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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默默-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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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浅,白浅你到底在哪里,你的儿子要死了,你不是答应要把自己的心脏给寅政吗?难道你后悔了?
  邹风雅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着急的想给白浅打电话,可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简单的十一个个号码,她哆嗦着好久才拨了出去。
  说她残忍也好,疯狂也罢,她绝不会让寅政死!
  盲音不停地从手机里传出来,邹风雅的心越来越绝望,漫长的等待耗尽了她所有的心血,最后一次拨打,依旧没打通,她嘭的一声把手机扔了出去,“白浅,为什么你不遵守信用!寅政他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悲痛的低吼,跌跌撞撞的起来,消瘦的身体似乎在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痛苦,只要轻轻再压一下,她就会倒下,再也起不来。

☆、292 吾爱,来生再见

  急救室里,刺白的灯光洒在苏寅政的身上,他静静的躺在手上台上,面上没有任何的血丝,呼吸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仪器不时的发出微弱的生命体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拉平或消失不见。
  乔宋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人,如果不是苏慕白扶着她的话,她恐怕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冷,好冷。
  身体每一处经络每一个细胞都透着一股彻骨的冷,冷得她快要死了。
  绝望不停地侵蚀着她尽头的理智,她不敢再向前,害怕前进一步就是深渊。
  苏寅政怎么可能会死呢?他那么强大,那么倨傲的人,应该长命百岁才是,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梦吧。
  梦醒来,她依旧是和他在一起,等着孩子的降临。
  蚀骨之痛寸寸断人心肠,乔宋被抱着到手术台前,泪水砸在苏慕白的胳膊上,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
  碰到苏寅政的刹那,她忽然失声哭出来。
  “寅政,不要丢下我……”,她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有孩子也不行,她不要剩余的几十年里,都要忍受这种痛苦。
  乔宋趴在床边,心悲攥成一团,越来越紧,尽得她喘息不过来,“你说过,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的,骗子……我不许……你听到没有……”,她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越来越多。
  苏寅政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她,笑了一下,他已经看不清她的面容了,身体已经接近极限,或许下一刻,他就会死去吧。
  舍不得丢下她,舍不得看她流泪,舍得她痛苦,舍不得孩子……太多的舍不得……
  可上天就是如此作弄人。
  “宋宋……”,微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他的手动了动,碰到她的眼泪,难以忍受的酸涩,如果时间能静止该多好,他希望能永远看着她,“你答应过我,只为我哭三天的,现在就开始倒计时了。”。
  乔宋浑身颤抖着,他的手冰冷,濒临死亡让他看起来脆弱的如同泡沫,一碰就会碎掉。
  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可泡沫终究会有碎掉的一天。
  “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天佑,希望他从生下来就得到上天的保佑。”,他的前半生是偷来的,享受荣华,上天待他已经是恩厚了。
  只可惜,他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嗯……我记住了……”,乔宋颤抖着声音,难以自制,心里酸涩的厉害,好像有东西要喷发出来。
  “我把公司和财产都留给你,你不喜欢随便接纳别人的东西,我知道,可这些钱是留给我们的孩子的。你好好照顾他,不要为他费心太多。”,他最希望的是她能顺心的过完下半生,只是她执着要这个孩子,大概要费心思几十年。
  “……好……”。
  “我想和慕白说几句话,宋宋,你出去叫妈进来。”,苏寅政抚摸下她的头发,轻轻的说道。
  “不……”。
  “听话,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他在骗她出去,两人都心知肚明,乔宋这一出去,就可能看不到他最后一面。
  可他害怕,害怕她看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害怕她崩溃……
  所以只能让她出去,不见或许就不会那么痛。
  “寅政,不……”,乔宋不愿,死死地扣着床边,连见最后一面的权利都要剥削掉吗?
