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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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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倒是叫我怔住了。

我真的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此事。

眷儿又道:“奴婢话带到了,就先告退了。”她又朝我福了身,便下去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茫然起身。

朝晨行至我身边道:“如此的话,奴婢也不必回去帮娘娘拿衣服了。”

我不过抄了一日的佛经,便叫我回去了。太后此举,真让我不解了。

回了景泰宫,众人见了我有些讶异。别说他们,连我都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唯独芳涵,她的神情依旧淡淡的,仿佛是一直早便知道此事一般。

屏退了众人,独留下芳涵在房内,她上前道:“娘娘的手好些了么?”

我点了头,只问她:“晚凉呢?”

“关了静闭,今日才第二日,还有一日,再放她出来。”她的话语依旧淡然无味。

缄默了,还有一日呢,那我是连看都不能去看她的。

隔了会儿,才又开口道:“本来今日想让朝晨会景泰宫来,要姑姑帮本宫查一些事情的。”

芳涵帮我倒了水,递到我手中,低声问:“娘娘有何事?”

浅饮了一口,我想了想,才道:“本宫想要知道前朝太子和拂希之间的关系。  ”

她的神色有些微微的恍惚,不过只一瞬,问我道:“娘娘怎的好端端的说起这个?”

的确,将前朝太子和拂希扯上关系,听得来就是那么奇怪。裕太妃虽然疯癫,可,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也不会是空穴来风的事情。

见我未说话,芳涵又开口道:“娘娘,此事您还是不要查。”

有些惊诧地看着她,她依旧低了头道:“奴婢不知娘娘从何处听来此事,可,奴婢以为,纵然他二人有着关系,娘娘您也是不该管的。世人皆知,他二人都已经不在世上,有没有关系,您想关心,可,更有些人,会特别关心着您。”

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神色很是平静,丝毫瞧不出其他。

将手上的杯子搁下,我缓缓起了身。

她的话,自是有道理的。

拂希和前朝太子都已经死了,他们之间是否有关系,其实与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我也知道,芳涵劝我不要查的原因。

此二人,在天朝后宫都是甚为敏感的,一个不慎,我便会惹祸上身。

更有那日,太后不过听闻我道出“太子”二字,便已经是那样盛怒不已。也许,我是该听了芳涵的话,将此事淡忘。

可,昨日,在天胤宫外头,他的那句“青梅竹马”的话,不知为何,我思及.便会觉得心酸不已。

我其实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当年他与拂希的事情。

所以,听闻拂希与前朝太子有关,才会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切。

芳涵叹息一声道:“娘娘需要谨记着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任何有关拂希的事,对于夏侯子衿,都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而我与顾卿恒的事情刚刚过去,是碰不得前朝太子的事的。

半晌,才开口道:“姑姑说的是,是本宫糊涂了。”

“娘娘……”芳涵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我皱眉道:“姑姑有话,但说无妨。”

她似考虑了下,才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可有听闻有关荣妃腹中帝裔的消息?”

我一惊,复,又想起咋夜那两个宫婢的话来。沉声道:“她腹中的帝裔果真有问题么?”

芳涵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只开口道:“看来娘娘也是听闻了?奴婢今日稍稍打听了下,貌似,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奴婢,便是娘娘您了。”

猛地抬眸,这么说,是故意让我与芳涵听闻此事?

“娘娘怎么看此事?”她低声问我。

缓缓起了身,略微思忖了下,开口道:“想来要找那传出此话的宫人是比较困难。那么,现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宫里有人知道了荣妃腹中的帝裔有异,可,却不想自己动手,所以要借我的手去查。这第二么,也许根本就是荣妃自己放出的风声,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她腹中的帝裔应该无异。至于她是想借此机会做什么,本宫暂时还想不到。”

昨夜我也只瞧见了那两个宫婢的背影,看着芳涵的脸色,我也知,让她知道此事的宫人,她定也是未曾见过面的。

见她点头道:“所以奴婢帮娘娘去御药房取药膏之时,顺便打听了一下。据说一直给荣妃请脉的太医,从来只有一个,便是孙太医。”

“也就是说……”

除了孙太医,并未曾有其他的太医瞧过千绯。那么,她腹中帝裔是否真的有问题,倒是成了谜了。

芳涵朝我点头,看来,她想的,与我一样。

不过此事,我还不想管,我想,先观摩观摩。

既然只有那孙太医一个为千绯请脉,那我倒是有个更好的办法,如果她腹中的帝裔真的有问题,我也会让她自己现出原形来。

而我,也从来没有忘记玉婕妤当日的话,她要我,动不得千绯。

这日,傍晚的时候,听闻太后亲自去了天胤宫。

嘴角不自觉地想笑,他该是高兴了,太后终是亲去探他。

其实,他即便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对他的关爱还是不少的。

我想,除了拂希一事,他和太后之间应该还没有出现过裂痕吧?

