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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踏雪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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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丹药生效时,经常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这正是药效如常的表现。她静静看着柳随风苍白的脸回复血色,身体慢慢暖了起来。不再是被先天真气强行维持的运转,生命力已经回到了他身上。
她左手轻托着的断臂也陡然有了温度,与身体连接起来。唯一可惜的是,他脸上的爪伤并无恢复的迹象,很可能被判定成了纯粹的外伤。不过柳随风并非靠脸来名震黑道,等强制任务结束,她托人把外伤药送回来,也算对得起他。
她忽然扬起头来,对李沉舟笑道:“之前我欠你们一条命,现在总算还清了。”
李沉舟面上难掩惊异,他震惊于活死人肉白骨的画面,也忍不住去想柳随风将药送给赵师容的内情。苏芒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只是莞尔一笑。
柳随风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目光清明如昔,全无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样。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看到了苏芒含笑的脸,听她笑吟吟地道:“对不住,麻烦你先睡一下。”
她纤细的食指闪电般伸出,重重点在柳随风睡穴上。
侥幸逃得性命的唐家人不敢再招惹李沉舟,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唐方本来和赵师容一起赶到,只因立场尴尬,还未和苏芒打招呼,就被逃命的叔叔和堂弟一并带走。灵堂里除了死人,只剩下权力帮的自己人。
苏芒轻轻啧了一声,顶着所有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抱着柳五站起来,走到李沉舟身前,双臂向他一伸,笑道:“拿去,我要走了。”
李沉舟略一沉吟,竟然不接,道:“姑娘身上有伤,可否等五弟醒来之后再走?”
他话说得很是客气,但苏芒对他怎么会有好脸色,讶然笑道:“李帮主这话说得好笑,我若想等他醒来,何必点他穴道?拿去!”
她双臂一振,将柳五抛向旁边站着的刀王兆秋息。兆秋息大惊,急忙伸手接住,他对柳随风的敬畏不下于对李沉舟,脸色竟微微泛白,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苏芒倒被他逗笑了,摆了摆手道:“他又不会爆炸,不用这么小心……赵姐,萧秋水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赵师容低声道:“之前在莫愁湖,他本来……他本来说要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到。”
苏芒皱了皱眉,心想萧秋水知交满天下,神州结义又是个规模不小的组织,总不至于打听不到消息。她不欲和他们多说,便点了点头道:“多谢。贵帮还有要紧事要处理,我逗留不便,就此告辞。”
她不久前还力战不退,人人都当她是权力帮的好朋友,现在却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想来无非是因为柳随风的话。此事内|幕涉及到帮主、夫人和总管,并无一人敢触这个逆鳞,呆看着她身形展动,流云般飘向门外。
然而,偏偏有一个人,突然拦在了她与门之间。
剑光一闪,苏芒长剑出鞘,遥指着李沉舟笑道:“李帮主真要留我?”
她的目光比倚天剑还要明亮,笑起来风姿嫣然,只这么遥遥一指,寒气便从剑上催发出去。这是明显的敌意流露,李沉舟却不在意,恳切地道:“李某人的确误会了五弟,姑娘倘若意气不平,尽管对我说出来。”
他心怀愧疚,一心想为柳随风留下苏芒。苏芒目光转冷,笑容也转冷,冷笑道:“我有什么好意气不平的?帮主看见柳总管重伤不起的时候,一定松了口气吧?”
她本无意多说,但李沉舟自己要来拦她的路,须怪不得她言语刻薄。
“你连妻子和结义兄弟都不能信任,搞出这种蠢事来测试他们的忠心,柳随风护你遗体,力战重伤,你竟会觉得欣慰。如此心胸,就想做第二个岳飞,让天下英雄供你驱策么?你何不老老实实地承认,权力帮李沉舟麾下,只配有奴才,不配有英雄!”
李沉舟的脸色就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
苏芒冷笑一声,转向不远处红衣金钗的红凤凰宋明珠,冷冷道:“你们是柳总管的人?”
