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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不可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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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暖玉如玉当头一棒,底气登时泄了,垂头不语。
谢庆又道:“我本不欲救你,可是我也有女儿……”说道女儿他眼中脸上浮上温存笑意,“推己及人,我不想看你被卖到那种地方。”
谢暖玉的心猛地一缩,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在林家住了那么久,何氏说话向来荤素不忌,她耳朵里灌得也满了,自然知道“那种地方”便是勾栏妓馆。因此死命咬住了唇,更加不发一言。
谢庆顿了顿又道:“府里……”他犹豫再三,问道,“府里如今是什么情形?你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谢暖玉猛地抬起头,满面怨毒:“我沦落到这样不人不鬼的地步,还不是拜你的好女儿谢青萍所赐?!薛素馨这贱人!”
谢庆面色一冷:“你放尊重些!你该知道,我既然能救你,自然也能将你置于更惨的境地!”
谢暖玉满面讥嘲,大瞪着双眼:“哼!你不是说你是谢庆,而我不是你的女儿吗?既然没有父女之情,我何必给你留客气?我已经这样了,还能惨到哪里?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我偏要骂,薛素馨这个贱人!谢青萍这个贱种!谢子昱也是个贱胚!”她忽然恶毒一笑,“你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如今正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呢!”
谢庆怒不可遏扬手就给了谢暖玉一个耳光。
谢暖玉满不在乎,梗着脖子,“嗤”的一声冷笑:“怎么,被我戳中痛脚,恼羞成怒了?你往我娘和我还有我弟弟头上扣屎盆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口下留德?”
谢庆一愣,随即淡淡一笑:“我有什么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你?信不信由你。”说着放下手里端着的姜汤,洒然而去谢暖玉欲待不信却又不能不信,她娘大夫人秦氏的人品的确不可靠!她立刻想到了寇勇,只觉得一阵反胃。难道自己竟是那下流货的女儿?这样一想不由得悲从中来,趴在炕上放声大哭。
而谢庆也再未出现过。
接踵而至的打击使得谢暖玉几乎都麻木了,只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肯相信自己竟然是个野种。于是短暂的手足无措之后,便立刻起身去了诚意侯府。
此刻的谢青萍正在香闺之中和文竹对账。
文竹喜滋滋的道:“小姐,咱们账上多了二十万两呢!简直都不敢想!每日的进账最少都在五千两啊!”
谢青萍却兴致缺缺,“这才年根底下……”这场雪灾会持续到二月中,开春雪化,便是大灾之后的大疫,虽然救灾策上重点提到了防疫,可是天下黎庶众多,而可供给百姓的药材却未必充裕。
文竹仍旧兴奋莫名:“小姐生财有道,很快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哦?我没料到,你还有发国难财的本事!”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似讥似讽。
文竹一下子跳了起来:“啊!公子!您来啦!不是说……”她猛地掩住了口,小姐带她宽仁,可她不能忘记尊卑上下,不该问的一个字都不能问!忙改口,“小姐说了这半日话也该口渴了,奴婢去倒茶!”
谢青萍瞥了一眼倚着门框闲闲而立的皇甫谦,不觉微微蹙眉,但还是保持了起码的礼貌:“请坐。”他不出现的这几个月,日子还真的有些无聊。
念头一闪而过,谢青萍却已经被自己吓到了,脸孔微微一热,衣袖下垂,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疼的一个激灵。
“公子不是有要事要处理,少则半年多则一年都不会出现了么?”她浅浅笑着,“不知公子驾临,只怕礼貌不周?”
皇甫谦怡然自得来到桌旁坐下,以手支颐,调侃道:“难道之前你预备着我随时回来,所以都有所准备?”
谢青萍听他言辞孟浪,又羞又恼,拂袖而起,冷冷逐客:“慢走,不送!”
皇甫谦发出一阵低笑,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恼啦?我这次来是真的有事找你,而且还是和你休戚相关的大事。你确定不听一听再决定是否下逐客令?”
第一百章 真假
谢青萍却不肯上当,用力扯回袖子,冷冷回答:“抱歉,我累了,想要休息。”
皇甫谦黄铜面具上似有流光闪过,语气却愈发柔和了:“你爹回来了。”
谢青萍脚步一顿,狐疑道:“我爹?回来了?我爹这几日不是一直都在府里?”
“你搞错了!”皇甫谦一声轻笑,“那个不是你爹!”
