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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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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婢才似恍然大悟,低了头道:“奴婢参见公主。”
我应了声,只问:“你们小主呢?”
听闻我如此问,那宫婢吓了一跳,忙道:“小主在……在休息。”
我点了头,径自步入厅内,瞧见桌上,堆积着一大堆的物品,多的是燕窝和人参。宫婢慌忙爬起来,追上前朝我道:“公主请坐,奴婢马上去请小主来。”
她说着,又急匆匆地下去了。
“公主,这些……”思音诧异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我抿唇一笑,她自是觉得不解,一个被禁了足的嫔妃,还有谁能送这么多的东西。只有我知道,这些自然,是太后送的。
东西还未收拾下去,那么是刚刚才送来的。
辰璟身有残疾,那么太后会更加终是安婉仪腹中的孩子。
只坐了一会儿,便听得有人进来的声音。我抬眸,见宫婢扶了她的手进来,我起了身,见她淡淡一笑道:“真没想到,公主会来我凌泺居。”
许久不见,她还是老样子,永远波澜不惊。
让我不免,又想起了死去的玉婕妤。不同的只是,玉婕妤是满怀着仇恨而隐藏着,而她,却是真正的,不争。
今日的安婉仪,着了一件宽大的宫装,她刻意将双手安放于身前,广袖恰巧能挡住腹部。如今的她,该是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了,应该,稍稍可以瞧得出。
只是如今她这般,我纵然是知情者,也是无法看得出来的。
我才想起,她不知我的身份,自然是要,防着我的。我便笑道: “本宫是散步的时候恰巧看见这凌泺居,走着走着,便进来了。”
她抿唇一笑。上前道:“公主请坐吧。”
我坐了,目光落在桌上那堆未来得及收拾下去的东西上,听安婉仪的声音传来:“这些原本是想准备了给德妃娘娘的,只是我倒是落伍了,殊不知如今后宫,已经没有德妃了。”语毕,朝身边的宫婢瞧了眼,又道, “收下去吧。”
我浅笑一声,安婉仪是个谨慎之人,硬是将太后送与她的东西说成她要送给千绯的。恰逢今晚皇子满月酒席,她的这番话,倒还真的说得过去。
她既然知道千绯的事情,那么必然会听到传闻,夏侯子衿是为了我,削了千绯德妃的封号。而此时,安婉仪对此事,却是只字未提。看来,她防我,还是防得很紧。
指腹掠过衣袖的绣边,其实我今日来,也不为其他,就是单纯地,想见她一面。仅此而已。
但,倘若她不防着我,那才不像她安婉仪。
其实我与太后一样,想抱住她腹中的孩子。千万不要,想千绯的孩子一样。
身有残疾,那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而我此番前来,亦是在无形中,给了安婉仪一个警钟。想必她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在凌泺居坐是时间不长,起身出来的时候,听身后的安婉仪道:“公主真的只是随便走走,才来了我这凌泺居么?”
我怔了下,总觉得如她这样的人,是不该在我将要离去的时候,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的。
没有回头,只淡声道:“不然安婉仪以为呢?”
身后之人浅笑一声,却是不再答话。
我亦是站了片刻,才抬步离去。
及至傍晚的时候,听闻凌泺居的安婉仪在禁足期间妄想出来,太后一怒之下,懿旨凌泺居里的人谁都不得外出,另,外头之人亦不得入内。
闻言,我淡然一笑,安婉仪的这道懿旨求得真好。
如此,便是谁都不会知道她有了身孕了。
晚上,为小皇子补办的满月酒,因为是家宴,依旧设在琼台。皇子的满月酒押后了这么久,又恰逢朝中还有大事没有处理完,这样的理由,将满月酒办得低调,还是可以有理由说得过去。而我却知,夏侯子衿与太后如此做的深意。
我因为还不是妃子,却因为身份的原因,坐在了夏侯子衿的下手。对面,是姚淑妃。
她的目光朝我看来的时候,冷冷的,仿佛是彻骨的寒。
我瞧见,千绿面无表情地坐着,从我这里的角镀去,她仿佛,越发地清瘦了。
辰璟被奶娘抱了进来,众人的目光接朝门口瞧去。太后站了起来,她的脸上,依掩饰不住的慈爱。奶娘将他小心翼翼地交至太后的怀中,太后伸手在孩子粉/嫩的脸蛋上轻轻碰触。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哼了声。
这一声细微的声音,我瞧见夏侯子衿原本冷峻的脸上,缓缓染起了笑意。太后抱着他坐下来,夏侯子衿俯过身去,大掌握住辰璟的小手,动作轻柔。
底下的嫔妃,投来的目光,羡慕的,嫉妒的,皆有。
