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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燕青之圣光杯传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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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他忽然眼神迷离,盯着她,便停下拳, 刚要把手从他身上撤回却猛然被他抓住。 他握住她纤巧的柔荑, 在掌中轻轻揉捏, 又将那手放在胸口, 待要说出一句肺腑之言, 楼梯口却传来脚步声。 他叹声气将她的手放开, 回头一看, 是李妈妈和碧云来了, 忙喊“干娘, 碧云。”
李妈妈和碧云见他也一惊, 李妈妈道:“原来是你, 难怪我听师师在楼上又喊又笑, 你来了, 她的心也终是定了。” 碧云问:“表少爷刚才为什么扮成军士的模样?”
“我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没想吓着姐姐了。”
“表少爷这玩笑开大了, 你不知小姐有多担心, 前些天她好不容易找人弄来南征将士的阵亡名录却不敢看, 要我读给她听, 偏偏梁山还有个姓燕的, 叫什么‘燕顺’, 小姐只听我念个‘燕’字就吓倒了, 后来…”
“碧云, 你怎么没完没了?” 李师师打断碧云, 不想她再说下去。 燕青听了碧云的话心中更起怜惜, 望李师师道:“是我不好, 让姐姐受惊吓了, 我向姐姐赔罪, 怎么罚我都行。”
“那就罚你从此在烟雨楼里扫地担水, 如何?”
燕青听她意思是要他从此住在烟雨楼, 住在这里天天见她自然好, 只是他还有件心事未了, 长住烟雨楼总有不方便, 但此时不想扫她的兴, 便一口答应道:“好, 我这就扫姐姐的房间。”
“先扫你自己吧, 看你一身灰尘。 碧云, 快安排人伺候表少爷沐浴更衣。” 李师师见他未洗征尘地赶来其实是满心欢喜, 说完此话就转过身, 低头看那只刚才被他捏过的手。
燕青洗浴完毕, 再出来时便头鲜脚亮, 俊逸之姿尽显。 李师师望他点头道:“弟弟这才是彻底回来了。” 此时有丫鬟上来递给他一封信, 说一早就有一小厮送这封信来, 表少爷回来就要看。 燕青打开一看, 见上面写着:西圣街“青燕木器坊”将择吉日开张, 启望惠顾。
燕青一笑, 道:“好个包打听, 真是神速!” 李师师问是何事? 燕青便将木器坊的打算说于她听, 又道:“这包打听是我手下的小兄弟中做事最精明的人, 什么事情交于他总没错。”
李师师笑道:“怎么我也听包打听说过, 他的燕大哥是做事最细致, 最有计划的人, 燕大哥的花招总没错。 你们兄弟之间互相吹捧都一个调子啊。”
“是吗? 这么说包打听是大有他燕大哥之风范。” 。 想看书来
情迷(二)
燕青收了那封信就想去西圣街, 见李师师眼中有不舍, 便问:“姐姐下午有无他事?”
“你来了, 我还能有其他事吗?”
“那你也去‘西圣街’看看这‘青燕木器坊’如何?”