虽然我不知道这一次,又究竟是为了何事。但终究是,太后又退让了一步。又过一日,晚凉的静闭期限满了。我让人去放她出来的时候,因着只喝了三日的水,她虚弱得几乎站立不住。“奴婢谢娘娘宽恕之恩。”她朝我说着,一个不慎,便要跌倒。我忙起身,扶住她,她略微有些惊恐,低了头道:“娘娘不可,奴婢……”“晚凉。”我打断了她的话,摇头道,“这一次,是本宫对不住你。”

她笑言:“奴婢不出来,朝晨也会站出来。奴婢们要做的事情,便是护得娘娘您周全。”

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叹息一声道:“只可惜,这次,本宫让你们失望了。”没有扳倒千绿,赔上了晚凉和顾卿恒。

晚凉道:“不,娘娘您错了。此事必然也传进皇上耳朵里,从今往后,皇上再也不会怀疑您是硕大人的人了。娘娘您试想,这后宫里,还有什么能比得过皇上信您?所以娘娘,这一局,您并没有输。”

我微微一惊,瞧着面前虽然虚弱,却字字悭锵的宫婢。

不禁失笑。

是否因为这次,连累了顾卿恒受伤,所以我竟,看得还没有晚凉透彻。

是啊,有昨日夏侯子衿天胤宫的那番话,他信了我的所有,我,还求什么呢

“娘娘……”她又唤我。

我回眸看她,却听她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听姑姑说,这后宫之中,独您和姑姑听闻了荣妃腹中帝裔有恙之事?姑姑的意思是……”她的声音骤然低下去,我不自觉地上前,她才又道,“景泰富有了谁人的眼线。”

听她说出来,我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

上回,是有宫婢在我的窗外叙说千绿与夏侯子衿的事情,被我罚去了浣衣局

而这次,便是将“不小心说的话”地点,摆在了景泰宫外。可,要得有人知道,我的去处,还有,芳涵的去处。这一点,我起先,也想到了。

不过这番话,从晚凉的口中说出来,那么的芳涵要她……

才想着,便见她在我的面前跪了,低了头大声道:“奴婢这次犯了错,引得娘娘错打了惜嫔小主,幸得没有闹出大事,娘娘纵使再责罚奴婢,奴婢也毫无怨言。”

看着底下之人,不知为何,我的鼻子一酸,几欲落泪。却是忍着没有上前,微微别过脸,不去看她,只开口叫道:“祥和!”

“奴才在。”祥和从外头推门进来。

我指着地上之人道:“本宫念在她初犯,此次静闭之后,直接降为无品宫婢,待她有了力气了,便也不必来本宫身边伺候,直接打发去外头。”晚凉依旧俯首,哽咽道:“谢娘娘。”“娘娘!”祥和蓦地跪下道,“娘娘,晚凉姑娘一时口快,您罚了也便算了还是让她回您身边伺候吧!奴才替晚凉姑娘求您了!”

我转了身,咬着矛道:“此事不必再议。”语毕,再不做停留,径直出去。

“娘娘……”身后的祥和大叫我一声。接着,听他又道,“晚凉姑娘不必伤心,娘娘许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又会把你调回身边了。”

外头院子里的宫人们个个吓白了脸,见我出去,忙低头行礼。我扫了他们一眼,个个一副无害的样子,微微握紧双拳,晚凉真的可以,找出那个细作么?

回了寝宫,朝晨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异样。

我猜,此事芳涵只告诉了晚凉一人,所以不管是朝晨,还是祥和祥瑞,都是不知晓的。我端起茶杯浅饮着,却不问朝晨是否怪我的话。

晚上芳涵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宫婢进来,开口道:“娘娘,她叫初雪,日后.就让她代替晚凉的位置。”

语毕,那叫初雪的宫婢已经乖巧地跪下,道:“奴婢初雪见过娘娘。”

我瞧见,朝晨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却始终是一句话未说。

我沉声道:“起来吧,在本宫身边做事,事事都擦亮你的眼睛,否则,下一个出去的,就是你!”

