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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江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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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楼上刀光剑影,大江之上也是波涛暗涌。

冯渊和师玉贞立在船首,师方正垂下挂帘,说道:“这君山银针茶大师想必是品尝过了,不知有何感想?”

大悲品了品茶,放下茶杯,微笑道:“先生说笑了,老僧困在洞庭哪里有这闲情逸致呀。倒是先生,临危之际尚能如此从容,可真叫我这个前辈无地自容啊。”

师方正呵呵笑道:“师父过谦了。只是天道无常,死生有命,方正不敢强求,哪里是什么从容啊。”望了望大悲面前的茶杯,摇了摇头。

大悲笑道:“师先生,方才说话的是你么?”

师方正一怔,随即笑道:“是我亦非我,非我也是我。是我非我,我自己都分不清了,大师还分得清么?”

大悲笑道:“分不清又何必去分?说来,咱们是一路人呢,明知无益却还执着于此。呵呵。”

师方正给他重新斟了一杯茶,笑道:“大师的心劫越发严重了,还是趁早打住收手的好,若是百年修行毁于一旦岂不可惜?这是晚辈昨日寻得的佳品,大师尝尝。”

大悲叹了口气,品了品,笑道:“跟这银针确实不同。呵呵,我也想像你这般随意恬淡,品茶度日,可是心魔深种,我这在劫之身如何能够逃脱呢?说来,这三山五岳,俗道一十六家,先生还能看清哪一个人?”

师方正愣了半晌,苦笑道:“看不清了,八大世家只剩了我师家还有唐门。我嘛,嫌疑之地,瓜田李下不说也罢。唐门,人丁单薄,那天邪姥姥已经闭关数十年了,深居简出,只怕早就无心江湖了。只有你们八大派还在苦苦折腾,何苦来由啊?放他一马,不是皆大欢喜?可惜啊,你我都知他不该死,可这一切,又都在你我刻意安排下向那个方向发展着,说来,他也真够可怜的。”

大悲苦笑数声,叹道:“谁说不是呢,他能有今日,你我的确责任非小。可他命该如此,怨得谁来?”

“怨你!”师方正忽然正色说道。

大悲一愣,失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怪我当年没有杀他?”

师方正说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提他。我说的是现在,你明明可以救他,为什么不出手?”

大悲正色说道:“你和你的终南山真是何其幸运啊又是何其不幸。呵呵。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是他自己要那样做的啊,我不过是成全他罢了。”

师方正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大悲又品了口茶,赞叹道:“的确是好茶呢。呵呵,过了今天,世上不会再有八大派了。”

师方正脸色大变,惊道:“你说什么?”

大悲笑道:“我是说,被你嘲讽为苦苦折腾的八大派也就到今天为止了。岳阳楼上想必已经开始了,也真难为他了。”

师方正已经猜到了少许,只是仍旧无法相信,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大悲慢慢的道:“别急,听我慢慢说。呵呵,好茶啊。八大派不是碍眼么,今天他就会替你把他抹消掉。”

师方正冷冷看着他,问道:“说话的真的是你么?”

大悲笑道:“想不到么?呵呵,我也想不到呢。我明明什么都没跟他说过,他却能心领神会,真是奇妙啊。玄天经,水月轩,呵呵,真是缘分吧,也许。”

师方正无法相信这样的解释,问道:“这怎么可能?玄天经,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你为什么要提它?”

