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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情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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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一闪避开,冷冷说道:“李夫人!”
李夫人淡淡说道:“什么事?”
林寒青道:“搜查晚辈那也罢了,难道一定要点晚辈的穴道吗?”
李夫人缓缓说道:“正是如此。”
林寒青道:“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屈,夫人这般羞辱晚辈,晚辈就难以接受了。”
追云、捕风二婢,听得李夫人接回答话.立即停下手来。
李夫人冷笑一声,道:“难道你要动手反抗不成?”
林寒青长吁一口气,道:“宁叫血染花丛,也不能受此羞辱。”
李夫人道:“好,你很有骨气,如若你能胜过追云、捕风二婢,那就不搜你了。”
林寒青道:“刀剑无眼,二婢伤了在下,那还罢了。如若在下出手伤了二婢,如何是好?”
李夫人道:“你伤了她们,那是怪她们学艺不精,如若你杀死她们,那是怪她们的命短了。”
林寒青道:“如果夫人不怪罪晚辈,晚辈就放肆一次了。”
李夫人回顾了二婢一眼,道:“这位林相公武功高强,生死要靠你们自己了。”
二婢应了一声,玉腕齐起,测的一声,抽出长剑。
林寒青心中暗暗叹道:“想不到黄山世家之中,竟会有如许众多复杂的问题?”
忖思之间,突闻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道:“这两小丫头,都是李夫人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剑术精深,非同小可,适才曾和贫道动手,你要多多小心。”
林寒青心知是天鹤上人,强忍伤势施展传音入密之术,暗下警告,哪里还敢轻敌,右手探怀取出参商剑,道:“二位姑娘是一齐上么?”
左面一婢应道:“林相公一个人,我们姊妹是一齐出手,林相公有十人,也是我们姊妹两人。”
林寒青抱元守一,道:“好,两位姑娘请出手吧。”
左面一婢长剑一挥,一招“凤凰三点头”,闪起三朵剑花,刺向林寒青的前胸,林寒青短剑疾起,横向剑上封去,就在短剑扬起之际,右面一婢一招“白鹤剔翎”斜里刺来,林寒青心中暗道:“这两个丫头配合之势,果然佳妙。”
疾快退后三步,避开剑势。
林寒青避开剑势之后,已知道遇上劲敌,今日之势,除了胜得二婢,那李夫人自持身份,不致和自己动手,只怕是别无生机了。
心念转动,立时又疾扑而上,挥剑攻击。
二婢双剑并出,分由两侧攻来,竟然以攻迎攻。
刹那间剑花错落,双方展开了一场凶猛的恶战。
林寒青和二婢一接上手,已知胜算极微,一面谨慎拒敌,一面揣摸记于胸中的天龙八剑,施用拒敌。
他对那天龙八剑,虽然不甚熟悉.但那玄绝一代的奇奥剑法,自具惊人威力,每当陷入危恶之境,常借天龙八剑解去了危险。
双方恶斗了数十合,仍然保持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李夫人眼看二婢双剑联手,仍然无法胜得林寒青,不禁心头火起,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施用煞手,只要不伤了他的性命就行。”
二婢齐声相应,剑势突然一变,攻势更见凌厉。
林寒青虽然全力出手,但已有应接不暇之感.处境渐危,五合之后,被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原来,二婢未得李夫人令谕之前,不敢施下毒手,只想迫使林寒青弃去手中宝剑,或是点了他的穴道,认输服败,使林寒青占了甚大便宜,李夫人下令之后,二婢放手施为,剑决如风,迫得林寒青无暇去想那天龙八剑了。
眼看林寒青就要伤在二婢手中。突闻一个娇脆却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夫人手下留情。”
李夫人回目望去,只见素梅、香菊二佩扶着白惜香,缓步行了过来。
她的身体,似是愈来愈坏,似是已不能行动。
李夫人一皱眉,道:“退下。”
追云、捕风闻声而退,收了长剑。
白惜香缓缓行到李夫人的身前,低声说道:“谢夫人赏脸。”
李夫人冷漠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夫人不是称赞我吗?如是晚辈料不到这点事,那还能当夫人的称赞呢?”