她忙点了头:“是,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我向朝晨看了一眼,开口道:“朝晨带她下去,有什么要注意的,你教教她。  ”

朝晨迟疑了下,终是应了声,行至初雪身边,声音有些冷,开口道:“走吧。  ”

“奴婢告退。”

她二人走了出去,才又听芳涵道:“初雪这个丫头生性聪明,事情教起来学得也快。不过娘娘,奴婢可以和您坦白说,她虽也是奴婢一手调教的,但,如若有事,她能否像晚凉一样对您死心塌地,奴婢不能保证。此话,您一定要牢记了。  ”

我怔了下,才反应过来。

半晌,开口道:“姑姑,本宫如此对待晚凉,是否太过狠心?”

她却依旧不动容,只道:“娘娘若是不小心,一旦出事,便是整个景泰宫都不会有人好过。娘娘既能进宫来,难道不知这宫中的险恶么?”

我缄默了,我又岂会不知?

呵,是否只是因为,我还不够狠心啊?

对我好的人,我,一个都不忍心伤害。也不忍心,看到他们受到伤害。

顾卿恒如此,晚凉亦是如此。

又过三日,听闻夏侯子衿的病痊愈了。那夜,便去了姚妃的储良宫。

呵,太后过天胤宫去探他,他果然也是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的。

而千绯与千绿两姐妹,忽然没了动静。

舒贵嫔的禁足今也在两日后,解了。

我伏在案几前,执笔画画。离上次伤了手腕已经过去六日,我的伤也早已经好了。再取宣纸的时候,竞发现已经没了。随口便叫:“晚凉。”

身侧之人上前来,小声道:“娘娘,奴婢初雪。”

微怔了下,回眸,对上宫婢的脸,才猛地又想起晚凉被我调去了外头做粗使宫婢了。

浅笑一声道:“本宫习惯了,初雪,去帮本宫取些宣纸来。”

“是,奴婢这就去。”她应了声退下去。

搁下了笔,行至软榻前坐了,才听得门口朝晨唤我:“娘娘。”

她端了茶水进来,递于我的跟前,看我接了,她才咬着牙开口:“奴婢方才听您喊了晚凉的名字了,娘娘,奴婢知道,您是仁慈的。”

我淡笑着看她:“怎么,是想替她求情?”

她却摇头:“不,娘娘做什么,奴婢都不会有异议……”

将茶杯放下,随口道:“也罢,你下去吧。”

她却还是不走,我以为她不过嘴上说没有异议,实则还想与我说有关晚凉的事情,却不想她竟然道:“娘娘,姑姑要奴婢告诉您,皇上说顾侍卫的事情是个误会,说顾侍卫给那宫婢的药膏原是因为见她脚伤,顾侍卫心善才给的。那宫婢却是真的心仪了顾侍卫,故此冤枉了他。此事已经彻查清楚,皇上还说,待顾侍卫伤好后,提拔他为御前侍卫。”

我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朝晨。

她又道:“看来此事,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我觉得好笑,什么彻查清楚了,庆荣宫那宫婢都已经死了,此事根本就是死无对证。况且当日,又是顾卿恒亲口承认的,看来太后和皇上,是想安抚。

呵,这人打了,再提拔一番,不知顾大人,又是怎样的感觉。是否也会觉得因祸得福呢?

毕竟,顾家世代文官,御前侍卫,也还是头一个。

之前芳涵不要我打听顾卿恒的事,这次却又要朝晨来告诉我,我何尝不明白她的苦心。她是怕,若然有朝一日,我在夏候子矜身边瞧见顾卿恒,也要我,不必惊讶。

此后,又是过去五日,时间过得真快,我又是十天半月未曾见到夏侯子衿了

这日,我正躺在榻上小憩,便听得外头有公公高声道:“皇位驾到——”

猛地睁开眼睛,才坐起身,便见他已经大步进门。忙上前朝他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他似乎心情很好,抬手示意我不必多礼,由顾在坐了,拉我过去道:“眼下天气回暖,朕正打算过上林苑尚武。朕的羽林军究竟操练至何地步,朕,已经好久不去亲视了。”

上林苑,我从前,也只听说过。

其中离宫七十所,容千骑万乘,那里,是皇帝亲兵羽林军操练之处。苑中还养着百兽,而皇帝,只在每年的春秋射猎时,才会亲临上林苑。

我却不知,他还会亲视操练羽林军。

瞧着他,不解道:“皇上过上林苑去,那不是便要歇朝了?”

