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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武皇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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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作战会议室的条件是如此简陋,此前只是土堡子西侧一间大院子的西屋房子,房间里还贴着福禄寿三星的陈旧年画,因为经久失修,漏洞百出的窗户只是临时用封装炸药的粗黄色的牛皮纸贴起来。

点了四盏煤油灯,房间里还是显得很昏暗,并且有一种阴嗖嗖的刺鼻霉味。

宋彪一边和坐在身边的布鲁西洛夫上校交谈,一边注意观察其他陆续抵达的将领,一眼扫去,七名少校,四名中校,两名上校,再加一个将军就能组建一个集团军。

在桌子上,宋彪已经让蒋方震摊开了一张最新标注的作战地图,这张俄军机密地图里其实也有老郭头和孙世勇的功劳,俄国远东军参谋部正是通过他们,秘密聘用了一批马帮和土匪探子,在辽中和辽阳地区活动,为俄军收集各种各样的情报,而日军也同样如此,甚至有土匪探子同时为双方做事。

宋彪挺严肃的站起身,用指挥棒点着辽阳前哨地区正要开口说话,屠瓦涅尔少校就匆匆忙忙的快步走进来和他禀告道:“上校,萨姆索洛夫准将阁下来了?”

“谁?”

宋彪很罕见的有点发懵,他只觉得这一切对半年前还是一名基地哨兵的他来说,实际过于像是一场丁丁奇遇记。

屠瓦涅尔少校只能再次重复道:“上校,第一集团军的萨姆索洛夫准将阁下奉命前来参加你的军事例会。”

宋彪翻了翻白眼,如果再加上邓尼金和科尔尼洛夫少校,他这里的指挥官们已经可以在十年后代表俄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沙俄帝国的第二集团军和西南方面军总指挥官都在这里了,安德烈帕金诺夫中校则是俄军在第一次大战中后期最突出的炮兵上将。

这时,萨姆索洛夫准将已经带着自己的副官走进了会议室,身材高大且留着浓密胡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屠夫,幸好他穿着厚重的军装,不至于让人产生其他的联想。

其他的俄军将领似乎是同样的诧异,大家同时起身向着亚历山犬瓦西里耶维奇萨姆索洛夫准捋敬礼,宋彪也只能先敬礼道:“欢迎您的到来,萨姆索洛夫准将阁下,我是这里的指挥官别奥,宋步兵上校!”

萨姆索洛夫准将反而比大家更诧异,大致的原因可能是和布鲁西洛夫上校一样,怎么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别奥上校是一名亚洲裔。

他忍不住的问一个同样愚蠢的话题道:“宋,难道你是从日军那里叛逃过来的吗?”

虽然比他的军衔低一级,宋彪还是觉得这家伙实在过于无礼,板着脸显得很不高兴,道:“回禀准将阁下,我只是一名在俄国教会学校读过书的远东本地人,因为我的叔父们曾经和〖日〗本人作战,并被他们打败,所以才会在这里出现,并且为了打败〖日〗本人而竭尽所能的思考着。”

萨姆索洛夫准将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显得愈发惊奇,完全未能觉察自己的无礼,却道:“真是太有意义了……”那就让我们谈正事吧,我是奉总司令官阁下的命令前来参加你的军事例会,如果有可能,我需要就您的计划提出一份单独的意见报告,但这份意见报告绝对不会有任何作用,因为我在不久就将回国疗养。”

这时,布鲁西洛夫上校微微有点挑衅意味的感叹道:“听说您是因为和伦南坎普夫将军互殴,导致那位老家伙的鼻骨骨折,所以被勒令回国了吗?”

