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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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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身心一松的刹那,三公主不由在心头失笑。

是啊!怕什么呢!当时丽妃执剑刺过来的时候,她可还光着身子的……丽妃就是想抓些什么证据,也抓不到啊!

转眸瞥了眼皇后,果然在她的嘴角瞄到了一丝阴险的浅笑。

嘿……栽赃嫁祸……

父皇不是想要证据吗?这不证据就来了?

皇甫长安,这回可是连老天都要灭了你,就算父皇偏心又如何,怪只怪想要你命的人太多了,你要是不死……大伙儿可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太后拾起破布,先是瞄了眼皇后,继而转向皇甫胤桦,心下已然看了个明白,但还是要装着样子问上一句。

“去查查,这是从谁身上撕下来的布条?”

话音才落下,宫门外就有人接了腔,时间掐得刚刚好,仿佛是一早就算计好了的,衔接得天衣无缝,让人毫无争辩的余地!

“回禀太后娘娘,那块破布就是从杀人凶手……也就是从太子殿下的衣服上,扯下来的!”

驰北风大步流星地走进,字字铿锵有力,俊酷的面容上携着冷笑,一派证据确凿的神态。

皇甫长安这才反应过来,那群女人多费唇舌地闲扯了这么多,原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驰北风去伪造证据……呵,为了扳倒她,他们还真是费了一番不小的功夫!

行至太后和皇甫胤桦的跟前,驰北风单膝下跪,将摆着皇甫长安外套的托盘奉了上去。

“这件外裳便是太子在丽妃出事当日穿的,衣角处有被撕裂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认出来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那片从丽妃娘娘的尸体上找得的破布条,同这衣角的缺痕比对一下,到底太子是不是凶手……一眼即明!”

没想到会是驰北风站出来指控皇甫长安,皇甫胤桦的一张俊脸顿时黑到了锅底,气得指头都发颤了。

“驰北风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气死孤王吗?!”

“恕微臣斗胆,陛下您对太子着实纵容太过,微臣不希望陛下为了太子而与太后生出嫌隙……微臣身为紫衣卫上将,担负着整个皇宫的安全,而太子恶名昭彰劣迹斑斑,如今又草菅人命,心狠手辣地杀了丽妃娘娘!此等罪行天理难容,陛下若是一味袒护太子,只怕群臣不服啊!”

亲!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听真爱粉一声劝吧!

“啪!”

皇甫胤桦险些气炸了肺,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驰北风扇偏了脑袋,侧开脸的刹那,驰北风的嘴角立时就见了血迹,可见陛下下手之重!

“驰北风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这样同孤王说话?!孤王什么时候也要你来教训了?!”

被最信任的属下当着众人的面这样打脸,要不是永寿宫不得佩剑而入,皇甫胤桦恐怕早就一剑捅死了丫的!

什么玩意儿!女人女人要跟他作对!母后母后要跟他翻脸!好不容易跑出来个“忠臣”,不帮他撑场子就算了,还合伙来坑他?!

全天下到哪儿去找比他更悲催的皇帝?!

尼玛……导演啊,劳资不干了,劳资回家洗洗睡了……!

“微臣不敢,望陛下三思……”

驰北风垂着脑袋,没有伸手去抹掉嘴角的血痕,也没有朝皇甫胤桦投去怨怒的目光,口吻诚恳而真挚,全然是在扮演着忠犬的角色,一副痛心疾首忧患不已的模样。

“哀家倒是觉得驰上将方才所言,字字在理……”

太后也不想跟皇帝闹得太僵,毕竟皇甫胤桦才是这个王朝真正的主人。身为太后,她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是不能在皇帝面前对皇甫长安动粗。

“皇帝,哀家知道你跟婉妃伉俪情深,婉妃过世得早,又只留下太子这一条血脉,可你再是宠爱她,也不能纵容到这样的地步!这江山是老祖宗呕心沥血打下来的,皇甫一族世代金戈铁马,功垂千秋……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不成体统的皇子,而亲手毁掉这一切?”

