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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凤引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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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文祥大为不悦,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大名鼎鼎伪银龙。竟然卑鄙得愚弄威远嫁祸于我?好,我会去找他们讨回公道的。”
白凤哼了一声,很慢地说:“那个穿银衣的什么很衣使者也在内,他在许州远弄得我好苦。对,荀兄,我们明天就去找他。”
万里鹏摇摇头,断然道:“不!我不赞成去找银龙,两面对敌情势不利,咱们此地如,能平安脱身,立即快马加鞭直奔湖广,找地方藏身等候剧变”
白凤却不同意,坚决地说:“不,不解决银龙,他以后会兴风作浪,说不定又出什么鬼主意来陷害我们,你们不去,我去。”
鬼手琵琶一怔,笑笑说:“舒小妹,你好象有点变了,你从来没有坚决反对过任何事情。”
白凤脸一红,讪讪地说:“也许我记恨许州被逗弄的事。不过,嫁祸的事也的确需要追究对不对?”
荀文祥低头沉思片刻,说:“对,我该追究这件事。明天再说。早些进食,我得作一番安排,今晚双仙必到,得好好准备迎宾。”
三更初,每一处门窗皆虚掩着不上闩,每处走道的转角处,皆拉上了极细小的丝绳。各房厅灯火全熄,唯一的光源,是天并一座盆景中,小假山顶端小凉亭上的一根粗大特制松明。
松明虽然如拇指,但蕊并不大,所以光度不太明亮;一根可点六个时辰。
荀文祥不在房内安歇,他坐在廊下,面对天井,膝上放着渔鼓。
强敌将至,生死存亡关头,他准备如果情势危急,便不顾一切用御神心法冒险。他一面练气,一面用心思索御神心法力量不断增强的原因,希望能参悟到控制这种力量的方法。
第一个黑影出现在对面的屋脊上,大红道袍夜间看似黑色,背上的剑鞘灵头,映着星光,光芒闪烁。
松明的光,把强敌引来了。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大蝗虫,啪的一声飞撞在火焰上。松明一晃,火焰刹减,但随即重放光明,火焰上伸。
他双目睁开了,星目炯炯。
“下来吧!”荀文祥泰然道:“贫道已久候多时了。”
他今晚穿了玉色宽大的薄袍,长发披肩,在不太亮的松明亮光照耀下,真带了几分妖异的气氛。
人影飘降,象飘落的两朵红云。
“贫道常道土。”左侧老道大咧咧地说。
“贫造句曲炼气上真阳。”右首的老道也不友好。
他淡淡一笑,对方不友好,他也不必客气,坐姿不变,沉静地说:“贫道青松。两位道友带了四位高徒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句曲炼气上大概知道白莲教的底细,问:“道友是哪一条哪一坛的弟子。”
他哈哈大笑,反问:“贫道的底细道友还未查明?”
“不要逞口舌之能!”
“道友不是来讲理的?”
“对白莲妖孽,没什么好讲的。”
“那你来作什么?”
“贫道要擒你交官府处置。”
“你能吗?”
“孽障,你死到临头,还敢无礼。”
“你不象有道全真,我可要骂你了!”
“无量寿佛!”常道上向前跨出了两大步:“真阳道友,不必和他多说废话;待贫道擒了他。”
“且慢!”荀文祥叫。
“你想干什么?”
“你刚才念什么佛号?”
“无量寿佛,有何不对吗?”
“咦!你是信佛呢,还是信神?”
“你”
“你干脆念南无阿弥陀佛,岂不……”
常道上大怒:大袖一挥,狂风爆发。
“哗啦……”矮树干突然断折,相距两丈,好霸道的袖风。
荀文祥长发飘舞,守坐如故。
常道主逼进四步,拉进了一丈,袖一抖,手向前一伸,指风罡气排空而去。
荀文祥一掌斜拔,上体一晃。
“啪!”指劲走偏,把他身后的砖墙射穿一个小子上。
常道士一怔:“你不是白莲教的妖孽?”
“你也试试!”
