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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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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我,在雪中(1)

“怎么?”他回头看着我。

我忙道:“皇上,外头下雪呢,叫人拿把伞来吧。”

他轻轻笑起来:“这么小的雪而已。”说着,转身欲走。

“皇上。”我用力拉住他。

他回眸,有些不悦地看着我。我咬咬牙,只好道:“臣妾……臣妾不得淋雨,这样的小雪也不行。”

他微怔,随即道:“你还真娇弱啊。来人,取伞来。”

“皇上恕罪。御膳房原是有五把伞的,方才将皇上的点心送去天胤宫的时候取了一把。另有三把太监分别拿去了熙宁宫、庆荣宫和储良宫。因着主子们传了点心。剩下一把……破了,还没来得及去内务府领。”

太监跪在地上认真地解释着御膳房里伞的去处,虽然是小雪,可主子们传的点心,自然要好生护好的。

他解释着,还有人将把破伞取了来。我回头看一眼,可真破啊。

夏侯子衿皱起了眉头,要他撑把破伞,他会很没面子吧?

太监又道:“皇上,不如奴才先去内务府领了伞,您再走?”

他哼了一声,道:“不必。”

我心下一惊,见他解开自己的披风,将我搂过去,低咒道:“朕真讨厌你,你怎的如此娇弱!”他边说着,边搂着我往外走去。

我伏在他的胸口,只觉得,好暖。完全不去理会他的报怨。

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身,颤抖地将他抱住。

却是,心乱如麻。

他抱着我,在雪中(2)二更

他的身子微微一怔,脚下步子未停。

稍稍抬眸,看着男子俊逸的脸庞,我忽然又想起自己的脸来。当初进宫的时候,苏暮寒为了不让我锋芒不露,要我掩起自己的容貌。只是现在,我又该如何洗去脸上的药水?

这无疑,给了别人一个打压我的理由。

还有,他呢?

会认为我别有用心么?

“想什么?”他忽然开口问。

我一时走了神,听他问出口,才猛地回神,忐忑地道:“臣妾在想,后宫多少貌美如花的女子,皇上真的会喜欢如此平凡的臣妾么?”

他低头瞧了我一眼,抿着唇道:“谁说朕喜欢你。”

我怔住,随即,缓缓地笑。

我就知道,他说喜欢我的话,不能当真。

回了景泰宫,远远地,便听见李公公尖尖的声音,他大叫着:“啊,皇上!您……您怎么能将披风解下呢!您若是有个好歹,奴才就不必活了!”他急急跑上来,细心地为他拂去发丝上的雪花,还是叫,“皇上,可觉得冷了?奴才给您……”

“小李子。”他有些不耐烦了,偷偷瞧我一眼,说道,“朕还没有这般娇弱!”

“可是皇上……”李公公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瞪了一眼,忙噤了声,一个字都不敢吐了。

芳涵回头朝晚凉道:“下去让人准备些姜汤来,给皇上和娘娘驱驱寒。”

晚凉细细地应了声,忙转身下去了。

他抖了抖龙袍上的雪花,自顾坐了。我有些诧异,瞧他的样子,似乎并未有要离去的意思。他今晚,不过庆荣宫去么?

作者题外话:洗去药水,还早啦,嘎嘎o(∩_∩)o。。。

照顾他(1)

坐了会儿,他又开了口:“小李子,你去庆荣宫告诉荣妃,今夜朕不过去了,让她早点儿休息。”

“是,奴才这就去。”

李公公转身出去了,刚巧碰上晚凉进来,两人差点就撞到了一起。晚凉忙侧了身,手上的姜汤才没洒出来。朝晨吓得忙跑上前,小声说着:“没事吧?”语毕,伸手将姜汤接了过来。

让朝晨将东西搁在桌上,便打发了她们下去。

我倒了一碗递给他,他瞧了一眼,似赌气着道:“朕没事,不需要。”

