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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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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幻神丐虽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但显然是真的替麻谷老人耽心。
事实却也真的如此,因为天都秀士,心中只有这位已死的娇美的女子,只要她能复生,他当然感激不尽,如果麻谷老人不能将她起死回生,难免天都秀士不由失望中生出恨意,恼恨麻谷老人戏弄于他,在感情冲动之下,出手伤人。
麻谷老人却悄声说:“老化子,你要是怕,就不要跟去,我却不管好歹,决心进去不然,怎么能够骗他说出他们这个奇人的故事。以及所练的奇武功,小娃娃,走啦!快进去看看,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麻谷老人向一直呆在一旁的唐棣一招手,便迈步跟去。
大幻神丐呸了一声:“麻谷老儿,我老化子有生以来,曾怕过谁来,凭甚么我不信你能去的地方,我老化子怎能不去,今天你就是下地狱,我老化子也要陪着你走一遭,也别让你麻谷老儿瞧我不起,背地里说我胆小如鼠。”
说着与唐棣两人,紧紧的跟着。
哪知三人分明见那天都秀士在前,不料想转过了两根钟乳,天都秀土却不见了,三人只想他走得快,必在前面,认定他去的方向继续前进。
转来转去,却仍然看不见天都秀士,约有一盏茶的工夫,不但没有赶上天都秀士,反倒连个影子都不有看到,依这不大的范围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麻谷老人忽然心中一动,便停下脚步,说;“且慢!这事有些蹊跷,分明在此间宽不过十丈,怎么我们三个人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仍未走出这些钟乳范围,倒好像这些钟乳无穷无尽似的?”
三人跟着天都秀士进洞,尚未进入这钟乳林之时,确实看得明白,这洞之宽,方圆不过七八丈,麻谷老人一言说出,大幻神丐,也有惊觉,白是惊讶,大幻神丐,忽然呵呵大笑起来,说道:“妙哇,麻谷老儿,我说的不错吧?他引你进入这座迷阵,便是等到他证明你确实是信口开何,欺骗了他,就不必将你劈成肉泥了,便是将我们困住在此地,进不能进,退刁;能退,饿也饿死啦!”
大幻神丐的话还未说完,忽地面前人影一晃,麻谷老人是首先觉得左臂一紧,然后才看到人影,只见天都秀士:突在前侧,道:“我这洞中,便是通晓河图、八卦、九宫的人,晓得奇门遁甲之士,也休想越过雷池半步,要你快快跟随,快来快来。”边说,拉着麻谷老人就跑。
大幻神丐和唐棣大为惊恐,哪敢怠慢,忙不迭的紧紧跟随,只见天都秀士在前,左旋右绕,步下似是踉踉跄跄之故,但两人都很明白,这些钟乳,并非全是天然产出的了,是经过人工布置的,内里定有蹊跷。
果然,这次随同天都秀士,只转了两转,便走出了那钟乳之林。
大幻神丐禁不住得大声喊起妙来,不由回过头去看,却听唐棣也低低的一声惊呼,将那同时入耳,刷刷连声的轻响,掩去了大半,忙回头来看,只见天都秀士拉着麻谷老人,已进入了一间石室。
唐棣的那一声惊呼,是因两人才—人石室,登时浑身皆绿,那麻谷老人,却像进入了幻景室内一般,瞪着眼往四下里细望。
未得相邀,唐棣不便进入室内,大幻神丐却不管这一套,见他惊奇,便忍不住,道;“这里有一位不速之客,主人何得厚彼薄此。”
哪知一言未了,身才挨近石门之边,忽觉左臂一紧,两脚已站立不稳,早已向石室之内冲去,那力道大得出奇,即使是他天生的神力,也是收势不住,整个身子不同自主的就好像强力吸引前冲。
大幻神丐心中大惊,赶紧转身,塌腰,便在他这一塌腰同时,竟然身子已端端正正的坐在一个石凳子上。
麻谷老人又是心惊,又是高兴,便也哈哈笑道:“主人不惯客套,小子,你也进来啦!”