常道上突然疾退两步,身形一晃。
“还有!”荀文祥低呼。
常道士手急眼快,一把抓住了,惊叫:“你真会妖术?”
老道并没看到荀文洋动手,却看到了他半闭的星目,九梁冠竟然要自脱,不是妖术是什么?
句曲炼气上也看到了,猛地拔剑叫道:“道友,用天心正法制他,事急从权。”
两把冷电四射的长剑,分从两面旋舞而至。
两名老道均口中念念有词,一面缓慢逼近,剑每一挥舞,便涌出了刺骨裂皮的强劲剑气。
剑气随舞逐渐增强,呼啸声宛如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殷雷,愈来愈烈烈,似乎房字也在撼劲。
荀文祥坐的姿势保持不住了,他双手左抹有推,衣袍猎猎有声,长发飘舞。
剑愈舞愈近,压力万钧。
荀文祥额上见汗,呼吸不平静了。
近了,两支剑在他身边摆动,形成绵密的剑网,将他困在网中。
右面不远处的明窗悄然而开,一只酒坛突然砸来。
一声暴震,酒坛距剑三尺便自行爆发,酒雨发洒,酒香扑鼻。
这时,两位老道同时沉叱,双剑一合。
“铮!”剑鸣震耳,火星飞溅。
荀文祥左膝跪地,右脚踏前一半,形成半跪姿态,右手的戒尺,架住了全力压下的两把剑。
渔鼓已滚落在一旁了,已无法使用了。
人影连续飘落,四大弟子到了。
“孽障,还不撤法就擒?”句曲炼气上厉说。
“不要迫我!”苟文祥满头大汗含糊地叫。
“罡气一至,你将神魂惧灭。”
“不要逼我!”荀文祥大吼。
罡气一催,剑气下通;异鸣如雷声殷殷,气流的呼啸声尖厉刺耳。
两者道双手运气下压。
荀文祥的身躯逐渐下沉。
“孽障……”两者道同时厉叱。
荀文祥突然双目怒睁,瞳孔在放大,放大双目如炬,十分可怖。
一声爆震,慕地廊柱摇摇。瓦片纷飞,人影激射,走石飞沙,碎片的破空飞行厉啸惊心动魂。
松明的火焰猛烈的跳动。明灭不定。
天井中的四大弟子,全被震倒在地。
两者道直飞出天井角,背部重重地撞在墙上。
他们手中只剩下断剑把,道袍凌落,破帛飘飞。
“快走……”句曲炼气土厉叫,不似人声。
四弟子跟跄爬起,扶起两老道,傻急地向廊门一窜,老鼠般窜走了。
死一般的静,松明的火焰复明。
荀文祥匍伏在地,浑身发抖。
瓦面上,人影齐至。
房中人影窜出,万里鹏三个人出来了。
响起数声暴叱,数声惊叫,风吼雷鸣;有人从瓦面上往上掉。
黑影如鹰隼下搏;松明再次熄灭。
万里鹏距荀文祥尚有一丈左右,突然狂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墙根下。
松明火焰再升,火光摇烁。
天井中,躺着三名从瓦面跌下,失去知觉的三个黑衣人,是威远的人。
其次到达的是白凤,骇然惊呼:“荀兄,荀兄荀文祥失了踪,渔鼓也失了踪。
鬼手琵琶从另一角落窜出,惊问;“他是不是被的掳走了?”