目光落在辰璟的脸上,他虽然看不见听不见,却依旧可以感受得到周围的一切。小手晃动着,嘴里发出“啊”的声音,不知怎的,我瞧见了,也觉得喜欢得紧。
若是不知,谁也不会知道他的残疾。
不靠近,不仔细,他与正常的孩子一般无异。
深吸了口气,知情者,谁都想去忽略这个事实。
微微握紧了双拳,沈婕妤说的话,我不知此刻要不要说出来。斜睨看了夏侯子衿一眼,他专注地看着面前是辰璟,丝毫未曾注意到我的神色。
想了想,欲开口。却见对面的千绿猛地起身,在殿上跪了,俯首道:“臣妾斗胆,请皇上和太后恩准,让绯小媛也能来皇子的满月席上。”
我吃了一惊,我要说的话,倒是被她抢了先。
不过这样也好,她是千绯的亲妹妹,此事由她开口,那便是再合适不过了。
瞧见夏侯子衿的脸色一变,倒是太后了冷了声道:“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惜贵嫔该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千绿依旧俯着身子,咬着唇道:“臣妾知道,可,绯小媛是皇子的生母,纵然她有万般错,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皇子满月,理应让生母看看。望皇上和太后恩准!”
底下众人个个露出兴奋之色,她们都想看着,这个因为姐姐失势的惜贵嫔,居然能有这个胆子,冒着惹怒皇帝的危险,也敢在这个时候替绯小媛求情!
姚淑妃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低哼一声道: “绯小媛待罪之身,如何能再亲近皇子?别把晦气,沾染给了皇子才是。”
我瞧着她,姚淑妃如今倒是得意,看来真是应了千绿的那句话,但求我不要逼得千绯走投无路。呵,这如今,还关我什么事呢?
后宫不愿放过千绯的人,大有人在。
想来便是她身为德妃的时候,欠下的一堆烂赇!
不过,如千绯那样的人,成为众矢之的,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只因,就她不懂得如何进退!就她不知,万丈光芒,亦如芒刺在背!
浅笑一声,启唇道:“淑妃娘娘此言差异。罪或无罪,于孩子和母亲来说,那都是清白的。”转向夏侯子衿,我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此话,自是不能让太后听见,免得,她又要多心地以为,我在帮着裕太妃说话。
明显瞧见夏侯子衿微微动容,底下的千绿更是诧异地看着我。
虽然,我最后一句话,谁都没有听清楚,除了夏侯子衿。可,千绿依旧会觉得奇怪,我今日,居然帮千绯说了话。其实,这话与其说是帮千绯,倒不如,是在帮了我自己。
千绿站出来替千绯求情是在我意料之外的,却让我的计划,走得愈发地悄无声息。
沉吟了片刻,才听夏侯子衿道:“来人,宣绯小媛。”
闻言,千绿的眸中一喜,忙磕头道:“臣妾先替绯小媛谢谢皇上和太后的恩典!”
千绿起身,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了。顺势朝我看来,我刻意别过脸,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饮了一口。不过须臾,便见刚才跑出去的公公回来,只见他一脸煞白, “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皇上不好了!泫然阁闹……闹出人命了!”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晃,沈婕妤做事,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瞧见夏侯子衿霍地起身,厉声问:“怎么回事?”
太后的脸色亦是变了,将怀中的辰璟交由一旁的奶娘,跟着起身,望着下面之人。太监哆嗦着,忙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好像是……是绯小媛打死了人了。”
“什么?”千绿惊诧地呼出声,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不堪。忙回身朝上头之人道, “请皇上允许臣妾过去看看。”
他却是冷哼一声道:“朕亲自去!”
太后似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大步出去。千绿忙跟着小跑出去。众嫔妃一时间交头接耳着,她们,早已在听闻死了人之后的恐惧中,很快地抽出身来,继而,又陷入一场幸灾乐祸之中。
迟疑了下,我终是也起了身,朝太后道:“长芙也去看看。”
语毕,转身出去。
不过才出了琼台,便听身后有人出来,而后,传来姚淑妃的声音: “本宫也好奇着,绯小媛那脑子,在这当口上,还想闹出什么事情来!”
