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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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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能说是顾卿恒给的?只能胡乱答:“是御药房取来备着的。”
却不想,我的话音才落,他猛地起了身,再不看我一眼,只大步出去。
作者题外话:今天暂定一更,明天的话再说,大家如果积极的话。。。我很无良。
猜猜,夏侯怎么了?
药膏的玄机(1)
“皇上……”我唤他,他只作未听见,那抹明黄色的影瞬息之间,已经消失于我的视野。
我不知道忽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何忽然,要走掉?
“娘娘……”晚凉急急跑进来,朝我道,“娘娘,发生了何事?奴婢瞧见皇上怒色匆匆地出去,大声说着摆驾储良宫。”
生气了?
可是,我还是不解。
晚凉见我不说话,脸色变了变,踌躇地站着,也不敢再说话。
我叹息一声,朝她道:“晚凉,扶我回宫。”
她似才反应过来,忙道:“奴婢去叫瑞公公来。”说着,转身要走。
我叫住她:“不必了,你扶本宫一把便好。”
她站住了脚步,应了声,上前来扶我。目光落在一旁的药膏上,忙先收了起来,才小心地扶我起身,一面道:“娘娘您慢点儿。”
“嗯。”倚着她的身子,朝外头走去,边问着她,“那日出现在我房外的药膏不是让姑姑收起来了么?怎的你回去又取了来?”
芳涵收着,又怎么会突然拿了出来?
晚凉怔了下,忙道:“娘娘,这盒药膏并不是从芳涵姑姑那里取的,是有一次,奴婢整理您的屋子,在您以前从泫然阁带来的箱子底下瞧见的。方才奴婢赶的急,便未作多想,取了来。”她忽然着急起来,“娘娘,可是有什么问题?”
我才是惊讶了,原以为是顾卿恒放于我外头的药膏,却不想,居然是那时候千绿送我的那盒。
只是,怎的与顾卿恒拿来的这般像?
到了外头,祥瑞忙上前帮忙扶着我,皱眉道:“娘娘还好么?晚凉姑娘来说您伤了脚,可急死奴才了。”
我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他又道:“一会儿宣太医来瞧瞧,可别出什么事。”
“呸,瑞公公说的什么话。”晚凉瞪了他一眼。
祥瑞忙道:“是是,奴才多嘴了。”
语毕,两人再不说话,只将我扶上鸾轿去。
轿帘落下的一刹那,我瞧见顾卿恒远远地站着,看我。
他的身后,还跟着不知所措的一个小宫婢。
我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是否瞧见了夏侯子衿负气离去的一幕,不知怎么,我真希望他不要看见啊。
轿帘终是落下了,掩去了他担忧的眸子。
我喟叹一声,背倚着软垫,轻阖起眸子。脑海里,又闪过他的脸来。前一刻,还能笑着唤我“阿梓”,还说着他喜欢我这样的话。可,下一刻,他却骤然变了脸色,头也不回地出去。
开口唤了晚凉,问她要了那盒药膏来。
打开了盖子,一阵清凉的幽香扑面而来。
我才知,为何他会突然又合上了盖子。
他对清凉的味道过敏,就是闻了,也会吐。
那么是否,因为这个,他才生气了呢?
会么?问着自己,继而又笑。
那怎么可能……
作者题外话:今日起暂定隔天二更,今天的二更依旧在下午2点。宝贝们看清楚了,是隔天二更,如若有变,会另行通知,木通知的话,就是这样o(∩_∩)o。。。
药膏的玄机(2)
指腹微微摩擦着手中药膏的盒子,看材质,是黄杨制成的。盒盖上,精致地雕刻着盛开的梅,连着花蕊都雕刻得入木三分。表面被打磨得很光滑,做工精细令人赞叹。
我只是一直不曾想到,所以,才没有去注意。
捧着盒子的手微微握紧,千绿她,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算计了?就算今日晚凉没有阴差阳错取了它来,那这盒药膏,也终究是在我的宫里。她断定了,我不会随便丢弃。
鸾轿终于停下,晚凉拂开帘子,伸手来扶我,一面小声道:“娘娘您慢点儿。”
我下了鸾轿,见芳涵与朝晨等在宫门口,见我出来,忙迎上来。芳涵过来扶我道:“娘娘怎的会受伤?奴婢才从熙宁宫回来,便听闻宫人说起您受伤的事情。”
朝晨也是一脸担忧地瞧着我。
此刻的我,哪里还把扭伤的脚的事情放在心上呢?
