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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雁霜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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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长白枭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居然走至台中,向台下众人一抱拳高声道:“诸位都看见了,这擂台已算结束了,死的死,伤的伤,归根结底都是江湖上的仇杀事件。想到以前,都是我施亮不对,胡老镖头如今也伤了……我长白枭向大家保证,从今天起,江湖上决不会再有我长白枭三个字出现了。老镖头的伤我负责治好,他好不了我砍下头还他!”
台下万人欢呼,掌声如雷,齐声高叫:
“长白枭行!好!”
“长白枭要得!英雄!”
一时万众哗然,长白枭施亮此时的确是感动了,他那双深凹的老目中竟又潜潜地流下泪来,随着转动身子对着司徒星点点头道:“老朋友,我们下台吧,让他们年轻人争天下吧!”
司徒星也感动地过去握住施亮手道:“施兄能如此,真叫在下敬佩了!”
施亮摇摇头苦笑道:“老朋友,别捧我了,我们快去看看胡老哥的伤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施亮可真得自己砍头!”
司徒星含笑朝叶砚霜和纪翎点了点头道:“等会别走,我们一起庆一庆,为长白枭改邪归正!”
长白枭斜着眼笑道:“别叫了,还不够丢人呢!”这二位老人家下去了,剩下两个年轻的,都因为施亮一句话,二人到真要打一番了。
此时二人又相视一笑。观众的心永远是好奇的,冲动的,恨不得台上打出几条命案,他们才认为够味,更何况眼见这一对年青人是如此厉害,要是能叫这二人打起来,那才够味呢!一时都叫开了:
“打!打!打呀!”
“别老看着呀!看看谁是天下第一!”
大家这一叫,二人可真都有点跃跃欲试了,一个笑笑问:“怎么样?”
那一个也笑笑道:“我随便!”
纪翎又笑笑问:“还不知兄台贵姓高名呢?”
叶砚霜往前走了一步道:“你姓什么呢?”
纪翎愈觉对方风度翩翩,英气逼人,自己一生最好交友,能得此人为友,真是大快人心,不由点头笑道:“小弟姓纪名翎,兄台呢?”
叶砚霜连道:“不敢当,小弟叶砚霜……”
此话一出,忽见对方一怔,吸了一口冷气,退后一步,一竖剑眉道:“什么?你就是叶砚霜?……”
叶砚霜突见对方一闻自己名字竟会变得如此,不由也一愕道:“小弟正是叶砚霜,兄台何以认识?……”
此言一出,那纪翎竟自双目圆睁,厉声喝道:“好个叶砚霜,看你仪表不凡,却竟是一介登徒子!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你到底有何种功夫,竟敢欺侮我雁红妹妹……”
叶砚霜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到后来,不由剑眉一挑喝一声:“住口!”随着脸色一冷,笑道:“雁红妹妹是你叫的么?你是她什么人?”
纪翎闻言哈哈一阵狂笑,面现杀机道:“叶砚霜,别人怕你,我纪翎可不怕你,天下女人多的是,只怪你瞎了眼!
叶砚霜突喝一声道:“住口!”随着一看台下,低声道:“今夜三更,你来长兴老店,我等你,不见不散,在此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些可真叫人失笑了!”
纪翎哼一声道:“姓叶的,你跑到天边我也找得到你!”
叶砚霜此时内心真是直如刀割,一方面恨这纪翎盛气逼人,误会自己;再方面想到了李雁红,看样子分明是和这纪翎有了感情,内心哪能不痛心欲裂。心想好在李雁红仍在旅舍等自己,不如把这纪翎约去,三更时三人面对真情,至时非但可消解自己与纪翎的误会,同时尚可查明他二人究竟认不认识。想到此,不由苦脸一笑道:“朋友,你错了!我叶霜可不是那种人,今晚你也想着来,李雁红也在。”
纪翎突然一振道:“雁红妹也在?……真的?”
叶砚霜见状更是一股凉气直透脚底,冷笑一声道:“信不信由你!纪翎,你可是真要来,否则,我却饶你不得!”
纪翎“刷”一声展开折扇,一面扇道:“你想叫我不来都不行!就这么着,一句话!”
