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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江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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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兀自笑嘻嘻的,目光却有些呆滞,任独行越发觉得可疑,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冯渊忽然一抬手从地上刺出一剑,将那人透胸而过当场杀死。任独行根本就没来得及阻他,叹了口气,说道:“冯兄之剑何其快也。”
冯渊在地上瞥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此人两眼无神,你问不出什么的。”说时收好长剑,若无其事站起身来,拍拍身下泥水,皱了皱眉后听见湖面有水声传来,淡淡的道:“船来了?”
任独行也看见了,却只是愣愣的看着地上那人死时一脸诡异的笑容,心下仿佛开了一个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而去,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冯渊见了,望了望小店的方向,有些担心的道:“我们的行踪似乎泄露了,要不要赶回去?”
任独行木然摇了摇头,道:“如果他们真有心,即使现在赶回去也必定来不及了。洞庭湖已经封湖,岳阳城也已戒严,少量人马是干不掉我们的,平天下不会这么做。”恍惚中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一晃而过却转瞬即逝,他没有捕捉到,懊丧的甩了甩头。冯渊见他有些神思不属,问道:“怎么了?”
任独行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不管他了。来,这个你戴上。”说时掏出拜托师玉贞做好的人皮面具递了过去。冯渊接过,摊开来一看,微微怔了片刻,转过身背对着湖面戴在了面上,心下却在思索任独行刚才的说话。
这时来船渐渐靠近,一人遥遥呼道:“岸上可是任独行任爷?”
任独行也已戴好了面具,并不答话而是从怀内掏出一块金牌递给冯渊,道:“抛给他。”
船上那人见二人始终背对着自己,心下起疑,又问了一遍,冯渊这才转过身来,笑道:“在下便是,只是可不是爷,一魔头而已。”轻轻一抛将金牌抛了过去。
那人尴尬的笑了笑,也没计较,接过金牌仔细看了看,检查无误,随手便放到自己怀内了,随后一拱手,道:“请上船。”
冯渊见他居然将金牌收下了,略感错愕。那人见他不动,问道:“有什么不妥么?”一只手却按向了腰间的刀柄,显然他也小心戒备着。
“啊,没什么。”冯渊答道。
那人立即松了口气,这时注意到“任独行”身边还有一人,小心问道:“这位是?”
任独行这才转过身来,双手合十,沙哑着嗓子微笑道:“阿弥驼佛,施主不认得老僧了?”
那人顿时一愣,有些无法相信的问道:“大悲师父?你这一身打扮?”
任独行看看身上衣装,大笑道:“老衲以旧时衣装会旧时故人,有何不妥么?”说时亮了亮手中金牌,道:“还有何疑问么?这个你要不要也收下?”
“啊,大师说的是。”那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奉命来接人,上头有什么安排自己一个小头目并不知道,或许就是要这样吧,眼角掠过大悲手中的金牌,更无怀疑,尴尬的笑了笑,道:“大师说笑了,谁敢收您的金牌呢?您的嗓子?”
任独行笑着点了点头,收好金牌,咳嗽一声道:“上年纪了,不小心染了风寒,施主还要老僧在这岸上受风雨之苦么?”
那人见他似有怪责之意,连忙让出船头,道:“请二位上船,咱们这便前往君山。”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先后跃上船来,依次进入舱里。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冯渊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了片刻,才一坐下,便道:“岸上那人,你可认得?”指了指被他一剑穿胸的那人。
那人一愣,走向船头向岸上望了片刻,回过头道:“好像是步军营新任的副统领?他怎会死在这里的?”
冯渊道:“这个你不必多管,我只问你,他们的人要到岸上,该当如何去做?”
那人见他神色不悦,知道任独行喜怒无常,连忙躬身道:“他们营内也是有船的,若在平时度个一二十人完全没有问题。”
冯渊点了点头,道:“那二三百人呢?”
那人笑道:“这就得经过老寨主批准向我们借船了,他们营内只有四艘往来总寨的小船而已,载不了那么多人。”冯渊看了看任独行,继续问道:“最近,他们借过船没有?”
那人道:“这倒没有,现在两营水深火热,吴孝如那孙子再不识趣也至于如此。”
冯渊愕然,他自是不知洞庭湖内之事,好在眼前只是个水寨的小头目,若是换了王佐之流,冯渊这个冒牌货立马就会被识破。任独行虽然没有打算瞒过王佐一伙,但此时心下也有了几分犹疑,为何来迎接自己的只是个不入流的下级头目?见了冯渊神色,怕那人起疑,接口道:“金师兄遇害之前,吴孝如有否借过船?”