谢青萍不由得大怒,但还强自压抑怒火,眉毛一扬,冷冷的道:“我自问从未得罪过公子,公子何必这样污人清白!这等恶客,桐华院实在不欢迎!”
皇甫谦并不着恼,“别生气嘛!我一不疯二不傻,何必给自己找晦气?让你骂几句很舒服么?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府里这位并不是真正的你父亲谢庆,而是个冒牌货。”
谢青萍转身盯着他,声音越发清冷:“皇甫谦,你今日若不能给我个明白的说法,你……”
“我怎样?”皇甫谦悠悠的笑,“我便休想离开桐华院是不是?呵呵,小生正求之不得~”
谢青萍气得语噎,恨恨一跺脚。
皇甫谦知道她其实脸皮很薄,便转开了话题:“我这么说,自然是因为找到了真正的谢庆。真谢庆遇难,假谢庆李代桃僵之时你不过三四岁,自然不会有什么印象但是,你母亲薛夫人是他的枕边人,不会毫无所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薛夫人生完令弟谢子昱之后产后失调,有一年的时间缠绵病榻,令尊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的事,时隔不久,秦氏给令堂下药,令堂身子衰弱,诸病缠身,极少再见那西贝货。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其实并无夫妻之实。因此,你大可放心,虽然西贝货占据谢府将近十年,却并未占你们母子的便宜。你所吃的亏,也不过是管一个不相干的人叫了八年父亲而已。”
这番话太过匪夷所思,谢青萍一时反应不过来。但她知道,虽然皇甫谦行事看似荒诞不经,讲话还常常口不择言,但从不打诳语。
见她沉吟不语,皇甫谦笑了笑:“你若实在不信,我还可以让你见一个人。”
“我信。”谢青萍立刻回答。
这回轮到皇甫谦诧异:“你是对我的人品极为肯定么?这么容易就信了?”
谢青萍却道:“我早已疑心,以当年父亲对娘的情意,不可能在短短数年之内便冷心冷肺冷眼看着我们母子三人自生自灭。我先前还曾想过,是因为他负心薄幸,原来竟是如此。”
皇甫谦故意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太过自作多情了。”
谢青萍忙追问:“你让我见的人是谁?是我真正的父亲?”
皇甫谦微微吃惊:“你可否不要这样聪明?真是没意思。”
谢青萍心中急切,走过来推他:“你既然知道父亲的下落,快带我见他!娘如今处境堪忧!”
皇甫谦的目光落在自己肩头的那只素手上,五指纤纤,整洁细白,指甲呈健康的淡粉色,指尖因为常年拈针做繁重的针线活而有一层薄茧,却比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细嫩手指好看不知多少倍。
见皇甫谦走神,谢青萍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微微有些不耐烦:“拜托!”
皇甫谦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脖颈却浮上一层可疑的薄红。忙站了起来:“你也莫急,我已派人暗中保护薛夫人,那人绝占不了薛夫人的便宜也就是了。你弟弟那里也有人贴身照顾,你只管放心。”
谢青萍一愣,眼神微微有些茫然:“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这样好?”
皇甫谦淡淡一笑:“你莫忘了,你于我,有救命之恩。”
谢青萍垂首不言。她对皇甫谦从来都不是施恩不忘报,从他那里得到的好处,早把那所谓的救命之恩抵偿干净了!上次他来自己房里避难,很明显不是真的避难,而是为了送她一个大人情!皇甫谦,到底安的什么心?
皇甫谦打了个哈哈,道:“来了这半日,连热水也没一口,实在不是待客之道。罢了,我先走了,今夜子时我来接你。”说着身子一晃已经消失在眼前。
谢青萍追到院外,满目冰雪,却哪里还有皇甫谦的身影!抬起头,天空阴霾,又有雪粒子簌簌而下。
文竹端了茶回来,却见她一个人呆呆立在庭院中,忙转头唤石竹“快给小姐拿件披风来!”方才为了给谢青萍和皇甫谦创造单独相处的时间,她特意在茶水间多滞留了一会儿,绊住了石竹等人。
石竹忙取了披风给谢青萍围上,忍不住嗔道:“眼瞅过年了,小姐也该当心自己的身子,别人心疼都是次要的,小姐自己身上难受才是主要的!”
谢青萍心中一热,两世为人,真正给她温暖的人却并不多,于是微笑道:“哪里就成了纸糊的了?屋子里虽暖和坐久了却也气闷,所以出来透透气,哪里就那么娇气了!”
文竹忙捧了一杯热茶过来:“小姐暖暖身子快回去吧,若是嫌气闷,奴婢们开开窗子也就是了。”一边以眼神询问:公子走了?
