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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凤引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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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琵琶对小姑娘大有好感,外外一笑,出其不意抓住对方的衣袂向上抓。哎呀!你……”小姑娘羞涩地、慌慌张张地掩袂,车厢中绝大多数是男人,掀衣袂岂不难为情?

一个无心,一个有意,有意的人当然成功。衣袂掀处,出现一只黑革绣白凤的百宝囊。

“我也听说过你。”鬼手琵大笑着说:“白凤舒欣,这两年专在江湖上惹事把非的小捣蛋。见面胜似闻名,我喜欢你。”

“且慢喜欢。”白凤说:“这两年来,讨厌我的人很多,希望范姐姐说的是真心的话。”

“也许以后我可能会讨厌你,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你心血来潮,来找我的麻烦和我捣蛋啦!”我想不会的。”白凤亲热地抓住了鬼手琵琶的手说:“范姐姐,你做的事,我很佩服。”

“什么?你佩服我这勾引良家子弟……”

“你所用的手段我不懂,但是。我知道那些被你整治过的人,就没有几个是好东西。范姐姐,听说玉扇书生已经放出口风,说要找你理论。”

“我知道,他是为了好友骆柏年的事,要找我讨公道,我不怕他。”

“那位白道仁兄十分自负,剑术超过其师绝剑雷一鸣,青出于游胜于蓝,碰上他你真的要小心。”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谈说间,骡车已驶出南关。车中十二位乘客,只有她俩是女的。

“范姐姐。”白凤重拾话题。“你到湖广?”

“是的,你呢?”“我在信阳州恐怕有段时间逗留。”

“办私事?”

“不,料理一件不相干的事,范。姐姐你一个人?”“风尘三侠。”鬼手琵琶指指两位同伴,顺便管双方引见:“百了谷少谷主程云鹏,许州的荀文祥。”

万里鹏向白凤抱拳施礼,客气地说:“白凤姑娘,久仰久仰。百了谷人间地狱,进入的人一了百了,但姑娘例外,欢迎芳驾莅谷光顾。”

“少谷生盛情可感,有机会真希望能前往拜候。”白凤微笑着说,转荀苟文祥:“青松道长,要出外云游?”

“对,出来见见世面。”荀文祥颔首说。

“懊!你们认识?”鬼手琵琶大感诧异,注视着荀文祥:“你叫青松道人?”

“青松是道号。”荀文祥懒得解释:“早些天,白凤姑娘夜闯贫道的道院,故而认识。”

“我在许州逗留,夜间发现一个银衣人行迹可疑,一时好奇予以跟踪,跟近襄城便失去踪迹,便在襄城落店暗访,当夜又发现那人的踪迹,跟进葛仙山又把人跟丢,无意中到了葛仙宫……”

“白凤姑娘,那银衣人我略知他的底细。”荀文祥打断白凤的话,避免白凤将他会道术的事说出。

“真的?你知道?”白凤讶然问。

“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头上戴的遮阳帽可当兵刃飞去百步外的人,相当可怕。与他同行的人,叫玉骷髅,玉骷髅叫他为银衣使者。”

“什么?字内三魔的玉骷髅毕无奇?”白凤讶然叫。万里鹏苦笑,接口道:“那是错不了,跟在使者姓柳,名如是,是邪道第一高手银龙纪年的得意门人。

“银龙与三魔的玉骷髅交情深厚。银衣使者去年秋第一次出现在山西潞安府,击败黑道之豪夜游鹰朱世群扬名四方。一年来在江湖出没无常,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数。家父与银龙小有交情,所以知道其中渊源。白凤姑娘,你与他结了梁子?”

