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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江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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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敢。周大当家,久——仰——啊。”后面三个字李青云却是故意拖长了声音大声说道。

“呵呵。”周良只是笑笑,回头看了公孙虎一眼,说道:“看来不需解释了呢。”公孙虎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正色慢慢走到那些胡人面前。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胡人见他忽然向自己走来,看不出他心中喜怒,但想来自己堂堂使节应该无事。公孙虎却忽然出手,一掌击中了一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当场胸断骨折而死。余下三个立即变了脸色,向后退出数步,有两人对着公孙虎破口大骂,剩下那人却对着聚义厅内大声咋呼着,也听不懂他说些什么。

公孙虎一笑回头,慢慢走了回来。

任独行张护周浪三人对视了一眼,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李青云却依旧一脸嘲弄之色,这时脚步声响,从厅内又走出一个胡人,看装扮地位似乎应在那四人之上,李青云哼了一声,将右手收在身后慢慢逼了过去。任独行正好看见,也只做不知。

那胡人一听见同胞喊叫立即有些明白,才一出厅,便用汉语厉声责难道:“周头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忽见李青云向自己逼来,神色甚是不善,退了一步,喝道:“退下!本王令你退下!”

李青云顿时愣住,愕道:“本王?你这胡人好大派头,爷爷打的就是你,叫你本王!”抬手便是一掌。

却给周良单臂拦下了,李青云转过头来,斜眼问道:“周兄,这是何意?”

任独行张护等三人本已放下的心头巨石再次压了下来,一齐看着周良等他回话。

周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胡人,对李青云道:“我是为你好,你不是他对手。”

“啥?”李青云似乎不信,又看了一眼那胡人,见他此刻毫不慌张反倒一脸笑意,心内有些明白,却仍不服输,怒道:“那又如何?”

周良还没回话,任独行上前一步,道:“我来,总可以了吧?”

“嗯?”胡人看了任独行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哼。”任独行向前走去。

周良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任独行轻笑数声,转过头便要走。张护却把他拉住了,说道:“且听听他如何解释再走不迟,若是像你想得那样,三哥和你一道离开。”

周浪李青云也走了过来,明显也是一般意思。

周良叹口气,回头对那胡人道:“四王子,咱们暂且进厅再谈,如何?”

“哼!”这胡人四王子看了一眼族人又看看任独行四个,轻笑数声,率先进了厅内。李青云不忿,道:“如此,还听他作甚,不如一走了之。你们若无处可去,大可来我烟霞岭,我……”这回却给周浪拦住了。后者啥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张护瞥了瞥他,道:“你要走也可以,只要你过得了萧老四那一关。”拉着任独行也进了厅内,再不看他一眼。

“这……”萧郎箭法之准,李青云可是见识过的,立时无语。周浪苦笑数声,推着他也进了聚义厅,周良等人随后才进去。外面三个胡人战战兢兢此时也不敢再像刚才那般站得有恃无恐趾高气扬了。

进得厅内,公孙虎见李青云坐在下首,拱手道:“李兄,请上座!”指了指上面自己原先的座位。

李青云仍是不满,赌气道:“不敢,不敢啊。您上座吧。”公孙虎只得苦笑,仍回座位坐好。李青云一抬头,立即看见了那四王子就坐在自己对面,气不打一处来,拉着身旁周浪的手非要跟他换换座位,后者无奈只得勉强随他。

又乱了片刻,这才安静下来。任独行等四人紧紧盯着周良看他如何说法,周良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还是那四王子首先说道:“大头领,此番我国与贵国合作灭辽,其势必然成功。此前所议……”

“慢着!”李青云打断他道:“灭辽?你是哪国?”

“女真,大金国!”那四王子傲然说道。

李青云一愣,不屑道:“女真?听倒是听过,什么东西也敢称国了!”

“你!”那四王子顿时大怒。

“呵呵,怎样!”李青云继续挑衅。

周良怕事情搞砸,插话道:“四王子息怒。”对李青云道:“女真年前已经建国,赵宋朝廷也已承认。”

“哼!”李青云听了仍是愤愤不平,对那胡人道:“如此,你和那赵宋小朝廷说去,来此作甚!”

