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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魔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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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眉剑势因为缓了那么一缓,便没有什么威力了,那汉子一脚踢出,饶是凌眉闪得快,还是被踢了个跟斗,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当”地掉在地上。

沈辰宇急道:“眉儿,你没事么?”

凌眉应道:“没事。”竟然爬不起,原来这汉子正踢向她章门穴,虽然闪得一闪,避了劲力,只被脚风扫到,但还是不能动弹。沈辰宇长剑刷刷刷连刺七剑,剑势快捷,那汉子内力虽然胜过他,可这七剑来势凶猛,却是无法化解,当下退了两步,沈辰宇抢到凌眉身边,叫道:“眉儿?”

凌眉叫道:“小心!”

沈辰宇抬臂出剑,原来那汉子两步一退,又抢到身前。沈辰宇回身又斗,他剑法甚强,但内力不如,又心挂凌眉,再斗得十几招,剑与铁尺相接,手臂剧震,长剑脱手飞出。那汉子趁他一愕之机,跟着一脚,将他踹倒。哈哈笑道:“黄毛丫头,我此时便让你见了阎王,看你还怎么报仇!”说着一步一步走向凌眉,铁尺举起,逼人寒芒向凌眉颈中切去。

第十八章 舍己

沈辰宇被踢一脚,浑身酸痛,但见此时情势危急,大叫一声:“不要伤害眉儿!”猛地撑起,向那汉子扑去。那汉子退后一步,沈辰宇便扑了个空,但离凌眉近了,他一挺身,拦在凌眉前面,叫道:“你要杀她先杀了我!”

那汉子啐道:“呸,你奶奶的,你又不是我儿子,你以为我不敢么?”敢字尚未落音,手中的铁尺已然举起。凌眉急声叫道:“辰宇哥哥,你快走!”沈辰宇不理,张开手臂护住凌眉,仰起脸来迎着铁尺。

那汉子道:“哼,你奶奶的还挺讲义气呢!”手中却是丝毫不缓,铁尺弯了个弧,竟然是想一招将两人一起杀掉,声势甚是惊人。

只听“嗖”地一声,这汉子忽然仰面跌倒,沈辰宇吃了一惊,心想这可是个好机会,赶紧伸手将凌眉掉落地上的剑抢在手中,跃了起来,一剑正要出手,只见那汉子双睛突出,神色狰狞,已经死了,胸口一个剑柄,血不断涌出,竟然是被一柄剑钉在地下。沈辰宇从未杀过人,这人虽不是他所杀,但死在他面前,心中不由有些恐惧,退了一步,凌眉道:“辰宇哥哥,他死啦!”

沈辰宇道:“嗯。”过去扶起凌眉,帮她推血过宫,见凌眉脸上并无害怕之色,不由心生惭愧,心想:我还说要帮眉儿报仇,见个死人都害怕,还怎么帮?想到这里,勇气顿生,踢了那汉子一脚,道:“眉儿,我们回去吧!”

凌眉看着那柄长剑,走过去拔了出来,剑是普通的剑,却看不出是谁下的手,她沉吟了一下,对着发剑方向行了一礼,然后蹲下身来掏那汉子口袋,将几块碎银拿出扔在一边,继续搜寻。沈辰宇奇道:“眉儿,你做什么?”

凌眉低头检视那汉子口袋里的东西,说道:“辰宇哥哥,这人是那晚拭琴庄害我爹娘姐姐的人之一,我看他是什么来路。”

沈辰宇道:“用铁尺做兵器的门派并不多,在江湖一查就知道,我时常听爹爹讲江湖中事,湘鄂这边几十个帮派,使铁尺的只有四家。我们一问爹爹便知!”

凌眉应了一声,掏遍那汉子所有物什,一无所获,有些失望,转头道:“辰宇哥哥,我们走!”

沈辰宇牵了凌眉的手,嗔道:“眉儿,我叫你快走,你为什么不快走?这人这么厉害,要不是有人帮助,我们可都逃不了啦!”

