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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江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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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璃这个时候才敢过来,天邪看了看她,听到老油子那最后的忠告,呵呵一笑,说道:“那,师妹麻烦你件事,哥哥可以答应么?”

“什么事?”

“你回去告诉平天下,尤其是凄风,叫他们洗好脖子给老婆子我等着,我孙儿的仇老婆子可没忘呢。”天邪一脸的悲伤。

老油子叹了口气,转过身离开了。

还剩下四个人,气氛却僵住了。

钟离梦穴道被封此时气血通顺,首先对天邪行了个礼,刚要对她道谢,天邪忽然转过身去,道:“不必谢我,你若死了,我那孙儿只会伤心而已。但是健儿是为了你才会袒护这个小子因而招致了杀身之祸,对你我可是有着难解之恨的。所以刚才我还是存了一丝歹意的,我可没有把握他一定会放了你,只可惜,老师兄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执念,宁可硬挨我一掌也不敢让你死掉,哼哼。”

钟离梦顿时愣住了,想起唐健,心下顿觉愧疚。唐璃听了天邪的话也向她望去,眼神里有几分恨意却也有着几分好奇。任独行料想天邪口不对心也不计较,怕钟离梦难过,过去握了握她手,把孩子递给了他她。

唐璃看见了,也不知怎的,忽然怒从心起,跑过去,抬脚就要踢钟离梦,却被任独行一把拉住了,提到空中,故意恶狠狠的道:“解药呢?”

唐璃看着他却不害怕了,做起鬼脸,道:“没有,你宝贝儿子死定了,哈哈。”

“那你也死定了。”任独行将手一伸,把她举了起来,笑道:“信不信我摔死你?”

“你敢!”唐璃在任独行头顶张牙舞爪,仍旧不肯服输。

天邪转过身,看了她一眼,道:“疯丫头,光天化日,被人举到头顶还敢张牙舞爪,不嫌丢人!”

“呵呵。”任独行一笑,把她放了下来。唐璃又对两人坐了翻鬼脸,这才去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任独行道:“都给你,一日三次,一次一粒,三天后就没事了。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毒药,就是如果今天没拿到解药的话从明天开始他会连续痒个七八天,哈哈。痒死这小鬼!”

天邪看着任独行,神色却凝重了起来。任独行知道她有话说,静静听着。

果然,天邪叹了口气,道:“有白鹤庄的事在前,我想你该已经猜到了健儿是怎么死的了,青城山追云子嫡传的穿云掌的确跟你家传的飞云掌有几分相似,平天下和凄风苦心孤诣无非就是想要我们俩自相残杀,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

任独行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已经想到了,只是她这么一说,任独行不禁又问道:“这么说,当年李南荣的确是死于穿云掌了?”

天邪点了点头,道:“据健儿后来跟我说的情况来看,确实无疑。只是时过境迁,现在你知道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的确,任独行不得不承认,但是至少证明了一件事,而且照这样看来的话,那他后来对八大派内少数几人与天龙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怀疑就不是不可能的了,这件事情他曾经跟师方正以及大悲提起过,不知道他二人如今可觉察到了什么,天龙帮这大半年来消失匿迹委实叫人难以放心。

任独行见天邪似乎面有难色,问道:“前辈可是还有什么为难之事?”

天邪看了他好长一会,叹道:“你不问我和老油子以及大悲还有水月轩是什么关系么?”

任独行道:“刚才看前辈和老油子的对话,前辈似乎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因此晚辈自然也不好多问。”

天邪点了点头,道:“你倒也知趣,难怪大悲师兄会那么回护你。有些事情我的确是不愿意提起,这些事也是别人无法告诉你的,今天我也不打算让你知道。你可有怨言?”

“……要说晚辈毫无怨言,前辈相信么?我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始终摆脱不了水月轩的纠葛,生也由之,死也由之,乐也由之,苦也由之,对于当年你们的事情我是不想知道可必须知道。既然前辈不愿提起,我可以不问,但要说毫无怨言,我办不到。还请前辈见谅。”

“没事。”天邪淡淡的笑了笑,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事情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不然,我怕因为我一句话而害了你。你愿意相信我么?”

