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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不可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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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谦慢慢坐起来,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意,初次相遇时那种肃杀之气重现。令人不寒而栗。
  谢青萍毫不畏惧,目光坦然而执拗地盯着他。
  “那样东西,”皇甫谦慢慢开口,“是,虎符。”
  “什么?”这个消息对谢青萍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怎么可能?!”
  皇甫谦瞬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散漫之态,慢悠悠倒下去,双手枕在脑后,“怎么不可能?秦家本来便手握重兵,历代勋贵,人脉广阔,皇后手中又有皇子,若想立一个太子,甚至是新帝,若无虎符,如何调来重兵?如何掌握禁军?只是拿东西,虽然拿到手,却断乎不可留在宫中,秦皇后为人严苛,已是众矢之的,一言一行皆有人窥探。而秦婉莹则不同,虽然也是秦家嫡女,但与皇后的关系向来算不得多亲密,虽然她百般讨好,但秦皇后一向淡漠处之,谢家若没有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富贵,便即将走向没落,谁会料到秦皇后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几乎没有什么可利用价值的谢府呢?”
  谢青萍呆呆听着,面容苦涩,看来想把谢府从这场夺嫡之争中摘出来,是基本不可能的了。
  “那东西的确是我拿了,”皇甫谦不紧不慢的道,“不过,这东西关系九族存亡,秦氏并不敢声张,旁人也就无法得知。即便得知了,也没什么,既然能保存虎符这样重要的东西,那么和它等同价值的东西也便不无可能。所以那假谢庆一直按兵不动。再一则,想要争取薛老大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谢青萍涩然道:“那人是谁的人?”
  “很重要么?”皇甫谦轻轻一笑,“你是个聪明人,该明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无力感迅速蔓延全身,谢青萍缓缓闭上眼睛,又慢慢张开:“逍遥公子,我确定我想知道。不论如何,这个泥潭,谢府已经踏进来了,此刻想抽身,也已迟了。我可不想做个糊涂鬼。”
  皇甫谦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宫里出来的人谁都不是傻子,田贵妃和秦皇后斗了几十年,也算知己知彼了。而这一位,比田贵妃又多了几分胸襟气度。”
  谢青萍沉默了片刻:“那么,如果我们动了府里这个西贝货,会引起什么后果?”
  皇甫谦哈哈一笑:“怎么,这时候知道怕了?”

        
第一百零四章 有我
  怕?当然怕!大仇未报,我只嫌命不够长!
  但是这番话却不能宣之于口,谢青萍垂下眼睑:“怕自然是怕的,但是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怕还有用吗?”
  “爽快!”皇甫谦抚掌大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又是个女子,竟有这般胆量!”
  “你也不必在这里挖苦我,”谢青萍睨他一眼,“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好吧,”皇甫谦收了笑,重新坐起,“我也给你一个保证,你只管闹,哪怕捅破天,自有我给你顶着!”
  谢青萍一愣,随即脸一红,又羞又恼:“公子谨言慎行!”
  “我说错什么了吗?”皇甫谦摸了摸下巴,做沉思状,半晌忽然哈哈大笑,指着谢青萍道,“你莫不是以为我为你美色所惑,才出手助你的吧?哈哈哈!你虽然样貌清秀,但和绝色二字还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更何况,”他目光肆无忌惮的在谢青萍身上上下扫视一遍,“你连花骨朵儿都没长出来呢,本公子还没有走到饥不择食的那种地步!”
  谢青萍的脸阵青阵红,满腔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抓过一只茶杯掷了过去,咬牙切齿骂道:“滚!”
  皇甫谦并不生气,伸出两根如玉的手指轻轻一夹,便把茶杯捏在手中,呵呵一笑:“实话实说也不行?不过,解决了这件事,我真的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这里了,你,万事小心。”
  谢青萍冷冷一哼:“我的事,不劳公子操心!”
  皇甫谦轻轻一叹:“脾气太倔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好自为之吧。”
  谢青萍走到门边,大力将门拉开:“慢走,不送!”
