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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心北往,总裁的隐婚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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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紫色是很沉稳优雅的颜色,我也想我的婚姻长长久久的稳定。。。。。”
“好,就紫色。”
楚峻北终于知道他要的婚姻是什么样了。
他们都比曾经成熟,稳重,他们想要的婚姻就是长长久久的稳定。
好,就紫色!
。。。。。。。。。。。
京都的雪停半天,下半天。
连着一个星期没有歇过,天不透光的压着灰色,这雪,还得下。
夜深的时候,楚峻北跟南心说明天去看看雪景。
南心困得睁不开眼睛,嘟囔着,“不去。”
“你那天不是说想去?”
“困啊。”
夜深人静最烦躁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睡意全无,枕边人呼吸却异常均匀。
想找个人聊天,可又怕打扰枕边人的香梦。
楚峻北很想把南心拉起来聊聊天,聊什么都可以。
比如她的小时候。
楚峻北睡得很晚,也睡得很沉,南心从他怀里钻出来他也没有像往日一样把她拖回来,闭着眼睛在她脸上或者嘴上嘬一口。
南心上楼去跟闯闯亲热,这段时间两层楼刚打通,楼梯做好了,但暂时不能用。
闯闯几次调皮差点去踩新做的楼梯,好在二郎 ;神和gucci够机敏,一直拦着小捣蛋鬼。
南心想让楚峻北更喜欢闯闯,以至于把他脑子里认为孩子很讨厌的那种 ;想法摒弃掉。
等馄饨做好的时候,南心就装进保温桶里,让闯闯带着两只狗去给楚峻北送饭。
现在二郎神和gucci很会争*。
gucci明显比二郎神漂亮,身上不仅仅是一根杂毛也没有,而且五官端正。
二郎神缺半片耳朵。
闯闯跟gucci一亲热,二郎神就会落寞的往边角上一坐,别过头去。
害得闯闯都不敢睡gucci的狗窝,怕二郎神不高兴。
京都的冬天室内很暖和,高档小区的楼道间温度也不低。
闯闯穿着一套长袖长裤的家居服,趿着小拖鞋,领着两只狗去给楚峻北送早餐。
新楼梯不能用,要坐电梯。
一只狗用嘴碰下行键。
一只狗进了电梯用嘴摁“17”。
一只狗马上用嘴摁在对三角的关合键上碰一下。
出了门,一只狗又冲出去跳起来击门铃。
很有秩序,一狗做一事,绝不争先恐后。
这是闯闯天天训练的结果,他受够了两只狗一起扑倒他的事情,他现在还这么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两只大型犬争起来,他都站不稳。
gucci跳起来撞了门铃好几次,楚峻北才惺松着睡眼拉开门,在门里就听见了两只狗的声音,所以并没有洗漱。
小胖子拎着保温桶仰着小脑门看着他。
楚峻北扬起唇笑,“闯闯,拿什么好吃的下来了?”