只见他又一收扇,身起处已像一片黑云似地落向了一旁的看棚,随一点足已越过人群,霎时就失了他的踪影。
剩下叶砚霜呆若木鸡,当时勉强向台下笑着一抱拳,就红着脸由一边下去了。
此时台下人,见无热闹好看,都失望地叹着气散开了,一时乱七八糟,叫声、骂声,还有掉了小孩的叫着:
“小冲,二狗子,快来呀!”
“喂,别挤好不好?我的鞋,哎呀,还是昨天买的呀!”
“谁叫你穿新鞋?不是找倒霉么?你怎么不把头丢了,这么大人怎么长的!”
“妈的!我的鞋都丢了,你还骂人,出去我不揍你我不姓黑!”
“什么姓姓不了?你姓黑,真是……”
不言这些笑话百出,单说叶砚霜一个人来至棚下,一个人也不去与他们打招呼,没精打采的,转出台后,躲在台柱后,待人稍走开后,才快快而出,内心真有说不出的烦闷。
他此时忽然想到了雁红初听到自己提到有人找她时的惊慌失措样子,后来发现纪翎后她又头昏……一切他都明白了!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向漆黑的天高叫道:
“天啊,可怜可怜我叶砚霜吧!为什么会有这事?
“雁红妹妹竟是这种人?为什么我叶砚霜爱的人,都是这样的?天啊……”
他的眼泪流下了,伤心到了极点,他心中仍存着万一的想法,他仍是相信雁红的,但她为什么要骗我?
于是他加快了步子往长兴老店奔去,心中想着雁红可爱的倩影,不由他又笑了。
“不要听那家伙胡说八道,红妹妹怎么会认得他,她是爱我的!”他这么想着。长兴老店己在望中,不由一阵紧走。进到里面,他头也不回地直跑到雁红的门口,用手敲了两下门道:“红妹,我回来啦,快开门!”
“我是砚霜……你快开门……”他又用力敲了两下,确是无声,不由一推门,才发现门竟是锁着的,不由脸色大惊。
就在这时,有一个店伙计笑着趋前道:“你先生是姓叶吧?这位李客人他走了。”
叶砚霜当时面如死灰,冷笑一声道:“她走了……”
这店伙一鞠躬道:“他走时留给我一封信,说有一个姓叶的本店客人要问她的话,就叫我把信给他。”
叶砚霜此时已心灰意冷,泪如雨下,抖声道:“信在哪……里?快给我!”
这店小二见状,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年轻人好好会哭开了,闻言由怀内掏出一素色小信封递上道:“怎么回事?这是……方才那李客人交给我信时也是哭得眼红红的,你怎么也哭了?别是什么事吧?”
叶砚霜接过信,返身就往自己屋里跑去,哪还有功夫回这小二的话。他先跑到自己屋里,把门关上,点亮了灯,把那封信急急拆开。那是一张薄薄的宣纸,上面是一笔小巧细秀的梅花篆字。
砚霜,我永远爱的人:
当这封信在你眼前时,我已先走了,我不等你一块走了。霜哥哥,你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会不告你而先走,我不知怎么答你才好!
可是不要误会是为了那黑衣人,你万不可去找他。总之,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详细情形等婚后再告诉你。砚哥哥,为了你,我愿牺牲一切。我在家等你,千万可要来接我!要快点!
你的妻雁红匆草
信尾尚附有她家的详细地址。
这年轻人读完了这封信,仰天一阵狂笑,大叫道:“谎言!谎言!雁红,你对不起我!”
忽然他趴在那八仙桌上哭了,这一哭,声音可真不小,惊得四邻都在外敲门道:“喂喂,怎么回事,开门呀!”
他仍是哭着道:“没事,你们走吧……”这些人都觉着莫名其妙,一个个回屋去了。
叶砚霜翻至床上,把嘴按在被子上,放声痛哭,这一哭直哭了少说也有一个时辰。
他就像疯子一样,又哭又说。这年轻人几年来受的委屈也太多了,好容易得到了雁红,把一切都寄托在对方身上,但他发现自己心上人竟是如此一个人,竟会先有了恋人,却来玩弄自己,怎不伤心欲裂,雁红的信写得愈诚恳真挚,却愈会引起他的更大误解,此时他已伤心到了极点!