犹记得那时候,他生病,也不肯歇朝一日。

他笑道:“朕若是连歇朝一日都不成,那朕此前这十多日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我一时间怔住,原来他之前这么忙,皆是因为考虑到了去上林苑亲视操练羽林军的时候,要歇朝儿日。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禁失笑,朝政的事情,他是天子,自会比我考虑得周到。

可,他要过上林苑去,为何好端端地,与我提及?

他仿佛是猜透我心中的疑惑,握着我的手微紧,笑言:“朕想,带你一道去。  ”

心头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说……带我一道去。

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此事妥当么?”

他大笑一声道:“有何不妥?你叫人牧拾一下,朕还有些事要处理,明日一早便出发。”语毕,他起身便要走。

我不禁道:“皇上,此事……此事太后知道么?”

他并未回身,只应了声“嗯”,再看他,他人已经走出很远。

我有些怔怔地发呆。

太后知道他去上林苑,知道他只带我去,却也不干涉?呵,她不是最喜欢姚妃么?为何会不趁此机会,要他带上她去呢?

他才出去,便见朝晨跑进来,笑问:“娘娘,皇上真的要带您去上林苑么?

初雪也笑:“太好了,奴婢可听李公公说,皇上只带了我们娘娘一个呢!”

我尚未反应过来,便听芳涵的声音传来:“既然都知道了,还不快帮娘娘收拾东西去?”

闻言,两个宫婢才又笑着应了声,告退下去了。

芳涵上前来,开口道:“娘娘,皇上只带您去,是好事,您怎的愁眉苦脸的呢?”

抬眸看着她,我皱眉问:“姑姑真觉得是好事么?”

她未曾想我会这般问她,一时间怔住了。

隔了半晌,才听她又开了口,却是道:“娘娘这回出去,人也不必多带了,就带朝晨一人便够了。”我才想起,上回她说初雪的话来。想了想,便也只好点头。

不过一个时辰,便见祥瑞跑进来,朝我道:“娘娘,外头眷儿姑娘来了,说是太后要您过去。”

心下微动,太后终是忍不住了。

起了身道:“知道了,你让眷儿稍等,本宫换了衣服便出去。”

“是。”祥瑞马上跑了下去。

芳涵瞧我一眼,低声道:“照理说此事太后不会不知,怎的明日都要走了,今日却又要您过熙宁宫去?”

浅笑着摇头,不去,又怎知太后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匆匆换了衣服,又稍稍梳洗了下,才扶了芳涵的手出去。眷儿见我出去,忙笑着行礼道:“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请吧,鸾轿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我点了头,与芳涵一道出去。

轿帘落下的一刹那,听眷儿笑道:“往年皇上过上林苑亲视操练羽林军也都是一个人,从未带过任何一位娘娘小主的,娘娘可是好福气。”

鸾轿已经起了,听芳涵低声道:“眷儿怎的忘了?元光二年,皇上曾经带了姚妃娘娘去的。”

透过轿帘,隐约瞧见眷儿的脸色有些一样,随即讪笑道:“奴婢没忘,只是姚妃娘娘是后皇上一步去的,先皇上一步回的。”

我仔细听着,眷儿的意思,是姚妃回去,全是太后的意思。

迟他一步去,先他一步回。

看来,姚妃去,他并不高兴。

眷儿说的夏侯子衿从未带过人去,意思便是从未自己主动带过任何一个嫔妃去吧?那么今日太后急急要我去熙宁宫,除了此事,还能有别的原因么?

她会和我说什么?要我别去,换了姚妃去?

想着,不禁笑出来。

桑梓,你可真傻了。太后若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便不是太后了。

何况,姚妃多高傲的人啊,若是被她知道她能去,是因为这层原因,想必她日后见了我,定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客气了。

外头的两人已经不再说话。

鸾轿行的真快啊,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熙宁宫外头。

芳涵帮我掀起了轿帘,伸手将我扶下去。

眷儿已经行在前头,我与芳涵忙跟了上去。

三人径直去了太后的寝宫,见我们过去,已经有宫婢进去通报了,行至门口,那宫婢出来道:“娘娘,太后说让您一个人进去。”

不自觉地朝芳涵看了一眼,她已经放开扶着我的手,并未与我说话。眷儿也已经停下了脚步,我迟疑了下,抬步进门。

刚进去,便听见背后的人被人关上的声音。不知怎的,让我有些心悸。

依旧是绕过了那道长长的屏风,瞧见太后侧身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正在小憩。

我顿了下,终是低声开口:“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福寿安康。”