  “宋宋,我忘了说一句话。”,苏寅政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的问了一下,“对不起,我爱你。”。
  爱她,却没有能力陪着她,世上最悲伤的事情也莫过于此。
  泪水奔涌而出,这个大傻子,他从来就没有对不起她,是她一直在给他惹麻烦,也是她不好,害的他提前发病。
  可他却对她说,对不起。
  这是他临死之前,一直想对她说的话。
  苏寅政松开她的手,意识渐渐的被剥离,刚才起身的那一下,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慕白,把她带走,不要让她在医院了……”。
  他低声的喃喃,仿佛要睡着了一般。
  苏慕白把乔宋抱起来,她挣扎的厉害,可也没多大力气了,他只要稍微用一些力气,就把她从床边拉离。
  乔宋张着嘴,目光直直的看着苏寅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太过疼痛,身体和精神已经无法忍受。
  苏寅政听着她的抽泣声,听着脚步渐渐的离开,思绪渐渐的飘渺,他已经很累,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泪水,酸涩到了心里。
  他说过,要看着孩子出生的,要保护她一直到天荒地老。
  可这一切,在此刻,都是一个天大谎言……
  身体渐渐的被抽离,他看着乔宋的身影在慢慢的远离,直到……
  再也看不见。
  吾爱,来生再见。
  ——
  急救室的门吱呀一声关掉,乔宋所有的精气都在刹那间被抽干,喉咙干涩的涌出腥甜。
  寅政,寅政……
  每念一次他的名字,心神就无可抑制的被淹没。
  苏慕白紧紧地扣着她的腰部,面色紧绷,听不到她的哭声,感受不到她的绝望,心冷硬成冰,才能狠心把她带走。
  哪怕以后她恨自己一辈子,他也不会停下脚步。
  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了,亲眼看着苏寅政死,她也会死掉的。
  苏慕白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感觉到乔宋身体剧烈的颤动,他的心仿佛也浸泡在海水里,酸涩、难过,寸寸击毁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慕白,你们要到哪里去?”,苏寅乾迎上来,余光里睇到母亲的身影,不由得暗暗着急,“寅政都快不行了,你们到底要去哪里?”。
  苏慕白听不到他的话,脚步依旧向前大步的走。
  苏寅乾跟了两步,跺了跺脚,不再管两个人,他现在要赶去见的是寅政,再耽搁下去,会成为他一生的遗憾。
  苏寅乾走到母亲的跟前,心里难以掩藏的悲痛,“寅乾,寅政该怎么办?寅政不行了,我该怎么办?”。
  她辛辛苦苦的养大的儿子,今天却要死在她的面前,她心里被铁犁耙挠着,抓着,鲜血淋淋。她捂着心口,难以压下那痛苦半分。
  “妈,你不要这样,寅政他不会希望你为他哭的。”,苏寅乾眼睛一涩,生死离别,明知道是人都有死的那一刻,可真的迎来了,还是无法忍受。
  “寅政……”,邹风雅跌跌撞撞的向急救室走去,苏寅乾连忙扶住她,“妈,爸他很快就过来了,你这样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寅政也不会走的安心。”。
  “他还来做什么!他心里只有白浅!白浅,白浅,白浅那个贱人!她明明都要爱那个救寅政的!”,邹风雅强忍着悲痛,痛苦的吼道。

☆、293送她走,我会把心给寅政

  “嘟嘟……”。
  电话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显得格外的刺耳,邹风雅的动作停了一下,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白浅。
  脑子中瞬间燃烧起火焰,都是这个贱女人,是她不遵守诺言才会害死寅政的!
  她诅咒她下十八层地狱!
  邹风雅拿起电话,接通,对着电话那边怒吼:“白浅,你儿子快死了!他是被你害死的!寅政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她死死地捏着电话,那样子似乎是把手机当作邹风雅,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我快到了。”,白浅的声音飘渺着传入耳中,伴随着静静的风声,“你让医生准备好,到那里估计就能做手术了。”。
  “你说、说什么?”,邹风雅的怒吼声戛然而止,表情有刹那间的空白,“你现在在哪?”,只是片刻的恍神,邹风雅立刻明白了白浅的意思,她肯定在来医院的路上,而且受伤不轻,不然她的声音听起来不会这么异样。
  “我在车上。”,白浅看着车外迅速倒退的夜幕,感觉到生命一点点的抽离,安静而祥和,“乔宋在你那边吗?我想和她说说话。”。
  “不在。”,都什么时候,她还有心思和乔宋说话!