“我拿样东西就去。” 听他邀她同往, 她喜不自胜。 说着去内室拿了一个带面纱的大斗笠, 她出门不是坐轿便是戴着这个斗笠, 好歹不露面。 刚要把斗笠戴上, 看见燕青在望她笑, 就把斗笠放下, 道:“我今日是和天下相扑第一高手出去, 不需要这么防范的, 我要像常人一样好好逛逛集市。”
姐弟二人出了烟雨楼在街上走着, 李师师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毫无遮掩地出门, 旁边又有燕青相陪, 喜悦从心底溢上眉梢, 樱樱红唇悄然含笑, *得路人侧目, 行人撞壁。 燕青道:“看来姐姐不戴斗笠出门要累及京城行人的安全,隐患非同小可。” 李师师只低头浅笑, 不去答他, 看见前面有个衣绸商铺便道:“我想进去看看。”
进入店铺, 她在绸缎布样前挑选, 选了一样湖蓝松花纹的雪防绸在面前摆动看着。 老板娘见李师师这样的美人先是看呆了, 过了一阵才走过去道:“小姐, 这块料是上好的宣纺,质地厚实中透着飘逸,不过我这儿还有更适合小姐的花样, 你看…”
“这布料不是为我选的, 是为他。” 李师师说着向燕青望去, 老板娘这才抬眼打量燕青, 笑道:“小姐的郎君真是玉树临风, 这湖蓝松花绸在他身上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李师师听她说燕青是自己的郎君心中柔情蜜意荡出, 也不想去解释他们的关系了, 只说用这绸缎为他做件衣袍, 过几日来取。
老板娘走到燕青跟前, 在他身上用手掌量尺码, 边量边道:“公子真标准身段, 我今日算见识了什么是‘天生一对, 地造一双’。 这袍子我一定用心做, 定叫你们成亲时喜袍也要让我做。” 燕青听她说成亲, 心中也激情一荡, 想师师什么时候成他的新娘? 忍不住向她望去, 见她面带微红低着头, 一定也听到成亲那句话了。 时迁临终时说的那句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带她走!带她走!” 他霎时间有种不顾一切带她走的冲动。
离开衣绸店铺两人心情都有点荡漾, 一时都不想说话, 只偶尔对望微笑一下。 突然一书僮打扮的人挑着两筐书, 在李师师身边经过时扁担一横准备撞她一下, 燕青闪过身将那扁担拦住, 书僮肩一歪, 两筐书就呼啦一下散在李师师脚下, 他忙跪身下来大声喊:“哎呀, 小人无眼, 撞到小姐了。” 李师师道:“你没撞到我, 不必这样。” 书僮不管她说什么, 只继续喊:“哎呀, 这怎么得了, 我撞伤了小姐啊…”
他正喊着, 旁边过来一个身着锦袍, 手执文扇的男子, 在李师师面前躬身道:“小生这厢有礼了。 小生之书僮劣不更事, 撞小姐之*, 小生汗颜不安, 实愧疚之, 愧疚之。”
燕青见这位“小生”面敷白粉, 胡子刮的干干净净, 眼边嘴角却现出层层皱纹, 眼珠也混浊无光, 显是酒色过度, 且怎么看都有三十多岁, 还酸溜溜地“小生长”“小生短”, 像是和年龄过不去。
见他一幅混浊色眼盯着师师不放, 燕青闪到他面前道:“小生这厢还礼了。 汝之书僮未撞小姐*, 休愧疚, 休愧疚!”
那人见他一愣, 问道:“汝乃何人?”
“吾乃小生。” 燕青文绉绉地回答, 他从未在街上遇见过用“之乎者也”说话的人, 心想这家伙不是有毛病, 便是在做戏, 好像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他心中冷笑, 想他浪子燕青做戏的本事比相扑还高一筹, 今日倒要好好陪这位“之乎者也”的家伙做场戏。
“汝乃此姝之何人?” 他望着燕青, 似乎有点沉不住气。
“吾乃何人无干紧要, 此姝贵体无恙乃事之关键, 汝休多虑多言, 吾等退去既是。” 燕青故意说得一本正经, 李师师在旁低头偷笑。
此时那书僮站起来喝道:“你说话尊重点, 这是咱京城第一公子‘高衙内’!”
燕青听他是高衙内暗暗一惊, 想这老色鬼十年前看上林冲的娘子, 害得林大哥家破人亡, 现在又当街演这出闹剧来打师师的主意, 真是恶性不改。 可惜师师不是林娘子, 我浪子燕青也不是高俅可以拿捏的教头, 今日这高衙内撞在我手里, 该给他一点教训!