  皇甫谦摇了摇头,伸指一弹,窗户洞开,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便已穿窗而去,“吱扭”一声,窗户又自行关闭,若不是冷风灌了进来,谁能相信,有人开过窗子呢。
  谢青萍生了半晌闷气,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自己两世为人,怎么会在这样一个毛头小子面前情绪失控呢!
  是夜,薛氏邀假谢庆到枕涛阁一叙。假谢庆大喜过望,还以为这段时日自己的水磨工夫终于见效,天才一擦黑便乐颠颠去赴约。
  薛氏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席间频频劝酒,不到二更天便已把他灌得大醉不醒。此时真的谢庆带着心腹粉墨登场,将之带走审讯。
  薛氏乍见谢庆,先前准备好的满腹话语竟全部哽在喉头,只觉得双眼酸涩,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双唇颤颤,半晌才凝成一句话:“你,老了。”
  谢庆也是感慨万端,摸了摸自己鬓边,苦涩一笑:“几经生死,想不老也不能。素馨,你,还好么?”
  薛氏垂首垂泪,竟是再不能说一个字。
  谢青萍知情识趣,轻轻一推谢庆:“爹爹,娘这些年也也受苦了。你们多年不见,必有许多话要说,这审讯犯人的事就交给女儿了。”说着俏皮地冲薛氏挤了挤眼,抿嘴一笑,转身出了枕涛阁,还不忘把门带好。
  走出枕涛阁,谢青萍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回眸看到窗纸上映出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心底反而越发沉重了。
  眼下虽然夫妻父子团圆了,可是接踵而至会是更加猛烈的风雨,即便皇甫谦给了保证,但凭什么她要倚仗逍遥公子?
  假谢庆很快招供,谢府里安插的钉子被拔得一干二净,但三皇子也一直按兵不动,表面看来,风平浪静。
  转过年来,进了二月,雪渐渐稀疏,晴朗的日子越来越多,到了三月一连半个月都没有阴过天,但随着天气转暖,雪灾的后遗症也一一爆发出来。而真的谢庆比起假谢庆来更多了几分魄力和胆识,行事更加雷厉风行,甚至在具体实施上,还弥补了救灾策的一些小小不足。
  淳安帝大喜,赏赐源源不断的送到谢府。
  三月底,林太师府出了一桩喜事,林太师找到了流落在外已久的孙子林宥之,开了宗祠让林宥之认祖归宗,并把他的名字记在长房长媳名下,这样一来,何氏虽然仍旧无名无分,但林宥之却一跃成为林家嫡长孙。
  林太师共有五子十孙,也算得儿孙满堂,可是这些子孙之中资质平庸者占了十之八九,剩下一二分也不过中等资质,像林宥之这样年少有为的一个也没有,所以林宥之的回归也令林太师看到了家族的希望,因此对他宠爱之余,要求也十分严格。
  林宥之认祖归宗,带着何氏住进了林太师的别院,虽然他名义上是嫡子,但却不被林家其他子弟所接纳,林太师才想出这样一个折中的法子,可是何氏出身卑贱,其为人又粗陋不堪,林太师极为不喜,没有将之撵走已是看在林宥之的面上。所以何氏满腹牢骚,明里不敢怎样,背地里没少咒骂林太师。1630
  这一日,林太师到别院看林宥之,顺便敦促他的功课,偏巧何氏给林宥之送了参汤来,还不曾离开。
  林宥之劝道:“娘,你且忍耐几年,儿子有了出息,还怕给您挣不来诰命不成?”
  何氏一听这话喜得眉花眼笑:“好儿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老头子掐半拉眼角看不上我,那又怎么样?等你以后掌了林家,人人还不得称我一声‘老太太’?”
  林太师气得须眉皆乍,只不愿和一个乡野妇人一般见识,只得忍了怒气,放重脚步,咳了一声:“宥之!”