“没有。”白凤坦然地说:“一时好奇而已。我以为我的轻功相当不错,岂知仍然比他差了筹。”

“你能从许州跟他到襄城,事实你比他高明。”万里鹏说:“邪道第一高手的门人,艺业不凡乃是意料中第。银龙喜怒无常,最为护犊,姑娘如非必要,最好不要与银衣使者结怨。”

众人谈谈说说,颇不寂寞。官道沿途设有各种站头,官方的驿站、邮传站、速运站。民间的茶水站、民营车站、歇脚站……骡车每驶二十里,便得让骡马喝喝不歇歇蹄。

一个时辰之后,车行约三十里,石界沟在望。

石界桥北端桥头,两名锦衣骑士驻马路旁,雄健的枣骡屹立不动,人与马皆像是泥塑木雕的,只有马尾巴偶或拂动几下,尚可表示人马皆是活的,训练之精可见一斑,停立桥头似有所待。

车内的万里鹏倚窗后望,冷冷一笑说:“诸位,麻烦来了。”鬼手琵琶向后面瞄了一眼,一面解开琵琶囊口的扣带,一面寒着脸说:“威远镖局的名镖师飞卫姜易,兴问罪之师来了。少谷主,这家伙由我来对付。”

“你对付不了他。”万里鹏说:“而且,许州客店只亮我的名号,他当然是冲我面来的。这姓姜的极为自负,手底下也的确值得骄傲,百了谷的名头唬不了他。”

距桥头约有两里地,车后蹄声如雷,在骡车掀起的滚滚尘影中,三人三骑飞驰而来,看看接近了车后。

三骑士从有超越,错过时向车厢不住冷笑:“他们三个人,我们也有三个。”鬼手琵琶说:“荀兄弟,你不怕吧?”

“首先引起纠纷的是我。”荀文祥若无其事地笑笑:“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白凤黛眉深锁,迟疑地问:“范姐姐,你……你们与威远镖局结了梁子?到底怎么一回事?”翠微居合集'cuiweiju。xilubbs。'你们的需要=我们的目标第五章 掌打飞卫两女相争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鬼手琵琶将在客店里与熊屠霸冲突的经过说了。白凤摇摇头,笑道:“威远镖局的人,也未必为他而来,如果姜易是为了这件无谓的小事而兴师问罪,那么,他面对的对手不是二比三,而是三比四。”

“小妹妹,你敢和我们这种声誉不佳的人站在一边?”鬼手琵琶颇感意外地问。

“我管事的宗旨是谁是谁非,从不计较当事人的声誉如何。”自民毫无心机地说:“威远镖局虽说人才济济,高手如云。但他们吃这门饭,必须尽量避免与人伤和气才对!如果护短纵容手下的人仗势欺人,事后不知反省却纠众报复,那他们就理屈。

了,我觉得该管一管。”

“后面还有大援。”荀文祥指指车后说。后面的尘影中,果然隐约可看到人马急驰的形影,蹄声更是清晰可闻。

“晤!来人好像不少。”万里鹏说。尘埃滚滚,不易看清鱼贯飞驰的人马。

“共有五人五骑。”荀文祥说,他并未向窗外瞧。““那就是八比四,恐怕咱们今天要栽。”鬼手琵琶不安地说。

白凤却向荀文祥灿然一笑,然后做个鬼脸,关问:“青松道长,白天你能对付得了他们吗?我局说风声、怪雨……”

“别胡说!”他正色说:“你以为我是白莲教妖孽吗?滑息传出去,被抓住可是要砍脑袋的。”

鬼手琵琶正与万里鹏将头伸出窗外,不安地向后瞧。车声隆隆,两人都没有留神,所以没听到自风和荀文祥的对话,即使听到了分辨不出含义。

骡车已接近桥头,桥头万首的两名锦衣骑士仍在原处,人与马姿势依然保持原状。面无表情目迎骡车驶近。

桥头另有三个人,并排而立挡在路中央。三匹坐骑已赶到桥主的树前,缓挂在树干上。三人就是先前超越的三骑上,全穿了劲装,浑身上下,一个比一个雄壮。中间那人手长脚长,马胜吊眉,三角眼精光似冷电。

老远便发出了一声震天长啸,那人伸手高举示意骡车减速停下。盛远车行的总店设在许州,在开封设有分站,少不了与威远镖局有交情,车行的伙计,对那些名缥头多少有些印象。这辆车的车把式,大概都认识飞卫姜易。

首席大掌鞭看到桥头拦路的姜镖头所打的手式,双眉深锁,脸色不大好看,但仍放松驭索,徐徐瓣动刹车木。

他向同伴低声说:“老三,你看过这样拦车的阵式吗?姜镖头好神气,他哪将规矩放在眼里?”