“什么意思?”任独行问道。

“呵呵。”天邪不经意的望了望天空,说道:“老油子天龙帮想做的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神明?”任独行不禁脱口而出。

“是,神明。”天邪依旧笑着。

“真有那东西?”任独行问道。

“你不相信么?”天邪反问,却马上笑呵呵的道:“我也不信,只是有人信。”

不用问,任独行也知道她说的是谁。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任独行问。

天邪道:“本来是没有关系的,可你成了玄天经唯一的继承人,你就逃不脱了。”

“玄天经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让你们如此费尽心思?”

“呵呵,你想知道?可惜还不是时候,这个秘密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毕竟当年还活着的老家伙已经没有几个了,而像这样风险绝大又不一定存在的通天秘事,是绝对不能泄露出来的。只是,似乎还是被人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也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你,愿意交出玄天经么?”天邪忽然凛然问道。

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么?任独行忽然记起当年八大派二十年封山之约刚解之时,他和八大派的第一场比斗之中,唐风首先为的就是玄天经,此时勾起前事,对天邪顿时便有了几分敌意。

“你,愿意交出玄天经么?”天邪又问了一句。

“这算是威胁么?”任独行问道。

“姥姥。”唐璃见情况不对,拉了拉天邪衣角。

“不是,只是一个提议,你不妨考虑下,玄天经在你手上,只会让你寸步难行。”

“我不懂,”任独行道,“玄天经上不就是水月轩的武功么?你,老油子,大悲,都会,为什么偏偏执拗于玄天经呢?”

“我们是会,可是,对于那些武功本来的心法口诀,我们却没一个人知道,这个解释你是否满意?”

“……”任独行愣住了,“还有这样的?”

“呵呵,”天邪忽然苦笑起来,说道:“就是这样。那个人教人从来只教一半,只要把你教会了,他是完全不照着心法口诀来得,所以我们只知道行功的法门,并不知道心法和口诀,而要解开那个秘密,这是必须的。”

“难道大悲没告诉你们和八大派玄天经已经被我交给他毁掉了?”

天邪稍微愣了一下,微微笑道:“原来是真的啊,不过,没关系,你记得经文的吧?”

“…………”

“我也不急于一时,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不久之后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到时候你再决定吧。丫头,我们走。”

下回第十六回百年恩怨从此了数载情愁一旦抛

第一章 坟前祭母露疑云

 两人回到客栈,天色已经傍晚,诸葛云依旧消息全无。次日二人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有消息,正在犹豫的时候,唐璃忽然来到他们的住处。

“你们在找的那个孩子,姥姥要我告诉你们,昨天傍晚的时候,有人看见他和少林的大嗔一齐往北出发了。”唐璃一边啃着个梨一边道。

任独行和钟离梦脸脸相觑,没料到少林终究还是派人来接他了,既然有四大神僧之一的大嗔随行料来他这一路不会有事,但是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只是究竟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唐璃看了二人一眼,笑道:“你们对少林的大嗔不放心么?”

“那倒不是。”任独行没有想到唐璃居然如此细心,一笑了之。

唐璃嘟起嘴气道:“不说就算,我走了,啊,对了,姥姥还要我告诉你们,她说,天龙帮的平天下她不了解,但是至少老油子不会就此罢手的,你们这一路还须仔细提防,他不是大悲也不是天邪,为达目的他会不择手段,而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也不会轻易的现身,所以万一和他对上,还是什么都别想,尽快逃走为好。就是这些啦,不过呢,我觉得那老家伙也没姥姥说得那么可怕嘛,你们最好还是打他一下吧,哈哈。”

天色已晚,二人只能再耽搁一天,次日取道西北向着成都府附近的天回山出发。任独行路上寻了笔墨纸张,将玄天经的心法口诀再次书录成册,他的本意是想仔细揣摩一下玄天经内究竟有何玄机,可是和钟离梦一起一连研究了数日却毫无发现。天邪那日几次三番询问明显是欲语还休,又究竟是为什么?

二人想不明白,心情一直有些低落。好在自从出了恭州府,原先尾随他们身边的唐门暗哨也全都消失无踪,天龙帮的探子也没有出现,多少让二人心里放松了些。只是经过唐门之事,任独行对自己的能力再也不敢盲信,天邪和老油子的那一场仅有一个回合的交手,让他首次认识到了什么是高手之间的较量,之前他虽然跟八大派甚至大悲都交过手,但这些人不是相互掣肘就是有所顾忌,真正的全力较量他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高手交锋,生死立判,胜负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的火候还真的差了许多呢。而且那日自己竟然没能发现埋伏在凉亭两侧的唐门弟子,更觉羞愧,更让他难过的是,因为自己一时托大居然害得钟离梦遭擒于老油子,当年去白鹤庄途中遭遇那一伙草寇时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这种差一点就要失去最亲近之人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三次了,因此这一路行去,他都和钟离梦寸步不离,生怕再有个万一。钟离梦见他忽然如此,虽觉不必却也高兴,只是心中始终有个阴影,师玉贞的事情并没有结束,冯渊的死不应该成为两个人之间的死结,任独行一日没有放下这个包袱,她就一日无法真正的释怀,也许自己多少还是嫉妒着那个人的吧?