正想到此, 听高衙内教训书僮道:“休在小姐面前出恶语, 速退去。” 接着他又绕过燕青, 在李师师跟前行礼道:“小姐勿恼, 此僮顽劣, 小生自当回去严教。 小姐伤处紧要, 吾家自有良医, 遂请小姐留下芳名住址, 小生遣良医为小姐疗伤…”
燕青见他咬文嚼字, 摇头晃脑无非是要在师师面前显风雅, 心想你要风雅, 我偏要你出丑。 他走几步向高衙内道:“衙内彬彬多礼, 不愧京城第一公子。” 嘴上这么说, 脚下却在行路时无意踢到一本书, 那书正好飞在高衙内的膝盖上, 高衙内腿一弯要向旁边倒去, 燕青伸手扶他肩道:“衙内小心。” 话语未落, 手上加劲暗推, 高衙内便连步向后退。 燕青道:“衙内也忒多礼, 吾扶一把有甚要紧? 汝向后退是为何?” 刚说完, 高衙内“啪”的一声坐在地上。燕青又故意自语道:“原来衙内是想坐着说话。”
此时那书僮跃身过来, 出掌向燕青击去,喝道:“放肆!” 燕青接掌道:“汝不去扶衙内, 却扶吾作甚? 真放肆顽僮!” 他暗运“碧霞功”, 出掌击中那书僮的前胸, 书僮立身不住, 后退几步正倒在高衙内的怀中。 燕青道:“衙内, 此僮当真是劣不更事, 汝当严加管教!” 说完对李师师道:“姐姐, 咱们回去吧。”
高衙内坐在地上恼羞成怒, 见书僮还偎在他身上, 喝道:“滚开!” 书僮捂住前胸从他身上爬开, 刚想喘口气, 却听高衙内道:“快去跟着那两人, 把他们的来路给我打听清楚!”
高衙内闪进街边的一个茶肆, 边喝茶边想刚才见到的美人, 想得骨头都酥了。 家里的几十个婆娘加起来都抵不上那美人的一根手指, 唉, 要能娶这么个美人, 那几十个婆娘便不要了也罢。 这美人身边有个厉害的小白脸, 听他最后喊“姐姐”, 难道这小白脸要成他的小舅子?…
他正做春秋大梦, 那“书僮”来了, 对他耳语几句, 他脸色一变, 轻声道:“什么? 烟雨楼?” 他本以为京城的女人只要他看上了就没有搞不定的, 想当年林冲那么勇猛, 林娘子不也差点就到手了吗? 可这李师师不同, 她是皇上的人, 哎呀, 怎么在皇上看上她之前, 自己就没去趟烟雨楼呢? 他真悔啊! 忽然又心中一横:哼, 这么个美人不能让徽宗独享, 娶不到手, 也好歹要偷她一把…
燕青陪李师师回到烟雨楼, 一路上他思绪翻腾, 想高衙内这等无赖阴毒之徒一定不会放过师师, 他真是要尽早带她走才好。 可高衙内的出现又让他起了另一重心事, 他想起宋大哥和卢员外不日要搬师回朝, 他们若在京中为官定成高俅的眼中钉。 高衙内的阴损花招是用在女人身上, 高俅则是用在大宋忠良身上, 宋大哥和卢员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唉, 只怕又得求师师在皇上面前说话, 让皇上封他们个地方官, 好歹离开京城, 不在高俅的眼皮之下。 可一想到要师师去见皇上, 他的心就像被抽了一鞭, 有说不出的酸痛。
李师师见他一直不说话, 就问道:“弟弟是为我担心吗? 你若担心那以后我出门你就一定陪着, 有你在身边我就没事了。” 她想起燕青对付高衙内的机智敏捷心里佩服得很。
听她说这话燕青心中更酸, 只觉得那请求说不出口。 李师师见他表情有点怪异, 好像不是单纯为她担心, 又问:“你在想什么? 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
燕青低头, 心中暗道:“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他长叹一声对她道:“姐姐, 我想求你一件事, 这是最后一次!…”
听他说完, 李师师点点头, 明白了他的表情为何那样, 他不想她去见皇上, 但又有求于皇上, 真是两难, 可他就没有其他打算吗? 她想起今日他动情地抓住她的手, 那一刻她看见他眼中的爱慕, 他那个样子真是可爱, 若她的手就那样永远被他抓着多好。
她向他望去, 见他头侧向一边, 若有所思。 他在想又求师师在皇上面前说话了, 那准备向她吐露的真情此时竟无法再说。 她见他侧头不语心中轻叹, 知道他心里有话, 但一定不会对她说了。
当晚李妈妈张罗一桌酒席庆贺燕青平安归来, 一屋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大家要燕青说前线征战的经历, 燕青提起征战就有感伤, 只避重就轻说些他卧底清溪城的趣事和江南的风土人情, 好像他不过是去江南游历了一番。 。 想看书来
情迷(三)
第二日一早燕青只身来到西圣街找到“青燕木器坊”, 见那里有人进进出出好像挺忙碌。 走进去问包打听何在? 一伙计引路道:“包老板在里屋。”
燕青走到里屋见包打听捧着账本在算帐, 他听见人声放下账本, 惊道:“燕大哥!你这么快就来了?”