我也不劝他,他不喝,我喝。

他看看我,也不说话。

晚膳的时候,因着皇上在我宫里,席上的菜肴铺了满满的一桌。我吃的不亦乐呼,他却是没怎么动筷子,看上去神色有些恹恹的。

到了晚上,睡在床上,听他叫着:“檀妃……”

我俯过身去,见他皱了眉头道:“朕难受。”

我吓了一跳,莫不是白日里被那场雪吹的病了?忙伸出手,探上他的额头,黛眉微皱,奇怪,病没有发热啊。

他转了身,软软地道:“朕难受。”

“皇上哪里难受?”我扶住他的肩,焦急地问着。继而又想起什么来,忙回头叫,“来人啊,宣太医!快宣太医!”

好端端的,怎么会难受呢?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太医很快赶来了,为他把了脉,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问:“皇上晚膳用了什么?”

照顾他(2)二更

他皱着眉不想说话,我便替他答道:“就吃了一口凤尾鱼翅,少许绣球乾贝,再就是一小口的如意卷了。”

晚膳有什么问题么?貌似他吃的,我也吃了呀。而且他吃的特别少,我倒是觉得奇怪呢。

太医摇摇头,好像我有什么没告诉他似的。

他又问:“晚膳前,皇上可吃了什么不曾?”

晚膳前?

他一问,我立马想起了我做的芝麻球来。心头一颤,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夏侯子衿的身子动了动,目光朝我看来。我讪笑了下,只好老实道:“皇上吃了很多芝麻球。”然后,又补上一句,“用糯米做的,一大盘呢!”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他是吃撑了。不知为何,想起这样,我非但没怕,忍不住想笑。

他听闻我说“一大盘”的时候,脸色变得很奇怪,他大概想喝斥我,奈何没有力气了。

太医点了点头道:“皇上怕是饱滞了,臣让人取些山楂糕来,皇上少许用些。等不那么难受了,起来走走,少喝些水,并无大碍。”

“那快去吧。”我朝他道。

太医起身行了礼,背了药箱匆匆下去。

我转身的时候,见他瞪着眼睛瞧着我,我笑着去扶他。吃撑了,躺着不好。做了软垫将他身子垫高,让他靠着。他哼着气,不愿与我说话。

我觉得好笑,吃撑了,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偏他的样子,像是我欠了他什么一般。

山楂糕拿来了,我喂给他,他却撇过脸,咬着牙道:“朕讨厌酸酸的东西。”

耍孩子脾气

我愣了下,没想到他竟然耍起孩子脾气来。我干脆自己吃了一块,他嘘声道:“你好端端的吃什么?”

我暗笑着,却一本正经地道:“皇上不喜欢,臣妾倒是喜欢吃。不过皇上若是不吃,怕是整夜都得难受着。”仔细瞧着他,知道这种感觉难受的很,他只是和我怄气。

我又拿了块,打算送往自己的嘴里,他一把抢过去,塞进嘴里,咬牙切齿地道:“等朕好了,再慢慢儿收拾你。”边说边嚼着,眉头皱得很深了,真是很难吃的样子啊。

呵,这话怎么说得像是我硬逼着他吃那么多的芝麻球似的?

我真冤啊。

连着吃了两块,他是抵死不再吃了。

我也不劝他,任由他靠着软垫休息。

我也困了,打了几个哈欠趴在他边上小睡了下。

迷迷糊糊的,听他叫我,还时不时地拿手肘撞着我。

我睁开眼睛,见他瞪着我,吐出几个字:“扶朕起来。”

看起来比方才好多了,和我说话的口气也重了不少。我心下高兴着,面上却拼命掩饰着。起了身将他扶起来,他又和上次一样,几乎整个人挂在我身上。

真沉啊,尤其他现在还吃饱了的。

“皇上,您能不能……”

“不能。”他还是如以前一样打断我的话,“你让朕这般难受,你就得负责。”

果然,他全将责任推在我头上了。

可是,为何我不觉得生气呢?