“算了,二哥。”另一名车把式苦笑:“不要得罪他,看他有何要事拦车?”车距飞卫姜易约两丈左右刹住了,六匹健骡不安的骚动。

车把式二哥插妥丈八长鞭,站起陪笑问:“原来是姜镖头,访问姜爷拦车有何见教呢?”骡车停在桥头中央,两面上下的车辆不用走了,堵塞了道路的交通,难怪车把式心里不舒服。

“有件小事,兄弟,休怪休怪。”飞卫姜易从右面临近:“耽搁片刻工夫,得罪之处,兄弟多包涵。”落人已到了车窗外,阴森森的目光,利箭似的透入车厢内。

首先使落在万里鹏的脸上,冷冰冰地说:“尊驾定是百了谷程少谷主了,幸去幸会啦!”万里鹏冷冷一笑,点头说:“正是区区在下,人熊屠霸怎么不来?”

“他内伤不轻,在许州休养。”他死不了。”“程少谷主,请下车,咱们到林子里谈谈。”飞卫皮笑肉不笑地说。

“哦!一定要谈吗?”“抱歉,一定要谈。”鬼手琵琶一声轻笑,道:“姜缥头,有我一份吗?”

飞卫哼了一声,傲然地说:“有。你们三个人都在车上,全有份。”

“那就下车吧!”鬼手琵琶说,从车座下拖出包裹:“包裹带上,别耽误了其他的旅客,反正事后姜嫖头自有妥善的安排。”

三个提了行囊下车,最后跟下的是白凤。后面,五人马骑到了,立马路旁相候,三女两男。

荀文祥看清了第一匹马上的穿绿色劲装的美女郎,证了一怔,低声啼咕:“这个世界太小了,又碰上啦!”

这位绿衣女郎,正是那晚向苟文祥递剑的小凤儿。她是白道至尊开封老槐庄,圣剑皇甫长虹的千金,神剑玉女皇甫凤,白天里似乎更美,更明艳照人。

她那把寒魄神剑,在烈日下更是古意盎然。那晚上荀文祥脸上戴了鬼面具,因此小凤儿投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这时见面,对他并未留意。

也许是荀文祥的飘逸风采与众不同,小凤儿居然多看了他两眼。人下了车,飞卫易向车把式说声得罪,挥手示意把车开走。

车把式一阵迟疑,把客人半途留下,事情如果闹大,盛远车行怎担得起风险?万里鹏哈哈一笑,高声叫:“大掌鞭,不怪你,你走吧!这件事与贵车行无关,资车行庙小,无法与威远镖局大雷声寺争香火的。”

骡车终于驶离了。

飞卫向树林南面林与河岸间的一块草地一指,冷冷地说:“少谷主,请到开敞处谈谈。”

“奉陪。”万里鹏说,领先就走。飞卫拦住了走在最后的白凤,阴森森地说:“这件事没有你。姑娘,如果你是他们的……”

“本姑娘是他们的朋友,当然算我一份。”白凤也冷冷地说:“就凭你桥头仗势拦车的态度本姑娘也要找你理论。你们太嚣张了,你们是镖师,抑或是拦路打动的强盗?可耻!”

“你……”飞卫姜易激怒得快发疯了,踏前一步,驻马木立路对面的两位锦衣骑士,突然虎目眼神一变,精光四射,杀机怒涌。

不远处据鞍高坐的神针玉女皇甫风轻咳一声,高叫:“姜师父,把那位姑娘也请去好了。”

“你不请我也要去。”白凤沉声说:“本来我还想听听结怨的经过。再问明谁是谁非的?照目前的情势看来,是非已昭然若揭,加上人熊屠霸不敢来面对理论,再笨的人也可猜出谁是理屈的一方了。”

亩大的草坪,正好适合舒展。七个人在草坪中心面面相对。神针玉女五男女则牵着坐骑,站在树林前线的林荫下,似乎认为飞卫三人足以办事,还用不着他们加入。

两位锦衣骑士,不知何时已下了坐骑。坐骑仍在原处,但他俩人已在桥头居高临下冷眼旁观。

白风的目光,一直就盯紧神针玉女,走到了广场中,她仍然留意着站在林荫下的五男女。飞卫姜易神色依然傲慢,凌厉的目光盯着背手而立的万里鹏,阴森森地说:“程少谷主,你是不是认为你百了谷的声威,可以吃得住威远镖局,所以毫不顾忌地任意凌辱敝镖局的人?”

