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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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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全都站起身道:“能在老前辈座前效劳,是晚辈等人万分的光荣。”

“三位请坐。”海天遗叟笑道:“请纯阳道友,协助老朽指导那些工人开路工作,请郑氏昆仲专门下山采购物品,由大黑巡山,聋哑两位老弟,负责守卫洞口。”

纯阳子与鄂东双杰,都躬身应是,重又坐下。

玩世叟和不恭子两人,站起笑道:“那么另外一人,就由晚辈两人为老神仙效劳吧。”

海天遗叟摇头笑道:“你们一名玩世,一名不恭,可见尘缘正旺,还有许多年人间的荣华富贵可享,而且这事,也不是你俩作得。”

岳文琴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嘛?这么重要。”

海天遗叟道:“后面那条路修好以后,此洞就是神仙别府的惟一出口,只要此洞有人轮流守护,就不怕有人前来打扰;但为了谨慎起见,老朽曾与东方老儿,和老化子三人,仔细商议,准备于洞外通植树木,广栽翠竹,依照地形地物,将方圆数里之地,布起一座混元迷踪大阵,除了我们自己几人知道进出路径以外,外人根本无法进来,再数十年后,人间已将我们完全忘记,有谁知道在这山之巅,深之谷,而有一处世外桃源,神仙别府,如果有人来到此地,才真是他天大的福泽哩。”

岳文琴和东方大鹏同声笑道:“啊!那您老人家实在想得太好,真的像神仙一样。”

海天遗叟笑道:“为了以栽植树木、竹林,来布置那座混元迷踪大阵,东方老儿和老化子两人,都推荐南庄庄主,袖里乾坤冷孟雄,来协助老朽完成这一任务,可是,不知此人究在何方,遍寻不着,今后你们如果遇到他时,就帮忙转告一声。”

众人连声应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岳文琴忽然跑到洞口,向山下张望了一阵,随又走了回来,翘着嘴儿气道:“化子叔叔怎么还不回来,不晓得他请到工人没有?”

看她那种心急的样子,众人都不禁暗暗好笑。

海天遗叟笑道:“小娃娃,别急,老朽还有好东西送给你们四人哩。”

岳文琴转忧为喜,与东方大鹏两人笑着问道:“什么好东西?”

海天遗叟正容说道:“去年秋天,于大巴山抢夺太白精气,固然二圣四奇出力最多,可是你们四人的功劳也不小,老朽将那太白精气带回山来以后……”

一直都没讲话的东方飞凤,却突然插嘴道:“啊!原来当时冲霄而起的那点灰影,就是老前辈。”

海天遗叟点点头道:“老朽用那太白精气,不但将断了的苍冥神剑,接补得完好如初,而且另外还炼了一柄宝剑,一只宝笔,一把宝扇,就分别送给你们,就算老朽的见面之礼吧。”

接着双手连拍五响,当然,这又是一种暗号。

不久,从后洞走出一位瘦高老人,这人也是一身灰色短褂长裤,影发皆白,但精神却很健朗。

这人大慨就是聋老人了,岳腾自应前去亲昵一阵。

聋老人手中拿着两柄长剑、一只大笔、和一把折扇,另外还有一只像女人头上的饰物——簪花。

海天遗叟将剑、笔、扇,都分别递给四人,只留一只簪花,仍然交给聋老人,示意叫他暂时藏着,然后方向众人笑道:“这只簪花准备将来送给长春仙子新收的徒弟,那位名叫冷翠薇的小女孩,也就算是老朽的见面之礼。”

四人分别一一躬身接过,并各自展示起来。

岳腾所得是柄苍冥神剑,此剑较一般平常之剑略宽,且属双锋,微一幌动,就觉寒气刺骨,曾经历海天遗叟,东岳狂生用过,自然颇惧杀威,令人望之即觉胆寒。

东岳狂生一见此剑,就不禁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只因大家都在观看那三件神兵利器,却无一人注意到他。