“不知道。”白凤失措地到处乱找。
万里鹏挣扎站起。恐惧地说:“是被人掳走了,也许死了。”
鬼手琵琶抓起了松明,急急地叫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金戈银弹一行可能随后就到。
片刻,第三批黑影到达。
神力大王与红砂掌跌下天井,黑暗中看不清景物,向上叫:“没有声息,叫外面的人往里搜。”
四大弟子扶着两老道,从房倒越墙而出,沿小巷奔出小街,恰好碰上第二批赶来接应的金戈银弹。
“咦!两位仙长怎样了!”金戈银弹骇然问。
两老道破衣落,九粱冠已经失了踪,披头散发形如厉鬼。
句曲炼气土连站都站不牢。脸上发青,口角有血迹,有气无力地说:“南宫局……局主,那人不是白莲……白莲会妖人……”
“仙长之意……”
“他用的……不是妖术。”
“那……”
“那是一种极……极神异的玄……功,一种度劫神术。”
“可是他在白龟神祠……”
“南宫局主。”常道士惶然接口:“他在贫道两人以降魔天心大法,以太清神罡御剑气雷霆一击之下,仍能御神反震。南宫施主,此人不除江湖大劫当头,无人能制他了,须及早为谋。”
“老天!他……”金戈银弹骇呼。
“贫道已无能为力了。”常道上强提起精神说:“可能他已经受伤不轻了,一切全在施主。”
“但愿如此。”
“二位仙长……”
“贫道要休息了。”
金戈银弹立即派人挟两位老道回高升站,自己带人赶往义阳老店。第一批接应的人七零八落,第二批毫无所获。
他们总算找到了不少令人心惊的遗迹。
天井四周墙壁有碎裂的破片。
荀文祥应敌的地方,走廊地面的方砖一丈方圆内皆碎裂,下沉,后面的砖墙龟裂,上面的屋瓦一空,两报廊柱歪斜,桂平尽折。看了这光景,金戈弹银心中发毛。
句曲炼气士说得不错,此人不除,江湖大劫将临。江湖大劫是否将临,目前尚言之过早,但威远镖局目前的问题却严重几分。
所有的人皆四出搜索,按现场留下的迹痕,句曲炼气士断言荀文祥必定伤得不轻,须及时为谋。
因此,搜踪的人奉到指示:搜到后全力以搏;永除后患。
第二天夜间,方得到确切的消息,入暮时分,一辆轻车从城北的小路驰上来,向北飞赶。
断后的一人一骑,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按身材举动估计,多半是女扮男装,不是白凤就是鬼手琵琶。
所谓轻车,必定不用骡而用马匹,车厢特轻,必要时可以赶路快驰、三岔路口距城十二里,等消息传到城内,Qī。shū。ωǎng。轻车可能已过了二十里外的双溪桥镇啦!
金戈银弹断然决定穷追,紧急召集人手。当第二批人偷越城关出城时,已经是三更初时分了。
城外寄养了一批坐骑,早已备鞍以待。
人一到,立即上马登程,向北兼程穷追。
马是不能长途“急赶”的,能一路赶上二十里而血不沸腾的良驹并不多见。就这样赶赶停停昼夜兼程兼累得人困马乏。
巳牌初,到了九十里外的明港驿。
利用进食溜马的时间,向明港巡检司的人一打听,这些好汉们愣住了。
不错,轻车比他们早到了一个时辰,在驿西的一家农舍换马,车内出来一个矮小子,身上确实背一个渔鼓。
这是说,轻画仍在前面二十里。
怪事,轻车怎么可能在短期间换马?马是管制的牲口,平时想买也不容易,明港驿站没有马匹,谁预先替轻车准备了马匹?
金戈银弹找到了那家农舍,农舍早已人去楼空。
金戈银弹赶到山城,威远镖局在此地有朋友,一打听,轻车仍在他们前面二十里,始终领先他们一个时辰。
人马在城门天黑关闭前出城;连夜北赶。
已牌正,距遂平的南门还有两三里。前面里余,青蓝色车厢的双头马车,正轻快地向城门驰去。
断后的那位骑上乘的是黄骠,不时扭头回望。
金戈银弹一马光先,兴奋而焦灼地连连叫道:“不要管马匹,赶快上去,不能让他们进城啦!”
一阵回光返照式的狂赶,十二位骑士有人落马。但仅差二三十步之遥,马车已经轻快地驶入城关。
遂平驿站就在这盛远车行送平站头的右邻,官站民站都有宽大的广场。
轻车在盛远的站店前停住了,赶车的中年人灵活的跳下车,向正在照顾其他车辆的一名伙计欣然叫:“李三哥,奇Qīsūu。сom书轻车替我照顾,劳驾请五爷替在下准备四匹坐骑,我们要回家。”
店伙来了三个,一个去接断后骑士的坐骑接车的伙计呵呵笑,向赶车的说:“三爷,请放心,十匹八匹马,敞店随时可张罗,哦!三爷,好些日子没见到三爷在城里走动了,忙些什么?”
