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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大理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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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倾饶的笑容便慢慢垮了下来……
那张请柬早已成了烂纸一团,彻底没法看了。好在段溪桥记得上面写了什么,三人便依着上面所写,穿了便服前去赴宴。
临行前,段溪桥特意拿来了一件红色斗篷给傅倾饶披上,也不知是何时备下的。
这斗篷的边上缀满了白色绒毛,和那身白色锦缎极为相配。二者穿在身上,衬得傅倾饶愈发唇红齿白、俏生生的。
段溪桥和楚云西二人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又齐齐扭开了头,再不搭理她。
路上傅倾饶独自坐在马车之中,他们在前面骑着马一左一右并辔而行。
车内之人知道自己理亏,沉默着反省了整整一路。车外两人思绪纷乱暗暗想了许久,到最后,三人竟是一路无话到了皇宫前。
傅倾饶深吸口气正要撩了帘子下车,谁知手刚触到帘子一角,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和楚、段二人打招呼。
她的手顿时僵在了那里。
那声音……若是没听错的话……
分明是陶行江的。
作者有话要说:段大人和云西哥哥开始气场不合了……肿么办呢……╮(╯_╰)╭
☆、第73章 点名
傅倾饶撩开帘子下了车;垂首理了下衣衫扯出个微笑;这才行了过去。
慧宁公主立在段溪桥跟前,眉目含情楚楚动人;楚云西面前那人戴着帷帽看不到面容;但他身材魁梧穿着绯衣;看着极像陶行江。
刚习惯性地走到了段溪桥身后;傅倾饶还没站稳;慧宁公主毒辣的一眼便飞射过来。
傅倾饶顿时想起来那晚将段溪桥从大公主眼皮子底下带走的‘壮举’;默了默;十分麻利地转到了楚云西背后;远远地对公主行了个礼。
段溪桥听到她的声音转头去看,见她正躲在楚云西身后,不由嘴角噙笑横了她一眼。
这一幕恰巧被慧宁公主看到。
她心里顿时泛起一股酸意;又堵又疼;不明白为何自己用尽心思也无法博他一笑、某些人却是什么也不做却得了他全部的注意。
真是恨不得将段溪桥所看之人撕成碎片。
她神色骤冷,死死盯着傅倾饶,哼道:“畏畏缩缩獐眉鼠目,一看就是搬不上台面的。”又朝段溪桥看去,语气极为不屑地道:“段大人一向眼光甚好,这次却也失策了。怎地弄了这么个人去大理寺!”
段溪桥正双目微合用指尖揉着眉心,闻言慢慢放下手来。他抬眼望了望跟前的大公主,便也笑了。
“公主这话可是抬举下官了。”他懒懒地说道:“下官向来就是个没眼力的,可当不起‘眼光甚好’四个字。我将他请来,不过是同为‘畏畏缩缩獐眉鼠目’之辈,所以互相看得十分顺眼罢了。”
傅倾饶被他随手拿去作挡箭牌作了无数回,都快习惯到麻木了,听到最后一句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一旁的楚云西听他这话后却觉得万分刺耳,便冷冷地哼了声。
谁知慧宁公主听到后,只当七叔在气恼她,嚣张气焰顿时收敛了七八分,捏着衣衫下摆往后挪了半步。
戴帷帽的‘陶行江’揽了她一下止了她后退的动作,笑了下说道:“公主大可不必害怕。王爷定然是在和你开玩笑呢。要知道,王爷可是面冷心冷之人,素来喜欢将心思藏在心里头。若他真是恼了你,怎会这样明显地嗤笑于你?大可一剑刺下去,让你丢了性命,那样倒也干脆。”
这话就是□裸的挑衅了。
大公主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面顶撞楚云西,顿时一张俏脸吓得惨白。
段溪桥和傅倾饶正欲开口帮楚云西反驳,谁料‘铮’地一声低吟响起,长剑剑尖已经点在了帷帽的一边。
楚云西持剑而立,周身冷凝眼神肃杀,清淡说道:“驸马这话说得好。不如,我们现在试试?”说着剑尖又朝前挪了半寸,已然将帷帽向前顶起一些,“畏缩貌丑?呵……这话放在驸马身上,倒是更为贴切!”