一路无话,半个多月后,任独行带着妻儿一家三口再次来到了五年前让他神伤魂断的那座深山。山还是那山,人却已经变了。

任独行在山外犹豫了许久,才喟然一声长叹,握着钟离梦的手进了树林。那手在颤抖着,钟离梦感觉得到,五年前在这座深山里面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呢?她不敢想象,只是望着山里山外,这个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我该感谢这个地方么?没有你就没有他。可是你带给了他怎样的伤痛呢?我该恨这个地方么?你是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梦靥,可是没有你就没有他。”她望了望走在身边的任独行,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任独行也用力的握了握那双手,没错,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又回来了,时隔五年,这里是我曾经想方设法都想要抹掉而又无法遗忘的过去,如今我来面对你了,你会怎样迎接我这个曾经舍弃背叛了你的人呢?

很奇怪的,林间的小路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无,两个人各怀心事,一时都没有注意到。

任独行首先带着钟离梦来到了当年他和任碧华母子相依为命的那间小屋,屋后就是任碧华的坟头。转过山腰,任独行在那棵老树下,望着屋子愣了许久,昔日母子相依为命的种种情事纷纷涌上心间,虽然充满了辛酸和不快,可如今想来却只是愉悦,一切都回不去了,也不需要回去了,是的,他转过头,微笑着看着钟离梦。

钟离梦也觉到了他的变化,是啊,他已经能够面对那不堪的往事,自己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接下来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吧,两个人一起面对就是了。

两人互相笑了笑,向着小屋走去。

来到近前,任独行却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妥。五年过去,位于深山,无人居住,风吹雨打之下,这样一间茅屋怎么可能仍旧完好无损?可事实摆在眼前,两个人均觉纳闷。

任独行首先冲进了屋子,里面虽不能说纤尘不染,可是灰尘却也不多,东西摆放也是井然有序,依稀是五年前那个样子,他忽然就有些恍惚起来,这怎么可能?脚步声响,他恍恍惚惚就喊了一声娘,转过头来却愣住了。钟离梦也有些意外,问了句:“怎么了么?”

任独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这里还和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一样,我一时恍惚听见你进来的声音误以为……”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跑到屋后,任碧华的坟头赫然在目,果然只是自己的一时恍惚么?不禁有些失落。

钟离梦来到他身后,看见任母的坟头,心里也有些难过。刚想安慰他几句,目光落到坟前,忽然咦了一声,问道:“遇见我之前你回来过么?”

任独行也觉出了蹊跷,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些痕迹也不像过去很久的样子,难道这里还有人居住?”

地上,任碧华的坟前,杂七杂八有些烧纸的痕迹,附近杂草也都明显处理过,会是谁做的呢?任独行想不出,也无从去想。

两人在坟前拜祭了一回,任独行心中伤感久久不肯离去。钟离梦回到屋中,仔细看了看环境,回来说道:“这屋子应该不定时有人来打扫,左右无事,我看我们就暂时在这里小住几日,如何?”

任独行点了点头,当时已近傍晚,二人便在小屋住下。晚间任独行说了不少儿时往事,钟离梦才终于了解些任独行的过去。而在这里发生的和师家父女的相识,任独行虽然同样想了起来却只字未提。

第二天九月初九,一早,二人又去任碧华坟前祭拜。任独行看着钟离梦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意,虽然我的确有些不舍,可娘亲毕竟去了,我在这里伤感也无济于事,再这样娘大概也会责怪我的吧,呵呵,来,昨天有些意外,今天重阳正日,咱们正式祭拜过了。”

钟离梦点了点头,抱着孩子来到近前。任独行摆了几样路上买好的祭品,和钟离梦一齐跪下,任独行道:“娘,当初孩儿不肖,让你老人家伤心了。那件事你虽然没有也不会怪我,可儿一直有愧于心,这些年来一直不敢回来,是儿不孝。今天儿子来拜祭你了,”说到这里眼里早就充满了泪水,却忽然呵呵一笑,拉着钟离梦的手,对着任碧华道:“这是您儿媳妇,您瞅瞅,老天待儿还算不错吧,呵呵。”

钟离梦顿时一愣,没想到任独行刚才说得好好的,忽然来了一句,不由有些好笑,笑骂道:“说得好好的,又不正经了吧?这些话也能跟娘说?”