岳文琴所得也是一柄宝剑,不过,由于她是女孩儿家,所以此剑比较细长,但仍然比她所配之剑略重。

东方大鹏所得是一只长约二尺六寸,约酒杯粗细的文昌大笔,也比他原先所带之笔重了许多。

东方飞凤所得是一把由十三根筋骨,所组成的折扇,筋骨是由太白金精制成,而扇面则是用天蚕丝绢制成,上面并由海天遗叟亲笔画了一幅山水,更增秀丽。

海天遗叟见东方飞凤爱不释手。因而笑道:“孩子,别看你这扇的每一根筋骨,如此纤细,但任何神兵利器,却都不能伤它,相反的只要你以它与对方兵刃用力碰触,对方兵器就会立断,而这扇面又是用天蚕丝绢制成,韧性特强,一般刀剑也无法伤它分毫。”

东方飞凤裣衽一礼,笑道:“谢谢老前辈厚赐,晚辈万分感激。”

海天遗叟斜睨了烈火神君一眼,又望着飞凤笑道:“孩子,我知你最俱威力的,是从你娘处学来的锦云兜,对于用扇一道,你却还是位外行,只有蛮用功力,却无技巧,如今,你神君老哥哥新练成的摇天八扇,威力无穷,你为何不求你神君老哥哥指点指点哩。”

烈火神君暗吃一惊,笑道:“晚辈新练的这点小玩艺,怎么这样快,老神仙却就知道啦。”

海天遗叟只是笑而不答,翠云仙子却含笑说道:“神君老哥也是,他老人家如果不知道,怎么会被称为老神仙哩。我看你老哥就成全成全凤儿吧。”

随又侧头望着东方飞凤说:“凤儿,快去拜师……”

“且慢!”烈火神君促声笑道:“使不得,对于这些小弟弟、小妹妹们的武功,我们应该负责督导、指导,何必定要拜师,更何况听说长春仙子,将她的不传之秘,单犁指和犀角指,都传授那位冷姑娘了,也没听说她们正式成为师徒。”

海天遗叟点头笑道:“这样也好,反而比较亲切些,本来武林儿女,就不拘小节,虽然年龄辈份有别,但各人的缘份不同,所以在朋友方面,也就各交各的,如果一定要拘于形式,却就未免有点太矫情了。”

大家都点头称是,觉得这样亦甚合情理。

俄儿,但见海天遗叟望着岳腾说道:

“腾儿,等你洪叔叔一回来以后,我们大家就一同去长春谷,吃你大师兄和长春仙子的喜酒,酒宴完毕以后,你就随师返山,为师教你那套苍冥神剑剑法,仅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可要用心学习啊。”

岳腾躬身应是,众人都响起一阵恭喜之声。

直到下午黄昏时分,八荒神丐洪九公方返回山来。

※※※

时间是二月初旬的一个吉日良辰,也就是东岳狂生和长春仙子,这对情侣的大喜之日。

长春谷更加布置得五彩缤纷,一遍璀璨、瑰丽。

观礼的客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计有:海天遗叟、无相圣尼、箫圣、八荒神丐、白云大师、翠云仙子、纯阳子、玩世叟、不恭子、鄂东双杰、岳腾、东方飞凤、冷翠薇、梅兰菊竹四姬,以及金银双婢。

再还有,由于冷翠薇在此学艺,铁拐银婆早已通知白柳山庄,玉面观音柳月娇,见乃夫久出未归,惟一的爱女又在此处学艺,也就有些心灰意冷,便将白柳山庄交给乃弟南天龙柳涛,全权管理,独自搬来这里,并打算长住。