如今证据确凿,皇甫胤桦无从辩解,便干脆不再辩解。

抬眸对上太后的视线,皇甫胤桦满脸严肃,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所以,母后这是下定了决心要治长安的罪吗?”

听了这话,众人心头齐齐一松,心想陛下这般说话,想必是打算松口了。

一个是母后,一个是皇子,纵然陛下再如何宠爱皇甫长安,也不可能真正跟母后闹翻脸。“孝”之一字,对于一国之君的重要性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这下子……皇甫长安终于要跌跟头了,而且还是一个大大的跟头!

驰北风侧眸,朝皇后露出一抹浅笑。

皇后敛眉,微微收紧了五指,试图保持庄重的神色,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在眼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抬起美眸,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朝皇甫长安投去轻蔑的一瞥。

皇甫长安微抿双唇,眉眼之间狂傲依旧,哪怕就是在最狼狈的关头,也不肯输掉半分的气势!

开玩笑……总攻大人的气场,必须是史上最强的!

太后沉然点头,目露钝痛:“是。”

她知道,一旦她说出这个字,他们母子间的情分……就算是彻底断了。

可是她也是身在局中,由不得自己。

她是上官家的女儿,肩负着整个上官家族的荣辱。早在进宫之前,就被从小训诫如何才能给上官家族带去最丰厚的庇佑,即便她还有另一重身份,是先帝的妻子,是皇甫胤桦的生母……但有些事情,早在她生在上官家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自然是最不想看到两个家族反目的那个人,可若只能从中选择一个,她还是会选择自己的母族。

因为这便是她此生的使命,无法割舍,无法摆脱……从她成为上官家的女儿开始,这样的观念就已经根深蒂固,如同现今的皇后一般,永生都无法挣脱那样的印记和束缚。

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字节,敲在皇甫胤桦的心头,却比利刃还要伤人!

自幼母后便对他十分严苛,用尽手段也要将他捧上帝位,若非母后执意如此,他对这个位置其实并不十分热衷,如果可以选择,他更想当一个闲散逍遥的王爷……只可惜,他对母后心存的那几分念想,在今日终于还是被撕了个粉碎!

瞅见了皇帝老爹眼底的悲恸,皇甫长安不免有些小小的心疼,小步挪上去拉住了他的手指头,企图能给他些许安慰。

特么……不都说虎毒不食子吗?

可尼玛这上官牌毒妇,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也难怪皇帝老爹铁了心要铲除上官一脉,按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上官家族迟早要把皇甫一脉取而代之!

只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就真的以为皇甫氏族都是任人宰割的孬种吗?!

啊呸!少看不起人了!

敢欺负皇帝老爹的贱人,劳资要你们后悔得吞粪自杀!

感觉到手指被人抓住,皇甫胤桦垂眸,只见皇甫长安一脸义愤填膺的神态,却是比他还要气恼……一颗骤然冰封的心便因着她那关切的眼神而款款回温,不再像方才坠入了冰窖般刺骨的寒凉。

至少,这个孩子对他是真心的。

他也不贪,毕竟在皇族,在权斗的漩涡中心,一旦登上了帝王之位,就意味着高处不胜寒……无论是何种感情,都是一种奢侈,甚至是一种禁忌。

他不爱江山爱美人,偏宠皇甫长安走的就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好在上天垂爱,他用对莲弟的歉疚和眷恋浇灌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没有辜负他,甚而回报给了他一颗炽热的真心。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反手握紧了皇甫长安小手,皇甫胤桦冷然抬眸,于平地乍起一声惊雷,话才出口,就险些将一干女人从位置上给震下来——

“若太后执意要惩处长安,那就连孤王一并处置了吧!”

他说的是“太后”,而不是“母后”,自称的是“孤王”,而不是“儿臣”!

