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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江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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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片刻,另八名大汉全倒了。
“准备欢迎接货人。”张秋山下令:“把这些人掘好藏妥,几个首要的人以后要带
走问口供。”
众人急急动手处理俘虏。
尹萧萧拆开一只麻包,里面果然是盐运司经过改铸的官定银箱。撬开箱,廿锭五十
两重的纹银光亮耀目。
五十箱,每箱纹银一千两。纹银,也称官银,是官铸的通用银两;但用来缴税,同
样要加收火耗折损。
打开了后库存门,十二个人一阵忙碌,将五十箱银子先后快速搬上船。不久,盐仓
重归沉寂。
巡街的更夫,敲出五更初的更柝声。
码头上,仍有人在忙碌,有些船正在焚香敬神准备启航。
黎明前的阵黑光临,五更三点。
远处,隐隐传来寺庙的晨钟声,打破黎明前的沉寂。
云沉,风黑。
十六名挑夫打扮的人,大摇大摆到了仓门外。一个挑夫上前,抓住门环敲出三、二、
三,八声三节暗号。
里面的取下沉重的门杠,拉开沉重的仓门。
“请进。”启门的人说,闪在一旁。
灯光明亮,四周共点了八只灯笼。
账房外,张秋山与尹萧萧带了三位同伴迎客。
“请核对信物。”张秋山取出半根签和半张文书放在柜上:“诸位真准时。”
十六名挑夫全进来了,不住向四周察看。
为首的挑夫从怀中取出另一半木签,和另半张文书,双方合并十分契合。
“东西呢?”挑夫问。
张秋山收了信物,指指壁根下堆积的五十包盐。
“那就是,在下这就点交,你们数数看数量是否相符。”他紧跟在为首挑夫身右:
“在下验收的,就这五十袋,这是你们的了。”
有十个挑夫不假思索地上前,毫不迟疑地推动盐包。
一袋盐是一百六十斤,真需要壮实的汉子才奈何得了,通常由两个抬起,放在一个
人的背肩上背着走。
“且慢!”为首的挑夫阻止同伴背盐袋,鹰目中有疑云:“不对,在下所获的指示,
是每袋的重量约六七十斤,这些……”
“给多还不满意?”张秋山失望地说:“在所奉的指示,就是这五十袋,要不要悉
从尊便。”
对方既然不知道所盛的内容,也就表示与五万两银子无关,至少也是不明内情,像
那位点交的译字所属员一样,根本不知道点交的是银子,所以张秋山深感失望,对方安
排策划得十分周密,是犯罪的专家。
假使对方真把盐撤走,他更失望啦!
一直站在人丛最后面的一位挑夫,突然排众而出,伸手拍拍盐袋。
“是盐。”这位挑夫狠盯着张秋山说。
“也许是盐。”张秋山指指四周如山的盐袋堆:“除非那些袋里盛的不是盐。”
“贵上真要你移交这五十袋盐?”
“我可没说是盐。”张秋山泰然地说:“反正我不知道盛的是什么,只知奉命移交
这五十袋物品,至于里面到底是些什么,我不知道。”“混蛋。”
“什么?你骂……”
“你给我听清了,好好招来,到底是谁在玩弄偷龙转凤老把戏。”挑夫一把揪住张
秋山的领口厉声说:“守备府多绎参领亲口转达的承诺,亲交的领赏信物,清清楚楚说
明是五万两银子,你这袋中是银子吗?”
“哎呀!你……放手……”张秋山尖叫:“不关我……我的事……”
“混蛋!守备府本身没有钱,当然指定扬州府库存垫发,府库存自然也没有这许多
银子,所以由盐运司代筹,先由盐税款中抽调,责令十大盐号提前缴交,日后再补扣。
所以需要五六天时限才能办妥。这也就是咱们筹划在此地交付的缘故。你这混蛋赶快说,
毛病出在何处?府库?盐运司?各盐号?说!”