万里鹏淡淡一笑,甚有风度地说:“姜师父,你说这种话就不对了。不错,百了谷不是什么受人尊敬的地方。百了谷的人在江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百了谷的人不在江湖上仗势欺人,乃是有目共睹的事。”

“百了谷不许闲人进入,入者必死,列为江湖禁忌,似乎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天下间禁地也不止百了谷一处。百了谷是我程家的私产,有权禁止外人进入,正如同贵镖局局立金戈银弹南宫局主的金戈别庄一样,同样禁止闲人在庄中出入。”

“因此,你不必提百了谷题多话来混淆视听,今天的事很简单。贵局的人熊屠霸在旅舍仗势激人。我万里鹏路见不平惩戒了他,是非曲直,是个人的恩怨,与威远镖局百了谷扯不上一起。”

“阁下,你是不是打着威远镖局的旗号,来兴问罪之师呢?抑或是以人熊的朋友身份,来为朋友两胁插刀讨公道?”

白凤冷冷一笑,接口道:“不要为贵镖局再多树敌了,姜镖头,贵镖避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生意人和气生财,多树强敌早晚会垮台的。贵缥局一位小镖师仗势欺人被人打了,贵局因此而劳师动众大兴问罪之师,有此必要吗?”

鬼手琵琶接口道:“白凤姑娘,你这不是废话吗?人家今日已横定了心。并且借题发挥抓住了机会,要趁机清除自湖广至京师镖路上的江湖群家立威,你以为这是个人恩怨吗?你瞧!人家把圣剑皇甫长虹的千金,誉为武林后起精英的小凤儿神针玉女都邀请来了啦!可知他们已没有说理的打算,要借咱们这几个江湖道上颇有名气的人,来镇压天下的群雄了。少废话啦!姜镖头,有什么狠毒的手段,你就亮出来了,多费口舌必定暴露你们的阴谋,对不对?”

荀文祥一直微笑而立,像是局外人。飞卫姜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强抑怒火说:“你们的说词,与屠老弟所说的形并不一样。这样吧!委屈诸位随在下返回许州,届时双方面对面分辨是非,在下将给诸位一次公道,如何?”

万里鹏哈哈证关,美完说:“姜镖头,你说得真妙,你是官府提人呢?抑或是掳人绑架?人能屠霸练了铁布衫,挨了几下算得了什么?他居然不跟来,由你出面要把我们押回去给公道。这世间不有天理国法?”

白凤摇摇头,说:“姜镖头,这样吧!我们继续南下,尊驾可把人熊叫来理论,我们沿途等他,怎样?”

“不行,屠老弟已经躺在床上,怎能赶来?”飞卫斩钉截铁地拒绝。

“那你打算……”

“他们三人必须随在下返许州。”

“咱们不去。”万里鹏沉声说。

“在下只好强请了。”飞卫咬牙说。

“好啊!”鬼手琵琶叫:“说了半天,这才是你想说的真心话。划下道来啦!强者有理,这是至理名言。”

飞卫姜易不拔刀,跨前两步拍拍手,向万里鹏说;“程少谷主,咱们来亲近亲近吧!”

荀文祥向不远处站在树下的神针玉女举手,沉静地叫。“皇甫姑娘,令尊是武林至尊,该知道武林规矩,也该为武林主持公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神针玉女脸上尴尬,迟疑地举步而出,讪讪地说:“你们双方公说公有理。是非难分。不过,我认为到许州不失为解决之道……”

“请教姑娘,我们的行程不但因此而耽搁了,我们的事也没有着落,损失是不是太大了?”荀文祥平心静气地质问。

“我相信姜师父会还诸位的公道。”神针玉女苦笑着说,显然知道飞卫一方理屈。却不肯承认。

鬼手琵琶怒火上冲,厉声说:“皇甫姑娘,你说的不是人话。我们有朋友在湖广病危,等我们去援救。到许州来回要耽误四五天,误了朋友的性命,你能还这个公道吗?说呀!”

