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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嗨,景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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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名,是那个有‘草原狼’外号的的南非人吗?”得知手冢对手是谁,迹部也不禁动容了。
“嗯……”迹部语气中显明的关切,让手冢所有的压力,都转为振奋。
短暂的沉默,像是认真思忖了之后,迹部忽然开口,“手冢?”
“什么?”手冢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个周末,本大爷去看你的比赛吧?”
“啊!”“啊?”
一前一后,一低一高两声诧异的惊呼,分别来自听筒那头的手冢,和身边的入江。
迹部瞪了一眼入江,后者立马赔笑着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表示自己的歉意。
“怎么,不方便吗?放心,本大爷不打扰你,住宿门票全部自己解决!”
“不不,我,我等着你来,不早了,你休息吧,晚安。”
他要来看自己的比赛,他真的要来了!
其实打电话之前,手冢就在心里暗藏了希冀,只是不敢说出来,怕迹部觉得奇怪,也怕自己失望,如今迹部主动提出,这个强烈的惊喜,令他甚至不敢拖延和迹部的通话,生怕一个失言,会让迹部改变主意。
“喂,喂!”电话里传出来忙音。
什么不早了,什么晚安?还当本大爷也在德国呢?
迹部错愕的盯着屏幕上的名字,实在无法理解,除了打球,总是冷静淡漠的手冢国光,也有这么火急火燎,语无伦次的时候?
“是手冢君打来的?他现在是在慕尼黑吗?”看着迹部犹带一丝疑惑的侧面,入江唉了一声,十分艳羡的说,“德国可是音乐的国度啊,我早就想去了,尤其是慕尼黑音乐和戏剧学院,教我吹萨克斯的老师,就是从那里毕业的呢!”
“前辈。”迹部仿佛有所领悟,转向入江,下颌抬起,眉目飞扬,露出一个慷慨得意的笑容,“作为报答,本大爷邀请你,做一次慕尼黑之旅如何?”
“啊啊,迹部君是说,要和我一起去德国,看手冢君的比赛?”
“是的,怎么样?有兴趣吗?”
入江开心的一一拍,一脸的振奋,“好啊,正好这半年来我打工的薪水,也够做这一趟旅行了,只不过还要去学校请两天的假。”
“不用,说了是报答,所有行程的费用,当然都是本大爷承担。”
“呀,这怎么好意思,费用还是我自己出了吧?”
迹部略不耐烦的一挥手,“就这么说定了,前辈,本大爷的安排,还从来没有人嫌弃过。”
“那我就接受迹部君的好意了?”入江站了起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镜片背后笑出两弯月牙,看上去又诚恳,又狡黠,“往后,我也会更加用心的陪迹部君练习的!”
听了这话,迹部一瞪眼,像是想反驳入江,但嘴唇一动,到底没说话,而是快步走下看台,举起手,送出一个清脆的响指,“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
队员们纷纷聚拢过来,迹部又大声宣布,“除了下周的两次社团活动,周末的特训安排,就交给观月负责,可不希望本大爷不在的时候,有人偷懒!”
“迹部你周末不来训练吗,要去哪里呀?”最按捺不住好奇的,还是向日岳人。
迹部直接的反应,不是看向他,而是忍足,果然,迎上了两道柔软却满是困惑地目光。
他本不想说的,然而被忍足这样的眼神一看,反而觉得隐瞒的话,未免做作和心虚了,索性胸膛一挺,摆出光明磊落的姿态,清清楚楚的回答:“本大爷要招待入江前辈,去慕尼黑看一场网球比赛!”
“咦咦,迹部你只带他去,不带我们去吗?”向日马上又兴奋,又不平的嚷了起来。
“本大爷要提醒各位,全国大赛就要开始了,都给我把精力放在训练上,拿到冠军的话,本大爷请你们周游世界都没问题!”
被迹部两眼一瞪,向日只好悻悻的闭嘴了。
他和冰帝其他队员,也只当是失去一次海外看球的机会而已,可忍足就不一样了,听到慕尼黑,他脑子里立马就领会到,小景是要去看手冢的比赛,小景是要去见手冢国光!
他既震惊,又沮丧,但迹部显然故意回避正面对他,应该是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被追问。
呵呵,是啊,自己只有追求小景的权利,又能拿什么立场干涉他去哪里,去见谁?
