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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不可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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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竹蹙眉:“小姐,奴婢只知道一样,你若不成亲,她们再着急,也只能干等着!”
  大周朝确实没有兄姊未成婚,弟妹便先行嫁娶的,除非兄姊早夭或是出了家,或是皇室之人才有这个特殊待遇。
  谢青萍一怔,她倒真没有想过这点。
  两人正说着,门外石竹回禀:“小姐,贞祥郡主来访,轿子已经到了垂花门,夫人已经接出去了。”
  谢青萍稍稍一愣,自从赵雅茹封了郡主一向深居简出,和她也不过互相通通信而已,像这样登门来访还是头一次,但今时不同往日,郡主来访,她也不好大喇喇在桐华院等候,当即叫文竹给她换了外衣,便领着丫鬟们迎了出去。
  因赵雅茹虽是个未出闺阁的少女,但有诰封在身,薛氏便请了她到正厅落座奉茶,才吃了半盏茶,说了没几句话,谢青萍便带着丫鬟走了进来,含笑上前福礼:“参见郡主,郡主娘娘吉祥!”
  赵雅茹红了脸,忙过来携了她的手,嗔道:“自家姐妹,你还打趣我?”
  谢青萍一笑,转身又给薛氏行了礼。
  薛氏知道谢青萍难得有个闺中女伴,便笑道:“你们小姐妹难得见一回,我就不在这里拘着你们了。青萍,请郡主到桐华院坐一坐吧。”
  才一进桐华院,赵雅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反客为主拉着谢青萍进屋,将丫鬟们关在门外,厉声吩咐:“没有本郡主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谢青萍见她容色严肃,大不同往日,不由诧异,忙问:“雅茹姐,出什么事了?”
  “青萍!”赵雅茹皱着眉咬着唇,一脸担忧,“姐姐替你担心啊!”
  谢青萍更加奇怪:“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赵雅茹拉着她坐下,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昨日,田贵妃派人来给我送东西,那内侍因为常来常往,跟我也熟了,所以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我这才知道,原来,五皇子在皇上面前求娶了你!”
  “什么?”谢青萍一呆,“怎么可能?”虽然之前有风声说五皇子给京中权贵之子下了禁令,不许他们来向自己求亲,可是她只认为那时五皇子以为自己那日在宫中对他礼貌不周而生出的报复,因自己本来也没打算嫁人,所以并不在意,却不知原来五皇子安的竟是这个心!等等,不对!五皇子心胸再狭窄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称呼便这样对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青萍,”赵雅茹担心的轻轻推了推谢青萍,“你,还好吧?”
  谢青萍勉强一笑:“我没事。姐姐,你可知道,五皇子为什么要求娶我?我尚未及笄,年纪幼小,皇上一定不会答应的吧?”
  赵雅茹摇头:“皇上要是没答应就好了!”
  谢青萍心里咯噔一下:“难道……”
  赵雅茹皱眉叹息:“你不知道,五皇子为此在御书房跪了三天三夜,皇上被磨得没了办法,这才允了,不出三日赐婚的圣旨就要下来了。至于五皇子怎么突发奇想想要娶你,大概是因为漠北上表请求联姻,他们的小公主只有十五岁,皇子们和她年龄相当的也只有五皇子了。大概五皇子不喜欢那蛮邦女子,所以才拉了你做挡箭牌。青萍,五皇子人虽生的俊美,可是性子却很有些乖张,你和他有是有过节的,我是担心你嫁过去之后没有好日子过。”
  “姐姐,”谢青萍握紧了赵雅茹的手,由衷的道,“谢谢你。”
  “唉!”赵雅茹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说什么谢呢?我只恨不能帮你的忙。圣命难违,你不嫁是不成了。我来给你通风报信,希望你早做准备,最好多方打探五皇子的为人,连他身边得力的人的脾性都要摸清了,免得嫁过去吃亏。”
  谢青萍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既然躲不过,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赵雅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勉强笑道:“我上次有难,是你帮我,这一次你有难,我却无能为力,实在是……”说着眼圈一红,垂下泪来。
  谢青萍忙安慰道:“姐姐快休如此!”你若知道五皇子究竟有多么暴戾残忍,只怕会更担心呢,“若是你我异地相处,我也没有丝毫办法呀!再说了,五皇子也就是性情古怪了些,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便是他手段多端,我也不是那愚笨之人,见招拆招也就是了。”
  赵雅茹这方破涕为笑,想起来明日是谢青萍的生日,不觉红晕满颊:“我只顾着来给你送信,竟忘了明日是你生辰,竟连礼物都不曾送来。”
  谢青萍打趣道:“既是早已备下的东西,还怕它明日飞了不成?”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赵雅茹才告辞而去。
  谢青萍送了她回来,心中翻江倒海,面容却甚是平静,才一进门,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调侃道:“莫非你真想嫁给那个疯子?”