那知,刚一到达这里,就赶上这场喜事。

新郎是六十八岁的——东岳狂生——凌宵剑客,新娘是六十三岁的——长春仙子。

烈火神君和铁拐银婆,作了男女傧相。

翠云仙子是大媒人,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牵纱。

箫圣东方启明,有家有室,有儿有女,福寿惧全,因而当了证婚人。八荒神丐任了总招待,倒也相得益彰。

梅兰菊竹四姬,和金银双婢,临时组成了一个小小乐队,吹奏敲打起来,倒也有板有眼,像个样儿。

虽然人数并不很多,可是热闹倒的确是够热闹。

岳腾、冷翠薇、东方飞凤,三人坐在一起观礼,觉得偌大年龄结婚,毕竟不是味儿,所以三人相视一笑。

不过,好在这些人,不是风尘奇侠,就是湖海异士,在言行观念方面,与一般常人,多少有点迥异,倒也无可厚非。

婚礼完毕以后,海天遗叟带着八荒神丐,纯阳子、鄂东双杰,以及岳腾等人,返回泰山而去。

无相圣尼带着岳文琴,表面上说是去四处走走,实则是要找个地方,督促徒儿剑术,再作最后加油与冲刺。

东岳狂生与长春仙子,蜜月期间,要出外踏青,到处郊游,并准备去祁连山烈火神君的火云洞小住,便请烈火神君暂时坐镇长春谷。

好在烈火神君也想就在此处,教东方飞凤的摇天八扇,同时,海天遗叟给冷翠薇的见面礼,是一只用太白金精所制的簪花,这是一种特殊的暗器,威力特强,无坚不摧,而烈火神君又本是暗器名家,所以,也就顺便教冷翠薇发出暗器的各种手法。

这样一来,真可算是天作之合,冷翠薇与东方飞凤两人,原本是暗为情敌,但因相处日久,却变为闺中好友。

萧圣与翠云仙子,夫妇二人将爱子东方大鹏,交与白云大师以后,即飘然而去;好在这小家伙也甚喜与白云大师同行,而没有拘束。

如今,长春谷内只留下:烈火神君、铁拐银婆、玉面观音柳月娇、东方飞凤、冷翠薇、梅兰菊竹四姬,以及金银双婢等十一人。

嘿!真巧,只有烈火神君一个男人,其余十人都是女的,而且个个美如天仙,各娇百媚,风情万种,以他这种个性,而又从无与女人相处的经验,一旦掉入美人窝中,如何消受得了。

可是,一则身受重托,二则要传授技艺,走又不能走,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所以,他经常独自一人气道:“他妈的,这个狂生真不是人,实在难缠得紧,只要一沾上他,就算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哼!下次再不上当了。”

气归气,但责任压在肩上,也只有咬牙硬撑,好在两月时光易过,而且所剩也没有多久了。

白云大师和东方大鹏两人,边走边自谈笑。

但闻东方大鹏问道:“师叔,你老人家为何不去长春谷呢?”

白云大师笑道:“现在我去长春谷有什么意思,以我计算,狂生夫妇一定还没回来,整个长春谷,除了烈火神君以外,其余的都是女人,以神君老儿的脾气,早就闷得发慌,我这一去,他正好将牢骚发在我头上,我何必要去碰一鼻子灰。”

东方大鹏清脆一笑,道:“那我也不去,跟你老人家去泰山看岳大哥去。”

白云大师逗着他道:“难道你就不想念你的岳妹妹啦,听说她已经去长春谷了,由此去长春谷只有半日路程,怎么又不……”

“我去……”东方大鹏抢着说道:“神君老哥哥,还不是把脾气发在我头上。”

白云大师摇头笑道:“那倒不会,你只是个小孩子嘛,他偌大年纪,怎会找你出气,同时,你大姊的摇天八扇,也应该学得差不多了,你们姊弟两人,再加上那位岳姑娘,如果三人同行,纵然碰上一二个十魔中人,也不会要紧。”

一提起岳文琴,东方大鹏就有些心急,点头笑道:“既然你老人家这么说,那我就去长春谷好啦,然后会同大姊和岳妹妹,再一同去泰山找岳大哥。”

白云大师点点头道:“好吧,此去长春谷没有多远,最迟黄昏时分,你就可以抵达那里,我在前面慢慢走,你们能够追上更好。”

