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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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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孤偃缓缓压下了将她一脚踹开的冲动,抬起眼皮顺着她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

嗯,他可以很肯定的说……

总攻大人指的并不是天上闪烁的星星,而只是街角处的一座楼宇上……高高挂着的两盏大灯笼!

缓缓地又垂下了眼睑,温孤偃面色微冷,目光中一闪而过几丝自嘲。

看她醉成这样,也该知道那迷蒙的眼睛根本就看不见星星,可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相信了。

换做以前,温孤偃定然是不加犹豫地嗤之以鼻,就算不弄死丫至少也得踢断丫的两根肋骨泄个愤!但现在,对着这个死皮赖脸阴魂不散的女人,他虽然很有掐死她的冲动,可到底……还是生出了一丝丝的心软。

念及此,温孤偃诡艳而冰寒的眼眸中,不由腾出几许疑惑。

刚才没有杀了她,是因为心软吗?

呵……太奇怪了,他怎么会有“心软”这种类似于悲悯的情绪?

明明他是狼子,自幼嗜血而生,就像天绮罗说的那样……“无情狠绝,性冷酷厉,是为国之利刃”……任何的感情在他面前都是冰冷的,苍白的……所以他能无视别人的悲恸哀嚎,怨愤哭泣,所以他能屠城三日,伏尸百万而面色无异,所以他能摒弃常人的欲望,如黑色曼陀罗一般,凄绝而美艳绽放在血流成河的彼岸。

他的一生,注定与杀戮为伍。

他的一世,不需要任何的七情六欲。

他已是魔王,置身九重地狱,不可能再变成凡人,也无须重回人世。

普天之下,没有人懂他,父皇忌惮他,兄弟躲离他,后妃害怕他,朝臣恐惧他,下属敬畏他,天下万民一听到他的名字,便如见到洪水猛兽一般瑟瑟发抖……唯一一个曾经对他伸出手的人,却只将他当做踏平六合的利刃,而不曾教导他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

因为那个人,本身就如神祗,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所以他,同样也不需要情感。

那种东西对魔王而言,永远不可能是救赎,只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而他之所以放过皇甫长安,只不过是因为……她是这个天底下第一个真心诚意对他好的人,就算他再没有人性,再酷厉残杀,也不可能对一个笑着说要保护他的人痛下杀手,哪怕以后他们很有可能会成为劲敌……那也是战场上的一较高下。

人生已然如此寂寥,若是没有一个足够分量的对手,又何以排解魔王无度的杀欲?

七杀天下,他拭目以待。

“猿粪啊真是猿粪……”脚背上,总攻大人还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一个凌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察觉到,她抱着小腿蹭来蹭去的魔王大人,在短短的半刻钟内,已经对她动了很多次的杀意!“呵呵……难得你和哥哥投缘,这么聊得来,哥哥送点东西给你,就当是留个纪念。”

闻言,温孤偃不由得微微抬起头,艳丽的凤目缓缓合了一合……似乎多听一句总攻大人的话,都觉得自己离蛇精病又近了三分!

投缘?聊得来?呵呵……他刚才连标点符号都没有说一个好吗?!

一边,皇甫长安却已经自顾自做了起来,从怀里掏来掏去,把一堆银票啊,玉佩啊,令牌啊,飞镖啊,以及七七八八的瓶瓶罐罐给摆到了地面上,然后埋头从里面扒了扒,不知道在找些什么……片刻后,大概是嫌烦,就捧起所有的东西一同递到了温孤偃面前,阔绰道。

“你自己挑吧,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不用跟哥哥客气!”

温孤偃剔眉,朝她手上瞟了一眼,原本不屑的目光在扫到了天绮罗的那块令牌时,一闪而过一缕异样的神色,继而伸手取了过来,转眸看向皇甫长安。

“你是怎么认识天绮罗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呵呵……”皇甫长安傻笑了两声,歪着脑袋反问道,“天绮罗?那是什么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纸……”

温孤偃眼角一抽,忍住了一巴掌把她扇醒的冲动!

他毫不怀疑皇甫长安是真傻而不是在装傻,如果她是装的,就不可能会把那些东西送给她,想也不用想……如果她明天醒来发现不见了令牌,十有八九连投河的心都会有。

对上这样的醉鬼,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消息的,然而下意识的,温孤偃又低声问了一句。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呵呵……”皇甫长安又是两声傻笑,对着他笑靥如花,“我当然知道!你啊,你是……是个好人……”

听到前半句,温孤偃立时又腾起了杀气……这个女人若是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他,就算她是天绮罗他妹,他也不会再放过她!

