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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华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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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连续七天,东岚军每日都强力攻城,声响早已传到安阳宫,甚至一些偏远的宫室也被抛石毁坏,听着若远若近的撕杀声与不时的轰隆爆炸声,宫中人心惶然,华妃钟妍却每日都站在寝宫的轩窗前,看着远方,神色淡漠悠远,竟似完全未听到那些声间与宫人的私语。

    “华妃娘娘,王上宣召,请您前往宣德楼!”

    宫人的传召让钟妍讶然回神,转过身看向来者,却没有答应,反而道:“你是服侍王后的,怎么来传王命?”

    宫人神色坦然,再次施礼,沉稳地回答:“王后娘娘亦在宣德楼!”

    “是吗?”钟妍扬眉,神色稍稍恍忽了一下,随即便凝神轻叹,“待我更衣换妆!”说完,唇边竟扬起一抹极浅却不容错认的笑意。

    换了衣服,坐在妆台前,钟妍很平静地道:“梳垂云髻。”梳头的宫人不由惊讶,随即便敛色答应,为她挽发,簪饰。

    钟妍的目光一直盯着妆镜,垂云髻不便用凤钗,宫人正为难,钟妍取了一支乌术明珠步摇,宫人不由讶异,见她神色冰冷,也不敢多言,连忙为她戴上,还没来得及整理流苏,她已起身往外走。

    宫人面面相觑,隐隐觉得今儿这事不对劲得很,很快,宫人便知道事情是大不对了——钟妍的肩舆刚从她们眼中消失,便有侍卫前来抄检寝殿,手中捧着的分明是王后懿旨。

    到宣德楼前,传召的宫人扶华妃下舆时才发现,她竟穿了一身银红羽纱裙裳,衬着步摇上莹白的珍珠,愈发飘逸出尘,只是那并非宫制衣裳。

    钟妍不等宫人开口便推开对方的手,径自步入宣德楼,动作姿态高贵优雅,仿佛拥有天下的王者。

    遍饰金玉的宣德楼今天格外安静,宫人肃立两边,见到钟妍纷纷低头,钟妍却目不斜视,直入正堂,陈王与王后都在,陈王只着常服,王后是盛服严妆,一派国母的雍容姿态。

    “妾参见王上,王上万安!”钟妍在王驾前款款施礼,面上并无一贯的巧兮倩笑,“妾参见王后娘娘!”

    陈王在她步入正堂的一瞬间,眼神一黯,不由眯起眼,颓丧地斜倚在宝座上,在她行礼后,随意地摆手,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王后见状,连忙上前,不容她起身,正色质问:“华妃,你可知罪?”

    “罪?不知王后给妾安了什么罪名?”钟妍双手扶膝,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很冷漠地问王后。

    “放肆!”王后大怒,“你钟氏满门身沐王恩,均为国之干城,你虽非嫡女,却亦是嫡系长女,非但不思报国,竟叛逆母国,勾结东岚,毁我大陈百年基业,你还敢如此放肆?”

    “王后言之凿凿,可不知证据是否确凿了?”钟妍干脆跪下,头却从未低下。

    “你自己看!本后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解释?”王后招手让宫人奉上一封书简。

    钟妍看了王一眼,却没有说话,接过书简,草草看了一遍,好笑地扔给宫人:“笑话!原来这样一封真伪不知的书简竟成了王后手中的确凿证据!王后娘娘,您要栽赃也做完美一些!不要拿这些连小孩子都不相信的东西来向妾要什么解释!今天,我若拿一封署名安陆永寒的信说王后是安陆间者,倒不知娘娘可会给什么解释?”

    “你……”王后气急,“本后给你机会,你却这般不知好歹!”

    “妾还要多谢娘娘?”钟妍冷笑,“其实如今,太子主政,王后看妾不顺眼自可随意处置,这种手法拙劣的陷害大可免了!名副其实的献丑!”

    “华妃!”

    “罢了!”陈王怿忽然出声,“王后,你退下,朕要单独问华妃。”

    “王……”王后还想争取。

    “退下!”毕竟有多年王威,陈王的冷斥令王后只能行礼退下。

    刚出宣德楼,王后就见宫内侍卫统领正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一见她出来,急忙迎过来:“王后,华妃的寝宫没有任何可疑!”