正文 第74章 恋爱真是掉智商
立海高中的网球部;也在进行加码训练。
幸村披着外套,坐在监督席上,视线不放过网球场的每一个角落,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关键时刻偷懒,绝不允许败给去年饮恨决赛的悲剧重演,要是谁在全国大赛上掉链子;影响团体战绩,害他不能和景景会师决战的话……
光是这样想着;唇角犹带微笑的幸村;眼中已迸射出杀气。
还好,看起来大家都很努力……咦,慢着!
幸村的眼睛睁圆了,他看见仁王弓着背;偷偷摸摸的溜到场边,蹲在正在观察训练,记录数据的柳莲二脚边,懒洋洋的拖长了声音说:“好渴啊,莲二,请我喝一罐汽水吧?”
柳目不斜视,手上不停,冷淡的反问一句,“凭什么?”
“嘻嘻,我用独家的情报,跟你交换怎么样?”仁王又往柳身边挨了挨,露出一个故作神秘的笑容,“冰帝今天也在特训哦。”
柳不屑的撇了撇嘴,连理都懒得理他,仁王雅治,你也太小看立海大的“军师”了吧?
“而且,入江奏多也去了,他最近可跟冰帝走的很近啊。”
柳莲二的眼角,略略往斜下方压了压。
不仅是柳,连幸村都耳廓一动,悄悄的把脸偏过来一些。
“景吾在关东大赛之前,就一直和入江前辈一起特训,他能打败德川前辈,肯定也跟这个有关吧?。”
“哦,是吗?”柳莲二停止了记录,总算正眼看仁王了,似乎想从他的表情,分析出情报的可信度。
“听说下周末,他们两个还要结伴去德国的慕尼黑,难道又是什么奇怪的特训?”仁王的脸上,现出认真和忧虑,“虽然我和景吾交情好,可到底还是立海大的正选啊……”
“仁王!”
听见这一声清澈、透亮,却明显带着些急切的呼唤,仁王和柳一齐转头,看见幸村抱着手臂,微吊着眼梢,有点儿怀疑,有点儿威胁的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啊,去哪里?”
“买汽水请你喝!”
离网球场不远的饮料贩售机旁,幸村正在塞硬币,仁王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幸村,真的不用了,无功不受禄啊,你这样客气,我怎么好意思,哎哟!”
仁王还在絮絮叨叨,幸村已直接把一罐冰凉凉的汽水,抛进了他的怀里,同时胳膊撑在他脸侧的树干上,把仁王半围困住,笑眯眯的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说,说什么呢?”
“当然是你的情报,身为部长和监督,我必须充分了解我们的头号对手!”
“啊,情报?我没什么情报啊?”
“仁王,你已经喝了我的汽水,想试试吐出来的滋味么?”
幸村眯着眼,皱着鼻梁,脸庞往仁王眼前一贴,每一根带笑的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
当真田换了衣服,一转头,发现幸村已经不在活动室了。
奇怪,每次训练结束后,都是自己先快速收拾完毕,而他总是慢条斯理的换衣服、洗脸、梳头发,不肯让外表有一丝儿的不整洁,还说要像迹部一样,做一个完美的人,今天竟然能比自己更快?
揣着疑惑,真田走出活动室,就发现不远的树下站着幸村,看到自己出来,立马朝这边招手。
真田走过去,上下扫视了他一番,背上网球袋鼓囊囊的,显然是胡乱塞了好些东西,头发也没有梳理整齐,果然是很仓促的样子。
他还没有开口,幸村就先抱怨了,“怎么这么慢?我等你商量要紧事呢。”
“什么要紧事?”
“走,到那边去说!”
幸村不由分说,拽了真田大步就走,直到穿出小树丛,走完一段下坡,彻底看不见网球场了才停下,把巴掌往真田鼻子下方一摊,“借我钱。”
“你说什么?”真田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嗐,你的零花钱不是都存起来的吗,现在应该有不少了吧,借我一些急用。”
“借多少……”
幸村说的没错,从小到大,真田就不喜欢吃零食,不喜欢逛商场,不喜欢那些名牌的服饰,也没什么机会为女孩子花钱,从小学一直到现在,来存起来的零花钱,的确是一笔颇可观的私人财产。
和他相比起来,兴趣丰富,又购物欲旺盛的幸村,确实要“贫穷”许多了。
真田还算慷慨,但被他这么一问,幸村反而没能马上答出来,挠了挠头发,为难的自言自语,“对啊,你说去一趟慕尼黑,需要多少费用呢?”
“什么?你要去慕尼黑?”真田吃了一惊,之前幸村可没有透露半点口风啊,“什么时候去,为什么去?”