扶着他来回走了几次,又倒了茶水喂他喝。折腾了半夜,他才说感觉好点儿,却又说不想睡。

我扶他过床上坐了,说道:“明早还上朝呢,皇上该早点休息。”其实是我困了,又不能明着说。他才不会怜惜我啊。

想着,又觉得有些心酸。

他看看我,拉我一道靠在软垫上,抱住我,轻声道:“那日你原本想与朕说什么?”

忽然这么没来由的一句话,倒叫我愣住了。

他又补充道:“朕和姚淑仪在御花园那次。”

经他一提,我才想起来。他的记性真好啊,那次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竟然还记得。

“想说什么?”他又问着。

我瞧着他,却见他轻阖了双目,方才还说不想睡呢。不自觉地笑笑,才认真地开口:“臣妾的先生患了咳嗽之症,很难医治,臣妾想请皇上恩准让宫里的太医为先生医治。”

没想到他霍地睁开双眼,墨色的眸子微微闪着光,半晌,才出声:“朕不喜欢你那先生。”

“皇上……”真小气,就为了上次苏暮寒说我的名字好听那回事么?

看来他的记性好,也不是善事。

当你欠了朕的(1)

可是,为了苏暮寒,我还是该低下头去求他:“皇上只需点下头,并不是难事。”

他却又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朕点了头,会有什么好处?”

我怔住,他怎的真跟孩子一样啊。叫他做事,非得给糖吃。呵,我真想笑,是那种开心的想笑。

“那皇上想要什么好处?”

要钱?放眼整个天朝,有什么不是他的?

权势,亦不会是能让他心动的。

我倒是好奇了。

抱着我的手臂微微用了力,他叹息道:“真没诚意啊。”

我语塞了,都问他想要什么了,还说我没诚意。

他却又道:“罢了,就当你欠着的。日后,记得还给朕。你那先生,叫什么?”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应下,心里激动着,他说要我还,我人都是他的,还能还什么呢?便笑着答:“苏暮寒。”

“苏暮寒……”他低声念着,却是不再说话。

隔了好久好久,都不曾听他再说什么。我忍不住低声唤他,他不应。撑起身子瞧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早就睡着了。

莞尔一笑,轻声起来,帮他盖好被子,才又在他身边躺好。

他睡着得真快,很乖戾的样子,这个时候,更像个孩子了。

不自觉地伸出手,缓缓抚过他的脸庞,睁着眼睛,仔细地瞧着面前的男子。骤然笑出声来,没来由的。

他的身子微动,薄唇轻启,低声吐出两个字。

那声音好轻好轻,我没有听清楚。

可是,我却肯定,他叫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是我……

当你欠了朕的(2)二更

手顿时僵住,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哪个嫔妃的闺名。

他忽然抱紧了我,我吓了一跳,却不敢挣扎。就这么直直地瞧着他。这近在咫尺的俊颜,仿佛又离得我异常遥远。

我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怎么也,笑不出来。

猛地闭起了眼睛,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而他,抱得我,愈发紧了。

……

原来一觉睡过去了,还是那么沉。

醒来,他已经不在。

晚凉与朝晨进来伺候我起来,依旧是按照惯例,待我洗漱好之后,她们才进来。我发现,苏暮寒给我的药水已经不多了,我是该,出宫去取一份了。

颓然地笑,如今怎么将自己的真实容颜展现出来,倒成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了。

先生啊,这一点,你可算到了?

“娘娘。”芳涵在我耳边叫我,我猛地回神,她轻轻皱眉,开口道,“娘娘可是累了?才起,就走神的厉害。”

我摇摇头,问她:“何事?”

