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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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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怔住了。

因为他的话,他说,若干对别的男人动半分心思,他决不轻饶我。

呵。

看着他气极的样子,我忽然想笑。

我可以看做,他是吃醋么?他为了我,在吃醋。

他哪里知道,除了他,我从未对别的男子,动过半分心思啊。

我与卿恒,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我虽小心翼翼地珍惜着,却终不是情爱

俯身,大胆地抱住他的身子。他低哼了声,倒是没有伸手推我,我笑道:“皇上乃堂堂天子,也和一个侍卫计较?”

他咬着牙,我听见他沉沉的呼吸声,他忽然不再拘泥于顾卿恒的事情,却又突然道:“朕病了,所有的嫔妃都来,独你不来!”

“你好大的架子,要朕亲自跑来……”

愈发用力地抱住他,我窃笑着:“臣妾知错了。”

我是真的高兴了,只因,他信我了。

他相信我。

没有过多的解释,不过是简单的几句话,他选择了信我。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释然地开口:“朕好痛。”

我放开他,低声问:“哪里痛?”

“胸口痛,头也痛。”他闭着眼睛说着。

我叹一声,伸手碰碰他的额头,还是很烫,也不知他在天胤宫吃了药不曾?隔了会儿,听他不再说话,我靠过去,小声道:“皇上,让外头的人都下去休息了可好?”

他一来,惹得我景泰宫的人个个都起了身,也不知他们都在外头跪了多久了

他不说话,我起了身,行至门口。推开门,李公公见我出去,忙道:“娘娘.皇上如何?”

“皇上正休息呢。”我朝他身后的芳涵道,“姑姑,去准备一盅冰糖枇杷。

闻言,李公公轻叫着:“止咳的汤水一早就准备着,还叫人一遍一遍地热着呢!奴才这就叫人送过来!”他说着,欲要爬起来,忽然又顿住,隔着门,朝里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娘娘,皇上叫起了么?”

我哑然失笑,朝众人道:“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

听闻我如此说,众人仿佛都松了一大口气。李公公忙爬起身,急急地下去了。晚凉行至我身边,低声道:“娘娘,可要奴婢留下来伺候?”

“不必了,都下去吧。”语毕,才又回了身。

关上房门,见床上之人闭了眼睛,听我进进出出,也是一句话都不说。不过隔了一会儿,便听李公公在外头敲门道:“娘娘,冰糖枇杷送来了。”

打开房门,李公公便要进来,我拦住他,只道:“给本宫就行了,你也下去吧。”

他怔了下,有些泱泱的应了声,退了下去。

端了东西,行至床边,我几乎要以为他睡着了。试探性地唤了他一声:“皇上……”

“嗯?”他低低应了声。

我这才坐了,开口道:“让人送了一盅冰糖枇杷来,您喝点。”

他睁开眼睛,我将糖水送至他唇边,他才张口喝着。碗里的冰糖枇杷水喝了一半了,突然听他开口道:“以前,你也给你那先生喝这个么?”

有些诧异,好端端的,他竟然提起苏暮寒来。

看着他,摇头。

我从未替苏暮寒熬过一碗冰糖枇杷。

他微哼一声道:“骗人。”

我笑道:“先生那病又不是染了风寒,喝这个有什么用?”

他似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上回你求朕遣了太医出宫给你那先生诊治,可有瞧出什么来不曾?”

我怔了下,有些失望地摇头:“可不巧,先生他居然已经走了。”

“哦?”他瞧着我,剑眉微佻,倒是不再说话。

喂他都喝了,才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我有些惊诧地回身,他却并不看我,只道:“你那先生走了,朕看你很是惋惜啊。”

我怔住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如此说。

“只可惜了,朕本该,见见你那敬如神祗的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许是方才咳嗽的厉害,他的声音此刻,嘶哑的厉害。

不知怎的,我愈发地想起了苏暮寒。

他总是嘶哑着声音唤我“梓儿”。

床上之人忽然松开我的手,我猛地回神,转身将空碗搁在桌上,才又回身坐在床边。他已经阖了双目,我低声问:“皇上,可有感觉好些?”