“毛病出在我身上。”张秋山说:“原来你知道内情,像这种牵涉到五万两银子的
大事,岂能派一些完全不知情的人来搬取?官司你打定了……”
“卟卟”两声闷响,两记短冲拳全捣在挑夫的小腹上,左手扣牢了对方抓领的手,
对方无法倒下。
挑夫呃了一声,左手食中二指点在他的七坎大穴上。
他感到身躯一震,护体神功居然有撼动现象,这位挑夫的点穴劲道十分惊人,是高
手中的高手。
这瞬间,四周电虹来势如狂风暴雨。挤在一团的十余名挑夫,想躲也力不从心,狂
叫着中刀挣命。
“卟’一声响,他的右肘攻出,来一记凶狠的霸王肘,力道如山。
“呃……”挑夫支撑不住了,肘骨大概有几根受损,内腑必定受伤,人向下挫。
“交给你了。”他将挑夫向尹萧萧一推:“二爷,知道该如何循线追查吗?”
尹萧萧先将挑夫一掌劈昏,屈膝下拜。“老弟云天高谊……”老人家泪下如绳:
“二百一十三名男女老少九泉得以瞑目……”
“二爷,好自为之。”他急急扶起尹萧萧:“这该可以洗雪晚辈的嫌疑,逐一循线
追索必可将罪魁祸首找出来的,祝你们成功。”
“老弟……”
张秋山一拉葛佩如的手,三两闪便消失在仓门外。
☆ ☆ ☆
辰牌末,渡船靠上了西码公渡口码头。
这是府城至对岸瓜洲渡的渡码头,也叫京口渡或蒜山渡,渡船一次往返,需一个半
时辰。
十余里宽的江面,风浪稍大使险象横生,航线随潮水而上下移动,载车马的大型渡
船,单程就需要一个时辰。
葛佩如紧挽着张秋山的手,得意洋洋地通过收渡钱的栅口,能平安地往返,她心满
意足,毕竟曾经与心爱的人一同历险,虽则这次几乎无险可言。
张秋山却有点失望,对方策划得太周全,未能捉住重要的人物,小刀会追查便得多
费不少工夫。
那么,天地会在这期间,很可能再向他采取行动,他的处境依然凶险,除非他能硬
下心肠大开杀戒。
他不能杀天地会的人,尽管他对帮会的组织有反感。
“秋山哥,不要躲到城南山区里去嘛!小姑娘兴致勃勃地说:“没有什么好怕的到
城里的京口老店去,我娘替你预订了上房,他们敢在城里撒野吗?”
“在扬州有人敢撒野,在镇江他们难道就怕了不成?你没忘了你是在客店被掳走的
吧?”
“这里……”
“镇江比扬州复杂十倍。”他笑笑:“歹徒恶棍也多十倍。我有事,不能躲在城里
避祸。”
“那你要……”
“我要找一个老混蛋,老汉奸,老凶魔,他也决不会放过我,很可能比我找他更迫
切,他怕我把他的混帐事公诸天下,必须尽早杀掉我灭口。
我在郊区等他,可不希望走在大街上,被人在后面捅一刀,或者撤一把人鼻封喉的
奇毒,你明白吗?”
“是飞龙天魔吗?”“你记性不差。”
“当然。”小姑娘毫不脸红地说:“而且我很聪明机警。你所说的话,我都会记在
心里。”
“你是什么?记话的葫芦?”他调侃小姑娘:“我的话你最好不要记,因为我见人
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从北门进城,我绕过西门往南走,小心啦!”
“哈哈!我跟定你了。”小姑娘欣然大笑。
“什么?你……”
“你不敢进城,我娘那边你不交代?如果我独自进城出了意外,你没忘了你向我娘
所提的保证吧?
“这……罢了,你这鬼丫头难缠得很,先到城南,晚上我再送你回城。”
“这还差不多。”小姑娘得意地说:“秋山哥,人家肚子饿了嘛!早膳还没着落呢!
真该在瓜洲进食的,都是你,要十万火急赶路又赶渡船。”
向南岔出一条大道,绕城而行,左面是城壕,右面里余是槽河出口的京口闸,附近
野林竹丛遍布,路两侧视界有限,平时就很少有人行走。
“到京口驿进食,我请你吃绿杨春的精致点心。”他信口说:“我上一次途经镇江,
曾经在绿杨春太快朵颐。小心!”