她接过朝晨手中的梳子,细心地为我梳着头发,一边道:“昨日荣妃娘娘去了玉清宫,听说玉清宫的一个宫婢犯了错,被杖责了二十。”

千绯她,终于出手了啊。

我一手拂着理顺的青丝,笑道:“她教训了如意吧?二十大板,还是轻了。”舒贵嫔的茬子怕是一下子不好找,千绯若是想杀鸡给猴看,必然选择如意。

当初风荷的事情,她还没忘。

晚凉取了两只簪子要我选,一边小声道:“如今荣妃正是得意之时,凭她的性子,自然会惹出许多的是非来。”

我指指她手里的金菊抽丝的簪子,笑道:“让她闹去。朝晨,你下去告诉景泰宫所有人,若是舒贵嫔来宫里,就推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

作者题外话:不好意思宝贝们,实在是忙,现在才有时间上来。这几天,更新也许都会有些不稳定,年前了,希望大家谅解一下下,晚晚在此鞠躬了~~

窗外的药膏(1)

舒贵嫔曾有意向我示好,那么这一次,她第一个要找的,必然也是我。

宫里的嫔妃,与千绯有过节的,无非是我与她两个。此刻,她不找我,还能找谁?

可惜了,我想明哲保身。

千绯啊,凭她一个,还动不了我。

苏暮寒给我出的,的确是个好主意。我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很快,便到新年了,那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朝晨有些疑惑,不解地道:“娘娘,此刻若是舒贵嫔前来,和她联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啊。”

芳涵喝斥她:“娘娘自有分寸,何须你来多嘴。”

朝晨吃了一惊,忙点头应声,又匆匆下去了。

晚凉扶我起身,取来衣服帮我换上。见芳涵自袖中取出一盒药膏来,踌躇了下,才开口:“娘娘,这药膏是昨夜祥瑞在您寝宫外的窗台发现的。奴婢已经问过景泰宫的人,貌似,不是任何人放的。昨夜皇上在,奴婢不方面进来打扰。”

我皱眉,瞧着她手上的药膏问:“是什么药膏?”

“伤药。”她似想起什么,忙问,“娘娘可有哪里伤着么?”

我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还在泫然阁是时候我曾经受过伤的事情。那时候,便是她悄悄将药膏放置于窗台上的。

忽然想起昨天白日里,被夏侯子衿推倒时撞伤的手肘。手不自觉地抚上肘部,不过是当时撞上的时候有些疼,现在早就没有感觉了。况且,这件事,除了夏侯子衿与我,并无第三人知晓啊。

窗外的药膏(2)二更

我隐隐的,觉出不对劲来……

若要说是夏侯子衿派人偷偷放在窗台上的,那就奇怪了。他只能吩咐李公公去做,可昨日,他没有那样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那样的人。

芳涵的眸中慢慢溢出紧张来。

“会不会……是谁放了忘记了?偏姑姑问起,一时害怕,故而不敢出来认领?”晚凉急急说着。

我朝芳涵瞧了一眼,她的手微微收紧,看来,她与我想的一样。

那药膏,单是瞧着盒子,便知是上乘之货。宫人们,还用不起这般昂贵的东西。若真的如晚凉所说,那么事情便棘手了。最坏的打算,景泰宫里混入了谁的眼线。既然这东西不是我给的,那么自然有别的主子赏赐。

“晚凉。”芳涵吩咐她道,“你下去,让祥和祥瑞一起,查查景泰宫的人,看看可有谁受伤。”

晚凉脸色一变,忙道:“是,奴婢这就去。”

芳涵低头瞧着手中的药膏,又开口道:“娘娘,把这盒东西如何处置?”

“你先收着吧。”

如果真的有人受伤,也好办了。问题在于,这药膏还是全新的,未开封过。怕只怕,只是寻常的赏赐,并不是因为那人受了伤。

究竟是谁呢?

我正想着,见朝晨进来道:“娘娘,外头成太医求见。”

“告诉他,本宫马上过前厅去。”

“是。”

朝晨退了下去,芳涵才问:“娘娘哪里不舒服么?”

我笑着摇头,我想,我该是知道成太医来作何。

你倒是识时务

前厅。

见我进去,成太医忙起身道:“檀妃娘娘吉祥!”