“麻麻说你睡觉,七了介睡(吃了再睡)。”
闯闯拎着保温桶抖着小屁股就往门里钻,从楚峻北的身边像鱼一下滑过。脱了鞋子,光着脚板就往饭厅里跑。
保温桶放在桌子上,闯闯又跑进厨房去拿碗和调羹。
抱了两套出来,“北北,我可以陪你七一点点耶。”
闯闯在楼上吃得太多,南心怕在g城吃得太撑进医院的事情重演,便收了他的碗。
所以他一直鼓动周姐多给楚峻北多下一点馄饨,不然北北那么大,会饿的。
闯闯觊觎楚峻北保温桶里的馄饨,所以对送饭的事情特别热衷。
楚峻北把闯闯的碗一收,“不需要你陪我吃,我喜欢一个人吃。”
那点鬼心思,怎么骗得过楚峻北。
以他对闯闯的了解,那个小人精遇到不喜欢吃的东西,吃两口就说饱了。
要是遇到喜欢吃的,便是食物都塞到了喉咙,还要塞。
闯闯呶起嘴,望着楚峻北去刷牙洗脸。
想自己打开保温桶,可盖子盖得太紧,根本没有办法,等到楚峻北洗漱好出来的时候,闯闯眨着眼睛望着他。
“北北,太多了,你一个银七不完的。”
“我个子这么大,少了才不够吃。”
“会亲坏(撑坏)的。”
楚峻北懒得理,“到客厅里去跟将军和gucci玩。”
闯闯失落的爬下椅子往客厅走过去,心里默默念着周姨的小馄饨最好吃了,最好吃了。
念着念着,小馄饨香气飘了出来,他用力的吸了吸,吸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没有吃饱的宝宝好可怜。
“闯闯,你过来,我给你吃五个,只能吃五个,而且你不准告诉南南。”
闯闯一转身 ;就往楚峻北身边跑,趴在男人的腿上,仰头卖萌傻笑,“北北,我不告叙(告诉)南南的哦。”
闯闯吃了七个,楚峻北再不敢给他吃了。
如果又像上次一样出了事,南心得跟他拼命。
时不时的喂一勺子汤。
冰箱里有山楂片,楚峻北让闯闯自己搭凳去拿来吃一点。
闯闯听从指挥安排,山楂片吃得直呵呵。
楚峻北心里想着,闯闯这么贪吃,以后长大一定会长成大胖猪。
那可怎么办?
楚峻北吃了早餐没有继续睡觉,而是领着闯闯和两只狗上楼。
gucci挤一下二郎神,二郎 ;神一呲牙凶过去,gucci退一步也呲牙发出低吼声。
闯闯烦得要命,“你们介介样(再这样),我就漾(让)你们像以前一样一个住楼向(上),一个住楼下,不漾你们一起玩。”
两只狗都安静了,并肩进了电梯,一起走到闯闯身后,不闹了。
楚峻北抬手揉着闯闯的脑袋,“挺能干的啊。”
闯闯害羞的抓抓头,“其习没醒么啦。(其实没什么啦。)”
楚峻北到了18楼的时候,南心已经在化妆了。
要出门?
为什么不叫他?
楚峻北站在女人身后,看着她对着镜子往唇上涂润唇膏,“要出去?”
“嗯,星期六,我想去看看我哥。”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怕你还要睡啊。”
“那也可以叫我。”楚峻北明显不悦。
南心要去见她哥哥,这就是见家长,楚峻北感觉到自己没有受到应有重视。
最后南心自然是带着楚峻北一同去了医院。
如今靳斯翰所住的医院属于军区疗养院,非常安全。
南心尝到了大大方方可以去看望哥哥的甜头,看望的日子愈发安排得频繁。
这是楚峻北给她带来的幸福。
南心捧着鲜花,带着楚峻北见了哥哥。
房间里的电视上播着靳斯翰曾经拍过的一些广告,电影。
南心问护士,“会不会太吵?”
年轻的护士微笑着摇头,“不会的,他记忆里存在的东西,应该让他努力的去回忆。大脑没有坏死,这些都是有用的。”
“谢谢。”
南心发现房间布置和她以前有很大差别。
但也说不出哪儿不一样,都是跟娱乐圈相关的东西,但比以前更规整。
窗帘的颜色特地换过,连*铺的都不是医院里的统一面料。
“这个,这个。。。。。”南心指着明显不同的地方。
那年轻的护士眼睛里的光芒复杂得很,除了细微的失落伤感,大部分都是积极的,“我是翰哥的粉丝呢,超级铁粉,这几年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各种说法都有,没有一个得到过证实。
我分到这个特殊病房的时候,都呆住了,不知道怎么表达那种心情,想哭,又想笑。
我记得他以前就说喜欢蓝色,我就把这些都换成了蓝色,我有跟他说,我把窗帘换了,换成了蓝色,是星空的蓝。把被子也换了,换成了蓝色,是海洋的蓝。我想,他应该听得到。
他以前还说过喜欢红酒淋在牛排上被煎出来的香味和那种嗞嗞的响声,我有跟护士长申请过,想试一试这个办法,可是护士长说这样会影响病房空气。
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你们今天来了,能不能跟护士长说说?”
