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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凰图天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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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凰图天下》
001灭族公主,庶女重生
苍墨高原上的寒风卷着雪沫子呼啸而过,如带刺的尖刀般凌厉刺骨,天边的黄云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暗暗的红色,此时低低的沉压下来,好似一张血盆大口要将这千里雪原吞噬个干净!
苍黑的旌旗烈烈作响,纷纷扬扬的雪花之中,赫连珈蓝奋力拔出插在对方心口的长剑,灼热的鲜血喷涌而出,为她早已湿透的战袍在添一层乌黑!
杀戮!无止尽的杀戮!
没有追兵跟来,赫连珈蓝抬手抹掉唇边被溅上的血迹,她微微抬眼,似是想看看远处的玉雪山,可她眼睫上早已结成冰花的血沫却挡住了她的视线,无论她如何的睁大双眼,都再也看不清楚那座西夏神山的模样。冰@火!中文
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与她的血肉冻在了一起,并不合身的坚硬盔甲也深深的卡进了肩部的伤口里,每一次使力便是撕裂般的疼痛。
有血珠从她的脚边滴落,还未落地便凝成了冰,她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此时此刻的她没有哪一处是不带血的,那褴褛的战袍,纠结在一起的发丝,还有那本来如玉无瑕的脸,都被乌黑的冰凌附着,每走一步便有细碎血沫簌簌落下。
她不敢转身回望,因为她知道,就在她的身后,她父皇母后的人头正被挂在王帐前的旗杆上,他们的双眼含恨含怨的大睁着,断裂的脖颈处已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最喜欢穿裙子的珠兰此刻正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她被西凉的士兵凌辱而死,常常带她出门打猎的索林腰身被人齐齐砍断,有猩红的脏腑流了出来,还有桓筝,会为她吹笛子唱歌谣的桓筝,他了护她,双眼被乱箭射中,最终倒在千军万马的乱蹄之下再也没能站起来!
五万部族如今只剩了她一个,赫连珈蓝抬起被血痂糊住的左手轻触眼角,幸好,是干的,她的眸光落在前方白茫茫望不到边的冰原上,苍凉又绝望!
天边的红云越压越低,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簌簌下落的雪花在此时竟缓缓地停了下来,赫连珈蓝身形一震,抬头紧紧盯着那红云,片刻,本是一片死寂的眸子忽然闪出一抹决绝之色。
隐隐的有铁蹄落地的声音传来,她眼中狠厉一闪而过,费力的扔掉手中的长剑向着此前被她一箭穿心的西凉兵士走去,士兵胸口的血洞已经被冰花覆盖,一双大眼带着死气大睁着,好似见到了索命的鬼怪一般。
赫连珈蓝弯下腰去,在这死尸腰间摸出一物。
烈风呼啸,“咻”的一声,一道淡蓝色的烟火在一方阴沉沉的天空之内炸响,赫连珈蓝静静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无视脚下的污泥,不管身边的死尸,转身朝着玉雪山的方向跪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少女捧起膝下的冰雪为自己净了净脸,那般沉静肃穆的模样好像在等待神山之上的祭祀。
当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和那深蓝为底的白蔷薇旗帜来到这一方的时候,五万西凉大军目光所及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背影,那纤细的身量在这红白分明的万千伏尸之中静静矗立着,跪拜的那般虔诚。
兵士们眸光大亮,全军通令,谁若抓到西夏的在逃公主便可得赏金十万、官升三级,这雪原太大,他们派出的人马大多无功而返,看到那信号的时候他们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这公主被他们的人找到了!