慧宁公主听了他的话后就是一抖,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眼睛。她扯了扯陶行江的衣袖,示意他快走。可陶行江不为所动,一直立在那里,与楚云西隔着帷帽的皂纱冷冷对峙。
楚云西的眼中渐渐聚起杀意,手中之剑寒气逼人。
段溪桥和傅倾饶都默默看着,丝毫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正当情势紧张到极致、一触即发之时,有少年扬声喊道:“七叔,你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
楚青岚匆匆跑了过来,离得近了才看清现在的状况,登时唬了一跳。
他慢慢挪到楚云西身侧,低声说道:“大皇姐,你们可是做错了事?好好认个错,七叔会原谅你们的。”
大公主向来受宠,根本看不上这个出身低微的九弟,闻言把脸扭到一旁,只当做没听到。可楚云西身上散出来的凛冽之气着实让她害怕,又忍不住想依照楚青岚之言去做,真正是进退两难。
谁知这时陶行江突然笑了。
只听他声音轻快地说道:“我素日里浑说惯了,经常把不住口。七叔明明知道,怎地还和我计较这些?”说着作了一揖,“还望七叔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的好。”
他这转变来得太快,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段溪桥挑了挑眉,转眸去看傅倾饶。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诧。
不过这次是皇帝要宴请远方的客人,不宜见血,能暂时和平解决,倒是更妥当些。
楚云西双唇紧抿,半晌后,微微颔首,将剑收回,“罢了,这便饶你一次。”
“那就谢过七叔了。”陶行江欢快地说道。
慧宁公主愣愣地看着他,被楚青岚唤了一声后,才如梦初醒地“哦”了声,与陶行江相携着往里去了。
楚青岚显然习惯了楚云西这冷肃模样,待大公主她们走远后,便笑嘻嘻地说道:“宏岳国的人要和我们比试箭法!七叔你赶紧去,把他们一个个吓回去!”
语毕一转眼,这才看到楚云西身后的傅倾饶,他面上欣喜更甚,“傅大人也在这里?一起去啊!”
温家人骑射功夫极好,傅倾饶自小学习,亦是不弱。听到楚青岚所言,她也有些感兴趣,便欣然说道:“好啊。”
一行人正一同向前行去,楚青岚唤了段溪桥一声将他叫住,掏出一个香囊搁到他的手中。
“大人可是头痛?这个送你罢!头痛时闻一闻,能舒服一些。”
段溪桥先是一愣,继而笑了。他将香囊搁到鼻端嗅了下,只觉得草药的香气扑鼻而来,“咦?这东西还真不错。多谢了。”
他话说得极为随意,根本不像一个臣子对待皇子那般。
楚青岚本就不喜欢这些个高低贵贱之分,却是听得极为受用。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嘿”了声,“我医术不太强的。改天我问师父讨个方子来,给你再配些好药。”
段溪桥笑道:“那我就等着了。”说罢,扬了扬手中之物,大跨着步子去追傅倾饶他们了。
傅倾饶回头看了看,朝最后面的楚青岚唤了一声,问道:“怎么那么慢?快着些!不然没有好位置了!”
楚青岚高声应了一声,忙急慌慌地追了过去。
比赛场地上,已然聚集了好多人。
傅倾饶环顾四周,没发现楚涵宣的身影,便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见楚涵宣。
不过,她却惊喜地看到了李长亭。
前一日她从乔盈那里回来碰见楚云西的时候,楚云西正是刚从李府回去。原来李长亭那案子,都察院的人查了几天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证据不足,先行释放,稍后再审。
这“稍后”是多久,没人说得清。不出意外的话,会无限往后延。
傅倾饶和楚云西、段溪桥自是明白,这是祭祖仪式过去了,再关押着李长亭弊大于利——那样既没法对李家交代,也会让北疆少了一名出众将领,得不偿失。故而在两位大人的案子不了了之列为悬案之后,李长亭也被放了出来。
段溪桥得知案子的结果后,只说了一句感想:“都察院不过如此罢了,永远都骑不到大理寺的头上!”