然而,在听到最后几个字节的时候,温孤偃身上的煞气逐渐又散了开来,随即在嘴角扯起了一丝哂笑。

……呵,好人。

这个女人是瞎了狗眼了吗?居然说他是好人。

这两个字,打一出身就跟他绝缘,连他自己都不信!

“哈、哈欠!”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总攻大人又一头栽到了地上,跟个全身瘫痪似的,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将天绮罗的金牌放进袖子里,温孤偃破天荒地做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件好事,俯身把皇甫长安抱起来放到了河岸边的一个石凳上,即便转身走离。

不料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咚”的一声,又肉体沉沉的砸到了地上。

温孤偃转身,走过去把皇甫长安放回了石凳上,点了她的几处穴道,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巷子里找人,便从皇甫长安怀里掏出了一枚飞镖,循声飞掷了过去。

“什么人?”

皇甫凤麟匆匆奔了出来,却只见街边暗影一闪而过,连片衣角都捕捉不到。

回眸,依稀看见河边的石凳上横卧着一个人,皇甫凤麟放弃了追上去的打算,快步赶到了石凳边,见到是皇甫长安之后不由一喜,立刻对着空旷的夜幕喊了一声。

“二哥,公子在这里!快过来!”

片刻后,夜幕中人影一晃,从屋檐上跳下了一个人。

皇甫砚真匆忙赶了上前,看到皇甫长安全身透湿的样子,不由蹙眉:“发生了什么?她掉进河里了?”

皇甫凤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影,估计是公子喝醉了不小心跌进河里,然后有人刚好路过,就顺手将她救上来的吧……”

皇甫砚真紧抿薄唇,不置可否,只抬手轻轻摇了皇甫长安两下,低唤了两声。

“公子?公子?”

“哈、哈欠!”皇甫长安吸了吸鼻子,又打了个呵欠,忽而睁开眼睛迷糊地眨了眨,傻笑道,“动……动不了……”

闻言,皇甫砚真抬眸同皇甫凤麟对了一眼,立刻抬手帮皇甫长安解开了穴道。

“唔!”

一解开了穴道,皇甫长安猛地就从石凳上跳了起来,蹿到皇甫砚真的背上,先是在他的头上乱摸了一阵,继而一手捏着他的左耳,一手牵着他的右耳,兴致勃勃地唱起个来。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采菊一花滴小行家!一面走,一面采!今天的菊一花真可爱,摘来摘去停不下来……”

皇甫砚真:“……”刚才绝逼手贱了好吗!导演,能倒带吗?!跪求!

皇甫凤麟:“……二哥……你冷静一点!你这个样子太可怕惹!千万不要……不要把公子摔到地上啊!”

艾玛!刚才真是太惊险了,还好他站得稍微远了一点,不然现在遭殃的就是他了!

嘤嘤嘤……可是现在要肿么破,二哥杀气好重的样纸有没有?!

说句实在的,他还从来没有见到二哥这么崩溃过!看起来快要疯掉了!

不远处的屋檐上,温孤偃孑然而立,苍凉的目光里难得流露出几分罕见的同情……遇上这样蛇精病的主子,真是太难为他们了。

为了能尽快地摆脱背上的疯子,皇甫砚真几乎是健步如飞地奔回到了客栈!

然而……所有人都低估总攻大人发酒疯的能耐,自从找到总攻大人的那一瞬,噩梦才刚刚开始……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众人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把皇甫长安从皇甫砚真的背上扒下来,放到床上,还没等她躺平,就见她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

双手紧紧抓着西月涟的肩头,没有焦距的眼眸中却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焰!

“粑粑,你会唱小星星吗?不会啊……那我教你哦……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拉不出屎一声吼啊!吼不粗来用铁楸啊!风风火火菊一花残啊!嘿嘿嘿嘿……菊一花残,满地伤,你的呻一吟真带感,叫得我疯狂……”

亲爹大人掩面:辣个……导演,能退货吗?我怎么可能会生出这种女儿?完全不可理喻好吗?!

“呼啦”一下,皇甫长安陡而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去,抱着一把长剑一边弹吉他一边跳来跳去,小蛮腰扭得跟失心疯似的……转了几圈还不过瘾,一把将长剑扔到了地上,又开始用大伙儿都听不懂的鸟语开始唱歌,边唱边跳,一个人自HIGH得不行!

