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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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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烟花的映照下,人群之中顿时爆起了一阵惊叹感慨之声,几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一个个仰着下巴伸长脖子,连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那一声又一声见所未见的美丽雄奇。

直到,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

“咦,那边的位置……不是东宫吗?”

然后,人群中顿时就沸腾了起来,溢美之词纷纷变成了——

“太子又在耍什么花样?!”

“不是太子,是陛下!”

“陛下又在耍什么花样?!”

“不知道……天威难测,我当了三十几年的官,最搞不懂的就是太、哦不……就是陛下了……真的是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觉得陛下很可怕有没有……你看跟她作对的人没一个好下场的,不跟她作对的人统统像宝一样宠着她,就像是被施了妖术蛊惑了心神一样……”

“嘘,你还敢说这种话,不要命了吗?”

“本来就不想活了啊……二皇子管我要了三百担大米之后,就再也没理我了呜呜呜……”

“嗨,你三百担算什么呀!我还一千担呢!”

“那你怎么不哭啊!”

“这有什么好哭的?一千担只是小数目啊!”

“……”我们的友谊尽了!绝交吧!

☆、9 说不嫉妒其实是骗人的

就在整个帝都的百姓,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叫花乞儿,都纷纷跑出房间抬头仰望皇宫上空中燃放的那一簇簇炫目的烟花,一边惊艳着那一朵朵稍纵即逝的美丽,一边喟叹着当今天子的奢靡享乐之风,不由得为夜郎小笼包的未来担心之时……在那红砖碧瓦的宫墙之内,却见一秒钟变太上皇的皇甫胤桦手里拿着火折子,正挨个儿点燃摆放在院子里的小炮筒,而在不远处,西月涟则抱着一秒钟变太子的小奶娃,站在屋顶上欣赏那令人惊叹的美景。

因着那炮仗的巨响有些吓人,胆子小的宫女们不禁捂上了耳朵,只抬头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面上露出惊叹的神态。

倒是窝在西月涟怀里的小奶娃,先前哭得厉害,怎么哄也哄不好,眼下看到那些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图案,却是一点也不怕那一阵阵的巨响,瞬间就止住了哭声。

乌溜溜的眼睛里倒映着那一闪一闪的耀眼光芒,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珠,嘴角却是扬得老高,脸颊上也陷出了深深的酒窝,一副十分欢喜的模样……柔嫩的樱桃小嘴张开了一半,“啊啊啊”地叫唤着不清楚的字节,两只嫩如白藕的小手也兴奋得挥舞着,想要去抓住那漂亮的光彩。

“靠!”

忽然间,院子口爆出了一声轻喝,紧跟着就见新上任的陛下大人大步流星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见到是太上皇在放烟花,不由得抽了抽眼角,一时间发作不得,只能恼火地抱怨了两句。

“父皇你怎么把儿臣压箱底的宝贝都搬出来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拿这个出来,就只是为了哄太子玩儿?”

闻言,皇甫胤桦乐呵呵地一笑,回过头来对她招呼了一声,口吻里听着甚至还有些埋怨。

“长安你有这么有趣的宝贝都不告诉父皇,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玩意儿还挺管用的,一点着那孩子就不哭了,可比什么都灵呢……你还有没有多的藏在了别的地儿?都拿出来吧,以后用得着,还可以多玩几回……”

“玩!几!回!?”皇甫长安瞬间一口老血喷到了他的脸上,“你居然说这个是拿来玩的?!父皇你知不知道弄这个东西有多麻烦?儿臣好不容易才让人准备了这么几箱,打算在干掉天启一统江山的庆功宴上用来炫耀显摆的,你竟然、你竟然连说都不跟儿臣说一声,就这么拿来玩掉了?!你今年几岁啊?!”

话音落下,众宫人的脸上瞬间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们有没有听错?!陛下刚刚说了什么?

她居然说……

干掉天启?!一统江山?!

艾玛……突然间就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有没有,到底是他们在梦游,还是陛下在梦游?

指了指屋顶上的那个小奶娃,皇甫胤桦却是一脸无辜。

“他几岁,寡人就几岁。”

“……!”皇甫长安顿时一噎,刹那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呵呵……还真是个无懈可击的回答呢!

