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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龙麟凤-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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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由等人不禁又齐声回道:“弟子明白!”
无论是乐意不乐意,在舒靳面前,齐刷刷地都是应下了,田铮铮一听,也欣慰于心,看向了众人。舒靳一听,却并不这样想,她充满了担心之意,不知道等她离开之后,田铮铮又何去何从。
第八章 入天山
田铮铮拜了舒靳为义母,并正式入室,欣喜之下,燃起了生活新希望。与此同时,她没有忽略一个人,八方坳一同走出来的花安欲。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积攒了一时的情份,对于这个有实无名的师兄,她还时刻惦记着。
花安欲又与田铮铮不同,他从小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养成了孤僻的性格,他在乎田铮铮,却没有时刻惦记她。花安欲要报仇,因为父亲的遭遇,他自幼受人欺负,越是如此,仇恨的种子便埋得越深。直到他感觉自己有能力报仇,或者即便没有能力,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足够让他不安定。
花安欲跟踪了林和与鱼星枫,虽控制了自己,没有飞蛾扑火,可他也得知了一件事,一件对他而言属于天大的事。林和说到了天山派,说到了诸葛苍隆,也说到了关于自己父亲的死因。偷听的话往往都是可信的,他不确定是与不是,却由衷的信了,为了报仇可以不辞劳苦,反复想过之后,也决定了要查明此事。这一日,他来到了天山。
已经是五月份的气节,天山之上也不见了积雪,犹如中原地带的春季一般,万物泛着复苏的迹象。天山之下立着天山派的门面,四根高大的石柱撑起了两面招牌,招牌之上各刻有一个大字,组合成“天山”二字。晌午之时,招牌之下两名天山剑客正自巡逻,走在天山的门面之内。
忽然一阵劲风吹过,两名剑客都是一怔,左右看去,不见人影,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继续来回走着。他们二人年纪尚浅,不知何故,却不知有人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而过,快如闪电般进了天山。此人正是花安欲,他原本不知内功的法子,想着报仇而习练了天山派上乘的轻功,如今得了舒太与渔头的指点,轻功大进,已到了一般人难以察觉的地步。
花安欲不想纠缠,也不想与天山弟子有什么瓜葛,直接无声无息地进了天山,他要找一个人,天山派的掌门卓木止。进了天山之后,花安欲直奔天山的住所,他自幼在这里长大,熟知这里的道路,见了一处走廊,立即闪了进去。绕过了一处房舍,见一年少的剑客匆匆地从一侧走廊过来,便又隐藏了起来。
他见那人来到一处院外,见四周无人便推门进了里面,鬼鬼祟祟地样子让花安欲大为不解,不知其故,便悄悄地紧跟了上去。来到院门处,通过半开的大门,见院子正中央站有一长者,不禁一怔,随之停留了下来。只见院中长者并非卓木止,而是还要比卓木止年长两岁的样子,在这天山之上,也只有卓木止的二师兄王元吉符合这般的年龄。
花安欲看着那剑客走近,果见他上前拱手对那长者说道:“禀师父,您让我打听的消息弟子已经打听到了,安欲师兄确实去了大义门,而且与大义门的人打了起来,他打不过人家便被打跑了,也可能是他自己跑了!”
那人称呼长者为师,而除了卓木止之外,也只有王元吉是师父一辈,长者自是那王元吉。花安欲一听,却是心头一震,这人说的如此镇定自若,竟是满口谎言。王元吉听后却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心地问道:“可打听到他去了哪里?他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我打听了十几天,就是他找上大义门之后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附近打听,您从小也知道他的脾气,他要是躲起来,恐怕谁也找不到!”
那剑客这般随意地说着,王元吉又是一脸的担心,花安欲却无不气愤。十几天之前的那一段日子,他一直都在河北的八方坳,岂会找上那大义门。花安欲见王元吉的脸色憔悴,与之前见过的有些不同,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没有急于上前拆穿,依旧淡定地看着听着。
只听王元吉无奈地叹道:“哎,这孩子真是命苦,自幼失了父母,又是这般的倔强,一个人跟大义门斗,真是不自量力呀!”
“谁说不是呢,据说他连大义门的门主都没有见到,还拿什么跟人家斗!”
王元吉深知花安欲的能力,见不到大义门的门主林和也实属正常,随之便又跟着叹道:“既是这样,倒也罢了,省得败坏我天山派的名声。你回去吧,切不可让旁人知道我在打听此事!”
