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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让吾爱-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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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挣扎着抓起不远处自己的后半身,企图能将身体拼凑完整……

见状,皇甫长安噙着笑,抬眸扫过愣在外围的一圈护卫,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柔绮丽,暧昧得让人无法把持!

“呵呵……你们还要上吗?本攻可以让你们一次性**至死哦……”

众人被她妖诡的笑意吓得面色发白,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数步,手里紧紧攥着长枪,仿佛即将溺死的人攥着活命的稻草,一个个脸上都是被吓尿的神态!

尼玛!他们本来以为城主和菡萏公子已经够变态了,可没想到还有更变态的!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你觉得经常会碰到奇葩,那么请不要怀疑,其实你也是个杠杠的奇葩!如果你觉得周围蛇精病很多,那么也请不要怀疑,其实你也十分需要治疗!

卧槽好害怕怎么破?!导演快让我们领便当吧……跪求!

“啪、啪、啪——”

终于,菡萏公子停下了舞蹈拍了拍手,随即长袖一挥,众人顿时如释负重般,闪速退离!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好吗?!

假山上,皇甫长安亦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适才那一斩耗力甚多,脚底忍不住已有一些虚浮……而眼下的情势依然敌众我寡,出不得任何的差池!

屋内,菡萏公子屈身偎依在赫连长歆的脚边,提过折扇掩在嘴角,剔着眉梢看向门外的皇甫长安,一双俊美的凤眼缓缓弯成了最为狡猾的神态。

“打得这么起劲,药性差不多也应该……发作了吧?”

闻言,皇甫长安不由暗暗提了一口劲气,却发觉膝盖蓦地一阵脱力,整个瞬间就软倒在地上……脸颊上更是在刹那间红得发火,几欲滴出血来!

上官无夜击退最后一名护卫,匆匆上前扶起她:“公子?!你怎么样了?!”

“咳,咳咳……”皇甫长安抓上他的肩膀,眉目中夹着一股恼火,转眼怒视菡萏公子,“卧槽你大爷!特么你究竟给劳资下了几种毒?!”

菡萏公子温柔地抚着赫连长歆垂在他脸颊上的青丝,神色中却显出几分哀怨,径自看向上官无夜。

“只要你愿意留下,我就放过她。”

“哈!哈!哈!”皇甫长安忽然仰天狂笑了三声!继而强自支撑着站起身,脸色红得发紫,眸子却一片清亮!“这可真是本攻本年度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菡萏公子微抬眉梢,笑着转向她:“哦?”

一甩长剑,将挡在前面的大石斩裂成两半,总攻大人迎风鼓着猎猎飞扬的衣袍,霸气在刹那间侧漏了一万里!

“这天底下,能困得住本攻的人,只有本攻自己!”

闻言,上官无夜眸光轻闪,褪下假意迎合的面具,对着赫连长歆露出了尖锐细长的獠牙!

“赫连城主,你的命是我的,若是你杀不了我,便是我杀了你!你我二人……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现在!”

听到这话,赫连长歆忍不住浑身一颤,双眸死死地盯在了上官无夜的脸色,好半晌才从红唇中艰涩地吐出了几个字节。

“为什么?”

上官无夜毫无退缩地盯了回去,眸光之中唯有深沉的恨意。

“因为……在以前,我爱的是女皇,而现在和以后,我的身心全部就只属于一个人,那便是折菊公子。”

“哈!”蓦地被点到名,皇甫长安不免有些小激动,即便抬起手来对赫连长歆招了招爪子,一副“他说的就是本公子”的自恋神态,唯恐旁人不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折菊公子一样。

赫连长歆却是斜也没有斜她一眼,全副身心都落在了上官无夜的身上,妩媚妖娆的面容上满是被戳穿了梦境的残酷与悲怨。

“你爱他吗?就算他是一个男人?你也爱他吗?!”