眼见着最后一个炮仗被点了起来,皇甫长安只得幽幽地扯了扯嘴角,抬起眼眸不无心疼地欣赏了一眼那簇绽放在夜空之中的全天下最贵的烟火——虽然这玩意儿在二十一世纪算不上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在科技发达材料欠缺的古代,绝对是一等一的奢侈品好吗?!

不过,谁让她没把东西藏好呢?眼下已经被皇帝老爹玩掉了,她总不能把皇帝老爹吊起来抽一顿吧?尽管她心底下其实是很想那么做的……

等到所有的烟花都燃尽了,皇甫长安才扶着小昭子的肩头,颇有些心塞地离开了院子,直到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段路,皇甫长安才蓦地发觉方向似乎不太对。

“等等,为什么是走这边?东宫不是在那头吗?”

“可是,陛下您现在已经是陛下了啊!自然应该住在长乐宫。”

“那……父皇呢?”

“太上皇陪着太子爷住在东宫了呀!”

“那……本宫的爱妾们呢?”

“陛下放心,”小昭子笑嘻嘻地朝皇甫长安递过去一个“奴才都懂的”的眼神,回答道,“他们也都搬去了长乐宫,眼下正在殿里候着陛下您呢!”

皇甫长安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眼角,拔高了声调控诉道。

“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

一边走一边说着,两人却是很快就到了长乐宫,守在门外的宫女见到皇甫长安走来,立刻匆匆迎上前来,俯身行礼:“陛下,香汤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陛下是现在就要沐浴更衣,还是晚些再去?”

皇甫长安闻言不由微微一愣:“本宫、咳……孤王什么时候让你……”

“陛下!”不等她把话说完,小昭子即便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道,“陛下您忘了吗?今日刚好是您诞下小皇子后三月期满……所以各位美人们这才命宫婢准备了香汤,言下之意,想必不用奴才多说了吧?”

说完,小昭子还颇为促狭地对她挤了挤眼睛,然后被皇甫长安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到了柱子上!

转过身的刹那,皇甫长安却是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言下之意……她当然知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到院子外守着,没有孤王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奴婢告退。”

这一干女婢也全是从东宫调过来的,所以很有经验,一听皇甫长安这么说,即便心知肚明,各自对了一眼就陆续鱼贯而出,倒是省了皇甫长安不少麻烦。

待众人都退开之后,皇甫长安才愉悦地勾起眉梢,顿时将被皇帝老爹扔上龙椅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在刹那之间就明媚了起来,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是一跳一跳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在吃了将近大半年的清汤白面之后,终于可以开荤了有没有?!嘤嘤嘤,真是鸡冻地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快要走到浴池门口的时候,皇甫长安不由耳尖一动,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还很有节奏感,好像是——

石头……剪刀……布?

靠……猜拳都猜到这里来了?那些家伙也真是够了,猜了大半年的拳,就不能换种玩法吗?她都快听得耳朵生茧了有没有?

而且石头剪刀布看起来好像很公正,但私底下却也不是完全不能作弊,比如五个人事先约定好,其中一个和另外四个出不同的,那么那个人的胜算显然就会翻上几番,如此一来,他们的小团体也就会获得比旁人更多的福利,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李青蛙一直惨遭排挤而不自知的原因。

一想到有传言说李青蛙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晦暗时期,曾经隔三差五地去全皇城最有名的庙里上香许愿,皇甫长安就忍不住笑抽筋……果然当初没有嘲笑错他的智商!哪怕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玩心机却完全不是花贱贱和鸣钰大美人他们的对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因为小青蛙耿直得一根筋,才显得比较独特可爱,当然……前提是丫不要在不该掉智商的时候给他掉线!否则,呵呵……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也不是没有的!

因着僧多肉少的缘故,爱妾们的竞争自然相当激烈,皇甫长安虽然是一家之主,在这种事情上却是不好插手,只能由着他们自己定规则……只是这样一来,对于某些个倒霉的家伙,皇甫长安虽然心有怜惜,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欺负,爱莫能助啊爱莫能助!

而在这里头,除了李青驰之外,还有一个深受排挤的,就是她从紫宸拐回来的前太子南宫重渊。

念及此,皇甫长安不禁合拢双手,在心底下默默地祈祷了起来——

一定要是渊儿!一定要是渊儿!一定要是渊儿!