神针玉女也恼羞成怒了,怒眉一挑,说:“天下间没有这么巧的事,你真有朋友快死了。”

荀文祥从中间插入,隔开了一双将翻脸的母老虎,毫不激动的说:“皇甫姑娘,在下初入江湖,恕在下不懂江湖规矩。但活了二十来岁了,却知道天理国法人情。暂且撇开江湖规矩不谈,何不用轩法来解决?人熊本来向在下挑衅伯,程兄和范姑娘路见不平出面干涉,人能不服抢先出手打人,反而挨了揍,怨不得人。既然人熊受了伤脑在床上,何不清姜缥头报官请求缉凶?让公人来捉我们岂不更省事?!”

飞卫姜易冷哼了一声,狞笑道:“江湖人的事,从不惊动官府,恩怨也都自行解决……”

“那么说,你们全是些不受天理国法管束的不法之徒了。”荀文祥冒火啦:“既然是弱肉强食禽兽,世界强者有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飞卫大声说。荀文祥虎目怒睁,叱道:“你给我滚!不讲理伪混帐的东西!”

飞卫大怒,跨出两步一耳光抽出。双方接触太快,谁也来不及出来拦阻。荀文祥左手挽着渔鼓,右手一抬,手臂恰好错开掴来的巨掌,然后反手顺势挥出,是那么自然,那么滞洒。“啪”一声暴响,掌背抽在飞卫的右颊上,这一记阴掌偷速利落,一气呵成,快如电光一闪,令人目眩。

“哎……”飞卫狂叫,昏头转向踉跄后退,手忙脚乱地伸手拔刀。

“你的刀如果出鞘,在下要折了你的狗爪子。”荀文样沉说,不怒而威。他这一发威,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先前平和安详的微笑失了踪,虎目中神光似电,英气勃发。

他那迫人的气势,逼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那令人心寒的慑人目光压力极为凌厉。

旁立的鬼手琵琶吃了一惊,伸手拉了本欲抢出的白凤,低声说:“老天爷!你相信飞卫真的挨了一耳光吗?”

“好像是的。”白凤的语气似乎并不怎么稳定:“我没看清打人的手法,却听到了耳光声,也看到了飞卫出拳,你瞧,飞卫吓坏了。”

飞卫姜易真的吓坏了,真的不敢技马,在苟文祥的道视下,似乎健壮巨大的身躯,已平空矮了半截。

飞卫右须指痕渐显,脸色可怖,手死扣住刀靶,拇指已压下长簧,却不敢将刀拔出来,毛骨惊然地向后退。(奇*书*网。整*理*提*供)

神针玉女也吃了一惊,咦了一声。万里鹏本来站在两人的侧方,但他仅看到飞卫迅关地踏进出手,却没看到荀文祥反击,双方接触太快了。

等万里鹏警觉地想替荀文祥挡上一挡时,意外的变化却令他莫名其妙,本来他认为荀文祥绝对禁不起飞卫一击的。

飞卫姜易是江湖上大名鼎鼎艺臻化境的名镖头,二十余年走镖生涯,不知见过多少惊涛骇浪,碰上了不知多少高手名宿,从来没有失过风。荀文祥年纪轻劝,而且出道没几天,在飞卫姜易面前岂能不吃大亏?这一耳光挨定啦!可是,挨耳光的人竟然是飞卫。

包括挨揍的飞卫自己在内,全不知荀文祥是如何出手的。飞卫姜易艺术超人,名列高手中的高手,即使是练了几年武的人,脸部也不易让人击中,而高手中的高手竟然挨了耳光,而且是先出手攻击然后挨揍的,说来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怪事!”万里鹏讶然叫,目光竟似难情地落在飞卫姜易身上,被飞卫那惊恐的神情吓了一大跳。