他微哼了一声,却不答,只启唇道:“朕这个样子,让你想起了你那先生。

他的话,并不是问句,他心里的笃定了这个事实。我忽然觉得好笑,今日的他到底怎么了,一遍一遍地,提及苏暮寒?

我不说话,他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嗯……”伸手扶额。

我想起他说头晕的事情来,忙伸手扶住他,劝道:“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

他只低头了片刻,抬眸看向我,他的目光很是奇怪,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看着我,半晌,才听他低声道:“朕总以为……不该是这样的。”

我皱起了黛眉看他,不该是这样?什么不该这样呢?

未待我开口,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缓缓地拂过我的脸颊。他的掌心还是很烫,许是真的热了,他的掌心渗出了细细地汗水。我猛地吓了一大跳,忙侧脸,明显瞧见他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我忙道:“皇上,还是臣妾扶您躺下吧。”

我是怕他掌心的汗水擦去了我脸上的药水,他才相信了我与顾家没有关系,此番若是再让他瞧见我的容颜又是另一种样子,他若是再不动怒,就不是夏侯子衿了。

他不说话,倾身又欲咳嗽,却是捂住嘴,想忍住。

不知为何,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他方才说的话。他说,是否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苏暮寒?

呵,所以,才要忍着么?

他怕,我在他的身上,只瞧见苏暮寒的影子么?

伸手帮他抚着后背,轻言道:“皇上,有两件事,是怎么也忍不住的。”

他痛苦地朝我看一眼,我笑道:“第一,咳嗽。”

“噗,咳咳……”他再也忍不住,不住地咳嗽起来。

我窃笑着看着他,半晌,他才喘着气道:“朕发现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臣妾不敢。”我垂眉瞧着他,听他又道:“第二是为何?”

“第二啊,第二臣妾忘了。”

他横我一眼,倒是没有追究。我扶他躺下,他拉我上床。我只胡乱地蹬掉了鞋子便爬上去,在他的身边躺下,他却不睡,又道:“朕愈发地好奇你那位先生了。”

“好奇什么?”仰着脸看他。

他低声道:“能教出你这样一个学生,所以朕好奇。”

我忙道:“那,若是有机会,皇上会让臣妾见见他么?”

他低头瞧着我,不悦地拧起眉头:“你难道不知后妃不得私自出宫么?”

往他身上靠了靠,我笑:“所以,才要问您啊。”

他微哼着,却并不答话。

过了许久,我甚至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又开了口:“据朕所知,你娘原是一个名妓,却嫁了你爹做妾。”

他对我的事,还真是查得彻底。

闭了眼睛,问他:“皇上嫌弃臣妾的出身么?”

他却是反问:“你说呢?”

我浅笑着不语,他若是真的嫌弃,便不会提及我的身世。说到底,他与我一样,不是正房所出。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当年的太后自己有子,还会否能接受这个府上姬妾生的儿子呢?

不过说到底,他比我幸运的多。

纵然没有亲生母亲的疼爱,太后对他的关心,必然也不会少的。除了当年拂希那一桩事,相信太后定也没有做过其他让他伤心的事情吧?

听我不说话,他倒是没有计较,又道:“既然桑府只有两个名额,你又是如何进宫来的?”

他应该是不可能忘记,我曾经做过泫然阁的宫婢,我曾经,是我所谓的姐姐的婢女。

没有任何要掩饰的,我只道:“有人不想入宫,有人想,不过如此简单。”

他轻笑:“深宫真的如此可怕么?”

是啊,可怕,多少人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我却摇头:“其实,它一点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世人只能瞧见身为主子的风光,却不知这风光背后,步步惊心的算计。”

“可朕看,你们一个个,都算计得得心应手啊。”

我微微一怔,他果然,都是知道的。

随即,不自觉地笑,真正得心应手的,不就是他夏侯子衿么?