“是,”上官无夜想也没想,毫不犹豫,“我爱她,愿为她生,愿为她死。”

话音未落,宮狐狸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先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而又气势汹汹地质问向皇甫长安:“怎么回事?哦不……什么时候的事?!”

皇甫长安一脸愕然,脸上的惊讶并不比他少……尼玛小夜子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好吗?!

当着赫连长歆和宮狐狸的面儿说这话,绝壁不是真的在表白,完全就是拉仇恨的节奏有没有?!哼哼……不是真爱!

没有理会任何一道视线,上官无夜说完便就扶着皇甫长安朝院子外走去,宮狐狸本想跑上前去把他拽开,然而垂眸看了眼地上的两个倒霉孩纸……到底还是俯身将闻人姬幽和闻人清祀一把抓了起来,抗在了肩头上。

“站住!”

赫连长歆凉凉地喝了一句,阴寒的声音似乎在冰水了过了一遭,滔天怒气被掩盖在风平浪静的水面之下。

菡萏公子摇了摇手里的折扇,虽说是眼不见为净,但眼下发飙的城主似乎更可怕,便浅笑着出声提点了一句:“要是你就这么走了,你深爱的那个家伙……可是会死的。”

上官无夜携着皇甫长安款步走开,却是无动于衷。

屋内珠帘动,屋外月色如钩,在微风拂过的湖面碎成了一片银光。

而在不远处的九重云霄却是狂风雨骤,乌云浮浮沉沉,如山压境,更像是黑山老妖的暴动的妖气,逼临如怒涛!

“嗤——”

赫连长歆终是怒不可遏,扬手击出一掌,掌风如刃,割断了轻晃的珠帘,浅白颗珠子于瞬间簌簌坠落,在僵硬的地板上弹着一曲杂乱的哀乐。

上官无夜立刻抱着皇甫长安飞身闪开,却仍不免被割破了左肩。

赫连长歆的五指套着尖锐而细长的指套,直嗖嗖地就在上官无夜的肩背上划出了五道婶婶的血痕,鲜血顺着手臂染红了月白色的袖衫……感觉到托在背上的力道蓦地一空,皇甫长安不由得脸色微变。

“你受伤了?!”

上官无夜笑颜温润,却是看得皇甫长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没事,不用担心。”

“嘶——”又是皮开肉绽的撕裂声,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顿然又是一颤!“次奥!快放我下去啊!你在发什么蛇精病啊!”

上官无夜笑颜依旧:“我真的没事……”

“尼玛!你没事,劳资有事好吗?!”

挣开他的怀抱跳到了地上,体内的烈药一波一波袭来,发作得十分迅猛,皇甫长安撑着长剑站在湖边摇摇欲坠,一双薄唇看起来艳丽无俦,像是涂了血一样。

下一秒,身边罡风拂过,刮在脸颊上似乎还有些生疼……只见赫连长歆俯冲而来缠住上官无夜,两人立刻飞身跃向半空于湖面上踏水而战!

一时之间,江面上波涛汹涌掀起惊涛骇浪!

眼看着护卫一层层团团包围了上来,皇甫长安忽而阴邪一笑,转身倒入湖中——尼玛!该死的菡萏公子,也不知道给她下了什么毒,简直要把她热出翔!

再不跳进水里降降温,她婶婶地觉得自己将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例自己被自己烤成七分熟的稀有物种!

“噗通!”“噗通!”

一连好几声水响,众护卫以为她是想要逃跑,忙不迭地跟着跳下湖中,想要拦住她。

却不想,才在水里面划了没几下,一股巨大的冲天水幕轰然就掀了起来,风狂雨骤如海面上龙卷风!

弑天的剑气走入游龙,一如铺天红莲盛开在湖面之上……随着水花落下,无数护卫在眨眼间就被冲出了百步之外,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呻吟不已,哀嚎连连!