李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又是慧儿告诉你的,是吗?”
白惜香道:“慧姊妹只怕没有这么大的勇气。”
李夫人两道秋波凝注在白惜香的脸上,道:“她为了林寒青,那里还能想到我是她的母亲。”
白惜香摇摇头,道:“夫人错了,慧妹妹对你十分孝敬。”
李夫人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孩子,我希望你以后少管些闲事好吗?”
也不容白惜香答话,带着连云、捕风二婢,转身而去。
白惜香望着李夫人和二牌的背影,消失于花丛之中不见,目光转到林寒青脸上,道:“你很好吗?”
林寒青道:“二婢剑招精妙,如非姑娘及时赶到,在下势非伤在二女的剑下不可。”
白惜香道:“那很好了。”
在二婢搀扶之下,行到天鹤上人身前接道:“伯伯的伤势重吗?”
天鹤上人点点头,道:“我恐怕不行了,但能籍此解脱,也可少去很多烦恼。”
白惜香道:“伯伯太认真了,我一直怀疑那次不是你错,眼下天下英雄都将会聚于黄山世家,也许有助你澄清错了数十年的疑虑。”
天鹤上人双目一瞪,道:“香儿,这些话是当真的吗?”
白惜香道:“我已经三番四次的为你想过这件事了,你也许当时击出一掌,但他定不是伤在你的手中。”
她喘息了一口气,道:“因此,你必得留下有用的生命,澄清困扰你数十年的想象。”
天鹤上人沉吟了一阵,道:“香儿,这话恐是说的晚了一些。”
白惜香吃了一惊,接道:“你伤的很重吗?”
天鹤上人道:“恐伯是不成了,我已党内腹有着变化。”
白惜香接道:“你可是伤在李夫人手中吗?”
天鹤上人道:“不错她击中我前胸一掌。”
白惜香道:“黄山世家中,必然有疗治你伤势之药。”
天鹤上人摇摇头,道:“你要找那李夫人讨取吗?”
白惜香道:“不错。”
天鹤上人道:“她对你很好是吗?”
白惜香道:“视作忘年之交。”
天鹤上人道:“她忍耐之力有限,你如通她生出烦恼,她可以下手杀了你。”
白惜香道:“我知她半生孤独,心中满含凄愤、烦恼,因而才修习禅功,希望能入忘我之境抛去烦恼,但她却忽略了潜在心中的优郁,未能发泄出去以前,愈想求静,愈难平静,她对人愈是冷淡,那郁结就愈是幽深,坐禅不成,反而变成了一种孤僻的性格。”
天鹤上人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虎口拔牙?”
白惜香道:“就算她对我生出厌恨,但她不会杀我。”
天鹤上人道:“为什么?”
白惜香道:“目下只有我一个人能和她谈得投机,她要清静,又怕寂寞,她忍受了很多寂寞,早已承受不了。”
天鹤上人接道:“如若只是这一点凭仗,那你未免想得太如意了。”
白惜香两道秋波突然转注到天鹤上人的脸上道:“你知道吗?”
天鹤上人道:“知道什么?”
白惜香缓缓说道:“我那生身之母.现在何处?”
天鹤上人道:“谁告诉你这件事?”
白惜香道:“是母亲告诉了我,唉!其实她不能瞒我一辈子啊!”