“这个‘快’字应用在你身上才对, 你是怎么这么快的?”
“这是个秘密。” 包打听神秘一笑, 转移话题道:“燕大哥, 你看这‘青燕木器坊’如何?” 燕青望着屋外的木料、木器家什、木匠工具笑道:“亏你想得出来, 叫什么‘青燕木器坊’。”
“不叫‘青燕’, 那就叫‘燕青’。”
“你怎么就不能用其他两个字呢?”
“你是这木器坊真正的后台老板, 我当然要用你的名字做文章, 顺便也用来撑撑腰。”
燕青望他笑道:“包老板真会计算, 你这儿什么时候开张再通知我一声, 今日先告辞了。”
“你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你先忙吧, 我还有一要事。” 说罢他转身向西城门去。
他心中还有件大事未了, 那就是帮景教夺回“圣光杯“。 上次听麦宗文说起景教的危难他就有此心, 只是那时南征在即无暇顾及, “圣光杯”是因他落入高俅手中的, 现在他应从高俅手中将“圣光杯”夺回。
他进了柳家庄, 还未走到麦家的院落就看见徐漫路和柳嫂。 徐漫路见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手中拿着的刚洗的衣服也掉在地上, 她直朝他奔来, 喊道:“小乙哥!” 柳嫂摇头跟在她后面捡衣服。
燕青问她:“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早搬过来了, 一人住在汴京城闷死了, 和柳嫂、麦大哥他们一起读经学艺有意思多了。”
燕青点头, 想她本应跟景教徒在一起才是。 他随徐漫路进到院中, 见麦宗文正在练功, 他的拳路苍劲利落, 厚重中现出意想不到的变招, 像“倒踢紫金冠”一样和中原的拳路总有点不同。 燕青看了叫好, 麦宗文回头见是他, 笑道:“小乙兄弟就回来了, 怎么我听说梁山人马还在返京的路上呢。”
“我是擅自离队了。”
“怎么小乙兄弟不想领赏作官?”
燕青摇头道:“大宋官场尽是小人得志, 这官没什么作头。” 麦宗文望他, 眼中露出赞许, 道:“难得你年纪青青有如此胸襟。”
“麦大哥, 我今日来是要和你议一件要事。”
“好, 屋里请。”
进到屋内燕青说明他想取回圣光杯的意图, 又问麦宗文对圣光杯的下落有无更确切的消息。 麦宗文吸口气道:“小乙兄弟有此心甚好, 只是这事难度太大, 稍有不慎即有性命之忧。”
“此话怎讲?”
“我曾打探过, 圣光杯藏在太尉府的‘幽光阁’中, 这‘幽光阁’日夜有人把守, ‘幽光阁’的钥匙只高俅和高衙内有, 他们是日夜贴身戴着。 除了这些, 最要紧是那里有几只恶犬, 唤‘藏骜’犬, 这几只犬训练有素, 嗅觉特别灵敏, 只要闻着生人的气味靠近‘幽光阁’便扑叫过来, 真比几个绝世高手还厉害。 有一次我施调虎离山计引开了把守的侍卫, 好不容易接近‘幽光阁’却被这几只畜生发觉, 它们奔袭速度奇快, 我险些被它们缠住脱不了身。 从那以后‘幽光阁’又加了一队侍卫, 把守更严, 我再也寻不到机会了。” 麦宗文说到这儿叹了一声。
燕青听了这话深思片刻道:“再严密的把守总是有漏洞的, 我有一法值得一试, 只是要多花些时间。”
“你有何法?” 麦宗文不禁惊异。
“我要卧底太尉府。”
“如何卧底?”