唐棣遵命而人,却见天都秀士已恭恭敬敬,请那麻谷老人上座,坐在一张绿色光亮照人的石桌旁边。
大幻神丐气得直吹虬髯,心中说:“你被麻谷老儿花言巧语,说得天花乱坠的谎言骗啦,却还以上宾之礼待他,叫我老化子如何服气,你妄读易理多年,对事不明,对人不识!”
却的麻谷老人已在催道:“秀士,事不宜迟,即请将这位姑娘出身来历,以及武功派别,告诉在下!也许老朽想出个法儿能令他回生,也说不一定。”
麻谷老人话才住口,只见天都秀士双目已迷惑起来,不是迷惑,而是陷入沉思之中,这件往事,又回到了他的心头,一抹彩虹,忽地在他面上一现即失,这是一件令人怀思的往事,正是一位宅心仁厚济危扶倾,年轻有为的青年情爱独钟的往事。
不是彩虹,是他双眸之中,突然有奇光暴射,室内晶莹碧绿,相互反映,便呈现出一道鲜艳的光彩。
天都秀士在刹那间,哪还像个狂人,神情呆痴,面现烦愁,不言不语,低头沉思,这时三人都看着他,也一声不响的,静静的等待他,说出这一段天下奇人奇事,和奇异无俦的武功的经过。
果然,天都秀士沉默了半晌,忽然仰面一声长叹,这一声叹息三人顿感有如雷鸣,只觉石室,也在震撼,这天都秀士的功力,实是惊人。
三人各自镇定心神,天都秀士在那一声长叹之后,跟着说道:“适才我破壁而出之后,我和娲母所说的话,你们自己都已听到了。”
“你以为那些话都是真正的缘故吗?她是真正来找我践约的么?”,此话一出,三人都不由得一愣,尤其是麻谷老人,当年在黄山天都峰上,是亲耳听得他们的订的今日之约,怎会不真,岂能有假,不是找他,又能找谁?况且今晚娲母乃是应约前来。
却见天都秀士用手向门外一指,说道:“那娲母所找的,并非是我,而是她,但娲母哪里知道,现今,她便为了要抵抗那娲母的迫害,与我修练一种武功,却不料武功未能练成而她却先死了。”
天都秀士的话,越说越低,脸上由于室内的绿莹莹的光亮映照之下,现显凄恻。
天都秀士也跟着一声叹息,道:“便如她所说,西子湖滨,飞来峰上,那杀蟒的事,也不是和我真正结仇的主因,不错,那蟒若真是以灵山圣药助其成了气候,那蟒血的确能助人益寿延年。”
天都秀士忽然一笑,道:“其实,任何事物,只要除去了剧毒,得灵山圣药喂养,立时可成为天下大补之物,不但无害,反而会补血强身,增气祛病。
那娲母却非像她所说,志在济世救人,而是志在害人,这些年来,她日夜不安,一心一意的想把她害死,了却心中的积恨。”
说着,又用手向外一指。
大幻神丐突然眼中一亮,道:“麻谷老儿,这就对啦,若说那蟒,真能济世救人,怎么我去看时,老远的便闻到腥气扑鼻,走近之时,更是令人欲呕。”
麻谷老人却把头壳轻摇,不吭声,是怕打断天都秀士的话头,耽误时间,故摇头制止大幻神丐的说话,同是三人皆在心内忖想:“这天都秀士并不像狂人,莫非刚才对娲母之时,乃是装疯扮傻。”
天都秀士突然恨声说道:“那娲母是恶毒已极,从外表看来,人既美艳,行事并不乖戾,又未为害江湖,你们不知道,她的心地却比蛇蝎还毒。”
只听天都秀士说到此时,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可见他寻那娲母的狠毒,恨之入骨,所以一提到娲母,便怒从心头而起,恼由胆边而生,恨不得立刻将那娲母碎尸万断,方解心头之恨。
“囚娲母心如蛇蝎之毒,这才想出了这个毒法,那飞来峰上的毒蟒,乃是她在偶然路过之时所见的,这一发现,恶心立起,毒念立生,便想豢养这一条毒蟒,等到剧毒养成,便好下手,因她也知道我和她在一起。”
说着,又用手向室外一指,继续说道:“凭她的武功,要害她,实是不易,除非用剧毒之物暗算,令我们防不胜防,哼哼,不料这毒妇,对她亲生的妹妹,刃;如此歹毒。”
亲生的妹妹,难道这女子便是娲母的同胞妹妹?