“笑何?”他问。

我转过身,抱住他的身子,低声开口:“臣妾觉得,皇上似乎喜欢看这一场角逐,因为不管怎样,您都是最大的赢家。”

他浅笑一声,伸手拥住我,开口道:“聪明的女子,总让朕,爱不释手。”

后宫女子,聪明的,又岂止我一个。

所以,我不过是他三千粉黛中,喜欢的一个。

他总在让我以为几乎要触及他的真心之时,骤然退开,又与我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他的宠爱,让我渴望而心悸。

我轻叹一声,鼓起勇气问他:“白日里那么冷,皇上何苦在婪湖上坐了两个时辰?”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开口:“朕只是想看看,这一次,母后会不会同样的狠心。”

我怔住,睁开眼睛抬眸瞧他,他却是自嘲一笑,开口道:“今日唯独未曾来的两人,一个是你,另一个,便是她。”

我才是震惊了,太后竟然未曾过天胤宫去探他么?可,我明明,在天胤宫的外头,碰见了太后的。忙道:“许是太后与臣妾一样,过了天胤宫,知道里头有人陪着您,没有打扰,又回了。”怕他不信,又补上一句,“臣妾回的时候,在外头碰见了太后的。”

他嗤笑一声:“除了母后,你还碰见了裕太妃。”

心下一惊,他居然,都知道?

抱着我的手微微一紧,听他的语气带着异样:“朕还差点不知道朕的天胤宫外居然会那般热闹呢。只是朕寝宫里头,谁人都不曾进来!”

裕太妃没有进去我是知道的,太后当场便命人将她送回了永寿宫的。我只是奇怪,太后居然不曾进去。

缓缓地,覆盖上他的手,低声问:“皇上要试探太后什么?”究竟是什么,能让他这么不顾自己的身子,在冰冷的婪湖上待了那么久,能真的待到病了。

而太后居然真的,不去探他。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很快,你便会知道。”

他如此说,便是意味着在那之前,他不会提前告诉我。

缄默了片刻,我开口道:“太后要臣妾明日搬去熙宁宫替她抄佛经。”

他只浅浅的应了声,并未说话。

不知又过了多久,听他又咳嗽起来。我伸手抚上他的胸口,小声道:“皇上……”

他咳了好久,闭着的眼睛却并未睁开,我只以为他是累了,便也不再说话。

良久良久,才感觉他微微动了动身子,喃喃地开口:“五年了……”

我只觉得一惊,他忽然说五年了,什么五年了?

再看他的时候,他依旧未睁眼,我不知道他是睡着,还是醒着。他的呼吸慢慢地,变得淡淡的。只是喷洒在我颈项的时候,依旧很烫。

抬手,帮他盖好肩头的被褥,一言不发地看着。

不知为何,今日他的话,让我忽然觉得,他和太后这次反常的关系,和千绿,并没有关系。

千绿,她还不足以让他为她和太后对抗。

想起这个的时候,微微有些放心。

可是,又想起他方才说的五年,又会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才睡着的。

又不知何时,发现身边之人起了身。猛地睁开眼睛,见他已经起身,李公公正半跪在床前帮他穿靴子。我吃了一惊,才知将近卯时了,他便是要去早朝的。忙爬起来,伸手拉住他的手,烧还未曾完全退下去。

他不想我也醒了,回眸瞧了我一眼,低声道:“还早,你睡着吧。”语毕,便由着李公公扶了起身。屋内的宫婢忙上前,取了龙袍为他穿上。

见他忽然圈起了手置于唇边,不住地咳嗽起来。

李公公吓了一大跳,忙道:“皇上,今日早朝不如……”

他示意他噤声,半晌才道:“朕没事。”

一切不过在一炷香的时间,便完成了。

直到众人拥蔟着他出门,他都未再回眸看我。

我喟叹一声,纵然他和太后耍着脾气,可,即便病着,他都不会缺席早朝。他永远清楚,作为帝王,他要的是什么。

他走了,我也睡不着,稍稍躺了会儿,便唤了外头的宫婢端了洗漱的水盆进来。

洗漱好了,便见芳涵进来。想来,她定也是知道我未来十日要去熙宁宫的事情了。

行至我的身边,问我:“娘娘,过熙宁宫去可要准备什么东西么?”

