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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英雄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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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足童子笑道:“你将耳朵凑过来,我也有句话要问你。”
温黛黛俯下头,跛足童干将嘴凑到她耳畔,深深吸了口气,笑道:“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香呀?”
温黛黛一掌拍在他头上,笑骂道:“小鬼!”
突见云铮身形一闪,掠到跛足童子身旁,闪电般伸出手掌,扣住了跛足童子的手腕,厉声道:“你说什么?”
跛足童干大声道:“你管不着!”他拼命挣脱手腕,怎奈云铮五指如铁钩般,他怎么挣得开?
云铮怒道:”此事与我有关,我自然要管!”
跛足童子道:“吃醋了么?嘿嘿,你吃的什么飞醋,像你这样的男子,人家哪有眼睛看得上你,快放手!”
云铮五指一紧,厉声道:“若不是年你年纪幼小,今日就放不过你……但你若不说,今日也休想逃走!”
跛足童子疼得额上已流下汗珠,口中却狂笑道:“我年纪虽然小,也比你强得多,不像你只会害单思病!”
云铮大怒道:“好刁的嘴!”
跛足童子大声道:“你成不放手?”
云铮冷冷一笑,还未说话,只听跛足童子放声大呼道:“大哥,快来呀,有人在欺负我!”
喝声来了,满堂灯火忽然一黯,微风过处,幻火重明,但门前已多了个满身黑衣的人。
他双袖飘飘,身形有如铁枪般笔立在地上,面目有如石像般,虽无任何光采,但却带着种说不出的慑人魅力。
云铮心头一震,跛足童子已乘势挣脱了他手拿,大声道:”你若有种,就跟我大哥斗上一斗,你敢么?”
他身子一闪,便已躲到那黑衣人艾天蝠身后。
云铮道:”鬼母门下首徒,云某正要领教。”
艾天蝠道:“动手吧,我让你二招!”
他言语冰冷简短,从不多说一字。
但这时温黛黛却已闪身将云锋与他两人身形隔开。
她挡住艾天蝠,柔声笑道:“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不好么?我们大人何必管他!”
艾天蝠冰冷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温黛黛媚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你门还是走吧,我那里有羊羔美酒。让我先陪你喝几杯。”
艾天蝠突然挥出长袖,冷叱道:“闪开!”一股强劲的风势随袖而起,满堂烛光又是一黯。
温黛黛自己也被震得跄踉后退,但她口中却仍然娇笑道:“但愿你能看见我,那么你就不会不听我的话了!”
艾天蝠冷冷道:“以大欺小的男子,若是再要女子保护,岂非令人对你失望!”突然大喝:“还不过来动手!”
温黛黛眼波一转,仿佛还要再说什么,但云铮却已自她身畔掠过,口中大声喝道:“要动手的便出来!”
喝声未了,他已冲入风雨中。
艾天蝠袍袖微拂,灯火闪动间,也已轻烟般掠了出去。
温黛黛大声道:“小鬼,你还不快劝劝你大哥?”
跛足童子嘻嘻笑道:“我为何要劝他,要他把那小子杀了最好,那张银票,也就变成你的了。”
温黛黛顿足道:“你大哥若杀了他,我就永远不理你!”
跛足童子眨了眨眼睛,道:”唉,原来你还是喜欢他的。”
温黛黛叹道:“不是,你不知道,你永远不会知道的。”
跛足童子怔了一怔,忽然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因为他是铁中棠的师弟,才这样着急是么?”
他双掌一拍,接道:”好,那姓铁的我也瞧着顺眼,看在他面上,我就去要大哥手下留情好了!”
温黛黛展颜笑道:“这才是乖孩子。”两人身形一闪,俱都掠出门外。
武振雄目定口呆的瞧着他们,霹雳火、海大少、赵奇刚和武鹏,却已都大步冲了出来。
赵奇刚顿足暗叹,忖道:”他此番走了,那误会又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解释得开。”
只听霹雳人亦自顿足叹道:”可惜可惜!”
海大少道:“可惜什么?”