  “你终于舍得露面了?”多半年未见皇甫谦,乍见之下谢青萍不由得又惊又喜,这句话冲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发觉语气过于亲昵,而显得有些撒娇的意味了,不由得老脸一红,低下头去。
  

        
第一百零九章 求娶
  皇甫谦本来靠着窗户慵懒站着,见状双眼一亮,立刻站直了身子,颇为玩味的一笑:“一听到你有事我第一时间便赶来了。”
  谢青萍这才注意到他衣衫上有薄薄一层灰尘,显然是赶长途来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公子跑这一趟?”
  皇甫谦讥讽道:“终身大事在你眼中竟也是小事一桩?”
  谢青萍自嘲一笑:“大事也好,小事也罢,终究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我也不过是逆来顺受罢了,所以究竟是大事还是小事,都没有分别。”
  皇甫谦一愣:“甚少见你这般颓丧。”
  “倒也不是颓丧,”谢青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我终究是个小女子,能力有限罢了。”
  “你没想过改变现状?”皇甫谦睨了她一眼,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没有。”谢青萍摇头,“是个死结,打不开的。”
  皇甫谦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便没想过本公子我?”
  “你?”谢青萍老实不客气的摇头,“逍遥公子虽然手眼通天,只怕也不好干预别人的婚事吧?”
  “别人的不好干预,”皇甫谦眸光炯炯望着她,“我自己的,总能决定了吧?”
  谢青萍心头一跳,双颊一阵发热,迟疑道:“什,什么意思?”
  皇甫谦直直盯着她,语气是少有的郑重:“你我曾经睡过同一张床,你也为我亲手缝制过衣衫,更曾见过我的身子,难道便不想负责任么?”
  谢青萍的脸腾地红了,把头深深埋下,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那……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公子久历江湖,也该知道事急从权……”
  “是么?”皇甫谦的语气慢慢沉了下去,“意思是,不管是谁,只要是遇到我这种情况,你同样会这样伸出援手,对不对?”
  谢青萍经历了前一世的背叛,哪里还会对情爱上心,但见这少年对自己已经动心,心中随着实感念他的错爱,只是这份爱,她却不能接受,索性抬起头,清凌凌的眸子一派坦然的道:“也不完全是。”
  皇甫谦诧异的“哦”了一声,静候下文。
  谢青萍语气温和而淡漠:“第一次救你事出偶然,但我见到了你的玉佩,自然也就猜到了你的身份,所以才会对你有所求。之后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才不避讳男女之防,和你颇多往来。我这个人,冷心冷肺,若是对我全无用处,你以为,我会对你的事这般上心?只因我对你用心,有情有义的你,才会不遗余力的回报。不然,你也不会把文竹送了给我,是不是?若没有文竹,虽然我要做的事,仍旧会成功,但阻力会增加很多。所以,我救你,这一步棋非但没有走错,而且还走得十分巧妙,真可谓,一本万利。”
  皇甫谦身子晃了晃,忽然放声狂笑,足足过了半刻钟,笑声才停了下来。
  期间有丫鬟过来问:“小姐,出什么事了?”房中怎会有男子的声音?