  林宥之忙一推何氏,示意她快些回避。
  何氏外强中干,每次一见林太师吓得腿肚子都转筋,忙不迭躲进小套间。
  林太师举步进了书房,见林宥之案头摆着厚厚的书册,正在攻读律法,不由得捻须微笑:“好孩子,祖父还没有把你调进刑部,你便开始用功了?”
  林宥之谦和的笑着:“祖父抬爱,孙儿怎敢不多多用功?只恐功夫不够,辜负了祖父的期望。”
  林太师又说了几句闲话,一转脸看到一个还没开封的箱子,十分碍眼,不由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何氏拉开门帘窥见这一幕,吓得魂都丢了一半,忙冲出来大叫:“别看!”
  

        
第一百零五章 事发
  林宥之向来不理会家中琐事,因此对箱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一无所知,目光便有些茫然。
  林太师见何氏这样的反应,更加非看不可。
  何氏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上来就要推开林太师,林太师身边的大总管就手一推,何氏站立不稳,蹬蹬蹬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登时脸如死灰。她对林太师的偏心向来深恨不已,因此自己手缝了几个人偶,把林太师包括林家有头有脸能在林太师面前说上话的人全部对号入座,每日以针刺之,以泄心头之恨,只因这几日搬家,诸事没有头绪,她也就没顾上把这东西挑出来放到稳妥之处。帮着搬家的人见这箱子封锁严密,和普通书箱摆在一起,便以为里面是些珍贵古籍,因此一股脑儿全都搬到书房里来了。
  何氏脸色惨白,偷眼看看一脸茫然的林宥之,心中大恨,只是无可奈何。
  这时,林太师已经派人把箱子打开。
  箱子最上层摆满了白粗布人偶,每个人偶上都用朱笔写着姓名,心口无一例外都插着钢针。
  一见之下,林太师不由得勃然大怒,伸手指着何氏:“你这毒妇!”
  林管家不敢怠慢把人偶一一起出,找了个火盆,全部焚烧殆尽。
  林太师气得胡须不住颤抖,恨铁不成钢的骂林宥之:“宥之!你也不晓事!她是内宅妇人,不知道轻重,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么?!”
  林宥之额上淌下汗来,暗恨母亲不懂事,这乃是巫祝之事,是当今圣上最深恶痛绝的,曾经有一位宫妃因为不受宠,嫉恨受宠的田贵妃,在自己宫中制作人偶行巫祝之事,一经发现非但己身惨死,还株连了九族。若是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自己就是有九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不由得狠狠瞪了何氏一眼。
  何氏心虚的低下头去,也不敢坐,悄悄站起来,躲到林宥之身后。
  林太师目光一闪,看到箱子里有几本泛黄的账册还有几封封皮都起了毛边的信,心中一动,命总管拿给自己看。
  林宥之从未见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里面写了些什么,因此便没动。何氏在他身后,正心虚得紧,根本就没敢往前面看。
  因此,林太师顺利将账册和书信拿到手中。他先翻看账册,每翻一页,脸色就难看一分,一目十行看完一本账册,抽出一封信来看,看完脸色已变得铁青,身子甚至都在微微发颤。
  “好!”林太师双目赤红,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好!实在是好啊!老夫活了一把年纪竟是白活了!”
  “祖父,”林宥之心头一悸,本能的觉着事情不对,忙陪笑道,“您来了这么久,来一杯热茶也没喝,是孙儿不孝。您请坐,孙儿给你泡茶。我记得,您最爱大红袍是吧?”说着从书架上取下茶叶罐子,示意何氏去取热水。
  “不必了!”林太师冷冷看着他,“怎敢劳动大驾!我们林家庙小,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从现在开始,请另谋高就!”
  说着就命管家赶人。
  管家莫名其妙,但侍奉了林太师几十年,高门大户的家事家事见过不是一件两件,这点眼色还是有的,立刻唤进家丁,把林宥之母子轰了出去。
  林宥之大骇,跪伏在地,紧紧抓住林太师衣袍下摆,苦苦哀求:“祖父,孙儿不知犯了什么错,竟惹得祖父如此震怒?祖父,请看在孩儿年幼的份上,恕了孙儿这一回吧!”