她说话时锋芒毕露,像剑多过像人,剑气不减反增。宋明珠被森冷的寒气所慑,张了张口,嗫嚅道:“我不知道……”
昔日她听闻柳五公子有了新欢,心中十分好奇,但柳随风不准她们露面,她也无可奈何,此时方知竟是这么一个女子。
柳随风服下阳极仙丹之后,一直专心化解药性,再没碰过她们。她若承认自己是五公子的人,苏芒敢挑战半壁武林,想来不会对她和高似兰有什么客气,那时岂不是冤枉至极?但如果不承认,江湖均知三凤凰隶属柳随风,谎言更容易激怒对方。
她心里一慌,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个笑话般的答案。
苏芒对李沉舟的不满已臻顶点,冷笑道:“好狠的心,我真是自愧不如。”
倚天剑铿的一声插回鞘中,青影闪动,从李沉舟身畔一掠而过,冲出灵堂,瞬间掠过花圃,没入了总坛的树林里。这一次,李沉舟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尝试。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月华初上;一天清光如洗。正是深秋时节;金陵地处江南,却抵不过时节变迁;夜风中带着丝丝寒气,昭示着冬天将在不久后来临。
苏芒出了灵堂,随便捡了个方向一路疾奔,一口气奔出权力帮总坛的范围;然后停了下来。直到此时,她才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胸口丹田仍然一阵阵的刺痛;她知道,最妥当的选择自然是留在总坛,调息两三个时辰再走。
可她没有,她匆匆离去;只因不想再面对那里的权力帮三巨头。
她的离开活像伤心后的落荒而逃,的确很没面子,可面子要来何用?大哥怀疑兄弟,诈死试探,兄弟誓死表露忠诚,气氛正要大事化小的时候,爆出了兄弟暗恋大嫂的惊天内幕。她宁可再被围攻一次,也不愿意留在泥潭里,承受这港剧一样的剧情。
意识到柳随风对赵师容的深情时,她一开始莫名惊诧,然后又莫名地有些着急,伤心或者有,却绝对没有占到情绪的主流。与其说伤心,不如说失望,抑或郁闷,抑或恍然大悟。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冷静,本来真的以为会很难过。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像看一场精彩的电影,跟着剧中人同喜同悲,等到电影散场,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外人。虽然怅然若失,却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就算有,她也想不出来。
苏芒望着夜空中清亮的月亮,她的目光与月色一样清明,然后笑了起来。
“真是的……果然只有主角才能随心所欲地做事还得到好结果吧?”她喃喃道。
要计较不是不可以,她明面上为权力帮血战一场,连李沉舟都不可能对她无礼。可她要以什么身份去计较?柳随风与赵师容相识已久,哪怕论先来后到,她都没有资格指责他。当然,柳随风昔日对她温柔体贴千依百顺,绝无可能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最终是她自行掐灭了那点火苗,又自行跑了回来。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安慰到她的,那就是,即使满足了条件,组队申请也大可不必发出去了。而且她总算是救了柳随风一命,彻底还清了以前的人情。
她跟权力帮的交情本就从柳五身上而起,李沉舟错疑柳五,还不惜拉着柳五的人一起做戏,她对这位帮主已是敬谢不敏。想来从今往后,也不必再和权力帮有什么牵扯了。
只可惜走之前忘了问完颜宗弼是谁……
苏芒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似是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去。从任务难度推断,完颜先生应当是金国皇室的重要人物,此时宋金两国正在交战,说不定是重要的将帅甚至皇帝。南宋离现代太远,她没什么家国之恨,不过能为岳飞出点力气,她也会很高兴。