蹄声雷动,如山洪奔涌一般的向着赫连珈蓝而来,许是征战已久的他们知道在抓到这公主之后这场战役才算结束,又或许是那钱财权势对他们而言诱惑太大,所以比战地冲杀还卖力的他们没有看到远方正席卷而来的危险——
“跟我,下地狱吧。”嗜血的眸光在赫连珈蓝平静的脸上一闪而过,在那地动山摇的阵势之中,这位西夏公主安然的闭上了双眸。
帝国历四七二年十月初五,大陆以西的西夏部族在邻国西凉的血腥屠杀之中彻底灭亡,西凉左营大军在追逃西夏公主的途中遇到有‘草原死神’之称的血色风暴,五万人全部丧生,西夏公主赫连珈蓝同样殁于此难,卒年十八岁。
——
夜,浓墨一样黑。
燕国相府的废旧小院里,一盏快要熄灭的风灯挂在廊前,随着屋子里溢出的哀求声轻轻摇晃。
“锦瑟姑娘,曦儿快不行了,求你去通报相爷一声,请个大夫来救救我的云曦吧,再怎么说她也是这相府的二小姐,锦瑟姑娘,求求你——”
一身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俯身跪地,素净的脸上泪水连连,绾起的墨发此刻因为她的动作散乱的拖在地上,沾上污泥尘埃也顾不得,她的眸子满是乞求意味的看着身前的锦服女子,好似濒死的人报着最后一丝希望。
刚刚进门不久的俏丽女子嘴角一勾,懒懒打个哈欠,“大晚上的这么冷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真是晦气!”微微一顿,锦瑟的眼角闪过一丝阴鸷,“二小姐?我怎的不知道这府中还有个二小姐?”
跪在地上的妇人双拳一紧,挥手便向着自己脸上落下一巴掌,“怪我,都怪我说错了,求求锦瑟姑娘给里面睡着的婢子请个大夫来吧,如果能治好她,我一定为奴为婢来报答锦瑟姑娘的大恩大德,求求姑娘了!”
锦瑟满意一笑,眼角闪过一抹兴味,“哎呀,这怎么敢当,锦瑟不过是这府中的一个丫头,姨娘您可是这府里正经八百的主子,您这不是要让锦瑟折寿吗?”
洛青衣快要绝望,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卑微过,即便是被幽禁在这破落院子里十多年她也无畏无惧,可是今天,上天似乎觉得对她的不公还不够,竟要夺去她的云曦,和她的性命想比,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洛青衣深深扣下一个头去,就以这般讨好的姿势匍匐道,“姑娘说错了,我在这府中并无名分,若是姑娘今日救曦儿一命,来日洛青衣定然追随姑娘左右,为奴为婢,当牛做马,绝无虚言。”
“哦?”锦瑟眉头一挑,她轻轻弯下身去,一手挑起洛青衣尖瘦的下巴,看着她日渐衰微的素颜嘴角一勾,“可真是母女情深啊,既然姨娘您说要如此待我,那我问您什么,您一定会如实答我的吧?”
洛青衣微微一闭眼,眼下那抹难忍的屈辱,再睁眼时直直看着锦瑟道,“绝不敢欺瞒姑娘!”
锦瑟很是满意,她霍然起身对着门外站着的青衣小婢道,“去,把院子外的下人都叫进来,今日洛姨娘有话对大家说。”
锦瑟是府中大丫头,又是相府大小姐顾映雪的贴身侍婢,在府中很是能管事的人物,此言一出,只见那小婢疾步出的门去,再进来的时候,身后已然跟着几个婢女婆子。
锦瑟低头细细打量有些茫然的洛青衣片刻,“哎,想来锦瑟进府已有七年,一直在好奇为何夫人这般的人物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说来真是让锦瑟心疼呢。”
她眸光四转的看着屋内寒酸的摆设,一句话说的好似真有几分怜惜洛青衣一般,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似钻心的利剑一样狠毒。
“锦瑟听着府里许多人都在猜顾云曦根本不是老爷的孩子,那夫人不如您现在告诉我,顾云曦,她是不是夫人您在外面和其他男人生养的野种呢?”
