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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大理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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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李长亭听她全心为楚云西着想,眼神瞬间晶亮起来,竟是起身朝她抱拳一礼,“所以我想请傅大人前来相助。”

秦点暮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刀剑无眼,若是伤到了傅大人,你怎向王爷交代?”

“可他能救回来王爷,功夫肯定不弱啊。”

“那又如何!刀剑无眼,你……”

“没事,不妨事的。”傅倾饶赶紧说道:“我那么大的人了,自保总是行的。”说完促狭一笑,“说起来我轻功还算不错。到时候若是我身不由己逃得太快误了事,大人们别怪我就好。”

秦点暮莞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计划是李长亭和楚云西麾下几名心腹一起定下的。虽然秦点暮参与其中,却因了不会武功无法理会其中的一些安排。故而李长亭出面,将计划讲与傅倾饶听。

傅倾饶悉数记下,总觉得其中有些安排不够妥帖,却一时没想到是在什么点上,只得先行应下,准备回去细思。

她边思量边往前行,回到大理寺时,正碰上段溪桥要出去。可她心中有事,两人错身而过之时,她竟是没有看到对方。

段溪桥本是有些恼了,转眼见她眼神空濛的样子,又有些踌躇,便上前拍了拍她,说道:“想什么呢?快,跟我走一趟。”

刚刚回神的傅倾饶抬眼看了他一眼,茫然地问道:“大人你说的是……”

“有桩命案。”段溪桥一言既完,拖着她就往外走。

傅倾饶还在想方才李长亭说起的那晚的安排,闻言第一反应便是拒绝,“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大人可否唤别人同去?”有些细微处若是隔得时间久了,可能就记不清了。还是留下先想清楚了再说。

段溪桥盯着她,似笑非笑问道:“你当真不与我同去?”

“嗯……不太想……”她试着拽了拽自己的衣袖,竟然抽出来了。

衣袖一离手,段溪桥嗤了声转身就走。

傅倾饶诧异着段溪桥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正开心了一下下,就听他又远远抛过来一句话。

“忘了和你说了,那人可是死在乔家鞋庄大门前的。”

☆、第25章 拙劣的模仿

乔盈捏着帕子死盯着眼前场景,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头早已将银牙咬碎。

真不知她最近倒了什么霉,竟是接二连三的和命案扯上关系。

先是刘大人的案子,今日又是一桩。

原本今日一早她就要去外地进货,谁知刚睁开眼,右眼皮就不住地突突直跳。她思索了许久,才想起来店里还有一事需要自己处理。算了下时间还够,为了不耽误进货之事,大清早的她就往店里赶。

那时街上的粥铺也才刚刚开始供应早餐。

临近鞋庄的时候,一向心态平和的乔盈难得地冒出了心慌的感觉。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下意识就想掉头往回走。可是右眼皮跳得她心烦意乱,焦躁之下,她也没能顾及直觉,径直往前行去。

这一过去,就后悔了。

一个尸体横在她的店门前,血肉模糊,令人作呕。

乔盈惊了一跳。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让她感觉不安的,正是这肆意流窜的血腥气……

段溪桥和傅倾饶赶到的时候,乔盈正端坐在大门侧边,冷眼看着周遭的一切,不时地指挥店内伙计配合调查。

傅倾饶扫了眼那些刑部的衙役,来不及多想缘由,看乔盈神色平静却时不时咬唇,便知她是又怒又哀。顾不得和段溪桥多说,当即跑过去,关切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盈一直紧绷的心就也放下了大半。但是另一种情绪却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涌了上来。

她抖着手握住傅倾饶双手,低低说道:“你说,你说你大哥,当时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子的,啊?”