想起完颜宗弼,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连现在的年份都不知道。
据赵师容所说,萧秋水本拟和她一起赶赴总坛,作为援兵,中途却没了人影。这可能是剧情主角的又一个奇遇,也可能是出了什么险情。
之前她挂心柳五伤势,未及其他,现在一回想,赵师容奔进灵堂的时候,后面似乎还遥遥跟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青衣人。那青衣人气息十分熟悉,很可能就是唐方,所以才会因为唐家人在灵堂中而避开,最后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便被带走。
萧秋水对唐方一往情深,不夸张地说,就算打断他四肢,他爬也要爬到唐方身边。他们竟未一起行动,可见萧秋水一定遇到了不可抗力。
苏芒已是第三次进入神州奇侠,认识的人着实不少,但除了浣花萧家和权力帮总坛,她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人。
事实上她连这是哪里都不清楚。
“从金陵一路往南是哪里?苏州?杭州?扬州?”苏芒费力地回想着地理,杭州在南宋时名为临安,乃宋室南迁之后的都城。要找完颜宗弼,八成需要往北走,但在她意识到这件事之前,已经向南走出很远了。
牵扯到朝廷的重要人物,她不敢掉以轻心,像对付江湖人物那样找上门去动手。即使是武侠小说背景,这些手握大权的人也能调动可怕的势力。完颜宗弼既是金国皇室,身边必定守卫森严,贸然前去,与送死无疑。
她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可能的助力,还是决定先去找萧秋水。
柳随风那边,她再也不可能主动找上门,于是愿意帮她忙的,只剩萧秋水的神州结义。无论完颜宗弼是谁,她都需要提前筹划一番。
正当她盘算着找人时,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并非明显的敌意,但危险之极,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似乎附近的人和她有着神秘的联系。
她愕然望向前方,只见山路上远远两个人影,看不清衣着打扮,凝神细听时,两人间细微的争执声传了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只因她功力惊人,方能听到对方的说话声。此时她内伤渐复,已不至于有提不上气的危险,毫不犹豫地向那两人所在的地方掠去。
越靠近,那感觉便越明显,而且是出自两个人的不同感应。较强的感觉不过是危险而已,旁边那个人却像在呼唤她前去相见一般。
两个人影一个站一个坐,眼见不过相隔百步,那个站着的人霍然回身,飕如流星地迎了过来。他身高步大,转眼就奔出了一半路程,清澄的月光映出他雄壮高大的身形,近看他满脸虬髯如铁,目光如电,神态威猛似天神,竟是个平生未见的可怕人物。
苏芒不知他是什么人,被他的气势惊得脸色微变,抽剑在手,瞬间将功力提升至巅峰,与那人不可一世的气焰相抗。她功力一凝,头脑也跟着灵敏了不少,飞掠过去的时候心念电闪,想起一个人来,失声道:“你是不是燕狂徒?”
这人当然就是失踪了十五年,又被邵流泪暗算,人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的燕狂徒。中原武林中,除他之外,再没第二个人能对苏芒造成如此骇人的压迫感。
他哈哈一笑,道:“正是燕某,你又是谁?”
苏芒被他吓了一跳,他又何尝不是暗暗心惊,想不到暗夜行路,会碰上这么一个清丽锋锐如一柄名剑的年轻女子。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这女子功力竟似不在他之下。他桀骜不驯,惊天动地,寻常人甚至不敢直视于他,她却只露出了好奇惊讶的神情。
苏芒正要回答,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道:“苏姑娘!”