大悲仍是笑道:“只是偶然想起罢了,呵呵。说来,你不是最相信人性的么,区区玄天经能关得甚事?他若不是有那样的遭遇,也不会有这样的机缘,能够体会我的苦心,而我也能明白他的真意,就是这样的缘分罢了。只是可怜了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直到现在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吧。”

师方正不得不动摇了,大悲说的话虽然不经可由他口里说出来只怕是假不了的,如此说来的话,任独行给他的这包茶叶只怕也是假的,只不过是个拖住他的幌子,那即使现在赶过去也早已晚了,当下怒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苦心孤诣至此,可真叫人佩服呢。”

大悲呵呵笑道:“先生何必动怒呢?只是一个交易罢了。这次的事情我没料到会变得这么麻烦,八大派已经成了包袱,有他们在的一天,麻烦就多一天。他为我去掉这个包袱,而我则顺手牵羊,为他除掉平天下。当然这也是我的本意,先生啊,平天下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机会,我已经百岁了,时日不多了。”

师方正不由心神剧颤,愕然道:“何出此言?”

大悲苦笑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已经百岁了呀,随时都会闭眼的。我若有个万一,现在的时局,有谁能够制住平天下呢?本来他如果能够和八大派和衷共济的话,也是可以拜托他的,可是你也看见了,他们完全水火不容,我也是别无选择了呀。难得他能体会我的用心,我又能怎样呢?如果八大派能够吸取教训就此醒悟,应该还是能够再兴的,不然就这样灭了吧,反正也只是遗笑后世。”

师方正多少有些理解他的想法了,原来不是报仇心切,只是这般急躁妄杀,终究不妥,叹道:“你打算如何善后呢?这个烂摊子没人收拾得了啊。”

大悲看着他道:“先生不是已经明白老僧的苦心了么?除了你,我无人可拖了。清寂待人轻慢少谋,岳钟琪威望不能服人,清云也是一般,况且他们三个只怕也要一道陪葬。至于少林,迂腐不堪还是算了吧。其他四派,我更不敢相信。

师方正苦笑道:“师父还真高抬我了,恕方正不敢接此重担。神风他们几个姑且不论,清寂等人何其无辜,如此杀伐,不也太重了么?”

大悲神色一黯,道:“我岂不知?可谁叫他们身在局中呢!我也不想啊。”

师方正道:“既如此,何必如此决然?”

大悲笑道:“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

师方正一愣,黯然问道:“即便成功,大师也没打算活着回来吧?”

大悲望着岳阳楼的方向道:“那么多人为此而死,我这戴罪之身如果还活着如何平息他们的怨气,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这份罪孽吧?”

师方正道:“人都死了还谈什么罪孽不罪孽?大师要我答应也可以,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我答应。”大悲没有丝毫犹豫。

师方正道:“活着回来,不然我不答应。只有我一个的话,这茶喝着也无味呢。”

“嗯?”大悲有些为难了,“死生有命,我可不敢做这个主呢。”

哗啦啦!师玉贞掀起挂帘却没有立即走进来。

在他身后,冯渊背对着船舱,望着浓雾笼罩的湖面,两指捏了捏,轻轻说道:“这天,终于是要下雨了吧。”

寒风吹过,扬起师玉贞微湿的秀发,丝丝缕缕,遮住了她半个面庞。

大悲有些愕然,这师家小姐莫非?看她脸色,似乎有些模糊,眨了眨眼,仍旧看不真切,奇道:“这雾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去看师方正,也看不真切了,模糊中见他似乎盯着桌上的茶杯,心顿时沉了下去,愕然道:“这茶,你……为什么?”扑通一声向后倒去。

师玉贞看着他慢慢倒地,冷冷说道:“没错,茶里有毒,你既不能挽回现实又没有自知之明,还是一路走好吧。”

冯渊也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悲,面无表情,对师方正道:“差不多了,该我们出手了。”

师玉贞看向岳阳楼的方向,幽幽说道:“这就是你要的结局么?”