    “废物!”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王后气急败坏地怒斥。

    “娘娘,臣有一言,请娘娘先恕罪才敢明言。”统领低头,半晌才无奈地道。

    “讲!”

    “如今这般情势,即使我们真的掌握了华妃通敌的证据又能如何?”统领一口气说出自己所想,王后不禁默然无语。

    “王上有旨!”王的亲信宫人忽然大声传召,“命后妃、太子、王子、王女、宗室勋贵、文武臣工宣德楼见驾!”

    王后不由大惊,急忙就要进楼,却被宫人拦下:“王后娘娘,王上说,待众人到齐再一起进殿。”

    “王上想做什么?”王后有不好的预感。

    “奴婢不知!”宫人低头回答,恭敬无比。

    “王上可有处置华妃?”王后低声询问。

    宫人同样低声回答;“华妃娘娘正在伴驾。”

    王后只觉得天晕地转,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宫人连忙扶住她:“娘娘!”

    “我没事!”王后苦笑,“有事的是陈!”

    这是东岚围困安阳以来,陈王第一次宣召臣下,所有人都立刻赶到,但是,看到陈王怿憔悴的神态,陈睢、安平等人忽然感到了绝望。

    钟妍低着头,面无表情地侍立在陈王身旁,听到那个忽然就变得苍老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对所有人说:“太子、国相,朕知道你们依旧在努力,但是……七天了,再加上之前围而不过的日子,半个月总是有的吧?安阳……还有指望吗?”

    “父王,有的!一定有的!”陈睢大声地回答,眼中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了。

    “睢儿……你是个好孩子……”陈王怿轻叹,眼中满是慈爱,“若是可能,你也会是一个圣王!”

    “父王……”

    “安阳城内还有近二十万人,你的弟妹太小……何必让他们陪着陈亡?”陈王怿摇头,坚持,“算是朕最后做一回圣主明君吧!”

    “父王……”

    “朕决定了……”陈王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地坚定。

    “父王!”

    “王上!”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哭泣声忽然就在楼中响起,那么悲哀,那么凄凉,仿佛这一刻,天塌地陷,人世覆灭。

    “开城……降……”这个字一出口,陈王怿猛地闭上眼睛,再说不出一个字,泪水蓦地从眼角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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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巧合(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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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易洛是在攻城战正酣的午时到达安阳城外的。玄黑王旗在中军升起时,从营地至城下,东岚将士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王上驾到!”

    “东岚必胜!”

    欢呼声次第起伏,直入云霄。

    ——东岚王亲临!

    对安阳守军来说,这绝对不是好消息!

    ——这座从未经历战火的城池,还能支撑多久呢?

    尽管这一天,东岚军未能势如破竹,直入安阳,但是,安阳外城失守,陈军退守内城。

    *****

    “臣参见王上!吾王万安!”白初宜在王旗升起前便回到中军帐,一进门便参以军礼,“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王恕罪!”

    中军帐门大敞,易洛却站在阴影中,伸手虚扶:“免礼,紫华君。”

    白初宜起身,同样背光而立,容颜模糊。

    “朕以为今日可入安阳宫的!”易洛在主位坐下,语气淡然,却分明是怪罪之言。

    白初宜低头:“臣无能!”

    “不,应该是朕来得太快了!”易洛轻笑,“据说安阳宫是丽宇芳林对高阁,朕有些着急了!”

    易洛愈是如此从容,白初宜愈是觉得古怪,又拿不准他是否另有深意,半晌才道:“臣尽力而为!”

    “坐!”易洛指了一下左首的位置,手指轻动,示意随侍的亲卫退下。

    “好了,紫华君,朕很好奇,需要你为朕释惑!”易洛盯着她,“易庭在这儿待了三天,你们做了什么?”

    没有丝毫的惊讶,白初宜甚至松了一口气,很平静地回答:“易庭殿下向臣求援。”

    “哦?”易洛等她的下文,神色似笑非笑,颇为玩味。

    “有人要胁其叛国!”白初宜毫不躲闪地迎向他的目光,“臣以为是安陆永寒的设计。”

    这个回答让易洛皱眉,随即点头:“要胁什么?”

    白初宜抿唇不语,易洛一愣,随即了然:“与你有关?”

    “是!”白初宜垂下眼帘,“臣在陈国有些布置!”