萨姆索洛夫准将不由得有些尴尬,道:“真是没有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不错,我是和那个混蛋打了一架,不客气的说,我随时还可以再和他举行更为正式的决斗,这个事情不会到此为止的。”

关于萨姆索洛夫和伦南坎普夫两位将军在日俄战争中打架,结果导致伦南坎普夫将军鼻骨骨折的事情,这是绝对有下文的,实际上这件破事甚至导致了俄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坦能堡战役的大溃败,而萨姆索洛夫将军只能狼狈的在小树林里自杀,伦南坎普夫将军则在自己的晚年毁誉一旦,遗臭万年的成了俄罗斯人的罪人。

宋彪对这种八卦事件倒是不感兴趣,也断然不希望这种事成为军事例会上相互攻奸的主题,就立刻邀请萨姆索洛夫准将坐下来。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宋彪一个人站在会议桌前,眼睛看着前方的军事地图,心里忍不住的有些迷茫。

此时作为库罗帕特金总司令官的一名下属,宋彪终于意识到一个“用人生疑小“优柔寡断”的总司令官是多么令人讨厌的事,如果说阿列克谢耶维奇布鲁西洛夫的到来是出于库罗帕特金对此的重视,亚历山大萨姆索洛夫的到来则已径完全不能用简单的“重视”来形容。

对前线指挥官而言,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之一,比这更糟糕的就是敌军攻陷了你的最后防线。

在昏黄的煤油灯的照耀下,宋彪颇是煎熬的忍不住仰头感叹一声,心想自己真是找抽,索性还不如就让库罗帕特金总司令官被日军推倒在地,虽然他知道这位总司令官绝非一个坏人。

第八十二章新师团的豪华阵容(二)

宋彪所面对的阵容豪华到了能率领俄国去打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程度,他很快就咬了咬牙,不再去怨天尤人,面对别人的怀疑,他倒是宁愿用真正的爆发去回答对方。

他原本计划是要在第一次的军事例会中,说出“你们的总司令官之所以派我来这里,或许是因为俄军的将领们都不值得信赖”的这种话,狠狠的刺激着俄军军官们。

面对这种阵容,他可说不出来,这些都是在这场战争少数表现出卓越才华的俄军将领,未来的十年必将是青云直上,直到被十月革命爆发。

他默默的沉思良久,这才开口道:“诸位,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苏沃洛夫统帅说过一句关于战争的名言,我想在座的诸位都能耳熟能详,军事学术之真谛是从敌人最为要害的部位直接进攻对手,而不是采取间接的迂回的方式接敌,只有最直接的勇敢的进攻才能战胜对手。战争名言的优势就在于它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事实检验的,它至少是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可以成立的,但克劳塞维茨也说过,在过于复杂的大规模会战中,尽可能的将敌军分割成多股可以歼灭的部队,实施侧翼的进攻和歼灭将是更为明智的选择。很遗憾,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结论和教条,我想在这里询问诸位,以你们来看,哪一种战术理论更为正确?我之所以要这么问,不是因为俄军会采取其中的一种策略。而是日军正在这两种策略中进行最后的抉择,或许日军可能已经做出了决策,战争就像是无数迷雾笼罩中的幽暗森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知道他的真相,集合你们的智慧辩论的结果,最终也可能就是日军的结论,因为日军肯定也进行过类似的辩论。”

在宋彪说完这番引言后,诸位俄军将领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满洲步兵师的第一次军事例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开始。

短暂的沉默后,布鲁西洛夫上校首先辨析道:“我相信前者更为正确,正面用真正的实力击败对手才是真正的胜利。才会彻底歼灭敌军反抗的意志。在战争中,领土、军队和意志是三种最重要的要素,只有当三者都被击碎,战争才能宣布胜利。”