嗯,如果教父大人在的话,大概能看出来,总攻大人跳的是……江南style,哭瞎!

众奸夫先是慢慢石化,继而渐渐风化。

次奥!他们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不行……忍不住了,好想打屎她!

闻人姬幽掩面,一万个不能理解的看向闻人清祀……小祀的口吻到底是有多变态啊,怎么会看上这个疯子?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女人粗来,都比她正常一千倍好吗?!

就在众人三观尽毁万念俱灰,忍不住想要多门而粗的时候,总攻大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兰后在众人惊魂甫定的目光下机械地转过了身,机械地抬起了手,用一种特别奶油的声音机械的开口。

“大家好,我是编号12306,传说中的贴心小棉袄,暖床小助手,万能小金刚!只要按一下按钮,就能满足你们所有的需求!会唱歌会跳舞,会宽衣会解带,会撒娇会卖萌,讲得了笑话猜得了谜语,打得过流氓扑得了美男……还等什么呢,一起来按按钮吧!”

一边说着,就机械地抬起手,往眉心处点了一下,自动地演示了起来。

“唱歌。”

“等等!”耳朵被荼毒得快要聋掉的花贱贱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转而抬手往她的眉心将信将疑地点了一下,微微扬起眉梢,“讲个笑话试试。”

“有一个人长得很像风筝,后来,他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被风吹走了……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点都不好笑好吗?!别以为你“哈哈哈”了就是笑话!

皇甫凤麟跟着点了一下,迟疑道:“撒娇?”

“嘤嘤嘤,亲亲我好不好,亲亲我嘛……”

闻言,皇甫凤麟脸一红,正犹豫着要不要亲她,皇甫砚真忽然伸手点了一下皇甫长安的额头,继而看向皇甫凤麟:“打他。”

“砰!”

话音刚落,皇甫长安就猛的一个肩摔,把皇甫凤麟给摔到了床上!

皇甫凤麟:“……!”二哥你这么损人不利己你母妃知道吗?!

皇甫无桀一扬手:“卖萌?”

“喵~”

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抚着胸口,大皇兄表示……艾玛,一颗心都要萌化了有没有?!

宮狐狸兴致勃勃,提指一点:“叫我相公!”

“相公!”

桃花眼噌的一下亮了十倍,宮狐狸婶婶地觉得,他可以死而无憾了有没有?!

闻人姬幽好奇地点了一下:“你会哭吗?”

“啊!小强!你肿么了小强?你死得好惨啊小强……呜呜呜……”

撇了撇嘴角,闻人姬幽侧过脑袋,一点点拂开了她紧抓着自己肩膀的爪子……小强你大爷啊!

闻人清祀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还没穿好鞋子走过来,就见西月涟淡淡地按了一下皇甫长安的眉心,淡淡道。

“睡觉”。

兰后,下一秒,总攻大人就灰常乖顺扑到亲爹大人的怀里,闭上眼睛睡过去了……而且还是蒸的睡过去了!一秒钟入睡,雷打不动,技能十分强大!

在众人如释负重的叹息中,闻人清祀才刚刚抬起来的手臂还来不及放下,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酸楚,以及来自岳父大的……淡淡的敌意,人艰不拆好吗?!

经过这一晚,众人虽然对总攻大人最后的表现心存眷恋,但看在她之前的表现上,还是齐齐发了一个毒誓——

绝逼不能再让总攻大人喝醉了!最多最多,只能喝三杯酒!

否则,他们就、他们就……跟着一起醉!哼!

第二天,等总攻大人脑袋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还是黑的,抬手敲了敲额头,皇甫长安懒洋洋地扭了下脖子,转了两圈,继而问向桌边的花贱贱。

“天还没亮呢,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啊?”

“……”花贱贱轻轻抽了下嘴角,回过头看向她,“天才刚刚黑下来,你睡了两天两夜了……”

“什么?!”皇甫长安立刻坐直了身子,“已经两天过去了?!艹,你怎么不叫醒劳资?!”

她可没忘记跟邯郸公子的七日之约,那个时候她虽然夸下了海口,可实际上心底并没有什么谱儿,只打算先暂时稳住那个毒如蛇蝎的面首,再从长计议!

可没想到眼睛一闭一睁就特么过去两天了,也就是说……她现在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了?!