麻谷老人听完天都秀士这句话,心中疑惑,也更忍不住,问道:“难道这位姑娘,便是娲母的亲妹妹?”
这话刚出口,才突然想起,白己口口声声的叫人家姑娘,而她是娲母的亲妹妹,那么她的年龄决不会在自己的年龄之上,娲母养生有道,她岂会驻颜无术,足以,看来只像二十几续的年轻女人,这也不足为奇了。
天都秀士沉缅于往事之中,对麻谷老人的问话,竞无所闻,又说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啦,有一天,我走到苗疆地界,那时我才不过三十几岁,皆因我听得传闻,描疆地区有养虫之害,而且愈来愈烈,苗疆的人,不但以虫害人,而且那女子,更以此来挟制情郎.令情郎终身不敢变心,常期为其服投,如果稍不从心,便施用虫术害之,结果不是身体受伤,便是死亡。
这以前,我本是在四川一带行走,就知道有许多负叛的青年,进入前疆以后,竞有十之七八的人,有去无回。
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父娘唤子,儿女啼父,多少闺中少妇,怕看陌上杨柳,独伴红帅青灯,伤心落泪,是我看到心叫,有所不忍,便决心赴苗疆一行,设法消除这种为害大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虫毒。”
大幻神丐突然两眼一瞪,道;“若说养虫,啊!那娲母便是个罪魁祸首。’天都秀士微微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说:“我到了苗疆,不到一月工夫,便救出来十来人.哪知都已受了虫害,人虽然被救出,但亦有家不能归。”
麻谷老人叹道:“虫毒害人,便远到天边,也难脱其挟制,而且到时不归,虫毒一经发作,便无药可医,必有性命之忧。”
天都秀士也不由一叹道:“正是如此,我虽然把那些人救出来,他们不但不感谢我,反而怨我爱管闲事害了他们,当时我尚不知道这种原因,便即详加询问,才知详情,但我想道:既有虫毒,岂无解毒的药物或方法,当即询问他们,才知苗疆之中,虽然大半妇女都能下虫,但能解那种虫害的,却唯有娲母一人。”
那唐棣初人江湖,何曾听过这些奇闻,但他却知天都秀士即要说出和娲母姊妹,发生情孽牵缠,从此和娲母结仇的经过,是以听得甚是人神,不敢大意,错失良机,心中也急于希望天都秀士,快把一切经过,早些道出。
“当时,我立即动身,前往苗山。”天都秀士非但无半点狂态,而且是悒郁,情绪低沉的说:那时我想,凭我的一身武功,定能将她制服,到时再强迫她拿出解虫的药,再遍赴苗疆各地区救人。
哪知还未曾到达苗山,即在途中遇到了两位少女,两人都一般美艳动人,明眸皓齿,肌质晶莹,好似一对孪生姊妹,但所穿的衣服,并不是苗服,而是一身宫装,我不由的心中好奇,对她二人多望了几眼。
只见那两位女子乍见我,也是微微一怔,两人随即相视而笑,那年长的一个,突然发话问道:‘来者可是天都秀士么?’这两位女子的美艳,真个是人间少有,天上难寻,尤其是在这偏远荒凉的苗疆之地现身,自然令我奇怪,不由我不心生惊疑,不料那女子却迎面向我走来,那年纪看来稍大的一位,忽然冷冷的一笑说道:‘你便是那位天都秀士了?’我已惊疑,这一来更是大惊,但同时心中已然明白,这两位女子是谁了!”.麻谷老人忍不住,说道:“当然是娲母和这位姑娘了。”说着,也向石室一指。
他虽然觉得这位女子以姑娘相称,很不恰当,但因不知姓名,又不知和天都秀土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故尔仍然以姑娘相称呼。
天都秀土道:“当时我便猜出来了,心中更为佩服她们信息灵通,她们这一来,事情就好解决了。
我在苗疆救人的事,她们自然早已得到禀报。后来我打听娲母,自然便知道我,要来找她们,故尔便迎了前来,只是,我心中当时仍难免疑惑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名闻苗疆的娲母,竟会如此年轻。
是我当时心忖:‘这两位女子,必是苗山来人无疑,若说有娲母,恐怕不可能来?说不定便是娲母座下的两位弟子了”
麻谷老人说道:“现今已是三十年,这位姑娘看来仍不过二十许人,当年看来,自然更显得年轻了,苗山驻颜之术,端的如神。”
天都秀士突然目中射出奇光,道:“哪知我请问名姓,才知竟是娲母,立即改容相见,以我在川中所见,所闻,和来到苗疆后所作的事,都据实相告,凡是我亲耳所闻,亲目所睹,多少人家子散妻离,发生悲惨的事实,都一一说出,劝她心存慈悲制止放虫的事!