  “哦,那和你说应该也可以。”,白浅有些失望的说,“我已经不行了,和你斗了一辈子,也累了。邹风雅,我就只有念念一个女儿,她和慕白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毁了。”。
  慕白的心思在乔宋身上,念念现在恐怕已经对乔宋怀恨在心,依照她的性子,日后肯定会对乔宋不利。到时候,念念的下场……
  白浅闭上眼睛,“把乔宋送走,不要让她知道,寅政还活着的消息。作为交换,我把心脏捐给寅政。”。
  “你还是不是人!到现在都还在讨价还价!”,邹风雅胸口一闷,差点喘不上气来,难道她不做到这些,她就不把心脏给寅政吗?!有这样的亲生母亲吗?
  “我是母亲,所以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如果你不能做到,我宁愿寅政活不过来。风雅,没有我的遗体捐献,医院是不可能做手术的。”,白浅叹了声气,接着说道,“我给你半个小时的决定时间,等我到医院,你把乔宋交到我手上,我不会伤害她,只是把她送到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罢了。”。
  说完,白浅挂断了电话,邹风雅攥着手机,蓦地抬头,直勾勾的看着苏寅乾,目光中闪过坚定,“你去把慕白和乔宋截下来,就说我有事情和他们说,记住,一定要截下来!”。
  苏寅乾不明所以,“有什么事情要说?”。
  “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就别问了!”,邹风雅嘶吼出声,她一定要尽快把事情安排下来,半个小时,安排医院做手术,还要把乔宋从他们眼皮子底下交给白浅,她该怎么办?
  真的要把乔宋交给白浅吗?她会不会伤害她?
  不,不会的,乔宋怀着寅政的孩子,那是她的亲孙子,她怎么会伤害。
  把乔宋交给她,就能让寅政回来了,只是送走,以后一定能找回来的。
  邹风雅找到主治医师,告诉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心脏,希望他能先准备好手术,同时也嘱托他不要把事情声张出去。
  若是白浅已经准备的万无一失,真的把乔宋给送走了,到时候寅政醒来,她也要把乔宋的事情压下来。
  知道消息的人越少越好。
  主治医生有些意外,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心脏,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找到了。可任凭他怎么问,邹风雅只说让他安排手术。
  ——
  “夫人,你坚持下,马上就到医院了。”,老李望着沉沉的夜色,车开的越来越快,他没想到夫人半夜叫他出去,会是这样的事情。
  自杀,以命换命!
  夫人真是傻,为了一个儿子,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早知道是这样,他就是拼了老命,把苏寅政给杀了,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老李,不用着急,我已经不行了。”,她掐着时间算的,又怎会让自己有后路。
  白浅笑了笑,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念念出事的那天,她就想过了。
  把乔宋送走,才能让剩下的三个孩子相安无事。
  念念不害乔宋,寅政就不会狠下心对付她,慕白纵使有再多的不满,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做的太过分。至于乔宋,她离开也好,不会横亘在慕白和寅政之间,对他们都好。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医院外面,老李慌张的把人从车上抱下来,白浅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恍惚间她看到明峰向自己走来,一如当初那么高大,英俊。他等自己很久了吧……是她不好,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在那边等了那么多年。
  二十七年,她真的累了……
  死,对她来说并不可怕,而是一种解脱,不是明峰,她二十七年前就该死了。
  “老李……记得把乔小姐按照计划……送去……不要让他们找到……念念……念念她就拜托……给你了……”,白浅低声的喃喃,意识越来越恍惚。
  三个孩子中,最让她牵挂的,就是念念。
  做母亲的,都疼爱最没用的孩子,因为心疼害怕她未来会遇到过不去的坎。
  “夫人……”,老李抱着白浅,泣不成声。
  邹风雅在看到白浅浑身是血出现的一刹那,不是不震惊的,她想让白浅救寅政,可她不想死人的。即使在心里下了再多的决心,真的看着白浅死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觉得内疚。
  “这、白浅、她……”,她结结巴巴让医生去救白浅,又矛盾的想,她不救活对寅政是好的。
  老李两眼通红,把白浅放在担架上,“苏夫人,乔小姐呢。”。
  “她昏倒了,在里面。”,邹风雅颤抖着说道,她让医生拿了安眠药给乔宋喝下去,就害怕她知道真相了不肯离开。如果她醒着,白浅和慕白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了。
  “夫人就交给你了,乔小姐我会带她离开。”,老李说完,恋恋不舍得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白浅,最终还是狠心大步的向前走。
  夫人说的话,于他是天大命令,他不能违抗。
  “等等,你、你要把她带到哪去?”,邹风雅踟蹰着问道,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恕我不能告诉。”
  老李说完,脚下的步子迈动的越发的快,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泪却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294 慕白,妈她是不是在里面?