四人赶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正是宏岳国的十五皇子詹沐清手持弓箭立在当中,寻觅对手。李长亭上前迎战,却被詹沐清给拒绝了。
“你们大恒最爱欺负人。明知我平日里舞文弄墨,偏偏要让武将和我比试弓箭。”
李长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刚刚是你说我们大恒人的骑射功夫连你也比不上,让我们派个好手上前与你一战。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变了话?”
詹沐清抱胸而立,倨傲地站在那里,摆出一副‘我就要这样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架势。显然是口上不肯饶人,却偏偏要在实际行动中占尽先机。
恒国人默默无语面面相觑。
大过年的,大家都不想找人晦气。可这小子实在欠揍,不教训教训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人群中的一人淡淡开了口,“不如这样。本王给你找个文官和你比,对方不如你高、不如你健壮,十分公正,你看如何?”
他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之力。四周的人一听便知是谁,忙侧身闪开,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詹沐清望着渐行渐近的楚云西,狐疑地说道:“当真如此?若是输了,你们可不许抵赖。”
“自是不会。必当一言九鼎。”
詹沐清将他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怎么想,都觉得还是自己比较沾光,就迟疑着点了点头。
楚云西唇角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他微微偏过头,朝人群中看来,貌似十分随意地伸手一指。
“那就……你罢!”
作者有话要说:云西指的是谁,应该很好猜吧~~(≧▽≦)/~
ps:太愁人了。有的评论总是被吞,一会儿出现一会儿不见。
有的就是根本回复不了。
不是作者君删的!每条留言作者君都很爱!
大*又抽了!
这让每天都会对着留言傻笑的作者君怎、么、活!!
太虐了好嘛!
☆、第74章 胜
傅倾饶对比赛的兴趣仅仅在于观战;而不是将自己展示于众目睽睽之下、做参与者。
在楚云西主动站出来时;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当楚云西的视线调转过来定格在她身上后,她便知道;那预感已经成为事实了。
先下手为强。
众人顺着楚云西指的方向看过来时;傅倾饶已将身子不停地慢慢挪移、努力往段溪桥身后缩了。她企图用左少卿大人高大的身躯将自己给遮个严实。
眼看就要成功了;她正暗自窃喜着;冷不防左少卿大人忽然右跨了一大步。她垂头躬身的光辉形象顿时大喇喇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如今藏是藏不住了。傅倾饶默了默;抬起头就是一笑;拱拱手朝四周说道:“诸位大人好诸位大人好。大家这是怎么了?看比赛;看比赛,哈哈哈哈……”
四周的人看看楚云西指着的方向,再看看傅倾饶站着的位置;齐齐保持了沉默。
段溪桥在一旁要笑不笑地望着傅倾饶;眼中的蔑视哧哧地往外冒:装!再装!看你还能装多久!
楚云西站在詹沐清的旁边,也在定定望着她,神色柔和唇角带笑。
众目睽睽之下,傅小哥压力甚大。
她期期艾艾磨磨蹭蹭走到了前面,掂了掂楚云西递过来的弓,垂死挣扎道:“真要比?”
楚云西也不答话,只那么淡淡地笑着,看着她。
他要是在凶,傅倾饶还能抵死反抗一番。他如今在笑……
她觉得自己还是别做无畏挣扎了。
撸起袖子将长弓背在肩上,傅倾饶腾出双手抱了抱拳,对着詹沐清笑道:“那便由我来与你一战吧。”
那弓的弓身乃是杉木所做,厚重结实;弓弦用牛筋制成,韧性十足。这样宽大的东西被她细弱的肩膀背着,看上去比她的腰身还要粗壮三分,更显得她瘦小羸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詹沐清上下打量着她片刻,忽地释然一笑。他正要开口,一旁的詹玉郎窜了上来,说道:“大恒倒真是懂得待客之道。不让武将上来,就派了这么个不成气候的。”他嫌弃地撇了撇嘴,“难道大恒竟是没人了么!”