“弟子明白!”
那剑客说罢,直接转身而去,花安欲见得,忙一跃闪到了一侧房屋之后。不时便见那剑客走了出来,见左右无人,又回身合上了院门,朝着所来的方向而去。花安欲隐藏于一角,知道此人有所谋图,也没有急于进去与担心自己的王元吉相认,跟上了那一个剑客。
天山派与少林寺齐名,屋舍建筑也不比少林寺要少,天山之上又大为空旷,自不会在少数。花安欲小心谨慎地跟着那人,一直绕过了四五个走廊,中间也曾遇到几个年轻剑客,也都被花安欲一一躲过。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花园外,在那里,花安欲一眼就看到了郑昭阳,知道这是一个厉害的主,也没有靠近,远远地便躲了起来。
花安欲远远看着,听不到二人说话,却见得那剑客笑呵呵地走近了郑昭阳,在向郑昭阳说着一些什么。没有多余的隔挡,花安欲不敢再多靠近,又没有千里传音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过他可以确定,多半又跟自己有关,他甚至在想,那剑客的一派胡言是受了郑昭阳的指使。
不时,郑昭阳又在跟那剑客回话,声音略微大了一些,花安欲挡不住好奇,不禁上前了两步,哪知其刚刚站住,却突然听有人大喝道:“何人擅闯我天山禁地?”
就声音而言,完全听得清楚与一丝听不到倒也罢了,怕就怕这听到了却听不清楚。因为好奇,花安欲冒险而动,却被附近的天山弟子察觉,一声怒喝,只见两名弟子持剑便跳了出来。花安欲知道被发觉,闪时已晚,反正是为了见卓木止而来,爽性没有躲让。
郑昭阳与那剑客都是闻声打住,且赶了过来,只见花安欲正在对那两名剑客说道:“两位师兄,几年不见倒是把我给忘了,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们还只是刚入室的弟子吧!”
随着那两名剑客的怒喝之声,知道是出现了敌人,附近又有七八个剑客走了出来,郑昭阳也已疾步走近。那两名剑客看着花安欲,听其言语,正自犹豫,却见郑昭阳上前说道:“原来是安欲师弟,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花安欲离开天山也有八九年,原本落魄的样子,也变得大方自然,其他弟子难以想象,郑昭阳却一眼就认出了他。花安欲故意说道:“怎么,师兄是怕我回来,还是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怕我出来惹了他的好事!”
花安欲有意看了一眼与郑昭阳刚刚见面的剑客,那剑客似乎也知道一二,脸色顿时大变,不敢抬头。而其他众人听到郑昭阳的话,也瞬间明白此人是谁,收了长剑,规矩地站于一侧。却听郑昭阳又立即说道:“师弟说的哪里话,掌门一直惦记着师弟,让我等多次下山问询,今日回来,我等也就放心了,我这便带你去拜见掌门!”
花安欲看着郑昭阳,突然冷笑了一声,随之说道:“既然我不是擅闯,那就有劳师兄带路了!”
花安欲说罢,众天山弟子都是让开了一条道路,郑昭阳亲自在前领路,花安欲自然地跟在后面。花安欲是天山派前任掌门花无影之子,众人既然知道了花安欲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花安欲的来头,连天山派大弟子都是这般恭敬,众人退到一边,也无一人跟着。那王元吉的弟子始终不敢抬头,等花安欲二人走远,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一般,看了周围的众剑客一眼,也匆匆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郑昭阳在前,花安欲在后,二人刚刚到了一处走廊,却又遇到了两名天山剑客。他们一时未识出花安欲,花安欲的一身异状却让他们很是好奇,见是郑昭阳领着,也不便多问,只是上前齐声对郑昭阳说道:“大师兄好!”
郑昭阳示意了一下,过了二人,那二人还是打量了一眼他身后的花安欲,花安欲淡然一笑,也过了那二人。跟着郑昭阳又走出两步,却见那两个剑客还在小声议论自己,不禁对郑昭阳说道:“他们两个从小欺负我,竟忘了我是谁,我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们!”
郑昭阳在前继续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回道:“师弟有些言重了,小时候的事,也说不上谁欺负谁,都是些不懂事的孩子,闹着玩罢了!”