“这个,你就别多问了,总之把钱借我,然后负责好下周末的训练就行了。”
真田慎重了思忖了一会,还是断然摇头了,“不,如果是你一个人去的话,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的身体才康复不久,就想单独去那么远的地方,父母同意了吗?”
“谁说单独了,我有人陪!”
“是谁?”真田严肃的黑脸膛上,分明就写满了怀疑。
“你,你也太啰嗦了!”
“我是为了你好,马上就要打全国大赛了,开什么玩笑?”
“喂,我是十六岁,不是六岁!”
四只眼睛瞪的浑圆,对峙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有求于人的幸村先软下来,在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只好把半个小时前,用一罐汽水从仁王那里交换来的情报,对真田和盘托出。
幸村满以为,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真田一定会整个人蹦起来,没想到他只是表情微微一变,眼里的怀疑换成了吃惊,却是不说话。
“怎么,你不相信?我可真信景景为了手冢,会,会……唉!”
“不,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去慕尼黑……”
“弦一郎你真是太迟钝了,这不明摆着吗?景景是跟那个入江一起去的,他们很有可能同住一间房,那家伙以前就欺负他,保不准这一次,哼哼。再说了,你想看着景景和手冢一起,白天为他加油助威,晚上再手拉手的逛莱茵河吗?”
“那又怎么样,这些都是他愿意的,你想去破坏吗?”真田追问了一句,立即闭上嘴巴,下巴倔强的绷紧了。
“我……”幸村霎时语塞。
是的,弦一郎的思维虽然简单,却能看出自己一时冲动之下,所忽略了事情本质。
和入江一起旅行也好,专程去看手冢比赛也好,不都是景景自己愿意的吗?
自己就算去了,又能够做什么?而景景最讨厌的,好像就是别人对他指手画脚,横加干涉……
幸村醒悟了,苦恼的一敲自己额头,“真要命,看来恋爱就会掉智商……”
真田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只是单恋而已!”
“你!”幸村瞪了真田一眼,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掉头就往坡上跑。
“喂,你干什么?”
“不是说好了,我们暂时合作吗,再回去打一个小时!”
小景为什么会最在意手冢,不就是因为到现在为止,他是迹部对手之中,站的最高的一位,要想让迹部的注意力从手冢身上转开,就要站的比他更高,做的比他更好!
这一点真田万分认同幸村,于是也撒开腿,跟他一起狂奔起来。
学生会办公室,迹部正埋头处理各部送上来的资料,既然要去慕尼黑,很多决策就不能拖到周末,他有时候虽然任性,但从来都很负责任。
笃,笃笃——
几下敲门声传来,短促、轻重得宜,很有节奏,显示敲门的人,应该是一个简洁而有修养的人。
半个小时前就放学了,这个时分,还有谁来找自己?
迹部微感诧异的抬头,响亮的应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了,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迹部吃惊立时放大十倍不止,霍地站起身来。
“是你?”
“不打扰吧……”
到冰帝学园学生会办公室找迹部的,竟然是德川和也!
迹部嘿嘿笑了两声,掩饰刚才自己不太华丽的过激反应,朝德川走近了迹部,饶有兴味的侧头打量他,没错,他是穿着帝大附属的正选服,还背着网球袋。
“怎么,前辈大驾光临,是不是为了之前输了不服气,想再找本大爷打一场?”
迹部的眼神之中,已透着兴奋和挑衅,但德川只是漠漠的摇了摇头,“不,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啊嗯,道别?怎么回事?”
“我已经办好了转学,下一周就回英国。”
“什么,回英国?”这个太过突然的消息。令迹部震惊了。
德川和也从来都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他说回英国,那就不可能是假的,问题是,为什么?
“怎么,输给了本大爷,觉得丢颜面,所以要逃?”
“不,就是因为输给了你,我才要接受更科学,更严格的训练!”
“英国有这样的环境吗?”
“是的。”
迹部有几秒钟的沉默,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嘴角,“训练什么的,当然很有用,可是前辈,你输给本大爷,不是因为训练不好,而是你缺少非赢不可的动力,就像本大爷,是死也不会再输的!”
“……”德川也报之以沉默,但坚定的神情,却是对迹部说话的认可。
“好吧,就让本大爷来当你的动力,前辈,你还会回来的吧?”
“当然!”