那人闻言低头思索了一会,道:“有,有过一次。”
“载了多少人?他们要走水路,你们应该盘查过吧?”冯渊道。
那人道:“大概二百人吧,啊,就是那个钱副统领带队的,此后他一直都没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冯渊点了点头,看向任独行道:“大师有何看法?”
任独行早知道他的心思,说道:“应该无事。咱们在小店落脚纯属意外,没人事先预料得到,而且全城戒严,他们也出不了城。倒是清心阁,作为八派汇聚之所,应是早就定下的,这只人马怕是就冲着他来的。小施主,今日在清心阁坐镇的是哪一位?”
那人虽然有些迷糊,但听来似乎很严重,小心答道:“是王统领把弟严奇,他今早只带了二十人过去,,只怕寡不敌众,还得赶紧通知王统领派人增援。”
任独行见他慌乱,微笑道:“不忙,既是他坐镇,想来无事。八大派已经撤离岳阳了,严世侄纵然不敌也没有硬拼的道理。再者现在全城戒严,我们的城守大人可也不是吃素的。”心想,虽然没有见过严奇,但此人既是王佐把弟理该不会太差,而且,现在即使派人过来,也未必能进得了城,完全没有必要。
冯渊却哼道:“只怕他胆小怕事,任他们胡作非为了。”
任独行摇了摇头,道:“正因为他怕事,所以才要戒严,只要他如此便不会任由两拨人马在城内厮杀,否则洞庭大事一定,知道做寨主的是谁?”
冯渊想想也对,望着任独行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有话要问,却欲语还休。
下回第十三回:轩辕台上阴阳剑虎狼山下活死人
第一章 为谁辛苦为谁忙
任独行看在眼里,已经明了,对那小头目道:“近来诸事纷杂,任世侄对寨中情形不甚明了,还劳烦小施主代为详细道出,老僧就不多说了。”此事他本可直接说明,但想来王佐虽然待己不错,只怕未必不存私心,若有所隐瞒正好借这个机会查探查探。
那小头目左望望右望望一脸茫然,竟似不知从何说起。任独行皱了皱眉,道:“你就从一年前老油子拜山说起。”
那人便由此处备细说了起来,遇有不明之处任独行从旁补充,冯渊听得倒也明白无误,只是听到后来脸色越发难看,先前他虽然已经猜到洞庭之内恐怕危机四伏却没想到竟是如此险恶,早知如此该劝师妹先行离开岳阳的,对任独行不免有了几分责怪之意。他此时戴了面具,心中所想尽由一双眼睛透出,任独行瞧得明白,心道:“我这样对她,你还能放心将她托付于我么?今番我定会护你周全,你就代我照顾她一生吧。”
那人已将说到今晚之事,任独行见他所言与王佐向前所述并无二致,放心心来,点头道:“你临来之时,王兄可有话说?”
那人道:“王统领只要我告诉任爷,说风平浪静一切如常。今晚是洞庭内部大会,如果天龙帮没有插手就请任爷到寨内歇息,晚些时候他会和杨副寨主亲自拜访。”
“天龙帮会不插手么?呵呵。”任独行笑了笑,心想,如此看来一切顺利,应该没有差错了,又对那人道:“你先到舱外等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任世侄商量下。”
那人怔了片刻,微微一笑,退了出去。冯渊目送他离开便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任独行道:“贞儿说得没错,你比白鹤庄时更加残酷了。”
任独行望着他,没有辩解,只叹了口气,说道:“今晚之事,世侄有何看法?”