锦瑟的声音越来越重,一双眸子好似带着毒液的钩子一样定定的注视着洛青衣的眼睛,她面上的笑意渐深,倾身在洛青衣耳边落下一句,“夫人若说是,今晚便有大夫来,若不是,锦瑟就给你一张席子,直接将里面的人送到乱葬岗去,您看如何?”
洛青衣绝望的跌坐在地,她的指甲早已卡进自己的掌心,此时混着地上的污泥,已是乌红一片,簌簌的泪珠自她眼角滚落而下,她转头看着内室落下的床帏,生生的咬紧了牙关,若是背了这个名头,从此便万劫不复,她怎么可以置云曦于此地步!
锦瑟的目光森森的落在她的身上,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洛青衣的眸光泛红,胸中憋着的一股子恨怒几欲要将她撕裂。
锦瑟颇有些不耐烦,“夫人若是再不回答,锦瑟可没时间在这里看您伤心,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是!”
洛青衣嘶声力竭的大喝而出,她豁然转身,一双眸子忽然带上了凌人的气势,“她不是野种,她的身份比顾映雪还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洛青衣的脸上,锦瑟眸光怨毒的冷哼一声,“贱人!大小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洛青衣侧脸泛红,转头将凌厉的眸光落在了锦瑟的身上,后者退后一步强自镇定的道,“呵,不是野种又如何?今夜之后,相府再也没有顾云曦这个人,至于你,就算老死在这院子里也不会有人为你收尸!”
洛青衣急怒之下面色泛白,一双眸子恨极。
“哈哈哈!”锦瑟看着洛青衣的模样畅快一笑,转身狠声指向里间,“来人!现在就把里间那个贱人给我用席子卷了扔到城外乱葬岗去!”
洛青衣瞬时色变,“住手!你们不能动她!”
“住手,都给我住手,不准带走她,不准,住手……”她颤颤巍巍的起身,胡乱的拉扯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锦瑟在一旁递上一个眼色,当即便有小婢上前将洛青衣按制在地上,洛青衣的嗓子喊哑了,也没有力气挣脱这些人的手脚,眼见得那几人已经向着内室的床榻而去,却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谁敢动我——”
陋室之内没有预兆的响起了这一句话,含着令人生寒的森然。
站在门边的锦瑟止不住的颤了颤,她定睛看去,里间那落下的床帏正被一只惨白的小手轻轻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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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徐氏之忧,暗结同盟
洛青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向她走来的顾云曦,前一刻还奄奄一息的人此刻怎的就能下地了?她的面色依旧苍白如雪,她的身形仍旧纤细瘦弱,可是她没有死!
洛青衣“呵呵”的笑出了声,笑得眼角流出了泪。151kan。
“娘亲。”
顾云曦的声音凉凉的,却很稳,她眸光冷然的看一眼压制着洛青衣的两个婢女,这二人竟然下意识的放开了手,她上前一步扶起洛青衣,抬手为她拭去面上的污泥,“娘亲,云曦好了。”
洛青衣惊喜却又带着疑惑的看着她,“真的吗?”
顾云曦点点头,而后转身看向立在门边的锦瑟,“夜黑风大,锦瑟姑娘今晚不用去乱葬岗了,夜已深,我和娘亲还要休息,请回去吧。”
锦瑟惊骇不定的看着顾云曦,一双大眼之中闪动着异样的慌乱——
顾云曦嘴角一勾,“怎么,锦瑟姑娘现在看到我恢复如初竟然十分不敢相信?”
锦瑟身形微震,看着顾云曦凌然的眸光竟有几分闪躲,她嘴角僵硬的一扯,“哼,倒是省下了一张席子,若是病好了,最好就安安分分的,你们两个吃闲饭的可以不管不顾,我可没时间在这里与你们耗着!走!”
瞬时这陋室之中便只剩下了洛青衣和顾云曦二人,洛青衣眼见得顾云曦直直的盯着锦瑟的背影不动,心中一慌,“曦儿?”