“好,一言为定,本大爷会让你看到,冰帝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迹部在德川难得主动伸过来的手掌上,清脆响亮的重重一拍。
正文 第75章 他就在那里
推开酒店的客房门;山置忠夫就觉察迹部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位在迹部家服务了三十年的老执事,赶忙解释:“真是抱歉,景吾少爷,这是离体育馆最近的酒店了,因为来看比赛的人太多;又是临时预定,所以只订到一间豪华标准间;只好委屈您和入江少爷两天了。”
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出行,迹部都喜欢独自一人,舒舒服服的霸占大床,还真不习惯和别人同住一间房。
但这一次慕尼黑之旅;的确是自己心血来潮,也不好太为难山置大叔了,于是他勉强一点头,“嗯,就这样吧。”
耳边听见一声欢呼,入江奏多已先他一步进了房间,向四周望了一圈,满脸的陶醉满意,“真是太棒了,我还是头一回住这么豪华的酒店客房,多谢款待了迹部君,还有大叔也辛苦了!”
迹部鼻梁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少见多怪”的表情。
山置管家则是温和谦逊的微笑,“您太客气了,入江少爷。”
说着帮入江和迹部把行李搬进房间,又恭敬的对迹部说:“景吾少爷,我就住在11楼,如果您有事,可以用内线电话召唤我上来。”
“知道了,大叔你也去休息吧。”
连累眼看六十岁的老管家,跟着自己跑这一趟,迹部也有些歉意,奈何父母怎样也不同意,他独自一人出国旅行,非让山置管家随行照料不可。
山置管家出去了,顺道带上了房门,入江马上喜孜孜的问:“景吾,你喜欢睡哪张床?”
转眼间,他的称呼已经从“迹部君”,变成了“景吾”。
迹部也懒得纠正他,悻悻的说:“当然是靠窗子的那一张。”
“好吧。”入江欣然接受,开始打开箱子,整理自己的行李。
迹部拉开窗帘,发现房间还连着一个延伸出去的大露台,登时撒进来大片阳光,满室明亮。
他拉开落地的玻璃门,步出露台,站在29楼的高空,可以俯瞰大半个慕尼黑,蔚蓝色的莱茵河水,宛如丝带一样飘在前方,而那个椭圆形的穹顶,就是六国网球邀请赛的场地了。
迹部又看了看房内,入江仍在忙忙碌碌的,便掏出手机,拨了手冢的号码,听筒里的音乐才响了不到两秒,马上传出一个略有些急切的“喂?”
迹部不觉一愣,如果说往日手冢的声音,就像是清澈、平稳、深邃潭水,那么现在,这一谭静水明显起了波澜。
下午就要打比赛了,太激动了可不好啊,手冢。
迹部不紧不慢的说:“是本大爷,我们已经到了,下午回去看比赛,你好好准备,不用招呼我们。”
他不想让手冢分心,可后者却抓住敏感的抓住了一个字眼,顿了顿,才疑惑、小心的问:“我们?你不是一个人来的么?”
“哦,本大爷顺便邀请了入江前辈一起来。”迹部特地让自己的回答,听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可心里也莫名的感到不大自然。
“入江前辈……”手冢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不深刻。
毕竟迹部和入江之间的那场惨烈比赛,是在他离开U17集训地后进行的。
所以手冢想不通,和迹部同行的,为什么不是冰帝的队员?哪怕是幸村精市,或者真田弦一郎,都没有这样的奇怪。
入江奏多,他是迹部新结交的朋友,而且交情已非同一般了吗?
手冢走神的这一会,迹部已结束了通话,“没别的事,本大爷就是告诉你一声,回见。”
“哎,迹部,迹——”手冢略茫然的,看着屏幕暗下去的手机。
就这么草草三言两语,的确有点儿失望,但一想到下午他就会出现在看台上,为自己加油鼓劲,手冢的情绪很快又热烈起来。
这个时候,不该再想别的事了,好好把做完教练制定的战术,再琢磨一遍吧,只有用一场完美的胜利,才能回报他对自己的这一份热情啊!
待迹部回到房间,入江已收拾完毕,正坐在沙发上看当地的杂志,见迹部进来,忙笑问:“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景吾也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解解乏?”
“你还没有洗吗?”
“呵呵,景吾喜欢干干净净的浴室吧?”