肿么办,好紧张!这就好比考试时间提前了两天,大姨妈都要吓粗来了好吗?!

“怎么?”见她这样拙计,花贱贱并不知道七日之约的事情,不由挑眉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个时候在城主府,我跟邯郸公子谈成了一笔交易,他同意把青河剑的口诀告诉我,前提是……我能在七日之内帮他把赫连城主的记忆除去。”

“那你准备怎么做?”花贱贱微微眯了眯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莫非……你想对赫连城主用忘忧蛊?”

“不错,”皇甫长安点了点头,“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可是……忘忧蛊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据我所知,全天下会养忘忧蛊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长生殿的天不孤,还有一个就是南疆的苗女解语花……且不说他们两人愿不愿意交出忘忧蛊,就是来回去一趟长生殿或者南疆,七日之限也全然不够。”

“不用那么麻烦……”皇甫长安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整理好衣服下了床,“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辰州见到的那群南疆人吗?那个偷了闻人姬幽玉佩的小子……不是别人,正是解语花的亲弟弟,解伏婴。”

“呵……”听她这样一说,花贱贱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解伏婴喜欢顺手牵羊,所以很有可能把他姐姐的忘忧蛊也偷了出来?”

“我可没这么说……”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目光中却是盈满了笑意,“不过,十之八九……忘忧蛊就在他的身上。”

☆、73、爱要大声说粗来!

解伏婴那个一身恶习的坏家伙,见到什么好东西都要摸上一把,自然没理由会放过解语花的得意之作,就算他没打算将忘忧蛊占为己有,也会偷偷带出来炫耀一二。

皇甫长安虽然只跟他接触了几次,对他算不上是十分的了解,但……看一个人,只要看他的习惯,就能将他看透百分之九十九。

至于最后的百分之一,则是善变的人心。

不管你的眼睛有几个亿的像素,还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都不可能真正地捕捉到对方那颗随时都有可能变卦的七窍之心。

所以,即使知道忘忧蛊就在解伏婴的身上,想要得到它……并不比得到邯郸公子口中的秘诀要轻松很多。

只不过,这是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

尽管……在私底下,总攻大人其实一万个不想跟玩蛊虫辣么变态的东西的人打交道好吗?!万一不小心踩到了解伏婴的痛处惹毛了他,激得他一气之下把忘忧蛊种到了自己身上……艾玛,那就真的是“西湖的水,本攻的泪”了有木有?!真是光想着都觉得蛋蛋疼!

忽然间,花贱贱微微挑起眉梢,直勾勾地看着皇甫长安,想到了一件灰常重要的事!

“这么说来……解伏婴现在也在西凉城里面?”

“是啊!”皇甫长安抖了抖袖子,走到桌边拣了几块糕点吃,没有注意到花贱贱那两道意味深长且透着一股薄薄的醋味儿的目光,“他们也来了西凉城,虽然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但看起来……似乎短时间内不会走,应该不仅仅只是路过。”

眯了眯琉璃眼,皇甫长安抬眸看向窗外,碧透的夜空深邃荒渺,一眼望去,似乎整个人都要沉溺进去。

这些天她光顾着去勾搭赫连城主,诱骗菡萏公子的青河剑,却是没有过多地去琢磨九冥魔王来此的意图,甚至……每次看到那个家伙,她都无法把持地被他那独特地气质所婶婶地吸引!要不然,就是闹出各种各样的乌龙,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以至于到了这会儿,总攻大人才猛然惊醒过来……

尼玛!他们好像,似乎……是敌人啊有没有?!

她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如此重要的一个信息,这不科学好吗?!要是魔王大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早就把她碎尸万段好几次了好吗?!艾玛……眼下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要惊出一身的冷汗啊!有种吓尿的赶脚啊怎么破……特么那她之前干嘛去了?吃屎去了咩?!

花贱贱显然也察觉到了总攻大人脸上的异样,然而在他看来,更多的却是怀疑总攻大人这是在……心虚!

投射在那张小脸上的目光不由得更紧了几分,捎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息,如山风般呼啸而来。

“嗯?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那天晚上在辰州的客栈里,你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就是为了摆脱我们……兰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找那个男人私奔了?”

“私奔?!没有啊!天地可鉴!那天本攻只是不小心在路上碰见了他们,然后才一起坐马车到西凉城来的!”