那四王子察言观色已知这新回来的四人想必举足轻重,忍住心头怒火,说道:“本来,宋廷已经答应去年联合出兵,一同灭辽,但贵国绿林之士却趁机起事,致使宋军南下北地战机一误再误,我大金信守盟誓也不能出兵独占辽国。如今眼看贵国南边战事将定,大军不日北上,诸位却又趁势而起,真要助辽么?”

“放屁!”这回却是周浪忍不住骂道。

“然则,各位何以要两山合并呢?”四王子问道。

“哼,这是家务事,你管得着么?”却是吴琅讥笑道。

“是,家务事,可已经影响国事了。”四王子道。

“那也是我宋国的事,干你女真何事!”李青云道。

四王子忽然大笑,道:“人道南国之人鼠目寸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再说一次。”任独行冷冷说道,右手食指一弹,极乐指劲扑地一声在地上青石板内射出一个大洞。

那四王子立即变色,讶道:“好功夫,可惜,可惜了,哈哈。”

任独行斜眼看着他,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张护也看出了他的意思,仍是问道:“如何可惜了?”

那四王子道:“这人若是在我金国,大将军何足道哉!天下又何足道哉!乃郁郁在此做一草寇,岂不可惜了!

“哼,区区胡虏,也敢放言天下,好不知死!”却是李青云道。

“此言差矣。久闻贵国圣贤有云,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我虽是胡虏又如何?”

“圣人亦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回却是周良说道。

那四王子愣了一下,呵呵笑道:“既然大当家的说到这份上,今日本王不妨明言,待取了辽国,我军必南下!哈哈。”

“狂虏何敢乃尔!”李青云怒不可遏,张手便要打来!

却给任独行拦下了!

李青云怒目看着他道:“你做什么!”

任独行道:“你不是他对手,徒自取辱而已。”示意他坐下,转过头对那四王子道:“我今日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你们国主,他若南下,我必取尔首级!”

“你!”

“我说到做到!千军万马之内我杀不得他,禁宫深闱,三千甲士却拦我不住!他若不信,尽管一试!”任独行冷然说道。

那四王子愣了数愣,目光再次落到地上那个坑洞,说道:“贵国君昏臣弱,民不聊生,所以才叛军四起,你等也是如此,又何必为其这般辛苦?”

“哼,你错了。我等皆是私意,于国于家无爱。可是,你若南下,我等说不得只能奋而抵抗,个中缘由,你贵为一国王子,不会不明白。在座,不,整个绿林,甚至武林,现时虽然散沙一片,到那时也必万众一心,骨肉为城,你想南下我看寸步难行!”任独行侃侃而谈,此时倒没了半分戾气。

那四王子叹了口气,道:“在野之士倒是铁骨铮铮,可惜庙堂之上尽是昏聩之辈。南朝气数已尽本王不想多说。今日我只要各位一句话。”

“你说。”任独行和张护对视了一眼,一齐问道。

“在两家灭辽之前,本王希望以各位为首的绿林不要节外生枝,大金国必有重赐,至于之后,本王当然希望各位能够助我平宋,若不能也是气数使然,大家各凭本事吧。”

没等诸人开口,周良首先问道:“大家意下如何?咱们两山新并,正要招兵买马以图再举,短期内对外也不能再有行动,此举可谓天将横财,也不须我们背负叛国恶名,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如何?”

“大哥计议已定?”张护当先问道。

“尚未,你意下如何?”周良问道。

“哼,那就好,我意,此事绝无可能!四王子请作速回国,不然,我怕你死于非命!”张护疾言厉色此时已带了隐隐杀机。

“这,大当家……”那四王子还不肯放弃。

周良看了张护一眼,有些不舍。

周浪道:“假道学,假道学,我以前只是随便说说,今天你真的要假道学了么?”一双眼睛紧紧看着兄长。

周良还在犹豫,公孙虎赵破户望了望凯旋回来的三位兄弟还有李青云,对着周良摇了摇头。

任独行最后看了他一眼,对李伯虎道:“回去告诉你姐姐,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李青云一听,哈哈大笑,伸手揽住他肩头,道:“如此甚好,离开这里,去我的烟霞岭,并他个鸟!哈哈!”任独行只能苦笑作答。

李伯虎却呆在当场,怯生生问道:“姐夫,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啊,平白收份大礼,反过头来咱们再对付他不就结了?”