当时我是好言相劝,说得更是诚恳,只是那年轻的一位,甚是感动,那娲母却反而大怒,说我爱管闲事,便向我说道:‘你既然前来坏我苗疆的事,并敢大胆的前来找我,自然仗恃武功了得,这么办,我们便较量较量,若是你能胜过我,我就即日通知,将所有的外人解虫放回,从此远不准苗区妇女再放虫。’当时我立即接口说道:‘好!我若是输在你的手中,不但我不再管这档子事,而且立刻离开苗疆,以后永远不再来此地。’哪知娲母却冷哼一声,而且冷峻已极。”
唐棣在一夜之间,从邯郸城郊起,以及后来见到媚娘,娲母,不止一次听过她们这冷峻已极的一哼,当时心中也是一寒,天都秀士说时,唐棣以为冷哼之声又再入耳,不由心中一冷。
天都秀士继续说:“哪知娲母一声冷哼之后,说道:‘怕没有那么容易,我这苗区,来时容易,去时却难,你到说的很轻松,那不是太便宜了你。”’天都秀士突然大笑道:“这娲母好大的口气,我便发问道:‘若是我败了;便要怎的?’娲母笑声虽冷,此刻却见目光陡然显得甚是柔和,说道:‘我要你留在苗山,为我终身服股。’哈哈,那时我虽然不敢狂妄,说武功天下无敌,但自信抵得过这位年轻的姑娘,实在也不知她话中的含意和后果。
当下便道:‘好,我们就一言为定,只是两位姑娘一起上,以免多费工夫。,我这么一说,更把娲母激怒了,立将身侧的那位姑娘喝退,道:‘以二人赢你一个,我苗疆还没有这个规矩,便我一人领教!”
话出口,人立即出手,身法简正快如闪电,一只罗袖已直向我胸前扫来!我说呢,怎么没看见她们身带兵刃,原来的两只罗袖,便是武器。
我如何不知,能以这么柔软的罗袖作武器,内家功力必然已登峰造极,心中虽惊,却也不恐惧,当下便退后两步,将背上琵琶取下,不敢怠慢,立即将我师父所传琵琶绝招施展开来,心忖:‘她的武功虽好,再强也是个女子,不信使胜不过她。’哪料想,我和她斗了将近一个时辰,竟然分不出胜负,我的琵琶招术虽然绝世无俦,并已试出,我的真力浑厚,在她之上,但是她的轻身功夫特异,两只罗袖,缠、兜、卷、拂,简直神妙得很,一不小心。便有被罗袖缠住而被缚,如被兜倒,更是难逃,罗袖卷起,上身全部都有被攻击可能,拂则可以点到全身各处大穴,再加上罗袖轻长,全身都有被攻的危机,较比兵刃更为灵活。也更可怕。”
唐棣听得出神,不自觉的叹声,皆因他心中想道:“可惜啊!可惜,可惜我未能早生数十年,琵琶,罗袖,都是闻所未闻的武器,那招术之奇,出手之妙,当在想像之中,可惜我不曾亲自目睹,这岂不是一件遗憾的事吗!如果能亲眼看到,也可以学会几招,增加了自己的武功。”
“我两人又恶斗了半个时辰,仍然胜负难分,不料想娲母忽然将罗袖一收,声音带着微喘,我的吐气也粗啦,这娲母的武功,实在令我心中折服。
只见她声音不但不冷了,而且变成柔和,是以我当时心中想道:‘果然我们合了不打不相识的那句古语,化干戈为王帛,好言好语相劝,若是她能够听从劝告,岂不是更好,双方既未结仇,又互相合好,更解除厂放虫毒害青年的祸端,从今以后,两地商贾往来,既可互通有无,更可增加两地人民的友谊和谐,岂不是一举数得,心中倒觉得自己太刚愎了,遇事冲动,不知忍耐些许。’便急忙将琵邑收起,拱手为礼,哪知娲母竞微微含笑,说道:‘适才你劝我的话,我已想过了,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我们在武功上,虽然分不出胜负,我也听从你的劝说,今日下山之后,便立即下令,令苗区女子,立即解虫救人。释放回到原藉地,使其父子重聚,夫妻团圆,并且.从今以后,永不再施用虫毒,对你这位天都秀士,悲天悯人的襟怀,侠肝义胆的英雄,总可以心满意足了罢!”’天都秀士忽然叹道:“我当时真是喜出意外,却不知娲母笑里藏刀,把我骗上苗山,哈哈,我是为救人而来,却不想我未曾救出一人,倒被娲母在酒筵之内下了虫,竟在谈笑饮宴之中,着了她的道儿。”