我摇头,太后的宫里,难道还缺了我吃穿用的东西么?

便朝她道:“姑姑便待在景泰宫,不必随本宫过去了。本宫只带了晚凉与朝晨过去便好。”

“是。”她点头应了声。

“这几日景泰宫的事情便要麻烦姑姑了。”

“娘娘尽管放心,奴婢定会注意的。”语毕,她又道,“娘娘上回打发了两个宫婢去浣衣局,内务府又调来了两个新宫婢,奴婢还是安排她们在外头做事,里面的事情不许她们搭手。”

“嗯。”我应着声,芳涵做事还是严谨的。她是怕有心之人借我此举,往我的宫里安插眼线。

出门的时候,见朝晨跑来,小声道:“娘娘,惜嫔在外头等候多时了。”

我微微怔住,千绿?

晚凉跟在我的身边,倒是也未说什么。

三人出去,瞧见千绿只带了菊韵一道。见我出去,她二人忙朝我行礼。

看了她一眼,我开口道:“惜嫔这么早来本宫这里作何?今日不必过熙宁宫给太后请安么?”

她却是低头一笑:“娘娘不是也要过熙宁宫给太后请安么?嫔妾过来,与娘娘一道走。”

疑惑地看着她,好端端的,居然说与我一道走。再看她身后,瞧见玉婕妤携了宫婢的手正过来。

而千绿依旧笑着:“昨夜皇上带病过景泰宫来,这宫里头的人,可都瞧着娘娘呢。”

心头一震,她这么早来,原来不过是想看看昨夜夏侯子衿来我宫里作何么?呵,她以为,夏侯子衿是来兴师问罪的么?心头的怒火一下子窜起来,我大步上前,抡起手臂狠狠地掴了她一掌,怒道:“此事惜嫔还敢提及,昨日天冷,你也敢拉了皇上去婪湖赏风景,皇上病了,你最该当罚!”

身边众人俱惊,晚凉与朝晨忙低下头站着。连着路过的宫人们吓得呆住了。

菊韵差点便要惊叫出声了,我挑眉看着她,她似是猛地吃了一惊,到底是不敢叫出声来。

想必千绿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突然出手打她,一手捂着被我搧红的脸,惊愕地看着我。半晌,嘴角缓缓出笑,我知道,她是想看我如何下台。

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动手打了皇上的宠妃。

“娘娘……”瞧见玉婕妤跑上前来,拉住我道,“娘娘您弄错了,昨儿个,并不是惜嫔妹妹拉了皇上去游湖的,倒是惜嫔妹妹去婪湖劝了皇上回来。”

收回了手,我瞧她看了一眼,开口:“哦?那是本宫错怪了惜嫔了?”顿了下,大声道,“混账,昨儿个是谁说惜嫔拉着皇上游湖才让皇上受了寒?”

身后的晚凉马上跪下磕头道:“娘娘恕罪,奴婢一时耳背,听错了话。娘娘恕罪!”

“来人,将晚凉拖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三日不准给饭吃,只准喂水!”复,又转向千绿,低声道,“本宫一时错手,打错了你了,向惜嫔赔个不是。”

千绿看着我身边的玉婕妤,眸中生气一丝怒意,咬着牙道:“嫔妾不敢,娘娘也是关心皇上龙体才会……才会一时错手。”

宫里出来人,将晚凉拉了下去,只听晚凉求道:“娘娘,奴婢一时多嘴,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娘娘……”

我未曾回头,只是藏于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目光落在千绿的脸上,我冷笑一声道:“本宫手重,可惜了惜嫔这花容月貌了,若是留下些许印记,皇上见了,就不好了。朝晨,去取了上好的药膏来。”斜睨瞧了她一眼,朝晨已然会意,忙应了声下去。

玉婕妤忙打了圆场道:“瞧娘娘说的,不过是错手罢了。惜嫔妹妹是聪明人.怎么会在皇上面前提及呢?”