于是,丙人就在此处分手,白云大师前往泰山,东方大鹏却去长春谷,好在此去长春谷甚近,仅只半日路程,相信不会有何差错。

俏哪咤东方大鹏,独自一人向长春谷疯奔疾驰而去,一想起不久即可与岳妹妹见面,跑得更加带劲,那样儿神采飞扬,意兴风发,确是天真可爱得紧。

但见他身轻如燕,俨似飞云一片,接连几个纵跃,就已上了山顶,站立在一片高崖的大石之上。

此时,正值四月初旬,晴空万里,远山含笑,满眼青翠,他正要仰首一声长啸,以抒壮志豪情,忽然——

从崖下隐隐传来打斗声音,连忙俯首望去。

只见六七个劲装大汉,在围着一位小女子猛攻猛打,看来那小女子虽然武功不弱,但终敌不过对方人多,这时已被对方逼得靠崖而立,仍在勉强支持。

东方大鹏不禁剑眉微皱,凝神注目望去。

啊!这一望,不由使他惊得一跳。

原来那小女子,竟是他这两月来朝思暮想的岳妹妹。

哼!有人敢欺负他的岳妹妹,那还得了。

于是,仰首一声长啸,身形凌空疾降,双脚一点半崖树梢,又复蹦跳而下,三点三落,己至斗场上空,手中大笔凌空一挥,暴起一天耀眼银光,并响起一阵呼啸之声。

接着响起两声惨嚎,和一声闷哼,显然,最低也有两人负伤,跟着一记“瑞笔千秋”,又响起一阵乒乒乓乓,切金断铁之声,又震断了对方两件兵刃。

他这接连两笔,已被他扫出了很大一片片空间。

然后方回头问道:“岳妹妹,你没受伤吧?”

岳文琴摸了一把脸上汗水,摇头笑道:“还好,没有,不过,幸得你适时赶来,否则,我就再难支持了。”

东方大鹏获得嘉许,更加豪兴勃发,道:“好你先歇歇,这些贼崽子就交给我好啦。”

抬目一瞧,见对方竟是:飞天神龙云中行,多臂神翁濮大海,铁指仙翁濮瀛洲,飞龙剑冉子清,黑狮子邹远,飞彪曹火生,皓首苍猿庞公毅等七人。

地上另外死了四人,有两人为自己刚才所杀,另二人大概是先前死于岳文琴之手,显见双方拼斗时间不短。

岳文琴本就只比云中行略强一着,而对方又有这多人助阵,她又只是一个小女孩,自然有些不敌啦。

何况对方这些香主,分堂堂主又是该教精英,自是更加难以对付,幸得自己及时赶到相助。

不过,这时飞彪曹火生右臂已经挂彩,流血不止,而飞龙剑冉子清,与飞天神龙云中行两人,手中长剑也被削断,纵观对方七人,全都没有兵刃。

东方大鹏环目一扫,喝道:“你们好大的胆,敢与我俏哪咤和无影童子为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几个脑袋?”

仅管众人都知道,无影童子就是岳文琴,而岳文琴也就是无影童子,他东方大鹏和俏哪咤也是一样,同属一人,但一提到无影童子和俏哪咤,似较他俩本名,更俱威名,至使天龙教人全都惊得连退二步。

原北堡堡主——多臂神翁濮大海,跨前一步道:“此处原就属本教北方支堂所辖范围之内,今晨云坛主带人来巡视本支堂,正好于此地与那位岳丫头遇上,在本支堂范围以内,有奸人闯进,岂有不察,焉能不问。”

“放你妈的屁,”东方大鹏俊目一瞪,喝道:“什么你的范围,老子还说,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哩,你老小子敢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是什么意思。”

在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场合来讲,男人说话却不占便宜多了,可以信口大骂,而且骂得越粗越野,就表示越凶越横,所以岳文琴在身后听得暗暗好笑。

忽见东方大鹏跨前一步,又厉声吼道:“你们到底给老子滚是不滚,有种就上来和老子一拼。”

飞天神龙云中行细审厉害,心加对方如果只有一人,自己几人就足可一拼,如今对方却有两人,而其中一人,又是男孩,且又正值年少气盛,己方则就万万不敌。

好在自己这方面,也有大援在后,随即仰首发出一声长啸,籍以示警。

东方大鹏和岳文琴两人,年纪虽轻,但却聪明透项,心知对方这声长啸,必有用意,于是两人一声喝叱。

东方大鹏并道:“叫你妈的个头哟……”