我不理会她,只径直往前走去。
泫然阁外,已经有羽林军层层把守了。守在外头的御前侍卫已经是生面孔,李文宇也早就随着那一万精兵被困而牺牲了。
一路走来,其实感叹太多。
周围的人,眼前的事,全都在变。
及至入内,已经可以听见女子的哭声,无疑,便是千绯。
我与姚淑妃二人进门,见千绯哭倒在地上,她的面前,躺着润雨的尸体。我瞧见,她的嘴角,还有着血渍。
千绯哭着开口:“皇上,臣妾没有杀人!没有杀她!”
夏侯子衿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千绿忙跟着跪下道:“皇上明鉴,润雨的死,定与绯小媛无关!”
我身后的姚淑妃冷笑一声道:“无关,人怎的好端端在这泫然阁死了?”她的目光朝地上之人看去,嘴角牵笑, “那手臂上的伤,难道不是绯小媛用簪子扎的么?”
经她如此一说,我才瞧见润雨手臂上那些细小的伤口,还有隐隐地血泛出来。心下冷笑,多久了,千绯怎么还只会这些把戏?
幸得现下没有结冰,否则,她是否又要用当初风荷想的法子?所以说,她的脑子,就是一根筋。
夏侯子衿的脸色冰冷,转身朝另一边跪在地上的太监道:“你瞧见了什么?”
那太监低了头,颤声道:“奴才今日给小主送晚膳的时候,听见里头传来哭声。奴才好奇,便上前看了几眼,见……见小主正在殴打这个宫婢。还对她拳打脚踢。”
“你胡说!”千绯惊叫着,“皇上,臣妾没有!”
看着那太监,只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依旧不敢抬头。
千绿急忙拉住千绯的衣角,开口道:“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千绯吓得直孔藕“润雨那贱婢,自从来了泫然阁后对我愈发地不尊重了,如今是一句都使唤不动了,我气不过,便用簪子扎了她几下,她却还想还手了。还推了我,我一气之下就踢了她一脚,谁知道她就这样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那太监道:“小主,您怎么说瞎话……奴才明明瞧见这宫婢是被您活活打死的。您是主子,做奴婢的,谁敢还手啊!”
“你……”
千绯真是不知轻重,此刻还想冲上去教训人,却被千绿一把拉住了。
夏侯子衿终是不耐烦了,转了身道:“朕看你是待着太舒服了,朕……”
“皇上。”我打断了他的话,开口道,“今日虽不过死了个宫婢,此事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我看,这公公,说起话来,倒是从容得很。”
太监的脸色一变,才要说话,我又道:“依我看,不如先查查这宫婢的死因,看看是否真的是被绯小媛活活打死的。”
千绿对着我,愈发地诧异了。
我不看她,只看着夏侯子衿,他皱着眉不说话。我知道,今日出这样的事,他很反感,他甚至根本,就不想管。沈婕妤算准了时机,所以才可以一击就中。
只可惜,她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我。
我朝地上我太监看了一眼,低声道:“宣了太医来瞧,一切,都清楚了。”
那太监的样子,其实不必等太医来,我这样的话,他怕是受不住了。
果然,太监终是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哆嗦着开口:“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我斜睨着看着他,他又道:“是……是沈小主要奴才这么说的。”
千绯的脸色一变,脱口道:“沈婕妤!”
姚淑妃终于也变了脸色,看来,沈婕妤装疯一事,连着姚淑妃都是不知道的。此刻,她终于也开口:“哦,沈婕妤不是疯了么?”
夏侯子衿的脸色依旧难看,他只瞧了姚淑妃一眼,无力道:“朕累了,此事交给淑妃处理便是。”语毕,也不再看我们,只大步出去。
姚淑妃应了声,开口道:“来人,去请沈婕妤!”
沈婕妤来了,她还傻笑着,指着我们道:“吃饭吗?你们吃饭吗?呵呵——”
我冷笑一声:“沈婕妤还装什么呢?大家,都知道了。”
她的眸中露出震惊来,一下子,怔住了。
千绯跳起来,欲要冲过去,却被千绿拉住了,她忍不住叫:“贱人,陷害我! ”
沈婕妤却是看着我,咬牙道:“公主,没想到你……”
她自然是想不到。
只因在我看来,她沈婕妤,远远比千绯的危险来得大。用千绯换她,我觉得,值得。
第021章 顾家
我不看她,只转向姚淑妃,低声道:“此事,淑妃娘娘看,该如何处置?”