南心快速转身去抓楚峻北的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定定的望着他。
一个眼神,他已经完全了然,拍着她的手背,“我去说。”
楚峻北转身走出病房。
南心把鲜花插进花瓶,她一直没注意护士的模样,这时候才看清,这女孩怕是才大学毕业吧?
不像现在女孩子都是尖尖的下巴,戴着护士帽的样子,惊艳不足,清秀有余,还像是树上的青苹果。
眼睛水灵带笑,特别是两道眉,浓黑有弧不显粗硬,很有精气神,却又不带强势逼人的锋芒。
“你多大啊?”
“22。”
“京都人吗?”
“嗯,地道的京都人。”
“麻烦你了。”
“放心,我会尽全力照顾好他。”
那女孩儿把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南心的时候,自信满满却有些羞怯的并着脚踮了两下来分散慌张。
她脸上扬起的笑容和嘴里说的保证,就像一个学生努力的想要给老师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南心突然觉得自己怎么有种家长的错觉,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吓着护士了?
原来打算好好跟哥哥说说话,但是南心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和护士交流上。
离开医院都回了家,南心才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居然没跟哥哥说她的近况。
在军区疗养院的特殊病房里,护士拿起杂志和报纸,一份份的念。
“十一月七日,星期五,雪。
靳南心对京城权少楚峻北日日展开的表白仍未停止,甚至更加凶猛,大雪纷飞,靳南心穿着一套职业装在零下14度的气温中。。。。。。”
每一天,护士都会把关于靳家,关于靳南心的事情收集起来,不管是正面渠道,还是打听来的秘辛,一一都会告诉昏迷不醒的病人。
她每天花大量的时间打听八卦,又花大量的时间把这些八卦说给病人听。
。。。。。。。。。。。。。
有了正常的家庭生活后,每周的周末时间都安排得很满,看了哥哥,就得陪丈夫和孩子。
楚峻北不喜欢跟闯闯在一起,因为闯闯总是霸占着南心,这让他觉得自己地位不高。
所以楚峻北最喜欢的时候,是晚上,还有周一到周五。
我得不到,也不能让你得到。
工作日白天虽然也没有时间和南心在一起,但是一想到闯闯也没有分享南心的时间,心理便平衡了许多。
没到开学报名的时候,楚峻北也动用关系把闯闯插班放进幼儿园。
幼儿园班上有外国小朋友,普通话参差不齐,这一点深得闯闯的心。
他有了优越感,愈发的喜欢上学。
。。。。。。。。。。。。。。。
窗外大雪飞扬,城市上空飘着白色的絮。
楚峻北的外套搭在旁边的沙发上,衬衣西装,永远无改的上班装。
只是精致的水晶扣闪出迷幻的光晕。
勺子在咖啡杯里搅转,发出轻微的叮叮之声。
沈玥昔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推到楚峻北的跟前,“你看看这个。”
楚峻北淡瞥一眼袋 ;子,“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沈玥昔目光如水,肩背没有一点弯弧,端庄高贵的坐姿不曾动摇半分。
“我回去慢慢看。”楚峻北抬手放在纸袋上,慢自己面前划拉过来。
“闯闯是靳南心的儿子。”沈玥昔平淡道。
楚峻北的眸色,在瞬间沉下,又在瞬间复常,“玥昔,这个玩笑不好笑。”
“你若不信,还可以把靳南心和闯闯的头发拿去验。”
楚峻北眸子微眯,轻声讽笑,“你怎么会有南心的头发?你根本没跟她单独见过面。”
“我没有见过面,但她经常跟你们小区带孩子的那些妈妈碰面,时间虽是久些,但她不容易提防。我知道,你要说我卑鄙,可是如果我不查清楚,你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楚峻北放在牛皮纸袋上的手,轻轻弹敲,状似轻松,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
沈玥昔心里的鼓也在疯狂的敲,像在与一个有个嗜血本性的魔鬼谈判一般,她鼓足勇气的激进不退,“她跟别人生孩子,目的是为了控制靳家的家产,这样一个女人,为了家产连孩子都可以随便和别人生,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还把她捧得像块宝,峻北!你不是说她没有我坚强吗?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了她的软弱?她若是软弱了,怎么会为了钱财做这种瞒天过海的丑事!”