随着他的叫声,挽了小姑娘的小腰肢飞退两丈外,反应之快,匪夷所思,心字仍在
耳际,人已远退止步。
三道电芒从路右的竹丛内飞出,一枚接一枚向前移,假使他不退而向前纵跃,决难
完全避开三枚暗器的袭击,向后退,暗器便追错了方向。
“该死的鼠辈无耻地偷袭,给我滚出来!”小姑娘冒火地,大骂,惊出一身冷汗。
那是三枚小银梭,也叫梭子镖,第一枚几乎贴她的酥胸掠过,危机间不容发,难怪
她心惊。
这瞬间,她突然发觉腰肢一松,挽着她的手不见了,扭头一看张秋山也不见了。
“他快得像个鬼。”她心中暗叫。
竹丝后方,突然传出张秋山的一声怪笑,然后竹丛簌簌急动,竹叶纷落,强劲的气
流撼动竹丛,像是蓦地刮起一阵怪风。
她知道,张秋山正向竹丛用劈空掌攻击。
她心中一动,飞跃而进。
竹丛侧方人影暴起,森森冷电人目。
“来得好!”张秋山迎着斜方向攻来的剑虹一掌虚攻,强劲的气流更猛烈一倍。
破空而至的剑虹突发龙吟,一声娇呼传出,扑出的身影一顿,随即倒退入竹丛,枝
叶摇摇。
卟一声,背部撞在一株竹干上,向侧反弹。
“咦!是你?”张秋山大感惊讶。
是江南一枝春,由于风帽掩耳已经放下掩住口鼻,所穿的又是长裤短祆,所以男女
难辨,要不是那一声惊呼是女性嗓音,怎知是男是女?
张秋山记性特佳,听出是江南一枝春的声音。
江南一枝春稳下身形,似乎已把张秋山志了,一声怒叫,重新挺剑冲出。
“我是张秋山。”张秋山急叫。
剑尖距体约尺余,张秋山正要侧闪。
剑突然顿止,剑气徐消。
江南一枝春本来放射出怨毒冷电的明眸,突然换上了笑意。
“唷!是你。”江南一枝春剑垂身侧徐徐走近:“你也从扬州赶来了?”
“咦!路姑娘,你不知道我来了?”他讶然问。
“嘻嘻……”江南一技春笑声悦耳极了:“怪事,我该知道吗?是不是你认为我对
你有好感,所以……”
“我那敢有这种念头呀?”张秋山也笑:“我是江湖浪人,你是江湖浪……江湖女
杰,走在一起,蛮短流长就令人受不了啦!我是男人还无所谓,你是女人……”
“你胡说什么?”江南一枝春掀起风帽掩耳,白了他一眼,眉梢眼角流露出女性的
风情。
“我知道你在三山园,与长春公子在一起,你那位风流倜傥的武林公子,正唆使一
些无聊鼠辈计算我,我不信你不知道,除非你不在三山园。”
“唷!你说得多难听?什么我的风流倜傥武林公子?你得解释明白……”
“秋山哥小心……”小姑娘急叫。
葛小姑娘站在一旁,看张秋山与江南一枝春又说又笑,男的嘻皮笑脸,女的似在眉
目传情假娇假噶,她愈着愈冒火,打破了醋缸子。
在她的心目中,张秋山是她的伴侣。至于张秋山怎么想,她以为一定是相同的:我
喜欢他,他当然也喜欢我。
这种想法很危险,不成熟,一厢情愿,这是尴尬年龄的少年男女们的通病。
所以,她像一头急将发威的雌虎,就在她即将爆发的瞬间,她发现了令她震惊的迹
象。
江南一枝春的剑尖有聚劲的现象,锋尖待升。
江南一枝春的媚笑,仍然挂在脸上。
随着叫声,她以前所未有的奇速,拔出了神犀匕,身形突进,化流光猛地一拂。
“铮”一龙吟,江南一枝春骤然升起、刺出的剑,被神犀拂中重新下沉,锋尖触地。
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江南一技春的左手同时扣指弹出,一缕罡风虚空射向张秋山
的眉心要害。
张秋山就在指风及体前一刹那,险之又险地左移三尺,但剑尖重新疾沉时,划破了
他的裤管。
一声怒叱小姑娘奋起攻击,神犀七形成万道霞光,向江南一技春连续吞吐,她怒极