她却依旧不睁眼,亦不说话。我有些疑惑,却也只好微弯着膝盖,保持着这样动作。

隔了好久,才见她的身子微微一动,随即睁开眼来,低低地叫了声“起来吧”,便要起身。我忙上前扶她起来,她浅笑一声,抬眸看我。

我吃了一惊,听她道:“哀家听闻皇上要过上林苑去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丝毫听不出其他。我实则想笑,她想说的,其实应该是她听闻皇上要带了我过上林苑去吧?真好呢,一下子,变成了听闻皇上要过上林苑

既如此,我也便只能道:“是,皇上今日还来了臣妾宫里,说要带臣妾一道去。”

“哦?”太后看着我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光,随即浅笑道,“那檀妃怎么说?”

问我怎么说,我还能怎么说?若是太后不让我去,我还能执意要去不成?我更不知,若然我和太后杠上,他到底是帮我呢,还是帮太后?

认真地低下头道:“臣妾听太后的。”

太后似乎是未曾想我竟然会如此说,一时间有些微怔。扶着我的手,站起了身,行至窗边,笑道:“皇上才是这天朝的天子,檀妃怎么说竟是听哀家的?”

我才是诧异了,不明白太后此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更是一点都听不出,她到底是要我去呢,还是要我留下。

她已经放开我的手,用她那长长的护甲轻轻碰触着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幽兰。此刻还尚未开花,只剩下绿油油的几簇长叶。

心底略微思忖了下,我浅声道:“太后是皇上的母后,您的决定自然是为了皇上好。此番皇上过上林苑是亲视操练羽林军的,带着臣妾,也确实有诸多不便。太后您考虑的,自然比臣妾周全的多。”

闻言,她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凝视着我。

我低了头,却依旧可以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不免微微握紧了拳头,是我的话有不妥之处,还是其他。不然她为何这般瞧着我?

心下有些紧张,却见她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拍拍我的手背,开口道:“檀妃.你也确实是个聪明之人。哀家所考虑的,也正是这个。”

太后微微叹息一声,转身在桌前坐了。

我跟上前,侍立于她的身旁。

我其实心里清楚,她考虑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个,对于夏侯子衿带我,不带姚妃一事,她若是心里没有疙瘩,那才是真正奇怪了。可,从方才她的神色中,我似乎瞧出了另一种她担心的东西。

但,也绝非是我说的方面。

又隔半晌,才听她道:“明日你便随驾前往,哀家明白,皇上正当年轻,有些事,哀家也管不了。”

她的话,说得我脸上一烫。

正当年轻,谁听不出太后此话的意思呢?

她的目光复又朝我看来,伸手拉住我的,脸上的笑意微微敛起,开口道:“哀家看得出,皇上他喜欢你。可,你究竟能不能留得住皇上的心呢?”

被她握住的手猛地一颤,心突然跳得飞快。

为何今日太后的话,说得如此奇怪。

她说,他喜欢我。

她说,要我留住皇上的心……

我总以为,这样的话,她该是对着姚妃说的,不该对我说。

又或许,姚妃留不住他的心,所以,太后才要我去么?

那么,姚家的势力呢?她也不要了么?

要我去留住夏侯子衿的心,我的身后,可什么人都没有啊。是否太后此话,意思便是,要拉拢我?

底下心思转得飞快,面前之人忽然浅笑一声道:“檀妃在犹豫什么?”

我吃了一惊,忙正了色道:“臣妾没有。”

她应了声,才又道:“三月初九,是皇上的生辰,届时皇城会很热闹……”

夏侯子衿的生辰,算算,离现在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可,为何太后虽然说会很热闹,而她的语气里,却丝毫听不出有热闹的味道呢?

三月初九,难道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么?

想着,心下既然紧张起来。

“檀妃啊。”她看着我,徐徐地开口,“哀家问过敬事房的公公,皇上他,尚未临幸过你。有些事,你也可以主动一些。”

吃惊不已地看着她,她是要我……

可,那种事,他都能克制得住,我如何能……

我总觉得,今日的太后,太过奇怪了。

我不答话,她又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无非是皇上前些日子病了,又不曾好好休息过,好我过上林苑去的时候,好好伺候着。

我都一一应下了。

这一日,我在熙宁宫待了整整一日。

出来熙宁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芳涵见我出去,倒是也没有问我太后与我说了什么话。我也不想说话,心里复杂的很,一遍一遍地想着太后今日对我说的那些话。

我以为,太后纵然不讨厌我,也是不喜欢我的。

可,她今日,又算什么呢?