显然不把傅倾饶放在眼里。
方才詹玉郎站在一旁,傅倾饶未曾注意到。此时见了他,她不由笑了。
先前她倒是听说过詹玉郎被放出来的事情。
听段溪桥的意思,似是楚云西下狠手治了詹玉郎一番,让他答应将阿关那些宏岳勇士的性命留下,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才同意将他放出来。
只是她没想到这小子被关了这些天,脾气一点都没改。在别人的地盘上,还如此不知收敛。
傅倾饶抚了抚弓弦,扬眉笑道:“不是大恒没人了。而是你们若想与旁人交手,需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她浅浅笑着,勾起手指,将弓弦猛地一拨。长弓震颤,发出一阵嗡鸣。
“若是连我这个不成器的都赢不过,你们宏岳……又有何资格去求大恒其他人来与你们一战!”
此话一出神色骤变,先前那文质彬彬的清雅书生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神清亮目光坚毅的执弓儿郎。
詹玉郎不服气地想要冲过来再与她理论,旁边詹沐清伸手拦住了他。
“胡闹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怎能随意使性子!”
詹沐清缓步上前,再次打量了傅倾饶一番,含笑说道:“不错不错,小子有些胆量,颇有点当年温家和詹家叫阵时的气势。你加油,我拭目以待。”
口中说着鼓励的话,语气却十分不屑,显然是不把对手放在眼里。又特意将她与温家一同提起,其中讥讽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傅倾饶毫不在意,随意地朝他笑了下,便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弓箭。
一共比试三箭,总成绩最好的便是赢家。
既是比赛,自然有许多规定。比如这次,就要求了三箭需得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全部射完。
负责喊令的是兵部的一名官员。在他口中道出“开始”二字后,詹沐清便搭弓上弦。
他缓缓移动箭尖所指的方向,瞄准靶心。待到有了八。九分的把握了,定一下神,手松箭出。
射中了红心的边缘处,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詹沐清颇为满意,自得地去看身边之人。却见对方正捏捏弓身、拉拉弓弦,还不时的眯着眼看看箭矢,全然不像是正在比赛的人,倒更像是……在挑弓箭。
詹玉郎自然也看见了。
他暗暗气恼,有心想发作,又记起了詹沐清的话,只得按捺住性子,凑到詹沐清跟前说道:“那人也太不把这比赛当回事了!这样挑三拣四的模样,摆给谁看?别是大话说了出来,却压根不会使弓箭,开始装腔作势了吧!”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去说,本以为旁人听不见。谁知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楚云西就冷冷一眼扫了过来。
詹玉郎咽了咽口水,彻底老实了,乖乖待在一旁再不言语。
詹沐清再次将箭搭好,边仔细瞄准,边说道:“管他怎样,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杀杀恒国的锐气就好。”
他那个‘好’字的音还未落下,旁边突然发出‘蹭’地一声轻响,继而‘嘣’地一下,一支箭已经中了靶。
詹沐清愣愣地放下弓箭,扭头去看。那箭射中了红色的靶心,只偏离靶心的正中一点点。
傅倾饶用指尖弹了弹弓身,懊恼地说道:“竟然不在正中?还是算得不够准。”
詹沐清转身去问詹玉郎,“他怎么做的?”