一束烟花窜入烟雨濛濛的天际,炸了开来……

第六章 二战群雄见生死

 钟离梦数次试着冲破穴道,均告失败,任独行的处境渐渐危急了。在联手进击的八人当中以神风清寂清云的攻势最为凌厉难当,岳钟琪和清明剑术虽精下手却总留有三分余地,并没全力出击,段志玄则因失了趁手宝剑运转之间总是差之毫厘,武英齐却是无论剑术还是内功火候与众人相比都差了一截,至于今晨方才赶到的昆仑派新任掌教华剑锋则因年纪尚轻实力相差更远。若不是顾及昆仑门面其余各派怕是不会同意他来参战。然而毕竟人多势众,八派弟子已将岳阳楼团团围住,任独行是插翅难逃。

战了多时,任独行一剑刺空,背后空门大露,段志玄毫没犹豫一剑扎了下去。

钟离梦脸上血色霎时退尽,惊呼道:“不要!”

八大派此次提前赴约,事先早已计划好,本该天衣无缝,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任独行的玄天经他们虽然见过也早有对策但却忽略了他新创的蜀道十三式,这些怪招昨天他们见到只以为是一时凑巧,全没放在心上。

段志玄正庆幸一击得手,蓦地任独行忽然一个转身,青泥手于电光石火间便捏住了他手中的长剑,同时剑光六道分别刺向六个方位,正是十三式中的六龙剑!

当!华剑锋首先被一剑荡开!

其余六人临危不乱,回剑封架,任独行则忽然消失不见了。

砰!段志玄被剑上传来的暗劲所伤踉跄跌倒,呼道:“小心身后!”

神风倏地一惊,如霜剑气正从背后奔雷电掣一般袭来,自料难以幸免向前滑出一步,将战阵让出尺来长一个缺口。清寂清云会意挽剑刺来,想要重组攻势,任独行知道机会已失,微微一笑,脚尖一点,趁机掠出岳阳楼外。

神风方才脱险转身便喝道:“拦住他!”

玄灭硬着头皮勉强刺出一剑,想要拦他。任独行暴喝一声道:“拦我者死!”玄灭脑中随即一震,襄阳城内那一幕突然跃上心头,正惊慌失措的时候,只觉耳边一凉,任独行已经来到楼外向地面落去。

冷冷的笑声传起:“助纣为虐,先取一耳!”

楼上众人纷纷涌向外面,任独行以剑尖指地,傲然迎视着众人。

神风见徒弟受辱恼羞成怒,恨恨的道:“自取灭亡,怨不得旁人。”当先跃下。

任独行右脚后移,剑交左手,倏地射出一道剑气,冷笑道:“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高标剑!招!”

神风此时身在半空,无从借力,欲避无从只得硬起头皮也是一剑劈来。当!两道剑气撞在一处,墨云剑划出一道弧线向一旁荡开。

只听任独行又道:“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招!”食指连弹,凌厉的剑气刹那间刺破虚空,依次射向从楼上跃下的众人。

清寂清云首当其冲,急忙挥剑抵挡任独行这莫名其妙的冲波剑气。

墨云剑即将落地,任独行忽作踉跄状,倒向宝剑下落的地方,收手一搅,随即一声雷喝,逆折劲奔突而出,迎上被清寂清云合力迫回的冲波剑气。

这逆折劲实为借力打力之招,冲波剑气被清寂清云逼回威力已经翻倍,再经逆折劲逆折转向,威力又翻一倍,从二人身边呼啸而过,将华剑锋如抛绣球一般再次击入空中。

清寂清云虽然及时避开,仍然受了暗伤,前者闷哼一声,落地后勉强还能站住,后者则猛吐一口鲜血,摔在地上。

任独行已经接住宝剑,旋身立即刺向方才落地还没来得及缓气的神风道长,回川剑,如大川迂回不可遏止!

岳钟琪武英齐和清明三人此时方才落地,也顾不得伤者,一齐向任独行攻去。不过转瞬之间,任独行已经伤了四人,下手毫没留情,若再不出全力,八大派今天怕真是要败在这里了!