“成太医免礼吧,请坐。”我坐了,他才跟着坐了。

继而开口道:“皇上吩咐臣替娘娘去宫外走一趟,臣不知娘娘的先生住处,故此前来问问娘娘。”

我点了头,道:“城中长埭巷尽头,有座寺庙,本宫的先生便住在那里。先生姓苏。”顿了下,我又道,“成太医何时出宫?本宫让晚凉与成太医一道前去。”

如今我身为妃子,是不能擅自离宫的。只是我还有东西要拿,只能派晚凉前去。

成太医道:“既如此,娘娘便让晚凉姑娘准备下,臣午时出宫,未时之前需赶回来的。”

“好。”

待成太医出去,我忙唤了晚凉进来,和她简单说了出宫的事情。交予她一个装满了水的小瓶子,嘱咐她一定要交给苏暮寒。

如苏暮寒那般聪慧之人,只要见到那装了水的瓶子,定能猜出我要什么。

***

午后我正在房里小憩,便听得外头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只一会儿的时间,便有安静了下去,我便也没有睁眼,继续睡着。

待我睡醒了,芳涵才告诉我,方才舒贵嫔来过,宫人们都按照我说的话,打发了她走。

芳涵扶我起身,道:“娘娘以为舒贵嫔在您这吃了闭门羹,她还会去哪里?”

我拢了拢衣衫,笑道:“不是还有姚淑仪么?她的位份虽比荣妃低,可她得了太后的欢心,可也是一个不可小觑之人啊。”

芳涵点了头,倒是不再说话。

隔了会儿,见一个宫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下道:“娘娘,荣妃娘娘来了,奴婢还说您身子不适么?”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惊,千绯?

与芳涵对视一眼,朝那宫婢道:“不必,请她进来。”

她来,是迟早的事,我又何必躲。免得,她真的以为自己踩在了我的头顶上。

芳涵为我取来外套,才扶了我出门,一面又小声道:“娘娘,今时不同往日了,有些事,您可得忍着点儿。”

知道她是关心我,朝她报以安心的笑。

过了前厅去,才进门,便听见宫婢尖锐着声音道:“这是什么椅子呀,这么硬,可叫我们娘娘怎么坐?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添些炭,冻着了我们娘娘,看你们谁担待得起!”

心下冷笑,果然是千绯调教出来的人啊,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边走边道:“本宫这里的椅子没庆荣宫的软,暖炉的炭也没庆荣宫的多,荣妃若是怕磕着,冻着,就该老老实实地在庆荣宫待着,哪儿都别去。”

那宫婢听见我的声音,到底是吃了一惊,忙回身,讪笑着:“奴婢见过檀妃娘娘。”

千绯起了身,回眸瞧着我,冷着声音道:“几日不见,你愈发伶牙俐齿了。”

我笑:“本宫一向如此。”走上前,自顾自坐了,也不请她坐下。她的脸上拢起一层尴尬,随即冷笑一声道:“你倒是识时务,知道这个时候该离谁远一点。”

她口中的谁,无疑是舒贵嫔。

作者题外话:猜猜那药膏是怎么回事,o(∩_∩)o。。。

姐妹情深(1)

我不说话,她更加得意了,话说得眉飞色舞:“也是,本宫如今怀了帝裔,谅你也没这个胆子与本宫作对!好啊,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儿上,也念在本宫与你的情分,本宫会先留着你的荣华富贵。不过本宫要你知道,低贱的人,是永远不可能有出头机会的!别以为穿上件漂亮的衣服,就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你会看见本宫步步荣华,看见本宫得到属于本宫的一切!”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指的什么?后位么?

笑话,她哪里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

我桑梓从小到大最不怕的,也就是她了。十六年来都没怕过,我如今会怕她?

起了身,直直地瞧着她,我一字一句开口:“你真以为本宫不与舒贵嫔联手是怕了你?呵,只是本宫以为,凭你一个,根本动不了我!”