一个皇帝耍起无赖来,那真的是摊谁身上都招架不住!

太后面色煞白,惊得险些坐不稳。

“皇帝,你莫要再冥顽不灵了!”

“哼!谁敢动孤王的宝贝皇儿,孤王便要了他的命!”

“你……你……你放肆!哀家是你母后,难不成你连哀家都要对付吗?!”

“母后,这是儿臣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皇甫胤桦寒着嗓音,表情骇人,是前所未有的酷厉,一字一字,敲在人的心头,像是要把魂魄都给敲碎!

“来人,送太后回房!”

众宫妃早已惊得七魂散了六魄,半晌不能回过神来。

驰北风双膝跪地,额头重重敲在了地板上。

“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霎时间,满殿的人齐齐下跪,连声音都因为过度的惊惧而在微微颤抖——

“臣妾(儿臣、奴婢、奴才)……恳请陛下收回成命!陛下三思!三思啊陛下!”

满殿的人,除了太后之外,就只有两个人没有下跪,一个是皇甫胤桦,还有一个……便是皇甫长安。

皇甫长安势要做一回恶太子,自然不会为太后求情,更何况……那个女人就在刚才还咄咄逼人地要皇帝老爹惩处她,她脑子养金鱼了才会为她下跪!

殿外,白苏从树枝上被陛下那霸气侧漏的一句话给震了下来,半路倒挂在树上,膜拜得五体投地地狠点了一个赞字!

尼玛啊!陛下真是太威武了!冲冠一怒为太子啊有没有?!

他这一嗓子,当真是连神仙来了都挡不住!只此一事,昏君之名就彻底坐实了!太子的祸国殃民之罪,也差不多就这么给奠定了下来!

父子两在永寿宫的这一闹,彻底把仁义尊卑、规矩律例给踩了个粉碎,可谓是从头黑到了脚,这样一来……那谁谁谁要造反,也就顺理成章地有了打得响亮的名头,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这对十恶不赦的狗皇帝和狗太子射成刺猬!

太后气得险些闭气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抬手指着皇甫胤桦的鼻子恨声道。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便就再也吐不出其他,直至最后一掌拍向了桌面,裹挟着敲击的闷响而骂出愤怒到极点的话,“皇帝,你好得很!”

见宫人都不肯起身,皇甫胤桦回头,吩咐皇甫长安:“长安,你去送太后回房。”

“是,父皇。”

皇甫长安这会儿可听话了,扬眉应了一声,便步子轻快地跑了过去,伸手递到太后面前,笑着道。

“太后,本宫送你回去。”

听她自称本宫,太后又快气晕了,当即一掌甩开她的手,怒不可遏!

“滚开!哀家自己会走!”

皇甫长安勾了勾眼尾,收回手抱胸站在一边,淡淡一哂。

“那你就快走吧!”

闻言,太后气得双腿一颤,险些摔在地上!

白苏倒挂在树枝上,双手捂着脸,觉得很有些惨不忍睹……太子爷真尼玛作死的节奏啊!嘴巴也忒毒了点儿吧?!知不知道神马叫尊老爱幼啊?!不过,对付这种为老不尊的女人,还真尼玛是大快人心啊有没有!

待太后走离,皇甫胤桦冷冷扫了眼在地上跪着的众人,语气并不见缓和,完全是迁怒的架势!

“你们喜欢跪就使劲儿跪着吧!没有孤王的命令,谁都不准起来!还有……今日之事,倘若谁敢传出去半分,谁敢再造谣生事半个字,孤王就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儿!”

树上,白苏忍不住抬手抠鼻,心下暗暗腹诽:陛下您骂得这么大声,尼玛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好吗?所以……您确定今天的事儿能保密?不会泄露出去?!

皇甫长安微蹙眉梢,指了指不远处的地上摆着的丽妃的尸体,问道。

“那丽妃……要如何处置?总要给李府一个交待吧?”