说来也奇怪,凭着南宫重渊的智谋,不说超过所有人,但也不至于会像小青蛙那样被耍得团团转,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太子的位置上高枕无忧那么多年……所以按道理,他应该早就察觉出了这其中的端倪,而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失良机。

可事实上,南宫重渊比李青驰还要惨有没有?!

李青驰至少在发觉不对劲之后,就学聪明了许多,半夜里没少爬进她的被窝……而南宫重渊别说是肉渣,哪怕是肉汤都没喝上一口,在他嫁到夜郎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因为去的次数太多,几乎已经把长安庙当成了家,看得皇甫长安好生心疼!

所以……这一次,必须是南宫重渊不解释!

不然只能看不能吃,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煎熬好吗?!特么她千辛万苦地把南宫重渊从紫宸骗回来,不是用来当摆设的!而且不把丫彻底采到小背篓里,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万一他什么时候跟别人的人看对眼了玩私奔,她找谁哭去?!

“啊……怎么又是你!”——这是李青驰的声音。

“运气也太好了吧!”——这是宫狐狸。

“上回连着五天都是你,这次等了大半年,竟然又叫你摘了头彩……”——这是花贱贱。

“伐开心!”——这是皇甫凤麟。

“说不嫉妒……其实是骗人的。”——这是皇甫砚真。

“想砍人!”——这是闻人清祀。

“愿赌服输。”——这是皇甫无桀。

“佩服!”——这是破云鸣钰。

那么剩下的岂不就是……?

☆、10、你把我儿子扔哪了?

一听说是南宫重渊拔得了头筹,皇甫长安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扯出了一个超级大的弧度!一双琉璃眸刚刚还像是被秋霜打蔫了一样,这会儿却是已经腾起了熊熊火焰,灼热得让人不敢直视!

正要迫不及待地伸手推开门,指尖却在触及门板的时候下意识地顿了一顿……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刚刚花贱贱说什么来着——

“上回连着五天都是你”……是个什么意思?!

甚至连二皇兄那么高冷的性子,都脱口而出了“嫉妒”两个字,乃至鸣钰大美人儿竟然用“佩服”二个字来表达羡慕嫉妒恨的心情……也就是说,刚才猜拳猜赢的那个家伙,不止赢了这一次,很有可能还是常胜将军?!

但是,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印象了,难道在这之前,她跟他们生活在不同的时空吗?

还是说,赢的那个人并非是南宫重渊?

可要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教父大人自从离宫出走治疗疑难杂症去了以后,就一直杳无音讯,别说是封信,就连一根羽毛都没有寄回来,恐怕不彻底根治顽疾之前是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而且,就算教父大人回来了,也不能会自甘堕落自降身份,跟爱妾们玩猜拳这种掉价的游戏好吗?!

所以,教父大人完全可以排除在外!

这样一来,最后的可能性就只有小璃月了……但显然,这个答案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即便是小璃月蒸的来了,那最多最多也就参加了这一回的福利争夺赛,更何况……呵呵,不是皇甫长安对南宫璃月没信心,而实在是那群大醋坛子的怨念太深重了!为了一个小包子,他们活森森地在长安庙里度日如年捱了好几个月,眼下终于可以大开色戒喝汤吃肉,怎么可能会让包子他爹那个罪魁祸首来占便宜?

其实皇甫长安不是没有怀疑的,小包子落地这都三个月,南宫璃月居然没有来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儿子,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可能性只有两个——

要么,小璃月移情别恋了。

要么……他来了,但是被爱妾们一人一脚给踹回去了!

不对,像小璃月那么重感情重血缘的家伙,就算真的不要她了,也不可能会不要小包子的!当年他可是看在小包子的面上,才答应放下前仇旧恨,没跟小渊儿争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有没有?所以……小璃月难道真的是被爱妾们一人一巴掌给挥回了紫宸吗?

嘤嘤嘤……为什么仅仅只是脑补一下,都觉得那场面好生壮烈凄绝!

那啥!包子他爹请一定要加把劲啊!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披荆斩棘闯过龙门阵来把儿子领回去,那个没节操的小子可就真要管别人叫爹了好吗?!

不过是停顿了片刻,皇甫长安的脑子里就嗖嗖地闪过上百个想法,然而不论出发点如何,最终的目标却是齐刷刷地锁定在了南宫重渊身上……没错!绝对就是他了!

