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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且绣江山 洛神无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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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位同学?你似乎有些走神?要不要我单独给你讲一遍?”
纳兰凤歌诡笑着,对舒月说道。最要命的还是他的眼神,那眼神中居然写满了“宠爱”!
“该死,他早就认出我了!”
舒月心中暗叫不好。
显然这纳兰凤歌来者不善,这是在下绊子呢!
这帮小女子分明被这个皮相光鲜的家伙迷得一来一来的,若是他此时对自己表现出特别的关爱,那么这些小女子恐怕········
舒月敏锐的眼光,已经发现,自己周围的小女子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同了。
嫉妒之火在燃烧,愤怒之火在酝酿,阴谋之火同样也在萌芽!
“该死的纳兰凤歌,不就骗了你一顿饭?至于如此报复我?这帮小女子也是,怎么就这么好骗呢?这家伙明显是在出卖男色!都说美女祸国殃民,这男子若是美丽,却也是不差分毫啊!”
舒月心中一阵哀嚎。
第一卷 天随人愿耶? 第十六章 棋道第一堂课(下)
仅仅一个眼神,便让整个课堂的小女子都对舒月产生了敌意,纳兰凤歌显然并不是市井传说中的那位心胸宽广的少年宗师,城府颇深啊!
纳兰凤歌此举,无疑是将舒月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不论是舒月是笑颜如花,还是冷若冰霜,都会成为女学诸多小女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舒月笑颜如花,那么定然会被女学众女子认为与纳兰凤歌早有默契,暗地里爱慕纳兰凤歌的花痴们,定然会心痛至极,那么舒月自己定然会遭人嫉恨。可是若是舒月面上冷若冰霜,并不将纳兰凤歌放在眼里,那么一众花痴更会将舒月定位成一个恃才傲物之人,舒月自然也会成为林中秀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所以舒月此时却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处境,是进亦忧,退亦忧。
舒月心中闪过百千念头,最终却有些颓然的发现,这纳兰凤歌若是真的认真起来,绝对是难缠之极的人物。
不过师傅的问题,舒月却不得不回答。
明知道是一个坑,舒月也必须跳下去,不然一个不敬师长的帽子又会扣下来。
“舒月并没有走神,只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传说上古时代围棋乃是纵横十七道,并不是如今的纵横十九道。却是不知当时围棋是何等状况?”
舒月将这个皮球直接踢了回去,并没有表现出特意的亲热与疏离,只是像一个好学的学生一样,提出问题的同时将纳兰凤歌的问题又踢了回去。
这样一来,舒月只是做了一个学子的本分。对于纳兰凤歌的亲热眼神,更是视若无睹,让一众花痴安心。同时又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显示自己的谦虚,不欲独占鳌头,分散了众花痴的敌意。
这一招,虽然中规中矩,却是此时最好的办法。
果然,众花痴的眼神,从开始的烈焰熊熊,已经开始趋于平静。
这也得益于舒月糟糕之极的女工,能够让每一个小女子都找到心中的平衡,这样一来嫉妒之心却是仿佛炭火将息,缓缓地隐藏起来。
也许有一日,舒月再次大放光芒之时,这火焰会再次燃烧起来,可却并不是现在。所以此次对弈,舒月算是与纳兰凤歌以和棋告终。
看到舒月将问题踢了回来,纳兰凤歌倒是没有再次出招。则是淡淡的道:“上古时代,围棋的确是纵横十七道,而不是如今的纵横十九道。纵横十七道的古代围棋之法,乃是于大炀(注一)天帝三十九年改为纵横十九道。象征我中土之地,纵横周天百国,经纬天地,周天之数无不在我中土统御之下。而后世棋道大家马融在《围棋赋》中将围棋视为小战场,把下围棋当作用兵作战,曾言棋道乃是——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
专注于某一项工作的男人乃是最具有魅力的,此言果然非虚。纳兰凤歌白衣洒洒,言语之间自有一股自信的魅力,显然对于围棋一道有着绝对的信心。直看的一众小女子又是一阵恍惚,就差没有口中尖叫,大叫偶像了。
对此,舒月也只能无奈摇头,无可奈何。
不过舒月心中却不自觉地泛起一阵酸楚,当初自己纵横沙场,所向无敌之时,天下女子看待自己的眼神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心中唯有虞姬一人,却也是极大地满足了舒月大男子的虚荣,可是如今·········
往事已矣,春秋已逝!