千绿的脸色愈发铁青了,只得咬着唇道:“是,嫔妾怎敢提及。”

心下冷笑,掴你一掌,歉也道了,我看你也再无理由可搬弄了。

玉婕妤又道:“娘娘,还要去熙宁宫给太后请安呢,快些过去吧。”

我点了头道:“那我们便先走,一会儿让朝晨追上来便是。”语毕,瞧了千绿一眼,抬步朝前走去。

玉婕妤忙跟上来,千绿与菊韵也只好跟在我们后面。我不坐鸾轿,她也不敢,只让鸾轿跟着在后头走。

玉婕妤走在我的身边,我略微侧脸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今日之事,先谢过姐姐了。”

她抿唇一笑,从容地开口:“娘娘言重了,只是娘娘如何敢出手打她?”

我浅笑:“不是瞧见了你在她身后么?只是本宫觉得奇怪,姐姐如何也及时出现在这里?”今日若不是玉婕妤来了,我还真不敢打她,免得打了,没个给我打错作证之人。

她低声道:“娘娘失宠于后宫,昨日皇上病了,娘娘又不过天胤宫去探视,皇上连夜来景泰宫,嫔妾也是担忧……”

她的话,说得我一震。

真是没想到,昨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竞能传得这般快!

后宫啊,果然最不缺的,便是口舌之快了。

我失宠于后宫,想必人人,都等着瞧我的笑话吧?

也幸得她担心,才会碰巧看见千绿。依照千绿的性子,是想激怒了我,只是她未曾想到,中途会出来个玉婕妤打了圆场。此事她若是再纠葛,便是她小气了

只是千绿啊,这一次,我必不会让她那般轻易地抽身!

以往,是我不小心,才会陷进她为我圈好的陷阱里面去,这一次,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玉婕妤抬眸瞧我一眼,又道:“娘娘,皇上的病如何?”

她不问夏侯子衿来我宫里为何,只问他的病如何。如今瞧见我无事,她定也是知道,他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回头看向千绿,我开口道:“若不是惜嫔及时将皇上劝了回来,怕皇上的病情还没这么乐观呢。本宫如今觉得,本宫真是不应该了,还不慎打错了你。”

千绿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仿佛被风一吹就要倒。唯有那被我打过的半边脸,透着不自然的红。

她咬着唇道:“皇上龙体安康才是我们的福气,此事是嫔妾应该做的。”她身边的菊韵,再没了以往的趾高气扬,只一味的低着头,连多瞧我一份都不敢。我想,她定也是怕了,千绿再爱宠,我都敢打,何况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婢?

到了熙宁宫,进去的时候,姚妃一眼望出来,她的眼睛真是好,立马就瞧见了千绿那被我搧红了的脸。才欲开口,便听得外头太监叫着:“太后驾到——”

她忙噤了声,众人都起身,向太后行礼。

宫婢扶了太后上前坐了,她才挥手道:“都免礼吧。”

“谢太后。”众人谢了恩,才纷纷入座。

姚妃的目光依旧朝千绿瞧去,抿唇一笑,起身道:“哟,惜嫔妹妹的脸是怎么了?怎么像是被谁掌捆了一般?”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皆朝她瞧去,千绿的脸上蒙上一丝惊讶。却听太后道:“如今这后宫之中,还有谁敢动得你惜嫔啊?”

