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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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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为自己的女儿正名。 

 

  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感慨道:“……本是窦明惹出来的祸,寿姑却有一句责怪她的话,把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愧是谷秋的女儿,流着安香赵氏的血脉。” 

 

  二太夫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待三堂嫂走后,骂了一句“自做孽”。 

 

  而邬善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过了元宵节。 

 

  他像烙饼似的在床上翻几个晚上,实在是忍不住了,拉了窦德昌:“你陪我去西府向七叔父借本书吧?” 

 

  窦德昌还很懵懂,最后迷上了古玩,天天和窦启俊往古玩店里跑。 

 

  “什么书?我们家没有吗?” 

 

  邬善诓他:“一本写金石收藏的书,我不记得名字了,在你们家没有找到,想去七叔父那里看看。” 

 

  窦德昌立刻来精神:“把伯彦叫上,我们一起去。” 

 

  窦启俊今年及冠,五伯父赐他表字“伯彦”。 

 

  邬善窃喜,三个人去西府。 

 

  窦世英正指挥着人修缮东跨院,听说邬善来借书,清了手脸,换了件衣裳,在书房见邬善和窦德昌、窦启俊。 

 

  “伯彦这些日子都在读什么书?” 

 

  窦启俊去年乡试落第。 

 

  “重读《四书注解》。”说起了正经事,他在窦世英面前还是很恭敬的。 

 

  窦世英点了点头,道:“也不要总盯着《四书注解》,《春秋》、《史记》也要多读。” 

 

  窦启俊笑道:“五叔祖也是这么说,还问我想不想去国子监看看。” 

 

  “哦,”窦世英笑道,“那你怎么说?” 

 

  “听说京都藏龙卧虎,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两人说起举业上的事来,窦德昌听得津津有味,邬善的一双眼睛却骨碌碌直转,却连个丫鬟的人影都没有看见。好不容易窦世英问完了话,放他们去了书房,窦德昌和窦启俊又缠着他问到底是什么书,他只好东扯西拉地帮着找书,忙了快半个时辰也没能摆脱这两个家伙,邬善渐渐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书房外面突然传来窦昭清朗的声音:“不是说爹爹回书房了吗?又跑哪里去了?” 

 

  邬善霎时通体舒畅,顾不得窦德昌和窦启俊就在身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四小姐!”目不转睛地望着窦昭,“您怎么过来了?” 

 

  “是邬四哥,”面对一个和她儿子差不多的男孩子,又是通家之好,窦昭很难时刻谨守男女大防,她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借本书。”邬善说着,扬了扬中的书,有心想把话说的婉转些,可这样说话的机会却是稍纵即逝,他不得不把握时机,“我不知道你喜欢走马灯,要不我就送盏走马灯给你的了。”

 

  窦昭讶然,看见邬善漆黑,又透着无比认真的眸子。 

 

  ※ 

 
第64章 戳穿





  这一刻,邬善的心意无所遁形,让窦昭不得不肃然面对。 

  重生后,她偶尔也会想起自己的未来。 

  是重新开始?还是继续嫁给魏廷瑜? 

  嫁给魏廷瑜,所有的事再重新经历一遍,虽然没有惊喜,可也没有好担忧的。 

  重新开始,不管看上去多么花团锦簇的婚姻,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自己再嫁一个人,未必就一定会比和魏廷瑜在一起更好。 

  想来想去,都是一团乱麻。 

  直到有一天,西窦的一半财产划归到了她的名下,而且在她三十岁以后还可以任意处置。 

  她突然间心中一动。 

  上一世,她不嫁人就没有出路。这一世,她有舅舅依仗,有银子傍身,有窦家的矛盾可以利用,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 

  就这样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偶尔伸出挽回一下前世遗留下来的憾事不好吗?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看到了一个新天地,人都振奋起来。 

  邬善好意,她只有感激,却不会接会。 

  只是此时不是拒绝的时候。 

  一则是邬善没有把话挑明,拒绝的话无从说起;二则是邬家的规矩很大,邬家的长辈未必愿意邬善娶她这样的一个女子进门,邬善到时候是放弃还是坚持还不好说,自己这样早早地就跳了出来,不免有自作多情的嫌疑,让人觉得好笑。 

  既然邬善这个时候提到了庞寄修送给她的那盏走马灯,不如就索性借着邬善给庞寄修传个话吧。也免得那庞寄修像个蚊蝇似的,没事有事就跑过来“嗡嗡”两声,让人烦不胜烦。 

  “谁说我喜欢走马灯了?”窦昭笑道。 

  “可我听他们说,”邬善望着窦昭因坦荡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有些不确定起来,“你得了盏走马灯,淑姐儿向你要你都舍不得给……” 