任由她们扶我进去,朝芳涵道:“姑姑,你去,将上回的那两盒药膏取来。”
听闻我如此说,芳涵显然一怔,但见我阴沉着脸,便不敢怠慢,唤了朝晨过来扶我,开口道:“奴婢这就去。”
“娘娘小心。”朝晨细声说着。
两个宫婢将我扶进去,便听得晚凉叫祥和去宣太医。
虽然夏侯子衿也说并未伤及筋骨,可,她们始终不放心,我也便没有回绝,由着祥和去宣。
芳涵很快便来了,那两盒药膏用了靛青的布包着,她上前来,放在桌上,才小心地揭开那层布。
盒子很快便露出来。
我将手上千绿留下的盒子一起放上去,芳涵的脸色一变,脱口道:“娘娘,那神秘之人……何时又来过?”
她不知道详情,便以为是顾卿恒又来送了药膏。也难怪她,就连晚凉与朝晨都撑大了眼睛。
我的心下微微收紧,怪不得我方才以为是顾卿恒给的药膏,原来这三盒药膏的盒子,几乎一模一样。
唯独,除了那上面的浮雕。
千绿留下的,是梅花。而顾卿恒带来的,一盒是幽兰,一盒则是翠竹。
梅,兰,竹,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最后一盒,那盒盖上雕刻的,便是白菊!
“娘娘。”晚凉惊呼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知道那雕刻着梅花的药膏不是那神秘之人相赠,只因,是她亲自从我的箱底取了出来的。
卿恒不会伤害我,他是因为关心才会送我这两盒药膏。
呵,心头冷笑,若不是他的关心,我还不知道千绿的用意!
作者题外话:呵呵,上回谁说瞧不出千绿的厉害哦o(∩_∩)o。。。
罪过,一个客户刚走,此刻才上来,我有罪。。。爬走。。。
药膏的玄机(3)
我还只是猜测,并不能肯定,只是,猜至十之*了。
我想,夏侯子衿会突然负气离去的原因,我也基本知晓。
千绿……
“王大人,您快些。”外头传来了祥和的声音。
我朝芳涵看了一眼,她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伸手扯过靛青的布,将桌上的三盒药膏盖住。
王太医进门,先与我行礼:“臣参见檀妃娘娘。”
我让他起了身,他才上前来,开口说着:“臣听和公公说娘娘扭伤了脚了?”
我点点头,王太医将手中的药箱搁在凳子上,单膝下跪道:“臣替娘娘瞧瞧。”他说着,伸手过来,轻柔地握了握,再微微转动着,边问,“娘娘若是疼就说出来。”
是有一点疼,不过比起刚扭到的时候已经不是很厉害了。
他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才起了身道:“不严重,娘娘只需躺着静养两日,再往伤处抹上少许药膏便无碍了。臣带了药膏来。”他说着,取了一盒药膏出来,放在桌上。
我瞧了一眼,药盒是漂亮的青瓷,很普通的款式。
太医下去了,晚凉取了药膏来未我涂,我不自觉地取了她手中的东西闻了闻,确实,闻不出丝毫的清凉之味。确如玉容华所说,太医院的太医们对这个,还是很小心的。
将药膏递给晚凉,她接了,才蹲下身去,小心地褪去我的靴子。
目光又落在桌上的那块靛青的布上,下面放着的药膏,我已然熟记于心。
示意朝晨收起来,她上前的时候,我又道:“把那盒面上有着梅花的药膏留下,其他的两盒收起来吧。”
朝晨应了声,独留下千绿的那盒。
我朝芳涵道:“麻烦姑姑去内务府打听一下,这药膏可是出自宫中?”