“唔……”
确实,就算是头等舱,困在狭小的空间内十几个小时,迹部也想痛痛快快的洗一个热水澡,让身体彻底放松一下。
他没想到入江如此善解人意,如此懂的体贴人,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倒是一阵舒畅。
过了一会儿,迹部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休闲运动装,甩了甩半干的头发,惬意的仰面吁出一口气,“呼,这下子舒服多了……”
入江的目光离开手头的杂志,含笑望着在眼前来回走动的迹部,似乎只是单纯友好的欣赏,又好像将一些别有意味的东西,欲藏又显的透露给迹部。
“啊嗯,怎么了?”迹部从来都不怕被人盯着看,但入江的眼神,令他多少有点不自在。
“呵呵,没什么,我去洗了?”
“请便。”
入江放下二郎腿,姿势潇洒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在经过迹部身边时,好像凑过了鼻子,在他的头发和脖颈间,极快的深吸了一口气。
迹部有所怀疑的迅速转头,入江已走到柜子那边拿衣服了,完全看不出刚才有什么异动。
见手冢频频向着四方看台张望,他的教练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手冢,静不下心来吗?千万别被观众的情绪影响,这就是国际赛事,你必须适应在狂热的气氛中比赛。”
“是,教练。”手冢果断的点头。
他并不是静不下心,相反的,他的精神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集中。
找不到他人在哪里没有关系,上千名观众地喧哗也没有关系,他只要知道,看台上有一双眼睛在关注自己就行了,就能够屏蔽所有的干扰!
一声悠长响亮的哨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鼓噪,欧洲六国网球邀请赛第二轮的比赛,分别在五块场地同时进行。
手冢稳健的步入场地,在他朝对手抬头之际,忽然发现正对面看台上的那个人,迹部,是他,他就在那里!
甚至看不清容貌,但手冢十分肯定,那就是迹部,他就是千万人之中,也会被一眼认出来的啊,更何况,自己绝不会看错了他!
手冢主动走到网前,和他的对手握手,那个留着凌乱半长发,左半边脸颊到脖子都纹了刺青,整个人看上去面目狰狞,神情狠悍的白人青年。
他就是世界男子网球排名第十七的南非人,罗杰恩科纳,还有一个外号,叫做“草原狼”。
他傲慢的瞟了手冢一眼,不仅没有接受对手的好意,反而朝地上啐了一口,虽然没有吐出唾沫来,但态度已是轻蔑之极。
看台上登时哄声再起,有对他行径表示抗议的,更多的观众,却是被这一极不友好的开场,撩拨的情绪高涨。
入江看见迹部的侧脸,眉梢高高扬了起来,下压的唇角显示出他的怒意,便呵的一声轻笑,“没有关系啊,这种人揍起来,不是更有趣吗?放心吧,景吾,你的朋友今天状态超好!”
迹部转过头,见入江驾着腿,抱着膝,面上笑吟吟的,眼神亮晶晶的,看上去既超然,又快乐的模样,好像坚信手冢会赢,又好像完全不在乎胜负。
这可是高水平的国际赛事啊,难得亲临现场,身为一个网球手,坐在看台上,如果不关心胜负,那他关心什么?
草原狼得到了首局发球权,他出手就是一个极旋发球,网球落地后激弹而起,飞向手冢的面庞,虽然后者闪避开了,但已失第一分,冷静的脸上也有一丝惊骇。
迹部的表情更不善了,虽说越前龙马、还有不动峰的那个伊武深司,也有过类似的发球,但那毕竟是中学的网球赛场,大家都带了点儿孩子气,而通常在国际赛事上,出于对对手的尊重,很少有第一个发球,就充满攻击性的行为。
看台上哨声四起,仍有不少观众,期待着比赛的走向更加激烈火爆。
迹部来德国之前,特地对手冢的对手,做了一番了解,从观月提供的资料看,恩科纳多次在赛事中,用攻击性网球将对手打伤,正因为球风粗野,从不在乎舆论评价,才被人称为“草原狼”。
果然,接下来的比赛中,恩科纳动辄把球打向手冢的脸面、胸口、手肘、膝盖等脆弱部位,每一球都力道十足,毫不留手,其间裁判有一次口头警告,也不见有所收敛。
手冢显然不太适应这种打法,为了避让他的攻击,仓促之下,防守的步伐和动作都走了样,连连失分,不到十分钟,就丢了第一局。
迹部握拳抵着下巴,盯着正下方的手冢,他似乎也有一个朝这边看过来的无奈眼神,而后就交换场地,来到背向自己的这一方。
和自己“超攻击网球”的风格不一样,手冢的网球通常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他并不擅长一上场,就向对手展开强悍的攻击,置身于这样陌生的氛围,又面对凶狠的对手,他一时难以适应,也是正常的。
可是手冢,在赛场上讲风度是没有用的,别指望对手会给你一星半点的回报啊。
迹部正不无担忧的思忖,背后又传来几名观众肆无忌惮的讥笑声。
“拿个小孩要糟了,他一定会被罗杰狠狠屠杀的。”
“他是日本人吧,东方人本来就不适合玩网球,况且这里还是红土场。”
“嘿嘿,我倒是很期待,把牙齿磨的更利一点吧,草原狼!”