  窦昭笑起来。道:“说起来,都是你们惹得祸。” 

  邬善诧异。 

  窦昭已道:“因为上次泅水的事,庞寄修隔三岔五的就送些东西来向我道谢,这走马灯就是他送我的。我们两家虽是姻亲,却是道不同不为谋,我怎么好受了他的东西?想退回去,又没个退的地方。只好把他送的东西都收起来,哪天找个机会还给他——若是把他送的东西转赠给了其他人,到时候拿什么还给他?” 

  邬善听着,就情不自禁地咧着嘴笑了起来:“四妹妹说的在理。”然后急急地道:“不如我帮人还给庞寄修吧?” 

  “怎好麻烦你!”窦昭暗示他,“我还是托了伯彦帮我还给庞寄修吧!” 

  她怕邬善把事给办砸了。反而连累着她名声受损,白白便宜了庞寄修不说,若是因此而闹出什么风波来就更麻烦了。伯彦好歹名声在外,今年已及弱冠,比十三岁的邬善办事更沉稳吧! 

  邬善却像没有听懂似的,忙道:“不麻烦,不麻烦,我帮你去还吧!” 

  窦昭就望着他微笑不语。 

  邬善顿时有色通红,声若蚊蚋:“那。那我去跟伯彦说一声。”竟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窦昭不想让邬善误会她提起庞寄修的事是为了他,更不想让邬善扯进来,正想说几句厉害的话让他死心,窦德昌和窦启俊并肩走了出来。 

  “我就纳闷,你怎么一去不复返了,”窦德昌笑道。“原来碰见了四妹妹。” 

  窦启俊年长些,又刚刚定了亲,刚才久翻不到要找的书已经起疑,现在再看善邬那面红耳赤的模样,他隐隐有些明白,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邬善本就心虚,被窦德昌这么一说,就越发的慌张了,撇清似地忙道:“四妹妹有事求我们……那庞寄修常借口中次泅水的事给四妹妹送东西,说是谢礼……”有些口不择语起来。 

  窦政昌和窦启俊脸色大变。 

  特别是窦启俊,深知这件事一个大意就有可能会害了窦昭一辈子。他忙道:“邬四叔快快打住,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邬善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看着窦昭,又悔又恨。 

  窦启俊忙道:“十二叔,麻烦你到门口看着。”然后低声问窦昭,“到底怎么一回事?除了送东西,他还送了些另的什么没有?东西都是由哪些人收的?这些人可靠不可靠?” 

  窦昭见他一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跟窦启俊说了,然后道:“……东西都是丫鬟、小厮送进来的,我没有直接接手。除了些小东西,倒没有其他的什么。只是这件事我不好跟别人说……” 

  “我知道。”窦启俊脑袋转得很快,他脸色阴沉地道,“那个庞寄修,和你继母是姻亲。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就装着不知道的,我来处置。” 

  窦昭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姑息庞寄修。 

  她只是一时没弄明白庞寄修的用意。 

  还是邬善原出现提醒了她。 

  有些事,不仅要靠前世的记忆,还要相信这世的直觉才是。 

  窦昭连连点头。 

  窦启俊让窦德昌和邬善先回去,自己去见了窦世英。 

  大约半个时辰,窦世英铁青着张脸和窦启俊去了正房,问窦昭:“东西呢?” 

  窦昭让素绢开了箱笼。 

  窦世英看了一眼,叫了两个小厮进来,抬着笼箱跟窦启俊走了。 

  屋里只留下窦昭和两个面面相觑的丫鬟。 

  窦世英气得在屋里直打转转,良久才质问她:“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窦昭道:“我不想吵吵闹闹地让人看笑话。” 

  窦世英眼眶微红,袖子一甩,朝门外走去。 

  窦昭喊着“爹爹”:“您是想去找太太说这件事吧?若是太太说。事已至此,不如让我嫁给庞寄修……”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窦世英暴跳如雷。 

  窦昭冷笑:“庞家倒没吃熊心豹子胆,可人家敢不要脸的闹腾。” 

  窦世英微滞。 

  窦昭道:“这件事,您就让伯彦帮着处置吧。我相信他能处置好。”然后道,“你什么时候去京都?我想在您去京都之前把崔姨奶奶接过来和我做伴。” 