姚淑妃的脸色铁青,被她知道沈婕妤装疯,她是决计不会放过她的。她上前一步道:“皇上既然将此事交予本宫管,本宫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方才公公说是沈婕妤叫他说那番话,本宫也不能听信了他的一面之词。”
她的话音才落,地上的太监吓得脸色惨白,忙磕头道:“娘娘,淑妃娘娘,您可要信奴才啊!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他边说着,边磕着头。
姚淑妃冷笑一声道:“来人,宣太医,看看这宫婢究竟是怎么死的?”
有人应了声下去了。
沈婕妤的目光依旧直直地落在我的脸上,她是到死,都想不通我为何要出卖她了。
只因,我是不会傻到去告诉她,长芙就是檀妃。
太医来了,验了地上的尸体,才谨慎地起身,朝姚淑妃道:“启禀淑妃娘娘,此宫婢是中毒致死。”
闻言,千绯突然惊叫着:“沈婕妤,你这个贱人!居然敢用这样的法子来陷害我!”
千绿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防止她愤怒地冲上前去。而她的眸中,隐隐地,闪过一丝戾气。我想起那时候,她来景泰宫,提及润雨便是那咬牙切齿的味道。
此次对着沈婕妤,她心里必然也是恨的。我不得不说,对着千绯,她朵千绿的姐妹之情,是尽得尽心尽力。这也是,我唯一,嫉妒千绯的一点。
她拉着千绯,低声开口:“既然证据确凿了,娘娘您说,该怎么办?”
姚淑妃未曾想到千绿会突然开口,有些诧异地回眸瞧了她一眼,随即开口:“惜贵嫔以为该如何处置呢?”
千绯咬着牙道:“还能怎么处置!处死!”
我瞧着她,她是恨不能现在就将沈婕妤处死。
却听千绿道:“不,今日的小皇子的好日子,宫里不宜有血腥。依嫔妾看,还是先打入冷宫吧。”
姚淑妃轻轻一笑,随即道:“惜贵嫔想的,果然是周到。本宫也是这般想的,待本宫回去,便将此事告知皇上和太后,想必,很快便有圣旨下来了。”语毕,她不忘朝我看了一眼。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这是天后后宫的事情,她姚淑妃如今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嫔妃了,这些事她处理,自是不会有人二话。而此刻的我,却只是大宣的公主,所以我不该插嘴的,我只需,听着。
沈婕妤终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挣扎起来,她身后的太监牢牢地押着她。
她却朝我厉声道:“公主,公主你以为你和她们联手将我除掉,日后你就能在后宫呼风唤雨么?呵,哈哈——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以为她们一个个都是好人?”
只见姚淑妃的面色一拧,沉声道:“拖下去!”
两个太监点了头,忙押着沈婕妤下去。
她却还是要说:“你没有这点眼光,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以为你仗着皇上的宠爱……”
太监已经将她拖下去了,那声音越来越远。
我冷冷地看着,我要是没有这点眼光,早该死了。如今既然知道你沈婕妤有那样的心思,我若是再不防着你,难道还等着再被算计几次么?若真的那样,才是我桑梓的失误!
至于千绯,呵,对她,我大可不必再担心。
才想着,听身后的千绯道:“千绿,你瞧见了?我是被冤枉的!对了,皇上派人来接我过琼台去,璟儿的满月酒,我……”
“姐。”千绿打断她的话,咬着唇道,“琼台你就不必去了。”
我冷笑着,千绯真是愚蠢,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她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她都已经失去了去琼台的机会了。
她的脸色一变,紧抓着千绿的手,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是被冤枉的!千绿,你去和皇上说,皇上他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一定会原谅我的!”
“姐……”
这时,听姚淑妃笑一声道:“绯小媛今日在泫然阁动用私刑,日后,便在泫然阁禁足吧。”
闻言,千绯的眸子狠狠地撑大,瞧着面前的人,半响,才怒道:“凭什么禁我的足!”
“姐!”千绿拉住她,低声喝着。
姚淑妃得意一笑:“凭什么?就凭皇上今日一句话,将此事交由本宫处理!”
我冷笑一声,转身出来。
身后又传来千绯的声音:“我不服,我要见皇上!璟儿是我生的,我才是他的生母!你不过区区一个淑妃,你别自己生不出皇嗣,就来嫉妒我!皇上本来闲丨谅我了,是你们,是你们一个个都想陷害我!”
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千绯真的……蠢得让我都觉得想笑。
在姚淑妃面前提及皇嗣,她是怕自己好日子过得太多了么?