狂攻声热空前猛烈,每一皆贴身发招,凌厉无匹锐不可当。
江南一枝春连封十八剑,快速地闪退,竟然连反击一剑的机会也没抓住,封架得十
分吃力,剑气挡不住匕首的透入。
有几次她几乎被锋利的匕首伤及右肩助,险象横生,长度几乎超过匕首一半的剑,
占不了丝毫优势。
铮一声剑匕再次接触,小姑娘锐气不继,剑才能脱出纠缠,两人的距离拉开了
张秋山到了小姑娘身旁,伸手把她拉住了。
“算了,小佩。”张秋山说:“长春公子即将亲自出马了,咱们留些精力对付他,
这位路姑娘替他打头阵,为朋友赴汤蹈火值得原谅。”
江南一枝春知道对付不了葛小姑娘,不再逞强,脸上冷厉的神色,突然消失不见。
“我不是替长春公子打头阵。”江南一枝春收了剑,脸上明媚动人的微笑:“他也
不想有失身分出面找你的晦气,无仇无怨无凭无据,他得保持风度。我找你,是想试试
你的真才实学,想知道你来镇江有何图谋,希望不要影响我在镇江的活动。唔!你很了
不起。”
“夸奖夸奖,但是,比你仍然差了一截。”张秋山指指裂了三寸长破口的裤管:
“你那一剑,在下几乎无法躲开,右膝差点儿就被你割裂了。世间恩将仇报的人为数不
少,似乎你江南一枝春不是这种人,但……”
“什么恩将仇报?”江南一枝春一怔:“你是说我吗?要不就是你信口开河,你不
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江南一枝春久走江湖,结交了不少朋友,也树了不少强敌,
恩怨分明,这也说是我颇有人缘的缘故,自问不曾做出恩将仇报的卑劣事情,你怎么胡
说影响我的声誉?”
张秋山审视对方的眼神变化,找不出可疑神情,略一思忖,有点恍然。
那天晚间他救醒的六个人,大概神智还没复生,便碰上了两个蒙面强敌袭击,江南
一枝春被一个蒙面人带走,很可能江南一枝春根本不清楚当时所发生的事,所以不知道
是被他所救。
“好好好,我道歉。”他放弃将那晚发生的事故说出的念头:“在下也没指证你是
恩将仇报的人。不管你是不是替长春公子找麻烦而来,在下不介意。你已经证明武功比
在下高明,应该满意了吧?”
“你满意,我却不满意。”葛小姑娘沉声说:“秋山哥,她用诡计偷袭你,下手毒
得很,这怎能证明她的武功比你高?呸!她配说比你高明?我要向她挑战,我要她灰头
土脸,我要……”
说要就要,猛地身剑合一发起急袭,神犀匕再次发威,像是无数电虹经天,疾冲而
上。
江南一枝春吃了一惊,来不及拔剑,以金鲤倒穿波身法倒跃而起。
一阵枝叶摇摆,倒飞入竹丛,半途翻正身形,手脚并用一沾竹稍,美妙地斜弹而起,
两起落便已飘落在竹丛后,飞腾的身法美妙轻灵,轻功之佳令人大叹观止。
葛小姑娘冲过浓密的竹丛,确被江南一枝春的超绝身法所惊,即使能飞越追赶,也
无法将人追上了,绕过去更耽误时间。
“你给我记住,妖妇。”小姑娘隔着七八丈宽广的竹丛大叫:“下次你再用卑劣的
手段计算秋山哥,我一定要把你的手砍掉。”
“她走了。”张秋山说:“很可能把长春公子的孤群狗党召来,咱们赶两步,以免
耽误早膳。”
葛小姑娘曾经听张秋山提及救江南一枝春的事,那晚她与奶母四个人在广陵园捕杀,
关没出园追杀歹徒,不曾参予救人的行动,人没救到手是事实,所以她不计较江南一枝
春恩将仇报的荒谬行为。
她愤怒的是,江南一枝春不该笑里藏刀,与张秋山眉来眼去,却突然挥剑攻击,这
种女人太可怕,所以她也用突袭作为回报。