  窦世英愕然。 

  窦昭道:“东府那边有个邬善,我不方便住在六伯母那里;这边太太当家。谁知道庞家会使出什么龌龊的手段,田庄人心纯朴,路不拾遗,连个护院都没有,更不安全……” 

  “不用了。”没等她说完,父亲已额头冒着青筋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好生生地在家里住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半分。”说完,甩袖而去。 

  窦昭懒得理他,决定他前脚走,后脚就将祖母接进府,用这件事做借口让祖母搬进来住一段时间。也许可以让祖母逃过一动。至于说庞寄修,若是他敢打她的主意,她自有办法让收拾他。 

  不一会,窦明被两个婆子送到了正屋。 

  窦明一下地就提了裙裾就往外跑。 

  窦昭一个眼神,自有丫鬟拦了她。 

  她张牙舞爪地朝窦昭扑过来:“都是你,都是你,你挑唆着爹爹和娘亲不和!” 

  送窦明来的婆子立刻拦住了窦明。 

  相比窦昭和王映雪、窦明,家里的仆妇显然更在乎窦昭的心情。 

  窦昭吩咐海棠:“让她抄十遍《女诫》,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放出来吃饭。” 

  海棠应是,两个婆子在窦明的叫嚣声中将窦明架到了后面的暖阁——窦昭吩咐过,不许王映雪和窦明进她的书房。 

  窦昭随手拿了本书,靠在临窗的大迎枕上看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窦世英满脸不悦地走了进来。 

  看见窦昭在看书,他道:“明姐儿呢?” 

  “在暖阁里抄书。”窦昭站起来。给父亲沏了杯茶。 

  窦世英喝了两口热茶,神色微霁,去看窦明。 

  窦明一边哭,一边抄着《女诫》,海棠捧着瓜果和两个婆子在旁边服侍。 

  窦世英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暖阁,拉了窦昭:“走,我们去看看那两株银杏树种在哪时好?” 

  窦昭陪着窦世英去了东跨院。 

  晚上王映雪笑容僵硬地服侍窦氏女父用晚膳。 

  抄完了十遍《女诫》才被放出来的窦明一看见王映雪,立刻扑到了母亲的怀里,一面含泪喊着“娘亲”,一面偷窥窦世英和窦昭的表情。 

  窦世英面无表情,窦昭视若无睹。 

  窦昭的心不断地往下沉,聪明地将告状的话给咽了下去。 

  王映雪抱了抱女儿,笑容勉强地低声吩咐窦明坐好,帮她盛了碗肉丝面。 

  窦世英铁了心不和王映雪说话。 

  用过晚膳,他拉了窦昭下围棋。 

  窦昭才不想卷入他和王映雪之间的事去,下了一盘,就打起哈欠来:“让高升来陪你下吧,我要去睡了。”她掩着嘴,含糊不清地说着,回了屋。 

  棠海一面服侍她洗漱,一面低声地道:“七爷问七太太,庞寄修给您送灯的事七太太知道不知道,七太太说知道,七爷就把七太太喝斥了一顿,七太太很委曲,说东西是送给您的,她哪里敢拦?七爷就说七太太和庞家沆瀣一气,七太太气得哭了起来,五小姐听到动静跑了过去,七爷就让两个粗使婆子把五小姐送您这里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窦昭不感兴趣地应着,上了炕。 

  这种事,果然还是交给窦启俊更让人放心。 

  ※ 


第六十五章 后果(粉红票420加更)









    发生了庞寄修这件事之后,父亲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内宅,他开始事无巨细地过问家中的一些琐事。可惜家里有窦昭坐镇,王映雪打理,他问来问去也没有问出什么能让他插得上手的事,气馁之余,他开始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东跨院的修缮,原本初夏就应该完成的营造,一直拖到了仲夏还在继续,倒惹得窦启俊没事就往西府跑,和父亲蹲在树荫下讨论梁上画什么图,门前立什么石雕,每次都说得热火朝天,不亦悦乎。

    王映雪不免嘀咕:“父亲说京都工部和刑部都还有缺,他已经写信给在工部和刑部任职的好友……时不待人,您是不是给父亲回个话。”

    窦世英不以为然,一面喝着冰镇绿豆汤看着图纸,一面心不在焉地道:“不管是去工部还是刑部,总得经过吏部。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靠岳父,在别人眼中是吃软饭;靠族兄,那是应该的。

    王映雪不好再多方,就算是窦昭,也以为父亲早和五伯父商量好了,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兴致勃勃地听父亲和窦启俊讨论怎样借景,怎样堆垒假山,一副要把东跨院砌成江南庭院的模样。

    高升来找窦昭:“短短五个月,花了六万两银子。”

    窦昭问他:“家里可因此而捉襟见肘?”