燕青笑道:“听说高衙内吃遍京城, 还专请上好的厨子到太尉府上烹食, 太尉府里厨子一两月一换, 这是京城人都知道的。 我就要想办法去太尉府作一个月的厨子, 好好把里面的底细弄清楚, 顺便也和那几只‘藏骜’套套近乎…”
麦宗文听了点头, 又问:“小乙兄弟会烹食?”
燕青道:“我经历了上百个郡县, 吃遍了天下美食, 发明几十样菜式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 他忽然想起身上的花绣, 作厨子免不了挽袖子, 他一挽袖子就要露出花绣, 这真是个问题!
曾几何时这一身花绣是他人前炫耀的噱头, 可渐渐他发现花绣成了刻在身上的标记, 随时随地都能出卖他, 这可如何是好? 他低头思索, 忽然一个名字闪进脑海“安道全”! 梁山的神医安道全曾帮宋江除去脸上发配的刺字, 做得天衣无缝, 是以宋江才能装成富商到东京汴梁。 安道全可以用同法帮他除去身上的花绣! 燕青想到此又兴奋起来, 安道全现在虽已是御医, 但看在梁山兄弟情份上他一定会帮这个忙。
麦宗文见燕青脸上先忧后喜, 正想问, 燕青道:“麦大哥, 我主意已定, 过些时日就会去太尉府, 你就听我的好信吧。” 他想事不宜迟, 立即告别麦宗文和徐漫路, 返城去找安道全。
安道全见到燕青也是一惊, 未想他一人返京。 燕青遂将梁山军南征的情形向他描述了一番, 安道全垂泪道:“未想兄弟折去这么多, 若我随军南征, 林冲、杨志、时迁这些因病去世的弟兄应保得住的, 偏偏皇上将我留在了京中, 唉, 真是罪孽!” 二人感慨悲切一番后, 燕青道:“安大哥, 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小乙兄弟但说无妨, 我安某能做的一定做到。”
“安大哥, 你能否将我这身花绣除去?” 燕青说着掀开衣袖, 露出手臂。
安道全看着他臂上的花绣, 疑惑道:“小乙兄弟, 你这身花绣是绝世杰作, 除去岂不可惜? 你为何如此?”
“一言难尽, 你看我一掀袖子就露出这青花来, 行事多有不便, 在方腊清溪城卧底时我要处处妨着, 几次险些露这身刺青, 唉, 这身花已成了我的随时暴露身份的大患, 还是除去的好。”
“现在安也招过了, 仗也打完了, 你此时要去花绣为何? 难道又有什么紧要事?” 安道全有些不解。
燕青道:“此事关系重大, 请哥哥成全。”
安道全想了想, 向燕青道:“我先给你除去手臂上的青花, 一来我的药末不够去你全身的刺青, 二来手臂比身躯容易显露, 你看如何?” 安道全未说第三个理由, 那就是他实在不忍心将燕青身上的杰作尽数毁掉。
燕青心想全身脱膊的时候毕竟少, 去掉手臂上的花至少可以让他当厨子, 便点头答应, 又问可否今日就做? 安道全劝道:“兄弟莫急, 这青花退去需花上几日, 这几日你要每日来一次, 我需根据你肌肤的状况调药, 五日内保准肌肤原色再现。” 燕青大喜, 再三谢过。
他回到烟雨楼已是掌灯时分, 丫鬟见他来了立即端茶送饭, 燕青问:“姐姐呢?” 丫鬟道:“小姐正在陪周邦彦大人, 她吩咐了表少爷若回来就请用饭, 不用等她了。” 正说着楼上传来一阵笑声, 有人在低吟作赋。 燕青一愣, 他听说过周邦彦的名头, 此人号“清真居士”, 因作“汴都赋”名盛文坛, 是大宋头牌的*才子, 他在和师师吟诗对赋?他突然心中一梗, 一下子全无胃口, 看丫鬟在一旁盯着他, 只好三下、五下将眼前的饭菜扒光, 然后闷闷地坐在那儿。