而在滔天白浪之中,皇甫长安一袭长袍闪若吸血蝙蝠……鲜血自四周涌向脚下,软剑上腥血淋漓,灿若桃李!

见状,众人的身形不由为之一滞,却见皇甫长安的嘴角溢出点点血星,渐渐血流如注……不远处,受伤倒地不起的护卫疼得在地上打滚,院落外却依旧前仆后继地涌入源源不断的护军,没完没了的,杀戮永无止境!

发功过度之下,皇甫长安不禁脚下一空,软剑倏地滑落出掌心,整个人即便脱力般坠向湖面。

“公子!”

上官无夜呼啸而上,躲闪不及赫连长歆的刺肩一剑,刹那间衣衫染血,残艳茹蝶。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永远都迟那么一步。

宫疏影足尖轻点,翩若惊鸿,稳稳地托住皇甫长安送到了岸边的竹塌上,继而砸了砸嘴巴叹了一句。

“不愧是毒尊,竟然连你都能毒倒,那得多厉害的药量啊……恐怕连牛都能毒晕上百头了吧……”

皇甫长安浑身无力,体内的精气尽数被卷走解毒去了,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

“牛你爷爷!信不信下回劳资弄个更厉害的,让你爽上三个月!嗯?!”

“呵呵……”

宫疏影讪讪一笑,不敢再在总攻大人面前造次……要是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真的提起了兴趣,他就彻底玩完了好吗?!

回过身,妩媚的凤眼微微勾起,漆黑的瞳眸中倒映着愈渐紧逼的护卫。

夜风拂动下,宽大绣袍上的红牡丹开得妖娆灼妍,腰间佩剑更是跟他的人一样花哨!

一直没怎么看见宫疏影动手,众人还当他是好欺负,又见皇甫长安脱了力半倚半躺着,一行人以为这是抓住两人的绝妙实际,便加快步子迅速包抄了上来。

却不料,还未等到众人赶到两人周身,便见枚红色的剑光一闪而过!衣袍猎猎之下,长剑出窍,于百步外石破天惊!霎时间,奔赴而来的护军齐齐倒了一地,草木间骤显血色芳菲,哀嚎一片!

菡萏公子立在边上,却是没又打算与宫疏影动手。

虽然他们两人同为六城七剑,但排在榜首的是梅见公子……比剑法,他完全没有打赢的胜算,而没有胜算的事情,他是不会冲动冒险的。

看到菡萏公子笑吟吟地走近,皇甫长安立时又感觉到背后的寒毛哗的立了一大片!

“艹!你又想干什么?!”

菡萏公子晃着红莲折扇坐到她的身侧,答非所问:“你冷不冷?”

皇甫长安愣了愣,提了提**的衣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跳下去试试就知道了!”

菡萏公子又问:“方才我击幻梦鼓,你们为什么都没事?”

“嘿!”说起这个,皇甫长安不由得一阵得意,奸笑着从耳朵里掏出一粒镂空的珍珠摊开在手心,嘚瑟道,“喏,这玩意儿可以削弱去说话声之外的其他声音。”

“难怪……”菡萏公子恍然,顿了顿才又垂眸轻叹,“其实,我巴不得你们离开。”

皇甫长安觉得他的思维已经不是跳跃式的,简直就是是跳银河式的好吗?!别人是翻脸比翻书快,他是变卦比打炮更快!

不过,难得菡萏公子现在这么想得开,皇甫长安立刻抓紧时间,在他面前摊开了手!

“不用怀疑!只要你把解药和口诀给我,我立刻就带人从你面前……哦不,是从西凉城消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粗线在你的面前!怎么样?!”

“别天真了……”菡萏公子怡然自得地摇着折扇,勾着嘴角轻嗤了一声,两道视线紧紧落在与上官无夜缠斗的赫连长歆身上,“我可不想她怪我。”

闻言,总攻大人大失所望,万分不屑地切了一声,继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赫连长歆,忽然……脑中迅速晃过一个十全十美的想法!