此时砚霜在床上这一阵伤心,真个是五脏俱裂,六肠欲断。想到自己一生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临终变节,委身另许他人,一个是偷有别恋,却隐瞒着自己,尚假意向己示爱,怎不叫他痛定思痛,悲完又悲。
他这一伤心,也不知自己哭到什么时候,竟自在床上睡着了。
午夜,他被一阵极轻的弹指声惊醒了,猛一翻身坐起,见那油灯尚自燃着,时已午夜。
他忽然想起与那黑衣人纪翎的约会,不由剑眉一挑,心说你来得正好,只见他往空虚推一掌,那合着的窗,竟自无风自开。
跟着就见一条极快的黑影,由窗内一闪而出,身在空中双臂一振,竟然凌虚拔到了房上。
叶砚霜身在房上才一落,已见房上端正正在站着一个汉子。
这人方面大耳,剑眉星目,一袭黑绸长衫,长黑的发辫,月光下确是好美的一个翩翩少年,正是那纪翎。此时纪翎对叶砚霜一笑道:“姓叶的,我纪翎个失信吧?”
叶砚霜点点头,满面秋霜地道:“纪朋友,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你!”
纪翎一笑道:“对!我们是先礼后兵。”忽然又一皱眉道:“你不是说李雁红也在么?
何不请出一见!”
叶砚霜忽然一开双目,闪出奇光喝道:“不要提起她了!”
纪翎后退一步,他已由叶砚霜这双目光看出这年轻人内力已臻化境,不由暗吃一惊,但自己又何尝是弱者,再一听他话,分明自己猜测不错,果然他对雁红并无真情,无名火不由冒起老高,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她也在此么?怎么又不见她出来?”
叶砚霜恨声道:“她走了!不过我们的事还没完!”
纪翎哈哈一阵狂笑道,“你少在纪翎面前玩这一套鬼吹灯。姓叶的,你跟我来,这里可不是动手的地方。”
言罢腾身而起,只凭足尖点着瓦面薄苔,身形已似箭头样的往前奔了去。
叶砚霜不先不后,跟了他个并排,二人动作几乎是一致,须臾己来至一片空地。纪翎站住脚步,见对方早已定足,心中不由一惊,暗赞这叶砚霜好一身功夫,今夜自己遇此高人,可真难置胜算了。但一想到自己心中至爱的雁红竟会被眼前这人如此玩弄,心中那股无名之火突然而生,冷笑一声道:“叶砚霜,你有什么话尽管说罢!”
叶砚霜此时反倒心平气和了,一声叹道:“纪朋友,你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认识李雁红?”
纪翎剑眉一挑道:“岂止认识,她尚在我家住了半个多月呢!”此言一出,叶砚霜一连退了好几步,一言不发。纪翎又一笑道:“叶砚霜,你错了!放着天下美人多的是你不找,单挑到我纪翎至爱的雁红。你如爱她尚还罢了,却是玩弄于她,我一生最恨你们这种人!今天既碰在我手中,我岂能容你!”
叶砚霜苦笑一声道:“谁告诉你我玩弄她?你却要还我个公道呢!我岂是任人欺侮的人?”言罢面现杀机。
纪翎冷笑一声道:“我亲耳从她口中听得,你尚想狡辩么?”
叶砚霜此时面色铁青,他内心已苦到了极点,这句话无异就像一根钢针,深深地刺了他一下,使他半天作声不得。
纪翎见状,更以为他是心虚了,不由一声冷笑道:“叶砚霜亮招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叶砚霜慢慢抬起低下的头,他此时脸上所现出的只有失望和忿恨。忽然他双目一瞪,又再度闪出了奇光,内心的激动,已使他有意与纪翎一拼。
因为他此时也真不想再活了,一切的希望此时都成了泡影,他又怎么再去留恋这平平的人生,那么他这一晚无处申诉发泄的忧怨恨爱,都不由转向了纪翎,他心中想:“纪翎,这是你逼我如此,我要杀了你,然后我再死……”猝然地点点头道:“很好!纪朋友,我叶砚霜能死在你手中,也不算冤枉,只怕你倒无此成心吧!”言罢足下略动,已按八卦生克站好了生门,双手一抱拳道:“叶某候教了!”