麻谷老人道:“自然是她见凭武功胜我不得,故才暗中下虫,使你无法自救,身受虫毒,是终身听命受役使于她!”
天都秀士摇摇头道:“当时我却毫无所觉,一切仍如常人一般,当晚被她款待于客房之中,锦被软褥,香枕绣幔,室内一切陈设,皆为上品,精巧玲珑,物品珍贵华丽,窗明几净,室内薰香,淡淡扑鼻。”
唐棣年轻,弱冠之年,自然难免时生绮念,心中暗想:“虽说苗山主人,乃是女子,但也不致于以那样的华香这之接待客人,只怕脂粉陷阱是真。”
大幻神丐对娲母一直恼恨在心,哈哈之声也含恼怒,道:“我老化子,有生以来,休道在这等房内过夜,便是我这双臭脚,也没有曾踏过这种华丽房子的门槛,真是遗憾终身,既对不起自己,更糟蹋了这双脚,终年累月奔波劳累的奔走江湖,多早晚我老化子也要去住他一晚,也好让这两只脚光彩,光彩,也不冤枉长在我老化子两条腿上一回!”
天都秀士自开始叙述往事,不但未曾再现狂态,而且目光也看得远了,耳朵也敏锐了许多,这时刻几人说话,他都能够,有话必听,发言必闻,便继续说道:“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那间居室,并非客室,乃是娲母的香闺,显然娲母对我情意深厚,我倒受宠若惊。”
要知大幻神丐,平生不近女色,适才之言,不过是恼恨娲母,言下之意,是要将娲母逐出苗山,谁知天都秀士这一说,那间屋子竟然是娲母的闺房,这一来岂不成了轻薄,登时羞得老化子面红耳赤。
天都秀士又往下说道:“是那娲母的侍女,在第二天的早晨,向我暗示的,我才明白那间房子乃是娲母的闺房,按说主人以客优待礼遇,让房待客,原不为奇,但娲母乃是一位年轻未嫁的女子,这样厚礼接待,可就不同寻常了。
当时我虽然坐立不安,但也未曾想到其他,到了那日晚间,我才明白了真像,原来那娲母对我有了求鸾之意。”
唐棣心道:“我说如何,早被我猜中了。”
麻谷老人将手一拍,道:;“好事,喜事!如果你们两人成了神仙眷属,以像两家的武功,融会贯通,揉合在一起,必将为武林放一异彩,功力超群,天下恐将再没有比得上的人了,即可独霸武林之冠雄居江湖之首。”
哪知天都秀士却叹了一口气,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那时也不是遁世的人,以娲母的天香国色,仪态万方的丰姿和超伦的武道,上乘的轻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一位姑娘。
我更敬佩她能够从善如流,刚毅果断,须眉气重,若然出之以情,动之以礼,我必然乐于接受。