  谢青萍面无表情,只轻轻回答:“没事,我吊吊嗓子,准备哪一日彩衣娱亲呢。”
  皇甫谦笑罢,伸手一指她:“原来如此……”还以为,终于遇到了生命中的温情,却不料,原来只是一场算计!“好,谢青萍,你很好!”说罢,他走到窗边,腾身跃起,双足在窗台上一点,鹰隼般窜了出去,转瞬消失在谢青萍的视野中。
  谢青萍虚软的吐出一口气,颓然坐倒,垂下头,久久没有挪动过半分。
  天慢慢黑了,文竹进来送灯,猛地看到桌旁枯坐的谢青萍,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烛台,过来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大家都以为你去夫人那里了,原来一直在房里?”
  谢青萍慢慢抬头,凝视着文竹,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句话:“你走吧。”
  “哦,”文竹答应一声,一寻思又觉得不对,忙问,“啊?怎么啦?”
  “我说,”谢青萍慢慢挺直了背脊,声音也越发清晰,“你走吧。你从那里来的,还回哪里去。我今天已经跟逍遥公子说清了,大概,以后他都不会再来了,我和他恩怨两清,自然也没必要再霸着他的人不放。”话说出口,竟含了她自己都没发觉的苦涩。
  文竹慌了,立刻跪在她身前,急急说道:“小姐,奴婢若有哪里侍奉不周,您都说出来,奴婢改还不成么?为什么要赶奴婢走?”她越说越伤心,忍不住流下来泪来,“小姐是奴婢唯一的主子,小姐不要奴婢了,可要奴婢投奔谁去?再也没人要奴婢了啊!”
  她这样一哭闹,声音传出去多远,桐华院的丫鬟们都聚在门外静静听着,此时,石竹带着茉莉、米兰几个走了进来,跪在文竹身后,石竹柔声劝道:“小姐,素日文竹姐姐是最得小姐心的,文竹姐姐也是奴婢们当中对小姐最尽心的,行事素来大方谨慎又得体,便是有什么做错了,还望小姐念着她素日的好处,别撵她走……”
  谢青萍仰起头来,轻轻叹了口气:“这事就这么定了。今日起,米兰升为一等丫头,顶了文竹的缺。石竹,把我那个红木描金的盒子拿给文竹,也算她没有白服侍我一场。”
  文竹泪痕未干的脸上又是一白,她知道,那个红木盒里放着零零碎碎的一些小额银票,加起来大概有一千多两,看来小姐是铁了心要赶她走了,于是伸袖子擦了一把泪,重重磕了一个头,“小姐,奴婢不要。既然小姐决定不要奴婢了,奴婢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主仆一场,奴婢没什么可送小姐的,便多磕几个头吧!”说着又是重重几个头磕下去,不多时,白皙的额头上便青肿一片。
  谢青萍别过脸去,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一年来,文竹为她兢兢业业。只是为了斩断和逍遥公子的一切联系,也只能挥泪撵她走了。
  石竹等人又苦苦哀求半晌,谢青萍只是不允。
  最后还是文竹磕完了头,将她们一一拉了起来,强忍泪水,“好妹妹们,快别这样。咱们就此别过了。今后,你们要好好服侍小姐,把我的那一份心也替我尽了!”
  

        
第一百一十章 遇险
  六月初十是谢青萍十三岁生日,这一日热热闹闹一整日,可是到了晚上,谢青萍却病倒了,这一病就是一个月,求医问药多时,只是不见效验,最后,没奈何,谢庆亲自与太医院请了院正过来。
  齐院正仔细诊了脉,又问了谢青萍素日的饮食情况,最后捋着胡须道:“侯爷,令爱只是思虑过甚,伤及肺腑,并无大碍,只要休养一段时日就无碍了,这段时日还是要以清心为要,饮食也要清淡些,切勿再忧思过甚。”只是这位大小姐小小年纪有什么可忧虑的?她父亲才封了侯爷,母亲也成了诰命夫人,自己本人也从一个小小庶女成为炙手可热的侯府嫡女。去岁国宴大放异彩,国内扬名,真该是少年得意之时啊!