走出熙宁宫的时候,忽然听得有人唤我:“檀妃。”

抬眸,见姚妃扶了宫婢的手正走来,身侧的芳涵马上朝她行了札。我开口道:“姐姐又是来陪太后说话的么?”

她浅笑了一下,有些尴尬道:“本宫一来过,听闻妹妹在呢,又回去了。今日太后和妹妹这话说的,够久的啊。”她的声音淡淡的,却依旧掩饰不住的不满

我嗤笑一声,从来,只有她姚妃能在熙宁宫待下那么长的时间,想必今日知道我在,她虽然气板,却又不能明显地表现出来。

我开口道:“太后找本宫,还不是为了陪皇上去上林苑的事情。”相信此事她定也已经听说了,等着她开口,不如我先说出来。

果然,我提及此事,她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我想起来时路上眷儿和芳涵的对话,想必元光二年那一次的事情,她姚妃,也成为后宫的笑话了。

更有如今,夏侯子衿主动说,要带我去。

瞧见她握着帕子的手缓缓地牧紧,眸中闪过一丝怒意,面上,却依旧能笑道:“那此次,可要辛苦檀妃妹妹了。无事的话,本宫先进熙宁宫去陪太后了。”

“好,姐姐慢走。”我笑着退至一旁,她又瞧我一眼,才大步与我擦肩而过

回了景泰宫,宫人们已经将我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

我遣了他们都出去,将苏暮寒给我药水和锦囊贴身带着。

晚上,又吩咐了芳涵,我不在宫里,千绯和千绿的事情,不要再插手。至于晚凉,要她更加小心。

芳涵一一应了,我知道,她做事,我可以放心。

所有人都下去了,独我一人,坐在床上。

在这宫里头,十天半月见不着皇帝的面,真的再正常不过。甚至还有,一辈子,都见着他的面的。也许,那才叫悲哀吧?

呵,那我跟她们比起来,又何其幸运?

上林苑一行,那么至少我与他,皆能朝夕相对了。

太后要我去留他的心,我却不知,我能不能靠近他的心。

一夜.无眠。

翌日早上,才下了朝,便见李公公急急过景泰宫来,说道:“娘娘可准备好了,皇上要奴才来接您过去。”

我点了头,与朝晨一起出去,瞧见鸾轿已经候在外头了。

朝晨扶我上了轿,轿夫便很快起了轿。李公公忙跟上来,在我的右侧,小声说着:“娘娘,娘娘您真是好福气。”

他也说我好福气。

呵,想起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小的宫婢,他瞧我的眼神,那可真高傲了呢。

略微掀起轿帘的一角,我朝他笑道:“哟,李公公这是在讨好本宫么?你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啊,这宫里头,哪个见了你不低昂巴结巴结啊。”

他微微一怔,有些尴尬地笑起来:“娘娘您真是说笑了,奴才哪能跟您比啊。  ”

“本宫可是记得,第一次瞧见公公的时候,你多威风啊。”还说要端了我的脑袋。呵,话说着,随意落了轿帘,连着他那苍白的脸色一道,掩起来。

一旁的朝晨忍不住笑起来,想来,她定是看见了李公公那灰头土脸的样子了

往后靠着软垫,隔着半起半落的窗帘,瞧见鸾轿并未朝天胤宫去。不知又行了多久,才缓缓地停下来,朝晨掀起了轿审道:“娘娘,下轿吧。”

我应了声,将手进出去,扶住她的。

出到外头,才瞧见此刻已经到了宫门口。

随驾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一直从宫门口排出去,直到我瞧不见为止。

前头,那明黄色的御驾显得格外的耀眼,他负手站在面前,目光直直地瞧着我,嘴角染起淡淡的笑。

我与朝晨上前,朝他行了礼,他却已经伸手过来,将我拉上御驾。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一把将我扣在怀里,低笑道:“紧张么,这就出宫了。  ”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李公公尖着声音道:“皇上起驾——”

御驾缓缓地启动了,面前沉重的宫门早已经大开,我才似忽然反应过来,抬眸朝前瞧去。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我曾以为,进了这道门,便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出来。那时候,姚妃陪太后去福严禅寺进香祈福,我还甚是羡慕的。只是不想有朝一日,我也可以,再出来。

还是,他带我出来。

他拥住我的身子,往我身上靠了靠,我有些吃惊,却见他闭了眼睛,嘴角依旧是浅浅的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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