詹玉郎有些发怔,“就是这么一搭箭,然后就射了,然后就中了……”
詹沐清皱了眉,暗道那么短的时间还不够瞄准,应当是碰运气。眼看时间所剩不多,他正欲再搭箭,旁边又是‘嗖’地一声,一箭又已射了出去。
正中红色靶心的中心,不偏不倚。
詹沐清侧过身去看,便见傅倾饶又拿起了一支箭。
她晃了晃箭身,大致看了下,便搭在了弓上。只瞄了一眼,便松了弦。
箭急速飞出,将第二支的箭头劈裂后,再次射在了靶心的正中央。
傅倾饶满意地点点头,一转眼,就见詹玉郎正愣愣地望着她。旁边的詹沐清低头看着双手,神色莫名。
傅倾饶好心地提醒道:“你还两箭呢,时间快到了,赶紧些啊!”
詹沐清重新举起弓箭,正待瞄准,就听詹玉郎问道:“你刚开始不动手,是在试着熟悉弓箭吗?”
傅倾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颔首说道:“是啊。你们用新弓前,不也要这样做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没你这么费工夫。你那也太细致了些。”
傅倾饶也不多说,只含笑朝他们点了点头,便朝着台子边缘的楚云西行去。
观看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傅倾饶毫不在意,只悄悄瞪了楚云西一眼,无声说道:你又坑我。
楚云西拿出一方帕子,默默递给她,眼中满是赞赏。
“我知道你能行。其他人,我信不过。”
傅倾饶胡乱抹了一把脸,将汗拭去——刚才注意力过于集中,耗去许多心神,脸上早已起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她刚将帕子递还给楚云西,就听到周遭先是响起一阵‘嘘’声,继而是兴奋的欢呼声和叫嚷声。
“宏岳的蛮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天下无敌的了!如今可是打了自己的脸!”
“正是!想我大恒人才辈出,哪需看他们宏岳的脸色!”
傅倾饶回头去看,就见詹沐清后面两箭都射偏了,远不如第一箭成绩好。
望着那神色黯然的少年,她想了下,走上前去,说道:“不过是切磋下罢了,不用太在意。你箭法不错,往后多多练习便是。”
詹沐清摇摇头,猛地抬眼,问她:“你在我这个年纪时,箭法与我现在相比,如何?”
傅倾饶想了想,说道:“略胜你一筹。”
詹沐清点点头,朝她抱拳一礼,“往后来宏岳时,到都城寻我。”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向外行去。
詹玉郎“哎”了几声没能叫住他,匆匆对傅倾饶竖了竖拇指,跳起来就朝詹沐清的方向奔去。
有公公和宫女小跑着过去追他们,其余人则哈哈大笑,贬低和耻笑声次第响起。不多时,又有新的挑战者上台,欲与傅倾饶对战。
傅倾饶还未开口,楚云西已经替她拒绝了。那人见她有平王护着,不敢多招惹,赞赏了下她的箭法后,便去另寻了对手。
楚云西有事要与李长亭商议,傅倾饶便独自回了先前立着的地方。谁知段溪桥却已不在那里。
她四处寻了许久,终于在一个不起眼院子的僻静处找到了和林墨儒待在一处的段溪桥。只是他们二人跟前,还站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小太监中间横着一块门板,上面盖着一块大大的白布,白布下鼓鼓的,隐约是个人形。
“人是怎么死的?为何不告予其他公公,反倒是找上本官了?”
“奴才们、奴才们不敢啊。只是给他端了、端了杯水,他还没来得及喝,真的,一点都没喝呢,就这样了。真不是奴才们做的啊!求大人们给奴才们做主!”
两个小太监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段溪桥矮下。身子掀开白布,略看了两眼,俊挺的眉端便皱了起来。他用指尖轻轻揉着眉心,神色渐渐凝重。
林墨儒凑过去瞧了瞧,“七窍流血?这死状可是有些恐怖。咦?这位公公,不就是早晨给你……啊不,给王爷送请柬的那位么?今儿早上还健壮得很,怎地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傅倾饶闻言,忙加快步子赶了过去。
段溪桥听出是她,并未回头。林墨儒看了她一眼,见段溪桥没反应,就也没多吱声。
傅倾饶去到段溪桥身边,正要朝木板上的尸体看去,却在不经意间扫了眼身边之人一眼后,愣住了。
扯扯段溪桥衣袖,见他没反应,她顿时气恼了,又大力推了他一把。
“你看看你自己!流鼻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荇彁 妹纸投的手榴弹!!!~么么哒!!!~╭(╯3╰)╮
哎呦~先是云西,然后是傅小哥。如今,终于轮到段大人受伤了!~~
【泥垢,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是肿么回事!