皇甫胤桦眯了眯眼睛,想了个四两拨千斤的借口。

“传言下去,丽妃失足落水,其女婢为了救她亦跟着跳下了镜湖,不幸……双双溺毙!”

“呃……这种理由……”皇甫长安抽了抽嘴角,总觉得不太合适,“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多少儿有点骗三岁小孩的嫌疑啊!”

皇甫胤桦挑眉:“那你说,用什么样的理由?”

皇甫长安挠着鼻子,丽眸中一闪而过微光,淡笑道:“反正近来宫里头刺客多,不如说丽妃娘娘是为了帮父皇挡箭才身受重伤,不治而亡……如此,再厚葬了丽妃,多少能给李府些安抚不是?”

皇甫胤桦颔首:“那便按你说的办。”

周身,一干人听那父子二人如此草率地讨论如何销赃灭迹的事儿,心头不禁拔凉一片,只觉得秋风扫落叶般萧瑟……这太子,当真是坏到了骨子里,这陛下,绝逼已经无药可救了……嘤嘤嘤,好恐怖的父子二人组,谁撞上谁倒八辈子的霉!

逛了一趟永寿宫,皇甫长安连跪都不曾跪下,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分明是人赃并获,却硬是给皇甫胤桦颠倒了黑白!

对于这样的结果,皇贵妃不是没想过,只是万万料不到会是这般激烈的过程,这般凶残的手段!

太后被软禁,最为惶恐的就是皇后,方才那一会儿真是差点儿连心脏病都给吓了出来,好在陛下没有拿她开刀,不然能不能竖着走出这永寿宫都是个问题!

三公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对皇甫长安的怨憎上升到了顶点,然而忌惮于父皇的那番话,却是再也不敢上门找她麻烦了……

不然,不受宠的女儿,就只能是炮灰的命啊有没有!

特么她都怀疑自己不是捡来的人,尼玛是情敌生的吧?!

离开永寿宫,皇甫长安没有马上回到东宫,而是跟着皇甫胤桦去了书房。

关上门,皇甫长安终于收敛了神色,开始讨论起正经事儿来——不错,刚才那场戏,不过是开胃小菜,满汉全席神马的,还在锅里头炒着。

不过……今天这么一闹,上官南鸿怕是坐不住了吧?

“父皇,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哼……”一说起这个,皇甫胤桦就来气,“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藏得深,孤王派人暗中追查了这么多年,收集到的证据还是不够多……”

“查不到?”皇甫长安斜斜拉长了眼尾,眯起眼睛想了想,继而在情眸之中乍起一丝妖诡之芒,“查不到也没关系,皇后今个儿不是刚教了咱们一招?”

皇甫胤桦一点即明:“你是说,栽赃?”

“对!儿臣手头刚好有个很不错的人手,办这事儿绰绰有余,只要咱们额外倒贴老狐狸几样罪证……别说是死一回,就是叫他死上一百次都不是没可能!”

见皇甫长安胸有成竹,仿佛已经想好了怎么办坏事儿,皇甫胤桦不由大悦,一扫之前在永寿宫染上的阴霾,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记得办漂亮点儿,可别把老狐狸给玩坏了。”

“父皇放心,”皇甫长安贱笑着抛了个媚眼给他,一派邪魅的神态,“儿臣对老骨头没兴趣,才不会玩他……到时候等儿臣办完了事儿,父皇就该知道有多爽了。”

没来由的,皇甫胤桦被她那小眼神儿看得一惊,背后发凉,好似自己被她算计了似的,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孤王倒不是特别担心,只是他勾结了地方都督,屯兵不少,眼下那些军队被化整为零转移到了皇城附近……到时候,如若那些逆贼真要挣个鱼死网破,势必会给皇城带来一拨浩劫,再加之上官南鸿结党营私,在朝中大力笼络官员,一旦撕破了脸皮,我们也不见得能占尽优势……”

“与其坐以待毙……”皇甫长安目光微烁,搭在桌沿的五指微微收紧,一想到要收拾那惹人厌的一家子,就忍不住有些小鸡冻!“不如先下手为强?”