霹雳火道:”那小子绝非艾天蝠的敌手,他若死在艾天蝠手下,老夫的气,岂非无法出了。”
赵奇刚心头一震,大惊道:”那……那人便是艾天蝠?”
霹雳火道:”不错,此人手段之辣,老夫久已知道!”
赵奇刚变色道:”不好!”突然大声唤道:“荷儿荷儿!”
喝声才了,那青衣少女已掀帘而出,她行动迅急,倏忽来去,加以那副冷漠的面容,更令人觉得神秘。
赵奇刚道:“快随我走!”拉起她手腕,急急奔了出去。
武振雄道:“么儿,你照顾着这里!”纵身跃出大门。
武鹏目光一转,躬身笑道:“有劳两位在此照顾一下,小侄前去接应家父。”语声未了,也己飞身而出。
霹雳火、海大少面面相觑,霹雳火苦笑摇头道:“这孩子!”
海大少道:“那位赵大哥,想必与大旗门甚有渊源,听得那少年有险,便急着赶去援救了!”
霹雳火也双眉一皱,突又笑道:“那位姑娘的武功,倒的确可与艾天蝠一拼,老夫也真想去瞧瞧热闹!”
海大少笑道:“这一场剧斗,倒当真不可错过!”
霹雳火笑道:”老哥这店铺……”
海大少突然纵身到那车夫身前,伸手一拍他肩头,道:“好生照顾着这店铺,莫要走了。”
那车夫被他一掌拍得弯下腰去,苦着脸道:“是……遵命!”
海大少哈哈一笑,拉着霹雳火纵身而去。
那车夫眼看着他身形去远,重重将笠帽摔在地上,骂道:“他们支使你,你支使我,倒霉的却是老子!”
突见一条急迅的人影掠上马车,扬鞭打马。
那车夫大惊道:“好个强盗,竟敢抢马!”飞步奔了过去,却被车上人反手一鞭,抽在他脸上。
他负痛惊呼一声,双手掩面,健马长嘶,车声顿起,等他张开眼来,车马早已奔得远了。
第十四章 艳姬忏情
云铮满腔热血奔腾,在风雨中放足狂奔,满耳风生响动,宛如苍鹰扑翼,正是艾天蝠的双袖破风之声。
他生怕温黛黛再来阻扰,直奔到村外,方自驻足。
艾天蝠亦自翩然而来,冷冷道:”就在这里动手么?”
云铮道:“不错!”突然自袖中抽出一柄匕首,在地上划了个三丈方圆的圈子,刀锋入上,深达七寸。
艾天蝠冷冷道:“这圈子不嫌太大了么?”
云铮怒道:”不论圈子大小,你我今日不分胜负,谁也不得出圈半步!”挥手处,刀光一闪,匕首深没入土。
艾天蝠道:”让你三招,快动手!”
云铮狂笑道:“云某焉肯先向盲瞎之人出手!”
艾天蝠身子突然一阵颤抖,披散着的头发钢针般竖立起来,他以那阴沉的面色,风雨中望去有如鬼魅般可怖。
跛足童子恰巧赶来,听到云铮的狂笑声,面色亦自大变,顿足道:“糟了糟了,此番我也救不得他了!”
温黛黛失色道:“为什么?”
跛足童子叹了门”气,悄悄道:“在我大哥面前骂他瞎子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活在世上。”
温黛黛身子一震,眼望着艾天蝠凄厉的面容,不由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刹那间竟说不出话来。
突听云铮厉声大喝道:“今计若有谁敢人此圈子一步助我云铮一拳半足的话,云某便立时死在他面前!”
艾天蝠沉声道:“很好,不死不休!”
温黛黛顿足道:“你们男人为什么这样奇怪,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不死不休?”
跛足童子苦着脸道:“大哥,打他两拳就好了,何苦伤他的性命?他……他也没欺负我……”
艾天蝠道:“你若再多口,我便先割下你舌头!”
脏足童子抽了门冷气,摊开双手,只是摇头。
艾天蝠与云铮对立在风雨中,身上衣衫俱已湿透,两人虽都在等着对方先行出手,但却已都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一阵脚步响动,赵奇刚与那青衣少女也已赶来。
青衣少女道:“大爹可是要我去帮那少年么?”