芳涵也觉出了此事的严重来,忙点头道:“奴婢这就去。”语毕,又看我一眼,转身下去了。
“娘娘。”朝晨已经将药膏收起,问我道,“这两盒要存去哪里?”
我想了想,便道:“暂且搁在本宫宫里。”我寻思着,该是找个机会,还给顾卿恒才好。
晚凉为我涂了药,便起身扶我道:“娘娘过榻上去歇着吧,太医嘱咐了要静养的。”
我点了头,由她扶着过去坐了。她忽然在我耳边轻声道:“娘娘,奴婢……”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着实觉得有些奇怪。她动了唇,仿佛是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我低咳一声,开口道:“朝晨,本宫有些饿了,你去准备一些点心。祥和,这里无事,你也下去吧。”
“是。”
“是。”
二人应了声,退了下去。
我瞧了晚凉一眼,低声道:“有什么话,说吧。”
作者题外话:这是一条很长的线,大家耐心~
手下留情
“娘娘……”晚凉不自觉地回眸看了一眼,此刻我的房门已经被人关起,她这才回了头,小声道,“娘娘,今日奴婢取了暖炉回去之时,似乎瞧见……瞧见一个侍卫从石洞内,出来。”
我只觉得浑身一震,她见我脸色变了,忙推开半步,直直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果然是瞧见的,其实我也想到了,顾卿恒前脚才出去,我便立马听见了她的声音。她应该隔了些距离的时候,便瞧见了。
所以,才故意那么大声地唤我。
我也不叫起,只低声问:“那么,你觉得他是何人?”
她依旧低垂着头,安放于膝盖上的手轻轻握拳,开口说着:“奴婢……奴婢不知。”
我又问:“可瞧清楚了?”
她不动,只答道:“未曾看清楚,只瞧见了背影,是宫中羽林军的服饰。”
我缄默了,其实,本不需要看清从石洞中出去的是何人,只要是个男子,那么我身为后妃,纵然有百口也是莫辩。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之人,她既然敢开口和我说她见了顾卿恒的事,那么……
呵,我该,相信她么?
芳涵曾说,她与朝晨皆是她精心调教的,我可以放心地用。
可是,事关我与顾卿恒的命,但凡有一丝差池,都将后患无穷。况且今日,夏侯子衿又因为误解了我,而负气离去。
偏偏,从石洞出去之人,就是顾卿恒。若是要查起来,定是不难的。我不会忘记,顾卿恒的确找了一个宫婢前来。如果此事被夏侯子衿知道,他不多想,那便不是他了。
换了是我,我也会怀疑对方另有心机。
如果千绿送我的药膏,和顾卿恒拿来的,真的有关联,那么,更不能让夏侯子衿知道我与顾卿恒之间,有联系。
纤长的手指微微敲打着软榻的边沿,我瞧着底下之人,轻声道:“晚凉,你是聪明的姑娘,今日之事,你可告诉过别人?比如,姑姑?”
“奴婢不曾告诉任何人。”她摇着头,却始终不敢抬起来瞧我。
“很好。”我点了头,又道,“你定是清楚,宫人是一辈子不得出宫,即便死了,连尸体都不能带出去。明日,本宫去求太后恩准,放你出宫。”
我的话音才落,便见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忙以额触地:“娘娘,奴婢不愿!”
凝视着底下之人,听她又道:“奴婢忠心侍奉娘娘,所以奴婢不会出宫!娘娘若是不相信奴婢,奴婢愿意以死明鉴!”