喊话的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剑眉星目,一脸急切,竟是许久不见的萧秋水。苏芒愈发惊讶,见他颇为焦急,却端坐不动,心知他被燕狂徒点了穴道,便想绕过燕狂徒到他那里去。脚下一动,忽觉一阵劲风袭到,燕狂徒的袖袍激扬起来,袖风绵延无尽,如重峦叠嶂,拂向她胸口。
似有一线柔和的月光滑到了苏芒手上,与剑锋重合,迤逦出一片动人心魄的光晕,她回剑一带,不知怎的,袖风竟从她身侧扫过。
燕狂徒须发俱张,夸赞道:“好剑法!”双掌劈向剑锋,掌未到,白茫茫的劲气已浓雾般涌到。嗤嗤剑旋声响起,苏芒衣袂飘飞,剑芒暴涨,无数光点激射进浓雾里。浓雾不散,光点也未被浓雾吞没,硬是将他惊人的掌力拦在剑锋之外。
剑上清冷的光华与月色互相辉映,刹那间,燕狂徒竟分不出哪里是剑光,哪里是月光,只觉自己的内劲被剑雨牵引,引向一个全然不同的方向。
掌力再变,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无底的深渊,剑雨顿时飘散于深渊之中。苏芒手腕轻颤,似轻实重地连续点出三剑,这三剑的剑光亮的异乎寻常,点到最后一剑时,剑尖划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恰好将燕狂徒双掌罩在剑圈中。
燕狂徒用出武当派的弱水柔易九转功,想反过来吸住她的剑气,竟是不能。两股柔劲相触,倚天剑一震,立即化作千万道寒芒,狂潮般卷向燕狂徒。燕狂徒大笑一声,全力一掌拍出,正是他最强的武功“玄天乌金掌”。
山岳变色草木摧,此时摧折草木的不是秋风,而是两人交手时席卷而出的强劲罡气。萧秋水在旁观望场中声势,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每次见到苏芒,她的剑法都比上一次更胜一筹。但这不是他惊讶的理由,他吃惊,是因为苏芒出剑暗合忘情天书的要旨。水逝、月映、风流三诀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几次看到剑雨被燕狂徒狂猛无俦的掌力劈散,她却总能在千钧一发时力挽狂澜。
茫茫剑影,隐隐雷鸣,萧秋水穴道被点,内息不畅,被直冲眼前的内劲迫得喘不过气来。他从未见过燕狂徒像常人般倏进急退,以身法带动掌势,但是他的确这么做了,反倒是苏芒伫立当地,旋舞急转,守得水泄不通。苏芒能与这个天下第一狂人分庭抗礼,对他来说当真是意外之喜,但惊喜中又不免狐疑。
三才剑客传授他忘情天书时,曾说过这本奇书只适合一人修习,亲密如夫妻骨肉也不能合修,否则必定产生嫌隙,譬如天狼社的姜氏兄弟。他们绝不可能再传一人,那么,苏芒是从哪里学到书中武功的?
剑雨忽然烟消云散,苏芒神色沉静,溶溶月色中,剑气冲霄而起,她的身形在燕狂徒眼中变得模糊起来。浩然剑气凝成一剑,倚天剑直刺燕狂徒双掌,看似朴实无华,却挟着天地之威。
燕狂徒心神大畅,叱喝出声,双掌毫无保留地推了出去。
剑掌相交,竟是无声无息,狂龙般的气劲里,燕狂徒渊渟岳峙,苏芒人如浮于山巅的白云,自然至极地绕过了他。萧秋水微微一愣,只觉后心一股大力冲到,正是苏芒一掌拍在他背上,解开了他的穴道。
萧秋水一跃而起,听到燕狂徒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你身上有伤。”
苏芒微微一笑,道:“见笑。”
她顺势坐在了那块山石上,一边调息,一边笑道:“原来你被燕前辈掳走了,怪不得没能到权力帮总坛去。”
萧秋水与她乍然相逢,正有无数的疑问想问,听她提到权力帮,顿时一惊。燕狂徒却比他更急,大踏步抢上来问道:“权力帮怎么样了?李沉舟呢?”
苏芒虽觉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但这件事并非秘密,便道:“李沉舟是诈死不是真死,所以权力帮很好,他们的敌人很不好。慕容世家、墨家、上官家、费家已经完了,唐门运气好一点,只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萧秋水不觉松了口气,看着她忽红忽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赵姊……赵姊和柳五公子也都无事?”