纪翎此时早已不耐,因知眼前敌人是自己有生以来从没领教过的大敌,对方开始一踏步就是自己生平未见过的怪式,不由心中也颇为紧张,但纪翎胸有成竹,见叶砚霜足踏生门,就知对方要以掌阵把自己困住,使自己小攻自乱其式,不由赶上两步分踩在乾、坤二宫口上,身形一定,口中道,“看招罢!”双臂一抖,“黑虎伸腰”,这双前掌猝然抖出,挟着一股极大潜力,直向叶砚霜前胸奔到,其疾若电。叶砚霜往日练气,受太虚面导,练成一种防身潜力,谓“红蚕罡”,此罡实在是再妙不过的防身功劲,他可防人于无意之间,但功夫极高者仍须事先准备,否则对方如以“霹雳”、“金劈”等厉掌猝然攻至,仍是难保不受伤。
叶砚霜一观其掌劲,已知此人内力极高,已臻极点,当时哪敢贸然受掌,全身向右一翻,一晃身却展开了那套曾经昼夜苦练的无形掌。
首招是“樵子问路”,猝然间奔纪翎肋下摇去。纪翎以环手琵琶掌来切叶砚霜的单腕,但手才一出未容发式,突见叶砚霜二掌一合,接着“童子分桃”式猝然向外一分,以“玄鸟划沙”的指力直奔自己大臂划来。
这无形掌一出手即是两招,叶砚霜在清波林仅此两招便把往昔名震京城的赤杖姥雷三姑给震退了好几步。他满以为纪翎多少也得后退几步,至时可以绝招乘隙而攻之,但纪翎武功岂是等闲。
纪翎手才收回,忽见对方双掌一合又分了开来,这种怪招颇似师父谈到的六指魔谢小江独擅的无形掌,不由不吃一惊!
一霎那,叶砚霜的掌沿已到,透出一股潜力,这潜力尚隔着自己衣衫,但已可令自己感觉得到,肌肤如芒刺刺扎一般,心内暗赞好个叶砚霜,今日我纪翎却真是遇到对手了!
见对方这“童子分桃”猝然而至,不容深思猛吸了一口气,“混元潜”逼于体下,使叶砚霜感到势力稍慢,但纪翎知道自己的防身潜力挡别人尚可,要想阻这叶砚霜恐是万难了,故只阻得对方一迟,自己就猛崩右掌,以“碎石功”直劈对方面门。这一招又快又狠,逼得叶砚霜不得不撤掌翻身,但在他猛然转身的当儿,“野渡舟横”、“清风醒目”二式又展了开来。
纪翎惊出一身冷汗。暗忖这无形掌仅听传闻,却并未见过,想不到这么厉害,不由倒踩“离”宫,猝踏“陪”、“杜”门上,想以“金劈掌”力迫对方于“惊”门位上,令对方不攻自乱。
但叶砚霜对此八卦生克作用清楚已极,既敢以此待敌,何会作茧自缚?见纪翎掌发如哨,斜劈自己双腿,“陪”、“杜”二宫却在对方足下,退路仅是“惊”、“死”二门,不由大惊,一声轻叱,双臂振处,全身一躬一伸,竟施出了《会元行功宝录》中的“龙蟠”之势”直窜了起来,竟然由纪翎头上越了过去,落足于纪翎身后,足踏“休”、“生”二宫。
这一招已惊得纪翎目瞪口呆,须知自己金劈掌不出则已。出手敌人就是不死,再厉害的也得后退几步,却不料对方全身一躬一伸,形同蛇鳝蟠身,全身竟游着自己所发的掌风外围穿了过去,落足处又在自己身后。
纪翎情知不好,不容对方发招,突然“倒点金灯”,右足尖猛然后伸,以背后听风之法猛寻对方丹田倒踢了去。
这一招果然厉害,叶砚霜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发掌力,反震对方于“死”宫,却不料纪翎还有这一手,不由惊得后退了一步。
纪翎在对方这一迟缓之间,全身发一招“怪蟒翻身”;身才转过,叶砚霜以“无形掌”
五六两式“大火烈焰”、“春风化雨”,腿扫掌分;纪翎成竹在胸,以野叟独擅的“牟尼十八指”,全身腾空。
第一指“小蝉栖枝”,平空划了个圈儿,直点叶砚霜额面。这种指力,全是以内家刚潜之力透指而出,指指都是阳指,有隔空点穴的力量。
这“牟尼十八指”,是野叟仗以成名的看家功夫,自其出道以来,这种功夫他就一直没用过,传之纪翎更是如此。今日一会,这叶砚霜那身惊人的功夫,迫使纪翎不得不拿出这看家本领!