唉!奈何奈何。叹!叹!叹!
本来最为耀眼的尤馥瑶,因为昨日的惩罚,如今尚未回转过来,能够来女学已然是奇迹,自然不会掺和。而舒月却是近守中庸之道,也是淡然无语。
光耀者自熄光芒,课堂之上自然没有前两天的热烈,虽然一众小女子都感觉纳兰凤歌好像盛夏的阳光一样,光热无穷。
嗡!嗡!嗡!
钟声悠扬响起,下课的时间却是到了。一众小女子虽然恋恋不舍,可是毕竟家教森严,若是晚归定然会受到处罚,所以也只能一步三回首,定定的看着纳兰凤歌,然后迈着自认为最美的步伐,离开教室。
纳兰凤歌显然对于这些眼神已经习以为常,面上矜持的微笑着,似乎对每一个人都是亲热,却并没有对某一个过于亲近。
“嗯?你不走么?”
待到小女子们全部退席离开女学,纳兰凤歌却是发现舒月却依然坐在那里。
“我觉得我们应该说点什么不是么?传说中啰嗦无比的少年棋道宗师?”
舒月语带讥讽,缓缓的离席而起,向着纳兰凤歌跟前走去。
缓缓地步伐,仿佛千钧之重,一股凝重的气息悄然而起,让整个女学厅堂都显得压抑起来。
“生气了么?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我想依照你的气派,定然不会将这些孩子的敌意放在眼里。不是么?”
纳兰凤歌笑的很阳光,隐藏了眼神深处的阴影。
“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已。”
舒月的声音冷漠,淡淡的疏离感出现在两人之间。
“人,总是给自己带上各种各样的面具。你所谓的女学学子是一副面具,我的所谓的啰嗦也是一副面具。所以我们才是一类人,不是么?”
纳兰凤歌言语咄咄逼人,反问的语气尖锐的仿佛龙泉之剑,想要将舒月厚厚的外壳击溃,让舒月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不过舒月并不吃这一套,所谓面具对于她来说,并不一定是厌弃的,反倒让舒月感觉幸福。
做一个乖女儿,也许真的要比做一个雄霸天下的霸主来的快乐。
“我承认,你我面上都带着一层面具。而这层面具都是我们所不想要摘掉的。所以说出你的目的,如何才能一笔勾销?”
舒月此时没有必要再带着学子的面具了,因为此时已经不是上课时间。
脱掉伪装外壳的舒月,霸气凛然,言语之间并没有给纳兰凤歌选择,仿佛言出为法的神明。
纳兰凤歌淡淡的微笑,这才是他想要的回答。
“我需要一个助手,帮助我完成任务!”
纳兰凤歌的言语同样干脆。
注一:大炀,上古王朝名。
第一卷 天随人愿耶? 第十七章 你是母夜叉
“助手?真是一个有趣的称呼呢。不知道我到底该做些什么呢?”
舒月微微一愣,面色一僵,不过转瞬间又恢复成开始冷然的神色。
纳兰凤歌似乎很满意舒月的态度,淡淡的微笑着,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阳光,指着窗外道:“你知道在我们所了解的世界之外,存在着一个更加辽阔的世界么?”
窗外是一片树林,连接着女学的后院。那里有树有花,宁静自然中自是一种恬静的情态。让舒月感觉到一阵静谧,心中也安宁了许多。
这样一来舒月身上凝重的气息,也因此淡化了许多,属于少女的青春气息,再次弥散开,仿佛静雅恬静的ju花。
阳光透过窗扉,淡淡的洒在舒月的身上,将舒月本来白皙的肌肤,更加映衬的光晕如玉,望着窗外的天地,舒月若有所思的道:“更加辽阔的世界么?可是如今的我真的能够出去追求么?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对于舒月明显带着寂寞气息的话语,纳兰凤歌只是微微一愣,便哑然道:“女子又怎么了?我大周礼教也没有森严到女子不许出门的地步,何况所谓的礼教真的能束缚你我这样的人么?”
舒月微微摇头,旋即又是点头。
“好吧!不要废话了,说出你的目的,不然我可要走了。”
果然是充满侵略性的人啊!
纳兰凤歌心中暗道一声。
“天地间,有庙堂之高,也有江湖之远。我所说的世界,便是江湖!”