  谢庆谢了齐院正,亲自送他回去。薛氏因不放心,亲自搬过来贴身照料,一个月后,才慢慢恢复了健康。
  谢青萍撵了文竹,很多事情变得不顺手起来,尤其是外面的那些产业,以前一向是文竹替她出面打理的,如今没了文竹,一切都要她重新安排人手,又因为病了一个多月,直到三个月后,一切才步入正轨。
  天气日渐寒冷,又是一年冬天到了。
  这一日,谢青萍只觉得懒懒的,窝在房中整理刺绣,忽然齐嬷嬷走了来,说是老夫人要见她。
  谢青萍微微一怔,自从真的谢正归来之后,老夫人越加喜静,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去请安之外,一律不见人。像这般,既不是初一十五,又不是什么正式的日子,老夫人怎么会想到见她呢?
  但是也不敢耽搁,当下带了石竹便赶往佛堂。
  老夫人进来越发显得老态了,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谢青萍不敢打扰,静静立在一旁候着。
  直到半个时辰后,老夫人才缓缓睁开眼睛,却仿佛视物不清,过了半晌才把目光对准了谢青萍,“来啦?”
  谢青萍规规矩矩上前行礼。
  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
  谢青萍这才觉出老夫人中气不足,嗓音微带沙哑,忙问:“老夫人身子不爽么?”
  “爽,”老夫人扯开一个颇具玩味的笑容,“爽得很哪!秦氏死了,暖丫头听说也死了,横尸街头,无人理会,詹哥儿在秦家过得也很不如意,听说给秦家的少爷当跑腿的小厮呢。哦,对了,还有那位青年才俊的林宥之林公子,本来大有可为的,可不知怎的,竟然是冒认官亲的混账痞子,春天还和他娘一起死在京郊了。萍丫头,”她的目光意味深长,“我仔细查过了,这些事虽然看起来互不相干,可是都跟你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我想问你,你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几时结了这么多仇家?”
  谢青萍无辜的眨了眨眼,一脸茫然:“老夫人说什么?孙女怎么听不懂?”
  老夫人一声冷笑:“水贼过河——甭使狗刨!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
  谢青萍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老夫人所说的这些事都和青萍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青萍委实不懂。诚如老夫人所说,青萍是个足不出户的闺中女儿,怎么会与人结怨?若非要说,有什么关联,那,青萍也只能说,都是巧合罢了。”
  “哦?”老夫人眼皮撩起,本来暗淡无光的眸子瞬间精光四射,“看来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谢青萍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倒退几步,向着门边走去,口中却淡淡笑道:“这些本来便是实话啊!”
  齐嬷嬷一声狞笑:“大小姐,你还是老老实实听话的好!”反手将门关了,守在门边。
  谢青萍心头一沉,抬眸,冷冷看着座上神色阴沉的老夫人:“你是何人?”
  老夫人对着齐嬷嬷一笑:“我就说这丫头聪明吧?”声音一变,虽然仍旧是个年老女子的声音,但听起来却比老夫人年轻了许多。
  背后,齐嬷嬷已经向着谢青萍伸出了钢钩似的手爪。
  谢青萍听到背后恶风不善,再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把眼睛一闭。心中想道,虽然这么死了有点窝囊,可是该报的仇都已经报完了,这条命本来便是借来的,大不了算是还给老天了……
  座上的老夫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随即那声惊呼像是被突然扼断了一般,卡在了喉咙里。
  而谢青萍背后的恶风也突然消于无形。她缓缓睁开眼,便看到那老夫人仍旧保持着坐姿,头却已经偏向一边,嘴角鲜血淋漓,双眸大睁,确实已经死的透了,她还没有正面见过这样死人,不由得倒退数步,一脚踏上一个仍旧温软的身子,转头一看,却是齐嬷嬷横尸当地。
  急忙往旁边挪了几步,伸手捂住了嘴。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错么,”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些许调侃说道,“还没有吓破胆。”紧跟着一角蓝色衣袂横空出现。
  谢青萍本来惊疑不定的心立刻安定下来,却又强自压抑了再次见到皇甫谦的惊喜,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见过逍遥公子。”
  皇甫谦目光一闪,颇有些恼怒:“你便如此和我生分了?”