过了好一阵子楼上终于传来脚步声, 李师师、碧云送周邦彦下楼来。 燕青抬头望去, 见一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 面容俊秀, 美冉飘胸, 那便是名声赫赫的大才子周邦彦了,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词坛美男, 燕青竟有些情不自禁被他风度所吸。 周邦彦见他也是一愣, 向他打量一番, 李师师忙介绍道:“清真兄, 这是我的姑舅表弟, 唤作燕青。”
周邦彦立即拱手道:“浪子燕青, 久闻大名, 幸会, 幸会!” 燕青向他还礼, 嘴上也客套一番。 周邦彦又向李师师道:“师师, 井市间有传, 你认了个英武不凡的弟弟, 我看你这弟弟比传闻中的还出色, 可喜可贺!” 李师师笑着不语, 送他出去。
燕青望周邦彦颀长的背影有些怅然, 想师师身边除了徽宗, 还有周邦彦, 还有其他从未谋面的*人物, 师师周旋于这些人中已习惯了风花雪月、养尊处优的生活方式, 她会跟他走吗? 她会舍弃这一切跟他浪迹江湖吗? 他对自己的最终打算有点怀疑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情迷(四)
燕青正思索间, 李师师回来了, 见他发愣便问:“弟弟这一日去了哪儿?”
“我去了木器坊, 也会了一些在京城的兄弟。 姐姐, 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 燕青停了一下, 叹声道:“这些日我只怕要出去住一阵。” 他想起去太尉府卧底是件棘手的事, 除去手臂上的花绣只是第一步, 下一步他要发明几十样镇住京城的菜式, 接着要联络箫让、乐和这些在京为官的梁山兄弟, 请他们穿针引线把高衙内引来尝他的手艺, 他要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尉府大厨… 他的全盘计划启动在即,真的不能在烟雨楼呆了。
“你住得好好的, 为何要出去?” 她的口气中有意外, 更有失望。
“我这段日子要经常会一些兄弟, 住在这儿总有不便, 等梁山军回京, 众兄弟都安稳了我再住回来。”
“你说方便不方便的话便是没把这儿当成自己家。”
“我把姐姐当亲人, 自是把这儿当成家, 我只是暂时出去。”
她见他说得诚恳, 知是劝不住, 不觉垂下眼有些感伤。
他见了有些不忍, 轻声道:“我一定经常来看姐姐, 陪姐姐出去游玩, 不如明日就陪姐姐出去如何?”
她听了这话才感一丝安慰, 说道:“明日你陪我去东亭园吧, 那里荷花开得正艳。”
东亭园里柳绦飘垂, 碧叶接天, 莲香漫氲中一戴着面纱斗笠的佳人沿池塘缓缓而行, 虽面相被遮, 但行步间流露出曼妙空灵之姿, 令人一见便心生遐想。 她身边伴着一翩翩公子, 不时向她俯首低语, 显出殷勤关切之态。 路人禁不住对他们频频回首, 羡煞这对璧人。
她边行边吟:“荷香随坐卧,湖色映晨昏…” 他笑道:“姐姐这是在读唐代刘长卿的‘留题李明府霅溪水堂’” 她向他一笑, 又诵道:“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
“这是唐代高蟾的‘上商侍郎’”
“没想到你对诗词也这么精通。”
“谈不上精通, 我只是记性好, 读过就记住了。”燕青对诗词的兴趣并不大, 他会作诗作赋, 自忖水平和普通秀才差不多, 但和周邦彦这样的文豪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他的声乐琴艺和师师相当, 但诗词上只怕落了一层, 是以见周邦彦和师师吟诗对赋就有说不出的别扭。
李师师此时诗兴正浓, 咏莲的诗词一首接一首地诵出, 燕青见她如此投入心中一动, 问道:“姐姐, 你是不是最喜欢莲花?” 李师师点头。 他笑道:“我也最欢莲花。”
“你为何喜欢?”
