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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不可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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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家也未许人……”谢暖玉情不自禁便吐出这么一句话来,脸上烧得更厉害,低下头去摆弄群上的玉佩,不再说话。虽然心中忐忑,怕这林公子以为自己是个轻浮的,但戏文上那些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的故事不都是这样的么?佳人若不吐口,才子又怎好唐突?
  微风撩动帷帽上的轻纱,露出谢暖玉姣好的侧脸,林宥之心中一动,柔声道:“只可惜,小可才疏学浅,家世单薄,实在配不上小姐……”
  “不会的!”谢暖玉顾不得羞涩,猛然抬头,急急说道,“若公子能来求亲,奴自然求之不得……”
  林宥之大喜过望,伸手握住了谢暖玉的柔荑,谢暖玉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也不知是喜还是羞,假意挣了两下,便任由林宥之握着。
  浣葛大急,小姐这副样子若是被人瞧了去,闺誉可就全毁了!她闺誉毁了不要紧,只怕夫人要活活把自己打死!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谢暖玉一个激灵,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转头吩咐浣葛:“去倒两盏茶来。”
  浣葛急得直跺脚,不住地使眼色要小姐随自己离开,却最终在谢暖玉近乎狠戾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林宥之取出一把折扇,双手送与谢暖玉:“这扇面是小可自己写的,上面的诗也是拙作,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谢暖玉心花怒放,忙接了过来,珍而重之藏在袖中。从腰间接下一个嫩黄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丛兰草,送给了林宥之。
  这里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自不必说,单说浣葛,她心中着急,不敢懈怠,一路小跑去取茶,生怕自家小姐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做下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路上头发被树枝勾了一下,也浑不在意,丝毫不知发髻上多了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因挺长时间没人要茶,伺候茶水的小丫头乐得偷懒,都三三两两结伴去玩,只有两三个照看着炉火不灭。浣葛也顾不得计较这些,自行取水冲茶,端着一壶茶两个茶杯原路返回。
  她回来的时候,林谢二人规规矩矩相对而坐,正在对弈,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谢暖玉的帷帽不知何时已经摘掉了,令她心中隐隐不安,但也不敢多问,斟了茶依次递给林宥之和谢暖玉。
  林谢二人正在投契,各自饮了一口茶,相视一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情意,低下头又开始关注棋局。
  微风送爽,花香阵阵,果真令人陶醉。
  高坡处,谢青萍冷眼看着浣葛慢慢倒下去,看着谢暖玉和林宥之越凑越近最终搂作一团,眼中闪过森然之意,唇角却慢慢弯起。
  文竹走到浣葛身边,抬手摘下她头上的粉色小花,冲着谢青萍遥遥打了个手势。谢青萍目光一转,便看到大夫人和崔夫人、陈夫人带着丫鬟婆子谈笑着,迤逦而来,抬手示意文竹回到自己身边来。
  不多时,便听到一片惊恐的尖叫声。
  大夫人看到自己女儿衣衫不整和一个青年男子搂作一团,而那男子的禄山之爪正放在女儿已经衣襟散开的胸前,眼前一黑,嗓子眼儿一甜,几乎喷出一口老血,厉声呼喝:“还不快把这狂徒拿下!”
  谢家的婆子们不敢怠慢,蜂拥而上,不敢去碰谢暖玉只是去抓林宥之,谁知,谢暖玉脸若云霞,媚眼流波,娇笑着缠上了林宥之,两瓣红唇凑上去任君采撷。
  陈夫人、崔夫人都“哎哟”一声别过脸去。大夫人伸出一根手指颤颤指了指谢暖玉,脑袋一昏,晕了过去,唇边慢慢沁出一行腥红的血丝。
  
------题外话------
  只是开始哦

        
第四十九章 吐血
  谢青萍觉得心中畅快极了。
  堵在心中的郁气疏散了不少。
  大夫人和谢暖玉出门的时候是竖着走的,回府的时候却是躺着回去的。
  因为谢暖玉丑态百出,婆子们没奈何只得敲晕了她,连同昏迷不醒的大夫人一同抬回诚意伯府。
  谢青萍低垂着头掩去了眸光中的快意和森凉,脸上却是一派惶恐;谢凉月一脸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谢晴雪围前围后帮忙,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却暴露了她的幸灾乐祸。
  大夫人直到半夜子时才悠悠醒转,一醒来便抓着身边伺候的张妈妈问:“怎样?崔夫人和陈夫人那里打点好了没有?她们不会乱说的是不是?”