飞卫姜易抓住刀靶的手,真不知道怎么放才好。飞卫先前精光锐利如刀的凌厉眼睛里,变成恐惧、慌乱、畏缩的错乱神色,如见鬼魅般惊然后退。

飞卫的两名同伴,本来站得远远地,认为飞卫自己一个人就可应付一切,用不着他们操心,等到发觉不对,两人不约而同抢出,到了飞卫身旁,一个急问:“姜兄,怎么啦?你的脸色好难看,右颊……”咦,好像是……”

“快滚!”荀文祥沉喝,声如炸雷。飞卫姜易打了一冷战,手离开了刀靶,向两名同伴俊乱地急叫:“咱们走吧!日后再说。”

不管两合同伴如何惊讶,飞卫扭头从一旁绕走,慌张地奔向坐骑。两名同伴见多识广,飞卫睑上的指痕已由红转青,再笨的人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乖乖地跟着开通。

神针玉女的真才实学,比飞卫姜易强得多,武林至尊圣剑皇甫长虹的女儿,当然很了不起,她很自负,艺高人胆大,并不因飞卫窝囊地退走而生怯,黛眉一挑,向葡文样沉声问:“阁下,你用什么打了姜镖头?”

荀文祥已恢复失前安详平和的神态,淡淡一笑说:“还了他一耳光,没什么。皇甫姑娘,你是否也坚持要押我们回许州?”

白凤哼了一声,接口说:“她不死心的。瞧,他的四个保镖来了,五比四,她仍占上风。”

先前鬼手琵琶已叫出她白凤的名号,神针玉女早就对她留了心。两人都是武林后起之秀,两人在江湖的声誉皆正在上升中。

神针玉女托乃父武林至尊之福,佳评如湖乃是意料中事。而白凤出道仅两载,身份如谜,出身更中如雾如烟,但声誉鹊起,有直逼神针玉女之势。

神针玉女芳名叫凤,江湖朋友告叫她为小凤儿。舒欣的绰号叫白凤,当然也有人称她为小凤儿。

同性相斥,名头也值得一争。两凤之间虽然一直不曾碰头,但双方皆暗地留了神,今天好不容易窄路相逢见了面,有事发生毫不足怪。“你多什么嘴?”神钟玉女挑衅地狠狠瞪着白凤:“岂有此理!你给我站到一边去吧!”

“你早就想找我挑战,对不对?”白凤迎上前去:“同样地,我白凤也想见识见识开封老槐庄皇甫家的圣剑,是否空有虚名。今天机会难逢,双方皆可如愿而偿,咱们就亮剑吧!”

“好,你这头白凤,这两年来也神气够了,听人说你剑术很不错。”神针玉女挥手示意同伴退远些:“双凤不并立,今天你我来一次正大光明的公正决斗。”

白凤丢掉包裹,步向客位。神针玉女成名比她早,白凤落得大方就客位表示风度。

荀文祥对白凤极有好感,那天晚上白凤表示要助他的心意,令他感动很深,与神针玉女那迫人的气焰相较,他对白风有好感是极自然的事。

他曾经接过神钟玉女的一剑,知道这娇美而不讲理的小姑娘很了得。他对武林各门派的武技绝学毫无所知,也不曾与人用刀剑拼过。

但他却知道基本的进击与防御的方法。兵刃的长短软硬虽然种类繁多,但基本目标只有一个。他懂得防御自己。就能攻击别人,万变不离其示的道理。

他唯一的兵刃,是数年前与丹士在偶然的一次冶炼中,提炼出来一种怪金属,灌制成一把尺长的成尺。凭这把小小的戒尺,他曾经与数千斤的巨熊搏斗过,以内力御尺,巨大的山岩也应尺碎裂。

那晚他用尺接了神针玉女无坚不摧的寒魂神剑,把神针玉女吓了一跳。他关心白凤,不愿让白风冒险,个手急拦说:“舒姑娘,她的寒魂神剑很霸道,我要和她讲道理。”

“荀文祥拦住白凤,原因是顾忌神针玉女的寒魂神剑利害,怕白鼠的剑禁不起一击,倒不是伯白凤的剑术不如人,因为他对剑术所知有限,白凤却不领他的情,摇头拒绝,说:“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不要管好不好?”