跨步上前,一记“妙笔生花”,已将云中行、濮大海、濮瀛洲、冉子清四人,卷入一道光笔率锋之中。

岳文琴也不怠慢,手中宝剑刷的一声,“云冷飞雪”,豪光闪闪、寒气森森,将其余三人,全都罩灭。

蓦闻两声假咳,数声响畔,双方才又分开。

只见飞彪曹火生,尸首界处,黑狮子邹远左臂流血,有三寸长一条创口,这二人都是岳文琴的杰作。

东方大鹏也有收获,冉子清眉心一个大洞,顿时倒地而死,濮大海、濮瀛洲二人,亦曾负有轻伤。

眼看云中行这一群人,即将成俎上之肉,待宰的羔羊,所以,两个小家伙都不禁得意的相视一笑。

这当儿,忽然遥远传来一声暴喝。

啊!来人身法好快,听这喝声似乎尚远,可是,喝声刚了,来人却已来到近前。

但闻云中行笑道:“师父来得正好,这两个小子又聪明,又漂亮,而且肉香血净,足够您老人家饱餐一顿,过次足瘾。”

东方大鹏和岳文琴两人,抬头一瞧,见站在面前不远的,赫然竟是九指飞魔西门无忌,两人不禁暗吃一惊。

这时,九指飞魔两双铜铃大眼,瞪着两人,张着血盆大口,上下唇连搭,又猛吞了一口口水,嘿嘿的笑道:“这一次,你两个小娃娃该没轧了吧。”

上下唇搭得连响,那样子真是馋到了极点。

不知怎么,东方大鹏和岳文琴两人,对于其他任何魔头,虽然打不过对方,但却并不害怕,惟独对这位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却就相当害怕。

大概是由于此魔嘴火牙长,长相太凶之故。

东方大鹏侧头望着岳文琴道:“岳妹妹,别怕!”

他叫别人别怕,而他自己却下意识的摸摸后脑,不过,他却仍然将岳文琴护在身后。

忽闻有人在旁插嘴道:“原来是这两个小子,西门老哥又有口福啦。”

东方大鹏侧头望去,原来是南海双凶刑氏兄弟,不知何时也赶来此地,心头一惊,暗道:看样子今天越来越糟,他妈的,怎么这样倒楣,与白云师叔刚一分开,就遇见了鬼,真他妈的邪门。

他虽然是在暗发牢骚,但当前形式险恶,只得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喝道:“西门无忌,你敢动我们一根汗毛……”

“我为什么不敢。”九指飞魔嘿嘿笑道:“老夫还要食你两人的脑髓,喝你两人的血哩,现在只是在培养食欲,增加气氛,不过,也快差不多啦。”

上下嘴唇连搭之下,已有口水逐渐流出……

东方大鹏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大哥哥,把你撕得一片一片,拿去喂狼喂狗么。”

九指飞魔问道:“你们大哥哥是谁?”

东方大鹏大声说道:“就是东岳狂生——凌霄剑客啊。”

九指飞魔似是有些恍悟道:“唔!你说的是我那邻居东门杰呀,他又没在此地,这儿又都是我方的人,老夫把你两个娃儿吃了,他怎么知道是我作的;再说,真的斗起来,老夫也并不怕他。”

他却嘴唇越搭越响,口水也越流越多,真馋!

东方大鹏假装吓唬他道:“只要小爷一声长啸,大哥哥就会立刻赶到。”

九指飞魔不屑的道:“哼!你小子骗谁,老夫早就知道,那个狂生陪他的新婚夫人,到祁连山度蜜月去了,那能赶得来。”

东方大鹏旨在将这老魔吓阻一番,那知对方却探听得这么清楚,如今可说是黔驴技穷,山穷水尽了,真的半点辙都没有啦。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又喋喋阴笑道:“你啸啊!你小子不是会招将飞符么,怎么又不啸了,你如果再不啸时,老夫就一口咬住你小子的后脑壳。”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猛一张嘴,露出森森长牙。

东方大鹏惊得突地一跳,浑身毛发直竖,肌肤起栗,并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的确是有些怕怕。

忽觉岳文琴碰了碰自己,悄声说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你就长啸一声试试看。”