纳兰凤歌遥望天穹,似乎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一种向往。
“江湖?”
舒月自然听说过所谓的江湖,当初身处华夏之时,她便与此种人物有所交集,不过最终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舒月放弃了这一条路,而是选择了争霸天下。
“听说过夜叉么?”
纳兰凤歌眼眸一亮,显然他与所谓的“夜叉”有所关联。
“夜叉?听说是一个以暴制暴的组织,他们以惩罚恶人为己任,所以自比地府之中的惩罚之恶鬼——夜叉!”
实际上,舒月不仅知道这个组织,甚至连真正的夜叉也见过。毕竟舒月可是真正死过一次,进入过地府的人。莫要说夜叉,就是阎王她也见过。
不过舒月自然不会有兴趣,将自己特殊的经历讲出来,或者说就算是舒月讲出来,又有什么人会相信呢?
一个疯癫的丫头,想来会给风雅带来许多困扰呢。
“没错,就是这个夜叉。若是我告诉你,我就是一位夜叉呢?”
纳兰凤歌的笑容有些揶揄,似乎已经准备好嘲笑一脸愕然的舒月。不过转瞬间,他的表情便僵在了脸上。
舒月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面无表情。
“你一点都不惊讶么?”
纳兰凤歌疑惑的问道。
舒月歪着头,非差不淑女的白了纳兰凤歌一眼。
“你是不是夜叉,关我什么事情?我又不是所谓的恶人,你这个所谓的正义的夜叉,也断然不会找我的麻烦吧?”
“什么叫所谓正义?正义就是正义,为何要加上所谓两个字?”
舒月的话,显然刺伤了某位少年宗师的自尊心与对夜叉组织的归属感。
“夜叉组织,为二十年前现世。这二十年中,确实是有不少恶人因此被惩戒。这些恶人,有贪官、有大盗、有恶霸、有豪门,无一例外都是身价颇丰之人。这些人被惩戒之后,他们的家财都到了哪里?还不是被你所谓的正义组织据为己有?”
舒月言语凌厉,利剑一般的语言,似乎打算将纳兰凤歌铁壁一般的自尊彻底击碎。
“确实是如此,不过显然你不知道的是。二十年中,我大周旱灾四次,洪灾七次。大周紫薇皇室虽然竭尽全力,却也难以顾得周全。若不是旱灾,洪灾之处出现神秘组织赈济,恐怕如今整个天下都要大乱了吧?”
纳兰凤歌不为所动,反倒反将一军。
这神秘组织自然是夜叉组织了。不然依照夜叉组织的性质,大周皇室不可能不闻不问,早就派遣六扇门之人将夜叉组织剿灭了。
“哦?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言归正传,你还是说说为何要我做你的助手吧!我想这样的秘密,你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告诉我,不是么?”
“你真是一个无趣的人。夜叉组织的架构,最高乃是司命,其下便是各品夜叉。夜叉共分为九品,一到九品,品级逐层升高。我如今已经是七品夜叉,只需要在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升级为八品。而这个任务,就需要你的帮忙了。”
纳兰凤歌目光炯炯的望着舒月,等待着舒月的答复。
八品夜叉?司命?任务?
舒月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对这所谓的江湖产生了隐隐的兴趣。
“既然上一世我选择了庙堂之高,那么这一世我便选择江湖之远吧?不知道所谓江湖会不会让我失望呢?”
舒月眼神幽幽,思绪似乎飘荡而出,与遥远的时空交织。
一种充满寂寞之光的感觉在舒月的身上弥散,让舒月隐隐于整个世界疏离。
“好,我答应你。”
对于舒月的回答,纳兰凤歌并不意外。
他知道自己眼前的女子,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她的血液里天生就有叛逆的因子,若是说她能够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一样甘于平静,他,纳兰凤歌便第一个不相信。
“这样就好办了。你可以选择两种方式与我合作。第一种是与我暂时合作,成为我的助手。至于第二种,则是加入组织,成为一名夜叉!”
纳兰凤歌略带狂热的直视着舒月漆黑的眼眸,两眼中放射中一种名为执着的光芒,似乎烈日的光芒一样灼热。
舒月的判断一向迅捷,似乎都不需要思考一样。
“第二种吧!这样应该会更有趣一些。”
既然选择了江湖之远,那么夜叉也许是一个最好的跳板。
得到舒月的回答,纳兰凤歌自是喜不自胜,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神色。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洛舒月便是一名母夜叉了!”