******
【【小虐,小虐,很轻很轻,像被蚂蚁咬了一下那么轻,来点月票给99吧。】
144 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办才好?
“峻北?”沈玥昔喊了楚峻北一声,她能敏感的察觉到楚峻北的灵魂有那一瞬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像是失了魂。
楚峻北回过神来,他尽力压着血液中欲要暴…动的因子,“玥昔,你僭越了。”
楚峻北知道,他还能在这里坐不超过三分钟。
否则他会把这桌子掀了。
他会忍不住冲着所有人吼骂。
三分钟后,他所有伪装起来的绅士风度都会被他心中的升腾而起的火焰给烧成灰烬。
沈玥昔端庄如常,她放在桌下的手指绞在一起,紧张的勾扯着。
她努力让自己面对楚峻北,面对他那只随时都要从身体里冲出来的猛兽,她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大吸一口气,声音虽是不大,却有朗朗之气,“我有没有僭越,我知道。我始终爱你。
可你情愿让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骗,也不肯相信我?
你了解她什么?她做什么事难道不是有目的的?
她喜欢你吗?我告诉你,根本不是!
她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她的前夫!
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可以像你一样走进我的心。
我是了解女人的!女人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初恋,永远都不会!
峻北,你不了解她!她只是依附你!
她在京都,依附不了顾展唯,他只能依附你,如果她有朝一日翅膀硬了可以飞回南方,她一定会选择顾展唯而放弃你!”
楚峻北已经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听到两个人来跟他上课。
来劝导他。
来跟他分析。
来批判他的作为。
他们都觉得自己异常犀利,可以一针见血的道破他的内心世界,甚至也道破南心的内心世界。
日子是他和南心在过,但却成了别人心中感情标尺的异类。
依附吗?
只是依附吗?
楚峻北淡环四周一圈,想要尽自己所能让这些劝阻他的人放弃,可是他却只能苍白的说道,“你不是我,你不能了解我的感受。”
“不,峻北,我了解你!你根本就讨厌别人不对你付出感情!”沈玥昔生怕时间快速过而不给楚峻北留下来的机会。
她最近想要约他,比登天还要难。
他不回湘园,根本见不到面,去他公司找人,没有预约不管是谁都不给见。
包括她沈玥昔。
她感受到了他的报复,凶狠的反击,对她曾经离去的反击!
他和颜悦色,不跟她吵,不跟她闹,只是淡淡的对她,只是不给她希望。
再这么熬下去,人都要疯了。
沈玥昔的头发束在后颈窝,显得娴淑知性,优美端庄。
楚峻北的目光却没有看着对面曾经欣赏又喜爱的女人,而是落在牛皮纸袋上。
“我先走。”他拿起纸袋站了起来,拿上大衣外套便离开。
“峻北!”沈玥昔快速掏出钱包付钱,找零也没要就追了出去。
沈玥昔每次脑子里出现闯闯和靳南心的模样,就觉得这两个人长得可真像。
弟弟?
年龄相差这么大的弟弟?