冰冷的指尖带着彻骨的寒意,激得人皮肉发紧。

傅倾饶一怔,不由自主回头看去。

门口的尸身死状极其可怖。不仅仅是被利器所伤致死,而是从头顶到胸腔,直接被一劈为二,四肢则是被尽数砍断。白白的脑浆混着鲜血,流了一大滩,如今已干涸,红白相间,斑斑驳驳。

傅倾饶将眼睛挪开,嘴角努力勾起扯出个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可信度更高些,“怎么会呢?哥哥无论怎样,也不会那样难看的。”

乔盈松了口气,竟是笑了下。

“那就好。那就好。他没什么太大痛苦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那时的可怖情形突然跃入脑海。

傅倾饶脊背猛然绷紧到极致,全身都不由自主开始发颤。

她忙别开脸,抚慰地对乔盈说道:“你在这边等下,我去看看情况。”

快步走到尸身旁边,她好不容易将心里头泛滥成灾的哀痛强行压制住,这才注意到死者的情况。

致命一击自然是贯穿头胸的那处。

四肢断处刀口齐整,应当也是一刀砍断,只是流血甚多,想来这几处断时,人,还是活着的。

凶徒何其残忍!竟能做出如此残暴之事!

傅倾饶对此人憎恶至极,看得愈发认真起来。

暗红干涸的血液之下,这人的脖子上,好似有个巴掌大的胎记?

傅倾饶骤然想起来段溪桥给她描述过的、他从阿关刀底下救出的那人模样。如此说来,再细看这刀口痕迹……

“段大人,难道此人是……”

“没错,就是他。”段溪桥不错眼地死盯着尸体看了半晌,忽地笑了,“这便是我昨日刚从那宏岳莽夫手底下救出来的人。没想到那混蛋转个眼还是把人给杀了。不过这模仿……呵,当真太拙劣了些!”

他话说得轻飘飘的,但是一双桃花眼里寒光四溢暗流涌动。

傅倾饶明白了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轻轻应了一声。

凶徒或许是听说了刘大人一案,故而模仿那一案斩断四肢。只是此人并不知那断肢案的细节,故而模仿得并不像。

她盯着尸身被砍之处比划半晌,仰头问道:“大人,你看这伤口,可是挺特别的。”

“是,比寻常刀的创口更宽,也更长、更深些。”

“可不是,那刀差不多得有四尺长、重逾百斤。我想,只有宏岳第一勇士,方才能举起那么大、那么重的刀吧。大人不妨找找刀,若是运气好的话,就能连人带刀一起抓了。”

段溪桥沉默片刻,突然俯身,屈起一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顶,“你怎么知道的?那刀的具体情形。”

傅倾饶甚是平静地说道:“右侍郎大人博学多才。”

她刚从秦点暮处回来,又肯定和对方提起过宏岳国人在京、想要伤害楚云西之事,秦点暮告诉她些宏岳人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段溪桥听后,不疑有他,顺势“嗯”了一声权作回答。

二人正在这处言语,忽地有人在一旁轻声唤道:“左少卿大人……傅大人?”

傅倾饶忙起身拱手说道:“右侍郎大人。”

来人正是秦点暮。

他朝傅倾饶温和地笑笑,转而问段溪桥:“段大人怎会在此?可是此案有何不妥?”

京兆尹遇难后,代管或是接替之人都还未任命,此案便交予刑部处理。

这事本也不该大理寺插手,段溪桥不过是看到乔盈惹上了这桩事,怕傅倾饶担忧,特意带她来跑这一趟。如今见秦点暮问起,他随口敷衍了几句,就将自己的一些发现告知。

“……今日你同他说起的那把刀,应当就是作案凶器了。”段溪桥在最后说道。

阿关武器一事是楚云西前些天告知傅倾饶的,秦点暮又哪里会知道段溪桥话中指的是何物?只得不着痕迹地去看傅倾饶。

傅倾饶极为无辜地朝他眨眨眼。

秦点暮无奈失笑,有些明白过来,就也不多说那事,只是含笑说道:“这事我必当竭尽全力。”

他虽只淡淡一句,但段溪桥明白凶徒既与平王有关,秦点暮自是不会掉以轻心。

两人又就此案交谈了几句。凑着他们说话的空档,傅倾饶去寻乔盈。

此时乔盈已经心神安定许多回了屋,看她过来,忙迎了过去,细问她近况如何,末了问道:“你怎地来了?”