这种方式……也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艾玛!她怎么能那么聪明呢……给自己点一万个赞!

扯了扯菡萏公子的衣袖,皇甫长安缓缓凑上前,贼兮兮地弯着眉眼儿:“如果……本小爷有办法让赫连长歆忘了小夜子呢?”

话音落下,红莲折扇骤然顿在半空,随即又轻轻晃了起来……菡萏公子回眸,眼底盈满一片幽光。

“只忘了他?”

皇甫长安哂然,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把他刚才的话一字不差地呛了回去:“别天真了!都是成年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单纯?”

菡萏公子回过头去,长时间不吭一声,皇甫长安只得躺回榻上闭目养神。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实际上却是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阴沉沉的天空零零星星下起了小雨,冲刷在此起彼伏的涟漪上悄无声息。

握在折扇桃木柄上的四指捏得连细缝都没有,菡萏公子缓缓抬起头,继而浅浅的吐出一口清气。

“下雨了。”

“嗯。”

皇甫长安拿余光瞄他,细滑如脂的肌肤连一道皱纹也没有,比婴儿还要吹弹可破……嗯,总攻大人表示婶婶地嫉妒!据花贱贱说,这个家伙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好吗!简直就是童颜**,啊错了,是逆生长!

“忘了……就忘了吧……”

折扇描着红莲的一面摊在皇甫长安面前,只见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皇甫长安立刻伸手接过,却不免心有余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发誓没诈我!”

菡萏公子站起身,拂开袖子款步离去,妖娆的身段宛如一朵食人花,语气却是不咸不淡:“没那个必要。”

茕茕孑立的背影,在阴雨下更添殇情。

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视线变得模糊一片,烛光下万物黯淡,惟一声厉喝震慑九霄。

“都给本王住手!”

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皇甫长安缓缓倾倒在扶手上,雨水打在薄薄的眼皮上,顺着睫毛一滴一滴滑落脸颊。

院子入口,皇甫无桀一身暗紫双龙袍快步闯入!

他的身影甫一出现,众护军立即停下攻击,堪堪后退了几步。

宫疏影趁机返身回到皇甫长安身边,只有湖上的赫连长歆与上官无夜充耳不闻,你死我活的拼杀看起来竟像是抵死纠缠!

皇甫无桀的目光迅速闪过皇甫长安,最后落在赫连长歆酷厉的表情上,不由得眉心一凛,朝身边的副城主伸出了手。

“弩。”

一边的男人忙不迭从下属手里取过弓弩殷勤地递了上去:“王爷,给。”

皇甫无桀抽出箭矢装到弓弩上,尔后缓缓举起来,先是对准赫连长歆,继而又改向了她面前的上官无夜。

宫疏影见状剔了下眉头,比出食指往皇甫长安人中狠狠一掐。

皇甫长安痛醒,甫一睁眼便见皇甫无桀对着上官无夜的那破空一箭,疾如流星贯穿掌心……却是赫连长歆的掌心!  上官无夜不可思议地看着赫连长歆,冷睿的面庞上露出一线微不可察的动容。

这样的场景,与乌真王宫被攻破的那一日,何曾相似!

那一天,乌真女皇便是为他挡了利箭之后,抚着他的脸笑着死在他怀里的……

而眼前,赫连长歆笑得苍白而虚弱,却又无限柔情:“我不能让你死……就算死,也要死在我手里!”

闻言,上官无夜眸色一寒,趁她闪神之际一掌劈向了她的左肩,两人疾速后退,落定在湖水边上,而上官无夜手里的长剑已然刺入了赫连长歆的胸口,若是再深三分……便是神仙难救!

“住手!”

电石火光的一刹那,皇甫长安和菡萏公子齐齐出声,厉声喝止了他!

☆、70、最毒面首心!