太后的话,明显夹杂了讽刺的意味。

我知道,太后向来是不喜欢她的。

从她甘愿做拂希的替身开始,太后对她,心里总是有根刺。更有昨日,若不是夏侯子衿突然来我宫里,说的那些话,我还不知为何他独自坐于婪湖无人敢劝。怕是人人都知,皇上与太后之问有事,不敢上前。偏千绿敢趟这趟浑水。

算算,朝晨也该到了。

我起身跪下道:“太后息怒,臣妾一时手快,打错了惜嫔。”

此言一出,只听得周围一阵唏嘘声。姚妃的脸上也露出惊愕的神色来,倒是太后,依旧不见惊讶,只淡声问:“哀家倒是好奇,檀妃是如何错打了惜嫔?”

低了头道:“臣妾以为是惜嫔拉了皇上游湖才致皇上龙体违和,却不想,倒是错怪了她。原来是她去劝了皇上回来的。”

听我提及昨日之事,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微哼一声道:“檀妃倒是冲动。”

“太后恕罪。”

我正说着,听外头有宫婢道:“太后,景泰宫有宫婢来,说是檀妃娘娘命她取了药膏来给惜嫔小主。”

太后开口道:“你去拿进来。”

“是。”宫婢应了声下去了。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取了那盒药膏来。

太后叫了起,我起身接过宫婢递给我的药膏,故作惊讶轻呼一声:“啊。”

“怎么了?”太后皱眉问。

我忙回身,将那盒药膏呈于手上,故意尴尬地道:“臣妾让宫婢去取上好的药膏来,却不想,那奴婢竟然取了这一盒。”

语毕,太后的目光看下来,落在我手上的盒子上,脸色一变。

我瞧见,千绿也看过来,她安放于膝盖的手,猛地收紧。我开口道:“这盒原是惜嫔送给臣妾的,臣妾看这盒子漂亮,便一直放在寝宫内,却不想今日让臣妾宫里的宫婢错取了来。用惜嫔送臣妾的药膏送与她,倒是臣妾叫人看了笑话了。不如臣妾再差人去换一盒。”

姚妃也精明之人,瞧见在场多人变了脸色,便知这药膏有蹊跷。却是起身笑道:“檀妃妹妹此言差异。这药膏不就是拿来涂惜嫔脸上的伤么?还管谁送给谁的,眼下先涂了再说。”

她说着,接过我手上的盒子,抬手揭开那盖子,忽而皱了眉,回头朝太后道:“太后,这……这盒药膏怕是不能用,是清凉的呢,皇上最忌讳了。”她还不忘回身打趣道,“怎么惜嫔妹妹宫里还有这样的药膏么?可千万用不得啊,否则皇上可再不去你那里了。”

她的话音才落,便引得众人轻笑起来。

我浅笑着,悄然看向太后。

只见她的目光冷冷地看看下面的千绿,脸上微微有些怒意。

千绿不是想让夏侯子衿以为我是顾荻云的人么?那我不如,将她是顾荻云的人之事搬上台面来,给太后瞧瞧。我倒是想看看,她今后在这后宫,还能如何行走!

若不是她那一招,我今日,还想不到这样的法子来。说到底,我还是要谢谢她。

姚妃重新盖上盖子,将那药膏置于千绿面前,笑道:“这药膏盒子虽漂亮,可本宫劝你啊,还是藏好了才是。”她的话里,皆是得意。

她只以为,我故意将那药膏取出来,是因为药膏中含有清凉味,却不知,这药膏,另有出处。

不过她不知道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太后已经知晓了。

此贡品特殊,南诏送来的啊,相信皇上和太后的印象都会很深很深的。

太后终于开了口:“既然檀妃都让人将药膏送了来,惜嫔就先擦吧。”

姚妃似是吃了一惊,猛地回头道:“可是太后……”

太后低咳一声,打断了姚妃的话,说道:“哀家以为,惜嫔那如花似玉的脸可是很重要的!”

底下众人皆敛起了笑意,个个噤若寒蝉,再不敢说一句话。

千绿的脸色愈发的白了,太后唤了外头的宫婢道:“还不帮惜嫔上药?”