傅倾饶方才看到刑部衙役时已经觉得不对,再见到秦点暮、听了乔盈的话后,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便道:“大人听闻你这边有事,便带我过来瞧瞧。”

乔盈神色复杂地说道:“他也是有心了。”

她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段溪桥一声“走了”。

傅倾饶虽不放心乔盈,可也明白这次段溪桥以权谋私特意带自己过来已是难得,再不可过多要求。

她望了眼乔盈,看她对自己点点头,知道她状况还好,放了大半的心。

二人道了别后,傅倾饶出门去寻秦点暮,拜托他帮忙照顾乔盈,又说起凶器一事:“……那东西若是寻到了,可找个由头光明正大把阿关抓起来。后日我们行动时他们少了这一大助力,也是好事。”

虽说她不甚清楚,但秦点暮已知晓,楚云西当日被围攻,对方一共派出了近百人,似阿关这样的好手起码二十余个。当时这些好手被楚云西折了大半,如今若是能再少一高手……确实对己方帮助极大。

他颔首应下后,想了下,又对照顾乔盈一事再次做了保证。

傅倾饶这才彻底放了心,忙急急地去追段溪桥——刚才她出来的时候段溪桥已经起身离开,如今都快看不到他身影。如果她只晚了一小会儿,那还使得。可是如果耽搁的时间太久,左少卿大人必然要不高兴的。

追到街口,左右环顾,均未看见人影。

傅倾饶暗自纳罕,刚才她耽搁的时间也不久啊,怎地就没人了呢。难道他一路轻功飞奔回去的?

“看什么呢?在这里。”

伴随着懒洋洋的人声,屋檐上扑棱棱掉下个石子,正巧砸到了傅倾饶额上。

她吃痛,捂着额头无语至极地抬眼看他。

屋上那人慵懒随意地坐在那儿,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白衣翩然姿容出众,明明是极好看的景象,偏偏出口的话却十分不中听,“瞎想什么呢?也就是本官好心不针对你罢了,不然随便换个什么人在这儿,大老远地看你过来给你一下,你恐怕都要着了道儿折损在这儿了。”

傅倾饶心中恼怒,正要反驳,电光石火间心里却冒出了个念头,让她不由愣住了。

段溪桥也不打扰,只手托腮支在膝上,静静看她。

片刻后,傅倾饶神色松缓下来,笑问段溪桥:“大人,听说你与兵部尚书家的二公子素来交好,可否帮我一个忙?”

她且惊且喜,扬着头毫不设防地看着他,眼中神采焕然。饶是段溪桥素来淡然自若,也被她一双眼眸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微微偏过头,顿了顿,语气略带不耐地说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第26章 暗处的猎手

傅倾饶抬头望了望天空。

大片大片的乌云在风中缓缓移动,一轮满月时隐时现。

冬夜里的风尤其的冷。虽说有功夫傍身能抵抗许多严寒,可一阵冷风吹过,她还是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意。

紧紧背上的包袱,她担忧地环顾了下忽明忽暗的四周,暗叹口气,脚下使力继续贴着墙壁处在阴影里快速前行。

打更的声音响起。老杨头敲着梆子从远处行来。

傅倾饶从容地掠到墙根深处,正静等他从旁边行过,谁知他却突然驻了脚,抬手和花香楼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

两人相距不过几尺,静谧的空间当中,连重点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她屏息片刻,眼见老杨头弓着腰离去了,刚露出一抹笑容,突然听到极轻极轻的人脚踏到屋瓦上的声音。