    “那到不至于。”高升小声道,“也花的太快了点,去年一年的收益都没了。”

    “等他花光了西窦储蓄你再来跟我说。”窦昭淡然地。“你总得让他干点事吧?”

    高升苦笑。

    窦昭望着院子里和父亲勾肩搭背的窦启俊,突然间眼睛酸涩。

    母亲去世已经九年了,父亲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了九年。

    养子不教父之过,养女不教母之过。如果有个儿子。父亲会不会行事稳重些呢?

    念头闪过,窦晓那无精打采的样子浮现在她的心头,她顿时一阵腻味。决定不管这件事。

    可没想到,六月底,五伯父来了一封信,问父亲为何不上京候缺,还道,祖父已经去世,父亲应该支应志门庭来。这世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窦家的人更应该紧紧地抱成一团才是,父亲不应放弃十年寒窗苦的艰辛。然后还隐晦地问起父亲的子嗣来,说,若是王映雪不育,他可以托五伯母留心。给父亲纳房身世清白的妾室,这样一来,等到儿子入仕,父亲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回乡做老太爷了。

    父亲惊得一身冷汗,连夜回信给五伯父,说纳妾之事就不烦他操心了,候缺的事却提也没提。

    窦昭这才知道父亲不去京都候缺完全是自己的主意。

    她有意堵父亲:“您若是放心不下太太和窦明,大可带着她们一起去京都,我正好把崔姨奶奶接过来。让她老人家也享几天清福。”

    父亲竟然认真地考虑道:“你说的有道理。不如我们一起去京都,把家里的事全交给崔姨奶奶帮着照看。”

    和王映雪在一个宅子里同喝一个井里的水三年,已是窦昭的极限,让她继续和王映雪搅在一起,想都别想?

    “我去京都,庞家的人恐怕更有借口到我们家走动吧?”

    窦世英哑然。

    窦昭趁机问起妾室的事:“……您身边也应该有个人照顾日常起居了。”

    做为父亲。窦世英怎么好和女儿讨论这个问题。

    他红着脸喝斥窦昭:“胡说八道些什么?是谁告诉你的这些?”

    “五伯父不是在信里写了吗?”窦昭坦然而大方,“西窦总不能没有个儿子吧?”

    父亲能为母亲孤身九年,再多的怨气,窦昭都消了。

    窦世英赧然道:“你也看见了,我哪有时间天天盯着内宅?如果再纳一个人进门,不是糟蹋别人吗?再说了,就算是生下了庶长子,谁来教养?你看明姐儿,都成什么样子了!”

    窦昭默然。

    四月底庶吉士散馆,六伯父窦世横去了行人司,成了天子近臣。二太夫人十分的高兴,端午节的时候资助县衙办灯市,还把真定县略有头有脸的人都请到了家听戏。窦世英做为窦家的两榜进士,自然少不了他。

    他带着一家人去了东窦。

    不知道怎地,窦明和郎家只有七岁的八小姐打了起来,还把人家八小姐的头发揪落了一缕……事后,不管窦世英怎么问窦明,窦明的嘴巴紧抿,像紧闭的蚌壳,一句话也不说,郎家的八小姐也只知道哭,窦世英没有办法,只好亲自登门谢歉,到今天也没有弄清楚窦明为什么和郎家的八小姐打架。

    窦昭却觉得王映雪应该知道。

    不仅王映雪知道,估计东窦的女眷大部分都知道。

    诸家的五小姐,最后嫁给郎家的十五爷。

    窦明和郎家的八小姐一言不全争了起来,郎家的八小姐跳起来就骂窦昭是“小娘养的”……

    窦世英说到这里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你这么懂事,应该把你妹妹交给你带。现在却晚了,你今年已经十二岁,过两、三年就要出嫁了……”

    窦昭听得冷汗直冒,想到家里没有个男丁到底行事不方便,笑道:“您要是现在给我添个弟弟我就帮您带,妹妹就别指望我了。”

    窦世英讪讪然地笑。

    窦启俊来找父亲。

    窦昭奇道:“咦,怎么不见十一哥和十二哥?”

    窦启俊嘿嘿地笑,道:“他们明年都准备下场,个个在家悬梁刺股呢!”