“莲花是最美最高贵的花了。 ‘出淤泥而不染’是骨子里的自洁自爱, 更可贵的是莲花将自己的高洁品性藏起来, 遍开夏日荷塘, 为世间增添美色, 供世人驻足观赏, 这份流于世俗间的高贵自是比那不轻易让人见, 倚仗先天优势的‘天山雪莲”强百倍,世人谓雪莲为花中最高洁, 我偏以为眼前的荷花最高洁, 这和‘小隐隐于山, 大隐隐于朝’是一个道理。”
“你对事物总有一番不同的见地, 你这份悟性若用在文学上,大宋又会多一文学巨匠。”
“大宋从不缺文人,从‘苏式三杰’到周邦彦,出的文人比哪个朝代都多,可国力却如此孱弱。大宋缺的是像王安石那样勇于变祖宗之法的经世之才。 可惜这样的人才只出了一个, 最终还是被文人淹没了。” 他的口气中流露出对文人不屑, 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出于对周邦彦的芥蒂。”
“你既有此心, 为何不去为官呢?” 她感到他内心深处有为大宋忧虑的一面, 而且他身上有官场上厮混的一切条件: 文武兼备, 多才多艺, 年青英俊, 见机行事, 逢场作戏… 其实梁山好汉中最有资格当官的就是他了, 只要他愿意走仕途不需三、五年他的官职不但会远远超过他的宋大哥、卢员外, 还可能威胁到高俅、童贯这帮人。
他见她提起作官, 轻轻一笑, 道:“我真的无心仕途, 以当年神宗之大度, 王丞相之魄力, 大宋都难有起色, 更不要说现在。 我不会明知不可为而强为之, 姐姐把我当个没出息的人吧。”
“在我眼里你是最有出息的人。” 她笑着说道, 这笑容从内心绽放。 为大宋计, 他应该去当官; 为她自己计, 他最好别当官, 他当了官还能像现在这样陪她赏荷吗?
她抬眼忽然看见一朵夹在两片荷叶当中的半开荷花, 那花*娇艳, 花瓣半垂半藏, 向一个绝色少女羞涩地探出头来。 她禁不住向那朵花指去, 道:“你看那朵花!”
他没看那朵花, 却看着她指花的那只手, 在夏日晨光下, 那手光洁剔透,纤指轻翘, 宛如玉雕兰花, 他竟看出神了。
她没听到他的反应, 便问了声:“你看见我指的那朵花吗?” 他匆匆看了一眼, 又把目光放回她手上, 心想:世上还有什么花能比这手更美? 她回头见他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羞道:“你怎么不看花呢?” 他想说你的手比那朵花美, 又觉这话太轻浮, 正不知怎么回应, 远处传来碧云的声音:“小姐!”。
碧云向李师师道:“杨太监来传话, 说官家午后即到, 小姐要回去准备了。”
李师师见碧云身后还有一顶轿子, 两个轿夫立在一旁, 她叹了一声; 向燕青道:“他真会捡时辰, 难得你陪我出来转一转他就来了。 也罢, 我去会他, 顺便把你卢员外、宋大哥的着落说一说。”
“有劳姐姐了。” 他无奈地望她转身上轿,那轿子在他眼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一片青天碧叶中。
她一走这满眼碧叶粉荷的美景便毫无吸引力了, 他只瞟一眼她刚才指着的那朵花便转身向安道全的府上去。 又边行边思量:一日不取回圣光杯, 他便一日不能带她走, 一日不能带她走, 他便一日忍受徽宗占有她, 他已经要忍不下去了。 不行!要赶快行动把那圣光杯夺回!
徽宗在烟雨楼过了一夜, 第二日辰时才心满意足地回宫。 他走后李师师吩咐碧云打开所有的门窗透气, 又要丫鬟伺候她沐浴。 洗浴完毕刚坐下, 一丫鬟捧着一个包裹进来道:“小姐要我去那家衣绸商铺看看, 没想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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