他学会忘情天书,又得奇遇,成为神州盟主,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江湖八九流的无名小辈。但苏芒屡次出手相救,武功又胜过了他,他在她面前,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曾受她指点,因她一句笑谑而不好意思的年轻人。
他和赵师容一样,疑心李沉舟的死与柳随风有关。可是苏芒和柳随风关系匪浅,他不好直说,只能这么委婉地发问。
苏芒看了他一眼,笑道:“都无事。”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燕狂徒脸上闪过一丝老怀大慰的表情;被苏芒一眼瞧出。凑近看,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强人眼角微露皱纹,实在已经不年轻了;尽管威仪堂堂;精神状态到底和正当盛年的少年人不同。
苏芒狐疑更深;记得昔年围攻燕狂徒的人里;李沉舟柳随风一个不少;听到权力帮平安无事的消息,他有什么好欣慰的?她也是个有话直说的人;直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辈;你掳走秋水干什么?”
燕狂徒心知萧秋水的实力不比以前,穴道一解,自己再想制住他;少说也要力拼到五百招以上。苏芒内伤不轻,却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他们联手,自己未必能讨得了好去。他一向见强则喜,不惧任何难关,但尚有要事待办,实在不必和这两个少年男女撕破了脸。
他平常说话竟也有迫人的威势,哈哈笑道:“你先报上自己的姓名,还有,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武功,我怎么从没见过?”
苏芒第二次离开神州之后,江湖风起云涌,台上台下的形势均是瞬息万变。长江水道覆灭,黑道中权力帮一家独大,与白道的武当少林屡起冲突。权力帮护法白丹书、蓝放晴和武当的铁骑、银瓶二长老同归于尽,临死前恰好碰上萧秋水。
这群人不甘一身绝学就此湮没,又见萧秋水资质过人,索性将功力和武功都传给了他。萧秋水的实力因此飞跃性地提高,达到了学习忘情天书的底线。
忘情天书正如柳五所料,被姜氏兄弟藏在浣花剑庐的见天洞棺材中,设置了音律机关。萧家人逃出剑庐后,三绝剑魔孔扬秦的三个弟子奉命拦截,败于萧秋水剑下,在附近觅地疗伤,鬼使神差地发现了通往剑庐的密道。
三个师兄妹合称“三才剑客”,精通音律,从密道进入剑庐,好奇地四处乱走,发现见天洞中的秘密。他们破解了棺上机关,得到其中的忘情天书,又怕柳五发现,只好默记书中内容,把书放回棺材里。后来宋明珠纵火焚烧剑庐,连棺带书化为飞烟。
而忘情天书只适合一人学习,如果两人、三人同习,必定致使心意不能相通,感情极易决裂。他们不愿为武功而伤了同门和气,更不愿放弃乐理,便选择萧秋水作为传人,把武功传授给他。
萧秋水武功大进,又有岳飞的天下英雄令,因此夺得“神州盟主”之位,率领南宋武林人士协助岳飞抗金。他正是在盟主擂台时结识了赵师容,彼此极为欣赏,后来才有赵师容跟随义军转战千里的事。
他们在莫愁湖那里遇见一个戴着面具的青衣人,传来李沉舟的死讯。赵师容立即要赶回去,萧秋水生怕“赵姊姊”孤身落入柳随风的陷阱,又心仪李沉舟的风度,便紧随其后。正当他认出了那青衣人是唐方时,燕狂徒突然出现,将他带走。
经过一番叙说,苏芒这才明白萧秋水身上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微笑道:“两人同习会致使感情决裂?”
萧秋水微觉尴尬,苦笑道:“说是如此说,不过我见到你倒没有这种感觉,反而很觉亲切。”
燕狂徒本来有些不耐烦,结果越听越是入神,开口时,声音已微微发颤,叹道:“原来这就是忘情天书,原来如此!小姑娘,你得传忘情天书,武功着实不错,既然来了,跟着我去办事罢!”
苏芒和萧秋水说了半天,尚未有机会询问燕狂徒,奇道:“前辈有什么事?”
燕狂徒傲然道:“你去了便知,我燕狂徒做事,向不要人助手,也不要人多口!”