瞧着她,微微舒了口气。
方才,她若是有半分犹豫,那么我便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她不走,要留下来。
我想,芳涵的话,是没有错的。
淡声道:“起来吧。”
“娘娘!”她惊诧地唤我,终是抬起头来瞧着我。
我俯身去扶了她一把:“你不要怪本宫。”
“娘娘言重了。”她重重地磕了个头,才起身道,“姑姑让奴婢跟着娘娘,是奴婢的福气。娘娘您万事小心,才能有奴婢们的明日。”
作者题外话:今日二更在下午2点~
南诏贡品
我不语,晚凉起了身,行至我的身旁。
隔了会儿,我才开口:“因为瞧见了他,所以才故意请了皇上来?”
“娘娘……”她复又低了头,“奴婢原本也不想会碰见圣驾,只是遇上了,便想不如请了皇上来,如此,便不会有人再来打扰。”
我暗自庆幸,晚凉想的果然周到。
点了点头:“今日的事,本宫要谢你。”
她有些惶恐,忙道:“娘娘言重了,奴婢只是过了分内之事。只是,有句话……”她看了看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其实,她不说,我也已经猜到。轻笑一声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那侍卫与本宫毫无关系,不过是瞧见本宫不慎滑倒,过来扶了一把罢了。”
想起方才在石洞内与顾卿恒说的话,只希望,他能出宫去。
闻言,晚凉才真正放了心,方才还紧绷的脸上,终于又染起笑来。
这时,朝晨进来,端了点心过来,笑着问:“娘娘在说什么好事么?怎的晚凉这么开心?”她将点心放在我的面前,又道,“娘娘饿了,快吃些。”
取了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小口,笑道:“本宫方才说,要给晚凉指了人家嫁出宫去,可她不愿,说也许,朝晨愿意。”
她一听,变了脸色,忙道:“娘娘可万不能听她胡说,奴婢才不嫁人!”
看她一副又急又气的样子,我和晚凉忍不住都笑起来。
三人在房内待了会儿,便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抬眸的时候,果然见芳涵回来了。
遣了两个宫婢出去门口守着,独留下芳涵一人。
她上前一步,开口道:“娘娘果然聪明,这几盒药膏原先确实是公众的东西。是四年前皇上初登基之时,南诏进贡的贡品。”
南诏?如果我记得没错,嘉盛帝的昭阳帝姬便是嫁了南诏的国君为后。
呵,看来如今南诏与天朝的关系尚且融洽啊。
也是,纵然四年前那场宫变真的另有隐情,昭阳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帝姬,也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再说,南诏的国力与天朝相比,实在相差太大。
不过,既然是他国进贡的贡品,不知道夏侯子衿对清凉的东西过敏,也属正常。
解下来的事情,其实不必芳涵说,我也已经全都知道了。
“奴婢让内务府的陈公公查过,说这批贡品于元光二年的四月初,赏赐给了大学士顾荻云。”
作者题外话:这样稍稍有点头绪了吧?HOHO~
高瞻远瞩
果然,如此。
夏侯子衿将这批贡品赏赐给了顾大人,所以顾卿恒会拿得出来不奇怪,千绿会有,也不奇怪。想必便是顾大人转手,送给千绿的东西。
又或许……
是千绿在得知我受伤了之后,开口问顾大人要的。
至此,我才真正觉出千绿的厉害来。往日的她,那般唯唯诺诺,恐与我正面冲突。甚至还能说得出“从来为曾想过要与我争”的话来。
我当真是,小瞧了她啊。