至于其他神马未解之谜,眼下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把小渊儿采进小背篓里,不管是什么问题都可以在漫漫长夜之中细细切磋不是吗?

哦呵呵!爱妾们,本宫来了!

伸手“嘭”的一下推开门,皇甫长安即便踹着一颗鸡冻不已的小心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在穿过屏风之后,原本就很是闪亮的一双狗眼,在刹那之间突然“砰砰”两声……当场就亮炸了!

只见氤氲缭绕的水雾之中,流泻的是满室的旖旎春光,在诺大一个洒满了白色花瓣的水池里,或悠闲地倚着,或慵懒地靠着,或撩人地俯着,或风骚地躺着……她那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爱妾们!

且一个个衣衫半解,将脱未脱,欲露还遮,将美人出浴和湿身魅惑这八个字表达得淋漓尽致!

所以……不用怀疑,在看到了这样风月无边的美景之后,单单是闪瞎狗眼显然是不够的,长安帝君表示,她当时就喷鼻血了……

好在,南宫重渊早有准备,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似的,立刻就拿了一块手巾走过来贴心地帮她擦干了脸上和手上的血渍,末了……还不忘往下稍稍扯开了衣襟,露出一片光洁白嫩的香肩,衬着垂在肩头那湿答答地黑发,有种说不出的撩情!

“唔!”

皇甫长安再次喷出了十米远的鼻血……瞬间虚弱地脚都软了,晃晃悠悠地被南宫重渊搂入怀中,才没一跟头栽进水池里。

镇定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皇甫长安才总算止住了鼻血,好不容易平复下心境,刚刚抬起头来,却见爱妾们一个个都出了水池,甚至连衣服都换好了,正系上腰带准备走人。

见状,皇甫长安瞬间就不淡定了,立刻伸手想要阻止他们——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别走啊!哎哎……孤王还没看过瘾好吗?!哎哎哎……快回来啊摔!啊!”

不等她把话喊,腰上忽然一重,继而整个人瞬间就失去了平衡,“哗啦”一声重重跌进了水里,扑面而来的温水转眼就把她的声音给彻底淹没了,情急之下皇甫长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屏住了呼吸,下一秒,唇齿却被轻轻地撬了开,在一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

深深地沉到水底下,不知道是因为缺氧的缘故,还是因为太鸡冻了,不论是皇甫长安还是南宫重渊,胸口的心跳都非常的剧烈,像是连池水都要沸腾起来。

一个绵长得几近是昏天暗地的吻结束之后,两个人才慌忙地浮出水面,靠在池子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刚才已经溺死过一回似的,那水中之吻是个什么滋味儿完全没有体验到,**倒是**得死去活来的……看来,这些新奇的花样还是少尝试为好,本来就没有经验,要是弄巧成拙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憋死了,那就搞笑了。

喘了好一阵子,皇甫长安才逐渐恢复元气,抬起头来左右扫了一圈,即便肝肠寸断地发现,爱妾们已然走了个干干净净……适才那妙不可言的绝世画面,就像是梦幻泡影一般,眨眼就消失了,让人好不惆怅……

见皇甫长安黯下了神色一副相当失望惋惜的样子,南宫重渊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靠前一步凑到了她的耳边,口吻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在隐约之间暗含着几分凛冽。

“今天是我赢了头彩,所以他们才都避了开,如果你不想见我的话……我让他们回来便是了。”

说着,也不等皇甫长安开口,南宫重渊即便扬手要攀到岸上去,眼角眉心皆是一片黯然,仿佛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嘴角却是挂着一贯不变的微笑,然而看在眼里,却是更让人心酸怜惜。

皇甫长安顿时一震,瞬间回过神来,立刻伸手拉住了他。

“他们都走了,你也要走吗?你们这是在逗孤王?!”

南宫重渊没有回头,侧脸看起来显得有些落寞,语调柔柔的,一下一下敲到人的心底里。

“他们是不是在逗你我不知道,但我不是。”

“你不是?”

挑了挑眉梢,皇甫长安心头窜起的邪火被爱妾们的作鸟兽散登时浇灭了一大半,甚至连情趣都减弱了不少,故而对南宫重渊也就没有刚进门时的那么热切了,待冷静下来之后,自然不会由着南宫重渊牵着鼻子走。

——所以,这难道就是爱妾们的阴谋诡计?!简直细思恐极有没有?