闻声,上官无夜动作一滞,僵持在了半空,到底是没有再刺下去,但……也没有立刻收回手。

毋庸置疑,现在是杀了赫连长歆绝妙的时机!

可要是真的把她杀了,就会彻底激怒菡萏公子,那样一来……青河剑的口诀就永远都不可能到手,太子殿下这半年多来的跋山涉水九死一生,就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哗啦啦——”

天幕中,夜雨猛然大了起来,打在湖面上激起千层万层的波涛,噼里啪啦,一如焚烬万物的烈火。

趁着上官无夜顿手的刹那,菡萏公子立刻飞身赶了过去,立定在三步开外,拿冰薄的视线紧紧盯着他:“如果你真的是司马晗夜,就没有资格杀她!”

上官无夜抬头,目光沉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垂眸望了眼昏厥在地的赫连长歆,剑锋之下,胸口的位置逐渐晕染出一朵艳红色的花,宛如烈焰红莲……烛火飘摇下,过于眼里的色彩似乎能灼伤人的眼睛。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多少能猜到一些,如果你杀城主是为了女皇报仇,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一旦得知事情的真相,你会后悔一辈子!而且,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上官无夜冰寒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烁。

什么真相不真相的,他根本就不稀罕,人世间本就是纷乱繁杂,参得透一时,参不透一世,他只要知道女皇宠他爱他为他而亡……就足够了!

所以不管菡萏公子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他都打定主意付之一笑,可是……那个男人却说,他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亲人?

“什么唯一的亲人?什么事情的真相?你究竟知道多少?!”

菡萏公子并未抬眸,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赫连长歆胸口的血花,在湿透的衣襟上逐渐蔓延,逐渐扩大……他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哀戚,仿佛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已经死去了一样。

“当年,司马府惨遭血洗,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血流成河……你只知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却不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也躲过了那一场灾难!你只知你是因为恰巧出府而免遭荼毒,却不知道若非城主暗中安排,你根本不可能逃脱生天!你只知道身负血海深仇,却不知道,当年……下令屠杀司马府一家的那个人,正是你现在口口声声要为其报仇的乌真女皇!”

“你胡说!”

上官无夜脸上的神色陡然变得锐利了起来,完全不相信菡萏公子所说的话,就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激愤之下,手里的利刃又攥紧了三分,看向赫连长歆的目光愈发怨毒,极欲置之死地而后快……所有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阴谋!

当年司马府遭血洗一事,赫连长歆十有**便是幕后黑手,否则……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司马一族世代忠良,劳苦功高,为乌真王朝立下无数功劳!女皇怎么可能会下令屠杀司马府?!更何况,当年司马一族罹遭不幸之后,女皇还曾发出皇榜昭告全朝,为司马府的亡灵哀祭三日,斋戒半月!女皇素来厚待司马府,血洗之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呵呵……”

菡萏公子却是淡淡一哂,视线紧紧缠着那把刺在赫连长歆胸口的利刃,眸中尽显焦虑之色,然语调依旧是波澜无惊,冷定沉着。

“你说得不错,司马府劳苦功高,若是没有天大的罪名,乌真女皇自然不会明着对其下手,但……光天化日之下不行,不代表不可以半夜行刺。不然,你以为……为何过了那么久,乌真女皇始终没有缉拿到当年血洗司马府的凶手?甚至……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嗯?”

上官无夜冷眼望着他,尖锐的视线穿透重重雨幕,似乎要将三步开外的那个男人刺穿!

“不要说了!无论你怎么挑拨,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哼,我是不可能会相信你的!”