  白浅被推入急救室里,苏谨大步的来到急救室门口,邹风雅的面容被他的人影遮掩去,她红肿着眼睛抬起头看向来人,面容上说不出焦急多还是悲伤多。
  “白浅自杀的事情你知道?”,苏谨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以命换命这么残忍的事情,她知道,却瞒着所有人,这已经是超越了他的底线。
  就算再怎么爱自己的儿子,也不应该拿别人的命来换。
  邹风雅在他的鄙视下,僵硬了许久后,点了点头。
  从答应白浅隐瞒这件事情开始,她就准备了接受所有人的谴责,白浅在苏谨心目中的地位,是她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苏谨爱白浅,她邹风雅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最坏的结果,是离婚吧。
  邹风雅死死地掐着手心,垂下的双眼里带着难掩的悲伤。
  等了许久,没听到苏谨的责难,却只听到他一声长叹,而后肩部落下一只手,“风雅,你怎么那么糊涂啊,寅政就算真的被救回来了,他会开心吗?他这一辈子,都要背负着他亲生母亲的性命。”。
  女人和男人考虑事情的角度终归不同,在苏谨看来,宁愿让儿子坦坦荡荡的离开,也不愿他背负一生的心里负担。邹风雅却是,只要儿子能活下来,哪怕痛苦一辈子,她也愿意。
  邹风雅听了她的话,眼泪再次落下,只是她沉默着擦去脸上的泪水,“阿谨,我只要寅政活着。”。
  欠白浅的,她来生当牛做马都会还给她。
  苏谨看着她,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和白浅、风雅的事情,终其一生都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承认自己对白浅放不下,可他绝不会为了白浅而与风雅闹离婚。
  生性优柔寡断,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缺点。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邹风雅的心紧紧地揪成了一团,寅政生命体特征越来越微弱,急救室里才却迟迟没传出关于白浅的消息,她害怕白浅做的不够彻底,会被救活。害怕寅政支持不下去,会等不到白浅的心脏。
  即使做了完全的准备,中间只要稍微有点差池,都会万劫不复。
  苏谨不知该怎么安慰妻子,千言万语涌到喉咙口,都说不出来,他不希望白浅出事,又不希望寅政死去。
  良知和理智在心里拉锯着,每一秒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半小时后,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主治医师面带惋惜的走到两人面前,“对不起,苏先生他已经停止了心跳,我们尽力了。”。
  邹风雅脑子嗡的一声麻木了,“不是有白浅吗?她不是要捐献心脏吗?”。
  “白女士她的大脑依旧在活动,除非她真的被判定为死亡,我们不可能做心脏移植手术,而苏先生已经等不及了,苏太太,希望你能体谅。”。
  “体谅,你们让我怎么体谅!白浅她已经死了!她愿意把心脏给寅政,你们为什么不救救他!庸医!你快去救我的儿子!”,邹风雅死死地抓住主治医生的白大褂,恨不得将他勒死。
  “对不起,请你冷静。”。
  两人纠缠在一起,苏寅乾和苏谨赶忙上去拉开两个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谁都不想的,寅政的病情拖延到现在已经属于不易,又怎能怪罪到医生身上。
  邹风雅的十指死死地扣在他的衣服上,几近崩溃,她做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还要把寅政从她身边收走!
  她不许!
  主治医师松了松衣领,站稳,对苏谨、苏寅乾鞠了一躬,表示自己深深的歉意。
  就在他弯下腰的那一刻,急救室的门嘭的一声从里面打开,护士急匆匆的跑到主治医师跟前,“詹医生,病人、病人心跳复苏了!可以做手术了!”。
  语气里难掩兴奋,谁也没想到,病人停止跳动的心脏会再次跳动起来,期间隔了长达十分钟,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次死定了!