谢青萍不答,喝了茶,慢慢踱了回去。
她知道,皇甫谦不可能跟她撒谎,那么,当年何以闹出来真假谢庆一事?谢府里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不成?若不是这一次谢庆治理雪灾有功,谢府没落是迟早的事。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大夫人房中失窃的那样东西。虽说大夫人和秦皇后是堂姊妹,可是秦皇后既然能把手伸进大夫人房里,说明其实对大夫人还是不够信任的。既然能有一个眼线,便能有第二个、第三个。
况且,秦皇后搞小动作,未必能瞒得过所有人,她既然能安插人进来,别人怎么就不能?这假谢庆多半便是秦皇后的敌人送进来的。
那么,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样想着,倒对晚上的会面有了几分期待。与其自己在这里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静待别人来解惑。
虽然心里有事,面上还是如常,她知道,皇甫谦既然说了来接她,便必有能神不知鬼不觉带她来去的本事。
第一百零一章 会面
冬日长夜漫漫,谢青萍和丫鬟们做了一回针线,又看了几眼书,便说乏了,打发丫鬟们下去。
文竹询问:“今晚谁值夜?”
谢青萍淡淡看了她一眼:“该谁就是谁。”
文竹不敢再说什么,服侍她卸了妆换了寝衣便退了出去。
石竹带着小丫头抬了熏笼过来,亲自把暖瓶等物妥当放好,陪笑道:“小姐早些安置吧。”服侍谢青萍躺下,放下帐子,移灯出去,自在外间的大床上倒下。
谢青萍静静等了一个时辰,听见外面石竹鼻息沉沉,知道她已经睡熟,便起身换了一套棉衣,拥被假寐。
但心里有事根本就睡不着。
外面梆子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捱到亥时末。她整理衣衫,挽好头发,端端正正坐着,静等皇甫谦到来。
刚一交子时,床帐微微一动,皇甫谦的声音响起:“准备好了?”
谢青萍掀开帐子下床:“可以走了。”
皇甫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竟然穿了一套男装,头上戴着一顶儒巾,帽檐拉得很低,甚至遮住了双眉,领口也尽力上提,遮住了口鼻,只留一双灵动的妙目,炯炯望了过来。
皇甫谦忍着笑,围着她转了两圈,拍手笑道:“你这副模样若是被人瞧见了,会不会说是诚意侯府大小姐不守闺训,擅自与男子交接?”
谢青萍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若让我暴露了行藏,只能说明逍遥公子这么多年不过是浪得虚名!”
皇甫谦被她噎了一下,不恼反笑:“好!伶牙俐齿,我……欣赏!”向着谢青萍伸出手来。
谢青萍下意识往旁边一让。
皇甫谦的手落了空,讶然道:“你莫不是认为我有腾云驾雾的本事吧?”
谢青萍的脸微微一红,两世相加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足够做他的娘还有余,做什么还这样扭捏?于是大大方方往皇甫谦身边一站。
皇甫谦伸手揽住她的腰,推开窗子纵身而出,脚尖轻轻一勾,窗户应声关闭。整个人鹰隼一般腾空而去,在树梢轻轻一点,甚至连梢头积雪都不曾惊动便已借力而去。
如是几个起落,便已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谢青萍第一次双脚离开地面,微微觉得有些眩晕,忙闭上了眼睛,鼻端属于男子的干净而清爽的气息便格外鲜明,那似乎是松柏的清香,因淬了雪气,而更加清冽。
他身上却是温暖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谢青萍立刻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下意识便要和皇甫谦拉开距离。
皇甫谦低声斥道:“别动!”
谢青萍睁大眼睛,只见眼前景物飞掠,树梢在眼前一晃而过,这才想起二人还在半空,若是惹得皇甫谦分心,说不得狠狠一跤是要摔定了。人家逍遥公子一身绝艺,自是不怕,可自己一个闺阁弱质,摔这么一下必定谷断筋折。可是林宥之母子还在坐等富贵,她怎么甘心!