神风冷笑一声,长剑一招一线青天,径自迎向墨云剑。

回川剑却忽然变招,幻出无数剑光,如飞湍瀑流弥漫开来。

岳钟琪此时在任独行身后还有一丈远近,清明和武英齐则还要远些。

神风在这一线青天上二十年来浸淫最久,本想以此重振青城名声,不料这回初次使出便觉满身劲力如泥牛入海,不着边际,悚然心惊之时计上心来,长剑仍旧去势不变,合身撞入飞湍剑影之中。

三柄长剑则于身后同时刺来,分取三个不同方位,剑剑致命,任独行前面被神风拖住,来不及回身,进则生,退则灭,神风已经看了出来,这么多人的围攻,任独行完全是在以快打慢,想要利用时间差将众人各个击破,那只要不退反进让这个时间差消失他们便赢了!生死关头,他也不想那么多了。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独行就那样在他面前忽然消失,浮光身法并不是他能阻住的。任独行收剑旋身刺剑,一下快过一下,在外围压阵的各派门人只听到了几声闷哼,什么也没看清,原本快要撞在一起的二人便分了开来……

岳钟琪等三人不得不收招立住,在他们面前的已经只有神风了,若非他们见机得快,这三剑便招呼到他身上了。

呛啷!神风手中的剑落入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手臂肋下缓缓流出,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回日回川两剑先后划过他的肩头,刺入他的肋下。

此刻,墨云剑的剑锋正在他的身前,,泛着黑黝黝的光亮。

任独行半蹲着身体,并没有立即从神风体内抽出长剑的意思,只惊疑不定的望着自己与神风身边同样一脸无法置信的诸人!

所有的人都呆了,这一瞬间的变化实在没有一点真实感。

一束烟花则于此时在远处的湖面上窜入高空,在濛濛的细雨中炸了开来。

没有人在意这个,比起雨天的烟花眼前的变故才叫人惊讶吧。

雨声沥沥,血水落到地上混入雨水之中,扩散开来。

任独行缓缓抽出长剑,向后退了三步。

神风这才舒出一口气,像是才回过神来般踉跄着退了一步,忽然跌倒。

直到这时两人分开,众人才看到,任独行前胸的衣襟已经支离破碎,在那一瞬间,神风毕竟还是出了手的。

任独行又退了一步,有些站不住了,面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也忘了一件事,青城派不仅用剑还有一招浮云掌,他见过的,李南荣还有洪冰儿便是死在这掌法之下,可惜他一时只顾了神风手中的长剑大意了。浮云掌原来也蛮厉害的。望了望洞庭湖的方向,黯然叹了口气,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武英齐忽然大笑道:“哈,你也有今天。”振剑刺来。

各派弟子除了武当峨眉点苍忙着看护自己的掌门,华山未得岳钟琪示意外,其余各派弟子尽数向任独行围去,华剑锋昏死楼上,昆仑弟子竟没一个人去管他。

任独行没去在意他们,只望了望楼上,看着同样望着自己的钟离梦,心道:“今生对不起了。”舒一口气仰天便跌了过去。楼上传来钟离梦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

四下里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还有,各种兵刃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以及众人相继跌倒溅起的水声。所有的人在即将碰到任独行的一刻全部轰然倒地,情景诡异至极。

片刻功夫,岳阳楼下八大派众人便横七竖八倒了个罄尽,众人大眼望小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钟离梦在楼上此时恸极反笑,又哭又笑的,搞得众人更加心底发毛。

不知何时,楼前忽然就多了七个人,远远的站着望向楼下。七个人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在这样的天气里,幽冥鬼魅一般。七个人始终只是在远处望着,一动没动,大概过了盏茶时间,钟离梦忽然安静了下来,因为又来了七个人,哭笑声虽然收止,她心中的悲苦却越发不可收拾,如果你们早来哪怕一刻,那……

一切都太迟了,这世上,没有如果。

第七章 纵虎归山为哪般

 七鬼遥遥注视着七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七路幽冥使?”师方正心中陡地一惊,“难道已经结束了?”目光移到楼下,心中的懊悔何可言表?