  张妈妈忍不住心头一酸,她也算是大夫人的陪房,不过以前一直在前院伺候,并不曾近身服侍,可她毕竟是从顺安侯府跟过来的,以前夫人未出阁之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嫁进诚意伯府之后又是何等的春风得意,何曾露出过这样近乎惶惑的神色!
  忙道:“夫人稍安勿躁,还是身子要紧。”
  珊瑚亲自端了药汤进来,要服侍大夫人喝下。
  大夫人脸色苍白,眼神虚浮,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还在不断颤抖,问道:“暖玉怎样了?那个狂徒打死了不曾?”
  珊瑚垂下眼睛,只是恭敬地道:“伯爷特意从宫里请了太医给夫人诊脉,夫人是急怒攻心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要小心保养。”
  “保养,保养!”大夫人手掌挥出,滚热的汤药洒了珊瑚一身,白皙的手背登时红肿一片,身子却不曾移动分毫,大夫人仍旧满腔怒气,“如今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安心保养!”她看了看屋子里荧荧烛火,眼里落下泪来,“我病成这样,必是无人替我操持这些!张妈妈,你快去,找人带重礼分头去崔家和陈家,两位夫人都是明白人,一见了礼物必定便知道所为何事,也一定会妥善处理。至于咱们家的人,”她眼中寒光一闪,“你该知道如何让当时那些人闭嘴吧?”
  张妈妈打了个寒战,心中有苦说不出,她不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不能和大夫人以前身边那些人相提并论,这也是她虽然也是陪房却多年来一直不受重用的原因。
  “听到了没有!”大夫人见张妈妈杵在那里,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问,“难道还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你不成?”
  “是,奴婢遵命。”张妈妈忙夺路而逃。
  大夫人眉头皱成了一团疙瘩,只觉得心中烦躁,鼻端传来浓浓的药气,瞥眼看去,地上淋淋漓漓尽是药汁,珊瑚拿手帕裹了手正在小心翼翼捡那些碎片,更加烦闷:“叫小丫头进来收拾也就是了!你去看看二小姐!”
  珊瑚应了一声,叫小丫头过来收拾地,又仔细叮嘱春兰夏荷小心服侍,这才去自己房里把手洗净涂了一层烫伤膏,这才起身去碧霞阁。
  谢暖玉早就醒了,听了丫鬟们的讲述,先是恼羞成怒,随后心情平复,又有些甜丝丝的感觉漫上心头。她不是个蠢人,相反,还很聪明,她知道,虽然林宥之学富五车,才情超卓,但是毕竟没有根基,虽然官位一升再升,跟她们这些氏族大家相比还属于暴发户,父母亲是不可能同意把自己嫁给林宥之的。
  可是,有了今天这事便不同了。自己与那林宥之……虽然不知为何那时意乱情迷投怀送抱,但仍清楚地记得林宥之对自己的迷恋。两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难不成自己还能嫁给别人?
  哪怕单单是为了脸面,她相信,父亲母亲也会极力遮掩此事,然后把自己风风光光嫁给林宥之,是的,风风光光,自己毕竟是诚意伯府唯一的嫡女,又是顺安侯府的外甥女,当今皇后娘娘的堂外甥女,自己要出嫁,那必是要十里红妆的……
  想到这里,她把脸埋进丝滑的锦被中,偷偷地笑了。
  浣葛却很清醒,她揉着仍旧昏昏沉沉的脑袋,知道今日之事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她不明白自己怎会糊里糊涂晕过去的,小姐和那位林公子又怎会做出那等丑事!要命的是,亲眼目睹的不仅仅是谢府里的丫鬟婆子,更有崔夫人陈夫人和两家的下人,可以想象,如今外边必定已经传得十分不堪了……小姐的名声,可算毁了!