“放屁!”任独行这次毫没给他面子,李伯虎当时就愣了。

任独行看了他一眼,对那四王子道:“殿下一路行来,虎狼山怕不是第一站吧?这一路收获如何呢?”

“这?”那四王子顿时没话了。

任独行微微一笑道:“身为一国王子,深入敌国做这些勾当,虽未成功,也算历练,难为你了。”转过头,对李伯虎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冒天下之大不韪,狂妄如我,也不敢自取灭亡啊。走吧。”

张护叹了口气,和周浪也要离开。周良听了任独行刚才的话此时也明白过来,道:“且慢,是为兄一时糊涂,哥哥这里向各位兄弟赔不是了。”说时居然跪了下来。qi書網…奇书公孙虎在旁连忙把他拉起,赵破户,吴琅一齐求情挽留,张护、周浪毕竟念旧,只得道:“若要我们留下,必须回绝!”分别伸手拉住了任独行李青云二人。

周良忙道:“那是自然!”对那四王子道:“便是如此,有负四王子美意了!此后我等任何行动均与贵国无干,你们若要南下,彼此定是仇雠,各自好自为之吧。”

那四王子似乎早已猜到会是这般结局,也不恼怒,只是叹道:“南朝有你等这般人物,我大金南下虽成定局,只怕还要好事多磨了,呵呵。既如此,本王告退,珍重!”一拱手便要离开。

张护看了一眼吴琅,道:“吴琅,你送他下去,我让萧郎把住了路口,他一个人出不去的。”

吴琅领命来到那四王子面前,当先引路。

这胡人回头道:“谢了。”一低头,看见了地上那个坑洞,最后又看了一眼任独行,喃喃自语:“可惜了。”叹口气,跟着吴琅走了出去。

任独行依旧望着厅外不肯说话。周良知他心内仍在生气,好言道:“任兄弟还在气我?”

任独行叹了口气,对李伯虎道:“你先去你姐姐那里吧,叫她预先收拾些行装。”

“这?”周良没想到他还是执意要走,不禁愕然。张护也有些不解,问道:“这样了,你还是要走?”

下回书:第十五回天邪一旦下山去天魔明日入蜀中

第一章 从来聚散苦匆匆

 眼见任独行要走,李青云亦觉尴尬,干笑道:“这……这是唱的哪一出?任兄弟真的要走?”

任独行回头看看众人,说道:“兄弟们先别误会,我是有些思乡了。五年前……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最近总是莫名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想回去看看,以后怕就没有机会了。娘的坟前一直无人打扫,我怕荒芜了。”

“…………”

诸人同时愣住,五年前天回山上飞云庄内发生的事情数年来一直无人再提,没想到他至今仍旧不能释怀,如此一说他要回去谁也不便阻拦,只是……

任独行向着李伯虎一努嘴,后者黯然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张护道:“伯母的忌辰是什么日子?”

“九月初七。”任独行神情顿时一黯,五年前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如此,现在才是五月中旬,何不再过两月才回去,那样,九月初七,然后是重阳,正好赶上。”张护道。

“这……”任独行有些犹豫。

张护又道:“两山方才合并,朝廷大军依旧南征未还,如今女真又欲南下,正是多事之时,万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任独行已经明白,叹了口气,道:“也是,那我再过几日。枯木……他留下的机关图我就趁这段时间先布置一下,以防万一。”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张护却没有一丝开心的神色,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当日,稍晚,张护在后山葬了枯木,任独行亦和钟离梦拿苦雨首级祭了朱清池,再无别事。晚间,山上摆一番宴席算是为两山合并庆贺,着实热闹了一场。次日,七狼四虎任独行李青云十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合并后的诸多事宜,周良等人不愿放弃虎狼山,最终决定两山并重,互为犄角,以为救援,念及烟霞岭喽啰虽多却无大将,公孙虎赵破户赵朗萧郎孙四郎五人一起随同李青云镇守烟霞岭,余人守卫虎狼山,从此两山互通有无,一同发展。临别之际,任独行等人一商量,另交了赵朗萧郎一个任务,派二人去了一次东京汴梁,在几个重臣家里留书示警,虽知宋庭大势已去未必当真,权且一试吧。此事后来自然也没了下文。

此后数日,任独行取出枯木所留图纸,凭记忆着手布置机关。然而,正如枯木所言,任独行所学不过是枯木机关术大要,于细节知之甚少,根本无从下手,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诸葛云忽然看见了他手中图纸,笑道:“你这几日,处处躲着我,原来在搞这劳什子东西。”

任独行苦笑道:“你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一边玩去。”

诸葛云道:“又说我是孩子,可恶!”