我还以为那次她说要我和她们站于一线,不过是下了最后的通牒,我是万万想不到啊,不管我是应了,还是不应,原来都已经,与她们站在一起。
那药膏,不管我是否会拿出来,只要我用了,那么夏侯子衿便会以为,以为我是大学士的人。
所以今日,若是再让他瞧见我与顾卿恒在一起,那么我这个大学士的棋子身份便是怎么也洗刷不去了。幸亏有晚凉叫了圣驾拦住了顾卿恒前来。
可,纵然如此,夏侯子衿还是误会了。
所以,他才会突然动怒,只因他以为,我本是干干净净的,我的身前身后,都不该有着其他人。
千绿。
微微握紧了双拳,咬着牙在心里念着这二字。
芳涵见我脸色不好,压低了声音问:“娘娘,这药膏……”
我咬着唇,自是不能说是顾卿恒给的。便只能指着桌上尚未收起的那一盒药膏道:“这盒药膏是惜贵人给的。”
芳涵一怔,聪明如她,听我如此说,定也是知道另两盒定是另有其人,只是我不说,她自也不问。
思忖了下,她才道:“娘娘,惜贵人这招真可谓是高瞻远瞩。”
可不是呢,她这份心思真的,够深的了。
千绿确实非池中鱼,而我,防她还是防备得不够。
隔了一日,听说姚昭仪因为救驾有功,自此,后宫便又多了一位姚妃娘娘。我听闻此事的时候,心情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太后喜欢她,借此机会进位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自那一日起,夏侯子衿果真不来我的景泰宫。
去了两日千绿的郁福馆,听说她的病好的很快,夏侯子衿很是高兴,又进了她的位。连着从贵人,到小仪,又升到了嫔。
太后因着姚昭仪也升了妃子,便也没有过多地过问千绿的事情。
我甚至觉得,夏侯子衿是真的太过贪恋她身上关于拂希的影子,他想,让她为他生个孩子。
孩子……
想到此的时候,才会倏然心惊。
心里,会隐隐地泛起恨意。
作者题外话:《弃妃》和《妃子》的2个年代是平行的,至于有人问为何《弃妃》没有北齐,那是因为《弃妃》的国家是写了西部和西北的一片,而《妃子》的国家出现在东部和东北这一片。其实很简单,你们就想成数学里的交集,南诏这个国家在2个文里都出现,那么它刚好在交集里。呵呵,想不明白也木事,不会影响大局。
东施效颦
顾卿恒自那日与我照面之后,也是突然失去了音讯,我隐隐的,有些高兴,但始终是不敢问宫人打听他的消息。我真希望他是真的听了我的话,出宫去了。
连着半月,夏侯子衿日日翻各宫嫔妃的牌子,却独不来景泰宫。
后宫便开始传,檀妃一夜之间,失了宠。
问及原因,都说,大约便是那一次与惜嫔在熙宁宫争宠失势了吧?
我不自觉地想笑,其实我又哪里,真的得宠过呢?
夏侯子衿对我,从来都是蜻蜓点水,就连偶尔来我景泰宫,亦是。
听闻,他还翻了玉容华的牌子,进了她正三品的婕妤。玉婕妤隔日便来了我宫里,我知道,她是怕我多想,其实,倒是她想的太多。
这日,去熙宁宫给太后请安,如今的后宫再也不是只我一个妃子了。姚妃除了没有怀上帝裔,真可谓已经是荣宠无边了。
她入宫时间也比我久,如今又与我平起平坐,我瞧见了她,还得唤她一声“姐姐”。
千绿终于也出现在了熙宁宫,我才猛地想起,如今的她已经是正五品的嫔了,自然,也是要过熙宁宫给太后请安了。倒是依旧不见舒贵嫔,想来,夏侯子衿尚未解去她的禁令。
姚妃见我进去,忙起身迎上来,携了我的手道:“本宫可是许久未见着妹妹了,上回是染了风寒,而后又是伤了脚,如今可都大好了?”
明显瞧见,她说“伤了脚”的时候,在座许多嫔妃皆露出鄙夷的目光。她们定也是以为我故意的,故意和姚妃一样,扭伤了脚腕。
她们定是觉得,东施效颦,最终,不过是笑话一场。
呵,当初脸夏侯子衿都要亲手试探真假呢,更何况是她们?