等了一会儿,不见南宫重渊开口,皇甫长安即便将他拉了回来,尔后上前一步,抬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他那半敞地衣襟,勾了勾嘴角,笑道。

“你穿成这样卖弄风骚,诱孤王上钩,还把孤王拉下了水,结果一转眼就要走人……呵呵,这不是在逗孤王是什么?嗯?”

微垂着眼睑,南宫重渊并不急着解释,也不想一开始那样热情似火,只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自嘲的姿态。

“我本以为你对我是垂涎的,可是刚刚我才发现……”

“发现什么?”

“你根本就不想要我。”

“胡说!孤王什么时候说不想要你了?”

“我来夜郎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说要招我侍寝。”

“这个……你不是已经适应了后宫的生存法则,跟他们玩得很好很愉快了吗?”

“那你就不能给我开个小灶吗?”

“呵呵……有十六只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你要是不介意,孤王自然更不会介意,问题是……你真的不介意吗?”

“……那刚才,我亲了你,结果你一缓过劲儿来,第一反应不是找我,而是找他们,这个又该怎么解释?”

“这么说吧,你抱着一包糖炒栗子逛街,眼睛是看着栗子,还在在看街边卖的各种好吃的?你就在我身边呆着我还去找你,那不是眼瞎吗?”

“那……”

“别那了,来来来,孤王知道你觉得委屈了……让孤王好好疼爱你一下。”

一边说着,皇甫长安顺势搂上了南宫重渊的小蛮腰,正要辣手扒衣,门却忽然被人撞了开,紧跟着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一个人。

“皇甫长安,你把我儿子扔哪了?!”

☆、11、你儿子在东宫

皇甫长安一惊,显然没想到南宫璃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跑来踢门,实在是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好吗?

而且更让人心塞的是,还被他撞到了这样的场面!

偏偏她怀里搂着的人不是别人,恰巧是他最看不惯的南宫重渊!

综合以上几点,似乎不论哪一点都能点起小璃月拆房子的冲动……所以,她要怎么应对,才能平息这场突发的矛盾,既能安抚南宫璃月即将暴走的怒气,又可以不耽误扑倒南宫重渊这一项重要的工程?

顿了一顿,眼看着南宫璃月的眉头从“丨”字瞬间皱成了“川”字,一双淡紫色的眼眸里已经开始飞溅出了星星点点的火渣,皇甫长安不由头疼了起来,下意识就想收回搭在南宫重渊小蛮腰上的狗爪。

然而,还没等她的爪子挪开半分,南宫重渊忽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继而勾起嘴角哂然一笑,朝南宫璃月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那个……唔!”

见苗头不对,皇甫长安刚要开口劝架,下一秒,嘴巴却被南宫重渊严严实实地堵了上去,紧接着……在南宫璃月杀人般的视线下,长安帝君再一次被她的爱妾扑倒在了水里,窒息在了水底。

“靠!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南宫璃月大概也没料到一向矜持有加的南宫重渊会这么主动,见状不免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之后,才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快步冲上前来就要搞破坏。

却不想,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南宫璃月行至水池边,一把抽出长剑就要对着南宫重渊毫不犹豫地刺下去的前一秒,方才匆匆隐退地爱妾们又迅速鱼贯而入,有人拿着麻袋,有人拿着棍子,有人拿着绳子,甚至还有人拿着一个铁笼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四面八方朝南宫璃月扑了过去!

“哗啦!”

憋了一会儿气,皇甫长安再也忍不住浮出了水面,一睁眼却发现南宫璃月已经被刚刚赶进来的爱妾们七手八脚地绑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唔!唔唔!唔唔唔!”

随手将一个拳头的大的橘子塞进了南宫璃月的嘴里,爱妾们各种齐心协力同仇敌忾,毫不犹豫地拎着南宫璃月走了出去,末了还对南宫重渊招了招手,笑得一脸亲善。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皇甫长安:“……”

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皇甫长安婶婶地表示……她没反应过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南宫璃月要来踢门搞破坏,爱妾们难道不应该是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的吗?!怎么反倒……还……这么体贴人心无微不至地把他给绑了出去,给他们留下了如此美好的空间?!