  可事情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主治医生立刻跟着护士走进了急救室,邹风雅身体一下瘫软在了地上,大悲大喜之后,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的一干二净。
  寅政,千万要活着,为了妈妈,也为了乔宋……以及你那未出生的孩子。
  邹风雅浑身如坠入冰窟一般的冷,这段日子她心力交瘁,希望越来越近,她所付出的也越来越多。
  白念被人推过来,苏寅政和白浅还在急救室里做手术,移植心脏的手术更加的漫长,也更加的耗费人的心血。
  白念坐在轮椅上,往日里趾高气昂的面容上满是惊慌,她不相信那些人告诉她的事情,母亲明明好好的,昨天还和她在打电话,怎么可能会忽然之间死掉?
  不,母亲不会出事的。
  她看到苏家人聚集在门口,慌乱中想要抓住苏慕白的手,可却被他躲了过去,白念死死地咬着下唇,问:“慕白,妈她是不是在里面?”。
  苏慕白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看着她原本的厌恶忽然有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可怜,白浅是他的养母,知道她决定自杀来成全苏寅政,他愤怒、伤心、惊痛,可这些比起白念要承受的,只是万分之一。
  面对她一碰即碎的目光,他不忍心把真相说出来。
  若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自杀救自己的亲哥哥,对白念将会是多大的残忍。
  她虽然可恶,可此刻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
  “慕白,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讨厌我,可妈她是疼你的,你不要吓我。”,白念忍不住颤了声音,指甲死死地扣在钢化轮椅上,指甲用力到泛着不正常的白色,“我以后再也不会惹她生气了,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哥,你告诉我,不是真的……妈她没出事……”。
  她一遍一遍的说着,慌乱中话语凌乱颠倒,在苏慕白的沉默了,心却越来越沉。
  如果不是真的,苏慕白绝不会允许拿母亲的性命开玩笑的……
  没人比她更清楚,母亲和慕白的感情是多么地深厚。
  门再次被打开,白念余光里看到走出来的护士,急急忙忙的推着轮椅拦着那护士的去路,厉声问道,“里面正在进行手术的都是谁?!”。
  “白念,是你的母亲答应的……”,邹风雅上前一步,嗫喏的说道,她答应过白浅要照顾白念的,此刻的白念太过可怜,像失去了母鸡保护暴露在鹰爪之下的小鸡。
  “我有问你吗?邹风雅,一直以来你不就盼着我妈死,你才开心!”,白念尖利的吼道,目眦欲裂,狰狞的样子仿若来自地狱的罗刹。

☆、295 记忆,抹杀!

  “不是的……”,邹风雅低声自辩,心里却莫名的发虚。
  她一直是为了寅政着想,可被白念这么说,觉得自己从一开始隐隐的就有这种想法。
  “不是的?我妈要是死了,邹风雅我绝对会拉你来陪葬!你给我等着!”,白念声嘶力竭,她不管苏寅政是不是她亲生哥哥,谁都不能动自己的母亲!
  他们这些恶毒的人,杀了她的母亲!
  白念眼睛里充斥的血丝的疯狂令人胆战心惊。
  *
  而另一边,老李带着人把乔宋送上了车,乔宋昏睡着没有任何的知觉,行驶了一夜,安眠药的效力依旧没有过去,老李的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
  夫人要送走她,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谋划着这件事情。
  老李自然不会让白浅最后的念想化为乌有。
  “他来了吗?”。
  “来了,正等着您呐。”。
  “那就好。”,老李点了点头,苍老的目光落在身后的车上,“把她带进来。”。
  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掩了隐藏在其中的建筑,旭日初升,和煦的阳光洒在白色的房屋上,周围静谧而融洽,耳边除了溪水流动的声音就是鸟儿和虫子鸣叫的声音再无其他,偶尔有说话的声音,也是可以压低说的。
  郁郁葱葱的树木向两方开合,视野豁然开朗,转角白色的建筑显露在人前,那里即是他想带乔宋的地方。
  他找了许久,才找到住在这里的催眠师。夫人说的没错,他能困的了乔宋一时,不可能困的了她一世,要彻底的隔离乔宋和苏寅政,只有彻底清除她和苏寅政在一起的记忆。
  催眠师,可以帮她抹杀那一段记忆。
  “李先生,好久不见。”,走进房间里迎面走来的人一身白色大褂,带着厚如酒瓶底的眼睛,面上长满了褶子,时间在他身上沉淀了年轻人所没有睿智和祥和,“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视线落在乔宋高高挺起的肚子上,他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
  “孕妇做催眠会有风险,而且……她抹杀的记忆太长,我不能保证……”,他早年以不择手段出名,老了反倒畏缩了,对孕妇他已经很久不动了,怕损阴德。
  “风险我会承担,你只管做催眠就是了。”,老李不耐烦的打断,他在乎的只有夫人和夫人的子女,其他人他一点都不关心。乔宋怀着的是苏寅政的孩子,就是这个女人,让大小姐痛苦了那么久,亲眼看到大小姐自杀,他巴不得催眠的过程会出问题。
  乔宋最好保佑自己在催眠的过程不会出问题,否则成了傻子,她自生自灭都不会有人管!