赵奇刚道:“不错,快去救他!”
青衣少女轻叹了一声,喃喃道:“我虽不愿与男子动手,但大爹的话,我只有听从。”缓步向圈子里走了过去。
温黛黛却已拦身挡住了她,长叹道:“你若帮他,他便要横刀自刎,他的脾气我最清楚,说出来的话,永远不会更改的。”
青衣少女呆了一呆,回身望向赵奇刚,但赵奇刚也只有木立在地上,良久良久,说不出话来。
温黛黛轻轻道:“小鬼,你难道真没有法子了么?”
跛足童子眼珠一转,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要那姓云的莫要先动手,我大哥也从来不先向人出手的。”
话声未了,云铮身形已暴起,挥掌直击过去。
温黛黛跌足叹道:“你不说这话,他也不会先动手的,但你这么样一说,他一定要先动手的了。”
跛足童子瞠目道:“我怎么知道他是这样的脾气!”
言语间云铮早已攻出三招,艾天蝠身形闪动,直等他三招击出后,双袖方自流云般飞起。
跛足童子笑道:“我大哥说出的话,也是永远都不会更改的,他说让三招,就是让三招!”
艾天蝠双掌始终隐在袖中,双袖有如神龙夭矫,变化无穷,瞬息间便已攻出三招。
这三招攻势虽凌厉,但云铮双手紧贴在腰下,亦自闪身避开,三招过后,云铮突又大喝道:“我也回让三招!”
跛足童子不禁一呆,温黛黛望着他轻轻一笑。
突听艾天蝠冷叱道:“再让你三招!”
他果然直等云铮又自攻出三招,方自回手出招。
云铮怒喝道:“偏不要你让!再回让你三招!”
喝声中艾天蝠三招已攻出,“嫦娥奔月”、“风动流云”、”云破日来”,风声激荡,隐有后着。
这三招过后,本应跟着施出“月移星换”、“金轮破雾”、“长虹贯日”,正是连环六招煞手。
但“云破日来”一着攻出之后,艾天蝠若再继续出招,便有如未让云铮一般,他只得硬生生顿住招式。
云铮果已挥拳扑来,上打面目,下打胸腹,虎虎的拳风,震得艾天幅衣袂袍袖俱都飞起。
艾天蝠武功虽高,但也被这三招逼得后退了两步。
他满心怒火,冷漠的面容,亦自变了颜色,口中大喝一声:“再接我这三招!”袖风狂涛般推出。
这三招攻势虽更凌厉,但招式间却故意留下许多空门,第三招再是双臂大张,前胸全都暴露在对方掌下。
哪知云铮却硬是不肯乘隙出招,定要等他三招过后,才肯还手,出手时招式攻而不守,直将全身力道全部使出,丝毫不留后路。
艾天蝠虽然恼怒,对这倔强的少年却也无可奈何。
他武功虽然高出云铮不少,但连绵的招式时须切断,武功自然要打个折扣,而云铮凭着一股锐气,攻势却激厉无比。
要知他生性激烈,平日作战,本极少留有后着,此番动手,正是投了他脾胃,一时之间,两人来来往往,竟未分出胜负。
跛足童子更是在一旁看得目定口呆,忍不住摇头苦笑道:“这样的臭脾气,我倒真的从未见过!”