皇甫谦清晰的感觉到怀中人儿情绪的变化,不由得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双美丽瞳眸中的深深恨意猝不及防撞入眼帘,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颤。
她不过是个十二岁多一点的少女,哪里来的这样深重的恨意?他自问对她已经十分了解,可是这恨……
双足落地,谢青萍短暂的眩晕还没过去,不由得一个踉跄,皇甫谦忙伸手托住她的手肘。
谢青萍站稳身形,轻声道谢。
皇甫谦突然问道:“林宥之怎么得罪了你?”两个人并无交集,按理说之间不可能有恩怨纠葛才是。可是谢青萍却能把林宥之的字模拟到连林宥之也不辨真伪的地步,而且,谢青萍似乎对林家母子的脾性十分熟稔,甚至连林宥之的动向都能猜到十分。这一切的一切不能不令人起疑。
谢青萍往旁边错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冷然道:“与你无关。”
皇甫谦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散漫不羁:“不过是因为看你处心积虑对付他而一时好奇罢了。我自己的事千头万绪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空理你?不过,看在我们素日的交情上,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凡事过犹不及。”
谢青萍态度十分冷淡:“多谢你的好意,我自有分寸。”
皇甫谦一笑,轻轻一击掌,屋子里便亮起灯光,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的问道:“来了?”
皇甫谦把谢青萍往前一推:“你们父女重逢,我便不去碍眼了。一个时辰后我来接你。”
“哎~”谢青萍心里忽然升起莫名的紧张,手在意识之先抓住了皇甫谦的袖子。
“诶?”皇甫谦的目光落在谢青萍的手上,因为紧张而用力过猛,她的手在雪光中隐隐泛着青色,心中一软,不由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就在附近。”
谢青萍得了这一句保证,心中大定,松开皇甫谦,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到门口,轻声道:“来了。”
一个时辰后,谢青萍开门出来,眼皮微微红肿,眸底却有冷芒闪烁。
不等她有所反应,身边微风乍起,皇甫谦已经出现。
“走吧。”皇甫谦将她揽进怀中,就要腾身而起,忽然微微一滞,“你很冷?”谢青萍的身子就仿佛在冰水里浸过,冷得令人生畏。
谢青萍不语,只是咬紧了唇。
皇甫谦低低叹了一口气,收紧手臂纵身而起,原路送她回了桐华院。
一进卧房,皇甫谦不由分说便去扒谢青萍身上的棉衣。
谢青萍吓了一跳,伸手将他的手打开:“你想干什么!”
“放心,”皇甫谦避开她的手,不改初衷,“本公子对稚龄女子没有兴趣。”三下五除二便把她的外衣扒掉。
谢青萍又羞又恼,却并不敢声张。
好在,皇甫谦之拔掉了她的外衣,便将她推坐在熏笼上,顺手扯过棉被把她过了个严严实实,又转身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唇边,眼看她张口喝了,才慢悠悠解释:“你冷成这样,不把外衣扒了,短时间内是暖不过来的。怎样?再来一杯?”
谢青萍默然不语,鼻子却有些泛酸。
皇甫谦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温言道:“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叫文竹通知我……”
谢青萍刚要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若有空,说不准会来看看。”
谢青萍立刻蹙起眉,没好气的道:“怎么敢劳动公子大驾!”
第一百零二章 设局
皇甫谦见谢青萍眉宇间的沉郁暂时散去,放下手中的杯子,“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了。”也不等谢青萍说话便洒然而去。
谢青萍裹着被子在熏笼上坐了半个时辰,才觉得身上不那么冷了。起身披衣把那身男装收起放进暗格,这才重新入睡。
因为睡眠不足,次日起来,眼下便有浅浅青痕。
石竹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觑着眼道:“小姐夜里走了困?怎的精神不济的样子?”
谢青萍揉了揉眉心,摇头:“没什么。”
石竹便笑道:“以后小姐若是睡不着,便把奴婢们叫起来,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
文竹进来伺候梳洗,闻言笑道:“偏你是个机灵的!”
石竹叹道:“不过是心疼小姐罢了。小姐待咱们好,咱们可不能没良心。”
文竹打趣道:“我看你是盼着小姐找个好姑爷,好带你过去享福吧?”
石竹脸一红,啐道:“死丫头!什么话也往外扔!”把脚一跺,转身出去了。
文竹服侍谢青萍梳头洗脸之毕,问:“早膳摆在哪里?”