第一卷 天随人愿耶? 第十八章 谁说禽兽不能长着一张善良的脸?
母夜叉?
舒月手掌缓缓抬起,轻轻地拍在课桌上,一个清晰的掌印便留在了上等楠木所制的课桌上。脸上的微笑也开始变得森寒,让纳兰凤歌不寒而栗。
这丫头有武功?
纳兰凤歌心中不禁陡然一惊,他虽然一直猜测舒月家学渊源,应该有一些防身的手段,所以才放心的将之引入夜叉组织。纵使是如此,纳兰凤歌也没想到舒月居然有这样高深的武功。
而且这手功夫,绝不是花拳绣腿。
纳兰凤歌心中暗自比较,就是自己也只是能够勉强做到而已。
他纳兰凤歌是谁?江湖的后起之秀,以弱冠之年便成为一流高手的武学奇才!
可是看着尚未及笄的舒月,一种凡人面对天才的悲哀不禁油然而生。虽然这种悲哀一向是他带给别人的。
“我道歉,你看看这个。”
纳兰凤歌倒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知道自己的玩笑让舒月感到不快,便直接了当的道歉。并将一副画卷,交给舒月。
舒月当然不是小气之人,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刚刚的举动也不过是让纳兰凤歌正视自己的力量而已。
拿起画卷,舒月发现这是一幅人像画。
画卷长有两尺五分,宽有大概一尺八分,是用一种白绢制成,通体雪白,显然是不错的料子。不过舒月想来是对绫罗绸缎不感兴趣的,她真正感兴趣的是画卷上的人。
画卷显然是高人所画,画卷之上的人的神态气韵都刻画的栩栩如生。
这是一个略微有些消瘦的少年,尖尖的下巴让他看起来略微有些阴柔,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并不比女子逊色。细细的眼睛,有神的放着欢快的光芒,好像一个天真的孩子。高挺的鼻子,微微有一些勾却并不显得阴翳,反而显得有些俏皮。
总之,这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舒月疑惑的看了一眼纳兰凤歌,指着画卷道:“这明明是一个孩子,怎么成了夜叉的目标?”
舒月说的没错,夜叉的目标向来是奸恶之徒,可是如今为何会拿一个孩子做文章?难道这个孩子的父母出了什么问题不成?或者说,夜叉什么时候也做起了拐卖儿童勾当了?
纳兰凤歌脸上露出了极为怪异的表情,略带厌恶的指着画卷上的少年道:“他?他可不是孩子,准确的说他可比一般的男人还要男人!”
纳兰凤歌特意在男人身上加重了语气,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月并不是一个喜欢绕圈子的人,所以直接问道。
“好吧!让我来给你讲讲这个可爱的孩子的丰功伟绩。”
纳兰凤歌很夸张的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卷宗,缓缓地展开,却是形成了足以覆盖课桌的平面。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一些蝇头小字。
密密麻麻的小字,将整个卷宗都填满了,仿佛一座拥挤的蚁巢。
舒月细细的读着卷宗上的蝇头小字,越往下读越是怒意迸发,一道道刻骨的肃杀之气,透体而出,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黑云压城的压抑气息。
果然,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唐僧。带翅膀的也不一定是天使,有可能是鸟人。长着一张善良面庞的也不一定是好人,有可能是禽兽。
舒月并不是轻信于人的傻瓜,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一个人的相貌神态可以骗人,一个人的眼神却不会骗人,直视纳兰凤歌的眼睛,舒月自然能够看出纳兰凤歌并没有半句虚言!
这画像上的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舒月轻轻张口,道:“司马琴狩,果然是不愧于他这个名字啊!”
司马琴狩——司马禽兽!
十六岁,强暴嫡亲妹妹,被暴怒的司马世家家主逐出家族!
十七岁,在家族安排下入住比邻天水城武安郡的司马世家别府!
时至今年,这司马琴狩年二十岁,被他所糟蹋的女子不下三十位,而这三十个女人无一离开他的别府,生死不知!
这是一种何等残酷的效率啊!
不到三年时间,就有三十个女人被这样一个长着天使外貌的少年毁灭!
而这三十个女人背后又是什么呢?
也许是三十对苦苦守候子女回归的父母,也许是三十位痴心不改的男子,也许是整个家族期望,也许是三十个孩子的期盼!