凌眉道:“辰宇哥哥,你关心眉儿,眉儿怎么能独自逃生?”两人往回走,却浑没了刚出来时的那份快乐。不过想到对方都是舍命相护,心中却是颇为感动。

晚上,凌眉又去那个破庙,其时已经三更,那白衣女子对月而立,风从窗缝中吹进来,她裙裾轻轻飘起,那具焦尾琴放在一边,映着月色,越发显得古朴雅致。凌眉刚走进庙门,她回头一笑,道:“来啦!”

凌眉叫道:“姑姑?”

那女子微笑道:“你要问什么?”

凌眉心想,我只叫了一声,姑姑怎么就知道我要问她事情?可似乎有些难以问出口,呐呐地道:“姑姑,你,你用剑么?”白天那矮胖汉子被人一剑钉在地上,凌眉以为是白衣女子,所以有此一问。

那女子微笑摇头:“不用!”她琴技如此高明,确实无需用剑了。

凌眉道:“哦!”心中有些迷茫,心想是谁帮我们呢?那女子道:“为什么有此一问?”凌眉抬起头来,看着白衣女子温柔的目光,将白天遇到的事和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白衣女子笑笑,不置一词,只道:“昨天你已记住了内力修习口诀,我的讲解你都能理解了么?”

凌眉点点头。

那女子道:“今日我教你剑法,这套剑法甚是繁复,只怕你一夜学不会。”

凌眉听她说过,要想练成制人的高深琴技,必须要会用剑,那姑姑是要教自己了,不由心喜,道:“姑姑,我会用心的!”

那女子点了点头,拿了凌眉的剑,便开始示范。这套剑法也自轻灵,但剑走偏锋,招式凌厉之极,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剑法,挥洒之时,动作极是潇洒美妙,好像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又似蝴蝶在花丛中翩跹,粗看简单之极,细看却又觉招式繁复难记。那女子白衣飘飘,身姿如弱柳扶风,步履如风动碧荷,一举手一投足,无不美得让人叹为观止,看起来动作柔媚动人,可每一招每一式,无不藏着三四十多个变化,每一个变化,都在常理之外,在绝对没有想到的方位,在绝对没有想到的时机,招招连绵,式式不绝。凌眉直看得眼花缭乱,她本身经历有限,何曾看过这样精妙的剑法,以时就好像一个穷人身在一个四处都是绝世奇珍的山洞中,那种突如其来的惊愕和狂喜充斥了整个脑海,直激动得手足微微发颤。

那女子长剑嗤地一收,看凌眉样子,淡然一笑,道:“看清楚了?”

凌眉赧然,摇头道:“姑姑,我,我……”

那女子收剑道:“是不是觉得我使的剑法从未见过,感觉十分奇怪,有些招式更是难以理解?”

凌眉连连点头。

那女子笑道:“这本不是剑法,不过是琴技而已!”

凌眉恍然,心想:原来琴技练到高超时,便如姑姑此时练的剑法一样,既妙不可言,又威力无穷。心中更是艳羡。

此后,凌眉都在三更之时过来见这女子,向她请教内力修习之中的难题,向她学剑学琴。那女子见她往来甚慢,又传了她一套轻身功夫。好在凌眉甚是聪颖,对武学的领悟能力甚强,往往举一反三,除了因年龄太小,内力不能一蹴而就外,琴剑之技,已不可同日而语。

到第十九天,白衣女子教完凌眉最后一式剑法,对她道:“明日我便不来了,你自己用心修习!”

凌眉一听,心中十分不舍,这些天里,她每晚三更过来练剑练琴,只觉心中说不出的欣喜,说好像对着一个关爱自己的前辈,又或是疼爱自己的姐姐,现在离别在即,不由心伤,想起直到今日,尚还不知道这位姑姑是谁呢,于是问道:“姑姑,你叫什么名字?眉儿以后出江湖,如何寻你?”

那女子笑道:“你叫我兰姑姑便好。”

凌眉黯然道:“兰姑姑,以后我还能见你么?”

那女子道:“以后若有缘,自然还能见到,凡事不用强求。须记住,我教你的功夫,不要随便使出,你江湖经验甚浅,要报父仇,也不能急于一时。何况你连仇人是谁尚不知道呢!”