任独行只是傻笑,片刻后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哦,真心话。老天爷对我不公,唯独这一件事我得感谢他。”笑了笑,又道:“难得来一次,你就没话对娘说么?”

“呵呵。”钟离梦心中高兴,笑了笑,转过头,对着任碧华坟前拜了几拜,而后抬起头,对任独行道:“已经说过了哦,是你没听到,呵呵。”

“嗯?”任独行不记得她何时说过,问道:“何时说的?”

“刚才。”钟离梦眨巴了下眼睛。

任独行顿时恍然,好气道:“什么话还怕我听见?”

“哼,不告诉你。”拉起儿子一只手,对着任碧华坟头招了几招,道:“那是奶奶,要记得哦。”

任安平眨巴了几下眼睛,也不知明白了没有。

任独行叹了口气,又拜了几拜。

完事,任独行站起来,说道:“祭拜的事,就到这里吧,现在我倒想看看,这些年来究竟是谁还在这里。”

“你有头绪了?”钟离梦问道。

任独行点了点头,道:“那人既然不在这里,就肯定是在后面庄上。当初我虽然放一把大火把它烧了,但想来土木瓦石是烧不坏的,只要稍一整修那里还是要比这边适合住人的。”

当下,任独行领着钟离梦沿着旧时他带领师方正师徒进庄的路线向着飞云庄旧址出发。起初,有那么一刻,他是不想钟离梦随他犯险,但毕竟再不放心留她一人,而且那人未必是敌。

路上,小路依然清晰可见,虽然走动的痕迹似乎不是十分明显,但总来还是偶尔有人从此走过的吧?在那片树林前,任独行又记起了当日的情景,那时的九个人,如今,有两个已经不在了。他犹豫了一会,使他犹豫的不是这些,而是,他清楚的记得在那场浩劫的最后他发动机关将路过这里的将近一万人葬送于此,如果没有人来清理,现在进去里面会是怎样的人间地狱!他不敢想象。

“怎么了?”钟离梦问道。

任独行的脸色此时是一片惨白,嘴唇颤动了好久,才道:“我们还是绕路吧,里面,在那件事的最后,我发动枯木的机关葬送了一万多人在里面,我怕……”

“一万多人么?”钟离梦心里嘀咕了一句,原来你还背负着这样的包袱,她笑了笑,道:“没关系的,既然这里有走过的痕迹,里面应该已经清理过了吧?放心吧。”拉着任独行走了进去。

任独行点了点头,拉住她道:“还是我在前面,这里面机关重重,你不知道走法的。”

二人这才进了树林。果然就像钟离梦所预料的,林内早就清理过了,只是尽管这样,想起当日的情景,背负了一万多条性命在身上的感觉仍旧压得任独行喘不过气来,也许,他可以面对所有被他亲手杀掉的人以及他们亲人的仇恨,可这完全不知姓名不知长相的一万多人,直到他生命的尽头他也无法面对。杀了人,却没有实感……这就是机关么?

走了数十步,任独行也发觉了另外一件事,这树林的机关貌似已经被尽数拆除了,当然他没有说出来,他不敢冒险,依旧照着旧日的走法走了进去,来到外庄。

就像小屋那里一样,这里也被人打扫过了,只是墙上,被大火烧过的痕迹依然触目惊心。任独行和钟离梦里里外外寻了个遍也没看到什么人。最后任独行道:“看样子是在内庄了。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宿,明日再上去吧。”

钟离梦有些不解,问道:“很远么?”