简单地说,这个脸上带着阳光笑容的少年,短短三年之间就毁灭了超过三十个家庭!让这三十个家庭之人“享受”了近乎绝望的折磨!
何况,这一行行的丰功伟绩,可不仅仅是强暴女子这么简单。一行行的文字,代表着一项项的罪恶,可谓是罄竹难书!
这个孩子,似乎是恶魔的结合体,天地间一切的罪恶似乎都能够在他的身上找到,天生就是为了折磨人而存在。
诡异的爱好,暴虐的性格,薄凉的习性。
舒月只有一种感觉,阿修罗道的恶鬼降世了。
舒月看着窗外的阳光,发现金色的阳光并不如开始那样温暖,一种冰寒的战栗感在她心间荡漾,舒月知道——她又想杀人了!
“一个孩子,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将这些事隐瞒三年,才让夜叉发现么?”
舒月冷然的问道。
她敏锐的发现,事情绝对不会是如此简单。
一个孩子,就算是多么残酷,多么暴虐,行事也不可能天衣无缝。三年之中做下了无数的恶事,到如今才让天下闻名的夜叉抓到把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孩子不论多么聪明,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缺少历练,经验不足!
所以一定有一个势力在庇护着他,帮助他隐瞒这些罪行!
“除了司马世家,又有谁会保护这么一个神憎鬼厌的货色?”
纳兰凤歌言语间尽是轻蔑,对所谓的司马世家不屑一顾。
“看来又是所谓的家族倾轧么?所谓的性命,在大家氏族面前果然是贱若草芥啊!”
舒月暗暗的将司马世家的名字记下,那幽幽的目光已经注定了司马世家的结局。
“那么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舒月旋即又道。
“诱饵,你可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呢!”
纳兰凤歌微笑道。
淡淡的阳光洒在舒月身上,白色的衣衫温和的阳光之下闪烁着朦胧的光,一阵莫名的感觉袭上纳兰凤歌心头。
“好美!
第一卷 天随人愿耶? 第十九章 她比明月寂寞
月光洒洒,舒月独自一人待在洛府的后园中,悄无声息,仿若静夜的精灵。自从风雅与洛无忧达成了某种协议之后,舒月便越加的自由了。即使是今天这样,女学放学有一阵子了,舒月才姗姗而来,洛无忧也不过是阴沉着脸而已。
后园的池塘,在月光的照耀下变成一种明亮的银色,仿佛一块巨大的镜子。池塘中的荷花静静地开着,既不是那种逼人的艳丽,也不是暗哑的素色。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荷花上。薄薄的银色光芒浮起在荷塘里。荷花的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浸泡过一样;白生生的仿佛梦幻中能够长生的仙草。
今夜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烟云,却并不能阻止月光的照耀。舒月站在后院的树木一侧,所以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斑驳的树影,落在地上仿佛一个个隐藏着的人,让后院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池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诗似梦一般让人不可自拔。
舒月手中提着一壶酒,两只酒杯放在一旁的亭子中的石桌上。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只是这人已经不同了。”
舒月指着月亮,看着山石水榭,品着口中之酒,略带三分醉意。
明月并没有计较舒月指着它,口中却言道山石,依旧撒着薄薄的月光,照耀着一身白衣的舒月,如雪的光芒将舒月全身笼罩,清冷的意蕴从舒月心底开始绽放,犹如一朵冷冽风霜的寒梅,凄清中带着刚强。
这一瞬,舒月比明月更加寂寞。
一道人影,在墙角缓缓地显现,步履间颇为小心,仿若狸猫一般行进无声,且行且停,最终来到了舒月喝酒的亭子边上。
“谢伯不在的。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
舒月自然知道鬼魅一般的身影是谁,实际上她在这里饮酒便是为了等他。
来者自然是纳兰凤歌,舒月在夜叉组织的领路人。
夜叉组织的每一位五品以上的夜叉,都有权利引导一人进入夜叉组织,相对而言他便成了新进夜叉的导师与领路人。若是新进夜叉犯了错误,那么领路人也要一并惩罚,甚至罪加一等。所以夜叉组织才得以保持它的严密性和正义性,而不是腐化堕落。
“小心为妙,那位老人家临别可是送了我一件礼物呢!”