这“牟尼十八指”一展出来,果真是惊人了,但见其人影恍恍,时闪时腾,时伏时起,最奇是这种指力都是由空中点出,每出一指都有“丝”的一声,其疾若风。
叶砚霜把这套“无形掌”展开,也是人影飘飘,掌风呼呼,不过要以其对付这“牟尼十八指”可真有点吃力了。施展“无形掌”第二十一招“黑蚁搬砂”时,不慎右腕竟险些被纪翎指力所伤,中衣竟被点破,不由吓得忘魂。当时一跃出,对纪翎一声冷笑道:“叶某今晚也叫你见识见识,叫你知道天下尚有制你之人!”
纪翎身已扑至,狂笑道:“不败而退,我可不领情!”言罢第五指“流星坠空”直点叶砚霜颈后“凤眼”穴。
就在这时,叶砚霜一声长啸,身形猝矮,他竟展开了那《会元宝录》中一篇飞禽走兽的各种姿态,按着在风雷谷练出的姿态,一招招展开,他自己也不知这一套掌叫什么名字。
但叶砚霜只一抬双手合额,作眠禽状向外一展,那只腿效豹足外划,只一式,纪翎已被翻出去老远,差一点还中了叶砚霜五指精力。
这种指力由十指尖小透出,可凌虚抓物。纪翎已被这闻所未闻的怪招给镇得愕在一旁,瞠目结舌,冷汗直下。
因为叶砚箱展开这套怪掌,有一种无形威力,四面八方简直无隙可觅,明明你见他打的右边,但左边你如突攻,不知如何,他左边会有一种反应,不是掌就是拳,简真令人莫测高深。
须知叶砚霜所施出这一套禽影兽形,正是数千年来禽象武功真传的末流。宋末儒海散人加以整编,更以三十年朝夕不断的体会实察,于众禽兽之中亲自绘形,又以十年闭洞之功,才绘出这本宝录。这一套剑拳足指参杂的怪式,儒海命名为“太虚式”,至今武林中尚未出现过这种招式,若有,叶砚霜是始者了!
且说叶砚霜本人只知道一套怪招杂式奇妙莫测,自己因不知确实情况如何,也不敢轻易出手。今日如不出手,势必就要败在纪翎手中,一时情急,也不论其出自何姿,按着书上所列,顺姿展出,不想才第一招,已把纪翎平空震出老远。
自己尚不知究竟,已引颈作鹫鸣状,以第二式“墨凤卷羽”欺近纪翎,背右手猛挂纪翎左腰,真可谓之怪态百出。纪翎“牟尼十八指”虽是威力无极,但对方这种怪式一展出,自己竟不知如何出招了,看叶砚霜全身都似有隙,但一出手却又似有备,真个是有生以来连作梦也没梦过的怪招。
纪翎见叶砚霜背手猛挂己身左腰,心想这算什么玩意?哪有出招是挂腰的,想着以“金劈掌”斜劈对方手腕,但突见叶砚霜一翻手直奔自己面门碰来,不由大惊,猛一腾身以第八指“飞针引线”直点叶砚霜“腕脉穴”。就在这一指才出,忽觉左腰一紧,道声:“不好!”猛一翻身,左腰一阵紧,跟着呼拉一声,自己那件黑衣连腰带背硬给撕了下去,不由吓得冷汗直流,洲身纵出,两眼发直。
再看叶砚霜手中却多了一大片黑缎衣料,双目神光照人。纪翎就是本事再大,个性再强,此时也不由把对方佩服了个五体投地。
但见他脸一阵红,上前施一礼道:“叶兄真天神也!小弟自叹不如,今夜既败在你手下,决不再乞生还,只求叶兄速赐一死!”