左手背到身后护好背后之物,她右臂横在身前,警惕地对着声音的方向。谁知对方并未在此停留,顷刻间便越过了此处,往花香楼后院去了。

傅倾饶暗道这应当便是她今晚的目标了。

一动不动静等了些许时候,发现四周再无他人,她方才继续沿着墙边阴暗处快行。

背后之物甚重。当她选中一处地点,飞身掠至屋顶,将它从背后解下时,当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傅倾饶静静望了包袱片刻,神色柔和到了极致。

过往之事在脑海中飞速划过。

她深深叹了口气,打开包袱,指尖微动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探了过去。

冰凉刺骨之感迅速袭来,她却不肯放手,反倒将整个手掌全部覆了上去,极其贪恋这刻的感觉。

这弩机被交予她前,段溪桥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护好它,不能让它有半点闪失。

“这可是温家二少当年亲手做了送给他的,你可真得小心爱护着。温家二少你总知道吧?当年他只做了两个这种东西,一个送给平王,一个送给他……算了看你这傻呆的模样怕是连温家也不知晓。总而言之这可是本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借到的。你记得千万要爱惜些,当然,也千万别忘了当初答应我的条件。”

难得絮叨一次的段溪桥将整通话说完后,方才发现傅倾饶正小心地拂过那弩机,纤长的十指慢慢移动,双眼一错不错地紧盯着,其中神色仿佛十分的……

贪婪和眷恋?

段溪桥觉得自己一定太过着紧故而看错了。

这小子怎会见过此物?!

不过傅倾饶能小心爱护它,他倒也放了几分心。

温家那两位少爷存留在世上的东西着实是少,拥有的人全都珍之爱之。以段溪桥的性子来说,若不是傅倾饶的交换条件足够诱人,他是绝不肯忍受着物主那无休止的叮嘱和唠叨去借这东西的。

……

时间宝贵不容耽搁。

沉浸在思绪中的傅倾饶合目深吸口气,再睁眼,双眸已瞬间凝神。

她将弩机架好,把这两天来自己凭着记忆做出的弩箭拿出来,凑着乌云遮月的灰暗时刻,拉弦上膛。一切准备就绪后,这便趴到屋顶上,静待时机。

当时出了乔家鞋庄、听了段溪桥的话后,她猛然想到自己担忧的是什么了。

为什么那些人会镇日里大摇大摆在京城中行走而无所顾忌?这可是别人家的地盘!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暗中布了人。那人处于暗处,可以随时查看他们身边的动静,以便出手相助。

若果真如此,那么暗处之人轻功及武功都必定不弱,想要看到他后再进行追杀定然极其困难,必须能在远距离外短时间内将他制住,方才方便成事。不然敌暗我明,很容易出变故。若是被那人逃了,绝对是大麻烦一桩。

当时她便想到了二哥的弩机。

这种弩机比平常手持的弩弓稍大些,也比后者射杀范围更广。但与普通大型弩机相较起来,它更便于携带,也更不容易被人发现,乃是二哥闲来无事时亲手设计制造。

原本这东西只有一个,被他送给了楚云西。无奈兵部尚书——当时还是她们父亲的副将——家里的二公子看了后很喜欢,吵着闹着非要一个,父亲就发话让二哥再做了个。

此刻楚云西不在京中借不到他手中那个,眼前之物虽不如他的极品,但实用性也已比寻常弩弓好上太多。

只是这东西也有缺点:背起来太重,弩箭需要特别制作,且上弩箭时也比一般弩弓耗时更长一些。

而且今日这天气……

傅倾饶再次抬头看了下天,眉端顿时拧紧。

虽说她带着弩机在这种状况下更便于隐匿,可这样乌黑黑的天,却也愈发不容易精准捕捉到对方的位置。

好在她有备而来对方却不知道她的存在,她早已看到那人大致的所在,还是占得一丝先机的。

傅倾饶凝神静气,将自己融于这夜色之中,只一双晶亮的眼眸时刻注意着周遭,半分也不放松。

小时候跟哥哥们学习的日子,让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些年她哀痛之下勤奋到了极致,箭术自是不弱。可是这种情形下,时机亦是极其重要。早一些,会打草惊蛇让花香楼内的人有所警惕,晚一分便会错失良机被那暗处的人逃走。