  谢青萍用力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皇甫谦瞪了她半晌,最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罢了,你性子这样硬,我是不指望你说什么的了。你便不想知道,你真正的祖母在哪里?”
  谢青萍微微失神,不无伤感地道:“只怕早已早了不测。”
  皇甫谦点了点头:“还不笨么!”
  谢青萍踱了几步:“只不知她们把祖母和齐嬷嬷弄到哪里去了。”
  “大约还在这屋子里。”
  谢青萍围着佛像转了两圈,伸手在供桌上推了一把,出乎意料的,那供桌平平移开,数道金风扑面,生铁的气息令人心底发寒。
  谢青萍来不及思索,手臂已经被人牢牢握住,身子也被带的向一旁倒去。
  

        
第一一一章 中毒
  夺夺夺,数声爆响,十几支箭矢牢牢钉在木门上。
  谢青萍暗呼侥幸。这才发觉手臂被人握得生疼,不由得皱眉:“逍遥公子,已经没事了。”
  皇甫谦手心里全是汗,咬牙切齿的道:“你的命便这样轻贱?你平素的机灵劲儿都哪去了?”
  谢青萍见他束发的金冠有些歪斜,原来有一支箭竟是贴着他的发冠过去的,不由得满腹歉意,垂了首,讷讷的道:“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
  皇甫谦余怒未消:“你知不知道,方才若是我手慢一些,你这条小命就没了!”还真是,后怕。
  谢青萍咬了咬唇,不敢再说什么了。
  皇甫谦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道:“跟在我后面,小心些!”当先向着供桌下的地洞走去。
  谢青萍忙取了佛前燃着的一根蜡烛,紧紧跟在皇甫谦身后。
  皇甫谦默默从她手里接过蜡烛,伸手拉了她的手,道:“还是这样,我比较放心些,你离我太远了,我还要分神。”
  谢青萍并未拒绝他的好意,只觉得他掌缘薄薄的茧子触到掌心,有种苏苏麻麻的感觉从手掌迅速传到了心底,意识还来不及反应,脸上便热了起来。
  这一路行来,靠着皇甫谦的机警,扫除了所有的障碍,于是便在一间窄小的地牢中,看到已经腐坏的两具尸体。
  谢青萍不由得落了几点伤心泪,虽然她和老夫人素来不亲近,但骨血的关系毕竟是难以抹杀的。
  皇甫谦讥讽一笑:“人死如灯灭,眼泪又有什么用?”
  谢青萍默默解下外衣,准备盖在老夫人死尸身上,才走到尸体跟前,忽然一道乌光闪电般直击面门。
  皇甫谦猛地蹿起将谢青萍拦腰抱住,向一旁跳去。
  谁知那道乌光猛地爆开,无数道晶亮的细小银针向着四面八方笼罩而出。
  皇甫谦低低一声咒骂,抱着谢青萍就地翻滚,好容易才躲了过去。
  这几下虽然兔起鹘落极为干净利落,但皇甫谦也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人好大的手笔,竟然有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
  “那个,”过了片刻,谢青萍轻轻出声,“没事了吧?”