  “好吧……”。
  一声叹息后,催眠师对助手说道,“你去准备好东西,李先生,请你先出去,催眠的环境要绝对的安静。”。
  老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满是警告:“别耍花招,我的人都在外面。”。
  “不会的,你请放心。”。
  ……
  空气很静谧,身体也轻轻的飘荡起来,周身都是金色的光泽,一点一点的拼凑着化为一个修长的人影,乔宋拨开眼前的云雾,想向前看清那人的面容,可她越是拨开,那人就越是模糊。
  “何必太过执着,忘了吧……”。
  是谁在说话?她扭着头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折射的阳光空荡荡的覆盖了整个世界,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
  “别再抵抗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难道你不想再见到那个人吗?忘了,对你和他都好。”。
  又是那一道声音,抵抗什么呢……
  乔宋慢慢的向前走,云层下坠,脚下的云层螺旋成层层叠叠的楼梯,她看到前面有人,拼命的跑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跑得极快,让她想追都追不上。
  苏寅政……
  宝宝……
  天空在割裂成残影,灰色的,白色的,最后分散为细细碎碎的小碎片,世界一片昏暗。
  她的身体飘荡在其中,抓不住任何东西。
  “你是谁?”。
  “乔宋……”。
  “你最爱的人是谁?”。
  “苏……苏……”。
  “你最爱的人是白知行。”
  “不……”。
  “你最爱的人是白知行。”。
  “你的孩子父亲是谁?”。
  “……”。
  “是白知行。”。
  ……
  “你是谁?”。
  “乔宋。”。
  ……
  无穷无尽的问题里,那个声音终于停下,躺椅上的人却是汗水淋淋,面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而坐在她身边的老人,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先生,这样做,是不是不好?”,一旁的助手迟疑的说,“她太顽固了,清除了部分记忆,恐怕会造成她的记忆混乱的。”,但凡懂得催眠的人都有的常识,如果被催眠的人意志坚定,强行催眠对人的伤害是极大的,这时候根本就不应该进行催眠。
  刚才进行催眠的时候,这个女人对消除记忆的抵抗,是她见过最顽强的一个人,几次都差点从催眠中强行苏醒过来。
  如果不是有安眠药的话,恐怕现在催眠已经结束了。
  “那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催眠师疲惫的躺在椅子上,“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带枪的,穆家的人不能惹,他们连杀人都明目张胆,官方却没有一个人出面查他们,可见慕家的势力有多大。”。
  他们惹不起穆家的人,只能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办事。
  他不想帮着这些有钱人,做损阴德的事,所以躲在这里,一躲就是十年,却没想到还是有人找上了门。
  那一刻,他就知道,躲不了了。
  年轻时太执着于出人头地,做了太多错事,年老了,他也逃不掉宿命的轮回。
  “是福是祸,是缘是孽,一切都看她自己了。”。
  他这次催眠并不成功,只是将她的记忆用虚假的信息覆盖,若是她真的忘不了之前的种种,应该会在以后想起来的。
  那时,她想起来也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而与他没任何关系了。
  “去叫他们进来带走人吧,我去休息一下。”。
  门开了又关,进来的人将躺椅上的人抬走,天色已是大亮,深山老林里鸟儿球啾鸣的越发热闹,老李负手站在车前,麻木的说道,“等下把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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