她要的不是十拿九稳,而是一击即中。

静默地看着弩机上月辉洒下复又消失,再出现再消失,也不知过了多久,全身都已紧绷到僵硬发麻,傅倾饶都保持着那个姿势未曾挪动。

唯一曾经动过的,只有她不停扫视周遭的双眼和不停松开握紧以防指节僵住的双手。

作为一个好的‘捕猎者’,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将自己藏匿妥当。其次,便是在黑夜里依然能够精准地‘捕捉到猎物’。如此一来,好的目力是十分必要的。

远远地,她终于看到了有人影在暗处悄悄移动。

李长亭他们终于出动了。

她特意早来了一个时辰,为的就是提前将自己藏好。可是此刻,才是真正紧要的时候。如果此时出了岔子,哪怕只一丁点,都有可能会让整个行动前功尽弃。

双手寻机覆上机括,双眼不停四顾,全身处于备战状态,紧绷到极致。

在几十丈外,有人奔出花香楼,与后巷的人缠斗在一起。两方人马聚合后,后巷众人似是力有不敌,且战且退。占了上风的那些人不肯罢休,紧追不舍,谁知半路上突然从各处角落冒出许多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有了!

那人终于动了!

暗处之人指尖各夹一枚暗器刚刚扬起手来,傅倾饶已屏住呼吸手下使力。

扣动弩机机括的刹那,她忍不住在心里低低唤了一声“二哥”。

弩箭离弦飞射而出,宛若流星,在夜空中划过一个自身最美的瞬间。

单单看着它的轨迹,她便知自己成功了。

正勾唇微笑着,一滴泪珠却毫无预兆地突兀出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下。

那人被一箭贯穿当场毙命,手中暗器尽皆掉落。

有大恒的好手注意到那处有人,忙去查看。见掉落之物尽数淬了毒,忙让后来者小心不要碰到。又有人指了傅倾饶所在之地想要去查探,被李长亭喝止住,转而与他一同前去查探有毒暗器。

傅倾饶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扶着弩机慢慢站起身。她稍稍舒展了下已然发麻的身躯,这便背起弩机,朝着明显占了上风的己方人马掠去。

刚刚去到李长亭身边,一阵大风刮过,乌云飘散开来。皎洁的月色下,极远处的一个模糊身影便无所遁形。

傅倾饶骤然提起了心,“难道还有一个?”

弩机已经收起,上箭已是来不及。若是弄好,对方便已离开太远,处于射程之外。

傅倾饶知道李长亭识得弩机,当机立断将此物交予他手中,急急说着“你帮我保管一下”随即掠身而起,

李长亭先前也只知她说要单独行动,哪晓得她是来了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拿了这么大一个大家伙?

低头定神细瞧怀里那大家伙,待到看清,李长亭动作顿时僵了下。他分毫都不敢懈怠,忙将它抱紧搂好。再抬眼去看傅倾饶那边,又哪里还寻得到人影?原本寻思着要不要抽出人手去帮忙,也终因目力不及而放弃。

傅倾饶在寒风中吹了许久,身子刚刚活动了下也不过恢复了七八成。她深吸口气努力将速度提至目前的极致,终于得以渐渐逼近前面的身影。

距离近些后,她才注意到对方竟是肩上扛了一昏迷之人,不由暗暗心惊。

若是没了那个‘包袱’,对方的速度,她恐怕是及不上的。

此刻不用藏匿身形之时,她可是完全恼了这忽明忽暗的光景。好不容易凑着一次比较长时间的明亮,她才看清了那昏迷之人的相貌。

对方的五官与十几年前的记忆慢慢重合。

傅倾饶微微滞了滞,忍不住失声低呼:“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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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斗

虽少时见过,但也仅仅是见过,傅倾饶与杨大人算不上熟悉。如今十几年过去,对方容貌却并无甚大变化,故而时隔多年,她竟是将他认了出来。

她这略一停顿,那轻功甚好之人却并未有丝毫迟疑,虽仅一瞬,两人间的距离却又拉大了稍许。

对方武功着实不弱。傅倾饶拼命追赶之时,望着他壮实的背影,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此人身材魁梧肌肉强健,身着黑色夜行衣,动作灵敏且大开大合……

如果换身衣裳……

望着被抓的大理寺正卿,一个念头突地跃入脑海。

——难道此人是她先前怀疑的大驸马陶行江?