  她很清楚,夫人是绝不会把小姐嫁给林公子的,唉,不知夫人会怎么对付那位林公子。话又说回来,林公子可真是俊俏呢!
  正在胡思乱想,小丫头过来禀报,珊瑚来了。
  谢暖玉一听珊瑚来了,立刻抬起头来,也顾不得穿鞋便跳下地拉住珊瑚,喜笑颜开,急切地问:“珊瑚姐姐,母亲说了什么时候让林家来提亲了不曾?林公子……母亲不曾难为林公子吧?我和林公子……”她脸红心跳,却还是大着胆子道,“也是情不自禁……”
  珊瑚脸容平静,态度恭敬,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是平淡的道:“二小姐问的这些奴婢一概不知。奴婢只是奉夫人之命来探望小姐,不知小姐身子可好?”
  谢暖玉忙点头,轻盈地转了一个圈:“你看,我好得很!我已经十二岁了,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母亲可以叫林家来提亲了,只是定亲,待我及笄之后才举行婚礼也便是了。林公子才高八斗,前途无量,与我可以说是天作之合!”珊瑚是大夫人的心腹,她便把珊瑚当成大夫人的代言人,此时又脑袋发热,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珊瑚垂眸:“是,奴婢会把小姐这番话带到的。既然小姐没什么事……时辰也不早了,小姐早些安些,奴婢告退。”
  珊瑚如实将谢暖玉的话复述给大夫人,大夫人两眼上翻,“哇”一声喷出一口心头血,再次陷入昏迷。
  消息传到桐华院的时候,谢青萍正在挑灯抄写经文,闻言不过淡淡一笑:“母亲不该这般动怒,二妹和林公子的确是郎才女貌。”
  文竹忍俊不禁,又双手奉上一张字条,“这是公子要我转交的。”
  谢青萍接过来淡淡扫了一眼,抬眸看着文竹:“他还有别的话没有?”
  “有的。”
  

        
第五十章 谋定
  谢青萍静静等着文竹说下去,文竹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公子说,只要小姐打开暗格就会知道了。”
  谢青萍抖了抖手中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你房里如何会有那样的暗格?”字体俊秀飘逸。她看着一脸好奇的文竹:“你是不是也不明白为何我的床上会有那样一个暗格?”
  文竹点头不迭。
  “其实我房里的暗格可不止这一个,”谢青萍语气淡淡,似乎十分落寞又似乎十分嘲讽,“这也是跟别人学的,”这个别人自然是前世的丈夫林宥之,“人活着,总会有些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我也不例外。”
  文竹听这话十分沉郁,心情也莫名沉重起来,默默无言给谢青萍倒了一杯热茶。
  谢青萍并没有接茶,漫步走到床边,打开暗格,便看到底下铺得平整的杏色锦被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几页纸。伸手拿起来,第一页:“丫头,你一定不会主动再开这个暗格吧?这被褥估计你是不打算再要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谢青萍唇角微弯,这般无赖的口吻,的确是出自皇甫谦。真不明白,为何明明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偏有这样一副不羁浪荡的性子。
  第二页:“我自己送上门来,给你一个莫大的便宜占,你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以为还可以在我这里狠狠敲上一竹杠?嘿嘿,我逍遥公子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谢青萍一阵恶寒,这个皇甫谦还真是充满了恶趣味。
  第三页:“你是小女子,本公子自然不会让你吃亏,你的绢花铺子和香料园我已派人替你看顾,不过放心,此事绝不是文竹泄露,她是你的丫鬟,不是本公子的。我知道你想搭上宫里太监的路子,不过,不要找徐丰那个没根的老色鬼,本公子替你安排,权当报答你这次的救命之恩。不用谢了,我会骄傲的。”
  谢青萍又是一笑,却是好气又好笑。
  第四页:“我手头事比较多也比较繁琐,短时间内是不会来找你了。你要我指点你的事,我想还是早点指点了吧,本公子是生意人,不喜欢欠债。你虽是后宅女子,目光却不能拘泥于后宅,须知,凉风起天末,一叶而知秋。海上威风到了江河只怕便是滔天巨浪。跟聪明人不必废话,言尽于此。他日若我见你仍没有长进,可别跟人说你和我认识,本公子嫌丢人!”