    窦昭咯咯地笑。

    窦启俊和父亲去了东跨院。

    王映雪接到了母亲许氏的信,说几年求见窦明,非常的想念。想按窦明去京都外家住些日子。

    她去找了父亲商量。

    窦启俊就跑到书房和窦昭说话。

    “我们过几天要去趟庞家。”他说着,朝窦昭眨眼睛。

    窦昭愣住,忙道:“你们去做什么?”

    窦启俊哈哈地笑,道:“你猜?”

    心急如焚的时候。窦昭最讨厌猜来猜去的,想也没有想,径直道:“我猜不出来。”

    窦启俊有些失望。道:“庞寄修要成亲了。”

    窦启大吃一惊。

    窦启俊狡黠地笑道:“庞寄修不是想找媳妇吗?我们几个觉得这种事情凭己之力太单薄,所以发动家里的兄弟姊妹位庞寄修找了一个。这不,人家一眼就瞧中了庞寄修,纳吉纳征不过到三个月就完成了……”

    窦昭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有故事,忙笑:“快说,不然下次来再也没有冰镇绿豆水喝!”

    窦启俊见左右无人,促狭地低声笑道:“灵璧县的陈捕头家。世代为胥,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个个生向膀大腰圆,从小跟着陈捕头习武,等闲之人不得近身。那陈氏年过二十还没有说亲。不曾想庞寄修去人家家里开的炒货店买东西,竟然偷偷地摸陈氏的手,那陈氏知道庞寄修还没有成亲,立刻就对上了眼,不仅任他摸,还要请了媒人去庞家提前。还说,与其嫁个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宁愿嫁了庞寄修……他们庞家不是无赖吗?可人家陈家却是泼皮,脚踏黑白两道。陈家早发出话来。庞寄修不娶可以,把两只手卸下来给陈氏陪不是,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窦昭忍不住哈哈大笑,问窦启俊:“是谁摸得陈氏?”

    “当然是蔻哥儿。”窦启俊大义临然地道,“难怪我们还会坏了那陈氏的名声不成?”

    蔻哥儿是七堂哥窦繁昌的长子,今年只有五岁。

    窦昭笑得不行。

    知道这陈氏是趁机赖上了庞寄修。

    她问窦启俊:“‘你们’是哪些人?”

    窦启俊左顾右盼。就是不说。

    窦昭也不追问,想到寄家无耻嘴脸,觉得这桩婚事还是挺相配的。

    吃晚饭的时候,她说给窦世英听。

    窦世英和王映雪都有些惊讶。

    “到时候我们也要随份礼才是。”窦世英道。

    窦昭笑盈盈地点头。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窦明却突然大声地问窦世英:“我们什么时候去京都?”

    窦世英眉头微蹙,温声道:“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窦明霎时激动起来,“砰”地一声将筷子甩到了地上,大声的嚷起来:“我要去京都外祖母家,我不要住在这里,我不要呆在真定……”她说着,眼泪扑扑地往下落。

    一旁的王映雪别过脸去,眼眶也满是泪水。

    窦世英气得直哆嗦,第一次对窦明板了脸:“你不要忘记了,你姓窦,不姓王!这是你家,你不呆在自己家里,你想去哪里?

    王映雪欲言又止。

    窦明把碗一推,噔噔噔地跑了。

    窦世英冷眼望着王映雪,道:“从明天开始,让她跟着二太夫人学规矩。还和别人打架,我们窦家还从未出过这样的小姐!这些毛毛糙糙的毛病不改掉,哪里也不准去?”

    王映雪顿时脸色大变,道:“七爷太不通人情了。我母亲不过是想明姐儿,想明姐儿去住几天,七爷这么说,好像我们王家要和窦家争女儿似的……父亲什么都为你打点好了,你爱理不理的,我们王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给我和明姐儿脸色看……”说着,含怨带怼的看了窦世英一眼,转身离开了厅堂。

    厅堂里只剩下窦世英和窦昭两个人。

    窦世英瘫坐在了太师椅上。

    窦昭身姿笔挺,举止优雅地继续吃着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


第六十六章 做伴

    窦明开始不吃不喝弄绝食。

    窦世英来和窦昭商量:“您说什么办?”