凌眉道:“我早已知道仇人是谁啦!”

那女子道:“哦?”

凌眉道:“我的仇人,是妖天下的人!”

那女子道:“哦?”

凌眉道:“那妖天下的掌门见我爹爹琴技高明,怕我爹爹学成《魔音》之后,威胁到她,所以,所以害死我爹爹,抢走了《魔音》。不过姑姑,那《魔音》被蛀虫蛀坏,她抢去也作不得甚用!”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是说,妖天下的掌门为了得到《魔音》,害死了你爹娘?”

凌眉重重点头,脸上神情甚是悲愤。

白衣女子温柔地道:“那你更要好好学武,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凌眉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练好武功,为他们报仇。”她叹了口气,道:“姑姑,你的琴技这般高,那妖天下掌门说不定就打不过你。”

白衣女子笑道:“那可不知道,不过想来我不会输与她吧!”她扶着凌眉的肩,说道:“以后你要练姑姑教你的剑法琴技,便到这边来练习,姑姑不喜欢被人知道身份,你若是在练功的时候被人看到,那人定然知道我的身份啦,姑姑可会不高兴的。”

凌眉道:“我应承过姑姑,决不让人知道姑姑,我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白衣女子点头道:“好。那具焦尾琴本想留了给你当作纪念,但凭空多出一具琴来,又要惹出无端的事。我便自己带走了。”她伸出手来,手中是一柄小小的匕首,递了给凌眉道:“这柄匕首虽然不如这焦尾琴,但也削铁如泥,是难得的利器,便送了给你吧。”

凌眉接过,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头,抬起头来时,只见面前空空,再也没有那女子踪迹,知道她已经走了,不由心中伤感,泪水涌满眼眶,转来转去,终是没有掉下来。

此后凌眉每到三更,便来此处练剑,那繁复的招式,初时使出,少了些圆润,多了些生硬,熟悉后,却是自自然然,应手而出了,剑法练熟,便在夜里携了琴,也在庙中练上一阵,剑法融入琴技,越发得心应手。她平时与沈辰宇练剑,却是不敢使出一招半式,只以爹爹教的剑法对拆。但她自身功力增加,爹爹教的招式也凭添无上威力,以前不能理解之处,竟然也领悟了不少。

沈梦飞和沈辰宇只当她练剑用功,所以进步如此神速,都替她高兴不已。

一晃又是两年,凌眉始终不知道那夜破庙中那些人和魔妖萧晓寒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是谁杀了那矮胖汉子,她仍然时时去见浴红衣。自白衣女子教过她轻身身法后,六里多地,也不过半柱香功夫就到了。沈辰宇对她仍然十分关爱,其时沈辰宇已经十七,越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了。

这天凌眉不想练剑,告诉沈伯伯想去找浴红衣,沈梦飞看着她,欲言又止,凌眉知道他是怕自己玩物丧志,将父母血仇抛在脑后,心中自是十分感激,但昨天已和红衣约好,今日如若不去,不是失信于人?此时见沈梦飞如此神情,甚怕他不答应。还好沈梦飞轻轻叹了口气,便道:“嗯,早去早回!”

凌眉心中一宽,谢过了转身就走,走了丈远,听见沈伯伯低声说:“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仇恨于她,实在太过沉重了。”沈梦飞本是自言自语,但不知道这两年凌眉修习白衣女子所传内功心法,此时身手,绝对可以笑傲江湖一流高手了,当然,凌眉现在的功力,只怕她自己也不清楚。沈梦飞这番话自然一字不漏地被凌眉听去。凌眉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心想,以后我定要好好练功,不然,不但对不起爹娘姐姐,便连沈伯伯,也对不起呢。

凌眉携了琴,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前几天她看见浴红衣在练舞,红衣白绫,十分美妙,所以今日携琴去助兴。

眼见得可以见到绿树中的小屋了,忽然听到身后风声飒然。

凌眉早不是两年前那个小女孩了,她脚下一定,手指在琴弦上一勾,琴音“铮”地一响,那人便退了一步。凌眉心想,难道今日有人来找我麻烦?