“嗯?”皇甫胤桦不明所以,“怎么先下手为强?”

“父皇,儿臣想开杀戒了,儿臣想……血洗皇城!”

瞅着皇甫长安眸中掩藏不住的迫切和热衷,皇甫胤桦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越靠近她,就越觉得这家伙邪门,甚至还有一些,变态!

“你打算……怎么血洗?”

“哼,就算上官南鸿想高调登场高调唱戏,那也得有人给捧场不是?”

皇甫胤桦想了想,在领悟了皇甫长安的意思之后,顿然觉得自己也变态了:“那就洗吧,洗洗更健康!”

入了夜,冬季的天有些寒,东宫却莫名的热闹了起来,一问,才知道是先前帮衬着皇后,使劲儿往太子爷脑袋上踩的某些睁眼瞎妃子终于看明白了形势,屁颠屁颠地跑上门来赔罪。

“哟!见过皮厚的橘子,小爷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

宫疏影一把团扇将众人拦在了门口,没好气地冷嘲热讽,居然联合起来欺负他的小甜甜,真想一个个刮花她们那张不堪入目的脸!

“先前是谁言之凿凿地断定我家太子是杀人凶手,落井下石火上浇油闹腾得欢脱的?怎么这会儿又赶着贴上来,不怕被人怀疑惹得一身骚么?再说了,我家太子也是你们配讨好的么?像你们这种残花败柳,给我家太子提鞋都不配……去去去,打哪儿就滚回哪儿去,别来污了小爷的眼睛,脏了东宫的地儿……”

“喂你……”

一干嫔妾被他说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无从辩驳,更何况她们现在是来赔罪的,也不好公然翻脸,便只能忍气吞声,讪讪地陪着笑。

“我想宫公子你是误会什么了!”

“是啊!事情不是那样的。”

“咱们应该好好谈谈……”

“艹!”有嫔妾忙着解释,情急之下就要伸手抓上来,惹得宫疏影一阵恶心,拿团扇一把排开了对方的爪子,后退了两步冷笑不止,“小爷可没空儿跟娘娘们互相了解,也不想跟娘娘好好谈谈,就让我们彼此误会彼此恶心下去吧!”

“疏影——”

屋子里,皇甫长安听得脸部一阵抽搐,赶在众人快要发飙之前才出声走了出来。

众嫔妾闻言即刻一喜,正要迎上去,却听皇甫长安下一句哂笑道。

“说得真好,来,赏你一块桂花糕吃……”

说着,便咬着半块桂花糕迎面贴了上去,还是嘴对嘴儿的!

宫疏影也不躲开,更没有藏着掩着,就那么大喇喇地张口咬了上去,连带着把皇甫长安的唇瓣吃进了嘴里……

两个死断袖,就这么在众人面前上演出格的激情戏,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真尼玛够了!

众人看得一阵目害,于寒风之中凌乱不已,就差抬手自戳双目了!

“你、你们……”

“操,你们怎么还没滚?”被打扰了好事儿,皇甫长安不禁皱着眉头一阵不悦,冷冷地对着小昭子下令,“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群烦人的女人给轰出去?!”

“是,太子。”小昭子赶紧应声跳出来,对着一干嫔妾赶鸭子似的赶着,“娘娘们还是快走吧,留在这儿不仅恶心了别人还恶心了自己,何必呢……”

众人终于忍无可忍,一甩袖子铁青着脸儿转过了身:“哼!我们走!”

“死断袖,真是瞎了我的眼……”

“我早就说了不该来这里,你们偏不听……”

……

叽叽喳喳的女人离开之后,东宫才又安静了下来,皇甫长安对着门口淡淡哂笑了一声,回过头,宫疏影却是愈发地千娇百媚。

“别理她们了,来,我们继续……”

皇甫长安一把掐在了他的小蛮腰上,退开半步,抬眸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身后走近的皇甫砚真。

“二皇兄,这么晚了还来找本宫,是有什么要事吗?”