皇甫长安心里头正想着事儿,被花贱贱这么一问,立刻就开口辩驳,骨碌碌的把所有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粗来……兰后,一抬起眼皮就看见面前的花贱贱凤眼微挑,嗞嗞地闪着危险的光泽。

“不小心碰上?也就是说……在我们找你找得快疯掉的时候,你却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车厢里谈情说爱?”

“谈你爷爷啊!”回过神来,总攻大人立刻就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特么阿偃他像是会谈情说爱的那种人吗?!”

“说的也是……”

花贱贱先是点点头,颇为宽慰地勾了勾嘴角,尔后……眸光忽然一烁,立时又瞟了过来,就连那闲适优雅的口吻,听起来都有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阿偃?都已经叫得这么亲切了,你还想说你跟他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哼……你还别说,劳资倒是想发生点什么,可惜天不遂人愿……魔王他就是不肯理我呀……”

“……”花贱贱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忍不住脱口而出!“特么你既然那么喜欢他就去找他啊!告诉他你有多喜欢他又多想上他连做梦都想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扑倒在床上啪啪啪……有种你就去啊!”

没想到花贱贱会突然间发起飙来,皇甫长安不由得吓了一跳,捂着小心脏惊悚地抬头瞄了他一眼,继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探探他额头的温度……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被烧成傻叉了?

然而,还不等她的手背触到他的额头上,就被花贱贱一把甩了开,紧跟着又是气急败坏的一句!

“有种你就去啊?!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不是一看到他就挪不开眼睛,连命都可以不要地追着他跑吗?!去找他吧,我不拦着你……爱要大声说粗来!”

“……!”

终于,皇甫长安忍不住睇给了他一个“何弃疗”的眼神儿,一万个不能理解地摇了摇头,即便转身走了出去……总觉得,她是不是在梦游?

却不想,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又是一声嘶吼,振聋发聩!

“去吧!去吧!你尽管去好了!只要你敢踏出这个门,这辈子就不要再回来了!”

闻言,皇甫长安步子一顿,宛如看见了一万头草泥马撒丫子朝她狂奔而来,各种风中凌乱……尼玛!这对话听起来能不能不要这么耳熟?!特么丫以为丫是在拍琼瑶苦情剧吗?拿错剧本了吧?!

因为觉得有些无法直视,所以在石化了半天之后,总攻大人还是一咬牙,头也不回地准备跨门而粗!

就在她抬起脚的一刹那之间,忽然……电石火光的一瞬间!

等一下,那是神马声音?!隐隐约约的,身后似乎传来了……抽、抽泣的呜咽声?!

皇甫长安脊背一僵,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次奥,该不会是花贱贱在哭吧?!那怎可能?一定是她的幻听,一定是?!现在肯定是在做梦!对!就是做梦!

缓缓闭上眼睛,总攻大人一边自我催眠,一边伸手拉开了门,坚决秉持着“在梦里无论谁叫你都不要回头”的原则……坚决不回头!

身后,那嘶哑的呜咽声却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倏地一下,就飘到了她的身后,兰后一把抱住了她。

花贱贱低头把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委屈而又怨念的囔囔了两句。

“不要走……不要去找他……”

皇甫长安心头一凉,有种发毛的阴森感……特么这大半夜的,她该不会是撞鬼了吧?!

正阴测测地胆寒着,颈窝上蓦地一凉,有类似于液体状的东西……滴在了她的皮肤上?

卧槽!真的哭了?!

总攻大人立刻变了脸色,急急回过头来,捧起花贱贱那张俊美的脸撑大了眸子端详……只见得那张原本酷雅的面庞上,正哗啦啦地流淌着两条小河,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噼里啪啦往下砸,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整一个儿就哭成了泪人……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刹那间,总攻大人立马就慌了,吓尿了,手足无措了……连同她的小馒头们,都一起彻彻底底地,惊呆了?!

我勒个去!这是神马节奏?!花贱贱居然会哭?!谷主大人竟然会哭?!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就算是亲眼所见……她还是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的眼睛发疯了好吗?!

导演快来啊!救命!这不科学……这场戏一定出错了!

伏在皇甫长安的肩头,花贱贱还是内牛不止,来势汹汹的眼泪就跟大姨夫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哗啦啦地淌过脸颊,一滴接一滴地砸在了总攻大人的手背上。

总攻大人这回真的是彻底傻眼了,愣愣地杵在哪儿,完全不知道该肿么破?!