温黛黛笑道:“今日你总算见到了吧,小孩子长些见识也好!”她面上虽在娇笑,心头却也充满了紧张。
艾天蝠的三招攻势已越来越是难挡,云铮用尽身法,幸能避过,但额上已流下汗珠。
霹雳火与海大少也已赶来,也不禁看得耸然动容。
突听艾天蝠口中一声长啸,始终隐在双袖间的手掌,蓦地自袖中伸出,闪电般拍出了三掌。
他袖风虽凌厉,但掌风却更猛烈,他双袖招式虽然变化无穷,但此刻双掌出招,亦更是灵幻难挡。
云铮闪身避开了第一掌,却被第二招掌缘扫着了肩头,震得他身形俱都离地而起,凌空翻了个身。
此刻艾天蝠第三掌还未攻出,上盘空门故意露出。
云铮若是乘势凌空下击,虽未见能胜,也可占些先机。
但他却咬紧牙关,束手跃在地上,死也不肯少让一招。
但他身形落地时,真气已自不济,就在这刹那间,艾天蝠双掌齐出,“排出倒海”,直击云铮胸腹之间。
云铮虽待跺足再起,但艾天蝠的攻势却已不容他换气腾身,直被那猛烈的掌风震得仰面翻出,跌倒在地。
旁观众人不禁齐都发出一声惊呼,艾天蝠脚步动了一动,温黛黛娇呼道:“轮到他了……”
艾天蝠冷冷一笑,顿住身形,云铮却已自地上跃起,他虽然紧咬着牙关,但嘴角却已渗出了血痕。
海大少变色长叹道:“好个倔强的少年!”
霹雳火亦自摇头叹道:“想不到大旗门竟有这样的汉子,看来竟比老夫的脾气还要刚强几分!”
跛足童子道:“我大哥已有多年未曾动用过双掌,此番竟被他逼得使了出来,他纵然输了,也光荣得很。,’
温黛黛瞪了他一眼,道:“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光荣!”
云铮脚步踉跄,双目尽赤,一步步向艾天蝠走了过来,他左臂垂下,右肩上的伤势显然也不轻。
但他锐气却丝毫未减,一步步走到艾天蝠身前,口中大喝道:“你留意着了!”举力一掌,直击而去。
他这一掌虽然已尽了全力,但却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方纵然丝毫不会武功,他也未见能将之击倒。
艾天蝠自然轻轻易易便避开了他三招。
海大少厉喝道:“下面三招,你还打得出乎么?”
艾天蝠冷漠的面容仍无丝毫表情。
海大少怒道:“好个老匹大,光和俺打一场再说。”
他方待展动身形,云铮已回过头来嘶声道:“你敢来助我一拳,我便先撞死在你面前。”
海大少着急道:“但他这二招,你是万万躲不过的!”
云铮狂笑道:“你怎知我躲不过……纵然躲不过,也与你无关!”胸膛一挺,大喝道:“姓艾的,来吧!”
艾天蝠冷冷道:“看你是条汉子,让你多喘息片刻。”
云铮双目一瞪,还待回口,温黛黛已抢着道:“云大弟,你不能死的,你还有十五万两银子在我这里,你……你……你还年轻,正可享受一切,你就让别人帮帮你好么?我……我此后一定会好好的待你的……”
她语气已渐幽婉凄楚,但云铮却瞧也不瞧她一眼。
温黛黛道:“难道……难道你不喜欢我了么?我是喜欢你的呀,你若是死了,要我……要我怎么办呢?”
凄风苦雨中,她凄婉的语声,当真令人断肠!
云铮面上也微微变色,突然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但口中却跟着厉喝道:”我已喘过气未,你还不动手!”
艾天蝠面上肌肉隐隐一阵抽动,突然缓缓道:“你方才说的盲瞎两字,可是骂我的么?”
温黛黛道:“不是你不是你,他骂的不是你!”
但她语声未了,云铮却已大喝道:“你本是盲瞎之人,说的自然是你!”
艾天蝠面色一沉,忽又沉声道:“此刻你可愿收回?”
云铮怒道:“我又未曾说错,你本就是个瞎子。”反手一拍胸膛,锐声接道:“大丈大一言既出,死也不会收回!”
艾天蝠挺胸深深呼了口气,道:“好……”手掌缓缓抬起。
温黛黛目中已自流下泪来,顿足道:“你……你为什么这样傻,你若……若说收回,他就不会伤你了呀!”
云铮突然仰天狂笑起来,道:“大丈夫生若无愧,死有何惧!今日能见到你的眼泪,我已高兴得很了,姓艾的,动手吧!”
语声未了,艾天蝠铁掌己到了他面前,迅急的招式,霎眼便攻出三招,“砰”的一声,云铮右肩也被击中。
这一掌直将他震得立时跌倒在地上滚了两滚,旁观之人,俱都惨然阖上眼睑不忍再看。
但云铮却又挣扎着爬起,挣扎着走到艾天蝠面前。
艾天蝠冷漠的面容又已动容,道:“你还要再战?”