☆、第75章 对错
段溪桥伸出一指轻轻拭了拭自己鼻下;果然;手上沾了黏腻腻红艳艳的一小滩鲜血。
他挑着眉正欲嗤笑一番,抬眼便见傅倾饶满脸的担忧。眼波流转间;他改了主意;苦笑道:“果真如此。如何是好?”
他甚少露出这般无助的形态;傅倾饶有些不信。狐疑地打量他片刻;见他眼帘半垂神色黯然;夺目的五官都失了平日的光彩;这才信了大半;安抚地说道:“应当没事,你不用担心。”
说着拿出干净帕子搁到他手里,示意他堵上流血之处。
段溪桥接过帕子却没用;转手收到了怀里。又用干净手背撞撞林墨儒;将带了血的手指伸给他看。
林墨儒只顾着盯着尸身没多想,被他这一唤才发现他竟是流了血,忙掏出自己带着的布巾递给他。
段溪桥无视傅倾饶瞠目结舌的模样,十分理所当然地将布巾掩到自己鼻下,问道:“看出什么了没有?”
“许是中了毒。七窍流血的状况着实少见,若想知道真实缘由,需得送往义庄,让仵作仔细查验一下。”
林墨儒撩起袖子掰开死者的眼睑口唇看了看,又瞧了眼他流血的鼻子,突然一顿,猛地回头去看段溪桥,“你身子向来极好,酷暑干燥天里也未见你鼻腔出血,怎地这寒冬腊月倒是如此情形了?”他沉吟了下,慢吞吞说道:“今早你接过这位公公递过去的请柬……那东西还有谁摸了?”
段溪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声音因了布巾而有些发闷:“怎么?你怀疑我同他都是中了毒?”
林墨儒哼了声,说道:“你别这般不当回事。万一那物真的有问题,你可是逃不掉。”
他转而问傅倾饶:“你和王爷有没有出现不适症状?”
傅倾饶慢慢收回狠狠钉在段溪桥身上的视线,缓了缓神色,说道:“没事。段大人将请柬交给了楚里,王爷和我都没碰过。”
林墨儒大大松了口气,“那便好。我等下派人去王府,看看楚总管有没有事。”
又对两个小太监说道:“你们将尸身搬去义庄,若有人问起,便说这案子由我接了。”
小太监们说道:“都这种时候了,仵作们应该也回了家乡,不在义庄了吧。”
“董仵作肯定在。他孤身一人无亲无故,长年都住在义庄之中。”
“果真是中了毒……其实也没那么麻烦。”段溪桥查看完毕将白布盖好,在一旁懒懒说道:“你们要送去义庄,可以。觉得大冬天的不想动,想找副棺木将人偷偷安葬了,也未尝不可,别让人看见了就是。”
林墨儒瞪他一眼,吩咐两个小太监,“左少卿大人流血流糊涂了。按本官说的去做!”
待到人走了,他指着段溪桥怒斥:“说什么浑话呢?人命关天的事,怎能这般潦草对待?”
段溪桥悠悠然说道:“右少卿大人糊涂。此事怎能细究?你还记得那请柬是谁交给公公,让公公送去王府的吗?”
见林墨儒脸色骤变,他就笑了,“是陛下。”
招招手示意傅倾饶过来扶着自己,见她不动,段溪桥自顾自扶了旁边的石桌坐下。望见两个小太监早已走远,他轻笑了声,说道:“你可知都察院为何草草结了刑部两位大人的案子、将其暂定为悬案?”