  “祖父?”林太师怒极反笑,满面激愤,“孙儿?我林某福薄怎配有你这样的孙儿!来人,把这对无良母子赶出京去!他们若敢在京城逗留,立刻押送应天府!”
  “祖父!”林宥之吓得胆裂魂飞,脸上纵横交错,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以头触地,不多时额上已是鲜血淋漓,“孙儿不知何处犯错,还请祖父明示!”
  林太师一把将那些帐册和书信摔在林宥之脸上,拂袖而去。
  林宥之颤抖着手打开账册,只见里面尽是何氏历年来发放印子钱和倒卖违禁药物的账目,登时吓得肝胆俱裂,又打开一封信,只见这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信,而是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写着他自己的生辰八字,下面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写明何氏向张二狗借种生子,付银三百两,旁边还有林太师第三子林庆祥的签字,林庆祥只有四个女儿没有儿子,当年便是看中了何氏好生养,何氏年轻时又有几分姿色,才与何氏春风一度,谁知不久林庆祥便从马背上跌下来伤了根本,彻底失去生育能力,而何氏怀上林宥之便是在林庆祥摔伤前后,因此,林宥之到底是谁的种,还真说不清楚。
  林太师拂袖而去,回家之后更是气恨难消,但林庆祥早死多年,死无对证,但若认下林宥之,无疑会令他生出活吞了苍蝇的恶心感。更何况,那些帐册之中还有林宥之结党营私钻营取巧之事,这样的人进了林家的门迟早会给林家带来灭顶之灾!因此舍下老脸,再开宗祠,又将林宥之逐出林家。
  本以为泼天富贵到手,谁知转眼间好梦成空!
  林宥之母子被当做垃圾一般丢出京城,身边甚至连金银细软都没留下,伺候的下人更是一个不见,除了身上衣衫,真真别无长物。境遇之凄惨,简直难以言表,母子二人不由得抱头痛哭。
  谢青萍远远的看着,心中畅快无比。林宥之一生最大的抱负就是身居显位,名扬天下。如今倒的确是名扬天下了,只可惜是臭名远扬,而他的仕途,到此也画上了休止符。
  林宥之到底是个男子,哭了多时,平稳心绪,扶着何氏准备还乡,说不定改换名姓,卷土重来,还有出头之日呢!
  林景先,老匹夫!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谢青萍因在绿柳丛中,目光轻蔑。事到如今,林宥之竟还没忘记害人!可见本性质恶劣!
  何氏哭哭啼啼,怨天骂地。辛辛苦苦二十几年,本以为母凭子贵,可以后半生富贵无忧,谁知竟落到这般田地!
  “儿啊,”何氏抹一把辛酸泪,“姓林的老匹夫竟然这样绝情!早晚他是会遭报应的!”
  “他会不会遭报应咱家不管,”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阴恻恻道,“但,你们是该遭到报应了!”
  

        
第一百零六章 活着
  “啊?”林宥之闻声色变,双膝一软跪下了,“原来是义父到了!儿不知义父在此,礼貌不周,还请义父莫怪!”
  一个身穿浅灰色茧绸长袍的中年男子慢慢从树后踱了出来,他面白无须狭眉长目,一看便知是个精细且阴狠的角色。
  何氏不曾见过他,忙一扯儿子衣袖,悄声问:“他是谁?你几时认的义父?我怎么不知道?”
  林宥之忙给她使眼色,叫她莫问,拉着她和自己并肩跪下,低声下气解释:“义父,家母是乡野村妇,没读过书,说话难免粗糙,还请义父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近来何氏当了老太太,颐指气使惯了,从来都是说上句的,可没受过这种窝囊,当下胸膛一挺就要发作。
  林宥之见不是事,忙伸手把她的嘴堵了,一个劲儿的赔笑脸。
  那中年男子慢悠悠踱到他们面前,撇着嘴,俯视,“林宥之,咱家可没料到你竟是个无耻小辈!见利忘义过河拆桥你都占全了!”