    长女虽然年纪小,但说话时那种斩钉截铁的口吻往往能给他无比的信心。

    窦昭也不知道怎么样对窦明更好。

    留在二太夫人身边学规矩,就避不免那些冷言冷语;去京都王家长住,上一世,窦明就是被许夫人养歪的,最后还搭上了王楠。

    她头痛道:“要不您问问太太。她是窦明的生母。”

    有王映雪在,谁也不好插手,就算是为了窦明好,母子天性,最终说不定还会被窦明记恨。

    窦世英犹豫着。

    有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见窦世英在,又要蹑手蹑脚地退下去。

    窦世英喝道:“什么事?”

    小丫鬟求助似地望着窦昭。

    窦昭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事要瞒着窦世英的,朝那小丫鬟颔首。

    小丫鬟喃喃地道:“七太太在收拾箱笼,说是要带五小姐去京都。”

    窦世英勃然大怒,匆匆而去。

    窦昭喊了海棠进来:“拿上我前几日做的针线,再给我换件衣裳,我们去看看九堂嫂。”

    今年二月,窦环昌娶了淮安黄氏的女儿。

    这门亲事是大伯父在世时定下的,黄氏的祖父和大伯父是同年,黄氏有一个族叔,如今在大理寺任寺正。

    黄氏和窦环昌同龄,相貌温婉,性情敦和。做得一手好女红,深得大伯母的喜欢,大伯母不止一次的当着窦家众人的面称赞自己的媳妇。

    同是江南嫁过来的媳妇,大家不免把她和纪氏相比较。

    纪氏娴静。黄氏温柔,都透着江南水乡的雅致。

    二堂嫂自我调侃道:“把六婶婶和九弟妹一看,我们这些人都成了烧火婆子了。”

    纪氏和黄氏自然要谦虚一番。不过两人也因此而走得很近,连带着黄氏对窦昭也比其他人亲近。

    前些日子传了黄氏怀了身孕的消息。

    窦昭就想到她那里去躲一躲——大伯母孀居,黄氏还没有出三个月,等闲不会打扰大房,那里最清静不过。

    有人做伴,又是极懂事、体贴人的窦昭,黄氏自然是倒履相迎。

    窦昭在大房混到了下午。用过了晚膳,才回到西窦。

    一进门,就看见马房的小厮正蹲在那里敲打着车轮。

    窦昭暗暗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父亲已经同意窦明去京都了。

    以她上一世的经验,王许氏只要是见着了窦明,就会留窦明在王家长住下去的。

    她回到正屋。父亲正满脸不高兴地拿着本书在那里发呆。

    “听说你去集馨那里了。”窦世英和女儿打着招呼,“怎样?可有收获?”

    集馨是九堂哥窦环昌的表字。

    “九堂嫂告诉我怎么绣小鸟的眼睛,”窦昭笑着进屋换了件衣裳,梳洗了一番,和父亲坐在临窗的炕上说话,“我觉得和画画的技巧差不多,难怪六伯母的那个姑姑还绣长画画。”

    一席话说的窦世英心情好了很多,说起窦明来:“……京都的繁华景致大人都爱,何况是孩子。你要不要和窦明一起去京都住些日子?”

    然后让她给王家的人行晚辈礼。

    还是免了吧!

    窦昭笑道:“她舍不得她的外祖母。我舍不得我的崔姨奶奶。”

    窦世英失笑,思索半晌,试探地问她:“你和崔姨奶奶在家,会害怕不害怕?”

    窦昭立刻高兴起来。

    看样子,父亲准备和王映雪、窦明一起去京都了。

    或者是因为没有了怨恨,她现在的心态很平和。不像上一世,看见父亲和王映雪、窦明、窦晓在一起就怒火中烧,气得半死。

    她此刻心里只有祖母。

    “这么说来,您同意我把崔姨奶奶接回来住一阵子了?”窦昭笑吟吟地问父亲。

    “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窦世英笑道,然后神色开始有些沮丧,“我只是觉得没有崔姨奶奶,庞家也一样不敢上门。”

    所以才赌气不去京都候缺?

    窦昭有些啼笑皆非。

    好在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父亲争论,问起父亲什么时候起程。

    “后天吧!”窦世英笑道,“明天我们去接你崔姨奶奶。”

    窦昭笑着连连点头,和父亲商量:“东跨院不是刚刚修缮了一番吗?不如让崔姨奶奶就住在东跨院的清爽轩吧?那里树木葱郁,最凉快不过。”

    “走,”父亲兴致勃勃地起身,“我们去看看。”

    两人晚饭也没有吃,人把清爽轩转了个遍,哪里做内室,哪里做宴息室,哪里放箱笼,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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