谢青萍略一思索:“预备两个小菜,我们去枕涛阁。”
薛素馨虽然如今已经是谢府的当家主母,但并未搬到锦荣院,依旧住在枕涛阁。
但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府里大事小情都要来回她听候吩咐,所以“谢庆”下令枕涛阁扩建,因为大夫人秦氏的孝期未过,不宜大兴土木,所以之简单加盖了东西厢房,修整出了一个大大的回事厅。
谢青萍到的时候,薛氏正在用早膳,东西厢房里挤满了来回事的管事娘子。
谢青萍一径来到膳堂,薛氏一见她非常高兴,忙拉她坐下。母女两个相对而坐,简单用了早饭,丫鬟上来收拾盘盏,又送上吃的茶来,知道她们母女有话要说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谢青萍握住了薛氏的手,犹豫半晌,却什么都没说,她怕了,这府里不知道有多少耳目,万一被人听了去,自己两世为人大不了再死一次,可是薛氏呢?谢子昱呢?
忽然头顶上落下一件东西,在她头上轻轻一打,随即滚落一旁。谢青萍下意识抬头去看,便见承尘上垂下一角云一般的蓝色衣袂,不由得心中大定,他既然来了,这周围必定无人能够偷听。唇边便不自觉露出一抹安然的微笑。
薛氏见她抬头,也便跟着抬头,谢青萍忙叫道:“娘!我有话要和你说!”
薛氏注意力被吸引自然便不再抬头,却也不知谢青萍到底有什么事,含了一缕微笑:“正巧,我也有一桩喜事要和你说。”
谢青萍微微一愣:“娘先说。”
“这不是要过年了么,节下什么都贵,”薛氏喜滋滋的道,“最恼人的是,即便手里有大把的银子,有些东西还是没处买。可巧,前儿我差人出去买绢花,遇上绢花铺子隔壁的东家,手里握了不少新鲜蔬菜瓜果,所以,节下非但不会捉襟见肘,反而还会有些富裕。”
谢青萍心不在焉的嗯了两声,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因为那所谓的东家就是她的人。
薛氏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便打住了话头,问:“你有什么事?”
“娘,”谢青萍下意识握紧了手,“你和父亲是从小儿的情分,论理,你该对他十分了解才是。”
薛氏唇边的笑慢慢敛去。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谢青萍微微犹豫,最后一咬唇,“索性还是和盘托出的好。如今府里这个并不是父亲,乃是有人假冒的!”
“你说什么?”薛氏悚然一惊,立刻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谢青萍目光坚定,语气沉着,“当年你生完昱哥儿,产后失调的这段日子,父亲便出了事,被人调了包,从那时候起,府里的便不是父亲了。”
“萍儿,”薛氏一颗心怦怦直跳,脸也白了,紧紧抓着谢青萍的手,“你所言非虚?那么你父亲究竟在何处?”她只觉得一颗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不断握紧,紧张得摇摇欲坠,“他……他可还活着?”说到后来,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娘放心,”谢青萍任由双手被握得生疼,安抚性的微笑着,“我昨晚见过父亲了。”
薛氏心头大定,瞬间红了眼眶:“他还好么?”
“除了经历了些风霜之苦,”谢青萍安慰道,“略微有些苍老,父亲一切都还安好。娘,时间有限,咱们长话短说,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和娘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薛氏茫然四顾,嘴唇翕动,却不知说什么好。
谢青萍微微一笑:“女儿倒有一计。”
薛氏双眸一亮,忙问:“何计?”
“假父亲这段时日一直对娘做小伏低,”谢青萍狡黠一笑,“只怕还未能近了娘的身……”
“你……”薛氏的脸腾地红了,“萍儿,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能想出这样的美人计来?何况,这美人还是个半老徐娘。
“他对娘做小伏低自然是有原因的,”谢青萍的笑透出几分冷意,“我猜,不外是想借助外公之力。外公官声一向优良,最近又因为娘的救灾策备受褒奖,虽然略上了几岁年纪,但不难看出,还有晋身之望。外公为人清正,在当朝清流之中颇有威望,若是谁要上位,能得到外公的支持,自然胜算更多。我听闻,那人近来正在上蹿下跳,替外公张罗继子之事。未必不是在替人筹谋。”
薛氏的脸容渐渐沉肃,假谢庆这些日子也没少跟她提及此事,总说薛公一生刚正不阿,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可怜只有一女,百年之后只恐坟茔无人祭扫,所以在宗族之中过继一个儿子十分之有必要。而她因为早年和父亲断绝往来,心中愧悔,也觉得这事极为可行,没想到,竟然是个圈套!
“萍儿,”薛氏沉了声音,缓缓问道,“你老实跟我说,你一个闺阁少女,甚至还不满十三岁,之前,秦氏在时,又不曾好好教导于你,你如何能有这番见识,甚至还对朝堂之事略有所知?”