花安欲一听,也没有反驳,又是独自冷笑了一下,继续跟着郑昭阳。郑昭阳说的不错,小时候的事,谁又分得清是谁欺负了谁,可是郑昭阳不知道其中的感受,自然可以这样说。正如那两个剑客不记得花安欲,花安欲又说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们一样,也是把感受刻在了心上。
第九章 盲眼少女
朝着先前王元吉所在的院子不同方向,又过了一处房舍,来到了一处大型庭院前。院门敞开,门头高挂一个牌匾,尚有红菱包裹其后,足见刚刚设置不久。牌匾上清晰地镶着三个大金字,也是此处的门面,叫做“通天阁”。匾下守着两名白衣剑客,两尊大型的石狮子又置于其二人两旁,好不霸气。
郑昭阳的出现,两名剑客又是习惯性向其问礼,郑昭阳则未加示意,直接领着花安欲进了院中。两名剑客未加阻拦,看到后面跟着的花安欲,更是视若无物,又重新站立到原本的岗位,恢复了先前的样子。他们不理会花安欲,花安欲才不会理会他们,先前还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牌匾,过了那二人,直接跟着郑昭阳而去。
庭院之内,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片练武场,天山派以剑为重,此处却摆满了十八般兵器,一个普通习武校场的样子。过了练武场,左右都是平房,前首是一个大型厅堂,郑昭阳见大堂敞开,未及上前禀报,带着花安欲便直接进了大堂。大堂之内豪华不减,屏风四壁,雕栏画栋,却不见一个人影。
前有高人一等的王座,左右布满了纹饰屏风,上挂银制吊烛,下铺龙纹羽毯,这里定是重金打造。花安欲一进来便好奇地打量起了周围,看着看着便由衷地说道:“这是人间天堂还是部族王室,看来我离开的这几年,江湖上的人没少往这里送礼!”
郑昭阳进到堂内,也停到了中央,听他一言,忙转身对其回道:“师弟说的哪里话,如果送礼可以保住命的话,倒也是一件值得思量的事!”
“怕就怕送礼了,也没有保住命!”花安欲又随意地说道。
花安欲话音刚落,只见从一侧的屏风后走出一人,此人未戴帽饰,披散着头发,年过半百,却是卓木止无疑。卓木止淡然地走了出来,花安欲一眼看了过去,郑昭阳也忙转过了身,上前而去。只见卓木止出来便问道:“何人在此吵闹?”
郑昭阳上前便拱手说道:“禀师父,是大师伯之子,安欲师弟回来了!”
卓木止看着花安欲便是一怔,正在此时,却见一个女子从卓木止出来的地方跑了出来,跑到了卓木止一侧,还险些撞上了卓木止。定眼看时,只见此女子二十妙龄,面白如玉,五官清秀,生的脱俗,竟然双眼成疾,是个盲女。卓木止见她突然跑了出来,忙扶住了她,刚刚等她站稳,两名丫鬟便跟了出来,扶在妙龄女子的左右。
花安欲见得此女子,突然心头大震,脱口说道:“珊儿!”
此女子名叫卓珊,是卓木止的爱女,更是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幼失明,也是卓木止的一块心病。花安欲跟她从小在一起长大,同为天山派的长辈之后,也无所非议。可是花安欲离开了近十年,卓珊听到郑昭阳的话即刻跑了出来,花安欲看到卓珊又脱口而出,足以看出二人自幼的情份有多重。
卓珊听到花安欲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头一怔,看之不到,侧耳相听。这时却听卓木止上前激动地说道:“欲儿,你何时回来的,可让我好找,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你过的怎么样?”
卓木止说着便走到了花安欲跟前,花安欲一直看着卓珊,听卓木止说话,便转向了卓木止。花安欲淡然地回道:“多谢三师叔关心,珊儿还好吧?”
花安欲没有正面回答卓木止的问话,敷衍了一句,直接转向了他关心的卓珊,不似是有意为之,却让人听出了一些大为不敬。卓木止则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离开这么过年,都长壮实了,中间也不回来看看,亏你还记得珊儿,你刚刚离开的那些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在催我去寻你!”
卓木止说着便让开了一步,花安欲对其无奈一笑,都是看向了卓珊。卓珊听到了父亲的话,脸色红了几分,那时年少不懂事,如今正值妙龄,也知道了男女之别。卓珊还是侧耳向着堂内,有意地听他们说话,话音顿时停了下来,知道二人看向了自己,不禁摆正了容颜。
花安欲看着卓珊的方向便淡淡说道:“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回来看看,不知珊儿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卓珊听到了花安欲说话,却依旧没有张口回话,一侧的卓木止则黯然地回道:“还是老样子,只是没有人陪她说话,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卓珊听了他二人说话,眼中突然湿润了起来,花安欲看着,不禁暗自心酸。却听卓木止又正色说道:“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没有什么人愿意一辈子飘荡在外,大师兄就你这么一个子嗣,你能安全的活着,我也能安心!”