天鹤上人张口欲言,却不料一股鲜血源了出来,沾满了前胸道袍。
白惜香微微一叹,道:“我去给你讨药。”
在素梅、香菊扶持之下,转身而去。
林寒青掏出一方绢帕,拭去天鹤上人嘴上血迹,道:“老前辈要多多保重。”
天鹤上人强忍着胸中翻动的气血,接道:“你要尽快的离开黄山世家,那李夫人……”
林寒青摇摇头,道:“只怕晚辈一时无法离开。”
天鹤上人道:“你如无法离开,就把那锦袋中收藏之物,寻一处隐秘所在藏起。”
左手深入怀中,又取出两本薄薄的册子,接道:“这两本册子记录了两种绝世武功,你收入锦袋之中,如是那李夫人迫你无法推辞时,就把锦袋取出给她,她武功高强,决不会再要这两本武功秘录。”
林寒青虽然觉得此举有些鬼鬼祟祟,但想到那李夫人的诸般怪异举动,只好把两本秘籍收了起来。
只听天鹤上人道:“贫道如若伤重而死,你就是唯一收存这隐秘之人,至于日后是否要把它公诸江湖之上,那就要你自己决定了。”
林寒青正待答话,瞥见李中慧匆匆奔了过来,道:“西门玉霜已在我黄山世家之外,埋下伏兵,截击与会群豪,已被她歼灭了两批入山而来的武林同道。”
林寒青霉然而起,道:“姑娘是从何处听得此汛?”
李中慧道:“从一个武当派中弟子口中听得,七位武当门下,与江东五义结伴入山,在路上遇上了西门玉霜的代兵,七五一十二个当场被杀死,两个逃走,那传讯之人,就是二人中之一。”
林寒青道:“那就不会错了,姑娘准备作何打算?”
李中慧道:“我要率领人手,去接应群豪。”
林寒青道:“在下本当随行,但这位道长伤势甚重。”
天鹤上人接道:“你不用管我了,快些去吧!”
林寒青道:“这个、这个……”
这当儿素梅、香菊扶着白惜香疾奔而至。
白惜香顾不得和李中慧等讲话,直冲到天鹤上人身前,道:“李夫人已赐灵药,伯伯快些服下。”
天鹤上人望了白惜香一眼,道:“孩子,你果是有着不可思议之能。”伸手取过解药,吞入腹中。
白惜香眼看天鹤上人服下解药,才回头望着李中慧道:“慧姐姐,可是局势有了变化?”
李中慧道:“西门玉霜举动迅快,已然率领属下到此。”
白惜香轻轻叹息一声,道:“慧姊姊,小妹有几句不当之言,还望不要见怪。”
李中慧道:“姑娘尽管请说。”
白惜香道:“你约那西门玉露在万松谷中决斗,可是想请李伯母出手干涉吗?”
李中慧道:“我虽有此用心,只怕家母不肯出面。”
白惜香道:“就算你约请九大门派高手相助,但如令堂不肯出手,这一战你的胜算仍然不大。”
李中慧略一沉吟,道:“这要请教白姑娘了。”
白惜香闭上星目,喘了两口气,道:“令堂如是不出手,你亦有好处。”
李中慧奇道:“什么好处?”
白惜香道:“西门玉霜在令堂未出手前,始终是心有所忌,不敢施展毒手,令堂出手之后,西门玉霜为势所迫,必将放手施为,不论最后的胜负难属,都将是一场悲惨无比的屠杀。”
李中慧道:“姑娘可曾和家母讲过了吗?”
白惜香道:“我曾为你借署代筹,利令堂论及此事。”
李中慧急道:“家母之意如何?”
白惜香道:“令堂对此事,并非如姑娘所料,看的十分淡漠。”
李中慧道:“那是说家母十分关心了。”
白惜香道:“她似有无限隐衷,每当话题触及此事,令堂都欲言又止。”
李中慧略一沉吟,道:“事已至此,纵然是必败之局,也得放手一拼,家母肯否出手。已非我能计较。”
语卑微微一顿,接道:“但目下还有一桩难题,还得姑娘相助。”
白惜香道:“什么事?”
李中慧道:“王婆婆武功很高,但她要负责万松谷中安危大任,四十八婢,尽在她指挥之下,西门玉霜不守约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黄山,四面伏兵,分头截击来援高手,大战之前,我方已死伤累累。”
白惜香接道:“是啦?你要我向令堂借用追云、捕风二婢,助接迎群豪,是吗?”