“往湖广跑了一趟。”三爷说,瞥了刚到的金戈银弹一眼:“做了一笔赔本生意,别提啦!”
断后的骑士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后生,含笑拉开车门,首先出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腰悬一具渔鼓。
接着出来脸色腊黄,鹰目炯炯的中年人。
店伙眼前一亮,笑着说道:“我的天!二爷居然乘坐马车,奇闻;莫不是群肉复生了吧?”
如果乘坐骑,那些三脚猫怎么跟得上?
金戈银弹先到的十个人,牵着浑身颤抖的坐骑,你看我我看你。
一名骑士向正在替轴上加油的店伙打招呼问:“店伙,那些人是何来路?”
店伙向走向店门的四人瞥了一眼,笑笑说:“你说他们呀!那是五十里外,玲珑山杜家的田庄管事,周二爷和吴三爷。杜叹一声,向同伴懊丧地说:“咱们中了金蝉脱壳计,上了大当啦!”
一名骑士脸色不正常,抽口凉气惊然地说:“局主,我们留在信阳的那些人,恐怕已经……”
“设法别找坐骑,咱们务必赶回去。”金戈银弹真的急了:“你往北走,招呼南来的人,火速赶往信阳会合,沿途必须严防意外。”
花了两天两夜工夫,赶了三百余里,结果是金蝉飞掉了,连亮也没捡到。
回程这三百余里,还得两天两夜,这来回五天的时间里,天知道信阳方面会发生些什么变故?
信阳方面,什么事也没发生。
金戈银弹在回程中,先后会合了后面陆续赶来的两批人,马不停蹄往回赶。回到信阳,已是第五天黄昏时分。
守内双仙已伤势复原,店中毫无变化,所有的人皆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至少,目下不必担心了。
五天之中一点动静也没有,也许荀文祥已经伤重不治啦!下一步棋,就是全力寻找失镖的线索。
日影西斜,炊烟而起。
白龟神祠东西约两里地,龟山的山麓下一座小村落,村南的一痤农舍中,万里鹏与两位姑娘正在厅中用饭。
“荀兄已经失踪了。”白凤不胜懊丧地说:“两位今后有何打算?”
“除了赶快离开是非之地,还能有何打算?”万里鹏苦笑:“咱们已尽了力,五天来音讯全无,再不起,可就走不了啦!”
“怪事!威远的人皆一窝蜂向北赶,难道他们得到了什么消息?”鬼手琵琶秀眉深锁,转向白凤:“小妹妹,你那两位保镖难道也得不到消息?”
“他们只负责暗中保护我,其他概不过问。”
“哦……”
“荀兄弟那天晚上,到底是被什么人所带走的?程少谷主是距他最近的人,难道也没看清?”
“来人身法之快,骇人听闻。”万里鹏犹有余悸地说:“在下只感到黑影乍现,令人窒息地劲道历体,便被震得眼前发黑摔倒窗外,怎知是谁?”
“会不会是金戈银弹呢?”白凤问。
“不可能的,瓦面上掉下来的几位仁兄,才是威远镖局的人,显然是被人打下来的。”万里鹏说。
“依你猜测,荀兄他……”
“在宇内双仙罡气一击之下,恐怕……”
“怎么样?”
“恐怕凶多吉少了。”万里鹏直摇头:“在下将酒坛,远出丈外酒坛便被罡气震碎,宇内双仙的名字岂是白叫的?”
“看来,咱们只有散伙一条路好走了!”白凤不胜烦恼:“明天小妹得动身了。”
“你往南还是往北?”鬼手琵琶用眼角瞟了白凤一眼,说:“你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吧?”
“姐姐你说什么?”
“嘻嘻!我说的是你那两位保嫖。”鬼手琵琶泰然地说,神色却不泰然。
“晚散不如早散,这件事如此结真不值得。”万里鹏站起身说:“在下打算今晚便行身……咦!”