冯渊见他避而不言,也只摇了摇头,说道:“大师和洞庭诸君不是已经有了安排么,但凭大师吩咐吧。”
任独行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我粗略算了一下,对方高手众多,平天下,凄风苦雨,老油子,李青云,吴孝如,以及七路幽冥使剩余的六位,此外如果天龙帮这次是倾巢出动的话那八部长老应该还有两人,一共有十四人。现在封湖了,苦雨和幽冥使应该是困在岸上了,李青云吴孝如也只是一般绿林盗匪,功力有限,杨幺和王佐应该对付得了,剩下的五人就得你我对付了。八部长老还好说,平天下和老油子可都是跟大悲一个级数的,不轻松啊。”
冯渊道:“这些事前你都没有想过么?哎,若是八大派掌门还在,加上师父和大悲师伯,咱们胜算可是大多了。如今,别人先不说,单单一个平天下,你想过要如何对付他么?白鹤庄上你跟他交过手,此人不光刀枪不入,就连内功也伤不到他,他那身软甲就能要了你我的命。”
任独行当然想过,当年他和张护联手也只落得重伤而逃的结局,至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但是好在这次人多势众,不必跟他死磕,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想过,这次我们要智取。虽然不能亲手为师大哥还有朱前辈报仇有些可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
冯渊顿时一怔,黯然道:“你还记得那件事么?这么说,当年你是在说谎了?”
任独行愣了片刻,叹道:“嗯,只是人确实是我杀的没错,虽然是他拜托我的。他当时已经被平天下的天龙拳伤得筋断骨折,换了当时是我,呵呵,只怕也……唉。”
“也就是说你当时跟平天下并无往来了?呵呵,这都是为什么啊?”冯渊深深叹了口气。
任独行也沉默了。冯渊在问什么,他明白,只是不能回答。
冯渊苦笑了数声,淡然问道:“你这么急着要杀平天下,就是为了这个吧?”
任独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冯渊已经看了出来,说道:“今天我会帮你的,一定杀了平天下。只是,只是……”他连说了两个只是,只是什么却说不出口了。
任独行呆呆的看着他,冯渊还是打住了,改口道:“你这次一举安定了洞庭,与正道武林就越来越远了,八大派也铩羽而归,对你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早做准备吧。”
任独行听出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冯渊忽然长叹道:“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杀他们呢?”
任独行道:“杀他们?”想起神风武英齐当时的样子冷哼一声道:“那副嘴脸,我不想污了自己的手。”
冯渊道:“那又何必给他们解药?让他们自生自灭不也很好。徒自是他们起疑。”
任独行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反问了一句:“师伯父在,我不给,可以么?”
冯渊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只道:“但愿是我多虑了,只盼他们念你不杀之恩,就此恩怨两清。”
任独行忽然哈哈大笑,却依旧压低了声音道:“他们不杀我,难道我还不杀他们了么?虎狼二山被毁,我还没算这笔帐呢。这次只是为了师伯父在场,我不想他看到昔日好友们的丑态而已。”
冯渊苦笑了下,道:“你这次用计送走了大悲,他也再不会回护你了。”
任独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冯渊今天的话特别的多,为什么呢?
冯渊笑了笑,又道:“嫌我话多了么?四年来,我心里积攒的话可不只这些呢。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跟你说。罢了,最后一句,下次遇上大悲,提防着点,他可不像你想的那样。”想起中午小船上听到的大悲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
任独行尴尬的笑了笑,而后正色道:“是我欠你太多,你愿意这样,我求之不得。可惜时候不对,改日吧。呵呵。”说完,向着舱外道:“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君山么?”
那小头目听到声音,答道:“啊,没,没呢。”
任独行听他声音不对,心下起疑,打开舱门,来到外头,顿时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细雨蒙蒙的湖面上只有他们这一艘小船,而这小船此时正向着岸边划去。远处的君山上火光点点,杨幺与吴孝如的火拼,似乎早就已经开始了……
“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冯渊冷冷的问道。
任独行的墨云剑早就已经搭在了那人的脖颈上,划船的几个人也都放下了船桨愣住了。
那人明显是慌了,道:“小人确实是水寨的人,任爷饶命。”
任独行立即加了三分力气,那人扑通一声被剑身压倒在地,脖颈上也流出了鲜红的血迹却仍然没有改口。任独行心中恼怒更甚,正要一剑取了他性命,冯渊忽然拉住了他,对那人道:“是王佐要你这样做的?”
那人连忙点头,悲声道:“的确是王统领吩咐的,大师救我啊。”
任独行脸上顿时没了半点血色,冯渊却松了一口气般道:“原来如此,呵呵。那他是怎么吩咐你的?”