瓢泼般的大雨哗啦啦泼洒而下,将菡萏公子整个人淋得透湿,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成股流下,微蹙的眼睛被雨打得有些睁不开,只有两片薄唇仍在一张一合,没有理会上官无夜的抗议,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当年司马一族之所以会惨遭灭门之灾,并不是因为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状……而仅仅只是因为你的娘亲,也就是当时的司马大祭祀,在宫廷的宴会上酒后失态,大放阙词说了一句谋逆之语,才得罪了乌真女皇……呵呵,女皇的猜忌之心到底有多重,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侍奉女皇多时……必然是比我更清楚的。”

听他说得这样真切,有板有眼,并不像是胡编乱造,且所言之事十有**也确然为真,上官无夜虽然怀疑他在故意挑拨,却也忍不住想要知道当年司马府灭门的真相。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放不下的唯有两件事,一是女皇的仇,二是父母的仇。

所以,不管菡萏公子的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若能藉此求得当年血洗司马府的仇人,也算是了结了多年来未偿的夙愿。

倘若当年杀害司马一门的人也是赫连长歆的话……哼,那更好!所有的仇在这一夜便都可以报了!

剔着眉梢,上官无夜依旧满脸狐疑:“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菡萏公子实话实说:“城主醉酒失言,我无意中听到的……这件事,她提了可不止一次。”

上官无夜冷哼一声,傲娇脸。

“你这是在耍我吗?这个女人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菡萏公子的口吻不温不火,却是十分的笃定。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不过……城主为了你,可是不惜得罪了她的母亲,扣下了当年乌真女皇下令诛杀司马一族的手谕,你见到那份手谕之后,自然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上官无夜面色沉沉,像是一只濒临崩溃边缘的野兽。

“手谕在哪里?!”

“手谕就藏在城主的寝殿中,放在你的那副画像之后的暗格里……想要打开暗格,只要转动左手边那个花架上的花瓶便可。”

皇甫长安扶着宮狐狸款步走近,服下解药之后体内的毒性倒是迅速就消了下去,只是那速度快得让她浑身都轻飘飘的,像是抽了大烟一样,脚踩着地面都是软绵绵的,好似踩在了云上面。

见菡萏公子明明焦虑到了极点,脸上却还端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总攻大人怨气森森,不由得哼哼了两句。

“不愧是西凉城最炙手可热的面首,你倒是什么都清楚……”

“那是自然!”菡萏公子微抬下巴,在见到皇甫无桀闯进来之后,心下不无诧异,然而面上却是不肯示弱半分,“因为整个城主府的机关布阵,都是我亲手设计的,便是连城主本人……也未必知道得比我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你有贵人相助,搬来着桀王这样的救兵,但若真要斗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讨得好处!

闻言,皇甫无桀侧过脸,对皇甫彦真使了个眼色。

“你去把手谕取来。”

皇甫彦真抬眸看了眼皇甫长安,再转头看了眼菡萏公子,最后把目光落到了上官无夜脸上。

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那双清冷的眸子已然道尽了一切——

你丫闯的祸还不够多吗?给本殿安分点呆着别动!要是再敢胡来,别怪本殿诛了你司马一氏的九族,让你死都死不安生!

被他那样的视线冷冷扫过,上官无夜顿如当头棒喝,一下子冷静了不少。

他现在……还不能杀了赫连长歆!

不管她是不是害死女皇的凶手,不管她是不是杀害父母的真凶……如果他现在报了仇,于父母而言是孝,于女皇而言是忠,可是太子殿下而言,却是十万个不义!

他欠太子殿下的人情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

不过多时,皇甫彦真便拿着一个锦盒走了回来,撑着伞行至上官无夜跟前,继而打开盒子取出其中的手谕,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

边上,提着灯笼的下属匆匆迎了上来,将夜灯提到了上官无夜的头顶。

上官无夜接过手谕,微微有些犹豫,但还是很快就将手谕摊了开,整卷手谕虽然一直放在盒子里保管得很好,但因为年月久了,到底还能嗅到一些陈旧的气息。

微烁的目光匆匆落在手谕之上,在那骨秀而略显霸道的字体上缓缓扫过,微蹙的眉峰随之越收越紧……每多看一个字,上官无夜冷峻的神色便就崩溃半分,直至彻底崩塌垮台!