师玉贞顿时愣住,不停的摇着头,忽然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伏到任独行身上痛哭失声,冯渊一语不发跟着她走了过去。师方正猛然醒觉,现在哪是悲痛的时候,正要开口忽觉有异,讶道:“好奇怪的香气!”

冯渊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七路幽冥使,闻言一怔,说道:“是茶毒?”

师方正立时大悟,为时已晚,他在船上也喝了那茶,双膝一软便即瘫倒在地,只道:“快逃!”

师玉贞听到,奈何方寸已乱,正要寻个发泄之处,亮出白玉匕首便要上前拼命,冯渊赶忙拦住她,看看四位师弟,对她说道:“形势对我不利,不要妄动。”

蓦地,忽然刮过一阵寒风。风停处,七鬼分别占据了七个方位,将他们团团围住,却仍然没有急于进攻。

冯渊看了看七个敌人,师弟们怕不是对手,师妹方寸大乱只怕也有危险,难不成真要逃么?

“杀!”七鬼同时说了这么个字,声音若有若无也带着一丝鬼气。七柄长剑同时递出,剑势亦如鬼魅一般,邪气凛然。

“且慢!”

七鬼顿时退开,反应之速简直匪夷所思,在不远处重新聚在一起,阴森的面容下赫然有了一丝惊异,似乎恐惧着什么。

师玉贞钟离梦却是喜极而泣,这声音不正是那个人的么?

冯渊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心中也有了一份惊疑,不过,这样才好,稍微安心了些。任独行缓缓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冷冷看着七鬼,说道:“回去告诉平天下,他今日待我的恩情,他日任独行必定加倍答谢,滚!”这一个滚字却是吼出来的。

七鬼再没有犹豫,立即逃离岳阳楼下。

冯渊忽然道:“来而不往,太失其礼。”忽然出手,迅雷剑雷霆万钧的斩向最后面的一个。对方本也快极,却仍然没能逃脱,惨哼一声,真个做了鬼。其余六人却是逃脱掉了,冯渊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自语道:“果然是没有思想的么?若是反击你们未必会输呢。”

任独行瞟了他一眼,从怀内取出个瓶子,递与师玉贞道:“茶毒的解药,鼻子嗅下即可。”师玉贞见他没事正自高兴,见他神色竟有些冷淡,心头禁不住掠过一丝失落,伸手接过解药。

任独行缓缓走向楼上,给钟离梦解了穴道。后者一时激动扑到他怀里又哭又笑。师玉贞在楼下望见,更觉黯然。

雨住,风停,天仍然阴着,大雾非但没有消散,似乎还有了转浓的迹象。

师方正中毒较浅,先于八大派诸人醒转,任独行由钟离梦搀着走了过来,这时方才注意到师方正等人都已着伤,不禁奇道:“伯父这伤?”

师方正道:“方才赶来这里的途中,被天龙帮伏击,无非皮毛小伤不碍事,倒是你刚才着实吓了伯父一跳。”

“有劳您挂心了,雕虫小技而已。”还想再说什么,各派掌门门人子弟也开始醒转,乃道:“伯父暂请休息片刻,侄儿尚有些事情与他们料理。”不待师方正阻拦,已经掉头走向神风道长。

神风方才醒来,朦胧中见任独行向自己走来,慌道:“你……你……”

任独行冷哼道:“神风道长,你三番五次与我为难,这回还打算活着离开么?”缓缓提起了墨云剑。

师方正见他神色不善,忙道:“志儿,你和大悲……”

一句话还没说完,神风便彻底醒来,却苦于伤处疼痛功力亦未恢复,忽然灵机一动打断他道:“师方正,是你指使我等前来,何不救我一救?”