“要是碰上那什么花花公子,交给我。”她火爆地说:“他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
理由找你的晦气?哼!他来好了。”
两人一阵急走,想早早赶到京口驿漕河码头早膳。
碧血江南
第十三章
江南一枝春并没远走,出现在京口闸东岸的一座农舍小院里。
堂屋里有两男一女,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你不像满脸春风成功得意的人。”那位大马脸老人平静地说:“当然也不像个狼
狈失败者。老七,假使你一直把三汊河惨案放不下,你就不可能冷静地处理任何事务,
你会遭到一连串的失败,所以古人说祸不单行。三汊河事件你没能赶上,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可不必内疚,这会加重你心理的负担,做什么事都不会顺利的。”
“老七,说真的。”脸团团像个富翁的老人诚恳地说:“如果你那晚赶上了,结果
是一样的,多牺牲你一个人而已。多你一个人也挽救不了败亡的命运;留得青山在,那
怕没柴烧?你如果一直以激怒的心情处理事务,会一直失败下去的。姓张的是成了精的
老江湖,你必须用绝对冷静的心情才能与他周旋。失败了?”
“是的。”江南一枝春有点沮丧:“这次失败,我还有下次。这次要不是他身边多
了一个沧海幽城的小泼妇,我很可能成功了。”
“他恐怕不会再给你机会……”
“所以我决定任由长春公子处理,长春公子已着手布置天罗地网了。”
“老七,我再一次警告你。”目光阴森的老妇沉静地说:“长春公子与张秋山,两
个人同是在江湖亦正亦邪,全凭情绪的好恶而过问江湖事的人,他们没有正确的是非标
准,没有择善固执的情操,没有民族大义的目标和宗旨。本质上他们是相同的,只能算
是一切为自己的江湖游侠浪人,早晚他们会走在一起的,恐怕你诱使他们火并仇杀的本
钱不够。你的美貌和才华,还不足以让长春公子死心塌地受你的利用,所以,你不要太
过寄望在长春公子身上,不要太过积极,欲速则不达,必须小心善加运用。”
“还有件事要转告你。”大马脸老人说:“扬州传来法堂弟子的调查报告,指出广
陵园主人确是早年的魔道恶霸凌霄客方世光,这老魔跟你根本没有任何认识,为何派爪
牙将你从客店掳走,令人百思莫解。进一步调查,你被救走之后,广陵园被张秋山与沧
海幽城的葛家四女所毁,爪牙死伤惨重,没有任何证明方老派人追捕你的迹象。到底是
些什么人连夜追杀你和长春公子,迄今仍无任何线索。你自己也得费心,调查凌霄客的
下落。”
“我已经在进行。”汀南一枝春说:“广陵园是被官府抄没的,怎么与张秋山有
关?”
“官兵抄没是天亮后的事,第三天又抄没了吉祥庵,那是凌霄容暗藏春色的地方。
已经证实确是张秋山夜袭广陵园,用骇人听闻的火攻利器爆炸纵火,葛家母女随后杀入。
广陵园之被官兵所抄,是因为失火罪先受到调查,凌霄客却逃匿无踪,所以被查抄法办,
被捕的人供出吉祥庵的秘密。”
“哼!这可能证明张秋山与官府有关。”江南一枝春咬牙说:“我一定要查出真象
来,决不放过他。”
“他不是容易对付的人。”
“能不能请堂上派人支援我?”
“不能,目下正在布置第二步棋,各地香堂选派得力弟子前来听候差遣,以大局为
重。不瞒你说,连我都不知道布置的情形。由于三汊河的失败,扬州的屠龙行动不得不
取销,狠可能改在这里或苏州进行,采取更严密的防范措施,今后你千万不可过问责任
以外的事,知道吗?”