  皇甫谦这才发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压在谢青萍身上,身下的女子脸色虽然微微发白,一双眼睛却十分镇定,在这幽暗的地牢中,便如一朵亭亭绽放的百合,清新素雅,不觉看得痴了。
  谢青萍倒卧于地,双手撑在皇甫谦胸前,只觉得那一双乌亮的眸子里,沉沉浓浓的光罩下来,竟让她生了几分怯意,不由得微微侧首,下意识咬紧了唇。
  皇甫谦忽然微微叹了口气,低低的问:“你没受伤吧?”
  谢青萍轻轻“嗯”了一声。
  “但是,”皇甫谦自嘲一笑,“该死的,好像我受伤了。”说着手臂用力在地上一撑,慢慢倒在了谢青萍身侧的地上。
  谢青萍大惊,急忙爬起来,摸到已经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了,仔细一看,却发现,皇甫谦背上钉着一根亮闪闪的银针,不由得惊慌失措,“皇甫谦,你怎样?你不要吓我!”话一出口,竟带着哭腔。
  皇甫谦微微一动,嘲讽道:“等我死了,你再哭不迟!”
  谢青萍顾不得他话里的刺,忙道:“你还清醒着,这就好!你快说,如何解毒?”皇甫谦武功了得,若是针上无毒,他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皇甫谦不答。
  谢青萍仔细一瞧,原来他已经晕了过去。不由得大急,一咬牙,撕开他背上的衣服,发现受伤的地方已经鼓起一个黑色的包,忙拿手帕垫了手拔出银针,凑上去就要用嘴吸毒。
  皇甫谦微微一颤,有着短暂的清醒,厉声道:“滚开!”
  谢青萍眼中的泪摇摇欲坠,却倔强地道:“偏不滚!”
  “这毒……”皇甫谦深深叹了口气,“十分厉害,你……”一句话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当下谢青萍再不犹豫,立刻趴在他背上,去吸吮那些毒液。
  只吸了三口,便觉得舌尖有些发麻,她更加不敢怠慢,拔下头上的银簪,把伤口划得大了些,又用力吸了几口,将污血吐出,用力一挤,见伤口流出来的血恢复了鲜红,这才稍稍放心。又在皇甫谦身上一阵掏摸,摸出几个瓷瓶,却不知都是装的什么,没奈何,只得将皇甫谦大力晃醒,急声问:“哪个是解毒的?”虽然她把大部分毒血都吸了出来,但还是怕余毒未清。
  “绿瓶。”皇甫谦只说了两个字,又晕了过去。
  谢青萍见他难以维持清醒就知道,这毒比想象的还要厉害,手都开始颤抖了,那瓷瓶险些拿捏不住。定了定神,仔细给他敷了药,把衬裙撕下几条替他裹好伤。再次把他摇醒:“怎么和你的人联络?还要找个高明的大夫给你看伤才是!”
  皇甫谦摇了摇头。
  谢青萍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你……你别放弃!”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谢青萍立刻机警的站起来伸开双臂护在皇甫谦身前。
  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很快出现在眼前,一见谢青萍紧张而警觉的样子忙解释:“奴才是公子的贴身小厮墨羽。”
  谢青萍是听过这个名字的,心头一松,忙道:“他中了毒,你快想办法带他去解毒!”