哪知当晚那侍女前来,转达她求鸾之意,并道:‘我还好意告诉你,娘娘昨天宴你之时,已在酒中下了虫,你要答应这件婚事便罢,不然,你要想离开这苗疆之地,那是休想,而且这苗山范围内,你也休想离开半步,你要不听吩咐,娘娘就要用虫,使你痉挛难当,寸步难行,那时你的功力尽失,无法脱逃,你现在如果能够聪明些,既可不受虫的痛苦,更可以得到一位花容月貌的娘子,岂不是一举数得!’我一听那侍女的话,勃然大怒,哪还有半点情意,当时便要翻脸,去找那娲母算帐,你们想:‘我本是到苗疆去,想把虫毒这一种祸患消除,免得年轻的人再受毒害,现在虫毒未去,自己已遭虫毒上身,反被娲母威胁,不得离开苗山,岂能不大为光火,找娲母一较短长,拼斗到底。’就在我怒气勃勃的同时,忽听耳边有一位女子的口音,其细如游丝,其声似弦音,说道:‘你不可妄动,好好的打发那丫头快快的离开。’那话声虽细,也能辨得出这说话的女子,焦争之态,显然她是好意,不愿我因一时间的冲动,而招致横祸,尤其她这是传音人密的功夫,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得到,那侍女虽然在我身边,也毫无所闻,当时我按捺怒火,以言语支走了那侍女。
不多一会,忽地窗外拂来一股劲风,灯火立即熄灭,我却不惊,知道是方才那发话的那位女子所作的。
果然,我才站起身来,白影一晃,而前便站定一位女子,原来却是娲母嫡亲的妹妹,也就是她。”
说着,又向石室外面一指,道:“我一来我却大吃一惊,你们想,娲母如此阴险狠毒,她岂不月一丘之貉,脾胃相同的一对呢?”
天都秀士面上登时现出愧色,说:“我白和她相识以来,她对我恩情如山,可是当时我却对她心存怀疑,到今天想来,真真令我惭愧!”
三人听得入神,见他竞为这点小小的猜疑,而且还是在他和她结交以前,他也这样惭愧,这天都秀列二恩怨分明,守正不阿,令三人好不心折。更觉得天都秀寸,情有独钟,爱之永恒。
天都秀士接着说道:“她突然现身,我一瞧见是地,面现惊惧之色,她便急忙的说:‘我不能多留,只怕姊姊立即便要前来,这解药你快快拿去,我姊姊来时,你千万不要妄动声色,好言好语敷衍,她一离开,你可要立即飞奔下山,在天明她发觉之前,奔出三百里去,同时即将给稍的解药服下,只要将虫毒解除,那时便可安然无事了。
再者,我告诉你,你的武功,实足不弱,但是昨天我姊姊并末曾将本领尽量施展开来,她是存心在留后步,说句真心话,她是因爱你之故,不愿伤害于你,所以未能全力施为,不然你是难讨公道,所以你不要逞能,想和她拼斗到底,如果你惹起她的怒火,她会把你伤害的,那时你就后悔也来不及了,所以我告诉你,趁她对你留情的时候,急速离开此地!古语有言:识时务者为俊杰。”’天都秀士说时,目光更明亮了,面上更显出喜悦之色,道:“房中虽然黑暗,但是我已能在暗中视物,只见她说话时,面上呈现出无限娇羞之态,粉颈低垂,欲语还休脉脉含情,杏面生春,双瞳剪水,仪态万千。
她的话,显然尚未说完,忽然听,只见她面上陡现惶急之色,急忙侧耳在听,我也凝神细听‘我姊姊来啦,我的话,我的话可要千万记住,绝对不可以冲动而误事,这关系着你的生命和前途!’她的话声未落,已从后窗倏然隐去。
真个是险而又险,不过是前后脚的工夫,蜗母已突然现身,我便紧记她的吩咐,用好言好语语支走了娲母,即刻飞奔下山,将轻功施展到了极限,哪敢怠慢,急步狂奔。
天明时,来到了个镇店,一问,这一夜的工夫,竟给我赶出了四百多里地,我立即落地,天下解药,还不到一顿饭工夫,竟解下了百数十条小蛇来,那小蛇头部都是红色,显然具有剧毒。