东方大鹏点了点头,猛提一口真气,仰首一声长啸。

一则内心积愤难消,二则又是生死关头,所以他这声长啸,清越、高吭、响亮,直干云霄,啸得树抖枝摇,满天风云,亦为之变色。

盖因这是生死关头,所以啸声中略带点悲凉之意。

一声啸罢,并无回音,两人都不禁低头轻轻一叹。

九指飞魔嘿嘿一声奸笑,正要说话,忽然——

从左侧林中传出一个声音,道:“是小兄弟么?什么事想不开,竟这么忧伤凄凉。”

一听这声音,岳文琴芳心大喜,拍手喊道:“是大哥哥么?快来,我们被这老魔头欺负够啦。”

“是谁在欺负老夫的小兄弟,小妹妹……”

话声未了,忽从林中已转出东岳狂生,和长春仙子两人。

看两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甚是春风得意。

岳文琴高兴笑道:“长春大姊妹,你也来啦。”

长春仙子笑道:“我们刚从祁连山回来,走到山那边,正要进谷去,却听到东方小兄弟的啸声,带有凄伤,悲凉之意,所以就和你大哥哥立刻过来啦。”

但闻东岳狂生喝道:“西门无忌,又是你这个老鬼,你总爱以大欺小,老夫对你警告过多少次,你若是伤了老夫这些小兄弟小妹妹一根汗毛,老夫就把你撕得一片一片,拿去喂狗。”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气得跌脚,道:“又是你这狂生,来夺老夫嘴边食物,老夫对你已经一再忍让了,你以为老夫是真的怕你么。”

东岳狂生冷笑道:

“不怕更好,那就过来接老夫三招试试。”

九指飞魔回头望了南海双凶一眼,道:“现在是以三对一,你老小子自量是否能够接下?”

突听长春仙子娇声叱道:“大胆,听你老小子口气,似乎还没把本仙子看在眼里,本仙子今天倒要试试,看你是否能接得下我一指……”

扬指之间,划空生啸,劲力似柱,疾奔而去。

九指飞魔见对方距离如此之远,高空运指,犹朗气劲如珠,呼啸而至,本欲硬接一指,却又没有把握,赶紧幌肩滑步,侧飘一丈。

但闻裴然一声巨响,接着碎石纷飞,石雨四溅。

原来,由于九指飞魔及时闪开,长春仙子这一指,却点在岩石之上,顿时火星四射,碎石如雨。

以她所立之地,距那岩石,最低也有两丈之遥,既有如此距离,而仍有这般威力,在场之人无不怵目心惊。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摸了一把额上冷汗,楞然无语。

岳文琴和东方大鹏两人,一怔以后,却拍手笑道:

“啊,大姊姊,你好深厚的功力,好霸道的指劲,我们今天算是又开了一次眼界,真是令人佩眼、佩服。”

长春仙子望着两人笑道:“你两人别要见笑,大姊姊——我,算是献丑啦。”

东岳狂生微笑说道:“老夫来为诸位介绍、介绍,这位是长春仙子,四十年前威镇于西藏、新疆一带,专门惩处不肖的喇嘛僧人,说起来大家也许有个耳闻,即是当时鼎鼎大名的大漠侠女。”

九指飞魔和南海双凶三人,惊得微微一跳,又抬头将长春仙子看了一眼,只见此女黛眉凤目,瑶鼻樱嘴、脸如银月,眼似寒星,肤若凝脂,喻雪尤白,喻水尤洁,望之若只三十出头,真是风华绝代。

但闻东岳狂生望着此女笑说:“请贤妹护住两位小妹妹、小兄弟,这些魔崽子,都由愚兄一人出手就够啦。”

随又回头喝道:“西门无忌,南海那两个姓邢的,你们不是要以三对一么,那就快来呀,老夫就在这里等着哩。”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扬眉喝道:

“好!老夫三人,今天就联手斗一斗你这狂生,否则,你总认为我们怕了你,传出去叫我们如何做人。”

双方已经剑拨弩张,一场情形恶斗,即将暴发。

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拍手笑道:“大哥哥,我们一直都只听到你的威名,如雷贯耳,却从未见过你出手惩凶,今天我们正要一开眼界哩。”

东岳狂生回头笑道:“好!今天让你俩瞧一个够,不是我大哥哥夸口,三百招内,这三个魔崽子,我最低已经取下两颗人头。”

随又回头厉声喝道:“你们三个老忘八蛋,要拼就快过来啊……”

但见九指飞魔忽然恍悟道:“老夫想起来了,左丘光的徒弟,虬髯苍龙鲍金城,可是你狂生杀的么?”