第十九章 故事

凌眉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白发飘扬,不用思想,她便已知道是谁。那夜破庙中,因为自己被琴音震昏过去,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只见到那矮胖汉子,可他也死了。想不到今日竟然又见萧晓寒。

凌眉左手抱琴,右手作势,说道:“你又要做什么?”

萧晓寒并不欺近,只奇道:“我在你身后,并无声息,你怎能知道?”

凌眉心想,她身形带风的声音那么大,竟然说并无声息,可真奇怪。她可不知道因为自己内力精进,更是耳聪目明,萧晓寒的确只想跟着她,却不料被她发现形迹,心中自是惊奇。凌眉道:“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萧晓寒冷冷笑道:“谁跟着你,我不过走在你身后而已。”说时脚下一点,蹿到前面去了。凌眉见她身形飘忽,心想,兰姑姑的轻身身法,可要胜过她多了,我也未必会输与她呢。不过兰姑姑说了,她不想被别人知道身份,我可也不用跟她比了。看时日尚早,也不急,施施然地向前走。

少妇的小院子,浴红衣手执一段白色的绫,正在舞。一般的舞,应该是姿势柔软,动作娇媚。她的舞,却是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柔媚。那条白绫在她手中,时而矫若骄龙,时而柔若轻絮,时而翩若惊鸿,时而软若新柳。凌眉心道:“红衣才只十岁,内力便这般强,实在难得,我若不蒙兰姑姑授艺,可要比她差远了。”

念刚及此,只见红衣白绫倏忽,一点白光凝成一线,原来那软软的白绫,在她手中,竟然被抖得笔直,袭向院中一株碗口粗的树身。树一阵抖动,掉下十几片叶来。红衣一看,神色甚是沮丧,听见少妇的声音笑道:“不错,内力又精进了。”

浴红衣闷闷不乐地道:“娘可以震断树身,我只能打下一些叶片,什么时候,我可以像你这样呢?”→文¤人··书·¤·屋←

少妇微微一笑,道:“你年龄尚小,等你到娘这个年龄,比娘可要强多了。”浴红衣听了,这才脸现笑容,一转脸,看见了凌眉,蹦跳着跑过去将院门开了,高兴地道:“眉姐姐,娘今日做了冰糖肘子,走,我们吃过了听你弹琴!”

少妇看凌眉脸色不愉,奇道:“怎么了凌眉?来的时候遇见了谁?”

凌眉道:“萧晓寒!她跟在我后面,但不知道怎么的,又独自走了。”

少妇笑笑,道:“走了便走了,为什么还不高兴?”

凌眉道:“没有,只是看见她满头白发,觉得有些可怕!”

少妇叹了口气,牵了她的手,道:“走,我们进去吃肘子去!”

浴红衣问道:“娘,萧晓寒是谁?为什么是满头白发呢?”

少妇看看凌眉,又看看红衣,说道:“你们喜不喜欢听故事?今日横竖无事,我就讲故事给你们听啊,好不好?”

红衣拍手道:“好啊好啊,娘,你讲江湖中的故事给我听。”

凌眉也极有兴趣,道:“好啊!”

三人吃完冰糖肘子,少妇带凌眉和浴红衣来到院中,浴红衣好奇心强,神色已极是兴奋,少妇道:“跟你们讲一个侠女的故事!”

浴红衣道:“好啊,我最佩服侠女了,长大了,我也要做侠女!”

少妇怜爱地看她一眼,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几年前,有一个容貌秀美,武功高强,行侠仗义的少女……”

浴红衣打岔道:“她怎么样行侠仗义了?”

少妇道:“江湖上有个人,人人都道他是大侠客,可是,他背地里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仗着一身独到的武功,明里菩萨心肠,暗里却抢男霸女,无恶不作。别人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一个个被他骗了,后来一次,他出卖朋友,又暗害了那姓唐的朋友一家十三口,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未料那朋友家里跑出了一个七岁的女儿,被少女救下来,少女得知事情始末,义愤填胸。当日,便独身一人将那恶人一家杀个干干净净。这算不算行侠仗义?”