李中慧道:“正是此意,二婢武功,得家母亲自指点,都有很深的造诣。”
白惜香道:“好吧,我去问问令堂。”
片刻之后,白惜香重又返回,身后紧随着追云、捕风二婢。
第三十三章
李中慧微微一笑,道:“家母为人,一向凛然难近,但对你之好,不但使我们做她子女的心中生差妒,而且是叫人难以相信。”
这时,追云、捕风已然行近身侧,齐齐欠身对李中慧一礼,道:“见过姑娘。”
李中慧道:“不用多礼了,我要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追云欠身说道:“小姐只管吩咐,小婢理该效劳。”
林寒青突然站起身子,道:“姑娘,在下亦愿追随一行。”
李中慧道:“西门玉霜已倾全力而来,我身为武林盟主,自然是不能避刀畏剑,此去凶多吉少,林兄又何苦冒此大险?”
林寒青道:“正是姑娘的人手不够,在下才要相随效力。”
李中慧目光转注到白惜香的脸上.道:“白姑娘意下如何?”
白惜香望了林寒青一眼,道:“带他去吧!西门玉霜不会杀他。”
李中慧道:“那就借重林兄了。”
林寒青低声对白惜香道:“姑娘好好照顾天鹤道长,在下去了。”
白惜香道:“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林寒青道:“什么事?”
白惜香道:“你要多用心机,少用武功,西门玉霜武功高你很多,如讲打,你决然打她不过。”
林寒青若有悟的嗯了一声,道:“西门玉霜为人多智,除了姑娘之外,只怕无人能够对她用谋。”
白惜香忽然微微一笑,道:“你也成,你不必多用心机,只要对她和善一些就是。”
李中慧道:“对光不早,小妹要去了。”
白惜香道:“慧姊妹多多保重。”
李中慧道:“多承关心。”
言罢,带着追云、捕风二婢,转身行去。
林寒青举步追去,紧随在追云、捕风二婢之后。
李中慧心中似是很急,一路上提气疾奔,一语未发。
片刻工夫,已到了万松谷口。
抬头看去,谷口处一片平静,那守在谷口的小翠,已然率人退走。
这时,太阳偏西,大约申初光景。
李中慧自小在万松谷中长在,对万松谷中的一草一木,无不了了如指掌,只见左转右折,一路奔行,片刻间,已然在万松谷外,兜了半个圈子。
但见山风拂动野草,哪有一点人踪。
林寒青暗暗忖道:西门玉霜如若在万松谷外,埋伏下高手,转了这呒多地方,怎不见一条人影?
李中慧突然停下脚步,跃攀上一株巨松之上,四面瞧了一阵,飘落实地。
林寒青低声问道:“姑娘可曾瞧出一些端倪吗?”
李中慧摇摇头道:“如若他们在万松谷出谷所在,埋下几个暗桩,看到咱们出来之后,分别以约好的暗号,通知他们,全部隐起身来,自是不易找到了。”
林寒青道:“武当弟子,和江东五义在何处受到西门玉霜伏兵袭击?”
李中慧道:“就在此地。”
林寒青道:“武当弟子和江东正义,既非束手待毙,必有搏斗的痕迹,咱们不妨仔细瞧瞧。”言罢,凝神流目四顾。
只听女婢追云叫道:“这里有很多血迹。”
林寒青奔了过去,果见山石上,有很多干了的血迹。轻轻叹息一声,道:“大概不会错了。”
忽听李中慧高声说:“西门玉霜,你既能作这等卑鄙之事,何以不敢现出身来,和我相见?”
语声甫落,微风飒然,一条人影,由一株大树上疾落而下。
李中慧冷笑一声,道:“西门玉霜……”
那人影脚落实地之后,一直是背对着李中慧,且声转过身来。
李中慧凝目望去,哪里是西门工霜,竟是守在万松谷的小翠,不禁一皱眉头,道:“原来是你。”
小翠淡然一笑,接道:“我家姑娘还未到黄山,倒劳你李姑娘挂心了。”
李中慧柳眉一扬,欲待发作,但突然又忍了下去;笑道:“江东五义和七个武当门下弟子,也是你截杀的了。”
小翠淡然一笑,道:“如是这笔帐要算在我的头上,我小翠也不嫌多。”
林寒青道:“姑娘此言何意?”