皇甫砚真转眸睨了眼宫疏影,尔后对上皇甫长安的视线,上前两步将她从宫疏影的身边拽了过来,垂头问道:“怎么,没有要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皇甫长安弱弱地陪着笑:“本宫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本宫……本宫……咳,二皇兄你真的没事?”

“本来是有事的,”皇甫砚真伸手搭在皇甫长安的后腰上,顺势轻轻一带,就将她揽到了自己的胸口,温热的气息喷抚在耳际,痒得叫人心底发毛,“不过,现在就算是有事,也必须没事。”

皇甫长安快给他绕晕了:“那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要是二殿下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请回吧,我还要伺候太子更衣睡觉呢……”

一旁,宫疏影亦是遑不相让,贴身靠了上来,自身后环住皇甫长安的腰身,三个人那么紧紧贴在了一起,活像是肉夹馍。

皇甫砚真大概是受不了像宫疏影那种低级的争宠段数,到底是松开了手,口吻冷得像是快要结冰一样。

“昭德太妃……仙逝了。”

“什么?!”皇甫长安闻言大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妃娘娘的身子不是已经大有好转了吗?怎么还会……”

“自然是有人暗中下的毒手。”

害死昭德太妃,显然是为了逼执掌神策营的景王出手!

“呵……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白苏忽然从一角的帷幕里闪了出来,顺手抛给皇甫长安一封信件,“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我看这天啊……就要塌下来了!”

“乌鸦嘴!胡说些什么?”宫疏影抬手就敲了她一个栗子。

皇甫长安撕开信匆匆浏览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操你大爷!那个花语鹤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暗中动了手脚,在朝廷的经济命脉上狠狠切了一刀,榨走了一大笔油水,只留给她一个烂摊子?!

☆、45、真假太子爷?(票子来啊

章节名:45、真假太子爷?(票子来啊

艹艹艹!

一眼看下来,皇甫长安气得不轻,狠狠地把信纸揉成了一团,一副恨不得要吃下去的样子,捏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宫疏影的后腰上。

“该shi的!花语鹤你最好不要给本宫逮住,不然本宫就一根一根扒光了你的狐狸毛!”

宫疏影莫名受罪,捂着重伤地后腰扭了两下,皇甫长安动作太快,他还没看清楚信纸上写的是什么就被她收了起来,见她这幅炸毛的模样,不禁有些奇异。

“发生了什么?花谷主干了啥事儿,能惹你这样生气?”

通常都是皇甫长安把别人气得跳脚的,这一回……花语鹤能把皇甫长安气成这样,也着实是个人才!

“哼,他还能做了什么?本宫看走了眼才会错信他,叫他在暗地里捅了本宫一刀……果然奸商就是奸商,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就连所谓的盟友都是拿来插刀……”

越想越生气,不说别的,单是那笔巨额的银款,就让皇甫长安心痛得站都站不稳了。

“操!气shi本宫了!本宫一定要插回来!插他个十刀八刀的,叫他把吃下去的给老子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不,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花语鹤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河拆桥,只有傻子才会以为那是巧合。

现在,整个夜郎王朝都处于非常时期,太子殿下的名声虽然在皇甫长安几番努力之下略有好转,但到底是毁誉参半,若是得不到多数人的信服,再捅这样一个大篓子就很难在宫中站住脚了,哪怕皇帝老爹往死里护着她……都不一定救得了她!

更叫人心惊胆寒的是,花语鹤这一招釜底抽薪,抽得又快又狠又准,而且还是在她和皇帝老爹搭台唱戏之前就已经做出了行动,分明是早有打算将她一脚踹下悬崖!

花语鹤你这只蛇蝎心肠的死狐狸,总有一天老子要扒掉你的皮!