门外站着大袖飘飘的荀文祥,他的渔鼓不在身上悬着,脸色略呈苍白,一双星目依然明亮。
“程大哥,要动身了?”荀文祥微笑道:“诸位这几天辛苦了,为了小弟的事,诸位冒了万千风险,幸而金戈银弹的人皆往北走了,不然诸位危矣!”
“哎呀!”白凤一看见荀文祥,不由雀跃欢呼:“谢谢天!天幸你平安无事,可把我们急惨了!”
“谢谢诸位的关心,急难中更显得友情的可贵。”荀文祥举步入厅,笑容带有可以察觉出来的阴险味道:“劫后余生,大难不死,我总算懂了不少事。”
“请坐,吃过了没有?”鬼手琵琶也止不住内心的兴奋,笑笑问道:“兄弟,这几天你藏身在何处?”
“躲在城东成喜堂附近。”荀文祥在下首缓慢坐了下去,说:“我已吃过了,诸位请继续用饭。”
“兄弟,是谁把你救出来的?”万里鹏问。
“大概是云阳三燕的人。”他信口胡说。
“是她们?”鬼手琵琶讶然叫。
“猜想而已,在跳下一条横街进,背我的人不小心失足,我跌下街边的阴沟,恰好有人赶近,他便丢下我逃掉了。”
“兄弟,你的气色好象不对劲。”万里鹏说。
“是有一点儿不对劲,前三天,我是死人多口气,精枯神散,黑白无常在床边徘徊等候勾魂。”
“哦!好可怕。”白风轻呼。
“不过,守内双仙可说成全了我。”
“他们成全了你?”
“是的。”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鬼手琵琶说。
“在大劫临头,生死间不容发的刹那间,我突然感到天地浑饨一片,接着心中灵光倏现,宛如在茫茫黑夜中,看到了耀眼的雷电光芒,一震之下,打开了智慧大门,发现了控制心神潜力的奥秘。
虽则发现得晚了一些,几乎神散魄灭,玄门弟子重视劫数,度得过劫数的人,根基必定更深一层。度不过,则神形俱灭,我是度过了,一半归功于幸运,另一半则归动于灵性慧根。”
“兄弟,我仍然不太了解你的话。”万里鹏说。
“其实,我自己也一知半解。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事情多得很呢!”
“荀兄,你的渔鼓呢?”白凤问。
“丢掉了。”
“丢掉了!那你以后……”
“以后,天涯浪客会把它送来。”荀文祥轻描淡写地说。
“他会替你送来?你知道他的下落了?”万里鹏讶然地问。
“他会来会有风险,好好养精蓄锐。程大哥,我的行囊带出来了吧?”
“带出来了,事先早准备好了嘛!”白凤接口说。
“兄弟,你真的复原了?”万里鹏关心地问。
“其实,我的伤并不重,字内双仙的神罡刻气,几乎碎裂了我,在他们力道万钧的重压之下,我幸运地发现御神的秘诀,懂得了健、顺、盈、辅之道,领悟到了阴阳合仪,水火并济的神髓。
短时期的精枯神散算不了什么,九宫未报元神未丧,有灵丹妙药加上所悟的心法,精力不难恢复。”
次日一早,荀文样便理妥行囊。早餐时,他说:“现在我们进城,住进高升客栈再办其他的事。”
鬼手琵琶一惊,讶然问:“住进高升客栈?那是威远镖局的高手们落脚处,双仙也住在店内,去自投罗网吗?”
他一面进食,一面泰然地说:“他们不会放过我,同样的,我也要向他们讨回公道,逃避反而助长他们的气焰。
在这几天中,几位老朋友曾经非常热心告诉我一些事,获益匪浅。最佳的防御是攻击,这也是我所获得的经验之一。诸位如果有所顾忌,可以留在此地,等候情势的发展……”
“这是什么话?”万里鹏道:“要去大家一起去。
老实说,躲在此地,反而没有在城里安全。
在城里只要能忍耐,不接受对方的挑战,谁也不敢在闹市里行凶。尤其是白道朋友,在官府落案,他算是完了。
想落案的是很容易的,那些衙门里吃皇粮的府州县大爷,最讨厌们这些以武犯禁的亡命之徒,只要有人提出控告,难有人倒据。”
鬼手琵琶瞥了白凤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妹妹,你是不会打退堂鼓的,是不是?”