师方正一怔,本来要说的话立即噎了回去,慨然长叹了一声。冯渊似未听到,只望着茫茫江面自顾想着什么。师玉贞却紧紧盯着任独行,看他如何反应。

任独行苦笑一声,收回长剑,轻蔑的道:“我本想杀你,免得你再坏我大事,可现在,哼!”走向武英齐。

后者立时慌乱,指着师方正急道:“师庄主,我等可都是听了你的差遣才出此下策,你好歹救我一救。”

任独行又哼了一声,走到段志玄身边,冷笑道:“段掌门,你不会也这样吧?”段志玄怒目瞪了他一眼,哼道:“要杀要寡,悉随尊便,点苍誓不受辱。”说罢闭上双眼引颈待戮。

任独行略微一愣,笑了笑,转过身子,面向了峨眉掌门清云师太,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人是清明的师姐,妙性的长辈,关系有些特殊呢,一时寻不到说辞,颇觉难办。看她形色,所受之伤虽无性命之忧,两三月内却也休想再与人动手。彼时诸人俱已醒转,只有她重伤之余仍旧有些昏昏沉沉,不明晓发生了何事。

妙音护持在侧,见任独行神色忽明忽暗,默默戒备起来,只待他一出手便打算替师父挨他一剑,以殉师门。

一旁的清寂忽然叹道:“任独行,若你今日非要逞凶杀人,就杀我好了,我是这次的主事,不要难为其他人。”

任独行见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清云,心下有些奇怪,看他神情,莫非两人早年间有些私情?想及自己与师玉贞也难相守,心下郁郁,便舍了清云清寂,失魂落魄的走回师方正身边。经过华剑锋身边的时候,后者竟出人意料的拾起一把长剑便向任独行后心刺来,却终究是伤重之身一个踉跄摔到一边,长剑落到地上,溅起好大水花,嘴上兀自骂不绝口:“任独行,你杀我师父,欺我同门,我与你誓不两立。”

任独行步伐稍滞,这人何时下得楼呢?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有资格杀我的人,本待回头见他一见,无奈也是伤重之身,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幸得钟离梦眼快及时扶住。师玉贞也看到了,刚要上前便退了回去,已经没有她插手的余地了。

师方正在她肩头拍了拍,师玉贞明白父亲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任独行忽然暴喝了一声:“滚!都给我滚!”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一时之间犹疑不决每一个敢轻举妄动。

钟离梦本就不愿他多造杀业,虽然刚才误以为任独行身死恨极了八大派,此刻却已回复了本性,不愿再见到有人死去,见他们惊惧不敢动,生怕再激怒了任独行牵动他伤处,忙道:“还不快走!”

众人哪里还会迟疑,互相搀扶着铩羽而去,完全没了来时的气势汹汹。

段志玄经过冯渊身边的时候,忽然驻足片刻,神情有些诡异的笑道:“冯世侄?”随即不再言语,大笑离开。

冯渊仍是毫无表情,近似麻木的望了望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任独行,不禁摇了摇头。

岳钟琪走出十余步,忽然去而复返。任独行对他毕竟存了几分好感,有些奇怪的问道:“岳伯父有事?”

岳钟琪长叹道:“今日之事我无话可说。”

任独行有些苦笑,说道:“伯父不必自责,自古兵不厌诈,况且这里面怎么回事我也想得到,上午下午对我也无分别。”

岳钟琪黯然点了点头,又道:“本来我不该厚着脸皮跟你搭话的,可有件事非得劳烦世侄了。”

任独行心中已经猜了个八分,言道:“伯父但讲无妨,侄儿定当尽力。”

岳钟琪叹道:“有劳世侄了,若他日见到灵湘,告诉她一声,为父的很想她,我很好,叫她不要挂念,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犹豫,更不要回华山,徒惹无尽麻烦。”

任独行知他处境左右为难,遂道:“伯父放心,独行一定把话带到。”见他眉宇间似乎仍有隐忧,又道:“伯父大可安心,张三哥为人重情,定不会亏待了岳姑娘的。”

岳钟琪点了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老了只会瞎担心……”

钟志和一直在旁边扶着他,这时插口道:“师父不必担心,师妹为人和善,上天不会薄待她的。”

等到八大派众人全部离开,任独行兀自望着岳钟琪离去的方向。其时,大雾弥天,十丈之内已经无法视物,但他给岳钟琪勾起了亲情愁绪,一时也迷惘了。

师方正走了过来,道:“志儿,你放了他们一马,我很欣慰,可这事,你和大悲究竟怎么回事?”