顾云曦转过身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她缓缓抬起手来,为洛青衣抚平粗衣上的皱褶,为她一点点的擦尽额上的污泥,将她受伤的掌心护在自己手中,缓缓地清理那深深的小口。
“曦儿,都是为娘不好,如果不是为娘这些年来在这府中没有作为,这一次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真的吓死娘了,不过是一点伤寒,竟然差点让为娘没了你!”洛青衣话语切切,一只手轻抚她的额发,眼中满是疼惜。
顾云曦摇摇头,一双眸子里少了些素日来的柔弱,此刻看着洛青衣,清明锃亮,“娘亲,这十六年来你轻易不敢让我出这院子,现如今我这一病却是好事,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们一直不问外事的偏安这一隅,外面的人只当我们是好欺负的,这一次我若死了是往乱葬岗一扔,下一次呢?下一次若是再有什么不妥,我们两人只怕连一张裹尸的草席也没有!”
洛青衣握着顾云曦的手轻颤,似是被她冷冷的话语惊到了,她仔仔细细的看着顾云曦,有些不安,“曦儿——”
“娘亲。”顾云曦抢先一步开口,“云曦以后必不会再让你受今日这般的委屈,谁对我们欺辱三分,我们便回她十分,我再也再也不会让娘亲为了我去求任何人,因为,云曦会成为强者!”
洛青衣怔怔的看着顾云曦,似有些不敢置信,她细细的打量她的眉眼,渐渐地眼角泛出泪光来,“曦儿!”
她揽她入怀,声音之中含着颤抖,“为娘真是不敢相信,为娘一直在后悔,是不是没有教好你,现在听你说着这样的话,为娘真是高兴,有朝一日,我的曦儿会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再也不会像今日这般任人欺负!”
顾云曦没有听到洛青衣的最后一句话,她只是将双手有些生硬的环上洛青衣的腰际,说话之时含着不可言说的沉重,“曦儿已经死了一次了,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顾云曦眼窝深陷的眸子此时一瞬不动的看着屋外苍凉的夜,无星无月的夜空之中是几欲让人窒息的寒厉,她的双眸几番明灭,忽然冷戾一沉,燕国皇都的第一场冬雪,就在此时落了下来。
——
十月初七,天还未亮透,徐大娘刚搓着手出了西厢房便见到一个身量纤细的人儿正在檐下站着,大冷的冬雪天里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在寒风之中瑟瑟的发着抖。
“你是哪个杂役房的,大清早的来这里做什么?”
徐大娘四十多岁模样,乃是这内院的管事大娘之一,更是侧夫人柳氏的身边人,此时看着顾云曦衣着简陋的样子竟将她当成了粗使下人。
顾云曦俯身一礼,从身后颤颤巍巍拿出一个檀木盒子,“给徐大娘请安,云曦知道今日乃是徐大娘的寿辰,特意来给大娘送礼。”
竟然是她!
徐大娘是府里老人了,虽然极少见到这位二小姐现身,却是个脑子精明的,此时囫囵一想,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心中一动不禁有些意外。
顾云曦几步走上前去,将檀木盒子放在她的面前,“云曦此前大病了一场,亏的大娘多分了些炭火给梅园才帮云曦渡了这一劫,云曦感念大娘恩德,特来为大娘贺寿。”
今日乃是徐大娘四十六岁的生辰,她膝下曾有个女儿,后来在逃难的时候死了,此时的她虽然在这府中有些位份,但在如何也只是个做奴才的,本想着晚些时候自己做点吃食将就着过了,却不想这个二小姐这么早便来给自己贺寿来了!
至于那炭火一事,本来梅园就应该得五斗炭火的,往常被同为管事大娘的夏茹贪了些,每每都不够数,此次她不过是按照常数拨了下去,却不想让这丫头感恩戴德的。
徐大娘看着眼前人消瘦的面庞,又想起她那不争气的娘微微的起了怜惜之心,“算了吧,不过是个生辰,梅园本就不富裕,也不必再送什么与我。”
顾云曦却不动,她眉梢一沉的看着徐大娘,“还请大娘收下,云曦和娘亲手中并无多少值钱的物件,云曦只望此物能帮大娘躲过一劫!”