    陈是东岚一统天下的第一个牺牲品,只能胜,不能败,白初宜自然不会不在意。

    安阳将破,她却依旧不肯明言,易洛不禁深锁眉头,好一会儿才讶然而言:“安阳宫中有你的人?”

    “算是吧!”白初宜没有否认,却答得模糊。

    易洛神色大变:“永寒怎么知道的?”如此关键的人物,连他都不知道,永寒如何得知?

    “他不知道!”白初宜摇头冷笑,“只是巧合!”思忖多日,白初宜对此十分肯定。

    易洛愣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因为我们将所获安陆间者的情报分传各国?”

    原召效忠东岚后,易洛便知道了白初宜的计划,他吩咐原召继续进行,结果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安陆间者固然损失惨重,而永寒也被安陆王痛斥近两个时辰,并被罚入宗庙告罪一月。

    “应该是的!”白初宜冷笑,“不过,他这一次算计的却不是东岚!”

    “他要易庭指认谁?”易洛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绕了***。

    “……华妃!”白初宜考虑的是安阳将破,易洛在此,与其瞒下束手束脚的,倒不如说清楚。

    易洛再次惊讶,半晌才道:“怎么会是她?”

    “……巧合……”

    真的是巧合!

    认识钟妍是巧合。

    得其相助更是巧合。

    初相遇,白初宜初识情愁,满腹委屈,只能寄情山水,放浪形骸,只求舒心,古庙雨夜,偶遇华服贵妇,同样情伤,两人倾盖如故,交浅言深,却未通姓名;再遇时,她一身朱凤宫裳,披帛逶迤,白初宜方知她是陈国华妃,宠极后宫,宛若神话,却只怜她亦是伤心之人;第三次,白初宜与风絮同行,四目相对,一个激动难掩,一个悲愤怒视,她只能立刻将风絮拖走。

    风絮说,陈国欠他满门血债,而血海深仇尽因钟妍而起!

    白初宜并未动用太多的力量便查知一切——只因君王青眼,只因家门私心,两情相悦却劳雁分飞,两家世交因此反目。仅是如此,不过一场情殇,偏偏钟家担心女儿情深难舍,也担心世交之家有意为敌,竟先下手为强,打压驱逐不说,最后竟罗织罪名,陷害其满门入罪。钟妍以入宫相胁,换恋人一家无恙,却不知只是一场梦幻,恋人一家百余口早已葬身明河冰窟,只有家中厶子九死一生,逃过此劫,改名风絮,意为风中飘零,无家可归。十多年,她一无所知。

    当时,听白初宜说完实情,再看风絮悲愤之色,钟妍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再睁开时,镇定沉静地问她:“你是什么人?”

    “我是东岚紫华君!”白初宜再无隐瞒。

    “东岚要灭陈!”钟妍冷冽而言,将门血统在那一刻尽展无遗,“我帮你!”

    “我不信你!”白初宜同样冷言。

    钟妍大笑出声,笑声越响,泪水流得越多:“若是两家之争,钟家斩草除根,无可厚非,可是,这么多年,我一无所知!怎么可能仅是钟家能做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天真少女,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一点。

    ——若非王命,钟家与她这个宠妃,孰重孰轻,自有明眼人赶着告诉她实情!

    “我不信你!”白初宜依旧冰冷地拒绝。

    “只为了一个女人,他便坐视自己的臣民无辜罹难,他还有何资格为王?”钟妍咬唇而言,“王已如此,陈还有公正的存在吗?还不如亡了好!”

    白初宜盯着她,第三次拒绝:“你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不信你!”

    钟妍看着她,良久,她张口欲言,却一下子跪倒,手指狠狠掐入土中,泪滴一粒粒落下,她就盯着裙裾上的飞凤,一字一句,泣不成声:“我爱他!我恨他!我恨他!我恨!我恨……”

    白初宜在她面前蹲下,执起她的双手:“钟妍,我信你!”

    白初宜信她。

    钟妍助她。

    与其说钟妍是东岚的间者,倒不如说,她是与紫华君合作。

    *****

    易洛并未怀疑白初宜的说法,只是,他很是不解:“你为何信她?”

    白初宜回避了他的目光,低下头,很冷静地道:“没有人会想毁灭时还有条理分明的理由!恨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理由!”

    沉默了一会儿,易洛闭上眼,很认真地低声问道:“那么你呢?你恨我吗?”