  谢青萍嘴角微微抽搐,这个人为什么连好话都说得这般难听,而且,还带了隐隐的孩子气……说到底,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啊!
  再往后就没了。
  谢青萍把几页纸和那张字条细细折好,掀开细纱灯罩,凑到烛火上,烧了。
  文竹想要阻止却又不敢阻止,只是满脸惋惜。那是公子的笔墨啊,公子一字堪千金啊!就这么被小姐烧了!
  谢青萍烧完了,命文竹把纸灰收拾干净,又打开窗子散了烟气,这才吩咐:“不早了,睡吧。明日还要去给母亲侍疾。”
  文竹嗤笑道:“伯爷不是已经说了,不用小姐少爷们侍疾么?”
  谢青萍白了她一眼:“父亲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哪怕只是一个姿态,我们也要做一做。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明日还要去看姨娘。”
  次日,谢青萍早早来到锦荣院,谢暖玉已经知道母亲被自己气病了,心中的羞喜兴奋退去变成了惶恐不安,不敢来请安,只推说病了;谢凉月和谢晴雪也随后到了。
  谢庆正坐在花厅里喝茶,本来面沉如水,尤其没有见到谢暖玉,脸上的表情更多了三分阴翳。
  三位小姐刚刚落座,大少爷谢子昱二少爷谢子詹便一前一后地来了。
  看到谢子昱无精打采长吁短叹的样子,谢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问:“小畜生,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竟没有半分世家子弟的风范!”
  谢子昱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却只是流泪,一句话也不说。
  谢庆更加恼怒,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声音更沉了三分:“说话!”
  “是……”谢子昱畏畏缩缩断断续续地道,“薛姨娘病了,儿子去看她,下人们说,姨娘得的是恶疾,只怕没几日好活了,还说只恐给儿子过了病气,不让儿子去见姨娘……母亲又病了,儿子担心,是不是姨娘给传上的……姨娘也可怜,还请父亲不要怪罪姨娘,姨娘虽然在府里只算半个主子,可好歹生了大姐姐和我,还请父亲不要……”
  “胡说!”谢庆抓起手边的茶杯使劲摔在地上,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使得内室里养病的大夫人都颤了一颤。
  “儿子不敢撒谎!”谢子昱战战兢兢,脸上的恐惧的确不似作伪。
  谢庆又把目光落在谢青萍身上:“你可曾去看过薛姨娘?”
  “这……”谢青萍连忙离座,却只地垂着首,绞着手里的帕子,无言以对。
  谢庆目光沉沉地在这一双儿女身上不住地来回逡巡,脑中却想起当年那个聪慧灵秀的薛素馨,那时的素馨一身风华令人倾倒,可怜如今却被病痛折磨成一个疯癫妇人,当真世事无常,令人慨叹!而这一双儿女,一个怯懦一个畏缩,竟没有素馨年轻时的半点风采!
  反观谢子詹,虽然小小年纪却举止稳重端方,进退有度,言谈有礼,那才是世家子弟应有的气度;谢暖玉,且不论她昨日的作为,平素也是乖巧可人,待人接物也都大方得体,在京城闺秀中首屈一指。
  谢凉月虽然被陈氏教了一肚子诗书,言行却小家子气;而谢晴雪则精明有余,专攻算计。
  这几个庶出的跟嫡出的一比简直是粪土与云霓之别!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
  “你们多久去看一次薛姨娘?”