“我知道。”
“长春公子方面,也切记守口如瓶。”
“这……”
“我再告诉你,游侠浪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能设法加以利用,不可让他们知道任何
牵涉到本会的事,切记切记。”大马脸老人郑重地叮咛:“尤其是那些自命侠义的人,
大多与白道人士有交情,白道人士却是官府的走狗。长春公子与侠义道人士走得太近,
你得特别留心。你走吧!有事我们会派人找你的。”
江南一枝春出门时,脸色不正常,像是病了一场,而且在冒冷汗。
距京口驿码头还有两里地,路旁已有零星的房屋。
长春四金刚的长像相当唬人,那一式的随从打扮也相当抢眼,老远便可分辨出他们
的来历身分。
由于在城外,所以不怕公门人找麻烦,敢公然佩刀挂剑亮像。
在城内,佩刀挂剑在大庭广众间出现,可能招来大麻烦,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公然
提刀握剑,在街上大摇大摆耀武扬威的,说不定会被当作强盗捉入官里去,然后送上法
场。
老远地,张秋山便看到路右房屋前,长春四金刚的高大魁梧身影,腰带前都插有连
鞘长剑。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向葛小姑娘说:“看样子,这混蛋要来硬的了。”
“他真来了?”葛小姑娘气往上冲。
“对,那四个家伙,正是威震江湖的长春四金刚,你该认识他们的。”
“他只会派爪牙耀武扬威,哼!”
“这次他一定会亲自出马,人现在屋子里。为了江南一枝春,这混蛋是会不顾一切
蛮干的。”
“我要单姚他。”葛小姑娘恨恨地说。
“你可能应付不了他。”张秋山握住小姑娘的手,郑重地说:“长春庄主把他所参
研的剑术,称为天风绝剑,确是精妙霸道,赫然以宗师自命。天风绝剑或许在狂野上稍
逊于你家的惊涛十二剑,但在精绝上却有独到的秘诀,加上火候精纯的内功相辅,威震
武林罕逢敌手。小佩,你一定要绝对控制情绪,不然你不可以冒险向他单挑,任何情绪
的激动都对你不利,知道吗?”
“可是……”
“你愈想杀他,失败的机会也愈多。何况他带有爪牙保缥,爪牙们不可能让你单挑。
记住,他是冲我而来的,非必要你决不可以插手,你的声誉地位,还没有包揽是非的分
量。”张秋山举出种种理由,希望能阻止葛小姑娘出头:“你向他挑战,没有正当的理
由,他就会理直气壮,在气势上他就胜了三分。你只要沉着地冷眼旁观,就会有人主动
找上你,你就可以获得充分的理由应战了。”
“好,我听你的。”葛小始娘居然肯改变态度,而且冲动的情绪正逐渐稳定下来。
谈说间,已到了廿步外。
长春四金刚神色冷峻,举步向路上走,一字排开拦住去路,挑衅的态度极明显,气
势慑人,四双怪眼中杀机好浓好浓。
门开处,长春公了缓步而出,身后两名英伟的亲随亦步亦趋,是十分称职负责的贴
身保镖打手。
再后面,高高矮矮跟出九名男女,全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侠义道风云人物,看势
态便知道是助拳的人,竟然跟在后面走,其中有些人名头辈份,都比长春公子高,颇令
人莫测高深。
张秋山在长春四金刚前面三丈左右止步,抱肘屹立冷然向前注视,不言不动像是石
人。
长春公子十二个人,则在屋前雁翅排开,十二双怪限,狠狠地瞪视着张秋山与葛小
姑娘,对张秋山冷傲的神态,逐渐感到愤怒不耐。
“哈哈哈哈……”长春公子反而沉不住气,先大笑一阵:“张兄,咱们终于碰上
了。”
“对,呵呵呵呵……”张秋山也大笑:“在扬州你老兄神气地向在下挑衅不成,这
时纠合大群狐群狗党拦路打劫,全在张某意料之中,所以张某一点也没感到奇怪,今天
即使不碰上,日后总会碰头的,是吗?”
“不错,早晚要作一了断的。”
“为何?”