凌眉赞道:“除恶扬善,的确是行侠仗义!”

浴红衣已拍手道:“好啊,她一身功夫真了得,独自一人,便能将那恶人一家杀个干干净净!”

少妇道:“这少女其实是一个门派中的人物,本来少女武功高,长得又十分漂亮,应该是得天独厚,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未料有次下山,竟然遇到了一个人。”

浴红衣奇道:“遇到了谁?那个人也很厉害么?要杀她么?”

少妇摇头笑道:“不是。她遇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风度翩翩,又极是知冷知热,对她十分的好,她一颗心不自觉地放在了男子身上。后来那男子对她说,他要找到一柄绝世的白玉扇子,因为他的娘亲病重,只有那柄扇子才能救她一命。原来男子说的那柄扇子,正在少女门派之中,是两大镇派之宝之一,少女见他一片孝心,十分感动,于是不惜冒着违反门规,被逐出门派,散去功力,甚至处死的后果为那男子偷到了那柄绝世的扇子。”

浴红衣道:“娘,那少女是不是和她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了呢?”

少妇摇摇头,神色甚是沉重,说道:“少女盗走的扇子既然是门派中的两大镇派之宝之一,自然关系重大。一被盗走,立马便被发觉,少女受到了严厉的惩罚,被散去功力,责令她找回宝扇,再行定罪,否则,挑断经脉,驱出门派。少女也知道闯了大祸,独自承受了所有惩罚。她想,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是值得的。但是,她也自知对不起同门中人,所以决定下山找到那男子,等他用宝扇治好了娘亲的病后,把宝扇带回来。”

“后来呢?宝扇带回来没有?”红衣心急,又问。

少妇道:“那少女以为男子真是为了治娘亲的病,才会冒险为他盗宝扇,可是那男子根本没有什么娘亲,倒是有个老婆,有几个红颜知己。少女为他付出了所有,不惜冒犯门规,最后不过是一场骗局,那男子只不过是为了那柄宝扇来骗她的。得到宝扇后,便抛弃了她!”她说时定然心中激荡,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浴红衣啊的一声,感觉难以接受,道:“不对的娘,为什么那少女那么好的人,遇到的人那么坏?是你讲错了是不是?”

凌眉手在琴弦上一拂,冷声道:“那男子该死。”她无意之中竟然用上了兰姑姑教她的琴技,一音砰然一响,浴红衣吓了一大跳,抚胸道:“姐姐你的琴怎么会有这种声音,我的心都差点给你的琴音吓出来了?”少妇脸色一震,目光中满是狐疑,愕然看着凌眉的手,有些难以置信。

“后来少女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恢复了八成功力,她在江湖上打听那男子的消息,得知他原来早有家室,少女不信,她想找到那男子亲自问个明白,如果那男子真的骗了她,她便要夺回宝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可是她却再未见到那男子,所以她还一直在寻找,她要找回宝扇,回本派中领罪。”

红衣天真地道:“娘,她既然找不到宝扇,那么便不要回到门派中领罪了,要不然,被挑断经脉逐出门派对她太不公平啦!”

少妇嗔道:“红衣,可不能这么说。那宝扇与少女门派的兴亡息息相关,做错事便需承担责任,力求补救,怎么能因怕被厉责而逃避呢?何况少女本性刚直,平时便时时惩恶扬善,这更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凌眉奇道:“那是什么门派?怎么一柄扇子会与门派兴亡相关呢?”

少妇道:“因为那门派在一座山上,山颠峰有一道千年玄水,至寒至冷,相传曾经一度决堤,造成山下一次洪涝灾害,正巧一位江湖高人路过,大耗功力将千年玄水引回山颠。这位高人研究玄水性质,天生万物,物物相克,采集吸日月精华的白玉,锻制成一琴一扇,内藏他毕生功力,并传与他两个弟子,让他们用琴和扇的能量控制住千年玄水。那门派至此开始创立,历代弟子死守琴与扇的秘密,一代又一代地守护着这道千年玄水。”

凌眉沉默,心想:千年玄水?我七岁的时候缠着爹爹讲故事,爹爹好像说了什么千年玄水决堤,淹死很多人的事,可我问爹爹,爹爹却不说是什么山,那是不是这门派山巅上的千年玄水呢?这是什么门派,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那少女盗走了扇子,那千年玄水怎么办?少女要是找不回扇子,那玄水不是又要决堤?山下不是又要死去很多人?