  “回父亲的话……”谢子昱偷眼看了看谢青萍,才小声回答,“每隔半个月去瞧一次……服侍姨娘的丫鬟婆子说姨娘的病怕是会传染,也不许儿子和大姐姐进屋,说是瞧姨娘,其实儿子已经整整三年没见过姨娘了……”
  谢庆气得须眉皆乍,大喝一声:“岂有此理!”命“把那些胆大的奴才都绑了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她们的胆子!”
  
------题外话------
  一年一度中秋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合家团圆,幸福美满!

        
第五十一章 背主
  很快,枕涛阁薛氏身边的赵嬷嬷、春悦、秋恬、小桃、小梨、杏儿、小茶都被绑到了锦荣院,几个人不住地口呼冤枉。
  谢庆冷叱:“闭嘴!”
  几人见伯爷动了真怒,不敢再哭喊,只是偷偷掉泪,不住那哀求的目光看几位少爷小姐。
  谢庆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们还不招认?”叫门口站着的自己的书房丫鬟侍墨,“把少爷小姐们都带下去!”
  待屋子里只剩了他的心腹,这才招手:“架笔,你来问!”架笔、展纸是谢庆的贴身小厮,如今已经十七岁,按理说是不应该进内宅的,但今日之事事出有因,也不方便让丫鬟审案,便把他们带了进来。
  架笔对展纸使了个眼色,展纸含笑出门,他走过去,拿一根铜笔点了点赵嬷嬷老树皮一样的额头,赵嬷嬷的额头立刻红了一片,疼得她直哎哟,架笔冷笑一声:“老货,还不曾动刑呢!快说,你们是怎么服侍薛姨奶奶的!”
  赵嬷嬷哭的鼻涕一把泪两行,不住叫屈:“伯爷,老奴是薛姨娘的乳母,姨娘是老奴奶大的,怎么会不尽心尽力服侍?实在不知道伯爷为何绑了奴婢们来……”
  架笔又拿着铜笔在春悦秋恬娇嫩的额头:“你们怎么说?”
  春悦秋恬哭的梨花带雨,哀哀切切的道:“伯爷,奴婢们打小儿就服侍姨娘,从来不曾出过半点错……奴婢们不敢居功,但求姨娘日子好过一些,吃多少苦受多少累也心甘情愿……”
  架笔又轮番问那四个小丫头,无一不是忠心事主的。
  这时,展纸抱着一堆东西走进来,摔在赵嬷嬷等人面前,又垂手退到谢庆身边。
  架笔挑了挑唇,冷冷看着赵嬷嬷:“你怎么解释?”
  赵嬷嬷看着眼前那些金银细软、药材、布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嚎哭道:“伯爷,奴婢该死……奴婢有罪!奴婢不该贪这些东西,祸害薛姨娘……”
  春悦秋恬的脸也白了,眼中露出几丝绝望,嘴唇颤抖就想说实话。
  大夫人在珊瑚的搀扶下,颤巍巍走了出来,一边低声咳嗽,一边严厉的道:“你们这些欺上瞒下的奴婢!竟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来!就不怕连累了家人亲戚么!”
  赵嬷嬷身子颤了颤,颓然垂下头去。
  谢庆冷冷睃了大夫人一眼,“身子不好,就好生歇着,出来做什么!”
  大夫人把珊瑚一推,身子晃了晃几乎跌倒,却倔强地拒绝了珊瑚的再次搀扶,扶着桌子慢慢跪了下去,凄声道:“妾身有罪……”
  谢庆眉梢一条,“哦?”了一声。
  “……妾身治家不严,乃至出了这等背恩卖主的奴婢……”大夫人中气不足,却仍坚持说下去,“虽然她们还不曾招认,但也可推测得出,是受了恶人的钱财陷害薛妹妹,这些药材,说不定也被动了手脚……只不知,究竟是何人这般歹毒!不光要害死薛妹妹,还要陷妾身于不义……还望伯爷彻查到底,一定要还薛妹妹一个公道!”
  架笔在赵嬷嬷肩头重重踢了一脚:“还不从实招来!”