他抬指扣了扣石桌,“那案子牵扯到了刑部官员,定案的时候必须经过大理寺和刑部。陛下叫了我和刑部的彭尚书去,示意都察院已经找到那杀人凶徒了,到定案之时,依着都察院的安排行事便可。彭大人没同意,我也没同意。你道是为何?”
他朝傅倾饶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讲。
傅倾饶想了下,说道:“两位大人是自杀。既是自杀,何来凶徒?”
“那便是了。”段溪桥笑道:“既然是自杀,那么凶徒从何而来?”
林墨儒为人刚正,正卿杨大人亦是这般性子。原先楚涵宣有事寻大理寺处理时,都是段溪桥出面扛了下来。这些年过去,林墨儒竟是不知其中关窍所在。
如今听段溪桥一通言辞,再细想那请柬出自何人之手……
林墨儒只觉得遍体生寒,连两位大人为何选择了自杀一途、他们自杀之事为何要掩下不查,都不敢细究了。一时间,竟是呆愣在了那里。
段溪桥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如今正卿之位空着,你我二人必有一个要顶上去。若是我也就罢了,如果是你,往后行事需得谨慎着些。别事情没办成,反把自己的性命给丢了。”
听他这话,林墨儒如梦惊醒,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急切问道:“那杨大人,杨大人是因何出的事……”
“敢情我刚才的话是白说了?”段溪桥嗤道:“该管的你管着,不该你管的,就不要多问。”他望了望万里晴空,忽地笑了,“能真相大白就好,管那真相来得早还是来得迟呢,先保住自己无恙才是正经。你说呢?”
他最后一句,却是侧过脸对着傅倾饶说的。
傅倾饶知他在敲打林墨儒的同时也在提点自己,心中五味杂陈。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段溪桥的笑容便又畅快了几分。
微微眯起眼,他朝傅倾饶招招手,“过来,扶我一把。”
他已经第二次提出这个要求了。
傅倾饶仔细看去,才发现他手中的布巾已经一片嫣红,就也顾不得其他,忙紧走几步扶住了他。
与留在原地细思的林墨儒道了别,傅倾饶半拖半扛着段溪桥慢慢往外走。
行了颇久,周围没有旁人了,段溪桥低低问道:“你应当来过宫里不少次吧?可知周围有什么能够暂时歇息的地方么?”
傅倾饶想了想,说道:“前面右转是个无人居住的殿阁,要不然先在那里待一会儿吧。”
段溪桥勾了勾唇角,虚弱地道:“好,那就依你吧。”
说是殿阁,其实不过是几间屋子围成的小院子。因了是在一处独立的角落,并未有旁的屋子相连,故而单独成院,也十分安静。
“这地方不大,基本上没什么人愿意来这里住,久而久之,也就空下来了。”
傅倾饶扶着段溪桥去到一个房间,要扶着他去椅子上坐下。段溪桥却不肯,非要去宽大的榻上坐着。
伤者为大。傅倾饶没辙,将他扶到了那里,将榻上盖着的遮尘布拿下,这才让他去坐。
待他坐好,她本欲去打水给他洗一洗血迹。谁知刚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子,手就被他一把大力扯住。
她试图拽出手来,可他握得太紧,她抽不出来。
“你放心,我不过是给你打水净手,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放开放开。哎?你怎么还不放手啊!”
生怕引了人来,她不能大叫,只能低声吼他。偏偏他不听,只将手指拢得更紧。她又羞又恼,晃着手想将他甩开,结果却适得其反,引得他没了耐性。
段溪桥猛地使力,将她往怀里拽去。
傅倾饶力气没他大,被他拉得跌在了怀里、一把抱住。她气得跳脚,想要挣脱出来,偏偏被他搂得死紧,动弹不得。
她恼羞成怒,气得用头去撞他。结果引来他一阵轻笑。
“别急别急,我不过是想你陪着我罢了。偏你不解风情,非要去打那劳什子的水。”
傅倾饶怒了。
打水和‘不解风情’四个字有什么关联?!
段溪桥知道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不理他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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