宋彪微微点头。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萨姆索洛夫准将并没有出言辩驳,倒是并不引人关注的马尔托斯中校先开口反驳道:“我们讨论的是大规模会战,在大规模会战中,实力通常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关键。事实上。大规模会战的双方几乎都处于实力对等的阶段,此时想要战争对手,那就务必采取更为激进的策略,用冒险一战的方式切割对手。或者是进攻对手薄弱的侧翼,逼迫对手陷入不断走向失败的泥潭。我以为这两个结论实际上是适用于不同的情况。前者是以优势部队进攻弱势部队,或者是以意志强大的少数部队进攻意志脆弱的多数部队。不管怎么说,这两种情况都不适用于目前的我们。克劳塞维茨的判断则是在一种极端环境下,也就是目前这种双方都不占据绝对优势的前提下,冒险采取侧翼进攻才是最佳的选择,只要被动防守的一方在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失误,进攻方都将会不断扩大优势,并最终击败对手。”

宋彪真的很想鼓掌,他觉得这个不引人关注的马尔托斯中校说的特别好。

他一贯自我感觉良好,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懂得的东西有多少,知道自己的智商水平和学习能力,知道他有多么热衷战争……但在这里,这里至少有一半人都具备这极高的军事理论造诣,谁也不会输给对手多少,大家差的只是资历、出身和运气而已。

布鲁西洛夫显然不愿意被马尔托斯驳倒,立刻引用了俄土战争,试图反驳对手,而马尔托斯中校毫不介意的就用俄土战争的普列文战役进行全面的剖析大辩论。

在座的每一位都没有闲着,大家从拿破仑战争开始吵起来,一路吵到日俄战争此前的旅顺战役,宋彪基本就属于火上浇油的类型,哪边撑不住了,他就帮哪一边,总体则还是属于布鲁西洛夫和马尔托斯的大辩论。

萨姆索洛夫准将真的就像是一名记录员,他只是不停的提笔记录一些会议过程。

直到双方当仁不让的要动手了,萨姆索洛夫准将才急忙站起来劝说道:“如果要决斗的话,请在你们退役之后,不要让我们都被宪兵们送上军事法庭。”

一听这话,诸位将领这才平息下来。

宋彪到不觉得萨姆索洛夫的劝架很精彩,而是他的军阶高一级,声望也更高,大家不方便继续吵下去。

这时,宋彪也轻轻的咳嗽一声,道:“虽然我不愿意帮你们之中的哪一位说话,但在我挑起这场辩论之前,我心里的结论是和马尔托斯中校一样的。我并不是说俄军会采取哪一个结论,而是以我对日军和日本人的了解,他们必然会紧紧的扣住克劳塞维茨的这番话,用进攻侧翼的方式撕开俄军的漏洞。即便俄军目前没有漏洞,只要战争一开启,我们就会失误。战争就是不停的失误,谁都会犯非常多的错误,没有一个指挥官能做到完美无缺,即便是拿破仑和卡尔大公那样代表19世纪欧洲最高智慧的统帅,他们在瓦格拉姆战役中也是都暴露非常多的失控和失误,只是拿破仑皇帝幸运的抓住了对手的一个较大的失误而已。所以,总司令官阁下给我的委任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一支最为精锐的部队,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攻击日军的要害,我们可能采用曲线进攻,也可能采用直线进攻。而这一切都要取决于日军。如果日军采取直线进攻,我们就将绕道山路进攻它的侧后翼,如果日军采取曲线进攻,我们就将直接进攻它的正面。”

他近乎是用一种平淡的口吻在说着这番话。也不给诸位将领任何继续辩论的意味,并且不看每个人的眼睛,直到最后,他才抬起头看了看在座的每一个人,补充道:“我的理论依据是用最优势的兵力去攻击敌人最薄弱的环节,撕开一个口子,迫使他们放弃原先的所有军事计划,当他们的补救行动越多。他们所犯的错误就会越多,我们只要抓住其中一部分的错误就足以全面击溃他们。我想,不管是用智慧战胜对手,还是用身体战胜对手。结论永远是最终的胜利者才优秀。所以,我只有这样一句话来鼓励各位,那就是作为沙俄帝国目前最好的一批将领,你们根本输不起。”