徐氏的眸光瞬时便不同了,“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云曦四下里看看,有些欲言又止。
徐氏侧身一让,“进屋说。”
屋子里有火苗晃动的暖炉,顾云曦深深吐出一口冷气,切切道,“徐大娘是今年年初从夏大娘那里拿到内院库房钥匙的吧,管理库房是这内院位份的象征,夏大娘是丞相夫人生前的管事嬷嬷,之前一直是内院最德高望重的人物,而您——”
顾云曦没有说出来,徐大娘你只是个半路被侧夫人收留进府的寡妇,自然比不得的人家。
“她自然不甘心的,前天晚上锦瑟姑娘去梅园,云曦无意中瞧见她小袄下面竟然挂着一块和田玉,我心想着锦瑟自己肯定是买不起的,大小姐就算赏也不会赏那样上等的物件,云曦便想着,这府中能给锦瑟姑娘这般好的东西的自然只有夏大娘一个了——”
徐氏双眸一凌,那夏茹平日里对她百般刁难,这道理她如何不知道呢,可是此时被眼前的少女说出口,竟让她遍体生寒,夏茹自己也不会有那些闲钱去买好玉来送给她的表侄女,既然如此,那玉是从哪里来的便可想而知了!
“大胆夏茹,竟然敢偷府库中的东西!”
顾云曦叹一口气,“云曦也是这般想,眼看着快要到年底了,相爷一旦命德叔清查府库,到时候少了的东西少不得要算到您的账上,您便是有一千张嘴又如何说得清呢?”
徐氏双拳握紧,眸子里怒意更甚,府库若是出了问题,轻则被逐出府去,重则便连命也没了,她这么些年做牛做马,必不是为了这个结果!
“岂有此理,我这就去禀告侧夫人,夏茹再如何德高望重,难道侧夫人会怕她不成!”
“徐大娘留步!”
顾云曦急急唤住徐氏,她眉头一皱,“大娘说对了,侧夫人还真不敢动夏大娘,您难道忘了,侧夫人此前乃是丞相夫人的侍女么?那个时候夏大娘可是侧夫人的礼教师父,侧夫人宅心仁厚,即便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对夏茹做什么,更何况您现在无凭无据,又如何说得动侧夫人呢?”
徐氏面色微沉,“二小姐这是什么话,今时不同往日,侧夫人是这府中的女主子,难道还治不得夏茹?”
顾云曦低头一叹,“自然不是的,云曦只是怕侧夫人于心不忍,到时候夏茹更是憎恶大娘,大娘您岂不是让自己处于不利之地。”
徐氏轻哼一声,“不去告诉侧夫人,难道老身平白让她们害么?”
“当然不是。”顾云曦抬手打开自己手中的檀香盒子,“这块九转玲珑玉乃是娘亲十多年前偶然所得,这么多年一直珍藏着没被府中小人夺去,这一次希望能助大娘一臂之力,大娘不妨先把府库的亏空补上,然后再从长计议——”
徐氏一怔,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玉石长声一叹,“这么多年老身自以为在这府里算得上有几分眼色,现如今看来,老身却是眼瞎了,所谓无功不受禄,这话说到现在,二小姐以为老身真信了你是因为那几斗炭火才来这里的么?”
顾云曦将檀木盒子重重放在徐氏手中,轻声道,“大娘进府二十多年,从一个低等下人到现在的管事大娘,想必也不想到老了连个养老的地儿都没有吧,相府之内,年逾五十的老人就要被送出府去了,您在外并无亲人,出去了便是孤苦无依,更何况您手中的钱财能保您多久的安逸时日?还不如趁还有几年为自己谋个可以颐养天年的位子。”
徐氏一怔,一双涩暗的眸子微微的亮了一亮,片刻,那布满皱纹的眼角却是一凝,“可是,老身凭什么相信二小姐?”