    白初宜蓦地抬头,却看不清易洛的神色,只能沉吟不语。

    良久,她缓缓开口:“我……”

    “陈王请降了!”没等白初宜出说完,帐外忽然一阵喧闹,易洛猛地睁眼,起身往外走,白初宜也敛神站起,随他一起往外走。

    到帐门前,易洛忽然停下,没有回头,淡然地道:“入安阳宫后,我再听你的回答,我希望不是‘我不知道。’这个答案!”

    *****

    安阳内城的四门洞开,所有士卒沿道而列,刀戈剑戟都分类集中城门前,东岚军沿四门直入,自有校尉按照命令将陈军集合带离,分别安置在城外与城内各位,与此同时,随易洛而来的羽林军迅速接管御街防务,严密警戒。

    陈王宣布请降后,安平当场晕倒,至今不省人事,陈居因为是大将军,不得不一身素服,披发赤足,持节至内城南门跪候东岚王。

    最先入城不是东岚王,而是一身玄甲的紫华君。

    看到陈居,白初宜勒缰停马,示意护卫上前检查,确认陈居未携带可疑物品后,才开口:“你是何人?”

    “下臣陈居。”

    白初宜皱眉:“既是请降,为何陈王不至?”

    “臣在,岂可令主先辱?”陈居虽然恐惧,紧握住节杖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毕,但是,还是力持镇定,不卑不亢地回答。

    白初宜扬眉,眼中有一丝激赏,但是,随即便嗤笑一声:“国破山河在,此情此势,何容亡国之君自矜身份?”

    陈居无言以对,白初宜也不为难他,纵马而过,只是她身边的军士却都大笑不止,令陈居更为难堪。

    陈王与后妃、王子、公主、宗室、朝臣都跪在安阳宫前,远远就见一队骑兵由远及近,御街上尘土飞扬。等到更近些,银龙紫旗清晰入目,人群中一阵骚动。

    “是紫华君!”陈王怿轻叹,在伏身前,却再次轻声言道:“阿妍,你还恨我?”

    钟妍默默低头,拜伏在地。

    白初宜没有在宫门前下马,而是高踞马上,冷冷地道:“陈王,既已请降,为何不出城?难道要吾王来见你吗?”

    跪在宫门前的人又是一阵骚动,最后,陈国的春官长小心翼翼地解释:“历来请降都是如此仪式。”

    白初宜不禁扬起眉角,随手指了一个护卫道:“你去向王转述此话。”

    “是!”

    那一骑飞快离去,又飞快返回,在马上向白初宜行礼,道:“王上说,自此而后,我东岚的规矩便是出城请降。”

    白初宜微微倾身,对陈王道:“陈王,吾王谕令如此,尔可听清?”

    “圣朝规矩便是国主在宫门请降!”一个冷冽如霜的声间忽然响起,不等白初宜出声,她的护卫便怒斥:“放肆!”

    白初宜抬手阻止护卫,循声看向宫门一旁,一直站着的一群黑袍人——只看这份高傲的姿态便知他们的身份。此时的陈,除了神殿祭司还有其他人如此沉静镇定,还敢以教导的语气反驳她的话吗?

    “神殿祭司侍奉神明,世俗之事就不必多管了!”白初宜沉声下令,“送各位祭司回神殿!”

    “放肆!”神殿诸人大怒。

    与其它国家不同,东岚人敬重神明,对神殿却没那么尊崇,军令已下,那些人再愤怒也不可能影响东岚军执行军令。

    陈国诸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只有钟妍依旧未动,维持着拜伏在地的姿态,她的耳边、心头,萦绕的全是陈王那句:“你还恨我吗?”

    之前在宣德楼中,遣退众人,陈王看着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同样是:“阿妍,你还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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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六月,单位半年总结什么的都要开始了,我很抱歉,每天是没办法保证了,我尽力而为,不过,请放心,本文不会成坑!这一点,应该没人会怀疑吧?易楚从未在这上面失信!



………【第五十九章 臣服(求票)】………

    陈王怿踉跄着站起,王后连忙上前扶了一把,这个时候,他们都显得无比的苍老。

    “请!”东岚军士彬彬有礼,却令陈王的脸色更加苍白。

    钟妍仿佛是被这个声音惊醒一般,蓦然抬头,眼神却依旧茫然。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钟妍的动作,白初宜却注意到了,她眉头微皱,断然下令:“其它人就请到麟阳殿前候驾吧!”