被嫌弃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苏芒嫣然一笑,笑道:“前辈不说,我可不能随随便便跟去。秋水也是不想去的样子,我找他还有事,前辈反正也不要人助手多口,请便——”
燕狂徒瞪视她半晌,见她眉目清澄,脸上正在慢慢恢复血色,要说畏惧之意那是半分也无。他纵横半生,少见将他当正常人看待的后辈,倒也不想再动一次手,皱眉道:“那你又有什么事?”
苏芒心想燕狂徒的过去事小,自己的任务事大,便道:“我得先问一个问题,两位有没有听说过完颜宗弼这个名字?”
燕狂徒一愣,萧秋水更是吃了一惊,道:“完颜宗弼就是金兀术,金国的四太子、四狼主,金人侵宋的主帅。姑娘难道不知道他是谁么?”
苏芒啊的一声轻呼,她对完颜宗弼确无印象,但萧秋水一说金兀术,她就明白了。在所有文学作品和影视创作里,金兀术都是那个被安排成岳飞宿敌的家伙。岳飞欺负他,秦桧勾结他,宋高宗害怕他,时至今日,连她的任务目标都是他。
碧落天既然选定了金兀术,显见此人具备符合第三次进入的任务难度。若非金兀术自己是有数高手,就是他身边有着相应的护卫。
一旦知晓完颜宗弼的通俗身份,她反而踌躇起来,不知要不要把这件事告知萧秋水。萧秋水的人品向来无可挑剔,又一心报国,倘若知道她要去刺杀金兀术,必定二话不说地自愿帮忙。这任务的难度显然不会小,又与萧秋水无涉,她实在不忍心把他和他的兄弟扯进来。
她想了想,又问:“那岳飞……将军呢?他现在在哪里?”
按照她的想法,不过是两军交战,官府本分,与其拉着认识的人一起冒险,不如找正主去。但不说则已,一说到这个话题,萧秋水神色忽然变得又是悲愤又是无奈。
苏芒这才知道,历史上的十二金牌召回岳飞一事,已重现在这个世界里。萧秋水赶赴小商河救援杨再兴失败,带伤逃回莫愁湖。不久后,岳飞被诏令班师,无可奈何地从前线返回临安,萧秋水也因此滞留莫愁湖,英雄无用武之地。
燕狂徒不耐道:“你问了金人又问岳将军,赶紧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老子看你也算是个人物,怎么这么婆妈?”
能得燕狂徒承认的人,天下间也没有几个,但苏芒并无半分受宠若惊的感觉。燕狂徒不开口时气魄惊人,一开口,立即变成了一个具有惊人气魄的大婴儿。说好听了是恣意妄为不受拘束,说不好听了,就是暴躁无礼而已。
她见萧秋水也疑惑地盯着自己,无奈道:“好,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要杀完颜宗弼。”
萧秋水脸色顿变,失声叫道:“你是认真的?”
苏芒平静地道:“是。”
萧秋水第一次见她,她与权力帮势不两立,几次出头应战。第二次见她,她转为和权力帮合作,与朱大天王死拼到底,终于成功诛杀朱侠武。没想到第三次的时候,她的剑锋竟指向了金国朝野的第一人。
他倒不认为苏芒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苏芒安安静静坐在石头上,沉静地看着他,给人的感觉却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忽然之间,萧秋水胸中豪情勃发,竟有一种说干就干的想法。
燕狂徒的笑声如奔雷惊电,大笑道:“你……你要杀金兀术?你一个人?”
苏芒终于忍耐不住,紧盯着他道:“这有什么好笑?前辈可以一个人毁掉半个武林,我为什么不能一个人去杀金兀术?”
燕狂徒慢慢止住笑,蓦然叱道:“此话当真?”
苏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淡淡道:“骗你作甚?之前我不知道完颜宗弼是金兀术,但不管怎样,我都要杀了他。只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人在哪里,身边都有些什么人,这些事恐怕还要拜托神州结义的弟兄们帮忙,我一个人实在……”
萧秋水断然道:“姑娘不必多说,有这等好事,定要算萧某人一份。”
苏芒怕的就是算上他一份。她自己说什么都能逃生,纵使任务失败,不过消耗两万生存点,照旧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归。可萧秋水一去,一定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节奏,万一他不幸战死,她要怎么向唐方交待?