  林宥之脸一白,急忙辩解:“义父,孩儿对义父一片孺慕之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伸了三指,赌咒发誓,“儿若口不应心,甘遭天谴!”
  “得了!”中年男子一抬脚,蹬在林宥之肩头,将他踢翻在地,“我徐丰最不信赌咒发誓这一套!”
  林宥之只觉得这一脚中若千钧,半边身子都麻了,却不敢怠慢,跪爬起来,抱着徐丰的双腿,涕泪横流:“义父,儿子冤枉啊!”
  徐丰细目一眯,阴恻恻道:“冤不冤的,你我心知肚明!放心吧,由你老娘作伴,好歹黄泉路上不孤单!”说着将手一拍,四五个黑衣大汉蜂拥而出,个个手里都举着明晃晃的钢刀。
  何氏吓得一声尖叫,想逃,却手足酸软一步也迈不出去。
  林宥之见势知道难逃一死,索性把心一横,扯着嗓子高喊:“你这阉党!罪该万死!来人呐!救命啊!太监杀人啦!姓徐的,本朝律例,阉人不得出京,而今你身在京郊已犯了死罪,若再杀了我们母子,更加罪加一等!”
  “诶?”徐丰一声嗤笑,“谁说是我杀的你们?你们不是因为携带大量金银遭悍匪劫掠,横死路边的么?”说着倒背双手,施施然,走了。
  林宥之破口大骂,希望引起行人注意,侥幸逃得一命。
  一个黑衣大汉喝道:“公公早叫咱们做了充足准备,这里方圆十里,绝没有一个敢管闲事的人!你就别白费唾沫了!”一面说着,一面手起刀落,血线飞溅,何氏和林宥之死于非命。
  谢青萍只看着徐丰找上了林宥之母子便折返回家了,林家母子死于非命的消息传到谢府的时候,她正坐在绣架前,绣一副“鱼戏莲叶”图,闻言拈针的手微微一颤,几乎扎到自己。
  文竹忙道:“小姐,你可是吓到了?奴婢刚一听说的时候也吓坏了呢!听说,林老太太和林公子的脑袋飞出去有三丈远,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扒光……”
  “你……”谢青萍容色惨白,“你,下去吧。”
  文竹不敢多问,送了茶进来,悄悄退出。
  谢青萍眼眶一酸,不由落下泪来。当然,她不是心疼这一对无良母子,她是想起了儿子朗哥儿,还有那个未曾出世便已死去的孩儿。
  若不是何氏和林宥之纵容,谢暖玉怎么敢对自己母子下手!
  奶娘、一干助纣为虐的丫头、秦氏,都已死了。谢暖玉沦落街头,因被肮脏的乞丐混混玷辱,得了妇人病,虽然没死,却饱受病痛折磨,又没钱看诊,离死也不远了。至于谢子詹,也因不是真正的谢家血脉而被逐出谢府,秦家虽然收留了他,却待他极为刻薄,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如此一来,前世的冤仇都已报完。可她的心,反而有些空落落起来。以前还因为谢庆薄情寡义,想着替薛氏和谢子昱谋一份好的前程,可如今真的谢庆归来,一家团圆,谢府又得了荫封,却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起身来到窗边,望着窗外开的热闹的四月兰,谢青萍心中一片茫然。
  因了这份茫然,之后的日子便有些不知所以,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了淳安二十六年六月。
  这一日,天空阴云密布,雷声隐隐,谢青萍悚然而惊,这一切竟和一年前自己重生之时十分相像,难道老天知道自己心愿已了,特意来收自己去轮回的?
