泰山之外,其余四岳根本和虚无缥缈没什么分别。
那四个保人此时已看得呆了,这才是神仙之力,原来那些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与此相比,连把戏都算不上,一个个跪地膜拜半晌不起来。
悟空心道,此时不脱身,更待何时,他哈哈笑一声道:“便只这点本事么!”肩头一耸,双臂一抖,便将五岳颠了起来,自己使个身法脱出了山底。
五岳帝君忙将五座山峰收了,其余四岳帝君过来与悟空和东岳帝君告辞,悟空仔细观察,也不见这四人有何异样表现。
东岳帝君脸色甚是难看,平心而论,他也没有担起五岳的本事,适才所言乃是大话,必要偷奸取巧才成。不想孙悟空竟有如此神通,自己可真是小看他了。
事已至此,这第一场自己算是败了,东岳帝君道:“孙悟空,你既担起五岳,这第一场是你赢了!出题吧!”
悟空见东岳帝君此人还算坦荡,恶感顿时去了许多。他这道题目早已想好,伸手在耳中一掏,将如意天机棍取了出来,迎风一晃,变作四尺长,道:“这铁棍我自耳中取出,你也看得清楚,你若能将他放在耳朵里,这局便算你胜了!”
东岳帝君看着这根浮在空中的铁棍,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猴子实在可恶,这算什么题?这铁棍显然已被他炼成了本命法宝,自己又哪里能操纵大小。就算自己变个法身,将这棍子放入了耳孔之中,猴子心意一动,岂不将自己脑袋撑爆了!
悟空笑道:“东岳帝君,这道题比起担五岳可容易许多,你是能呢,还是不能?”
东岳帝君愣了一阵,终于不敢以身犯险,叹道:“好罢,是我输了!”
悟空伸出手来,笑道:“帝君想必不会赖账。”
东岳帝君从怀中掏出文书来递给悟空,道:“输了就是输了。”
悟空仔细看了看文书,确然完好无损,才道:“帝君光明磊落,可比你哥哥强了许多,谢了!”
东岳帝君刚要说话,只见天上一朵祥云落下,乃是太白金星与文曲星君,太白金星先掏出一卷黄帛,道:“玉帝有旨,召东岳帝君上通明殿议事!”
东岳帝君见太白金星板着脸,心中一沉,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便匆匆腾云去了。
悟空道:“金星,许久未见了。”
太白金星见了悟空,立刻换上一副笑容,道:“大圣一向安好?”
悟空道:“不好,五岳压身,险些吐血出来。”
太白金星凑近了,轻声道:“玉帝已知道东华帝君主使天蓬对圣僧欲行刺杀一事,龙颜大怒,正在天庭亲审东华帝君,东岳帝君也是受东华指使下界为难圣僧西去的,故此一并召上了天。”太白金星笑道,“大圣莫要哄我,五岳之中,除了东岳之外,其余四峰山神早已得了密令,不得施一丝重量在大圣身上,否则严惩不贷。”
悟空听太白道出实情,不觉有些尴尬,道:“既如此,多谢金星了。”
金星又道:“东岳虽被召回,其实是因东华一事,天庭西扩依旧,大圣小心为上!”
悟空明白金星话中之意,此番一难,貌似天庭阻止东岳为难取经一众,但却好似是对东华刺杀唐僧一事的弥补。今后西行路上,天庭还会再设劫难,却与这次无关了。
这个太白金星倒真是会做人,无论如何,悟空也欠了他一个人情,于是连连道谢。
金星与文曲星君腾云飞走,悟空见那四个保人还在地上跪着,过去道:“起来吧。”虎力大仙道:“不,不敢!”
悟空笑道:“我也未说你三个,车迟国王我还是要送回去你。至于你们……既已成道,以后休在人间横行了!”
虎力大仙三人连连叩首称是,自此之后再不敢入人间国度。
悟空携车迟国王回了国中,先将国王送回皇宫,悟空自回了智深寺,将文书交与唐僧,只说经了一番赌斗,至于细节自然不必提起,唐僧得了文书,大喜过望自不必说。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便要在寺中住下,正要垒灶煮米,忽有朝中官员排成两行,来智深寺迎寺中僧人入朝。
到了皇宫之中,一切备好。众僧人沐浴更了崭新僧衣,又陪国王及取经一众用了盛大素斋。车迟国王经此一事,在席间下令,举国之内大兴寺院,原有道观也不拆毁,从此国中敬佛拜道,两不相干。
国王问起悟空行程,悟空只道明日便走,国王知道悟空保住了他江山社稷,心中不舍,要苦留几人。
唐僧无奈道:“既如此,最多也只住上三日。”
第二日起,唐僧在国中传经布道,到了第三日,又是智深寺奠基法会,车迟国王提御笔,重写“敕建留圣寺”五个大字。为何“智深”改作“留圣”,只因唐僧、悟空几人曾在寺中住过一日。
唐僧再无耐心等寺中佛像装金,只做了一场法事,第二日便辞了国王,踏上漫漫西行路!
第二九二章通天河
离了车迟国都,一路晓行夜住,渴饮饥餐,不觉已到了秋光天气。
这一日,天色已晚,唐僧勒马道:“徒弟,今宵还要荒野卧睡不成?”
悟空道:“师父,既是出家人,就莫想那温床暖被,只有披星戴月,有路便行才是本分。”
唐僧道:“说的是有理,只是天气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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