任独行看着他,笑道:“本来就是孩子,话说,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要不,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山?你师父怕正到处找你呢。”

“哼,他才不会找我呢。”诸葛云忽然嘟起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埋怨道:“他也根本不是我师父。我在山上两年多,他一点武功没教我。”

“嗯?”任独行忽然来了兴趣,放下图纸,问道:“那他都教你什么了?”

诸葛云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也没教,只让我看佛经,我又不出家,看那东西作甚!”

任独行不由皱起眉头,有些奇怪,大悲是出家人要自己徒弟看佛经自然说得通,但为何除了佛经啥也不教他呢?又问道:“那你在山上都做些什么呢?”

“打架,捉弄人,嘿嘿,那些小沙尼没一个是我对手,哈哈。”想到这里诸葛云不由手舞足蹈起来。

任独行忽然就明白了大悲的深意,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你师父曾经想要收我为徒么?”

“嗯?知道,怎么了?你没答应,哈,真聪明啊。”诸葛云赞道。

任独行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没答应,是因为那时我没得选择,也已经太迟。若是能早几年遇上他,今天的我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你后悔了?”

“呵呵。”任独行没有说话。

诸葛云道:“我相信,他有那个能力,老实说,我也不讨厌他。可是,比起大师伯,他可就差远了。”

“嗯?大师伯?”

诸葛云嘿嘿笑了笑,道:“大痴师伯啊,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少林四大神僧之一,只是他从来都不下山,一直躲在木人巷里捣鼓那些木头人,有趣的很。”

“嗯?木人巷?木头人?你是说,他也懂机关术?”任独行问道。

“嗯啊,”诸葛云点了点头,又道:“据师父说,好像还很厉害呢,就是不知道真假,嘿嘿。”

“那,你会不会呢?”任独行忽然问道。

诸葛云愣了一下,随即坏笑道:“你想要我帮你?也可以。不过,大师伯说,天下各家机关术自鲁班开始便各不相同,互有侧重,他教我的只是一些机巧之物,你要做的似乎却是相当劳神的玩意,我可没把握。另外,你真的放心让我帮忙?我可不保证不会在里面动手脚,毕竟我还恨着你。”

任独行呵呵轻笑数声,说道:“枯木机关术的大要我是知道的,稍后教你,如此,再加上你从你师伯那里所学,你又天资聪颖,领悟力强,自可举一反三一通百通。至于我放不放心,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可也不是吃干饭的,呵呵。”

“讨厌!”诸葛云转过头去骂道,“这嘴脸真恶心。”

任独行只当没听见,又道:“过些日子我要回蜀中一趟,得离开数月,这边不能停下,你看寨内谁学东西比较快,索性再教一人,省得你我麻烦。”

“你要回去?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任独行点了点头,见诸葛云忽然低了头,呵呵笑道:“放心,带你一起回去,至于之后,你还要不要回来或是就此回山也看你的意思。”

“谢谢。”诸葛云低着头说道,忽然又抬起头,道:“那就吴琅吧,他好像还算聪明,嘿嘿。”

就这样,隔日任独行把此事跟吴琅说了,三人便在一起研究起了枯木的机关术,任独行和诸葛云两相参照倒也研究出了个八九分,很快虎狼山上便开始大兴土木,布置机关。两个月后,大体改造完成,这时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探子回山禀报:南方战事已平,方腊被擒,预定秋后问斩,朝廷大军不日北归。至此,东南乱事告一段落。至于天龙帮,目前仍是消息全无,洞庭人强马壮短期内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下的。左右无事,任独行便再次提出回乡省墓,众人再也没有借口阻拦,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张护此刻竟也忽然提出要退隐江湖!

众人一时全部愣住,任独行也是呆在当场。

张护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思之已久,非是一时心血来潮。任兄弟,你该早已有所觉察了。”

任独行忽然想起和他一起看烟霞的那个清晨,慢慢点了点头,问道:“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么?”