再一思索,如果给这背影换上绯色衣衫,就更像了。

心念电转间,傅倾饶想到了刘大人和京兆尹案中的惨状,心中憎恶陡然增了数倍有余。

原来此人竟不是与宏岳国人一伙的,而是犯下那断肢案的凶徒!

强烈的情绪下,她竟是再也感受不到身体的阻滞,速度又提升了一些。眼看两人距离再次越拉越短,傅倾饶在掠奔的时候稍稍弯了下。身,顺势从棉靴旁缚着的剑鞘中拔出一柄尺多长的短剑,厉声喝道:“贼人!哪里跑!”当即卯足气力飞跃而上,横剑一扫将他拦在了那里。

那人收脚站住。四目相对,傅倾饶禁不住愣了下。

陶行江面上毫无遮拦,就这么大喇喇地立在她的面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理寺的小官啊。”暗夜中,陶行江声音带了种可怖的阴森,嘴角那一抹笑更显诡异,“三更半夜的……你拦我作甚?”

傅倾饶冷冷说道:“大驸马也知现在已是半夜?那你掳走杨大人又是因何缘故!”

“杨大人?你说这个人?”陶行江双手拽住背上之人的衣衫将他提了起来,往旁边随手一丢,肉身坠落发出闷响;“你早说是为了他嘛。我不过是看他昏迷了带他去安全的地方罢了。大人你这副做派,难道是连做好事都不许了吗?”

他极夸张地瞪大了双眼,黑瞳旁的白色露出大半,狰狞无比。

傅倾饶厌恶地扭开头。她持剑的动作不变,躬身下去查探杨大人的状况。

手即将触到他鼻下时,轻微的破空声突兀出现。

长年的隐忍生活使得傅倾饶对于周遭的变化极其敏感。听到声音感受到气流变化,她第一反应便是往侧边躲闪。

双脚刚刚离开原地,‘砰’地撞击声便在那处响起。

一对精巧的斧头砍在地面上,砸出了两道凹陷。

傅倾饶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短剑。由于用的力气太大,剑柄上的花纹硌了手也浑然不觉。

“武状元当真好兴致,半夜救人竟还带了斧头。”她死盯着那乌金所铸双斧,眼看陶行江蹲下。身开始拿着斧头在杨大人身上比划,心骤然提紧,冷哼道:“这东西,可是与两桩命案所用凶器极其相似。不知驸马爷是从何处得来?”

陶行江将双斧分成‘八’字在杨大人胸腹间比量了下,啧啧说道:“原来才两桩命案啊。”他抬起头,朝傅倾饶一笑,“这数字着实太少了些。不如我们把它变成……四个?”