“姑娘家动不动就拔剑拼命,像话吗?”他笑问,笑容相当吸引人:“再说,这件事因我而起,该给我出面解决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白凤一呆突然低首回避他的眼光,粉颊红霞泛现。荀文祥的笑,他的关切眼神,他的诚恳语音……突然以雷霆万钧的声势震撼着她的心田。

那晚在葡仙它,她只感到葛文详是个可以亲近的陌生人,并无其他的感觉。但在今天,他眼中的苟文祥,似乎除了可以亲近之外,另有一种吸引她的潜在力量,正将荀文祥的心向她拉近。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低声说:“我并不想动不动就拔剑,但世间的事,有时不拔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能不拔岂不好?”荀文祥拍拍她抓住剑靶的掌背:“瞧,桥头站满了看热闹的旅客,我不希望他们把你看成母虎,请退。”

白凤的手离开了剑靶,低头一笑,顺从地、默默地向后退回原处。“白凤……”神针玉女大叫。

“我不和你计较。”白凤毫无火气地说。

荀文祥拦住了白凤冲去的神针玉女皇甫风,沉静地说:“皇甫姑娘,得意浓时便可休。”

神针玉女余怒未消,气冲冲地说:“先打发你也是一样,早晚我会找她的。”

“你准备怎样打发我?”“你有兵刃吗?”

“咦!你不是经常不管对方有无兵刃,出剑便要制人死命吗?”

“你见鬼啦!本姑娘岂是那种人?你姓什名谁?江湖道上似乎没听说过你这种深藏不露的高手人物。”

“在下荀文祥。襄城人。”他报出姓名,以便引人注意:“你可以向祥云庄神刀邓国安打听,我是他的邻居。同时,你可以告诉他,等我把事情查明,我会找他讨公道的,叫他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你与邓大叔结了怨?”神针玉女颇感意外地问。“半点不假。”

那你一定是黑道下五门的小人。”神针玉女脱口说。

“小凤儿。”他冷笑道:“如果令尊真是名重江湖的武林至尊,恐怕他的名位得来并不光彩!至少你是他的女儿,你的想法和做法,应该可以代表他待人处事的态度。你是一个凭直觉武断是非的人。”

“胡说!你……”神钟玉女怒叱。

“我也年轻,也有年轻人的缺点,有时也鲁莽冲动,但我在尽量避免犯错误。”苟文祥不理会神钟玉女的暴怒态度:“你已经毫无理性地两次指我是歹徒,我不怪你。神刀邓国安与令曹是知交,是你的长辈,你告诉他,他那种官绅勾结,诬陷乡邻的罪行,假造事端谋压乡邻产业的恶毒手段,早晚会受到惨酷的报复。你告诉他,我荀文祥正在查事实的真像,在我向他行惨烈报复之前,他最好安份些。我对你们这些所谓白道英雄,已经感到不耐,在我开始憎恨你们之前,你最好离开我远一点,知道吗?”

“远处桥头看热闹的人群中,突然响起清晰的叫声:“好!有种。多年来,敢与武林双豪叫阵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值得喝采。”

人真不少,谁叫的?下面的人确无法分辨。荀文祥的口吻虽然不严厉。可把神针玉女吓了一跳,心中一惊,怒气渐俏。

“你如果不打算押我们回许州,我们该走了。”

葡文祥继续说,泰然转身举步。

白凤却不甘心,叫:“至少,该要他赔我们车钱。”

“飞卫姜易逃掉了,对,该找他赔。”鬼手琵琶不甘寂寞的起哄:“还有耽误一天行程的损失,都要她说偿。”

“算了,兔有头债有主,这笔帐以后找威远镖局结。”荀文祥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劫他一票红货,保证他威远镖局鸿飞狗走。”万里鹏对他可说佩服得五体投地,向两女说道:“算了,荀兄弟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听荀兄弟的,好不好。”

四人转身便走,意气飞扬。

“站住!”神针玉女的叱喝声传到。荀文祥本想不加理睬,但白凤已经倏然转身,骂道:“可耻!你想怎样?”

“本姑娘从没受过这种侮辱,姓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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