在座的每一位将领听完宋彪的这番话,只能都默默的点头称是。因为也无法反驳,这本身就是最简单的道理了。

从开头吵闹到现在,宋彪等于是一点实事都没有做,但他也干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用他流利标准的俄语证明他对现代战争的理解水平并不低于在座的每一个人。

萨姆索洛夫准将轻轻的鼓掌称赞道:“宋上校,我认为你的这番话是我到目前为止听过的最为精彩的结论。果然不愧是屠夫将军,虽然明明是我看起来更像屠夫。可要说到你在黑沟台会战中为帝国所作的特殊贡献,将你称之为屠夫将军真是再适当不过了。那么,请说一说你详细的作战计划吧!”

宋彪沉默的看了看眼前的作战地图,忽然抬起头和萨姆索洛夫准将答道:“我的作战计划已经说的很清楚,只有当日军正式展开进攻,我们才会有明确的计划,在此之前,我们只能根据需要做出足够的安排和演练,并且等待总决战的到来。所以,请您汇报给总司令官阁下,如果相信我和在座的这些贵国将领,那就先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萨姆索洛夫准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微微颔首,思索片刻才道:“那就麻烦了,看来我这些天都要在这个地方等候消息,因为……如果你没有确切可行的计划,我就需要帮助你完成这一计划。”

宋彪漠不关心的微微含着一抹冷笑,道:“这样当然更好一些。”

随即,他转而和在座的将领们商量道:“虽然没有明确的作战计划可言,但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构想和理论,那就让我们先按照这一设想改造我们的部队吧,这才是我们完成任务的唯一前提条件。”

宋彪对于这支部队的构想已经长达两个月的时间,他先提出一套自己的设想,并且对每一个细节都作了详细的解释。

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沙俄军队中很高明的将领,大家很快就提出了一些新的疑问和提议,骑兵专家有骑兵专家的想法,工兵、炮兵专家也各有想法。

最终汇总到一起,结果就是要将整个部队完全整编一遍。

对于精通现代战争理论的在座每一位将领而言,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和眼前的这位别奥。弗拉基米尔。宋上校一起创造历史,他们将会开创一种崭新的战术,并且对日军造成巨大的损伤。

只是在很多年后,当他们回想起1905年5月4日这一天晚上在祝家屯的大辩论,不知道每个人都会作何感想。

在提出一整套的新的构建计划后,各个团的将领和参谋官就有了明确的目标,随后的几天,新的满洲步兵师的各个团和骑兵旅都开始快速的调整编制结构,按照宋彪制定的计划分开在祝家屯周边地区进行不同的演习。

至少在这个时代里,宋彪绝对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战术训练大师。

他给每个团,甚至是每个连,每个排,每个班都设计了不同的针对性演习,每个团在夜间行军、急行军、夜间格斗、小规模突袭、山地火炮掩护、火力掩护、快速工事、防御工事等各个方面都有不同的侧重方向。

为此,宋彪还在祝家屯周边的山区不断设计了模拟日军的工事体系,进行准实战的分类的突击训练。

他的理论是当军队不够精锐,又想让他们从事精锐部队的工作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让他们单独从事某个领域和特殊环境中的战斗。

针对所有士兵的训练,他都设计了不同的侧重方向,对于相应的士官,他也尽可能的降低他们关于全能的要求,只专注于某几个领域的战斗指挥,并且和马尔托斯、布鲁西洛夫一起编写了多套单独的士官临时规范,分派给不同的士官。

军人是很简单很直接的一群人。

即便库罗帕特金总司令官忘记给予宋彪绝对权威的重要性,但在宋彪将整套战术训练任务分派下去,这些足够高明的将领们就知道宋彪的水平确实是很厉害的。

至于宋彪,他在这个过程中也和布鲁西洛夫,以及监军性质的萨姆索洛夫准将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像骑兵、炮兵的不同特性,他此前实际上也不是很了解。