    东岚军再次以彬彬有礼的姿态将陈国诸人“请”到麟阳殿前。钟妍也木然地跟随。

    麟阳殿是安阳宫的大朝正殿,很庄严的气势,但是,在东岚军眼中仍旧因奢华精致而显得大气不足。

    进入安阳宫的东岚军除了紫华君的中军护卫,便是羽林军,这些人中不乏眼光精准、品位高雅的世家子弟,倒不能说全错。事实上,安阳宫是在圣朝帝君行宫的基础上改建的,而安阳早已是东方的重要城市,动作余地并不大,自然不比东岚的雍和宫。

    白初宜却没有进安阳宫,下马后在宫门前默默地等候易洛一行,心中依旧有些不安,想了想,招过亲信护卫,吩咐他注意华妃的言行举止。

    那人依令赶到麟阳殿前,但是,看到华妃迷茫失神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解——这样的宫妃值得注意吗?不过,对紫华君的命令,东岚军并不会置疑其中的正确性,敛神镇定之后,那人就静静地观察着华妃。不一会儿,他不由赞叹陈王的眼光——第一眼看华妃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美丽而已,可是,再看却不一样,一颦一笑,逸然出尘,眼波流转中竟显动人心魄的感觉。

    自然而然地,他就将华妃与紫华君做了比较,单论容貌,紫华君自是更胜一筹,但是,风情姿态上,却不能不说,华妃更加动人,毕竟,紫华君给人的感觉,似冰若玉,不敢亵渎,只能崇敬……

    想到这儿,那人一个激灵,不敢再多想。

    钟妍出身将门,虽是女儿身,却也学过些武功,再加上多年的宫廷生活,对目光犹为敏感,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名士卒的注视,她立刻回神,看了一眼对方,只看装束与品阶,她便知道是白初宜的亲信护卫。

    ——是不放心,还是担心?

    钟妍凄然苦笑,知道自己的失神被白初宜察觉了。

    她怎么能不失神?

    这么多年,她自以为对陈王已是再了解不过——一个好色、懦弱、虚荣的王!——可是,那个人却一脸歉意地问一身银红羽纱的她:“阿妍,你可还恨我?”

    ——原来他还记得!

    ——原来他都知道!

    十五年前初夏,安阳城外,她就是穿着这一身银红羽纱与爱人见面。兴奋、羞怯,因为,她知道,家中开始准备为他们订婚了,而他们也因此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那时,少年折了一支白荷赠她,看着她接过,嫣然而笑,却嚅嚅无语,眼中满是惊艳,她愈发笑得开心。

    王驾在这时经过,他们跪下,待车驾行过,便依旧携手踏青。她不知道,那会是最后的幸福时光!

    如果知道,她一定不会在傍晚因为一份点头而任性负气地离去,她会很珍惜、很珍惜地与他牵手走过每一个角落!

    ——她怎么可能不恨他?

    是的!她怎么可能不恨他?

    *****

    易洛并没有折辱陈王,只是令他为自己牵马。——对亡国之君来说,这算什么折辱呢?

    更多的,这是要陈王显示一种姿态,一种臣服、效忠的姿态,也许有些悲哀,却不能算最糟的情况。

    在所有人眼中,年轻的东岚王朝气蓬勃,更衬出陈王的苍老。

    在安阳宫前,易洛利落地下马,伸手拦下白初宜参礼的动作:“免了,随朕进去!”

    白初宜低头领命,抿了抿唇,随他一起走安阳宫。

    看着前方的易洛,白初宜的唇边有一丝笑意若隐若现。

    ——他已有自信为王,不再患得患失!

    入主雍和宫那么多天,他再不如此,便不是易洛了!

    “……她还好吗?”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白初宜的耳中,语气犹疑。——是风絮。

    白初宜没有回答,因为已到麟阳殿。

    太近了!——东岚诸人都暗暗作了比较,毕竟,从太元门到太元殿,总是要走上一段时间,许多初入朝的官员都为此叫苦不迭。

    麟阳殿前,东岚王旗一至,陈国诸人便在王后的率领下,跪倒参礼。

    ——王命如此,他们能如何坚守?