小翠道:“我说了,李姑娘也是不肯相信,那还不如不说的好。”
李中慧道:“你说说看。”
小翠道:“我说江东五义和武当派七位道长,自相残杀而死,你相不相信?”
李中慧略一沉吟,道:“只要你能说出一个可信的理由,我自会相信了。”
小翠格格一笑,道:“理由么,说出来只怕你要笑掉大牙了。”
李中慧道:“说说无妨。”
小翠道:“争风吃醋,奇怪吧!七个全真道长,五个自号侠义的人物,为了一个女子,自相残杀起来,不是很可笑吗?”
李中慧道:“那女子可是姑娘你吗?”
小翠道:“小婢长的这般丑怪,七位全真道长和江东五义,自然是不会为我拼命了。”
李中慧道:“如要相信的话,除非是你把那姑娘请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李中慧道:“姑娘如不让我等见识,那是自承信口开河了。”
小翠微微一笑,道:“两位如若一定要见识一下。那也并无不可。”
李中慧道:“好!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那西门玉霜究竟有多少花样?”
小翠目光转注到林寒青的脸上,道:“李姑娘是女人,见见自是无妨,林相公乃男儿之身,最好是用不看见识了。”
林寒青道:“在下自信还有一点定力。”
小翠突然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支短笛,接道:“贱妾先为两位吹上一段曲子听听如何?”
李中慧正待出口拒绝,小翠已放在口中吹了起来。
那笛声十分奇怪,初听之下,别扭无比,但听上一阵之后,那蹩蹩扭扭的声音,渐渐使人觉得习惯,不似初入耳时,那等难听。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李中慧突然怒声喝道:“这有什么新奇之处,还不快些停住。”
小翠不理会李中慧的喝叫,仍然不停的吹了下去。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声音奇怪,那小翠何以会乐此不疲,其间只怕是大有原因。
付思之间,鼻息间突然闻到了一股腥臭之气。
转目望去,只见无数奇怪形状的长虫,分由四面八方而来,已然将几人团团围在中间,不禁大吃一惊,道:“蛇!”
小翠陡然停了短笛,缓缓说道:“不错,蛇!万松谷附近十里之内的各种怪蛇,都已经被我招来,此刻,在你们四周五十丈方圆,都已经聚满了各种毒蛇。”
李中慧突然格格一笑;道:“西门玉霜的手下,除了弄蛇之外,只怕也无法再用出什么惊人之技了。”
小翠冷冷说道:“四位只要移动一步,我立将驱使各种毒蛇,分由四面八方,攻向诸位了。”
林寒青仔细看去,果然四周密密层层,都是毒蛇。不禁心头火起,怒声说道:“姑娘招来这多怪蛇,把我等困在此地,是何用心?”
小翠笑道:“那女子命叫蛇姬,如是四周无舵,她就如离水之鱼,不见兴致,四周集蛇愈多,她就愈见妖媚了。”
林寒青奇道:“有这等事?”
小翠道:“我这就招她来此。”
李中慧低声对追云、捕风说道:“两位清查看一下出路,咱们不能被她蛇群所困。”
二婢四顾一眼,应道:“小婢们开路,姑娘随后。运剑护身,闯出蛇群,当非难事。”
林寒青道:“在下之意,不可造次。”
这时,小翠已然转身而去,昂然从蛇群之中,缓步行过。
群蛇虽亦昂首吐舌,望着小翠,但却没有一条当真的扑上。
只见小翠摆柳腰,片刻间,已走的踪影不见。
李中慧缓缓转过脸去,望着林寒青道:“林兄有何良策,脱此围困?”
林寒青道:“兄弟之意,不宜冒险,目下咱们四周的毒蛇,总在万条以上,人与蛇拼,未免是有些划不来了。”
李中慧道:“林兄之意呢?”