那人道:“王统领说,要是归途看见君山上火光四起,就立即带领你们离开,一刻也不要停留。刚才二位要我回避我才没有禀报的。”
任独行回望了一眼君山,冷喝道:“不想死的话立即掉头。临敌不战,望风而逃,我可不想被天下人耻笑。”
冯渊望了他一眼,王佐会有这样的安排只怕是大势已去,任独行再要上山只怕也难有所作为了,只是正如任独行所言,他做不出那样的事,可是事情真的如此么?他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头目,他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了,从之前的对话看来他对洞庭湖上的事情也是不甚了了,要不是任独行在旁补充,他根本搞不清楚洞庭湖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值此关头,王佐如此精明之人怎会派了个这么不中用的家伙来?当然也不排除,中用的都被留下御敌了。
小船再次向着君山出发,任独行和冯渊却是各自的两种心情了。任独行担心王佐等人的安危,当然更加担心的是错过这个了却最后心愿的机会,他已经答应了钟离梦天亮后就归隐,他不想食言。
君山在望,上面四处都是火光,渐渐的已能看清上面的景物。似乎是发现了他们的小船,有数十点火光渐渐的聚拢在了他们预定停船的地方。
那小头目有些担心的问道:“还要过去么?如果是步军营的人,一通乱箭我们可就都完了。”
任独行望了他一眼,没有说活,这人虽然怕死,但没有说错,如果继续这样前进,被乱箭射死是迟早的事,可是要放弃总有些不甘心。
冯渊叹了口气,道:“可以躲到船舱里避过箭枝,再扯块仓板遮住划船的兄弟就成了。只是即便这样,失败也是早晚的事。他们既然有闲心在这里等我们,大事可知了。”
任独行点了点头,又向岸上望了望,那数十点火光忽然从两边分开,似乎在给什么人让路,不一会便听岸上一人遥遥喊道:“是任兄弟么?敝人王佐!”
任独行顿时一愣,虽然松了口气,心中的担忧却更加难以驱散了。冯渊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岸上,心中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思来想去却想不明白,头也有些痛了,连忙甩了甩头。任独行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声。
二人到得岸上,与王佐相见毕,王佐看着一身俗家打扮的大悲和尚有些愕然的问道:“师叔这是?”
任独行笑了笑,道:“王兄,是我。”说时扯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冯渊也扯了下来。
王佐愣愣的看着二人,忽然哈哈大笑。
任独行哪里有闲心问他为何发笑,先问道:“情况怎样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佐立即止住笑声,激动的道:“拖老弟的福,步军营已经被咱们摆平了,哈哈,来。”说时一把扯着任独行的手便向山上行去。
任独行还是一头雾水,问道:“摆平了?这么轻松?就接我这么会功夫?”
王佐似乎还在兴头上,边拉着他走边道:“嗯,来,咱们去轩辕台,杨大哥正在那里等咱们呢,有话啊,你亲自问他吧,哈哈。他说啊,这次可是全亏了你才这么顺利,要重重谢你一番呢。”
任独行还是搞不明白状况,满腹狐疑,很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是看他正在兴头上的样子也只能笑了笑暂时作罢了。这里的人也有些虎狼山众兄弟的样子呢,他笑了笑,也许落草为寇也不错,呵呵。
冯渊跟在后头,他和王佐不熟,也不习惯这些草寇的做派,只默默跟在后面,一双眼睛打量着周边的环境,的确是刚刚发生过激战的样子,那些火光也不光是火把,四周仍然有些树木房屋还在燃烧着,当然此时已经有人开始灭火打扫战场了。尽管如此,仍然残留着尸体烧焦的味道,还有血腥的气息,虽然早有觉悟,对于这些他还是有些不大习惯,脑袋又开始隐隐做疼,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的时候忽然一阵目眩,脚下被个尸体一绊,眼看便要摔倒,还是旁边一随从眼快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任独行听到响动,回过头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冯渊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还是不习惯这里,有些熏到了。”
王佐哈哈大笑道:“习惯了就好,哈哈。”
任独行苦笑了下,要冯渊习惯这些怕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他习惯,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远处一人大笑而来,便住口了。
王佐一听到那人声音便道:“是杨大哥。”领着二人迎了上去,一一介绍了。
杨幺先是看了看冯渊,客气道:“原来是终南师先生的高足,幸会了。”冯渊打量了他一眼,见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略微客气了一下算是见过了。
杨幺点了点头,转身面向任独行,也不客气,拉着任独行的手便向远处一个高台上走去,边走边道:“这次多亏了兄弟,我这洞庭才没落到吴孝如那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手里,来,我刚刚已经命人在台上摆了酒宴,咱们边吃边聊。”
任独行皱了皱眉,道:“兄弟们都还在下面打扫战场,我们在上面吃喝合适么?而且……”伸手指了指天,说道:“虽说雨停了,一会还是要下的吧?”