指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纳兰凤歌苦笑不已。
两人当时在女学聊的入神,自然忘却了时间,那么在外边苦苦等候的谢伯自然有些耐不住了。虽说知道舒月不会有大事,可是自家小姐自然不能让外人欺负。
当护短的老头子正打算到屋内找舒月回家之时,舒月才和纳兰凤歌从女学中出来,而舒月的脸色又极为不好(被卷宗上的东西气的)。这笔账自然是算在了纳兰凤歌的头上。当舒月坐上马车之后,护短的老头子一记劈空掌直接击在纳兰凤歌的胸口,将纳兰凤歌击飞。
虽说看在纳兰家的份上,谢伯并没有下狠手,可是已然将纳兰凤歌打的胸口憋闷,受了轻伤。所以如今尚是心有余悸。
“谢伯乃是男子,自然不能来我这后园。你放心就是,为何如此婆婆妈妈?”
舒月淡淡的道。
“我也是男子,不也过来了?”
纳兰凤歌显然并不觉得自己的谨慎有什么过错,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况那位老人家的功力实在是让纳兰凤歌由衷的畏惧,那可是能随手拍死自己的力量,恐怕已经问鼎先天了。
轻轻拿起酒杯,银白色的酒壶在舒月手中倾斜,一道水线晶莹而出。
“这杯给你压惊,说说具体的计划吧!”
伸手接过舒月手中的酒杯,纳兰凤歌轻轻扬起头,甘洌的美酒便从喉头进入了纳兰凤歌的腹部。随着一股火流自喉头涌入,纳兰凤歌脸色微红,映衬着皎洁的月光,却是更加的风神如玉,那因为受伤而变得有些苍白的面颊,却是仿佛抹上了一层胭脂。
男子的阳刚与女子的阴柔,居然在这一刻汇聚一堂,即便是舒月也不禁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真是一个美绝的男子。
“这个计划,要在明日才能实行。只有在休憩日,你我一同消失,才不会引人注目。不然不等我们完成计划,恐怕整个天水城都要因为你这个天水洛家的小公主失踪而大乱了。而且我们还要等一个人。”
纳兰凤歌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液。
休憩日,乃是女学固定的休息日。
三堂课之后,便会休息三日,让学生于家中自修。当然学生回家之后是练习女子六艺,还是肆意玩耍便不再女学的考虑之内了。
所以,这休憩日正是最好的动手之时。当然所用的时间自然也不能超过一天,不然整个洛家恐怕也会因此不得安宁。毕竟十三岁的小公主无故失踪,可是能让很多人丢掉饭碗的。
“秘术师——舒拓!”
纳兰凤歌对于这位秘术师显然并不抱有善意,不过依然保持了应有的尊敬。
“秘术?何为秘术?”
舒月却是来了精神,本来如雪般的寂寞似乎也被冲淡了许多。
在上一世,舒月也是见过所谓的术士,不过大多都是一些沽名钓誉,欺瞒世人之辈。此时听纳兰凤歌提起秘术师,却让她提起了兴致。
“秘术就是一种迥异于武功的力量,旁门左道之术。不过效果,却极为实用!至于舒拓,他所掌握的秘术,便是易容。他能够让你的面部改变成任何模样,只要他不解除秘术,那么一辈子你都会顶着他的给你的面目活着。即便是死,也不能恢复!”
“怪不得夜叉如此神秘,原来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
舒月如梦方醒,一个二十年前便出现的的组织,居然能够神秘到无人知晓其源头。原来是因为掌握着这样的人物。
“我们需要两张假脸,不然以你我的名气,可是要惹出大麻烦的。”
第一卷 天随人愿耶? 第二十章 风月山庄
顶着一张别人的脸蛋是什么感觉?舒月此时才算是有了了解。
舒月虽然年仅十三岁,可是个头实际上已经有成年女子的高度了。在名为舒拓的男子的手下,本来稚嫩的面庞变得成熟起来,艳丽仿佛桃花。
看着镜中的自己,舒月实在是难以相信,这是自己。
依旧淡扫蛾眉,可是那细细弯弯的眉毛却怎么看都是那样的诱人,仿佛能够一下子勾到男人的心中,抚弄男子心头那块蠢蠢欲动的领域。
眼也比以前大了许多,一望秋水如澜,其波若一泓清水,一眼之间却是能让人yuhuo焚身。这亦是一对勾人的眼眸。
琼鼻并没有太过改动,也许是本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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