言罢闭目待死,不想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再一开眼,见对方依然状如呆痴,双目注定自己,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叶兄想必气仍未消,小弟既已败阵,决不再思他求,只是有一件事要请你告诉我……”
叶砚霜微笑道:“纪朋友,什么事?”
纪翎见对方忽露慈容,不由心中大奇,但转念又道:“方才叶兄那套掌法,小弟不怕你见笑,我还真没见过,你可告以何名么?”
叶砚霜脸一红道:“并非我不肯告诉你,实在小弟自己也不知其名。”
纪翎冷笑一声道:“我知你是不会说的。好了,你就快下手吧!”
叶砚霜一笑道:“下什么手?”
纪翎一愕道,“你难道就饶了我?还不快置我于死地,你等什么?”
叶砚霜摇摇头道:“朋友,你错了!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何能下此毒手?……
只悔恨一时失手,竟使吾兄出丑,专此致歉!再会了,朋友,你是我一生中最佩服的人了!”
言罢翻身就走,纪翎此时不由急叫了一声:“叶兄请留步!”
叶砚霜苦笑着转过身来道:“朋友,不要再谈了,我只问你,你爱李雁红不爱?”
纪翎脸一红,低头不语。叶砚霜见状心已酸透,停了一会见他仍不语,不由又问了声:
“你方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纪翎点点头道:“当然不假!”
叶砚霜突然一跺脚道:“够了,纪翎,我相信你!只恨我叶砚霜命苦!纪翎你去找她吧……她是……爱你的!”
纪翎闻言双目一亮,也顾不得自己新败于人手,当时喜形于面道:“这是真的么?她在……哪里?”
叶砚霜把那封信掏出来,递与他道,“这……上面有她的地址,你去找她吧!”
纪翎含笑接过,心中真有无限的感激。叶砚霜见他接过信,这才对他苦笑道:“纪朋友,祝你们愉快。”只见他突然一顿足,已似鸿影似的起在了半天,再一晃身已自无踪。
剩下既悲又喜的纪翎,半天才把那一件撕破的长衫脱下干脆丢了。
自己又呆了一会,想到叶砚霜这人,好似并不似自己所想的那样,他好似对雁红仍有无限深情,怎么雁红妹妹却骂他玩弄她呢……一时真是想他不透!
忽然,他又想到叶砚霜曾说她是爱自己的,这莫非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倒真不负我对她一片苦心。想到这,不由展开轻功提纵功夫,一路兔行鹤落,须臾已回至自己店中。进室后,把灯光拨亮,忙拿出信来,见信封上好一笔娟秀的黑字:
叶砚霜君亲启
知者留于即日
不由一愕,心说这莫非是雁红妹妹留给他的么?当时急急把信打开,就着灯光一看,这位堪称一世豪侠的纪翎,也不由泪如雨下。
他被雁红那份真情感动了,心中这才知道,叶砚霜并非不爱她,她也更爱叶砚霜。照这信中意思,分明他们即要结为夫妇,却是为了自己,他们才不得不离开!
自己又忽然想到,自己本是一番好意,替李雁红打抱不平,却不知反而害了她,如今叶砚霜定已伤心已极,他定是相信了自己的话,以为我与雁红之间曾有私情,故此伤心到了极点,退身相让,似这等至诚铸情男子真乃少有,可恨自己竟然不察实际,将此一段大喜之事给弄吹了。我真是天下最大的罪人了!
他又想到,由此信日期看来,分明那李雁红今日才离开此地,可见叶砚霜说她也在,真是实情。
“那么雁红又为何要先走呢?”他心中甚是不解,忽然他捶了一下头。
“你好糊涂啊!人家分明不愿见你,怕给叶砚霜造成误会,那信中黑衣人不是指的自己么?”
“唉!我好糊涂!他们竟是如此地相爱着的,我却无中生有地把人家拆散了!”