“你!”她被我气得脸色都变了,疾步上前,厉声道,“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和本宫说话!”

本能地退了半步,她瞧着我,得意地笑:“怎么样,还是怕本宫吧。”

无知的千绯。她有何惧啊?只是她若在我宫里有个好歹,真正难对付的,是皇上和太后。

正说着,宫婢上来沏茶。

我低咳了一声,道:“不必沏茶了,免得荣妃娘娘吃坏了什么,将罪名推在景泰宫的人头上。”

听闻我如此说,宫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忙慌张地应了声,下去了。

千绯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指着我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再狠心,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我不语,只笑。

姐妹情深(2)二更

她说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啊。

呵。

会不会,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凭什么相信她?

她忍受不了我的沉默,欲冲上来,她身边的宫婢急忙扶住她,小声道:“娘娘,您小心点儿!”

经宫婢这一提醒,她才似幡然醒悟。脸上的怒意却不减,压低了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狐媚之术迷惑皇上!瞧瞧你那张平凡的脸,怎能入得了皇上的法眼?”

她是真气极了,都不自称“本宫”了。我不自觉地笑,她嫉妒,嫉妒我的平凡,嫉妒这样的我还能留得住夏侯子衿。

我上前走了几步,在她的耳畔笑道:“纵然你长得再美又如何,如今的你不能侍寝,还能指望皇上天天留宿庆荣宫么?别忘了,他是个男人。”

“你真不知羞耻!”她忍不住惊叫起来。

这样就叫不知羞耻么?我什么都没做,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看来千绯,真的很好激怒。我想,我该收敛了,免得她腹中的帝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给自己惹祸上身。

她指着我,手指颤抖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别得意,要知道,宫里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她猛地转了身,扶了宫婢的手道,“润雨,我们走!”

“呀,娘娘您小心,您慢点儿!”润雨紧紧地扶着她,一惊一乍地叫着。

望着她的背影,我缓缓咀嚼着她方才说的话,宫里的女人,不止我一个。看来,我的话给了她警钟了。趁她怀孕,多少人会借机往上爬。她就是再愚笨,我都如此说了,她也该明白了。

她还能指望谁?还能盼着谁?

手微微收紧,嘴角一点一点地笑开。

千绿。

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她了。

她们不是姐妹情深么?这一次,就让我看看,究竟情深至何处?

作者题外话:嘎嘎,昨天的问题很激烈啊,恩恩不错~~~

看看千绯那妞要干嘛了?o(∩_∩)o。。。

桑梓,桑梓。

望着千绯气极的样子,我缓缓地笑了。

她如今,算是忙了。

要防着宫里的嫔妃们趁虚而入,要积极地留住皇上的心,又要担心肚子里孩子的安危。

我倒是替她担心,她头脑简单,究竟能熬多久?

“娘娘。”芳涵上来为我添了茶,侍于一边,低声道,“您拉绿美人出来,是想要她保护荣妃?”

我接过茶杯,低头浅饮了一口,抿唇微笑。

千绿的手段可比千绯高明的多,我并不是瞧不出来。她潜伏着,究竟为何,我还不知道。只是这次,关乎千绯的安危,端看着她会否出手了。

坐了会儿,见朝晨与祥和进来。

祥和跪在我面前,脸色略带着难看,低了头道:“娘娘,奴才已经仔细排查过了,景泰宫里并未有人受伤。”

“娘娘,都查过了,一个不漏。”朝晨肯定地说着,继而又抬眸,朝芳涵瞧了眼,才又开口,“除了晚凉,她出宫了。”

晚凉。

芳涵的脸色依旧,没有动容。

我放下手上的茶杯,浅声道:“知道了,你们先下去。”

“是。”

“是。”

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与芳涵两人。

隔了半晌,才听芳涵道:“待晚凉回来,奴婢亲自去验伤。”