我心中骇然,因此也更恼怒,若然不是娲母之妹相救;我这一生,若不是俯首成为娲母俘虏,便算完了,这大恩如何不报。
我忽然暗叫了声不好,皆因我突然想起,那娲母武功甚是了得,当她发现我离开苗山,又失去丁虫毒的解药,岂能善罢基休,一定要去追究,到时她发觉是她妹妹救我脱离险地,又给我解虫的药,这娲母既狠毒如蛇蝎,岂会放过她的妹妹,这样一来,她妹妹岂不要吃苦头,恐怕连性命不保,因为救我出险,而遭受她姐姐的严厉惩罚,我又怎能安心下来!.、是以我心念及此,哪还能够再忍耐下去,当时便不顾虫毒初解,浑身乏力,立即回奔苗山,以探究竟。”
麻谷老人、大幻神丐、店棣,此刻已听得入神,心知他和娲母姊妹间情孽牵缠,和娲母姊妹二人反目,关键也就在此,故尔都没有出声。’天都秀士倒不像在叙述往事,而是独自回忆往事一般,语是心语,像是在自言白语,道:“果然我考虑得不错,赶回苗山,因为我的虫毒初解,武功尚未完全恢复,浑身无力,奔走自然缓慢,无法加快,一直赶到午夜,方才到达。
暗想,这时我若是上山去,绝不是那娲母的敌手,自身难保,又怎能救她,只得找个隐密之处,歇息待体力恢复了些,便立即上山,但却因我这一耽搁,几乎误了她的性命。”
说着,又向石室一指,面上陡现歉然之色,继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妹子盗取解药之事,已被她发现,我到达之时,正将她缚着双手,不停的鞭挞,只见她咬牙切齿之态,横眉怒目之相,直似恨不得将她妹妹打死,方能消灭心中怒火,而且边打边骂,出语污秽,真是令人难以启齿,这样的一位年轻姑娘,竟然口不择言,秽言秽语,骂个没完没了,而且骂的又是同胞妹妹,显然教养不够,心地恶劣,娇美于外,恶毒于内。
昨天我初见娲母的时候,只觉得她天香国色美艳动人,怎能料到对其嫡亲的妹妹,也如同蛇蝎,毫无姐妹之情,同胞之爱,那狠毒的个性,真是令人发指,休道她妹妹有救我之恩,便是平日撞见,我也不会容忍。
哪知在要挺身而出之时,忽然心中一动,她妹子虽然被她鞭挞得衣裙破碎,鲜血淋漓,,但面上却无丝毫怨容,也未显露出半点痛苦之色,反而唇边嘴角,微微带笑,不但极端安详,而且实相庄严,哪像是在接受凌辱,简直是有志殉道,逆来顺受,挨打受骂,毫不在意,接受鞭挞,多半也是这个缘故,也更将娲母激怒了,鞭挞也更凌厉,只见鞭扬鞭落,她的衣裙便片片纷飞。’当时我心中阵阵难过,恨不得挺身而出,和娲母一拼,但不禁心中奇诧,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她……”.这声“她”天都秀士语声之中,倍较充满情感,而且陡然柔和起来,两眼之中,也露出了柔和的闪光,继续说道:“忽听她说道:‘姊姊,我为了救他,受你惩罚,我是心甘情愿的,这男女之间;情爱的发生,必须双方均具情,绝不能一厢情愿,更不能威逼利诱,最后那一定人弄巧成拙。你既然认为他气宇轩昂,一表人材,而且又武功出众,材艺超群,你如果动之以情,施之以爱,怕不立即成就美满姻缘,而你却舍此不就,却以虫毒暗算,他来到苗山,就是找你要消除虫毒为害,这样一来,他岂能甘心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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