谢青萍到了如今也并不打算全部隐瞒,从身边取出一枚私章:“娘,请看,这是盈然绢花铺东家私章。盈然绢花铺背后的东家,就是我。铺子周围店铺共计十间,也都是我的产业。此外,我在城外还有几处田庄,最近和娘接洽的大掌柜,其实是我手下的一个管事。”
薛氏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么多讯息。
谢青萍毫不在意:“娘也不必吃惊。我年纪虽然不大,可也不小了,嫡母待我如何,我并非毫不清楚,正因如此,才时时事事替自己和娘还有昱哥儿打算。自然,纵然我有这番算计,没有贵人相助,也是有不了今天这般光景的。”
“贵人?”
第一百零三章 贵人
“贵人?”薛氏一脸疑惑,“你一个平常连二门都出不了的闺阁小姐哪里认识什么贵人?”
“这个就不需要娘操心了,”谢青萍神秘一笑,“总之,你女儿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的。”
承尘上的皇甫谦不由哑然失笑,闺阁少女与陌生男子接触本身就够出格的了,更何况她还曾在闺房中留宿自己,还有……
薛氏显然也不太认同:“萍儿,你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议亲的年纪了,凡事还是检点一些的好。”
谢青萍垂下眼睑,幽幽的道:“我可从没想过嫁人。一个人清清静静到老不好么?干什么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赔上一辈子?”
皇甫谦只觉得心头一堵,这丫头脑子进水了吧?
“傻孩子!”薛氏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尽说些傻话!身为女子,怎能不嫁?除非出家当了姑子。”
谢青萍一声冷笑:“当了姑子就清净了?”她可没忘,上一世,林宥之曾经醉后跟她炫耀,去逛过尼姑庵,那些尼姑虽然缁衣道袍,供奉佛祖,但个个年轻美貌,结交的都是权贵,那些勾当实在令人不齿,“欢喜佛可也是佛!”
薛氏的脸也红了,啐道:“女孩子家家的,满口说的都是什么话!”
谢青萍忽然想起来皇甫谦还在承尘上,不由得大是尴尬,干咳了两声,借着喝茶平稳心绪,然后才道:“咱们本来说什么呢,娘可把话题扯远了!娘只照我的话去做,引那人入局,我们如此这般……”
薛氏听罢惊疑不定地望着谢青萍:“这……果真可行?”
谢青萍身子微微后仰,目光落在承尘上,似是在回应她,承尘上垂下的那一角蓝色衣袂悠悠荡了荡,她舒心一笑:“自然,若无确实把握,女儿也不敢贸然出这个主意。”秦皇后有一件要紧的东西保管在秦氏这里,但不久前秦氏房中失盗,那样东西不翼而飞,虽然她已猜出是落在了皇甫谦手中,可别人并不知道,唯一能够使人打谢府主意的也只有这件事了,所以这个当假谢庆一定会上!
薛氏沉吟片刻,把牙一咬:“好!我听你的!”
了了一桩心事,谢青萍心情舒畅地回了桐华院。
才一进房门便看见一个蓝色身影正怡然自得斜倚在自己绣床上,不由得微微蹙眉。
“贵人在此,你怎的还这样不高兴?”皇甫谦见她面有不虞,调侃道。
谢青萍把心底的不快压了压,走到桌旁自己斟了一杯茶,举到唇边才发觉是冷的,便又放下,沉声道:“你来得倒巧,我正有件事要问你。”
皇甫谦调整了一下姿势,懒洋洋的道:“是么?不知这算不算心有灵犀,我来找你也是有事。不过呢,好男不和女斗,你先说。”
谢青萍也不理他话语中的轻浮调侃,单刀直入:“你从秦氏那里拿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个么,”皇甫谦拉长了语调,“无可奉告。”
“好,”谢青萍点了点头,“事关机密,我若知道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我再问你,我们六月里第一次相遇,你是不是也是为那样东西而来?以你的身手,能够重伤你的人委实不多,那人是谁?”
皇甫谦沉默。
“不好回答?”谢青萍微微冷笑,“但你后来出入谢府如入无人之境,说明那人早已不在谢府,那么,此人究竟是谁,也便呼之欲出了。”
皇甫谦作势揉了揉额角:“女人啊,太聪明了,果真不是什么好事!”
“你的事我根本没兴趣知道,但是,”谢青萍面容清冷而眸光坚定,“事关谢府安危,有些事我不能不问。”
皇甫谦慢慢坐起来,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意,初次相遇时那种肃杀之气重现。令人不寒而栗。
谢青萍毫不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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