  赵嬷嬷苦笑,眼睛里的神彩几乎全部消散,口中浓浓的苦涩弥散开来,竟觉得连舌头都要麻木了,干巴巴说道:“奴婢都招!”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大夫人,正对上大夫人阴冷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寒噤,“奴婢……奴婢虽然是薛姨娘的乳母,可是却并不曾因这个身份得到过任何额外的好处。我们做奴婢的也是人,也希望日子越过越好,奴婢更是拉家带口的,家里又是病的病弱的弱,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可薛姨娘这几年不得老爷欢心,奴婢们日常连赏赐也没有,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能怎么办?恰好这时候有个神秘人找上了奴婢……”
  “至于这神秘人是谁长什么样,伯爷也不用问,奴婢也不知道,因为每次见面都是黑不见人的晚上,奴婢也不曾看到过那人的长相,他说了,要让伯爷家宅不宁,后院起火,让奴婢们在姨娘日常吃的药里加点料,久而久之,姨娘的疯病就会越来越严重……然后再把罪名嫁祸给夫人,这样一来伯爷自然会和夫人反目,咱们府里和顺安侯府也会斗成乌眼鸡,他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奴婢们做事也不能白做,这些金银和布料便是那人给的酬劳。许是怕奴婢一人没胆子,所以也收买了春悦秋恬,并且叫我们互相监视,但凡有一个人不尽心尽力,就要拿我们的家人开刀……”
  “伯爷……”赵嬷嬷以头触地,“奴婢们糊涂油蒙了心,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实在死不足惜,可是念在奴婢们是受人威胁的,还请伯爷网开一面……”一面说着一面狠狠瞪了春悦秋恬一眼。
  春悦秋恬也哭着不住叩头求饶。
  大夫人拿起手帕擦额上的虚汗,在帕底长长松了一口气。
  谢庆命架笔用刑,赵嬷嬷三遍供词皆是一样的,他这才信了。又审春悦秋恬,虽然口供略有出入,但关键之处丝毫不差。垂眸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心中百感交集,伸手亲自去扶大夫人:“夫人,快快起来吧。你诸事繁杂,一时看不到也是有的。她们都是服侍了素馨多年的老人儿,谁又能料到她们能背主呢?”
  大夫人双膝酸软,两条腿几乎失去了知觉,搭着谢庆的手,用了三次劲才站起来,珊瑚立刻过来扶着她坐下,她又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试探着问:“依伯爷之见,这几个奴婢是该送官呢,还是咱们家自己处置了?”
  谢庆沉吟片刻:“还是我们自己处置了吧。先让人押下去,好好审问一番,究竟是卖了还是送到庄子上去做苦力,夫人你来处置吧。只是你的身子……”
  “这原就是妾身分内之责,”大夫人忙道,“伯爷肯将此事交给妾身,也算是给了妾身一个弥补的机会。”
  “你先歇着吧,”谢庆一抖袍子,“我去看看素馨,也该给她重新挑几个使唤的人。至于,暖玉的事,”他的目光一冷,“你就不要管了!”
  大夫人闻言,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
  
------题外话------
  想了想,还是加更吧,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亲!无以为报,只有加更。不过因为同时开了两个文,没有过多精力,只能暂时加这么多了

        
第五十二章 原形
  大夫人眼见着谢庆出了锦荣院,身子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嘴唇颤抖着,问珊瑚:“你说,伯爷这是什么意思?”她又是气又是急又是恨又是愧,五味杂陈,心都在悠悠地颤。
  珊瑚垂下眼睑,讷讷的道:“奴婢不知。想来,是伯爷不愿让夫人操劳,毕竟如今夫人还在病中……”
  大夫人眉头微皱怔怔看了珊瑚一眼,失望至极地低低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起自己身边那些旧人的好来,寇勇虽说几位好色,可是心思深沉手段毒辣,处理起事情来干脆利落,刘妈妈细心稳妥,便是白芍、赤芍、绿萼、黄英四个大丫头也都十分机灵,往往自己只提一个头,她们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甚至能想自己所未想……而今这个珊瑚,是自己身边硕果仅存的旧丫鬟了,却是个木讷的,忠心有余聪明不足……
  唉,如今政治多事之秋,她是多么希望身边多几个像寇勇那样的人啊!