我淡笑道:“多些姐姐挂心,只是妹妹那伤,哪伤得有姐姐及时?”在夏侯子衿责罚了舒贵嫔的当天,她突然受了伤。呵,谁知道她是否故意的。
若着的是那样,那可真如夏侯子衿说的,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之人。
自然,不是我,是她——姚妃。
闻言,她的脸色一变,我顺势拂开她的手,她有些尴尬,却终是因为在熙宁宫,未与我计较。走过千绿身边的时候,我悄然瞧了她一眼,她却忽然抬眸,对视上我的眸子,起身微微欠了身,小声道:“嫔妾恭贺娘娘康复。”她再不似从前般怯懦,话语里,全是笑意,只是脸色依旧平静,丝毫瞧不出其他。
我才要说话,便听身后有人道:“嫔妾见过荣妃娘娘。”
“荣妃娘娘……”
猛地回身,真好啊,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千绯居然也来了!
千绿忙上前,扶过她道:“姐姐怎的也来了,皇上不是特准了不必过熙宁宫的么?”
千绯笑道:“可太医说,要本宫多出来走动走动,这样对腹中的帝裔有好处。”
“是呀,娘娘是该多走动走动。”
“嫔妾听闻一些做了娘的人说啊,有了孩子可不能老坐着不动。”
……
底下的那些嫔妃们个个七嘴八舌地凑上去,都跃跃欲试着要和她走得近些。
我瞧着千绯,半月不见,她的脸色倒是红润许多,看来真是休养的好了。千绿扶了她坐下,众人才都入了座。
隔了会儿,便听太监扯着嗓子叫:“太后驾到——”
作者题外话:今日二更在下午2点左右~
半月未见他
众人忙又起了身,见太后在宫婢的搀扶下进来,众人皆福身:“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抬手要众人平身,抬眸的时候,突然瞧见千绯,眸中一喜,却又皱眉道:“荣妃怎的来了?前些日子哀家瞧你脸色不好,不放心,每日宣了太医来禀报你的情况。哀家不是要你好好在宫里休息的么?”她说着,上前拉住了千绯的手。
千绯本能地将手安放于小腹上,轻笑着:“臣妾腹中的帝裔有皇上和太后庇佑着,如何会不好?”
她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微微可以瞧得出些许了。
太后很是开心,小心地将手抚上她的腹部片刻,又忙唤了宫婢扶她坐下。
姚妃笑道:“太后,臣妾瞧您的样子,日后一旦皇孙出来,臣妾们啊,可都能每日偷懒,不必来给您请安了。即便来了,您也怕是没有功夫理会我们呢!”
太后也笑了:“哀家看,你这张嘴可是愈发地厉害了!”
“太后,您就会取笑臣妾!”姚妃轻笑着。
太后瞧了千绯一眼,复,又道:“哀家只希望你的肚子也厉害一些,和荣妃一样,多为皇家开枝散叶,那哀家才是真的高兴了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瞧见千绯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众人又说笑了会儿,突然听外头太监高声叫:“皇上驾到——”
嫔妃们个个将目光欣喜地探向外头,而我,只觉得心头一震。
快半个月未见他,为何听到他来,我会觉得紧张?
明明,并不是我做错了事。
呵,真真奇怪。
才想着,那抹明黄色的影已经进门,众人忙起身行了礼。他只淡淡地一句“免礼”,抬眸的时候,不经意间,瞧见了我。
他的眉宇间,悄然闪过一丝踌躇,继而,又果断地别开脸去。上前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怎的今日突然来了哀家这里?”太后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高兴,莫不是上回因为千绿的事情,太后还放在心头么?
可,若真是这样,她又怎能容忍夏侯子衿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千绿的位而无动于衷?