林寒青抬头望着三丈外一株巨松,道:“三位之中,哪一位轻功最好?”
李中慧望了追云一眼,道:“你和捕风哪个好些?”
林寒青道:“姑娘能否跃上那巨松?”
追云打量了那巨松一眼,道:“大概可以攀住松枝。”
林寒青道:“好!姑娘请跃上那株巨松,然后用一条丝带,垂下松树,在下等可借那带子游荡之力,可把我等带到那巨松之上。”
追云流目四顾,只见四用蛇群蠕蠕而动,昂首吐舌,跃跃欲试,不禁心头骇然,暗中提聚真气,双臂一振,冲天而起。
飞起去两丈左右之后,突然一长柳腰,悬空翻了一个跟头,双臂一张,抓住了一根松枝,借势跃上松树。
这当儿,四周的蛇群,已然缓缓向前移动,似是要择人而噬。
追云迅快的解下腰间丝带,握在手中,高声说道:“哪一位先上来?”
李中慧望了林寒青一眼,道:“林兄先上吧。”
林寒青眼见蛇群愈来愈近。探手从怀中取出了参商剑,道:“姑娘先上去吧。”
说话之间,追云已然把手中丝带,投了过来。
李中慧道:“不用推辞了。”纵身而起,抓住丝带。
追云腕上加力一带,李中慧借力一个翻身,跃上松树。
林寒青目光转到捕风脸上,道:“姑娘上吧!”
捕风也不推辞,飞跃而起。
追云疾快的投过来手中丝带。
捕风一伸手,抓住丝带,跃上松树。
林寒青一提真气,正待飞跃而起,突然一产冷笑,传了过来,道:“林相公,不想死就站着别动。”
林寒青停下身子,缓缓转过脸去,只见小翠站在三丈外一块大石之上,当下冷冷说道:“姑娘可是觉着这区区蛇群,当真的能够伤得了我林寒青么?”
小翠缓缓说道:“那巨松周围,五丈内再无衔接的松树,你如登上了巨松,岂不是隐身绝地了么?”
林寒青冷冷说道:“那总比站在蛇群之中好些。”
小翠道:“林相公如肯相信小婢之言,那就听我吩咐,缓步走出蛇群。”
林寒青道:“如是在下不相信呢?”
小翠道:“那是自取死路,怪不得小婢了。”
这时,四周的蛇群,已然愈来愈近,逼到林寒青身边四五尺处。
但闻李中慧高声说道:“林兄,快些上来。”
喝叫声中,抛过丝带。
林寒青纵身而起,左手抓住丝带。
李中慧右手加为一拉,带起林寒青的身子,疾向松树之上飞去。
这当地,突然寒芒一闪,一道白光,疾飞而来,寒芒过处,斩断了丝带。
丝带虽断,但林寒青已然借那丝带收动之力,直向松树之上飞去,左手一探,抓住了一条松枝。
只听嗤嗤两声,两柄飞刀,破空而来。
林寒青一挥手中参商剑,当的一声,击落一柄飞刀,但另一柄飞刀,却疾飞而过,斩断了林寒青手握的松枝。身子直向松树下的蛇群中落去。
就在林寒青身子向下坠落的同时,李中慧已由松树上疾飞而下,人还未落实地,长剑已然扫出,白光闪动之中,血雨纷飞,三方圆中的毒蛇,尽为长剑斩断。
这时,林寒青双脚刚好落地。
李中慧急道:“快些跃上松树,再商拒敌之策。”说话之中,当先腾身而起,飞上巨松。
林寒青紧随着腾身飞起,翻上巨松。
只听小翠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林相公,小婢已尽了心力,相公不肯听小婢之言,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林寒青冷笑一声,接道:“你的好心,我已经领教了。”
李中慧道:“是又怎样?”