任独行苦笑道:“没什么事,看来我是猜对了啊,呵呵。有过那样的经历,会这样做也不奇怪吧?”

师方正稍微愣住,大悲的事情他也听他本人说起过,但总以为他是少林高僧佛法圆通该已看开,没想到这次入世之心这么强烈,不禁怅然,连佛法都化不开的执念么?微微苦笑,对任独行道:“那你回头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任独行笑道:“解释?我说过什么么?我好像从来就没答应过他什么吧?呵呵,我只是想救他而已,可没想过要帮他。”

师方正有些愕然,心领神会看来是真的了,叹道:“那这样吧,这次你放了八大派,对他们也有恩了,我看不如以此为契机,跟他们讲和吧?”

任独行目光忽然转冷,嘿嘿笑道:“跟他们讲和?那除非乾坤易位日月颠倒!我不帮大悲,可没说他做错了,只是他不可以那样做,而我可以!”

钟离梦不知道他和师方正在说什么,但见任独行说话斩钉截铁没留半分余地,便也说道:“伯父不必劝我们了,自己选的路就让我们自己走吧。而且,怎么说呢,刚才您也看见了,今天的事情他们怕是只会更加怨恨我们,要和解那是不可能的吧。”

师玉贞看了她一眼,对任独行道:“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什么,但是,为了梦……为了你身边的人,你就不能稍微委屈自己一下?做事怎么总是那么不计后果?”

任独行听了顿时无语,对师玉贞他从来不知道如何反驳。

冯渊忽然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师父,大悲还在船上,耽搁久了,我怕师弟们会有危险,还是早早上路吧。”

任独行看了看他,亦道:“不错,伯父还是尽快护送大悲离开吧,等风声传开,怕就不好走了。至于伯父刚才所说,虽然句句在理,恨只恨侄儿已经泥潭深陷无力自拔了,只能请伯父放宽心,我绝不是嗜杀之人,不会妄造杀业的。”

师方正见他如此料来多说无益,道:“既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好自为之。”又向冯师二人道:“你二人便留在此处,助他一臂之力,我和你们几位师弟会和后即便走了。”略一沉吟,又对任独行道:“志儿,你随我来,伯父有几句贴心话跟你说。”

走出十几步,对任独行道:“你们三人的事,我是有心无力。但此时非常之刻,切不可因私情误了大事。贞儿向来温顺,我比较放心。你嘛,这次能对八大派纵而不杀,我亦无虑。只是渊儿,这大半年来,强行修炼阴阳剑,性情大变,凡事你多迁就他些,切记切记。”

任独行点了点头,道:“侄儿理会的。伯父放心。嗯,我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师方正笑道:“但讲无妨。”

任独行道:“伯父归山之后,请做好应对一切变故的准备。八大派已经颜面扫地了,若我此次成功,天龙帮必定重创,失去了共同的大敌,我只怕他们会撕去了那最后一张窗户纸,江湖只会更加多事了。”

第一章 爱恨难解魔光现

 师方正去后,任独行对冯渊道:“有件事情我想应该事先说明。”

“何事?”冯渊转过头不去看他。

任独行笑了笑,道:“你要留下来,我知道你另有他意,只怕是未必助我,但我明知如此还留你下来,你可知何意?”

“哦?”冯渊转过身来,故露惊讶的问道,“倒要请教了。”

任独行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认为至少看在江湖武林的份上,你应该会捐弃前嫌与我以及洞庭诸君齐心合力破灭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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