千绿忙求情道:“淑妃娘娘恕罪,绯小媛是伤心过度,才会口不择言,她…
…她没有恶意。”千绿的话里,亦是听出了恍惚之意,她心里清楚,姚淑妃的性子。
千绯还是惊声叫着:“怕她做什么?我说的是事实!”
是啊,事实,可在这里,有时候怕的,不就是事实么?
姚淑妃的声音淡淡的传出来:“来人,绯小媛疯了,将她拉回寝宫去,好好看守着。将贵嫔娘娘请出去,日后没有事情,也不必来探视了。泫然阁,也不允许闲杂人等出入。”
此刻,我已经行至外头。
只能隐约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
我亦是知道,放才的话,虽然是姚淑妃说的,不过她就算跟夏侯子衿还有太后说了,他们谁也不会反对。变相地囚禁千绯,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重要的是,千绯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除了让她运气好,生下了皇子,其他的,她一无是处。
此刻的风吹上来,已经有了冷意,瞧见思音远远地等在外头,见我出来,忙迎上来,扶了我道:“公主这便回宫了么?”
我怔了下,才听她解释:“琼台那边也不必过去了,皇子满月的仪式,办得很简单。”
她的意思便是,结束了。
迟疑了下,便点了头。走了几步,便问:“皇上今晚去哪里?”
思音忙道:“听说皇上去了御书房,怕是今日会回天胤宫歇息了。”
我不语,他今日不开心着。
二人朝景泰宫走去,行至长廊的时候,瞧见一个身影自另一边的长廊上过去。借着那边是灯光,我定睛看了一眼,才想起,是那替我把过脉的太医。这个方向……
心头微微一惊,我想起来了,定是从凌泺居过来的。
原来,他便是安婉仪与我提及的人。
不过,既是他为安婉仪安胎,那定是尽心尽力的。
“公主在看什么?”思音见我驻足,便轻声问着。
我忙回神,轻笑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点了头,扶着我朝前走去。
翌日,独自坐在院中的亭子里,想起顾家的事情。那时夏侯子衿答应了我,让我去试试的。只是,昨夜又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提及此事。
叹息一声。
又坐了会儿,便瞧见李公公急匆匆地跑进来,瞧见了我,忙朝我道:“公主,公主不好了!”他明显跑得很急,满头的汗。
我只觉得心下一沉,隐约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他跑至我的面前,朝我道:“公主,皇上说……”他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畔耳语一番。
我觉得猛地一惊,朝他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早。”他答着。
我忙起了身,他已经侧身道:“鸾轿已经在外头候着。”
此刻,我也不看他,只大步朝外头走去。
思音吓了一跳,忙急急跟着出来。我迟疑了下,见李公公也不说话,便也没有拦着。李公公是夏侯子衿的人,若是此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定会拦着思音。
况且,去天牢见犯人,我一人,总归不好。
上了鸾轿,才要走,听李公公又道:“公主,这个您收好。”
我接过来一看,是出宫的令牌。
落了轿帘,将令牌紧紧地握在手中,微微咬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我应该早点去的。
心里忐忑着,卿恒,千万不要出事……
有了令牌,自然谁都不敢拦着。径直,去了刑部天牢。
思音扶我下了轿,朝前走了几步,见一人上前来,朝我道:“这位便是长芙公主?”
抬眸,才看清来人。
我没有想到,是晋王。
原来,他还没有回封地去。夏侯子衿将此事交与他,我也是略感惊讶。本能地看了看他的身后,继而,又觉得好笑。他即便负责顾家的案子,晚凉不过是他的侧室,又如何会随他来这种地方。又或者,这一次,晚凉根本没有来皇都。
“公主?”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猛地抽神,忙尴尬笑道:“哦,本宫不知,如何称呼?”
他轻笑一声:“本王是晋王。”
我点了头:“原来是王爷。”说着,脚下步子略微加快,皱眉问,“事情如何?”
他也敛起了笑,跟上来道:“幸好及时制止,没有出意外。已经宣了太医了,皇上说,人不能死。”
“带本宫去看看。”我不看他,只飞快地进去。
身后之人沉声道:“顾荻云这一次,真是铁了心了。”
我不语,听他又道:“本王听闻公主在战场上的容智,这回皇上要公主来,本王倒也是想瞧瞧,公主的手段。”
指尖微颤,我浅声道:“本宫也只是一试。”
此刻,已经步入天牢。
一下子掩去了阳光,里头给人的感觉,愈发地阴森起来了。
“公主冷么?”思音在我的身边小声问着。
我摇着头,听晋王又道: “已经让人另辟牢房了,太医此刻还在里头候着。”
他说着,便瞧见前面的牢房门口站了两个侍卫,那服饰,已经不是狱卒了。
一眼,便知道里面的人,是顾卿恒。深吸了口气,抬步上前,侍卫忙朝我行礼。
跨步进去,见顾卿恒躺在里面,床上只是铺了厚厚的干草。我瞧见王太医站在一旁,我上前,低声问:“如何?”