最后那字刚一落地,他突地跳起,扬起双斧便朝傅倾饶斩来。

傅倾饶横剑格挡,谁知这乌金之斧太过锋利且陶行江力气太大,将短剑硬生生劈成两半。

她功夫胜在精妙却输在气力不足,一招失败也不纠结,当即弃剑侧掠至墙根处,抄起旁边一根被人丢弃的长棍就朝陶行江捅去。

陶行江本欲拿斧去砍,谁料那支长棍竟似游龙,蜿蜒攀附在他身周,让他无从下手。

他大笑一声“好枪法”,当即低吼一声,竟是用肉。身迎上了木棍。二者相击,木棍尖竟像是被他用腹部吸住了一般,再无法动弹分毫。

傅倾饶暗惊,刚刚松开长棍,双斧已经劈下,齐齐落在方才她手握之处。眼看陶行江把断裂的木棍朝杨大人身上使力掷去,她再不犹豫,双手握拳便要贴身近战。

谁知就在这时,旁边突然飞来一个石子。

此物直取她前方一尺处,若再继续前行必然要被击中。傅倾饶无奈,只得停住步子躲闪。

这时传来了刻意放沉的脚步声。

傅倾饶警惕地循声看去,本以为会是陶行江的帮手,待到对方身影出现,她却是愣住了。

楚云西负手而立,面上蒙着的,竟是当时她搁放在枕畔、留给他擦汗用的布巾。此时他刻意收敛了锋芒,气质便有了不少的变化。若不是两人朝夕相对了那许多天,她恐怕都认不出他来。

楚云西快速扫了她几眼,随手捡起滚落到了这边的那一截木棍,左手握住,气势凌云地朝陶行江凌空指去。

陶行江桀桀笑着,手持双斧朝他砍来。

楚云西不动如钟,持棍如剑好似十分随意地挽了个剑花轻巧拨开双斧,趁着斧头一顿的空档,他突地松开木棍在它后端猛然一拍。木棍飞急如电,在双斧间的空档处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直取陶行江心口处。

陶行江嘶吼一声急退了两步,却还是被那一棍戳中心窝,喷出一口鲜血。

“好得很,”他神色狰狞地死盯着楚云西,“早晚我会查出来你是谁!等着受死吧!”当即踉跄着飞奔而去。

傅倾饶忙去探杨大人鼻下,许久,都未有生的气息。

她恼恨地以手捶地,胸口起伏不定。

楚云西听得陶行江离得远了,方才冷然说道:“此人武功极好,亏得我知他功夫的套路,方才能一招震慑住。你方才剑被斩断时就该抽身离开。”

傅倾饶自嘲地笑笑,说道:“可万一杨大人还活着呢?我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气氛一时冷凝。

傅倾饶知他方才出手其实冒了极大的险,虽然特意换了左手,依然有可能被陶行江认出来,那样的话,他的计划就也白费了。

况且……他还救了她……

再也无法作出冷漠模样。她暗叹口气,起身说道:“你怎地来了?不是十八方才入京吗?”

楚云西借着忽明忽暗的光上下打量她许久,见她无明显外伤,这才神色松缓了一点点。

“长亭说你会参与这次行动,我想着过来看一看才好。陶行江此人睚眦必报,你要小心行事。”

傅倾饶说道:“如今既已知晓案子是他做的,找出证据便指日可待了。”

“就算查出案子是他所为,你恐怕也无法捉他归案。”

“为何?”

楚云西沉吟片刻,说道:“他是皇兄心腹。”

“那又如何?”

楚云西抿唇不语。

傅倾饶愤然道:“难道就让他这样逍遥法外?”

“恐怕……极难。”

傅倾饶恼恨地别过脸去。

楚云西凝视她片刻,忽地说道:“那日的那个牌子,你可带来了?”

傅倾饶知晓他说的是阿关配饰上被他折下的那柄小剑,就将它拿了出来。

“把它给我。”

东西原本就是楚云西拿到的,当初听他说不要,傅倾饶方才收起。如今他既是取回,傅倾饶便毫不犹豫地将它搁在了他的掌心。

楚云西将它收起,说道:“我回京之前,你切莫轻举妄动。如若有人问你断肢案一事,你只答不知便可。至于杨大人的尸身……你不要管,等下我会让长亭他们过来。”

见他转身要走,傅倾饶忙紧走几步将他拦住,狐疑地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楚云西淡淡道:“左右不会害你,无需担心。”

傅倾饶被他噎得一哽,再去看,人已经没影了。

这一夜,傅倾饶睡得极不踏实。

两桩案子在脑海里不住浮现,搞得她心烦意乱。

同样是视人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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