浴红衣道:“后来呢?后来那少女怎么样了?她找回宝扇了吗?她回本门了吗?”

少妇叹了口气,道:“没有,扇子没有找到,她怎么能回本门呢?回去也于事无补啊。”她看看凌眉,又看看浴红衣,说道:“少女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所以性子变得有些凶暴,行事有些偏激,你们说,那少女可恨不可恨?可怕不可怕?”

浴红衣摇头:“她是好人。”

凌眉道:“那个男子真坏,这宝扇事关重大,他为什么要骗了去?这少女宁肯受惩罚,并且想补救犯下的错误,我很敬佩她。”

红衣笑道:“娘,你讲的这个故事好好听,不过,那少女应该要找回扇子的,对不对?”

少妇微微一笑,却又叹道:“是啊,一个故事而已……应该会找回的……凌眉,还没听过你的琴韵,此时你便弹来听听如何?”

凌眉应道:“好!”刚刚说得一声,忽然听到很多人呼吸的声音,心中十分奇怪,抬头看向少妇,只听少妇脸色一沉,喝道:“谁?”话音一落,四面忽然响起“嗖嗖”之声,院子里一下多了十多个玄衣汉子,院墙之上,屋顶之上还站了一二十人。他们各执长剑,兵刃在太阳的光照折射下,闪着耀目的寒芒。

第二十章 毒手

少妇一见那些人的衣着,脸色便有些发白,身形不稳,然后轻轻颤抖,她强自镇定,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当先翻进院中的那人显见得是个小头目,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睃巡了几遍,下令道:“杀!”神情冷酷之极。

少妇颤声道:“是你们院主的意思,还是你们夫人的意思?”

那人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有这么多废话,兄弟们,一个也不要放过。”

少妇似是一怔,身子一颤,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放过这两个孩子!”可那群人凶神恶煞一般,哪有要放过任何一人的意思?

凌眉一见此阵势,四年前拭琴庄灭门之事又回到脑海,身子不由一颤,少妇以为她害怕,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浴红衣没见过这阵势,但刚听了一个故事,心中还在想着那个快意恩仇的侠女,浑不知道此时情势之险急,竟然也毫不害怕。

少妇眼见得那人是要赶尽杀绝,咬唇低声道:“红衣,凌眉,准备应战。”

红衣应了一声,双手执起白绫,凌眉自知琴技还不能伤人,当下将剑拔出来。

少妇手一伸,手中竟然也是一段白绫,此时白绫在手,她神色端肃,竟然有一种凛然之姿。那群人早已各执兵刃扑了过来。凌眉早知少妇身怀武功,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高,此时见她和众人交手,不由又惊又奇,只见她一条白绫在手,就好似龙在大海中一样,进退攻守,身姿美妙,动作快捷,软软的一段绫,她可缠可打可封可拒可点可挑,时而软若游丝,时而硬若铜棍。先前看浴红衣舞时,已觉精彩之极,此时看少妇将它当兵器使,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兰姑姑说过,剑法之道,讲究行云流水,顺其自然,这舞法暗合兰姑姑教自己的琴韵,便是这般的行云流水,随心所欲。凌眉仿佛又窥了武学的一个门径,心情震奋,长剑出手,点、挑、劈、斩、扫、封,一式一式连绵不绝,这是她练成兰姑姑所教剑法后,第一次与人正面交手,她年龄虽然不大,内力却已不弱,三招出手,便将剑刺入攻过来的一个玄衣汉子右肋。