攥紧了拳头,皇甫长安怒极,运起内劲将纸团碾了个粉碎,白色的碎末从纤细的指缝间簌簌飘落,像是一道长长的瀑布。

见她这样,宫疏影却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勾着狐媚的眼角倚在一边说风凉话,试图借此机会把花语鹤一脚踩到谷底!最好永世不得翻身!

不然……像花谷主那种有钱到可以拿来当柴烧的土豪,对皇甫长安这种又缺钱又缺爱的家伙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力啊有没有?!瞅着皇甫长安先前各种讨好各种狗腿各种倒贴的样儿,就该抓住所有的机会,不惜一切代价地铲除他!

“像花语鹤那种人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甜甜你是在他手里吃过亏的,怎么还是这样不小心?”

“吃亏?”对于皇甫长安和花语鹤来往的事情,皇甫砚真并不知情,眼下听宫疏影这样一说,不由微微寒了冰眸,问向皇甫长安,“他对你做了什么?!”

瞧着皇甫砚真那锋冷的神态,白苏抱胸立在一边挠着鼻子,心下暗叹,啧啧……这二殿下怕是又想歪了!这枚天字第一号醋坛子,表面上看起来清清冷冷冰雪似的纯,其实私底下一颗心比什么都要黑,脑子里的想法更是比什么都要黄!

皇甫长安还在气头上,皱着眉心想事儿,没有马上搭腔。

宫疏影一向看得清楚形势……知道什么时候该争锋相对!什么时候该一致对外!便就好心提点了一句。

“可不就是上回满城疯传太子爷在花街裸奔的事儿,就是叫花语鹤给坑的!那只深山老狐狸,接手风月谷多年,满心满眼的算计,哪里肯吃半点儿亏?离他远点倒也罢了,真要被他盯上了……呵,有谁不是赔得连裤子都不剩?别忘了,当初风月谷的前任谷主,就是被他的好徒儿给净身赶出谷的……”

风月谷声名显赫,花谷主更是权贵争相巴结的头号人物,不用宫疏影在这儿说他坏话,皇甫砚真也知道花语鹤是个多厉害的人物。

只是没想到……皇甫长安会跟他牵扯在一起?而且还真就勾搭上了?!

凤眸微微一眯,皇甫砚真看着皇甫长安的目光愈发紧了。

这家伙就是喜欢沾花惹草招蜂引蝶,还偏生有那样的本事,勾搭一个便上钩一个,钓鱼都没她那么顺溜,若是再不看着点儿,还不知道要在外头给他招惹多少个男人……不过,像花语鹤那样的人物,一向是不屑于搅和到朝廷权斗之中的,如今的举动多多少少都透着点儿蹊跷。

“风月谷遗世独立,势力遍布九洲,却是建立在三宫六城之外,虽说为了行事之便与官家多有勾结,但花谷主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犯不着为了钱财做出这种鱼死网破的举动……这件事,怕是还有深一层的内幕。”

“谁知道呢!就算那魂淡不缺银子,但他嗜钱如命,看着有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兜进口袋里,难保不会眼红!”

皇甫长安还是很心疼被坑走的银子,她已经很穷了!已经债台高筑了!危难之际她也不奢望花语鹤会出手帮她,但一万个没料到那货竟然会倒打一耙?!这对捉襟见肘的太子殿下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有没有?!两肋插了满满的刀,疼得要命!

“再说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这九洲之上,谁还能逼着他干这样的?至少本宫不相信上官南鸿那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有这样大的本事!他若有这等能耐,早在十年前就造反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凭一人之力或许威胁不了他,可若是几人联手呢?花语鹤他不是神,终归是有弱点的。”

听皇甫砚真这么一说,皇甫长安不由抬眉。

毕竟她阅历尚浅,对这个世界的形势了解得还不够深刻,但皇甫砚真不一样,他自幼生长于此,又是皇族之人,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所以能站得比她高,看得比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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