想要成为一个更为全面的前线指挥官和高级统帅,他原本就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

只不过,他的学习和成长速度也更快一些。

年轻毕竟是有好处的。

在这几天里,宋彪顺道也抽空将秋山好古的事情解决了,将秋山好古送回到通化县关押,并让人通知了已经在日本满洲军担任总情报官的青木宣纯。

就在新满洲步兵师的大规模战术训练开始进入正轨的时候,宋彪终于从科尔尼洛夫那里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好消息,为此,他决定亲自前往英达镇的临时远东军兵工厂去看一看实际情况。

5月10日的这一天下午,很多关于未来的结果就将被决定下来。

俄国远东军并没有将总指挥部放在城区内,同样也没有将临时兵工厂设在城区,这个兵工厂位于英达镇的长岭子,处于一片山地的包围中,所以更为隐秘,符合军事保密的一切条件,一些武器的秘密实验则在更远更偏僻的地方进行。

宋彪就带着屠瓦涅尔和自己的jǐng卫连前往那里,一路上守备森严,在离长岭子只有不足一公里的地方,他就已经能看见数十座厂房般的建筑。

实际上在日俄战争开始之前,俄国在哈尔滨就开设了兵工厂,而长岭兵工厂就是哈尔滨的那家兵工厂搬迁而来,规模倒不是很庞大,毕竟是临时性质,但在设备上肯定要优于日军临时设在旅顺的兵工厂。

这家兵工厂最初的主要任务是生产地雷和炸药包,以及照明弹这些临时生产任务,现在则集中一切努力生产宋彪提供的那种75mm口径的迫击炮。

第八十三章有炮无弹

宋彪最初提供的设计方案是60mm口径,但是很快,俄军的工程师们发现利用剩余的炮弹壳也可以就地生产这种迫击炮,口径的改变使得他们在实验上做了更多的努力。

因为提前得知了宋彪要来的消息,只等宋彪一行抵达工厂,科尔尼洛夫少校就笑呵呵的快步跑出自己的办公室。刚见到宋彪,他便敬了礼,迫不及待的笑道:“你来的正好啊,宋上校,我们现在已经具备了很不错的生产能力,为此专门从国内运过来六具车床,你来看看吧!”

宋彪挺高兴的,他知道科尔尼洛夫的这番话是专门指他提供设计图纸的那种迫击炮,这肯定是个好消息。

兵工厂里第八十三章有炮无弹正是机器轰鸣的时刻,因为缺乏足够的技术工人,远东军只能是从工人出身的士兵中挑选出一批来承担生产工作,包括一些工兵。

炮架、炮身、炮弹、底火的生产分成了四个车间,最为繁忙的车间是炮弹车间,从国内的运来的车床都在这里,主要是铣床。

科尔尼洛夫少校首先找了一个成品的迫击炮给宋彪过目,炮身是很明亮的黄铜色,用三个炮弹壳加工而成,为了防止炮身在发shè中破裂,一方面是减少了发shè药,另一方面是增加了多个抱箍。

宋彪仔细查看了曲shè表尺,最小的调整刻度是以10米为单位,最大的极限设计距离设置在1250米,这多少让他有点怀疑,就抬头和科尔尼洛夫少校问道:“做过详细的shè击试验吗?”

科尔尼洛夫少校挺有趣的笑道:“当然做过,我们在加工上是非常认真的,并且希望这种新武器可以彻底扭转局面。想想吧。上校阁下,当这些炮弹不断在一千米的范围内发shè到日军的战壕里。那对日军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下场。这么小,又是第八十三章有炮无弹如此轻的炮身,只要生产的数量足够多,我们甚至可以在每个连都安排上两三个,那真是会让日军备受折磨。”

宋彪微微点头,既然别人已经做过了详细的shè击试验,他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毕竟将口径增加到了75mm,即便采取了较少的发shè药,一千米的shè击距离还是能做到的。

他大致想了想。问道:“最远能达到多远?”