  “珊瑚,”自怨自怜许久,大夫人又想起了谢暖玉,“你去二小姐那里一趟,伯爷稍后一定会去碧霞阁,就说我说的,叫二小姐装病!不论伯爷说什么,她都只能哭,不能说半句话!流不出眼泪就往眼睛上抹辣椒!快去!”
  珊瑚犹豫一霎:“奴婢走了,夫人这里怎么办?”
  大夫人带了几分宠溺地责备道:“难不成除了你这屋里的丫头都不能用了不成?”
  珊瑚脸一红,忙答应着去了。
  大夫人往椅背上一靠,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且说谢庆,大步流星出了锦荣院直奔枕涛阁。
  展纸在后面小跑跟着,一边跑一边说:“爷,您慢着点儿!奴才已经叫洗砚去伺候着了,洗砚怕自己一个人不够,还把奴才的娘和侍墨的娘也叫了去,您就放心吧!”
  谢庆眉头紧锁,并不说话,脚下虎虎生风。
  转瞬已经到了枕涛阁外,谢庆猛然收住脚步,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展纸一个措手不及几乎撞到他身上。
  “展纸……”谢庆喃喃,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伤感,“其实我已经有三年不曾踏足枕涛阁了……”
  展纸唏嘘:“薛姨奶奶得了那种病,谁都不认识,爷来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谢庆苦笑:“你不明白……”我与她是总角之交,自幼的情分非比寻常,及至长成,两情相悦,本以为成就神仙眷侣,博得个地久天长,谁知道造化弄人,他被迫娶了别人做正妻,只能委屈她做妾,她那样骄傲的女子,若非对自己一往情深,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原以为,只要婚后对她好,便可以弥补名分的不足,谁知……
  “爷,该进去了……”展纸小心翼翼打断了谢庆的思绪。
  谢庆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能踏进枕涛阁,只是叮嘱展纸:“你和架笔仔细挑选几个人来服侍薛姨娘!”转身直奔碧霞阁。
  枕涛阁二楼窗纱低垂,纱帘后站着清瘦而隽逸的薛素馨,原本就苍白的脸在谢庆离去的一瞬染上了继续灰败,似乎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踉踉跄跄往后便退。
  谢青萍忙过去搀扶。
  谢子昱皱着眉,恨恨不平:“爹爹怎能这样无情!如不知姨娘受了委屈也就罢了,如今已经知道姨娘受了天大的委屈,怎的都不进来安慰一番?”
  谢青萍淡淡一声嗤笑,轻声安慰:“姨娘,什么都是别人的,唯有身子是自己的,若是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拿什么指望别人来怜惜?”
  薛姨娘没有焦距的目光在半空中转了半晌,终于慢慢落在谢青萍身上,伸手抱着谢青萍把脸埋在谢青萍胸前,忽然放声大哭!
  谢青萍却没有什么感觉,她自己前世所经历的似乎要比姨娘悲惨数倍,从始至终她都是林宥之手里的一枚棋子,而姨娘,至少还曾经与父亲有过恩爱岁月,得过父亲的真心相待。只不过,父亲的真心似乎也不怎么牢靠,根本经不起岁月的推敲。
  谢子昱也红了眼眶,觉得心里酸酸的,忙岔开话题:“姐姐,你为何要让我在请安的时候提姨娘的事?”
  “姨娘受的苦也够多了……”谢青萍幽幽地道,前世她没胆量没能力与大夫人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一出出发生,而今生自然不能让那恶毒妇人得逞,“若不找个合适的机会与父亲说了,姨娘的苦几时到头?再者,提到姨娘的事,自然是要处置姨娘身边的下人的,那些人,”她微微冷笑,“都是母亲的人,哪怕仅仅是为了面子,为了以后能有可用之人,她也会尽力保住这些人。可是她现在要做的不只是保住这些人这样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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