任独行道:“不是。而是这后面也有机关,晚上走有些危险。咱们先在这里休息吧。稍后我去这边的机关室看看,这山庄好像被人动过手脚了。我有些不大放心。”

当日二人又在外庄休息了一晚。

庄院深远,地处深山,又无人居住,附近林内又有夜宵一类不时鸣叫,还曾经死过那么多人,大风一过,枝摇影动,这情景可比下面小屋那里可怖多了,钟离梦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踏实,任独行也睡不着,两个人后来干脆点起灯聊起天来。到后半夜,任独行忽然听见房上沙沙作响,很不自然,心中起疑,对钟离梦打个眼色,后者会意仍旧大声说着话,任独行却悄无声息打开房门,才跃上房顶,便见远处一个黑影已经隐没在茫茫夜色之中。深怕是调虎离山,任独行也没敢去追,回到屋里,钟离梦问道:“是什么人?”

任独行摇了摇头,道:“那人太机警,我上去的迟了。这里果然有问题,到底怎么回事呢?”

打扫小屋庄院,祭拜任碧华,却对任独行藏头露尾,这个人又是谁?

两个人这一晚算是彻底无眠了……

第二章 故人旧情还记否

 任独行的面前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立即放弃,即刻离开。第二,继续深入,看个究竟。他拿不定主意。天回山虽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可时隔五年,主客易位,前方若有埋伏,他无法保证钟离梦母子的安全,知难而退才是明智之举。只是,他实在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这五年间打点着这里的一切,不时的祭拜着死去的娘亲。钟离梦看出了他的犹豫,说道:“你在担心我的安全?其实,这个人虽然意图不明,毕竟没有对我们出手不是?而且,会祭拜娘亲的人,你真觉得他会对我们不利?”

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天回山的事情钟离梦不清楚,不过,任独行想了想,她说得多少也有几分道理,只要小心提防应该没事的吧?

最终,天明后两个人还是向着内庄继续前进,路上任独行更加小心谨慎,倒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后面谷中景物也与五年前相差无几,仍旧是草长莺飞生气盎然,仍旧是那么无情的旺盛着。阳光也还是那么的刺眼,回忆放肆漫延,心中却有一丝淡定。任独行看着蓝天白云,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么?”钟离梦问。

“没什么,呵呵。”任独行笑了笑,“以前我曾经带着玉贞还有冯师兄在这里四处游玩过,当时快乐如真似幻我还难以适应,现在想来那段日子怕是我少时最开心的几日了。”

“??”钟离梦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及旧日往事,一时还有些别不过弯来。

任独行接着道:“回忆还真是奇妙的东西,为什么以前我不知道呢?”说完,嘿嘿一笑,对钟离梦道:“以前你都不告诉我,真狡猾。”

钟离梦略微一愣,旋即嘿嘿笑道:“自己发现了岂不更好?呐,想起什么了?可以告诉我了么?我所不知道的你们的过去。”

“嗯,”任独行携着钟离梦的手,“很多,全都告诉你,原原本本,一五一十……”

他还想说什么,钟离梦转头看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远处山门,连忙拍了拍他手,努嘴示意他看过去。

任独行心中奇怪,一眼看去,却怔住了。远处山上,飞云庄的庄门外,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拿着把扫帚背对着他们在那往日的石阶上一阶一阶的清扫着。动作很慢很轻,似是生怕吵醒了周围沉寂的往日的梦靥。

任独行在山下望着那个人许久许久,他看不到那个人的面容,只是一股熟悉而又怀念的感觉油然升起,慢慢的他将目光移向那个人的后面,飞云庄依旧健在,只是残败不可避免,破损的院墙虽然早已修补完好,大火烧过的痕迹却抹杀不掉。昔日纷纷攘攘的人们也再也看不到了,空落落的院里院外只看得到那一个佝偻老弱的身影。任独行犹豫了再三,还是踏上了石阶。

一直来到那个人的身后,那个人都没有发现。钟离梦觉到了少许异样,深深的望了任独行一眼。后者会意,轻声叫道:“老伯。”

没有回应,那人依旧只顾清扫,又向身后退了一阶。两人赶忙让开,任独行却跨到了他的面前。一只脚突然踩到了扫帚上面,那人这才有所察觉,愕然抬起头来,看着任独行许久,愣住了。

“怎么是你?”任独行感到了些许意外,这个人会在这里他不感到奇怪,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个人怎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的。

“你是?”那人还是没能认出任独行来,五年来辛酸痛楚,他早已老眼昏花,任独行也已经大变了模样,会这样也不奇怪。

任独行心下愀然,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残破不堪的庄院,“五年了,我还以为这里早已成了废墟……”

那人心头却是一震,又仔细看了看任独行,眉毛身影依稀有些熟悉,忽然一惊,脱口而出:“大少爷?”