科尔尼洛夫少校道:“因为发shè药和炮弹初速的问题。最远只能达到一千两百米,但在我们的实验中曾经发生过抱箍断裂的现象,这不是材料的问题,而是加工工艺的问题吧,我甚至怀疑这种抱箍的价值。在此之前。我们尝试用青铜直接生产了一个更为厚实的炮身,并且用了更多的发shè药提高初速,结果达到了两千五百米的神奇距离,但我认为这样的距离就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能有效打击战壕内部敌人的武器。”

宋彪不置可否的看了看远方,漫不经心的答道:“或许吧。”

稍加思量,他问道:“你现在已经生产了多少,有多少炮弹,后面在半个月内还能提供多少?”

科尔尼洛夫少校道:“这段时间随着工人的熟练。生产的速度很快,大约每周能够生产一百五十门。我们现在手里有两百七十门,按照参谋部的计划,其中将有五十门会优先分配给你们,每一门可以配备三十发炮弹。问题在于炮弹的生产数量远远不足。”

宋彪道:“这个数量远远不够,我要在每一个排都列装一门。所以,我至少需要两百门。”

科尔尼洛夫少校道:“如果时间上来得及话,只要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提供你的计划,但我建议你暂时就抽调一百零五门,因为最初的前几批在生产水平上是很粗糙的。事实上即便有炮也没有用,因为炮弹的生产进度是很糟糕的,我倒是可以在这里做点文章,想办法派给你更多的炮弹。”

宋彪笑道:“那就要多谢了。”

科尔尼洛夫少校却道:“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啊。我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科尔尼洛夫迫击炮设计定型了,前两天,我刚和马德尼道夫大校谈过,我将在下个星期底前往你的师部报道,继续负责领导远东第一步兵团的工作,而且我有可能提升为中校,这是总司令阁下亲口答应我的事情,考虑到我的资历,以及我在黑沟台会战中的表现,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即便是晚来的提拔,我还是觉得很高兴,不是吗?”

宋彪笑呵呵的拍打着他的膀臂,道:“那真是要好好庆祝一番啊。”

他现在愈发的肯定这位科尔尼洛夫就是那个搞出二月革命的俄军最高指挥官,人啊,真是奇葩的世界,他总是觉得人的命运实在是太神奇了,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样的人能够担任俄军最高指挥官。

或许只能说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就像格鲁西这样极度平庸之辈也能成为法军元帅,并且导致了滑铁卢溃败一样,科尔尼洛夫何尝不是一个并无才能的人,却在不合适的时机里掌握了军事大权,结果又在苏俄卫队的攻击中轻易溃败,根本没有展现出一个军事统帅所应该具备任何才能。

当然对中国而言,这样的人能够成为俄军统帅才是值得高兴的事,如果像马尔托斯中校那种聪明人成了统帅,那可是真正的麻烦事呢。

以马尔托斯中校的才能而言,即便宋彪具有很多特别的优势,他也不觉得自己就有把握在一个集团军规模的会战中,可以击败马尔托斯。

这个世界总是有天才,特别是军事上的天才,只是有些天才出生在一个合适的国家,有些则出生在一个最坑爹的国家。

好在马尔托斯是个波兰人,根本不可能在俄军被提拔上去,这简直是太幸运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了几天时间,此时的宋彪已经下定决心,这个马尔托斯中校才是他真正想要从俄军挖走的人才,其他如邓尼金、科尔尼洛夫、萨姆索洛夫、马德尼道夫、谢叶尼斯基之流……真的也就一般化,甚至有点不配晋升到这种水平,布鲁西洛夫则纯属矮个子里拔出来高个子。

只是一场辩论会,宋彪就能看出被俄国人鼓吹的阿列克谢。阿列克谢耶维奇。布鲁西洛夫将军的实际水平也不过如此,这还是俄**官学校的校长,首先在理论上就不具备高于其他将领一等的水平,而俄军各级别将领的整体素养就可见一斑了。