白凤嫣然一笑,不假思索地说:“你说得对,四个人中,最先打退堂鼓的人决不是我,水里火里都我一份。”
万里鹏似有所思,问:“兄弟,你刚才说有几位老朋友告诉你一些事,怎么一路上没听你说到老朋友?他们是谁?”
荀文祥避重就轻地道:“那些老朋友并不可爱,可是却可以信赖。哈哈!咱们这一进城,金戈银弹晚上可得作恶梦了。”
他们四人出现在高升客栈的座堂,所引起的骚动十分惊人。
金戈银弹是昨晚赶到的,店中不曾发生任何事故,字内双仙伤势亦已复原,本来心中告慰,正自暗暗庆幸。
一听说四人竟敢胆大包天来落店,不由心惊胆落,暗暗叫苦。
威远包了整座东院。
荀文祥四人只好在二进院落脚。
二进院与东院之间,隔了一座东厅。
由过厅的阁廊过向东院,必须经过一座月洞门。
荀文祥一袭玉色薄袍,背着手站在月洞门外向东院瞧。他的一双星目与往昔不一样,瞳孔缩小,阴森森的寨芒象利箭,。有一种摄人心魄令人发抖的无穷魔力,眼神所及,荀文祥淡淡一笑,泰然走进院子。
两个镖局的人向树外移,显然有意阻拦他的去向。
他沉稳接近,一面走一面说:“南宫局主昨晚赶回来了,两位替在下带个口信给他好不好?”
一名大汉回避着他的目光,嗫嚅地说:“阁下……有口信?”
“请转告他,在下可能晚上来!”
“你……”
“宇内双仙是三更正向在上发动袭击的。”
“这个……”
“礼尚往返,请他们好好准备,记住了没有?”
“你……”
“你如果记不牢,在下可以帮你记牢。”
“在下当……一字不漏地转……禀局主。”大汉打一冷战。
“很好,晚上见!”
他冷笑着瞥了不远处的厢房一眼,转身走了。
万里鹏三个人佩剑挂囊,在阁廊下等候变化,却毫无变化发生。
他步履从容而至,说:“已经约好了。现在我们出城去找银龙。”
白凤今天穿了黛绿劲装,显得曲线玲球,头上戴了遮阳帽,脸蛋更是动人,雀跃地说:“好啊这就走。”
荀文祥呵呵大笑,眼神中也恢复了原状,说“舒姑娘,你忘不了银衣使者,是不是?”
白凤点点头道:“是的。必要的话,我想斗一斗邪道第一高手银龙,我不信他有三头六臂。”
到了十字街。
他领先向东大院走。
白凤一怔,道:“荀兄,该走北门才对。”
他摆摆头。说;“不走北门,跟我走错不了。”
“咦!银龙躲在双溪桥镇了。”他肯定地说。
“那”
“上次我和你跟踪他们到双溪桥镇,跑了十几里冤枉咱。其实,当天晚上他们又溜回来了。”第十一章 尔虞我诈各显神通
白凤一呆,她不明白荀文祥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他明明是受了重伤在养伤呀!
“咦!你像是知道……”白凤讶声问。
“我有极可靠的消息来源。”他简要的说。
荀文祥这次伤愈重出,的确的了显著的改变,连外行人也可察觉了来了。
其一、他说话和举动,都有了坚强的气概流露,有一种不容对方拒绝的坚决神情慑服对方,行动不受任何人左右。
其二、他一言一动都显得有点神秘。
最后,他的神态有了显著的变化,眼神经常变得深这莫测,而且锐利阴森,心虚的人,常会被这种眼神所慑。
荀文祥说他对银龙的一举一动一切了然,有极可靠的消息来源,却又不肯进一步的解说。
万里鹏三个人一怔、你看我我看你疑问重重。
同行这几天,那曾见过他亲自向人打听过消息?