卓木止突然提到了花无影,花安欲见卓珊还是不说话,不禁转向卓木止正色问道:“三师叔,我这次回来是想问一件事,一件关于我父亲的事!”
花安欲突然这般肃穆,卓木止见得,顿了一顿方才淡淡说道:“既是关于你父亲的事,珊儿在这里,还需借一步说话,要是不急的话,也能稍作安顿,你跟珊儿也好久不见了,也不妨先行聊聊!”
花安欲一听,即刻又看向了卓珊,明白了卓木止之意,因为卓珊又感觉不便拒绝,不禁犹豫了起来。停了半晌才淡淡回道:“我能跟珊儿单独聊聊?”
“她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当然可以!”卓木止即刻说道。
卓木止说罢,跟着便对卓珊身旁的两个丫鬟说道:“带小姐去后院,让她与他的大哥单独聊聊!”
卓木止话音刚落,两名丫鬟搀扶着卓珊便转身而去,进了去往后堂的屏风之后。花安欲见得,忙拱手向卓木止示意,二话未说,直接跟着而去。卓木止见他这般,还为其让开了道路相迎,身为天山派的掌门人,尽显风度。哪知等花安欲一走,卓木止的脸色突然暗了下来。
郑昭阳一直站在堂内一侧,对于盲眼的卓珊,未加多视,长久相见却无爱慕之心,却不知何故。他见花安欲跟着卓珊而去,眉头却紧皱了起来,与之前相比,这显然不是嫉妒之心。郑昭阳上前走到了卓木止一侧,轻声说道:“他突然冒了出来,山门外的人却毫不知觉,来头有些不对,当下该怎么办?”
卓木止顿了一顿,随后淡淡说道:“你二师伯该闭关了!”
郑昭阳不禁一怔,即刻回道:“弟子明白,我这就去办!”
卓木止没有更多示意,郑昭阳则拱手示意了一下,随后疾步而去。卓木止一直看着郑昭阳走远,突然诡异地冷笑了一声,握紧了拳头,发出了“吱吱”的响声。卓木止是在暗自较劲,这样的举动,也足以说明他心机重重,并且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花安欲不止一次来过这里,虽然装饰的让他感叹天山的富有,可是这里基本的结构还是了然于心,直接跟着卓珊来到了后院。这份情份让他忘不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当所有人都欺负他的时候,也唯独卓珊让他温暖。卓珊是个盲人,她比花安欲要可怜的多,花安欲小时候所受到的委屈,在卓珊面前显得一无是处,或许二人因为这一份彼此相惜,显得情深意重。
来到了后院,花安欲不禁打量起了周围,除了一些花草之外,有两处假山,也有一处花亭。花亭四周有一排护栏,护栏下便是一排石凳,两名丫鬟将卓珊搀扶到了花亭之内,搀扶其安稳地坐下。刚一坐下便见两名丫鬟散开了手,哪知刚等二人散手,便见卓珊慌张地拉住了她们。两名丫鬟见状,也没有离开,分别站在了其左右。
卓珊之举显得其有些害怕,生怕那两个丫鬟走开,花安欲看在眼里,不是感觉不妥,而是极为心痛。卓珊内心的害怕,怕的不是旁人,而是怕花安欲自己,花安欲看的出来,何尝不心痛。花安欲也进到了花亭之内,看着四周便淡淡说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里还是一副老样子,我记得那时候没有人理我,每次都是哭着来这里找你说话!”
花安欲说着便看向了卓珊,哪知卓珊听后,仍旧是没有开口说话。如果真如花安欲所言,卓珊没有理由不记得,花安欲见她表情木讷,不禁一怔。随后又淡淡问道:“珊儿,这么多年,你过的怎么样?你应该记得我,为何不开口说话?”
卓珊听他相问,突然拉紧了左右丫鬟的手,显得越来越害怕,花安欲看着,脸色大变。花安欲不禁看向了两个丫鬟,见她们一脸无奈地样子,不禁问道:“珊儿这是怎么了,她怎么成了这样?”
两名丫鬟听及相问,其中一丫鬟便回道:“除了老爷之外,小姐从来不与外人说话,加上老爷又时常不在小姐身边,小姐已习惯了这样!”