  墨羽忙过去又从皇甫谦腰上解下一个荷包,掏了一粒解毒丹塞进皇甫谦口中,蹲身将他背在背上,道:“谢大小姐,我先带公子走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还是叫人过来的好。”
  “墨羽……”见墨羽脚步很急,谢青萍忽然出声喊住他,“若是公子没事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墨羽答应一声,脚下生风,转眼不见。
  谢青萍这才发觉身上的衣衫都已被冷汗浸透了,身上的力气也似被抽干了,在地上坐了小半个时辰,才有力气起身。

        
第一一二章 送别
  墨羽带着皇甫谦走了之后,谢青萍出了佛堂,回到自己的桐华院,才使人去通知了薛氏,自己一头栽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薛氏赶到佛堂,大惊失色,不敢自己做主,命人请了谢正回家,谢正这才知道,近来他是认贼作母了,虽然这么些年来他和老夫人并不十分亲近,但毕竟血浓于水,不禁悲从中来,不避污秽抚尸大哭。因为谢青萍派人去给薛氏送信的时候着重说了老夫人和齐嬷嬷尸首上可能有蹊跷,所以薛氏特意请了有经验的仵作过来帮忙,——出了这样的大事,想遮掩是不可能的了。
  忙完了老妇人的事,直到晚上,薛氏才抽出半顿饭的工夫来看谢青萍。
  石竹一直守在谢青萍身侧,见薛氏来了急忙起身行礼。
  薛氏一摆手,将她叫到外面的小花厅里,仔细询问了一番。
  石竹忧心忡忡:“小姐从佛堂出来的时候,衣衫上有几处破损,鬓发上也有灰……夫人知道,老夫人向来不许奴婢们进佛堂,所以奴婢一直在外面守候,小姐出来以后有些脱力,所以奴婢先行送了小姐回来,才去给夫人送的信……”
  薛氏点了点头,见石竹脸色也有些发白,便安慰道:“好孩子,你做得对!只是萍儿似乎受了些惊吓,但如今多事之秋,我腾不出手,你好生照料着她。稍后我会着人悄悄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病。你警醒些,若是有人问起那假老夫人和假齐嬷嬷是怎么死的,你就咬死了,说是侯爷曾经派在大小姐身边两名功夫了得的暗卫。若再问别的,你只说没有亲见,一概不知。”
  石竹知道薛氏是为谢青萍的名声着想,忙点头应了:“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轻重。”
  薛氏点了点头,满心焦灼,又在谢青萍床前守了片刻,因前面实在离不开,又仔细叮嘱了桐华院的丫鬟们一遍,这才起身去前面了。
  次日天一亮,果然有应天府的差人来传唤石竹,本来是要传唤谢青萍的,但谢青萍是侯府千金,又受了惊吓,所以便只让她的贴身丫鬟石竹前去,而且特意在二堂问话,应天府尹也很和气。
  石竹仔细讲了自己所知的一切,最后说道:“若不是昨日,奴婢们也不知道原来侯爷为了小姐的安全特意安排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女护卫呢。奴婢们见识短,可她们一见那婆子关了门户就知道不妥,才闯了进去,救了我们大小姐,若是晚一点,只怕……”她一边说一边觉着后怕,忍不住落下泪来。
  顺天府尹又问了三四遍,见石竹言辞一致,便放了她回府。
  谢青萍也才从沉睡中醒来,一睁眼不见了石竹,一旁伺候的米兰解释了缘由,她便沉默了,当下也不起身,只在后腰垫了一只软枕,倚着床头呆呆出神。
  皇甫谦中的毒那样重,不知墨羽可找到妙手先生了不曾……
  石竹回来,见谢青萍怔怔的,只当她还在后怕,含了泪,跪在床前,握了谢青萍的手,哽咽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让你一个人进去的……”
  谢青萍勉强一笑,摇了摇头,“傻丫头,我还庆幸你没和我一起进去呢,你若跟我一起进去了,也不过多搭上一条性命罢了……”
  石竹满面羞愧:“奴婢没用……”
  米兰也在她身后跟着跪下了:“小姐,你这样子,奴婢们看着实在害怕……以后,你去哪里,奴婢们一定寸步不离!”
  “好了,知道你们忠心!”谢青萍此刻却着实没有心情和丫鬟们谈心,“我也没有大碍。你们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若是你们一直在,墨羽来送信也不好进来了。
  石竹和米兰仔细看了谢青萍的脸色,见她确实面容平静,不像是受惊过度的样子,这才退了出去,去小厨房给她煲汤压惊。
  可是一连一个月,皇甫谦那里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谢青萍日夜忧心,人也明显消瘦了。
  薛氏在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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