单独谈士兵,俄国士兵也绝大多数都是文盲,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军事训练,唯一的特长就是粗旷和勇敢,头脑简单,容易服从指挥。

像宋彪最早接触到的那个托诺科夫少尉,那个宁肯留在八里川巡防队当教官也不回俄军效力的人,实际上还真是少数,最富戏剧性的还是这位少尉也属于贵族出身,只是属于那种微微有点没落的小贵族阶层,接受过完整的教育,毕业于喀山步兵士官学校。

靠农民打仗,士官贪生怕死,将领水平低下,这就是沙俄帝国的军队。

越是了解俄军,宋彪就越不觉得俄军有什么好怕的,可耻的是这样的国家居然能够扩张到如此辽阔的地步,真是太他妈的难以解释了。

凭什么啊?

宋彪真心不懂了,如果真的要给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此国极端擅长欺软怕硬,逮到一个比他弱的就往死里敲诈。

宋彪对俄军的这个临时兵工厂很是感兴趣,他隐约觉得自己说不定能在战后将它给搞下来,所以就愈发有兴致的在这里参观一遍,甚至亲自上阵cāo作了一次铣床。

不出他的所料,该车床是地道的法国货,设计的非常精巧,颇有独到之处,就是cāo作起来还挺麻烦的。

蒸汽机时代的机床实际上比电动机时代更讨厌,更粗笨,因为动力系统本身就有巨大的振动性,如何消除这种振动是这个时代的工程师们最头疼的事,直到橡胶传输带的出现。

宋彪cāo作了这架法国车床之后的感觉就是特别省力气,不知道是不是法国人都没有力量感,整体的cāo作比较轻巧,但是很繁琐,cāo作步骤和程序实在是太多。

他个人感觉完全没有这些必要,包括夹具和车刀螺杆都可以重新改进,具体要如何改进,对不起……那真是本世纪的学霸范畴,根本不是他这个二流子能玩得转的。

宋彪估计的话,就算他现在立刻成了中国的统治者,追赶车床工业发展也基本得是十年后的事情,那还得是从基础慢慢摸索十年的结果,完全追赶上的话,至少得要三十年。

临时兵工厂也有两个小的冶金炉,主要是将旧废铁和旧铜重新熔炼锻造,不属于真正的钢铁厂,但这两个小冶金炉对宋彪都很有吸引力。

他是越看越喜欢,下定决定要将这个小工厂保留下来。

在长岭兵工厂参观一番后,宋彪听从了科尔尼洛夫少校的建议,先按照远东军参谋部的分配计划领取一百二十五门迫击炮,运回祝家屯,在每个步兵连都单独抽调出一个班,作为单独的支援班,列装两门迫击炮。

虽然迫击炮的数量还不足,可就得先按照这个规模编设,挑选一部分素质较高的俄军士兵进行专业训练。!!!

第八十四章多一技防身

在1905年5月份的第二星期结束前,除了杨铁生的满洲第4步兵团外,薛长庆、胡大林、张亚虎、陈武等人的部队都陆续抵达,科尔尼洛夫的远东第1步兵团同期抵达。

至此,宋彪在祝家屯、瓦子沟、佟家峪、富家屯、沙地沟一带聚集了八个步兵团、一个运输团、两个工兵团、一个骑兵旅、一个炮兵团,总兵力达到了4。3万人。

在炮兵团的编制上,宋彪还采取的更为宽松的人员配备,确保自己在缴获日军火炮之后,可以立刻组建新的炮兵部队。薛长庆运输团和胡大林工兵团的编制规模都要远大于正常的运输团、工兵团标准,特别是运输团的实际规模相第八十四章多一技防身当于一个步兵旅。

随着人员的足够充裕和情况的不断变化,宋彪只能做出一些新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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