耳边,花贱贱一边抽泣,一边囔囔,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话。

“不要再去找他了,不准再去找他……有我们了还不够吗?……不要再招惹他了,他很危险……不要找他……”

过了好半晌,皇甫长安才逐渐缓过了神儿,僵硬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僵硬的抖了抖嘴唇,万分凌乱地轻哄。

“好了好了,本攻发誓再也不去找他了还不行嘛?怎么忽然间就哭了呢……怪吓人的……”

听到她这样说,花贱贱才稍微收敛了几分哭势,抬起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看着她,目光中饱含了委屈和狐疑。

“真的?不去找他了?你发誓。”

“好好好……本攻发誓……”

在某人泪光闪闪地注视下,皇甫长安到底还是举起了手臂,发了一个有史以来最毒的誓!

“本攻发誓,从今往后,如果本攻还去招惹九冥魔王的话,就诅咒本攻看上的男人……木有小叽叽,木有小雏菊!”

嗯,大不了……使个法子让魔王大大来找自己呗!哦呵呵!

放下手,皇甫长安回过头来,看向花贱贱:“怎么样?这样行了没有?再哭你就自己滚粗去吧,滚远了就不要回来了……”

余光瞟见门口鱼贯而入的几枚奸夫,从他们暗含笑意的神色中,总攻大人逐渐地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有种被人算计了一把的赶脚……一边说着,口吻逐渐就冷了下来。

眼前,在皇甫凤麟的第一条腿迈进来的时候,花贱贱那宛如发了特大洪水一般的眼泪就戛然而止了,简直比开关水闸还要来得干脆利落!

再抬眸,那张优雅闲逸的面庞上,就换回了一如既往的神色,仿佛刚才那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家伙不是他一样,要不是丫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水润润的……皇甫长安差点就以为自己刚才站着做了一个……噩梦!

“喂……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告诉劳资你啪嗒啪嗒掉了半天的眼泪,就是为了骗劳资发一个毒誓?!”

特么他们还能再幼稚一点吗?!智商都被狗吃掉了吗?!

“你别这样看着我……”花贱贱略显尴尬地侧开了视线,又无辜又无奈,“至少……我也是受害者好吗?!我也是被迫的?!”

微蹙眉头,皇甫长安表示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抿了抿嘴唇,花贱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转头看向众奸夫,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得到的却全都是一副“不能说,说了就屎定了”的表情!

“靠!”

十分不可理喻地甩了甩袖子,皇甫长安深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问不出神马结果,便就没再继续追问,一脸“劳资不跟你们一起疯”的神态快步走了出去。

等她的脚步声一走远,皇甫凤麟立刻就笑眯眯的凑到了花贱贱的身边,不无崇拜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嘿!大花,演技不错啊!该不会是以前有练过吧?啧……这眼泪,说掉就掉,唰啦啦的,看的我都吓了一大跳呢!”

顶着两枚红通通的吐兔子眼,花贱贱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尔后目露凶光地回了他两个字。

“去屎。”

一负手,花贱贱跟着就走出了门,完全呆不下去惹!特么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好吗?!该死的……都是那个……

正怨念地垂着头咬牙切齿,经过转交的时候冷不防撞上了一个人,在看清对方衣着的刹那……花贱贱忍不住捏了捏拳头,有种将其一拳糊到墙上的冲动,然而在抬起头的时候,却还是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岳父这边请……”

对上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极力压制着杀气的双眸,西月涟不由得挠了一下鼻子,幽幽的挪开了视线。

“咳……都办妥了?”

“嗯,办妥了……公子她不会再去找那个男人了。”

“那就好,辛苦你了。”

“不(xiang)辛(kan)苦(ren)。”

等到西月涟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花贱贱脸上的笑意立刻就败了下来……尼玛!真是受够了好吗?!为什么别人家的岳父大人都是祖宗一样供着女婿的,只有他家的这位,心理变态到不仅不让他们跟他女儿亲近,甚至还逐渐地把折磨他们当成了一项特殊的兴趣爱好?!

次奥!这是病,得治!还说什么他不是故意针对谁,秉承着公平竞争地原则,谁抽到了“任务”,就一定要分毫不差地照着上面所要求的内容去完成!

结果他手贱……抽到了“哭着求长安不要沾花惹草,如果长安不答应,就一直哭到她答应为止”……岳父大人简直就是蛇精病中的战斗机啊有没有!

为什么一定要“哭”!除了从娘胎里出来那阵子,他这辈子都没哭过好吗?!

史上第一坑爷爷的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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