有些问题实在觉得太奇怪。
她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来做这件事,如果不是,她一定不会乱说。
可闯闯的的确确是靳南心的儿子,dna不会说谎。
而楚峻北和靳南心有交集才不过几个月,可想而知被骗得有多惨。
沈玥昔始终相信她可以撼动楚峻北心底的洁癖。
她一定有办法成功让楚峻北放弃这段婚姻。
楚峻北绝对不会甘心要这样一个女人。
可最终她没有追上楚峻北。
楚峻北的车子一路往海景园的方向开。
在路上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就觉得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空白,什么也没有,突然出现的东西,东一个南心,西一个闯闯,南一盘饺子,北一锅粥。
四面八方袭卷而来的都不是他努力想要去搞清楚的事。
越来越模糊。
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快开到目的地了,又转了方向盘,往别的地方开去,没有目的的驶离。
那个牛皮纸袋楚峻北没有打开,它安静的躺在副座上。
牛皮纸给人一种陈旧感,好象是从岁月的橱柜里取出来的一样,里面的东西莫名的让人觉得神秘而贵重。
他没有打开它。
好奇害死猫,他讨厌牛皮纸给人带来的神秘感,厌恶那个袋子里可能会钻出来的一切讯息。
他一直想,一直想,为什么要打开?
打开后,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之后他要做什么?
天空的云连成一片,抱作一团,任北风呼啸,它们也团结如铁墙,始终不散,顽强的飘浮在京都上空。
沈玥昔说的话,像是把灰色的云层撕开倒下来的暴风雨,一阵阵的飞舞,让他看不清路况。
他怀疑过,曾经就怀疑过。
闯闯胖乎乎的,现在和南心在一起对比,除了看不出来脸型,感觉便很像。
那嘴,一个模子印下来的。
楚峻北不想看那些文件,是因为他已经基本可以证实,是事实。
沈玥昔做事情向来如此,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不会把这些证据抛出来。
如果是假的,就算她已经调查完了,也不会透露半个字,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楚峻北把窗户摁开,让雪花飞进车里,扑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钻进毛孔,他想让自己冷得发抖,可是他全身热得出汗。
无论如何都压不住他心中燃烧着的怒意!
他是被她当成猴一样的耍,骗成现在这样。
他一天到晚傻呵呵的享受着她的欺骗,还乐此不彼。
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毫不在意她的小心机。
觉得她的小心机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
他自信的以为可以操控她。
而他才是被操控的那一个。
心里的火球横冲直撞,烧得他整个胸腔又烫又痛。
天空乌云遮日,不见刺眼的光,不见碧蓝的缝隙,那里面还储蓄着大量的雪,漫不经心的准备跟地面生存的人类打一场持久战。
如果这雪再下上三五天,就是雪灾了。
这雪一直下,老天爷就赢了,完胜,人类没有反抗的能力。
楚峻北觉得他知道这袋子东西的时候,就输了,输了还怕认。
一想到“输了”二字,心脏突然被扯开了似了,伤口在没有压下去的怒火中烤,火辣辣的疼。
已经不太记得沈玥昔当初离开之后的心情,大概是颓废的,心痛的,孤独的,愤怒的,然后他把自己封起来。
他谁也不要依靠!
这些抛弃他的人,与他对立的人,他谁也不需要。
他没有停过的工作,忘了疼痛,然后麻木。
可现在,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被欺骗的疼痛。
南心跟着他回楚家时的情景,他至今记得。
她没有因为湘园的豪华而眼中闪过异色,她没有讨好任何人,她只是跟着他。
那时候他就觉得,哎,真好,有个人明知道对面都是敌人,却还是愿意和他站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他该好好对待她。
若早些知道她骗他,也不至于陷成这样。
陷成如今这样。
他还期望着以后就办一个紫色的婚礼,长长久久的稳定婚姻。
他已经努力放下她过去有一段婚姻的事实,反正他也有过过去,谁的感情史都不是清清白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有一个孩子!
婚姻或许可以斩断,男女感情或许可以斩断。
可是血脉 ;却斩不断!
闯闯曾经趴在南心的胸脯上拉衣服,要找奶喝,他还不高兴,把闯闯拎开。
呵,他早就怀疑!