任独行默然点了点头,他的确曾经是这里的大少爷,虽然这里绝大多数的人从来没有这样认为。他回过头来,已经做好了面对责难痛恨的准备,只是那个人却又低下了头,慢慢的挥动着扫帚打扫起来。

“你不恨我么?是我毁了这里的一切。”任独行问道。

那人顿住了片刻,而后继续打扫。

“恨,那是当然的。只是,那样的结果恐怕也是当然的,所以,老奴无怨言。”那人收起扫帚,看了一眼站在任独行身边的钟离梦母子,略微一愣,木然道:“少爷今晚要住下来么?”

任独行还在品味他话里的意思,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那,老奴去收拾一间屋子。”颤抖着身体向庄内走去。

“你不问我当时为什么会那样么?为什么连娘都……”

“有用么?”那人问道,“再说,老奴虽然糊涂,多少也猜得到一点。少爷不必多说了,事后老奴既然没有选择跟卫清一样而是回到了这里,自然早已有了觉悟。”走到门边,忽然又停住了,转头问钟离梦道:“是少奶奶么?”

“嗯?”钟离梦一愣,没想到这老人忽然整了这么一句,有些不适应,“少奶奶?”

“不是么?”老人的目光落到任安平身上,闻言似乎有些失望。

任独行仍在思考他刚才的说话,钟离梦看了他一眼,只好道:“嗯,大概,是吧?”

“嗯?”这回换老人不解了,“大概?”看向任独行。

后者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两人样子,有些明白过来,微笑道:“不是大概,就是。麻烦权叔了。”

这人却是五年前曾经奉了卫君梓命令不得不鞭打过任独行的阿权。

阿权微微笑了笑,没有回话,进庄去了。

“这人没问题么?”阿权去后,钟离梦问道。

“应该吧,五年前他是庄里少数几个对我们母子礼敬有加的下人,我只是没想到,当日他能够幸免于难,没有波及到他,真是太好了。”想到既然阿权生还,那么那日看样子应该还有不少人免于蒙难,略微宽心了些。

领了钟离梦进了庄院,路上看着昔日景物心中唏嘘不已。到客厅为止,再没见到一个旁人,两人先坐下,等着阿权。他虽然曾经是主,此刻无疑却是客,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不可避免的袭上心头。当日就是在这里,母亲任碧华为了自己诱骗了当时还是一片懵懂的师玉贞与自己定下亲事,不管当时以及后来结果如何,这段回忆他是忘不掉也不想忘的,,师玉贞想必也是如此,两个人之间共同拥有的美好回忆也只那段短短的数天而已,怎么可能忘掉?

只是,俱往矣。他笑了笑,对钟离梦说了那段往事,听得钟离梦目瞪口呆,好半晌叹口气,道:“你娘可真有意思,哈哈,没想到玉贞姐会上这样的当,哈哈。”

“呵呵,”任独行笑了笑,“上当么?”他自语道。

钟离梦一愣,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说道:“应该不是吧?如果是我,当时肯定也是满心欢喜的。”她从来不曾知道两个人还有这样一段过去,龙凤双佩的事情师玉贞当年并没有跟她提起过,也许这是两个人心底共同的不愿与他人分享的回忆,可是如今任独行坦然告诉了她。

“满心欢喜的上当?”任独行道

钟离梦白了他一眼,道:“我发现,你最近别的本事没长,嘴巴倒贫了不少,怎么,一回到家,露出本性了?”

“呵呵。”任独行只是笑,装傻。

这时,阿权收拾完毕,端了茶水过来,见两人说话,任独行一个劲的笑,不禁有些愕然,放好茶水,看了任独行好久。

任独行喝着茶水,问道:“怎么了?权叔?”

阿权又是一愣,微笑道:“少爷变了。”

任独行微微笑着。阿权又看了看钟离梦,道:“是因为少奶奶的关系么?”

钟离梦对这个称呼还是感到些许不适,也不知如何答他。任独行道:“嗯,那是一定的。”

阿权点了点头,又道:“西院我收拾了出来,少爷还是想住那边的吧?”

任独行愣了愣,点头问道:“这么快?”

阿权道:“老奴无事,庄里庄外平时早就打扫过了,只是那边被褥许久无人使用,方才取了出来晾晒一下就可以了。”

“这里就你一个人么?”任独行问道。

“……”阿权点了点头,“当年的事,很多幸存下来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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