第十章 公道
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这没有什么,卓珊成了这样,让花安欲大为心痛。一个盲眼的弱女子,自幼看不见光明,仅仅靠着自己的耳朵听到是花安欲,可是几年以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花安欲早已变了声色,她根本就听不出是那个年幼的花安欲。少人陪伴,失了许多应有的快乐,岂不成了天妒红颜。
花安欲看着卓珊,突然淡淡地说道:“连我都不值得理会,看来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三叔母弃你而去,师叔又时常不在你的身边,二师叔没有子嗣,说来也只有我与你最近,我没有回来,也是我的过错!”
卓珊听着,顿时安稳了下来,听花安欲说罢,吞吞吐吐地便问道:“你真是安欲大哥?”
花安欲见她开口说话,顿时跃然于色,即刻回道:“能听你再叫我一声安欲大哥,我很高兴,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你这样叫我!”
“那一年你偷偷带我出去,你还记得不记得?”
卓珊随即又问道,显然是在考证其是不是她心里的花安欲,花安欲知其所问,不假思索便淡淡回道:“那时我十一岁,你才八岁,为了让你闻到天山雪莲的味道,我偷偷带你去了后山,结果险些滑落于山下,幸亏了二师叔相救。二师叔待我不薄,还生怕你父亲生气,当时还替我们隐瞒了此事,可是不知道谁在背后告状,最后还是被你父亲知道了,害的我一个多月没有来见你!”
卓珊听着听着便放开了左右丫鬟,两名丫鬟见得,也未走开,仍旧站在其两侧。卓珊跟着淡淡说道:“后来是我哭着闹着,父亲才不与你理会,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他也忘了这件事,不过我清晰地记得,那件事确实让我心惊胆战,哭了整整一晚上!”
花安欲见她记得这些,不禁上前一步,俯身于卓珊的面前,柔声说道:“珊儿,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花安欲再次问道,卓珊却愣住了,心中的苦闷已经习惯,竟不知自己过得是好是坏。停了许久,知道花安欲近在咫尺,不禁伸出了右手上前抚摸。花安欲见状,也伸出了双手,握住了卓珊的手。卓珊的手突然被其握住,随即便是一怔,却没有伸回来。
花安欲明白她要作何,虽有些胆怯,却仍将卓珊的玉手小心地放到了自己的脸上,任她抚摸。卓珊摸到了花安欲的脸庞,轻轻地感受着,也在用心记忆着他大概的轮廓。抚摸了两下,卓珊的眼睛里又湿润了起来,虽看不到她流泪,心里却实实在在地哭了。
半晌之后,卓珊把手缩了回去,却听花安欲又柔声说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已经越来越漂亮了,要是再过上几年,恐怕我都不识得你了!”
花安欲是在夸赞卓珊的容颜,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花安欲明白,口中这样说,心里也极不是滋味。卓珊淡然地回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安欲大哥这番话,我却承受不起了!”
“不,你承受的起,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谁要是伤害了你,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他偿还!”花安欲激动地说道。
花安欲一腔肺腑之言,卓珊却仍不见悦色,反而继续悲叹地问道:“你报仇了没有?”
突然转而相问,也让花安欲一怔,花安欲不禁黯然地回道:“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之事,目前杀害我父亲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你的心里只有报仇,又怎么会有我?”
花安欲为了报仇,离开天山近十年,卓珊把这样一举,归责到了他的杀父之仇,多少有些抱怨之意。花安欲一听,随即便站了起来,镇定地回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责任,在天山的日子里,只有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不可能放下仇恨,除非等我报了仇。”
“你还记得你离开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
卓珊说着脸色便红了起来,这是一股难掩的羞涩。花安欲见状,顿了一顿便回道:“我永远都忘不了我说过的话,我离开的时候曾经说过,等我报了仇,无论你变得怎么样,我都回来娶你为妻。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一无所有,居无定所,二十有四,仇恨未了,我怕我给不了你这份安定,反而会害了你!”
“我可以等你,父亲也可以帮你,只要你还记得你的话,我就是再等上几年,也不会失了念想!”