东岳狂生点点头道:“正是!你想怎么样?”

九指飞魔嘿嘿笑道:“难怪左丘老人一直都在找你,要为他的徒弟报仇,上个月他还和老夫说,一定要将你狂生这条命,留给他来索取,现在老夫只有让给他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似是而非,强词夺理,分明是有些心虚,自找台阶,所以长春仙子和岳文琴,都听得格格娇笑起来,东方大鹏更是哈哈狂笑不止。

就连天龙教自己之人,都有些忍笑不住。

东岳狂生莞尔一笑,负手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你对老夫能够如此,我又何必过份哩。不过,坦白的说,你们十魔中人,除了神君老哥,有些真才实学,而与老夫又作了朋友以外,哼!其余的,个个都被老夫吃定。”

接着一指南海双凶,又道:“纵然真是三个魔头联手,老夫亦无所惧,何况还只是这么两个脓包,就更不在老夫的眼中了。”

南海双凶浓眉一轩,双目猛瞪,颇有怒色,但也只稍露即逝,随又强抑心头怒火,而忍了下去。

要知东岳狂生名列四奇之首,威名甚重,主要的,不只凭功力高不可测,招式诡异,杀法凌厉,而且嫉恶如仇,手辣心狠,一旦拼斗起来,不把对方当场摆子,绝不罢休,就凭这股狠劲,常使人畏惧三分。

所以,南海双凶,虽然饱受奚落,却敢怒而不敢言。

但闻九指飞魔西门无忌道:“将来自有北邙鬼妖,左丘老儿找你狂生算账,同时,你我双方决斗之日,亦为时不远,今日就此揭过。”

随即转身对天龙教人挥挥手道:“我们走!”

东岳狂生并未追赶,只是高声笑道:“老夫久欲斗斗三妖人物,就请各位转告左丘光,老夫等着他来为他徒儿报仇,并且那里遇上那里算。”

待天龙教人去远,岳文琴和东方大鹏两人,都是双手一摊,同时微微一笑,那意思是说,多精彩的一场热闹,可惜就这么吹了。

东岳狂生笑道:“凭西门无忌,他是打不起来的,你们要看热闹,今后有的是机会,还愁看不到呀!走,我们先回长春谷去。”

于是,四人就朝该谷方向走去,一路上边走边谈。

但闻东方大鹏问道:“岳妹妹,你和令师这一向在那里玩呢?还愉快吧。”

“愉快你个头啊!”岳文琴牢骚满腹道:“哼!我何曾玩过一天,师父她老人家把我带到一个深山的山洞里面,整天督促我练剑,人都快累死啦,哼!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跟她老人家去的。”

长春仙子问道:“你俩不是在一块么?难道也是刚刚遇到的吗?”

岳文琴摇摇头道:“因为师父探听到几件有关天龙教的事,要急着赶去泰山告诉老神仙,所以中午就在前面与我分手,那知分开不到一个时辰,我就遇到飞天神龙云中行他们啦,幸好东方小哥及时赶到帮我……”

“啊!这样巧!”东方大鹏笑道:“我也是刚与白云师叔分开不久,他老人家也去了泰山,我就向长春谷赶去,就在这里遇到岳妹妹啦。那知后来九指飞魔那个老王八蛋也跑来啦,还有南海双凶哩。”

长春仙子回头看了东岳狂生一眼,黛眉微皱道:“白云大师为何不去我们长春谷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怠慢了他?”

“那倒不是!”东方大鹏抢着笑道:“据他老人家说,如今长春谷都是女的,只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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