“哐当!”

长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于水坑中砸起一大片雨水。

上官无夜倏然抬起头来,脸色在刹那间苍白到了极点,宛如濒死之人紧紧盯着菡萏公子,似要将他碎尸万断!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份手谕是你伪造的!不可能是女皇的亲笔写的……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特意编出来骗我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这样费尽心思去骗的?”

菡萏公子勾起嘴角邪笑着一哂,见上官无夜手里的剑落了地,却是不急着去把赫连长歆救出来,只款步走到了上官无夜的跟前,一点一点地击垮他最后的信念!

“更何况,早先我也不知道你就是司马晗夜,所以……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提前准备起来?如果你还不信,就捡起剑来跟我杀一场,只要你能杀了我,我便不拦着你报仇……如何?”

说着,某个坏心眼的恶劣的嗜血的变态,还俯身拾起了地上的长剑,作势就递到了上官无夜面前!

刹那之间,上官无夜终于彻底崩坏!

紧紧攥着手谕对着夜空凄厉地悲鸣了一声,便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弓着身子,伏在地上压抑地呜咽了起来,像是身受重创的孤狼,看起来惨烈到了极点。

皇甫长安忍不住摇了摇头,对着菡萏公子吐了五个字的评价:“最!毒!面!首!心!”

菡萏公子却是甘之如饴,甚至还有些委屈。

“比起本公子这么多年忍受的煎熬,能留他一条狗命,已经是本公子最仁慈的让渡了……”

皇甫长安剔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本小爷还应该代他谢谢你?”

菡萏公子俯身抱起了赫连长歆,继而微微勾起眼角,抬头看了眼天上逐渐散开的乌云,在那飞速移动的云层里,似乎隐约间洒出了几缕银白色的月光。

夏日的雨就是这样,来得急去得也快,只留下一地深深浅浅的水坑,倒映着亘古不变的夜空。

“雨停了。”

“呵,这天气还真是应景,”皇甫长安跟着抬头看了一眼,继而扬起眉梢淡淡一笑,“雨停了,夜深了,差不多也该散场了……在本小爷来找你之前,这几天最好不要让城主醒来。”

“七天,”菡萏公子垂眸看她,“我最多……只能给你七天的时间。”

皇甫长安勾了勾嘴角,自负一笑:“七天足够了!”

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子,塞到了菡萏公子的怀里,顺便揩了点油吃了个小豆腐。

“这个送给你……谢绝世好面首的不杀之恩!”

菡萏公子双手抱着赫拉长歆,不方便去拿那个药瓶子,闻言不由微抬眉梢:“你给了我什么?”

“十全大补丸!”总攻大人暧昧一笑,随即凑到菡萏公子耳边不无淫一荡地嘿嘿了两声,“只要你每日按时服下,不出半月,就能伺候得赫连城主欲仙欲死,宠你如命!这辈子都不想松开手,直接就给栓在了裤腰带上,走到哪儿艹到哪儿……”

听皇甫长安越说越下流,菡萏公子忍不住抽了两下眼角,还未来得及打断她,又听她加了一句。

“此生此世,就只宠你一个……”

话音落下,菡萏公子顿觉心头莫名一动,竟忍不住在皇甫长安的蛊惑下,生出了一丝丝的向往来……一生一世,只宠他一人,这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然而,皇甫长安一番话说得动听,她这个人看起来却并不是十分的可信!

斜斜挑起了眼尾,菡萏公子半信半疑:“你有那么好心?”

“呵呵……”都这样了还被怀疑总攻大人表示“呵呵你一脸大姨妈”,“你以为你的心是黑的,别人的心就全是黑的吗?要不是看在你方才相信了本小爷的份上,本小爷还舍不得把这样的好宝贝拿出来呢……哼,不要拉倒!劳资自己收着!”

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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