想到这,他由椅上站起,泪如雨下。
“纪翎啊!你又该怎么办?……”忽然他翻身上窗,心中已下了决心:“我还是快去追上叶砚霜,向他解释一番吧!李雁红是爱他的,他千万别误会。”想到这里,不由忘了命似地窜上厂房,展开一身所学,黑夜里就像一只夜鹰,瞬息间已来至长兴老店。
见叶砚霜屋灯仍亮着,不由大喜,心说他还没走就好办,不由又在外弹了两下指,不想不听回音,心中一急,足顿处,以“八步凌波”轻功绝技,飘至叶砚霜窗下,一手推开窗户,见内中灯光虽亮,人已无踪……八仙桌上留有一锭启闪闪大银子,想是付的店金。这位年轻人差一点哭出了声!
心说这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这可做了一世的罪人……他想去追,但忽然又想到,以叶砚霜那身功夫,自己是难以追上了!
他是那么的懊丧与失望,像丧失了灵魂。他对叶砚霜,此时心中只有更敬重、抱愧;对雁红也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忽然他想到,自己定要按址找到雁红,把这一项误会向她亲自诉说清楚,然后自己再尽全力把这叶砚霜找回来,成全他们一生美事。
想到这里,正要翻身越窗出去,忽听身后暴雷也似的喝道:“小子,你想逃?”跟着就觉有一股极大掌劲向自己奔到,不由大惊,一窜身已来至院中。
由那窗内跟着纵出两条白影,落地现身,纪翎始发现,月光下对方是一老一少。那老的一条花白小辫拖于脑后,身穿白府绸裤褂,满面怒容;少的岁数与自己相仿,手中拿着一口剑。
纪翎一怔道:“你们二位是谁?怎么好好动手就打人,莫非我尚怕你不成?”
这老人与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金七师徒。昨夜因没去看打擂,故此不认识纪翎是何如人也。正想明早就起程,赴别处去打探铁守容的下落,一方面报当年断烟杆之仇,再方面想迫对方与爱徒成婚。偏巧午夜正在行动,竟觉全身一麻,就不省人事,待醒后才发现门户竟开,不由大惊,知道定有能人潜入室内,此人要是取自己徒师徒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这一吓可真不轻,连忙唤醒徒弟,不想竟发现压在自己枕下的那日新由铁守容处设法盗来的石雨宝剑竟自不翼而飞,这一下哪不痛心已极!
忽然忆起叶砚霜前几天看到这剑时,那种爱不释手的样子,心想定是他偷走无疑。想到这,师徒二人直奔叶砚霜房去。
他们因知叶砚霜可不是好惹的,弄不好自己师徒命都得送掉,到了门口尚不敢贸然而进,推开一缝,往里一看,正发现纪翎此时攀窗欲下。
金七这一见不由怒火上升,心说果然你想跑,不由运出全身之劲,一掌震出,遂见对方身子在窗口一翻,尚以为定是中了掌无异,待赶出一看,人家好好地站在地上,并且面带薄怒。
金七这一注视对方,发现竟不是叶砚霜,但又说不出哪点地方不像,心想这真是怪事,他到底是谁?
想到这,不由冷笑一声道:“朋友,光棍眼里揉不出沙子,你是不是叶砚霜?”
纪翎此时正在怨恨头上,被对方无理一闹,怒火万丈,当时冷笑一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金七见对方一双眸精光四射,心中一寒,暗想就算他不是叶砚霜,以白己判来,此人功夫也不少差于叶砚霜,心想自己本旨在追回那口宝剑,何故管对方是谁呢?何况这人午夜行动诡秘,越窗出入,自己那口剑不是他偷的还会是谁?
想到这,脑门那根小辫猝然直立,一阵怪笑道:“小子,我老头于这儿年连年不利,净计你们这些小难欺侮,今夜你把剑还来则罢了,否则,我冷面佛可要开杀成了!”
纪翎一听对方报名,不由暗吃一惊,久闻这老人一身奇技,因一时不慎曾失手于铁守容,后闻再度入山,练成绝技,不知此时怎会至此,想到这冷笑一声道:“金七爷,你错了,我可没拿你宝剑,这话是从何说起?”
金七哈哈一笑道:“不给你点厉害,谅你也不知我冷面佛何如人也!”
言罢双目微合,体态下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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