  想到这里,心情反而放松了,穿戴整齐,安然卧倒,合目等死。
  夏日的雷雨乍起又歇,一霎风雨过后换来短暂的清凉。
  文竹端了切好的水果进来,见谢青萍和衣而卧,唇边犹带着恬淡的微笑,不由得一怔,已经是午后,早已过了午睡的时间,照小姐的习惯,这个时候不是读书就该刺绣了,今日怎么还在睡?
  谢青萍听到动静,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没事。入夏以来,已经经历了三四次雷雨,白天两次晚上两次,每次都是平安度过。那么,老天真的不收自己?真的要自己重活一次?不仅仅是报仇?
  “小姐,你怎么啦?”文竹担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呀!”
  谢青萍轻轻一笑:“我没事。”既然老天不收,那么我就好好活着,活出个精彩人生!
  

        
第一百零七章 忆
  眨眼已是六月初九,文竹和石竹喜滋滋捧着一堆东西走进来,道:“恭喜小姐,明日是小姐寿辰,夫人特意送了这些衣服首饰过来,明日要好好给小姐过生日呢!”
  谢青萍对此却不甚感兴趣,“左不过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何必兴师动众。”
  “这可不一样!”文竹凑过来,眨着眼,一脸馋相,“小姐不在乎,我们可在乎!小姐过生辰,奴婢们也沾主子的光,能吃上平日吃不上的好东西,得的赏赐也比往日多好多呢!”
  石竹忍不住推了她一把:“看你两眼放光的样子,就像饿了几日的狼似的!小姐平日待咱们还不够好?什么好东西不流水似的赏下来?偏你这样眼皮子浅?”
  文竹嘻嘻一笑:“那怎么一样?这个可是带喜气的!”
  谢青萍也忍不住笑了:“你放心,明日有什么喜欢吃的只管告诉我,我给你留着。明日的赏钱不必父亲母亲费心,今日我一总打赏了,咱们屋里,你们几个大的每人五两银子,二等的三两,三等的一两,剩下的小丫头每人五百钱,便是上夜的妈妈们也每人二两银子外加一壶酒,如何?”
  这话一出,屋里屋外的丫鬟们都沸腾起来。大小姐虽然是个手里撒漫的,像这样的大手笔,却也还是头一遭。
  笑了多时,谢青萍这才指了文竹:“你们都别管,让她一个人裁了红纸包红包!”
  石竹抿唇一笑,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文竹却并没有丝毫不乐,反而凑上前,在谢青萍耳边悄声道:“公子也给小姐送了礼物来了呢!”
  谢青萍脸微微一红,啐道:“偏是你爱嚼舌根!送来就送来,至于这样鬼鬼祟祟的么?”
  文竹呲牙一笑:“谁让公子是悄悄送来的呢!”
  一想到皇甫谦,谢青萍不免有些微担心,半年有余不曾见过他,也不知他都在忙些什么。没有他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单调呢。
  文竹手没拿稳,一锭银子啪嗒落地。
  谢青萍立刻从沉思中醒悟,立刻摇了摇头,把皇甫谦从脑子里赶走。自己已经过了怀春的少女时候,怎会为了一个毛头小子乱了阵脚?
  文竹苦着脸一边包银子一边抱怨:“一堆银子白花花,揣进自己口袋笑嘻嘻,送给别人苦哈哈~”
  谢青萍忍不住在她头上敲了一记:“我怎么不知你这样财迷?早知道该把你嫁与个开钱庄的!”说着半真半假的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说婆家的时候,可有什么相中的人没有?如有的话,悄悄和我说了,我替你做媒,彼此知根知底也不算盲婚哑嫁。”
  “小姐说什么呢!”文竹满脸通红,“奴婢难得跟了一个好主子,还想长长远远服侍小姐呢!莫非小姐嫌奴婢粗手笨脚这一年来服侍得不好?”一面说一面眼圈也红了,使劲咬着唇,“奴婢虽是公子送给小姐的,但自从到了小姐身边那一日起,便从公子那边除名了,小姐若不要奴婢,莫不是想让奴婢流落街头?”