张护只是淡然一笑,说道:“还要更早。那次只是下定了决心而已。你我两人必须有一人离开,既然你决定了留下,那么我便离开。”

“这……这话怎么说。”周浪在一旁急道。

张护看了看周浪,又看了看任独行,对周浪说道:“他明白。我不想多说。”

周浪又看向任独行,后者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道:“也许吧。”向张护问道:“三哥打算去哪里?”

“岭南之南,只有那里没有江湖,也没有纷争。”张护虽然这样说着,却是一脸的留恋不舍之色。

与上次不同,那时任独行张护等人即使离开也还有再见之日,今日若是分别,与张护便是永别了,周良知道张护心性一旦拿定主意便是死不回头,忍不住落泪道:“你这是为何啊?我不已经拒绝了那个四王子了吗?”

张护摇了摇头,道:“与他无关,大哥,其实上次回来我就已经打算走了。只因为担心宋军来攻才拖延至今。如今王师北上,遍山机关也已妥当,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对着厅里厅外诸位弟兄道:“你们就当是小弟自私吧,恨我的尽管来刺我一剑,张护虽死不恨!”

……无人动弹……

“你打算几时离开?”周良最后问道。

“五日后吧,还要等公孙大哥他们过来最后一叙。”说完,张护便跪倒在地,向着厅里厅外拜道:“张护,今日谢过各位兄弟。”

周良黯然点了点头,对周浪道:“你派人去知会公孙大哥一声吧,叫他们尽速过来。”说完,又对任独行道:“你也在那天出发吧,众兄弟一块送行,可好?总不至于你也这么急吧?”

任独行心有不忍,点了点头,道:“嗯。”

五日后,公孙虎李青云等人全部赶回,众兄弟在一起抱头痛哭,最后又大醉了一场。次日,齐将任张两对夫妇送至山下。

临别,张护掏出一个信封,看了任独行一眼,递与周良,说道:“他日若有为难之时,打开来看。”

周良稍微一愣,小心收好,望着两人,千言万语说不出口。还是周浪勉强呵呵笑道:“安定之后,拖人来一封书信,我等也好放心,不会泄露你行踪的。”

张护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任独行道:“我此去岭南,虽然遥远,将来你若困顿,也只消一封书信,千里万里我必然赶回,切记!”

任独行点了点头,心里说道:“安心的去吧,连我的那一份一起。”

张护又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钟离梦怀里的小安平身上,呵呵笑道:“十六年后,我会回来,等我,一定等我!”伸手使劲拍了拍任独行的肩头!

随即转过头,对着一众兄弟们道:“张护这便走了,诸位将来若有不济,尽管来岭南找我!”说完,忍住泪水,转过身,拥着岳灵湘迈步离开。

任独行望了望小安平,叹了口气,拱手道:“诸位兄弟留步,独行这便上路了。”

“早去早回,一路小心。”诸人齐道。

任独行点了点头,对诸葛云道:“小子,走啦,还愣着干嘛?”

诸葛云不满道:“就这样徒步回去?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是无所谓啦,钟离姐姐和小安平就太辛苦了吧?”

“呵呵!”

一句话顿时将刚才的愁云惨雾稍稍冲淡了些。

任独行看着他,笑骂道:“就你金贵,到前边镇上再说啦。那么,诸位兄弟告辞了。”

“等等!”赵朗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两位这次回川是走陆路还是水路?”

任独行看了钟离梦一眼,说道:“陆路过于颠簸,带着孩子多有不便,怎么?”

“那就一定会经过恭州了?”赵朗有些自语般说道。

钟离梦也有些不解了,问道:“有什么不妥么?”

赵朗忽然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总之,你们经过恭州的时候,小心一些,那是唐门的地头,从那里经过总是不便。”

任独行点了点头,招呼二人上路,对于赵朗的说话没有放在心上,时至今日,八大派尚且偃旗息鼓,唐门又怎会节外生枝?然而,钟离梦却总觉得赵朗话里有话,似乎意犹未尽,只是他既然不说也不好相问,路上也没再跟任独行提起,就这样,一路向着蜀中行去……

第二章 事涉鬼神信难真 前篇

 任独行在附近镇上买了马车一路南下,打算在夔州登船入川,将到夔州的时候却被一人当道拦下,彼时天色将晚,路上已经没了行人。任独行回头看了看车上的钟离梦母子,将缰绳递与诸葛云,转身跳下马车。