我委实觉得有些奇怪。
他直了身子,却是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朕与太后说会儿话。”
众人面面相觑,却到底是皇帝的命令,都起了身,欲告退。却听太后道:“皇上才下了朝,定还是有很多政要需要处理的,哀家看皇上还是先去御书房吧。”
“母后……”
“皇上精/力/旺/盛,哀家倒是觉得有些倦了,姚妃,陪哀家回寝宫去。”她起了身,扶了姚妃的手,又道,“荣妃记得早些回去歇着。”语毕,才扶了姚妃的手下去。
“臣妾谨记。”千绯细细地应了声。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太后的背影,剩下夏侯子衿一脸铁青的颜色。
众人见气氛沉沉,都识趣地告退。千绿扶了千绯出去,我迟疑了下,终是起了身。走过他的身边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却又仿佛隐隐地,夹杂着伤痛。
我不知道这么一大早,他才下了朝便匆匆来熙宁宫想要与太后说什么,可,太后总是知道的。
她故意不听,也不想让他说出来。
作者题外话:好消息,大家积极踊跃,晚晚从明天开始,每天三更~~~不积极,我会懒。、、哈哈哈哈
宫斗,政事,感情。。。全部登场了,哈哈~~
谁能懂他
摇摇头,他的心思,从来是我琢磨不透的。
独自走在熙宁宫的长廊上,忽然感觉身后一人大步走来,我才回头,便见他飞快地与我擦肩而过。
走得真快啊,脚底生风啊。
我兀自浅笑一声,走出熙宁宫。
他已经走远了,没有乘御撵,我瞧见李公公急急地跟在他身后跑着。
他生气了,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却不知,他是为何而气。
晚凉与朝晨见我出去,忙上前来扶我,朝晨小声道:“娘娘,皇上怎么了?”
“朝晨!”晚凉低喝了她一声,她许是想起了那次他从石洞里出去,也是如此铁青了脸色吧。
我不语,只随两个宫婢上了鸾轿。
靠在软垫上,我忽然想,这世上,会有人能懂得了他的心思么?
如果有,那真叫我羡慕。
蓦地,又想起拂希。
那个在多年前就香消玉殒的女子,她可曾,了解过他?
想着,又觉得好笑,我何苦要拿个死人来假设。
继而,又慢慢地,审视起整个后宫来。
众多的嫔妃,究竟谁真正得了他的宠?
姚妃不过是仗着太后的疼爱,还有她背后父兄的兵权。千绯凭着腹中帝裔占得一席之地。千绿是因为染上了拂希的影子。
那么我呢?
我有什么?
他赐的这个“檀”字,怕都只是我自己意会错了呢。
他如今看我,不过是半染着内阁大学士的势力啊。
再怨恨千绿也没有用,只因在后宫生活,本就是步步惊心。我如今,才又算真正理解苏暮寒的话来,有时候,再小心都没有用,有时候,你会避之不及。
低头,瞧着自己的纤纤十指。
女人的手,尤其是后宫的女人,不染鲜血,也可以沾上鲜活的人命。
呵,我,从来未曾想过要害谁性命,就连千绯腹中的孩子亦是。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活下去,无所谓手段卑劣与否。
回了景泰宫。
下午的时候,天气一下子冷了。我躲在房内,还需捧着暖炉。晚凉不断地加着屋内炉子里的炭,好让屋子更加暖和一些。
及至未时,祥和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说夏侯子衿独自在婪湖上的亭子里坐了两个时辰,谁也不敢去劝。
我有些震惊,他不该是那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人,从他那日对我说的话中亦知。那么今日呢?又是为何?
天气这么冷,他也能坐两个时辰,定会生病。
作者题外话:二更在下午一点~~~
小恩小惠
可,我还该念着他么?
呵,兀自浅笑着。
遣了他们都下去,不知怎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行至案几旁,用戒尺抚平了宣纸,亲手研了墨,用笔尖点了,寻思片刻,落笔画下了梓树。
苏暮寒说,练字与作画最能锻炼人的脾性。
那么,就让我安心下来吧。
专心地画着,也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天色将暗的时候,听得院子里隐约传来两个宫婢的声音:
“你知道么?皇上好像病了,我方才外头回来的时候瞧见好几个太医过天胤宫去了!”
“是吗?不过今天天那么冷,皇上怎敢在外头那么久?”
“你还不知道吧?若不是惜嫔去了,皇上还不愿回呢。”
“嘘——小点声。”
那声音终是低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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