万里鹏紧跟三步,忽然问:“兄弟,是云阳三燕供给的消息吗?”
荀文祥扭头瞥了万里鹏一眼,淡淡一笑道:“谁提供的消息无关紧要,问题是咱们能否证实真假。程大哥,你相信我这消息正确吗?”
“这……”
“小弟记得第一次和白凤姑娘见面时,你曾说过令等和银龙小有交情。这次主张去找银龙赞成力的是舒姑娘,似乎大哥并无劝阻之意。”
“愚兄为什么要劝阻?”万里鹏坦率地说:“咱们与银龙无冤无仇,他劫威远的镖,与咱们风牛马不相及。兄弟你要去找他,总不会替威远索镖吧?也许你为了留书借名嫁祸的事,去找他兴师问罪。他如果一口否认,伸手请你拿出证据来,你又能怎样?因此愚兄根本不需担心双方冲突的事,因为不会有冲突发生。”
“如果小弟要逼银龙,大哥帮谁?”荀文祥问。
万里鹏一怔,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率地提出这种不易答复的问题。
“愚兄只有置身事外了。”万里鹏慎重地答。
荀文祥和万里鹏二人的对话,走在后面的鬼手琵琵听得清清楚楚,也感到荀文祥问得出乎意外。
“荀兄弟,你不会是是想将镖转劫吧?黑吃黑并无不可,何况银龙不该留书嫁祸,错之在先。”
鬼手琵琵说。
“对呀!得到镖再和威远打交道,妙极了!”白凤说。
他们彼此之间,开始有了不同的意见。
荀文祥不再多说,默默地向前走。
绕至义阳山北麓,后面已有人跟来了。
农舍中有人,屋前一位老农在修理牛车。
荀文祥在屋前的晒麦场对面的老槐树下落座,槐树的后面,是三丈宽水量不多的小河流。
四人背河面屋,以荀文祥为中心席地而坐。
不一会儿,南面十余个人影穿梭柏林中,在屋左各找大树遮荫,并不上前来跟他们打交道。
农舍内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修车的老农丝毫不以来了陌生人而分心,敲敲打打不理会身外事。
白凤性子急,迟疑地问:“荀兄,我们在此地作什么?”
荀文祥安坐不动,笑笑道:“等人来打交道呀厂白凤一怔,说:“等什么人来打交道?”
荀文祥道:“我们并不急是吗?”
鬼手琵琶已取出囊中的黑玉琵琶,眼望农舍说:“屋中怎么老半天不见动静?可能银龙不在?”
荀文祥点点头说:“几个首脑不在,但他们会回来的。”
万里鹏指指屋左不远处林下的人影,轻咳了一声道:“怪事,威远派来跟踪的人,为何没有高手在内?”
荀文祥笑笑,大声说:“高手如果跟来,势必动手相搏,岂不要出人命?没有高手,撤去并不丢人,何况他们皆奉有严令,不许强出头逞能出手。”
万里鹏大惑不解,又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来看风色的?”
荀文祥点点头,声音更大:“对,要不信你可以上前和他们打交道,他们决不会像飞卫一样抖威内,会客气和你敷衍。”
鬼手琵琶苦笑道:“兄弟,你真有点令人莫测高深。”
荀文祥呵呵大笑,说:“范姑娘,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却又不好出口相询。你们要知道真像吗?”
屋右另到了几个人,鬼鬼祟祟在柏林内不露面。
农舍有了动静,门口多了两个中年汉子。
“你有许多事情瞒着我们。”万里鹏说:“譬如说,五天养伤期间的事,兄弟,你只字不提。”
“大哥,这是不得已的事。”荀文祥不假思索地说:“养伤期间,小弟知道了不少的江湖秘事。以往,糟在小弟初入江湖,对江湖情势毫无所知,因此只能看到眼前发生的变故,却不知变故后面波诡云谲的秘情。”
“现在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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