这一下得手,凌眉自己先吃了一惊,她万没料到初使兰姑姑所授剑法,威力竟然一至如斯,那么爹娘之仇,应早早可报,心中又是震奋,又是欣喜。她八岁便已杀过仇人,此时见这群人凶神恶煞,自然不是什么善类,下手也自并不容情。旁边一剑攻来,凌贸手撩开,“刷刷刷”三剑,一剑快过一剑,却自然圆润,似作剑舞,只见其身姿之美,感受不到其剑势之凌厉,但便这三剑,却将面前这四十多岁的汉子逼退三步,终是未能躲过剑势,喉处鲜血喷涌,又已毙命。

少妇一见,神色又是惊愕又是震颤又是难以置信,张了张嘴,似乎想问凌眉什么,可是形势危急,对方的攻势连绵不绝,终没有问出来。

浴红衣的白绫使起没有少妇这样的功力,但是她已深得其中精髓,欠缺的只是内力而已,何况她人小,又十分机灵,一时倒没有什么危险。

一股浓烟被风吹散,少妇回头,只见所居的房屋,阵阵浓烟腾起,这帮人立意赶尽杀绝,人还未杀到,竟已先放起火来。少妇所居之地本来偏僻,此时火光映亮了天幕,也无人知晓。

少妇略现惊慌,但似是一念已决,面上现出一丝惨笑,神色已是决然,再不看那房屋一眼。白绫回旋,身轻如燕,如一场绝世的华筵,舞出满地的血色汪洋。

那群玄衣人的攻击之势显然以少妇为主,他们武功高强,剑法不弱,少妇一边应战,一边留意着红衣和凌眉,只待她二人一有凶险,便抢上去救助。但见凌眉剑式连绵,剑气森森,初时还有些怯场,越到后面,竟越是游刃有余,红衣短时间内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心中大是放心,手中白绫更如白龙在天,斜扫下去,将即将两个玄衣汉子扫倒,随手一抖,白绫笔直,竟然如同利剑一般,从一个玄衣人胸前贯穿。

可玄衣人的攻势须不可小觑,屋顶上院墙上的人见势不对,下来夹击,少妇手中白绫已变成了红色,上面沾染了斑斑鲜血,一个玄衣人剑及少妇后背,少妇转身一掌,便将他打飞,但后背处鲜血涌出,已然受了伤。

凌眉毕竟初次迎敌,经验不足,被几个玄衣人逼住,空不出手来,红衣那边形势更是危急,几个玄衣人长剑同指,红衣已是气喘吁吁,步履凌乱。一个玄衣人大喝一声,长剑挟了风声,向红衣后背刺去,这一下刺中,势必将她钉在地上。

少妇怒叱一声,身形忽然拔起,手一扬,一道白光闪过,那玄衣人哼也未哼一声,便倒地而死。少妇赶前几步,抢到红衣身前,右手连扬,又有几个玄衣人毙命,这下变起匆促,玄衣人万没料到少妇本来不敌,为何突然会出奇招,一时摸不清状况,不知道同伴为何便做了鬼。

少妇救下红衣,向凌眉靠近,只要她手一扬起,势必有玄衣人命丧。突然一人惊恐地叫道:“啊,飞,飞絮针……妖天下……”言未毕,倒地而死。

众玄衣人大惊,剑势晃动,连退了好几步,围成一个阵势,此时地面已是尸体横陈,血流一片了。

少妇全身是血,白绫已成了血绫,她冷然而立,厉声道:“不错,飞絮针,我离妖天下,本来无颜再用此针,你们逼人太甚,也是自寻死路。”

那玄衣头目惊骇地道:“你,你是妖天下…云使者…飞,飞絮悠扬?”

少妇冷笑:“总算你还有几分见识!”风吹来,血绫飘舞,说不出的冷冽萧杀。凌眉却是大惊:妖天下?这位自己当成亲人的姑姑,竟然是妖天下的人?妖天下的人是杀了自己爹娘的人……一时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只觉脑海中混乱一片。

那玄衣头目手中发抖,剑尖颤动,似是十分害怕,但终是咬牙道:“兄弟们,今日有死而已,上!”

飞絮悠扬飞絮针影,血绫飞舞,剩下的二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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