楚峻北踩下刹车时,车子停在哪个空旷的地方已经不知道了,前面没了路,雪堆了很高。
他看着挡着车前的雪堆 ;子,空气感觉都稀薄了起来,开始大口的喘着气。
这女人这样用心良苦的骗他,他不能放过她!
他会离婚,他楚峻北还不至于落到要给别的男人养儿子的地步!
他自私,狭隘,他没那么心胸豁达。
手机里的小跳蛙突然唱起来。
那蹩脚的普通话传进楚峻北的耳朵里便让他肝颤。
以前总是心里默默的说,那顶小绿帽!
真是一语成谶!
听着闯闯的歌声,楚峻北觉得有钢针在刺耳朵,耳心子疼得在流血似的。
来电上显示着名字。
南心。
他看着名字呼吸更是粗促,牙关紧紧咬合,目露凶光!
若她在他面前,他要掐死她!
这个心机深沉阴毒的女人!
他一定会掐死她!
歌声唱了四遍,楚峻北接起电话来,声音冰凉,“喂。”
只要下一句,他就会说,你给我滚!
南心的声音带着哭腔传过来,“峻北,你吓死我了,在哪儿!刚刚你不接我电话,我就打电话去你公司,说你早就出去了!
你又不接我电话,我以为路上雪大,车子出了事。
你不接我电话都吓坏我了,你知道吗?你在哪里?”
楚峻北阖着眼睛,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肝颤,呼吸颤,手指颤,连阖着的眼帘都在颤。
眼框很热很酸似的,他压了压,怕自己的眼睛里会钻出些奇奇怪怪的液体。
他没有让她滚,呼吸顿了顿,“刚刚我有点事,没听见,我有个应酬,晚点回去。”
电话那头的女人明显舒了口气,像是久悬的心终于放下,“哦,好,那晚上你开车小心点,早点回来,路况不好。”
他声音温柔,安抚的声音从电话这头,传到那头,“嗯,我知道。”
电话挂断,屏幕黑下去。
楚峻北伏在方向盘上,他感受到自己胸腔巨大的起伏。
是想法与现实在打架,疯狂的厮杀,一场激烈的战斗就在他的身体上五脏六腑上在开战。
战鼓掀天震响,刀剑无眼,羽箭无情,只觉得一刀一箭的都砍在血肉上,体无完肤的痛感分外清明。
他强忍着没让自己吼出来,一直压着,压着。
哪怕车子已经停在不知名的郊外 ;,他依然没让自己喊出来。
他猜想,他曾经是个军人,忍得住!
几个月的感情,他忍得住!
想法中是他要跟她吵一架,让她滚!
现实中他竟然没有勇气质问她。
连质问的勇气也没有。
明明是她的错!
他却连找她对质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就是为了找个依附才和他在一起的吗?
这需要问谁?
他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来挡靳永钟,她怎么会搬到他的楼上?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来挡靳永钟,如果不是跟她说靳永钟不知道他们有真实的婚姻关系,她怎么肯公开婚讯?
她做的每一件事,目的都是为了保护靳家的人。
她为了那点股份,死活不想离婚,可是闯闯不见了,被靳永钟抢了去,她来求他的时候,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要签字。还跟他发过毒誓,再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骨肉,不是吗?
谁也替代不了。
她逢场作戏,不过是为了安定。
为了让她的儿子有个安定的环境。
他如此清楚,找她对质又能问出什么?
他和她才好了几个月?
楚峻北抬起头来的时候,往后一倒,后脑用力的靠在椅枕上,那一下的重撞,分解了左边心腔传到四肢百骸的痛感。
车子倒回去,楚峻北开得很慢。
途中他拿起手机无数次,想联系律师,他要离婚,他会提供一切可提供的材料,不惜一切代价。
离婚!
他楚峻北要找个家世好,身世清白的贵族小姐没有一点问题,何必要这样一个女人?
可是被拿起的手机无数次的被放下。
每一次,心上的弦拉得极紧,像是要拉断了似的。
拉得他受不了,他一放下手机,那种症状便又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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