小翠道道:“小婢料想到。诸位被毒蛇所困之后,很可能避到那巨松之上,因此,早已在巨松之上,洒上奇毒,此刻,四位只怕都已在不知不觉中为奇毒所伤。”
李中慧仔细瞧去,果然发现那松叶层中,有很多白粉末。
追云深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倒出四粒丹九,林寒青、李中、捕风各一粒,自己也吞下一粒,说道:“这是夫人炼制的避毒丹,三位快快服下。”
小翠不闻几人答应,立时又高单说道:“诸位不妨运气试试,当知我小翠之言不虚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我等你十声锣响,如是诸位还不肯弃剑就缚,别怪我小翠手段毒辣了。”
林寒青摇摇头,道:“奇怪呀,奇怪。”
李中慧道:“奇怪什么?”
林寒青道:“这地方对那小翠似是极为重要。”
语声甫落,突闻当的一声锣响,传了过来。
李中慧分开松叶,凝目四顾,打量四周形势,默然不语。
追云突然一拉捕风衣袖,道:“我想到一个逐蛇之法。”
捕风道:“什么法子?”
追云道:“愚姊听说长蛇怕火,咱们何不用火攻蛇。”
捕风道:“法子虽然不错,但不知如何着手?”
追云微微一笑,道:“两丈外一片丛草,已经干枯,咱们一起下树,你替我守望,我去燃起丛草,但不知妹妹是否有这股胆气?”
捕风笑道:“姊姊也未免小觑小妹了。”一沉气,疾落下去。
追云低声说道:“姑娘,小婢先行逐退蛇群,再和那丫头决一死战。”不待李中慧答话,疾跃而下。
两人一落实地,立时双剑齐出,近身蛇群,吃两人交织的剑光斩得血躯横飞。
林寒青低头看去,只见二婢双剑交织成一一片白光,直向两丈外草丛之中滚去,视那满地蛇群有如无物。
李中慧低言对林率育道:“这套剑法,乃家母创出的地趟剑法,想不到二婢已经练到如此火候,这套剑法,专以是在千军万马中突围之用。”
林寒青道:“令堂之能,果然是世所罕见.这套地趟剑法精战严密,专以攻入下盘,就算是第一流的武林高手,也是不易招架。”
这时,二婢已然接近了丛草,追云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火折子,正待晃燃,点烧草丛,突闻嗤嗤急响,破空而来。
追云、捕风久年追随在李夫人的身侧,不沉剑术上造诣甚深就是暗器方面,亦有着惊人的成就,听得破空之声,已知是暗器射来,头也未回,双剑齐齐拍出。
但闻啪的一声,两把柳叶飞刀,吃二婢双剑击落。
追云右手挥剑打暗器,左手晃燃了火折子,燃着草丛。
捕风剑势如轮,扫打四面蛇群。
这片草丛中,堆积着甚多枯枝,火势一起,立时蔓延开去,片刻间,黑烟冲天而起,火势熊熊,不可收拾。
追云只顾点火,心神稍分,一条毒蛇,疾窜而上,-口咬在追云左腕之上。追云长剑一回,唰的一声削下一片肉来。紧随一剑,斩断毒蛇,撕下一片衣襟,裹在伤处。
林寒青居高临下,看的十分清楚,对那追云的豪勇,暗生敬佩之心,忖道:追云、捕风都是女流之辈,竟有如此豪气,我林寒青堂堂男子,岂能坐视不管。心念一动,飞身而下,短剑挥动,斩断一株小松,左手执松,右手挥剑,扫打蛇群。
就在林寒青飞身下树的同时,小翠已率领十余个高手赶到,分兵两路,一路扑向追云、捕风,小翠却亲率四个蓝衣武士。奔向林寒青。
火势蔓延,蛇群惊逃。
小翠满脸激忿之情,盛怒之下,似已顾不得再吹笛役蛇,直扑林寒青,怒言说道:“还不弃剑就缚,难道你真要和我家姑娘作对?”
林寒青先是一呆,继而淡然一笑,道:“我林寒青和双方都谈不上恩怨,只要你家姑娘能够里息戈干,林某人……”
小翠长剑一挥,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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