云铮喘息道:“大旗门下,从无中途告饶的人!”
他伸出手掌,发出一招“神龙探爪”,但他双肩皆伤,手臂实已难抬起,这一掌掌势之缓慢,当真有如行将就木的老人探子取物一般,对方纵是婴儿,也万万不会被他这一掌击中。
众人心头更是惨然,只望云铮手掌抬不起来,他这三招如发不出去,艾天蝠下三招也无法攻出。
但云铮手掌却终于抬起,一寸寸抬起,一寸寸接近艾天蝠……忽然间,听得轻轻一响——云铮这一掌,竟击中了艾天蝠的面颊!
——要知艾天蝠双目皆盲,平时听风辨位,虽有如眼见,但此刻云铮这一掌,竟缓慢得不带一丝风声。
艾天蝠只当他手掌已无法抬起,本已丝毫未曾防备,丝毫未曾觉察,再加上自己心中实也难堪,竟被他一掌击中。
刹那之间,众人俱都被惊得愣在地上。
云铮亦自呆了一呆,嘶声狂笑道:”姓艾的,我……我终于击中你一掌……”气力突然溃败,翻身晕倒在地上。
温黛黛亦不知是惊是喜,纵身扑了过去。
海大少仰天狂笑了一阵,厉喝道:“艾天蝠,你还有脸向他出手么?有种的和俺海大少战一阵!”
但艾天蝠木立在地上,却似乎根本未曾听到。
赵奇刚面上纵横的伤疤似都已隐隐泛起红光,转首向那青衣少女道:”这样的少年,是否已值得你出手了?”
青衣少女那冷傲苍白的面容,此刻也已因激动而嫣红,忽然大声道:“艾天蝠,你可敢接我柳荷衣几招?”
霹雳火胸膛起伏了半晌,此刻亦自厉声喝叱道:“老夫虽然是大旗门的仇人,今日也要与你拼上一场!”
但艾天蝠却仍是茫然木立,风雨打在他脸上,他本已冷漠的面容,此刻更冷得没有一丝暖意。
跛足童子看到他大哥那如此可怖的神情,心头亦不禁泛起了一股寒意,忍不住颤抖着唤了声:“大哥……”
艾天蝠缓缓抬起手,向他招了招,道:”你过来!”
跛足童子苦着脸走了过去,颤声道:“大哥,你……你若不愿和他们动手,小弟可代你应战。”
艾天蝠黯然一笑,道:“不用说了,站到我面前来。”
跛足童子一步步迟疑着走了过去。
艾天蝠突然一整衣衫,翻身拜倒在他面前,叩了个头。
这不但跛足童子骇得目定口呆,别人也都不禁为之一惊。
跛足童子呆了一呆,这才也翻身拜倒在地,目中急出了眼泪,颤声道:“大哥,你……你这是作什么?”
艾天福道:“我这一拜,是要你代我去拜师父,对她老人家说,弟子艾天蝠,已再不能报她老人家的传艺之恩了。”
跛足童子大骇道:“大哥,你……你……”
艾天蝠惨然笑道:“艾天蝠纵横一生。今日被人手掌打在面上,还有脸再苟存人世么?”
跛足童子流泪道:“但……但大哥你是先击伤他的呀!”
艾天蝠长身而起,面色一沉,厉声道:“我意已决,你不必说了,代我问候众家弟妹,就说大哥已告别了!”
跛足童子扑地痛哭,众人亦自为之动容,这时远处突然掠来一条人影,在暗处停住脚步,众人正自心惊,谁也没有发现。
艾天蝠仰天长笑了好一阵,朗声道:“云某既能置生死于度外,艾天蝠何又不能!九弟,你切莫忘记,男子汉死时必须死得像个英雄!”
反手一掌,便待向自己天灵直击而下。
但跛足童子却已和身扑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将他冲得退后了几步,痛哭着道:“大哥,你不能死的……”
海大少突然也大声喝道:“这样死了,也不算英雄!有种的就活下来,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向你挑战呢!”