顾云曦含笑点点头,“徐大娘若是就这般信了云曦,那云曦也不必在这大冷天来给你贺寿了,三日之内,大娘自然会相信云曦的。”
——
顾云曦回到梅园的时候洛青衣正在绣一张双面蝶恋花的帕子,洛青衣眼见得她回来了,当即放下手中的物事站起身来,“曦儿,怎么样?”
顾云曦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围到暖炉边,嘴里哈出的白气在暖炉上一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娘亲没看错人,徐大娘收了。”
洛青衣看着外间的天色还早,有些放心的叹了口气,“这些年我虽然没怎么出门,好歹是知道这府里情况的,徐氏这么多年安分守己没出过大差错,自然是个精明的主儿,再来她年老无依,心中只怕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我如今看你这般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破陋的窗棂出漏进一丝冷风,顾云曦自然知道洛青衣的担心,她上前在那窗棂处移过一花盆堵上,一叹道,“娘亲放心,我只是想着,明年冬天我们必不会住这个破院子了。”
微微一顿她又看向洛青衣正在绣着的花样,“娘亲,如何了?”
洛青衣举起那帕子,“差不多了,这几年没多少机会用好料子给你做衣裳,绣工都退步了。”
顾云曦拿出布篮里的另一块陈旧帕子一比,禁不住的点头,“娘亲还说自己退步了,把这块帕子拿出去,谁能说这不是锦瑟的?”
“锦瑟能受到大小姐的看重有一项便是她的女红做的极好,她自己的帕子乃是用的苏绣之中的叠花绣,这绣法平日里可是少见的很,府中仅有她有。”微微一顿,洛青衣有些不懂,“你让为娘绣这帕子做什么?”
顾云曦嘴角一抿,眸中杀机一闪而逝,“娘亲到时候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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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夜黑风高,tou情放火
夜色渐深,相府之内的灯火都在此时暗了下去,刺骨的寒气之中,姜生嘴里哼着小曲儿一步一歪的向着下人房走去。151kan。
从相府侧门到下人房还有一段距离,姜生嘴里哼着刚刚听来的新曲儿,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牡丹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蛮腰来,她的身上怎么那么滑呢,当她的腿缠上他的腰,那感觉真是死也值了!
姜生只觉得自己小腹之下冒出一丝邪火来,他深深的喘出几口浊气,一抬眼,不知不觉却是走到了内院的门口,相府内院住的都是府内的女眷,并不许下人随意进入,他的目光透过那穿花墙使劲的往里看了几眼,最终还是一片漆黑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懊恼的一叹,姜生随口往门边吐出一口唾沫转身往自己的下人房走去。
“噔”的一声,姜生只觉得后背一疼,随即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愣愣转回身一粒碎瓦片儿正在他的脚下,“是谁!”
阴冷的风呼啸而过,一声细弱的声音响起,“是姜小爷吗?”
这姜小爷自然说的是姜生,只因为他的娘亲乃是府中的老人——内府的管事大娘夏茹,所以姜生凭借着她娘的威望,现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在外院已经算得上个小管事,听见这声音姜生本来涌起的怒意生生的被压了下来。
他一个酒嗝咽下去,“本小爷在此,你是谁?”
一墙之隔的内院之中,一个细弱却甜美的声音轻轻道,“姜小爷声音小着点,奴婢是锦瑟姐姐派过来的,已经等了您许久了。”
锦瑟?!
姜生听见这两个字酒意当即散了几分,连忙几步奔至院墙之下,“锦瑟?那丫头叫你来跟我说什么?”