嘤嘤嘤,难道她多年来的御夫之术终于奏效了吗?爱妾们终于懂得了和平相处的道理,开始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

还是说……单纯只是她脑子进水了,才看到了这一幕令人不可置信的幻觉?

正惊疑不定着,腰上忽而又是一暖,被南宫重渊轻轻了拉了过去,这一回……大概是受到了南宫璃月的刺激,某心机男没有再耍什么小花招,直接就长驱直入,热情似火地把皇甫长安扑倒在了水池边,不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发誓一定要赶在南宫璃月再次突破重围闯进来之前,把事儿给办了!

不然……怎么对得起众盟友的一片好心?

呵呵!南宫璃月是孩子他爹又怎么样?他以为他赢了一次就能赢一辈子吗?未免也太天真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且如今不比以往,只要能勾搭到皇甫长安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的世道早就已经变了好吗?只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行走在人森的巅峰,享受精心策划之下所带来的巨大收益……所以,身为孤家寡人的南宫璃月,就自己抱着亲儿子哭去吧,不然……他以为他甘愿放弃紫宸的一切跟着皇甫长安回夜郎,是为了什么?

南宫重渊几乎可以预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南宫璃月那只小狐狸一定会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跪在他面前向他认输,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乞求他放他一条“生路”!

余光瞥见南宫重渊眼角的笑意,皇甫长安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奸诈?”

“自然是有趣的事情……”勾了勾眉梢,南宫重渊的俊脸上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温柔表情,只一双眸子闪烁着几分诡谲的光泽,看起来颇有些阴测测的。

“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呵呵……”笑着俯下身,听得门外噼里啪啦的一阵吵闹,间或夹杂着南宫璃月怒火中烧的叫骂,南宫重渊顿时心情大好,连带着动作都温柔了许多,两片嫣红的薄唇缓缓贴上皇甫长安的耳根,继而逐渐呵出一口香兰之气,“你以后就知道了……”

皇甫长安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下意识便要起身。

“他们……不会突然又闯进来吧?”

“别担心,”南宫重渊伸手按住了她的脑袋,笑着安抚,“南宫璃月打不过他们,不可能再冲进来了……”

“诶?你怎么这么肯定?”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不由微微一惊,“难道他们是为了帮你,不是为了帮我?!”

南宫重渊温柔一笑:“你觉得呢?”

“靠!这不科学!他们怎么可能会帮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皇甫长安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居然把他们收买得这么死心塌地……简直……简直不可理喻好吗?!”

勾起嘴角幽幽一哂,南宫重渊还是那句话。

“以后你就知道了。”

“可是……”听得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皇甫长安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好像打过来了……”

“别管他们了,”伸手揽过皇甫长安的脑袋,南宫重渊再次覆上了自己的双唇,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们继续。”

然后,三个时辰之后。

南宫璃月精疲力尽地靠坐在的坍塌的墙角,抬起袖子恶狠狠地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表示完全无法理解情敌们的所作所为!

“你们疯了吗?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闻言,皇甫无桀冷冷一哼,没有说话。

皇甫砚真淡淡一哂,同样没有说话。

只有皇甫凤麟沉不住气,恨声反诘了一句:“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

南宫璃月不笨,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是讨论那个问题的时候好吗?!他们的脑子都集体秀逗了吗?分不清什么是轻重缓急?!

“就算你们要拦着我不让我见我儿子,那也用不着帮南宫重渊那个家伙挡道吧?!”

“这个问题,还是你自己问他比较好。”

幽幽地挑了挑眉梢,抬眸见到房门“吱呀”一声缓缓被推了开,花贱贱即便拢了拢秀子,转身走了开去,众爱妾似乎也已经揍爽了,陆续也跟着散了开。

片刻之后,静谧的月光之下,就只剩下了两道人影,一个虚弱怨怒地半躺在地上,一个意气风发地半靠在柱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两人是宿敌的缘故,交流之间都已经上升到了神交的地步,只直勾勾地互相对视了一炷香的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直到最后,终于有人支撑不住,打破了夜色的沉寂。

“说吧……为什么?”

“虽然你能这么问我很高兴,但是这个答案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扬起眉梢淡淡一哂,南宫重渊一脸得意却还要故作深沉,看在南宫璃月的眼里便显得愈发的面目可憎,“不过……有一点你倒是可以知道,你的儿子,现在在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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