诸葛云尚没见过此人,看任独行神色似乎来者不善,正要问他,钟离梦在后面拍了拍他肩头,待他转身将孩子也递与了他,却依依不舍的望了又望,那神情似乎再也见不到了似的,最后叹了口气也跳下了马车。

“等……”诸葛云还想问些什么,却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怎么偏偏会是他?连忙抱紧孩子坐到原先任独行驾车的位置,却又愣住了,他一手抱着孩子,单凭另一只手便想驾车对他来说可太难了,当下恨恨的跳下马车向着路旁的树林奔去。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可真是冤家路窄。”任独行才走出几步便道。

普天之下,能让他怀有如此敌意的,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钟离梦叹了口气,来到任独行身后。

平天下仍是慢慢的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就像是面对分别了许久的老朋友般说道:“我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任独行顿觉不适,皱眉道:“这次又是做什么?上次,你没杀我,后悔了?”

“呵呵,”平天下只是淡然一笑,看见了后面躲在树林里看着这边的诸葛云还有他怀里的任安平,微笑道:“那,是你的孩子?”

两人顿时一愣,回过头去,正好看见诸葛云,钟离梦连忙使了个眼色要他逃走,后者却只是摇了摇头,不肯离开。

任独行忽然想到什么,苦笑了下,命该如此么?转过身,问道:“你消失了快一年时间,究竟在筹划什么?”

“呵呵,”平天下仍旧只是笑,笑容里却有了几分落寞,许久,问道:“你就没有别的话问我么?这个问题,还没发生的事情,我不能回答。”

“好,那我问你,冯渊的死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任独行质问道。

平天下略微愣了片刻,说道:“我有杀他的理由,但人不是我杀的。”

“哼,哈哈。”任独行忽然笑了起来。

钟离梦看了他一眼,对平天下道:“是你的意思就行了吧?难道你要杀人还须自己动手!”

“嗯?”平天下明显愣住了,许久,说道:“我没告诉过别人我要杀他,是他们自己的意思,你似乎误会了……”

“误会?苦雨亲口承认,没有你的命令他敢擅自行动?!”任独行吼道。

平天下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低了头说道:“我没想过会这样。”

“呵哈,那你想怎样?枯木的事情也不是你的意思?”任独行质问道。

“我给过他一次机会,是他再一次选择了背叛,是他先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平天下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如果不是他先向我下手,我不会把他伤成那样。他……死了么?”

“呵呵,哈哈哈。他先背叛的你?二十年前你对他做过什么,难道你都忘了!他死啦,含恨而死!”

“是么?他也死了啊,这世上又少了一个有趣的人……真寂寞。”这就是平天下对枯木之死的反应,而后他低了头,想了想,皱眉道:“二十年前我做过什么呢,还真记不起来了……”

“你!”任独行万万没有想到平天下居然会是这个表情,在他眼里难道枯木就只是一个玩物?!

“是真记不起来了,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这样我才能活到现在,不然可太痛苦了。”抬起头,忽然看见任独行一脸愤然的神色,苦恼道:“为什么你和他们一样要这样逼我呢?”

钟离梦觉出了一丝蹊跷,问道:“你什么意思?他们是谁?”

平天下愣了一下,神色忽然回复回去,道:“没什么意思,你不要问。”

“哼,”任独行哼了一声,道:“你又何必跟我装模作样?这普天之下,谁能逼你!”

平天下慢慢转过头去,看着他,问道:“你以为这天下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别人了么?有多少双眼睛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你,看着我,你以为除了我就没有人会去杀他们了么?在你我背后的力量究竟有多少你真的没去想过么?”

没想到平天下忽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任独行倒有些意外愣住了,心中一动,转念一想他说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自己此前的确没有想过其他可能,但这事可能么?他有些动摇了,钟离梦看了看他,向平天下问道:“你是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躲在暗处?是谁?”

“呵呵,总算你还是有些头脑。”平天下微微笑了几下,对任独行道:“洞庭湖上,不希望看到你与洞庭联手,盼着你和杨幺决裂的真的只有我么?想要冯渊死于非命的真的只有我么?整个洞庭之战,前前后后,始终没有出面的是谁?那个始终毫发无伤的又是谁?”

任独行和钟离梦互相望望,洞庭之战八大派损失惨重,天龙帮虽有收获却也后院失火更失了人心,洞庭一方则是内斗消耗的也是自家实力,得益最大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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