哦不……如果唐方也要一起去……
想到这里,她正要找个理由拒绝,燕狂徒已经狂豪地道:“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天下竟有比我燕狂徒更狂妄的人。你若不是玩笑,燕某人也跟你去干!不过你还是得跟我走一趟,我有两件大事要做。”
苏芒眉峰一挑,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前辈现在已无偷袭的机会,想要制服我们两个人,可不太容易呢!”
燕狂徒似乎心情甚佳,居然没计较她的无礼,痛快地把那两件事说了出来。第一件事,是去临安府郊外的关王庙等候回京的岳飞,他想说服岳飞抗旨不遵,继续抗金大业。第二件事,则是前往少林武当,让这两大门派互相交流武学,以此增强大宋武林实力,对抗外敌。
苏芒静静听完,忽然问道:“然后呢?”
燕狂徒道:“什么然后?”
苏芒奇道:“虽然我不觉得岳飞会听取你的意见吧……如果岳飞真的听了,不肯进京,然后又要怎么做?手握重兵孤悬在外,又违抗皇帝的旨意,这岂不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前辈千万别告诉我,你跑去说这么没头没尾的一番话,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燕狂徒当然没想过“然后”这两个字,顿时老脸微红,幸亏他功力深湛,转瞬便回复了正常,沉声道:“岳飞回京,还有命吗?我不准他见皇帝,我若是他,就不听皇命,谋反就谋反,有什么了不起?粮,百姓供得起,人,武林多的是!”
苏芒冷冷道:“的确多的是,我傍晚时才从权力帮总坛出来,武林中人都在那里抗金呢。”
燕狂徒大怒,萧秋水眼见又是一副快打起来的样子,连忙劝道:“苏姑娘,前辈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岳将军劳苦功高,可恨那奸臣昏君忌惮将军的军功,向金人摇尾谄媚,早晚会害了将军。如今总要先保住将军的性命。”
拯救岳飞并非她的任务,但如果有机会,苏芒也不介意帮一把手。还好这只是武侠小说世界,不是真正的历史,武林高手能做的事还有很多,尤其是燕狂徒这种等级的武林高手。
此时高手燕狂徒正在说:“我非得见岳飞不可,有萧秋水在旁,说不定能派上点用场。你去不去我不管,萧秋水我定要带走。”
苏芒微微一笑,笑道:“我又没说你不该见岳飞,我也跟着去好了。不过还请前辈回答我一个疑问,既然是奸臣昏君要害岳飞,为何不从奸臣昏君身上下手?就算皇宫大内守卫森严,秦桧的相府总不会也是龙潭虎穴吧,前辈有没有考虑过刺杀秦桧?”
燕狂徒愣住,苏芒的话看似无稽,实则有理,仿佛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皎洁的月光下,这一代狂人不停踱步,喃喃道:“杀了秦桧,杀了秦桧……”
苏芒微笑道:“武夷山一战,前辈独对十六大门派的围攻,尚能干掉一半,成功逃走,这样的气魄不该用到正事上么?”
也不知道杀秦桧是不是个好主意,但岳飞注定要死,怎么也不可能有比这更坏的结果。燕狂徒本就是不惧天地神佛的存在,倘若他能做到这件事,又成功刺杀金兀术,说不定真的可以扭转历史应有的轨迹。
蓦地,燕狂徒骤然停步,厉喝道:“不错,秦桧的确该死!”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天边初露曦色。
一身火红劲装的宋明珠走进别院中的小楼。红衣裳;黑腰带,黑马靴;发上插着双金钗;这样一身打扮的女子;本该如烈火般猎猎跳动,生机无限。但恰与此相反,她的心情极为忐忑;微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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