卓珊诚恳地说着,言语中却失了底气,她生怕花安欲忘了当初的誓言,更害怕他会嫌弃自己。花安欲看着卓珊的样子,虽有些左右为难,更多的却是心疼于她。报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刚刚窃听了林和与鱼星枫的对话,正真杀害父亲的凶手模糊不定,报仇便显得遥遥无期。另一面,他虽是花无影之子,可是离开了天山近十年,天山的人早已对他疏远,他又性格孤僻,怎么会长居于此。离开了天山,就是取了卓珊为妻,又怎么能让她比在天山还安定。
花安欲思虑了一番,方才正色地说道:“再容我一个月时间,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花安欲在这件事上,最缺的还真是时间,哪知等他说罢,卓珊却愣住了,没有应他的话。卓珊从头到尾都是这般,不怎么奇怪,可是花安欲都解释了一番,她还是这般,不禁让花安欲更加不知所措了。花安欲见她许久不应,不禁又柔声地说道:“珊儿,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也不会忘了我的誓言!”
卓珊听他又在解释,愣愣地回道:“几年都过去了,何况这一个月,我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如若得不到,又不知要等上多长时间!”
卓珊愣愣地说着,倒不是反应迟钝,而是在担心她所说的,她早已等得不知疲倦了。花安欲听出卓珊之意,即刻回道:“我可以再次对天发誓,如果我……”
“不必了!”
花安欲刚刚说了一半,却听卓珊突然说道,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花安欲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卓珊又跟着说道:“安欲大哥,我答应你!”
花安欲见状,不禁俯身上前再次握住了卓珊的手,两名丫鬟见得,有意退开了一步。花安欲用手抚摸着卓珊的脸颊,又将其额头的刘海分散于两侧,看着卓珊白皙的脸庞便柔声说道:“等我报了仇,我不会再离开你,年少的时候不知事,长大了才知道,我不能再离开你。你本来就处于黑暗之中,身边没有人与你说话,一定更加黑暗,我会为你带来光明!”
原本花安欲握着卓珊的双手,这番话过后,卓珊则反握住了花安欲的手,并欣慰地说道:“光明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自己感悟的,我身在黑暗当中,听了你的话,也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也不易,我只是没有你的仇恨做引子罢了。最近这些年,我悟出了一些道理,不知能不能说与你听!”
“什么道理,我洗耳恭听!”
卓珊顿了一顿便又开始讲道:“在我的世界里,大部分时间只有父亲与她们两个,有时候二师伯过来送些东西,问候两句,可是连同你,也就这几人。在我的心里,没有其他人,或者说其他人都已不在了。安欲大哥活的这般辛苦,其实也能这样想,你看不到他们,他们自然便不在了,也不用找他们报仇啊!”
卓珊说的天真无邪,想法中不乏幼稚,要是旁人说了,花安欲定会直接正色反驳,因为她而没有。花安欲起身坐到了卓珊身旁,刚一坐下便柔声回道:“报仇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还我父亲一个公道,人不可能永远活着,可是那个公道却一直在那摆着,如果我拿不回来,父亲是不会瞑目的!”
“可是有的人,天生就觉得失了公平,他们要找谁去寻找公道?”卓珊又不甘心地说道,说的也正是自己,或者说是与自己同样先天遭遇的人。
花安欲愣了一下,忙又解释道:“有人得到了别人失去的,就应该归还,这样才显得公平。你所说的,是另一种情况,上天有时候是不公平的,这就是那个不公平,没有人得到他们所失去的,他们只能向上天祈求,或者认命了!”
“我知道你一心要报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报仇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是再失去了什么,哪样还怎么去寻找公道?与原本就无法寻找公平的相比,就是祈求上苍也好,认命也罢,岂不是更为不易?”
卓珊虽是个盲眼弱女子,说的却头头是道,话中显出的逻辑思维,让花安欲不得不留意自己说了些什么。卓珊带着质问的腔调说罢,花安欲一时也回不上来,虽心中有底,却也思虑了起来。半晌才回道:“为了一份公道,可以不惜一切,甚至于自己的性命!”
第十一章 登峰
“好一份公道!”
花安欲刚一说罢,突然听院外有人说道,卓珊一听,竟是自己的父亲到了。花安欲随即站了起来,只见卓木止已进到了后院,比之先前,多戴了一顶以往常戴的粗布帽子。卓木止走了出来便又继续畅言说道:“欲儿说的不错,可是要白搭了自己的性命,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卓木止说着便走近了花亭,花安欲见其走来,又听其所言,不禁拱手说道:“三师叔说的是,安欲又何尝不知!”
卓木止看了卓珊一眼,便又对花安欲淡淡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后山一趟!”
“去后山作何?”花安欲随即问道。
“难道你忘了你父亲母亲在后山,这么多年过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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