姜生与锦瑟乃是表亲兄妹,早年间便见过,姜生觊觎锦瑟的美貌早就想让夏茹开口让他娶了她,只可惜锦瑟现如今跟在顾大小姐身边,已经不是夏茹说娶就能娶的了,想到此姜生心中更着急了。
“看这样子小爷果然喜欢锦瑟姐姐呢,难怪锦瑟姐姐要我一定要把这帕子交给你,这可是锦瑟姐姐绣了好几个晚上才绣好的。”
姜生心中大喜,“帕子在哪里?快拿来!”
穿花墙之中伸出一只小手来,惨白,细瘦,一块蝶恋花的帕子正在那纤纤十指之间,姜生接着微微的月光一把夺过去,触手细细摸索。
“锦瑟!是锦瑟绣的,哈哈,没错!”姜生喜不自胜,锦瑟竟然主动送礼给他了,想当初她可是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妞儿,你锦瑟姐姐可还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里面一阵轻呼,“哎呀,小爷不说我差点便忘了,锦瑟姐姐说明日晚间她不在大小姐身边当值,说是您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祠堂找她。”
姜生知道这几日内院几个丫头白天都被派往祠堂清点年末祭祖的物件,一到晚间便没有人了,确实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姜生嘿嘿一笑,“多谢妞儿,以后我和你锦瑟姐姐不会亏待你的,去告诉你姐姐,小爷我一定去找她。”
里面的人闻言轻笑几声,“知道了知道了,这夜里太冷了,我先回去了,姜小爷明晚可一定要去找锦瑟姐姐啊!”
踏着雪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姜生将手中的帕子放在鼻端深吸一口气,霎时间觉得一股子香气四溢,他心中一阵激荡,锦瑟!锦瑟!
姜生一夜未眠,第一抹晨光落进他住的小屋子里时他的酒意醒了几分,这锦瑟怎么就这么突然的送他礼物了呢?心中怀着疑问,姜生安排好了今日外院的值事班次便托人进了内院,他要问问他娘,她是不是已经跟锦瑟谈妥了。
怀着巨大的希翼,姜生却没有等到他娘出来,带话的小婢女说内院的徐大娘病了,只好将充实府库以备过年之需的买办任务交给了夏大娘,今日乃是夏大娘奉侧夫人之命去往郯城卖玉器之日,天还没亮就走了,恐怕要三两天才能回来。
听到这么个肥差落在了自己娘亲的身上,姜生心中的喜意大过了他的疑问,再者说,现在帕子已经在他手中了,他晚上去看看又不会死人。
就这么想着,姜生打定了注意今晚一定要去祠堂。
几乎是带着期待,当夕阳缓缓的落下地平线之时,姜生穿戴一新准备赴约,却不想在此时,相爷顾中正回来了,本来平日里这事儿根本不需要姜生去管,可是今日不仅顾中正一个人回来了,他好似还带着一位贵客,顾中正命人安排不常用的大书房。
主子的命令怎敢违抗,姜生不得已只好重新调度人手,这一耽搁下来,脱身往祠堂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相府的祠堂在整个府院的最里间,沿着内院的花墙径直往里走,不多久便能看到一处松柏葱茏之地,在那绿荫葱葱之间,坐落这一处古旧的院落,那里便是相府一脉承袭下来的祠堂所在。
因为时辰已晚,此时的祠堂之内一片静默,再加上苍葱古树的遮掩,竟生出一股子阴森之感,姜生掏出揣在怀里的帕子,下意识的又放在鼻端闻了一闻。
不知道这帕子用了什么香草,竟让他闻上瘾了似地。
“吱呀”一声,祠堂的门果然没有锁,姜生心中一喜,闻着刺鼻的香烛味道,轻轻的唤了一声,“锦瑟——”
这第一声无人应答,姜生只觉得帕子上的香草味和香烛味混在一起十分的熟悉,怎么个熟悉,他却是说不上来。
宽敞的主厅之内并无人影,在主厅最角落里的小门边却有淡淡的光影落了下来,姜生眸光一凝,疾步向着那一处走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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