艾天蝠双掌捉住跛足童子双臂,厉叱道:“九弟,放手!”但跛足童子却死也不肯放松。
忽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冷笑。
一个充满轻蔑的语声冷冷道:“你们何必劝他,他这个瞎子,活在世上本就无味,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众人一惊,艾天蝠更是身躯大震,面容骤变,嘶声厉喝道:“什么人敢辱骂于我?”
数丈外一条人影,立在风雨中,冷冷笑道:“骂了你又怎样,哈哈,你只不过是个快要死的瞎子而已。”
夜色黝黯,谁也看不清此人究竟是谁?
艾天蝠全身都已激动得颤抖起来,忽然厉喝道:“你过来,我纵然要死,也要等杀了你再死!”
那人影嘿嘿笑道:“若是杀不了我又如何?”
艾天蝠怒道:“一旦杀不了你,艾某便一日不死!”双袖突然挥起,纵身向那人影飞掠而去。
那人影大笑一声,道:“你杀不了我的!”说到最后一字,他身形又已去远,艾天蝠如影随形,急追而去。
跛足童子大声道:“大哥……大哥……”也纵身跟了过去。
海大少笑道:“那人不知是谁,倒的确高明得很,三言两语,便将艾天蝠一条命要回来了!”
霹雳火道:“可要追去看看么?”
海大少望着沉沉夜色,摇头道:“追不上了,追不上了……”
温黛黛抱起了云铮的身子,大步向来路走去。
众人无言的跟在她身后,心头都只觉十分沉重。
进了村庄,到了那铁铺之门,车马却早已踪影不见,那车夫见事不妙,也畏罪逃得无影无踪了。
温黛黛凄苦的面容,又为之一变,道:“这……这怎么办?”
武振雄道:“姑娘不如留在此间……”
青衣少女柳荷衣道:“待我先看看他的伤势。”
温黛黛俯着望去。怀中的人儿,双目紧闭,面如金纸,自户内透出的灯光下望来,几乎已无生气。
她只觉心头一阵悲痛,泪珠不由自主的一连串落了下来,落到了云铮紧闭着的双目之上。
哪知云铮呻吟一声,却张开了眼睑。
他只觉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柳荷衣此刻正站在他面前,探视着他的伤势。
云铮看清了她,突然挣扎着嘶声道:“是她……是她……她是寒枫堡的人,黛黛……快……咱们快走……”
柳荷衣那美丽而冷漠的面容,他一直未曾忘记,但他只记得这冷漠的少女乃是寒枫堡要向她逼问口供的人。
赵奇刚赶了上来,叹道:“公子你误会了,那日……”
但云铮身受内伤,神智已有些迷糊,只是在温黛黛怀中挣扎着道:”好……好,寒枫堡,我和你拼了……拼了!”
他拳打足踢,似乎要挣扎着下来。
温黛黛紧紧抱住了他,流泪道:“好,我们走,我们走……”转过身子,向漫天风雨急奔而出。
赵奇刚跌足叹道:“这……这……荷儿,去追……”
柳荷衣冷冷的凝望着她两人身影消失,冷冷道:“大爹放心,他死不了的!”转过身子,走入了房中。
海大少、霹雳火面面相觑,都不禁仰天长叹了一声。
沉郁的更天已微露曙色,远处也已有了鸡啼,这风雨黄昏后的风雨之夜,已在风雨中结束。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温黛黛怀抱着云铮,全力狂奔。
她不时俯首下望怀中的人,又已晕迷,她第一次发现怀中这痴情的少年竟也是个人间的铁汉。
一时之间,她心中又是悲哀,又是歉疚,昔日辜负了这少年的深情,又不知日后是否能够补救。
奔行了半个时辰,东方微现曙色,但四下却仍是凄凉黝黯,温黛黛的气息已渐渐粗重。
她多年养尊处优,此刻实已气力不济。
但她却仍未放缓脚步,她一心只想奔回去,早些治疗云铮的伤势,若能救得云铮,她即使累些又有何妨。
地势渐渐高峻、已入山区,又奔行了顿饭功夫,转过一个山面,那山坳中,林木间,便隐隐露出了灯光。
温黛黛长长松了口气,急奔入林。