“你心里明白。”
“对,我心里明白。南门公子,你已经得到了江南一枝春,实在没有找张某的必
要……”
“住口!”长春公子怒叱。
“你又怎么啦?怕张某揭你的疮疤?”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在下找你了断的理由正大光明,而不是为了江南一枝春。”
“是吗?好!说说你的狗屁光明正大理由。”张秋山嘲弄他说:“人多人强,嘴多
理由也多,希望你不要说理由,干脆摆出霸王面孔反而可爱些,咱们纠纠武夫讲的是谁
强谁有理,其他理由都是狗屁。”
“在扬州客店闹事,官府下令捉人,名单中有我长春公子南门永裕,却没有你张秋
山。你说,你是不是替官府做走狗的混蛋?”
“去你娘的!你看我像吗?”他摆出泼皮像,痛快地臭骂:“既然提到官府,咱们
就在天理国法人情来讲理。你看,你们这群混蛋,口中说的是无父无君的话,佩了剑带
了刀公然拦路打劫,充分表现出无法无天的歹徒恶棍行径。你老爹长春庄主天风居士,
朋友中有一大半是白道名宿高手,白道行业有大半吃的是公门饭,你这杂种居然不忠不
孝无情无义,居然骂别人替官府做走狗,你又是什么东西?呸!如果官府要捉拿你,那
就表明你是为非作歹的罪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无法无天的匪徒,为害天下的祸胎。
老天爷!你足有上千个歪理做籍口来找我的麻烦,怎么却愚蠢得挑出这最无理的藉口来
吠叫?阁下,我可怜你,名不正言不顺.你已经输了一半,你……”
“这小狗牙尖利罪该万死……”一名中年人怒吼,暴躁地飞纵而出。
理亏的人情急动手,毫不足怪。
谁强谁有理,声到、人到、掌到,来势汹汹,一记问心掌力道千钧当胸拍到,朱红
色的掌心有腥昧发出,最可怕掌功朱砂毒掌,五尺内被掌风沾体,不死也得大病三月,
出手便是杀着。
张秋山似乎反应不够快,大吃一惊仓猝间左闪、后退,显得手忙脚乱,被对方快速
绝伦的抢攻吓坏了。
这一闪一退,完全落在中年人算中,电芒一闪,以令人难觉的奇速拔剑,如影附形
挥出,剑虹如匹练,剑气似寒冰,这一剑太快大玄了。
张秋山的速度,突然增加了十倍,剑虹刚掠至,人影已切人近身。
左手扣住了中年人的右肘,右肘已顶在对方的肚腹上,如击败革,气散功消。
所有的旁观者,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足以脐身超等高手之林、在后面丈余近立的葛
小姑娘,也没看清变化,只觉剑虹电射中,眼一花,电光石火似的刹那接触便有了结果。
张秋山的手中,握着原属于中年人的剑,锋尖斜沉,剑身仍发出隐隐震呜。
中年人双手抱住肚腹,骇绝地、痛苦地躬着身子僵立,双脚不住颤抖。
“报你的名号。”张秋山沉声说。
“在……在下赤……赤煞神……”
“赤煞神掌陈锦全?安庆的名武师?”
“正……正是在……在下……”
“你开设尚义堂?”
“是……是的”
“你是白道英雄?”
“这……”
“你的徒子徒孙很多,有那些人吃公门饭?比方说:保正、里正、衙役、马快步快、
乡勇保丁等等。”
“这……”
“很多,是不是?”
“你……”
“你对长春公子骂在下做官府的走狗,不但没表示你的立场,反而抢先向在下偷袭
动剑,你的尚义堂所标榜的义,是那一种义?”
“这……”
“祸国殃民的义?”
“你……你……我……我与长春居士有……有交……交情……”
“所以你把义的意思歪曲了,所以你急切要杀我以掩饰你的不义?”
“阁下……”
“你先杀我,所以我有权杀死你。跪下认错。我放你一马。”
“南门贤侄……我……”赤煞神掌狂叫。
一名手中护手钩锋利无比的中年人,到了两人的右侧,大环眼凶光四射。
“冲在下来,在下还你公道。”中年人沉声叫,护手钩光芒闪烁跃然欲动:“在下
和你评理。”
“仗你手中钩评理?”张秋山冷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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