杨幺想也没想就道:“他们收拾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这雨,他娘的,他要敢下,老子就敢把天捅个窟窿。让他下!”
任独行顿时一愣,停了脚步,回头望了望王佐。王佐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大哥今天是太高兴了。”
杨幺正在兴头上,忽然拉不动任独行了,回过头来,问道:“怎么啦?来来来,上台去。”
任独行把手一甩,挣脱了他,回头正色问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平天下呢?天龙帮呢?八部长老的尸体我怎么一个都没看见?”
杨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王佐已经变了脸色,他知道任独行脾性,如果解释不好只怕立马就要翻脸,洞庭湖上虽然人多势众,十步之内却无人拦得住他,小心答道:“任兄先莫动气,听我解释。”
任独行冷冷看着他。
杨幺这时也有些明白了,趁着王佐挡住任独行视线的时候,向左右望了望,立时便有几个人赶了过来。
冯渊在后面知道情况有变,也凝神戒备起来。只是头疼越发厉害,心中不禁奇怪起来,虽说闻不惯腥气,总不至于此吧?偏偏在这个时候。
王佐咳嗽了一声,说道:“天龙帮的人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任独行追问道。
王佐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昨天夜里。”
“你们早就知道了?”
“是,但还不确定。今天正午才有消息传来说是看见天龙帮的人在岳阳城出现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王佐没有说话。
“哈哈哈。”任独行忽然大笑起来,说道:“你们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哈哈,借刀杀人,浑水摸鱼,我可真蠢啊。天龙帮是不是追杀八大派去了?”
王佐无话可说,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
任独行放声大笑着,那笑声却比哭还要难看。
“不要给人当枪使,不然第一个杀你的就是我。”师玉贞言犹在耳,自己当时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怨得谁来?
王佐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拉了拉他,问道:“任兄?”
任独行一把把他推了出去,吼道:“离我远点,我不想杀你!”
四周原先还在打扫战场的洞庭水寇全都聚拢了过来,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冯渊忽然也是哈哈大笑,那笑声却有了几分疯狂的意味。
任独行立马听了出来,那笑声,曾几何时,是那么的熟悉,四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月圆之夜,也是这样的雨天……
这梦靥又要重演了么?
只是,那笑的为什么不是自己而是他?
第二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迅雷剑突然出手,一个旋转,围绕着冯渊的几人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便惨叫一声向后飞跌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呆了,任独行也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怎么回事?
冯渊倒提着宝剑,仍在放声狂笑着,鲜血顺着剑身一滴滴的落下。
王佐看了看任独行,似乎想要说什么,任独行叹了口气,对冯渊道:“你我今天为了他们而来,杀之不义,咱们走吧。”说时便要离开。
冯渊冷哼了一声,道:“走?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今天这里一个人也别想离开。”抬起手,长剑直指着杨幺道:“这个人,我要杀了他。”
杨幺这时已经被保护了起来,见冯渊用剑指着自己,亦冷笑道:“任兄弟对我有恩,你却没有,这里是洞庭湖可不是终南山!”
王佐深知杨幺为人,此事只怕不得善终了,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一时糊涂,上前几步,道:“此事全是小弟做主,杨大哥并不知情,冯兄要怪罪,小弟愿意一力承担,这条性命便请取了吧。”说时真个闭了眼睛引颈待死。
任独行瞥了他一眼,又回头望了望杨幺,见他先是略显错愕随即又像松了口气似的,顿时有些明白了,冷哼了一声,对冯渊道:“我们还是走吧,贞儿还在等我们回去。”
听到贞儿两个字,冯渊呆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忽然流下泪来,摇头道:“不,她在等的是你,不是我。她也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任独行顿时一愣,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传来阵阵刺痛,失神般道:“你,什么意思?”