“不必了,姑姑。”我起了身,行至窗台边。

芳涵跟过来,却是不再说话。

抬手,轻推开窗户,清冷的风登时卷了进来,湿漉漉的,有些阴冷。透过窗子,便能瞧见院子里的宫人们,寻常的脸色,瞧不出异样。

微微吸了口气,或许便是我做的最坏的打算,那人并未受伤。那盒药膏,不过是随便赏赐的东西。这样的话,事情便棘手了。

如此一来,景泰宫里的人,谁都有可能是。

不知怎的,突然心惊起来。身边之人,是我最不愿去怀疑的。

无论是晚凉,还是朝晨,如果要查她们。那么我最该查的,应是芳涵。

可是——

猛地阖了双眼,我不想……不想去怀疑她。

“娘娘。”芳涵轻唤着我,伸手关了窗子,又道,“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睁开眼睛,看她一如既往的淡然的样子,我浅浅一笑,却是什么都不说,转身回了寝室。

芳涵没有跟着来,我独自一人,傻傻地坐在房中。我突然想起,让晚凉去取药,究竟是对,还是错?

继而,又想起苏暮寒。

想起他的病,可有好点?

记忆中,那纱帐后的身影,仿佛越来越清晰。

他的话,犹记在耳边。

他说,多少人对入宫避之不及,我倒是想得开。

不由得笑。

反正,我在哪里都会很辛苦,宫里,宫外,不外乎一道墙而已。

起了身,行至案几前,用戒尺将宣纸抚平了。提笔,蘸了墨汁,想了想,写下自己的名字。

桑梓。桑梓。

我喜欢听苏暮寒唤我“梓儿”,我渴望夏侯子衿叫我的名字,也许只是,我一直想做着自己。即使入宫,也不愿被淹没在这深宫后院,不愿消失于他的三千粉黛之中。

写了好多好多的纸,时间过的愈发的快了。我才想起出宫的成太医,还有晚凉。

@奇@唤了宫婢进来,问了她时辰。

@书@居然已经过了未时了。

我大吃一惊,成太医说过的,未时之前,他定赶回来。

出了什么事情么?

搁下笔,急匆匆地出去,瞧见芳涵暗沉的脸色。看来,她也是起了疑心了。

作者题外话:更新了,一整天都在走亲戚,从起床就出门了,一直到吃了晚饭再回来,放假了也不清闲,呵呵

他走了

“祥瑞,你去宫门口瞧瞧。”我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应了声,他忙跑了出去。

很快,又冲回来,笑道:“娘娘,晚凉回来了!”

我有些惊喜,便见晚凉疾步进来,朝我道:“娘娘恕罪,奴婢回的晚了。”

她的脸上微微有着倦意,精神倒是好。

我朝她身后看了看,并未见着成太医,觉得奇怪,便问:“成太医呢?”

“哦,成太医才进宫,便被传去了熙宁宫了,好像太后身子不适。”晚凉向我瞧了眼,又道,“奴婢来和娘娘禀告,也是一样的。”

我点了头,回身进了房。

晚凉与芳涵跟进来,我让祥瑞守在门外。

我坐了,晚凉才开口:“娘娘说的那寺庙,奴婢和成太医找了好久呢,原来早就拆了重建了。如今,可不再是小寺庙了呢!”

她的话,说的我一愣。

重建了?

“奴婢问了好些人,才知道。现在也不在娘娘您说的长埭巷尽头了。”

“不在了?”我终于忍不住脱口道,“搬去了哪里?”

我实则想问,那,苏暮寒呢?

晚凉见我焦急,忙道:“搬去了十里坡后了。只是……”她微微有一丝犹豫,半晌,才道,“只是奴婢与成大人并未见着娘娘的先生。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在了?

我霍地起了身,直直地瞧着她。

这……怎么可能?

晚凉点头,开口道:“听主持说,先生三个月之前便已经离开。”

“他去了哪里?”我脱口问着,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主持说,他家道中落才会借住在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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