  谢青萍哭笑不得:“你也想得太多了。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只是你要知道,留在我身边并无不可,可是,我这一生注定是不嫁的,你守着我这个老姑婆,岂不是耽误了青春?”
  文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明日才满十三岁的人,怎么倒像是活了一把年纪似的?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若是让侯爷和夫人听见,少不得要伤心的!”
  谢青萍有些恍惚的笑了,有些事有些话,是永远没法说出口的。经历了一世,她自觉已经看透了男女情爱,再不会动心。何况世上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父亲爱娘亲爱的不惜违抗母命,后来不也娶了小?
  嫁了人难免与人勾心斗角,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自己的子女争一争、抢一抢。成日算计来算计去,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到最后与大夫人何异?
  所以,倒不如,清清静静一个人了此残生。无欲无求,才能守住本心。
  “小姐……”文竹不免有些担心,“好端端的,做什么叹气?”
  谢青萍不免讶异:“有么?”
  文竹撅了嘴:“小姐,不是奴婢说你,你年纪轻轻,正是青春活泼的时候,你可倒好,悄悄那些衣裳,都是素色的,簪环首饰也不多,没事连屋门都不出,成日只守着那一件绣品,可是绣了那么久,也没见绣成几件,闲下来不是发呆就是发愣,哪像个小姑娘的样子?”
  “哦?”谢青萍含笑反问,“小姑娘该是什么样子?”
  文竹本来是仗着胆子说的这一番话,这一年来她跟在谢青萍身边,亲眼看着谢青萍殚精竭虑除掉大夫人、谢暖玉等人,看着她经营店铺、田产,又看着她将林宥之母子逼入绝地,虽不知她滔天的恨意从何而来,却从心里觉得这样的小姐很苦。好容易,林宥之母子死后,小姐再没了特别的举动,整个人反而沉默消沉起来,怎能不担心?
  “小姑娘么……”文竹转了转眼珠,“你瞧瞧三小姐、四小姐就知道了。她们成日打扮得花枝招展,花蝴蝶似的在侯爷和夫人跟前打转,闲的没事就去做衣服、打首饰,再不就是和各府里的小姐们一起品茶、对诗、游园,和她们比起来,小姐倒像是和侯爷、夫人不亲似的。”
  “是么?”谢青萍眼眸微微一眯。她几乎已经忘了谢凉月和谢晴雪二人,虽然上一世她们落井下石,极为卑鄙,但这一世,自己处处料敌机先出人意表,她们倒没有用武之地了,偶尔出招也上不得台面,根本伤不到自己,所以渐渐也把她们淡忘了。
  “三小姐一向目下无尘,高傲得紧,素日看夫人都斜着眼睛看,”文竹冷笑道,“如今一口一个‘母亲’,亲热得不得了!还有四小姐,虽然人前人后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可是奴婢知道,她是咬人的狗不露齿!何况,她们素日根本不到夫人面前,如今这副德行,你说她们安的什么心?”
  

        
第一百零八章 赐婚
  “还能安的什么心?”谢青萍淡淡一笑,“她们年纪也不小了,无非是想娘给她们找一个好归宿罢了。”她们若干不安好心,她定不会放过她们!
  文竹便叹了口气:“如今先头夫人的孝期还没过呢,她们便这样亟不可待?”
  谢青萍好笑起来:“你方才不也在为我的婚事着急?”
  文竹语塞,红了脸:“那怎么一样?咱们只是关起门来闲磕牙,可她们却已经为此上蹿下跳了!”
  “其实成亲哪有那么简单?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那一项不需要时间?光准备嫁妆最少也要半年呢。一切准备停当,差不多需要两年时间,再有两年,正好过了孝期。但是寻一个合适的夫婿,哪有那么简单,没有一年半载是定不下来的。所以满打满算,她们想成亲最早也要两年半到三年之后。你觉得,她们现在就开始为各自的婚事筹谋,还算早么?”谢青萍似笑非笑看着文竹。
  文竹蹙眉:“小姐,奴婢只知道一样,你若不成亲,她们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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