“没时间了。”冯渊苦笑了一下,左手按了按额头,龇了一下牙齿,头还是很疼。甩一甩头,稍微清醒了些,他说:“任独行,还记得你我一年前那个约定么?既然今晚不用跟平天下厮杀了,你我就做个了断吧。这是我放过他们的唯一条件。你没有选择。”
“你……”任独行很想拒绝,只是这样一来立马就要跟这些人翻脸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己虽然也想这样做,可是就算杀了杨幺也绝对走不出去洞庭湖,绝不能让冯渊也死在这里。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怎么回事但现在似乎也只能答应他了,点了点头,道:“比完之后我们就离开?”
冯渊苦笑了下,道:“嗯,到时候就麻烦你了。”不理会众人,当先登上轩辕台。任独行随后跟上。
王佐望了一眼杨幺也跟了过去。杨幺则冷笑了几声,对身边几个头目耳语了数句这才过去。
雾气虽然消散,雨也停了多时,天空仍旧压抑着。
冯渊在前面走着忽然一脚踏空,向前跌了过去,任独行连忙扶住了他,疑惑道:“你今天怎么了?还是改天吧?”
冯渊回过头,望着他微微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要紧,谢谢。我没时间了呢,呵呵。”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任独行心中顿时一凛,问道:“什么叫没时间了?”
“呵呵。”冯渊只是笑了笑,向前几步,已经来到了台上,停下来,背对着任独行,轻轻的道:“虽然自从遇见你就没发生过好事,可是,也正因此才看见了她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样子。我,还是没有后悔呢。那么,拔剑吧。”转过身来,面对着任独行。
任独行虽然觉到一些不妥,可仍是不明就里,向旁边走了几步,亮出墨云剑道:“当初是你留书约战的,你先出手吧。”
冯渊身子仍然没有动,还是向着任独行刚才的方向,闻言脑袋晃了晃,过了片刻才转过身对着任独行现在的位置,道:“你午后跟八大派交过手,受过伤,还是你先吧。”
任独行觉出了一些异样,略一犹豫,依言刺出了一剑。冯渊忽然闭上了眼睛,迅雷剑倏地荡出,风雷之声立时大作。
任独行脑中轰然一震,正要收剑变招的时候,迅雷剑已经搭上了墨云剑身,一股阴柔之力霎时传了过来,心中一凛,连忙加了三分内劲,用力一荡。
当!二人才一交手便分了开来。一年多不见,冯渊果然今非昔比,如此看来那日襄阳城内他果然是有所保留了么?终南山阴阳剑法,看来就是梅仁兴以前用过的呢,只是似乎冯渊用的要更加精妙一些,迅雷剑在手,威力自然也要厉害许多。任独行吃了一次亏,再也不敢怠慢,小心应付着冯渊顺势而来的第二剑第三剑。只是,让任独行有些在意的是,冯渊一直闭着眼睛,有这样的用剑法门么?
两个人在台上你来我往斗得天昏地暗,台下这时却已经被杨幺调来的五百弓箭手团团围了起来。王佐似乎有些不满,但也无法阻止,只盼两人快点结束,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今次他已经对不起任独行了,可不想连他性命也给断送在这里。望着身边同在台上观战的杨幺的侧脸,暗暗叹了口气。
两个人的比试虽然激烈却少了杀气,众人看得索然无味。阵中的任独行心中也在纳闷着,冯渊招招精妙,几乎无懈可击,可是从第二招开始每到最后时刻总是差了那么几分距离,始终碰不到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又斗了片刻,任独行虚晃一招,退了出去,道:“你还是睁开眼吧,不然,这比试又有何意义呢?”
冯渊睁开眼,侧着脑袋,微微一笑,道:“也好,那这就是最后一招了。”剑交左手,直指任独行,忽然之间身子一滑便刺了过来。动作如行云流水,干脆利落。风雷之声瞬间便漫了过去。
任独行也是微微一笑,道:“这才像你。”一抖手,一招飞湍剑便迎了上去。然而异变忽生,冯渊忽然撒手,抱着头大叫了起来。任独行顿时变色,连忙收剑,身后一股掌风瞬间袭到,他来不及躲闪,一个踉跄被掌风推了出去,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墨云剑就那样硬生生的刺入了冯渊肋下。他愣住了,而后,愤然回望,就在这时,仍旧抱头大叫的冯渊忽然抬起了头,左手抓住墨云剑,右掌一掌便拍在了他的胸口,任独行应声抛飞。身后是刚刚收起手掌微微冷笑的杨幺,身前则是疯魔一样的冯渊。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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