王太医低了头道:“只是失血,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揪起的心才缓缓放下。迟疑了下,终是抬手,示意他们都下去。思音的眸中露出一丝讶异,我只道:“都出去吧。”回眸,看着晋王,笑言, “王爷是信不过本宫么?”
晋王怔了下,忙摇头:“不,皇上信得过公主,本王自然也深信。”他朝众人道,“都出去。”
众人应声出去,晋王又朝我道:“公主有事只需喊一声。”
我点了头,见他出去,侍卫将牢门锁上。
回身,目光落在床上之人的身上,迟疑了下,缓步上前。
他微微转过脸来,看见我,嘴角浅浅一笑,淡声道:“你来了。”
上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哽咽道:“怎么会这样?”方才李公公来,只说顾卿恒在牢里受了伤,还说,是顾大人动的手。那时候,我也不能细问,心里却是紧张不已。
他撑着身子欲起,我吓了一跳,忙按住他道:“你身上有伤,还是躺着。”
他挣扎不过,终是作罢。许是扯到了伤口,只见他的眉头狠狠蹙起,一手本能地按住伤口。
“卿恒……”担忧地唤他。
他却摇头:“我没事。”
回头,见外面果然已经没有一人,开口问他: “顾大人手中哪里来的利器?”打入天牢,连着身上的衣服都要换成囚服,更别说,还能在身上藏利器的。
他睁眼瞧着我,低声道:“是夺了狱卒的佩刀。”
夺刀?那便是一瞬间的事情了。
颤抖地伸手,缓缓抚上他的伤处,他的眸中满是伤痛,咬着牙道:“没想到我爹真的能狠得下心来伤我。”
心里难过,顾大人此举,于他,必然是失望透顶的。
只是,顾大人多疼爱这个儿子啊,又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即便所有人都相信,只我不信。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时候他不过是被太后杖贵,顾大人在瞧见我的时候,周身满满的恨意,那不是骗人的。
怕是顾卿恒只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的爹,所以,瞧不出顾大人的苦心。肋下三寸,只是会流血,却不会致死。既然顾大人是夺了狱卒的佩刀,他若是有心要杀他,根本不会选择了此处下手。
他这不是要杀他,恰恰是,想救他。
他以为夏侯子衿认定了顾家有罪,他以为依夏侯子衿的性子,在找到了罪证之后,是会将顾家赶尽杀绝的。恰逢顾卿恒劝他将罪证拿出来,他只要将顾卿恒彻底推为夏侯子衿的人,而后,做出举刀杀他的样子。是希望,夏侯子衿放过他。
不管我有多厌恶顾大人,可他对顾卿恒设想的一切,我依旧感激。
“三儿。”他嘶哑着声音喊我,语气悲凉, “之前,我一直不相信,那些刺客真的与我爹有关。哪怕是从前线回来,被皇上打入天牢,我亦是不相信。可,事到如今,却让我不得不信。”
他瞧着我,低声说着:“你说,我爹为何要做那样的事?难道他享受的荣华富贵,还不够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哽咽。我只觉得鼻子一酸,泪眼差点便要落下来。握紧了他的手,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却是摇头:“他什么都没有说,我问他,他也不答。”
顾大人是想此事与他彻底撇清关系,所以,丝毫不让他知道半分。不管他因为误解恨他也好,还是伤心欲绝,他都铁了心不让他卷入此事。
也许我从来都没有觉得顾大人伟大过,而这一次,却让我改观了。
微微吸了口气,低声问他:“伤口还疼么?”
他怔了下,却是摇头。
我亦是知道,他身上的疼,哪里比得上心头的?
抬手,轻轻拭去他额角的汗,轻声道:“皇上有意饶过你爹的性命。”
他嗤笑一声:“此事我早就知道,可,我爹什么都不肯说,皇上即便有心,也没有那个台去下。”
我点头:“此事我知道,你放心,皇上既然让我来,我便会为了你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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