林中有栋小巧的房屋,仿佛是祠堂改建,这就是温黛黛在仓促中觅得的藏身之地,外人确是难以发觉。
她不但有过人的机智,还有着惊人的精力。
在短短数日之间,她不但寻得此地,将此屋布置成一个足可舒适的安身之处,还买了两个诚实的丫环。
使她唯一遗憾的,便是那车夫……
但此刻,她穿林而入,目光转处,却突然发现她那辆精心购下的马车,此刻正停在门外。
她不禁暗喜忖道:“原来是那车夫等待不及先回来了。”当下也不及唤门,纵身一跃而入。
厅中仍有灯火,温黛黛喘息着唤道:“莺儿,燕儿,你们还未睡么?快准备些热水来……”
说话间她已直闯而入,但说到这里,她身子一震,骇然住口,满厅灯光下,那两个诚实的丫环,竟都已横尸而死。
厅中物件,没有丝毫零乱,只有地上两滩血迹宛然,仿佛是方自干却,事变显然未久。
温黛黛只觉心底寒意骤起,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暗惊忖道:”莫非是司徒笑己寻来了?”
身后“砰”的一响,厅门又已阖上。
温黛黛掌心满是冷汗,一时间竟不敢回身,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沉重的呼吸之声,令人心弦为之颤抖!
她急急向前奔了数步,奔到墙边,霍然转过身子,脊梁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抬眼而望。
一个衣衫狼狈的少年,贴门而立,手中紧握着一柄匕首,面上也满是惊惶恐惧之色。
两人目光相对,竟都吃了一惊,齐齐脱口惊呼道:“原来是你!”温黛黛认得这狼狈的少年,少年也认得她。
这狼狈的少年,竟是沈杏白!
他虽被海大少一足踢下水中,却命不该绝,竟挣扎着到了岸边,那时他正如惊弓之鸟,立时亡命飞奔。
首先,他自想寻个人家,寻件干衣,寻些食物果腹。
他误打误撞的竟也走到那铁匠村,找了个最大的房子,便要进去抢衣服,夺银两,劫食物。
哪知他方自探窗一望,却骇然发现海大少正在屋中饮酒,这一下骇得他心胆皆丧,伏在阴影中,哪里还敢动弹。
后来温黛黛等人前来,争吵人语,他在暗中都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温黛黛竟和大旗门下铁中棠的师弟在一起,他更是惊诧,侥幸的只是风雨深夜中,谁也没有发觉屋外还有人在。
直到众人俱都追随着艾天蝠与云铮而去,他方自暗中一跃而出,夺下了马车,击退了车夫,挥鞭狂奔。
但这时他已抵不过饥饿、惊骇、寒冷、疲劳的折磨,奔出了一段路途后,竟在车座上失去了知觉,晕睡过去。
那两匹马俱是千里良驹,在无人驾驭下,自然往来路奔回,马性识途,竟将沈杏白带回了温黛黛的居处。
沈杏白醒来时,车马已到了这房屋门口,他本来无处可去,便冒险入屋,借大一栋房屋中,只有两个丫环。
丫环们见到了他自然惊呼起未,他亡命之中,便下了杀手,但他却也未想到温黛黛竟会突然到了这里。
温黛黛更未想到黑星天的徒弟竟会来到这里,一惊之下,沉声道:“你怎会来了,还不声不响的杀了我丫环。”
沈杏白目光一转,面上立刻堆起笑容,躬身道:“小侄怎敢伤害婶娘的丫环,小侄来时,还在奇怪她们怎会死了。”
温黛黛明知他在说谎,却也不去揭穿,淡淡“哦”了一声,将云铮缓缓放在椅上,面上突然泛起笑容,缓缓走向沈杏白,口中笑道:”看你一身的狼狈样子,婶娘我找件衣服给你换好么?”
沈杏白心念一转,冷笑暗忖道:“好个笑里藏刀的妇人,此刻便想杀我了。”
要知司徒笑暗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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