宫婢忙应了声,取了药膏上前,小声道:“小主请侧身,奴婢好为您上药。

瞧见千绿的双拳紧紧地握着,可是她的身子却是丝毫未见移动。我正思忖着,难道她还敢公然违抗太后的命令不成么?

这时,听得外头有人道:“娘娘,荣妃娘娘,您慢点儿!”

心下一惊,千绯此刻来做什么?心念一转,定是外头的菊韵去请了她来。不过纵使她来了,也无济于事。只要太后认定千绿是大学士的人,难道千绯还脱得了干系么?

即便她腹中怀有帝裔又如何?这后宫谁都知道,太后更偏向于姚家的势力。

正想着,见千绯已经进门来,猛地朝太后跪下道:“太后……”

太后却不起身,只朝边上之人道:“还不扶荣妃起来?”

宫婢们上前去扶她,她却道:“太后,惜嫔送给檀妃的药膏是臣妾给她的。

讶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居然说是她给的?

千绿的脸上,也分明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样子来。

“哦?”太后那长长的护甲轻轻敲打着桌面,淡声问,“荣妃竟为了此事匆忙而来?不过一盒药膏而已。”

的确,他人看起来,不过是一盒药膏而已。只是千绯与千绿皆心知肚明,那是顾府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本不该拿出来的,只是千绿自作聪明,想拉我下水,却不想,反而弄巧成拙了。

千绯的脸色一变,忙道:“臣妾也是才知惜嫔送给檀妃的这盒药膏竟然有清凉的味道。”

真好啊,直接推说她来是因为知道药膏里有清凉的味道才急急赶来的。看来这是皇上赏赐给大学士的东西她是想假装不知了.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圆这个谎。

“这药膏本是上回臣妾不小心跌伤了,臣妾宫里一个小宫婢借机来讨好臣妾的。恰巧惜嫔过来探视,臣妾也因着宫里有药,而惜嫔一向喜欢梅花,臣妾瞧着这盒子上恰好雕刻着梅花,便转手送给了惜嫔。”她低着头,一字一句说着。

我着实有些吃惊了,她以为,将此事退至一个宫婢的头上,她们姐妹就可以脱身了么?真是可笑,太后岂是那般好糊弄之人?

果然,太后闻言,并不为所动。千绯说是她宫里的宫婢,那么想要栽赃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事她做的,真是不漂亮。

冷眼瞧着,不过凭千绯的心思,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也是难为了她了。

姚妃瞧了太后一眼,转而向千绯,俯身去扶她起来道:“荣妃还是先起来吧,你如今可怀了帝裔呢,有什么话也站着说便是。不过是一盒含了清凉味的药膏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其实不必如此。”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太后低笑一声道:“那哀家倒是好奇了,这药膏是上乘之货,你宫里一个小小宫婢如何会有?”

“太后……”千绯低了头道,“此事原本臣妾也是不知的,方才才找了那宫婢问话,她原还想糊弄臣妾。臣妾让人打了她几板子,她才说了实话。”

“嗯?”太后瞧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千绯忙道:“那宫婢说,这药膏是宫中一个侍卫给的,她有一次扭伤了脚,那侍卫送于她的。她还说,那侍卫早就钟情于她,所以才会给她那么贵重的东西。”

我只觉得心猛地一沉,她说……侍卫!

脑海里猛地闪过顾卿恒的脸来.千绯她难道是想……

忽然见面前的千绿猛地起身,拉住千绯的衣袖道:“姐……”

“没事的,只要将此事和太后禀报清楚,太后自会明察的。”千绯适时打断千绿的话。

太后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开口问:“你说的侍卫是谁?”

千绯正色道:“臣妾不知,臣妾宫里的宫婢只唤他‘顾侍卫’。”

“姐!”千绿惊呼出声。

瞧见千绯猛地握住她的手,只需瞧着,便知有多用力。她是不想,让千绿说破了嘴。她是,要将责任全部推回顾家去。反正,这药膏本来就是顾府的东西,相信太后只需听得一句“顾侍卫”,便已经将一切了然于心。

多好的一步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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