迹部慢悠悠的转过头,鼻翼一耸,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说得对,本大爷也很期待,看到一场屠狼大戏。”
不等几名白人观众回过神,他已长身站起,向着手冢的背影,大声呼喊:“手冢,你在怕什么?狠狠的把他打倒给本大爷看吧!”
“哦?”入江抬起头,看见迹部有型的下巴,仰起一个刚毅而傲气的角度,纵然是在看台上,也充满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正文 第76章 那个孤单的孩子
那个嘹亮的声音;盖过无数重喧嚣,清清楚楚的贯穿了手冢的耳膜,直达他脑海深处,最清醒、最热烈的地方那个。
迹部,你在为我担心吗?担心我会我输,担心我的梦想会在这里就止步?
就像先前;为了鼓励我义无反顾的踏出这一步,毅然扛起带领初中生团队的责任?
你会永远都支持我;鼓励我的;是吗,迹部,谢谢你了!
草原狼站在接发球线,摆出防守姿态;但眼神仍是倨傲松懈的,他的超高速直线球,几乎是所有发球的克星,这个看起来很文弱的东方少年,还能打出什么了不得的发球。
果然,他的起手式平平无奇,也不见得有多少力量。
站看台上的迹部,眼睛却瞬间亮了,这个发球的厉害之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手冢,这就对了,既然来到这里,你就是世界级的,不需要畏惧和避让任何人!
他身后的观众不耐烦的叫嚷:“喂,小子,快坐下来,你遮住我们了!”
迹部头也不回,紧紧盯着手冢,口中大声喝斥:“闭嘴,都给本大爷安静的看着吧!”
网球轻飘飘的过网,比预想的落点要更短一些,恩科纳往前踏上一大步,网球无声无息的坠地,仿佛一枚深秋的叶子。
被吓得连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吗?南非人轻蔑的大喝一声,既然如此,就让你彻底吓破胆吧,黄皮小子!
他看准了网球的落点,正要挥拍抽击,眼前却发生了,令他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的变化——
网球落在红土地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反弹,而是慢悠悠的反向滚动,在球网正下方停下。
南非人的暴突眼霎时瞪大了,嘴巴张得足可吞下一个网球。
零式发球,是零式发球!手冢,干得好!
看着电子屏上分数的跳动,迹部才心满意足的坐了下来,噙着得意的冷笑,听四方观众发出的阵阵惊呼。
入江侧过头,欣赏着迹部的表情,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迹部戒备的看过来。
“没什么,我是说,景吾真的很投入呢,手冢君,你可真是幸福啊。”
手冢的“零式发球”再下一份,观众再度鹊起的惊呼,把入江的后半截回答给吞没了,迹部也懒得再问一遍,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观看比赛中。
恩科纳打出一个直达底线的吊高球,高超的控球技术,又让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欢呼。
虽然日本小孩的表现不错,增强了比赛的可看性,但毕竟大多数观众,并不希望看到那个小反派取得胜利。
迅速退到底线附近,用扣球予以反击,他扣杀的力量并不惊人,网球却凌空直下,精准的直奔草原狼的手腕,对手在瞬间怔忡之间,已被击中腕骨,拍子掉落,网球也随之坠地。。
“呵……”迹部不觉笑了,竟然模仿自己的绝技,这个手冢。
“咦,虽然和景吾的‘迈向破灭的轮舞曲’有所区别,但原理是一样的,手冢君这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回报景吾你的好意啊,嘻嘻。”入江却毫不遮掩的说出来了。
手冢接二连三的做出震惊全场的举动,但他终究是第一次参加世界级的比赛,面对的更是排名靠前的强手,加上三盘两胜的漫长赛制,使他的体力有些跟不上,顽强搏杀了近两个小时,还是总比分2比1惜败给对手,止步六国邀请赛的第二轮。
尽管手冢输了,但他的出色表现,还是招引了大群记者的关注,结束比赛下场后,他就立即遭到了媒体的围堵,以至于他频频抬头向看台上找寻,都被层层叠叠的摄影机、麦克风遮蔽了视线。
“走吧,前辈。”
“这是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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