    “安阳宫果然没令朕失望!”易洛淡语,陈王不知该不该答话,眼角正好瞥见紫华君冷淡的笑容,不禁更深地低下头。

    他总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这话分明是说给这位君上听的。

    易洛是在提醒白初宜——她的回答千万不要让他失望。白初宜哪里会不明白?

    转头看向陈王,易洛稍稍沉吟:“公舍小名成大义,使生灵免遭涂炭,高义也!只是,既退王位,王宫之地不便居住,朕以为,还是请公与令阃暂居别馆为好,公意如何?”

    “敢不奉命。”陈王低头行礼,想了想,又道,“罪臣起居向来由华……”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华妃,但是,看向钟妍的目光已经说明所指。

    易洛看了一眼钟妍,随即便收回目光,淡然地摇头:“结发夫妻,令阃定会对公照料体贴的。”这便是拒绝了。

    陈王一怔,随即苦笑——此时此地,这些人的处置哪里是他能置喙的?他不再多言。

    陈王的心思,易洛自是懒得理会,摆了摆手,白初宜便命羽林军安排人将陈王与王后送至城外的别馆。

    那名羽林校尉本想问要留多少守卫,但是,没等他问,白初宜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名队率,他立刻明白过来,没有多话,立刻去安排,心里却忍不住为陈王夫妻叹息一声。

    易洛正要进殿,旁边扑过来一个人,随驾亲卫立刻拨刀,

    “殿下!”陈国宫人惊呼。

    “慢!”易洛与白初宜同时出声。

    三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总算令邵枫他们没有立下杀手,只是制住来者,两柄刀同时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睢儿!”王后大惊。

    “太子睢?”易洛轻笑,白初宜倒没有惊讶,毕竟陈睢身着太子袍服,身份一目了然,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钟妍,钟妍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是!王上,家父家母老矣,又突遭打击,请允许罪臣随侍,以尽孝道!”陈睢跪下,额头触地,向易洛请求。

    易洛看向白初宜,见她点头,才道:“既是如此,朕岂能不全人子孝道?准所请!”

    “谢王上!”陈睢再大礼答谢。

    易洛摆手,不再多言,径自进殿,白初宜也默然跟随,倒是钟妍看着被东岚军押走的陈睢,无声地冷笑,而跟在白初宜身旁的风絮也满目悲悯地看了一眼陈睢的背影。

    ——东岚王怎么可能犯妇人之仁的错误?

    ——紫华君又何曾给过对手机会?

    他们知道,易洛与白初宜都在算计陈国最后的力量——也就是被称江湖的民间力量!

    易洛此时却没再管那些陈人的心思,步入大殿的那一瞬间,他似乎不经意地看了白初宜一眼。白初宜因此轻轻皱眉,垂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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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戏”,说起来是三个字,可是,写起来……我发现,这两位太难搞定了!易洛已经不讨喜得很,我总不能再将他写成昏君!这两天好好好想想感情戏,而且,本来计划中,接下来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戏!



………【第六十章 突变(求票)】………

    这是旧章,我可是从第十章开始将全文重发了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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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朋友,看出多的是哪一章了吗?

    今晚会一章的!

    ——————————

    从麟阳殿的大门到陈王与王后的位置,不过百步的距离。只是陈睢走过这段距离的时间,变故陡生。

    “王兄……”陈瞬忽然奔出,东岚军士措手不及,又未得强硬命令,居然就让他冲到陈睢身边。

    “王兄,我跟你一起侍奉父王!”陈瞬拉着陈睢的衣袖,满目哀求。

    “瞬儿!”钟妍大惊失色,想过去,却被东岚军士拦下。

    本要进殿的白初宜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好一阵儿,才微微摆手,示意军士放行。易洛与风絮自然也站住,看着这一幕出乎意料的情景。

    钟妍急忙赶到儿子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低声斥责:“瞬儿,不要胡闹!”

    向来乖顺的陈瞬,这一次,却用力挣脱母亲的手,退到父亲的身边,很坚定地对她说:“孩儿要与父亲在一起,孩儿也姓陈!”

    这句话令钟妍脸色立时变得苍白,却让易洛与白初宜等人显出玩味的神色——很明显,这位倍受宠爱却没有太多特别之处的前王子,话中别有深意。

    “……瞬儿……”钟妍趋前一步,想对儿子解释,陈瞬却毫不犹豫地退了一步,陈睢见状,暗暗在他身后伸手,阻止他的后退。

    噌!

    呛!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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