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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魔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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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天魔爪”指风裂碎的施鸣峰衣袖后,照一般常情判来,对方已黔驴技
穷,该有措手不及之势。
可是在施鸣峰招式的转变下,竟然愈战愈勇,精堪深奥之处,反使郎欣手慌
脚乱,连连跌退!
旁边掠阵的于静,和林翠翠两人。
林翠翠见施鸣峰衣袖“嘶!”的声撕裂一缝,吓得脸色骤变,正要猱身扑去
助战施鸣峰。
于静凝视注看他每一招式演变,当施鸣峰欲临凶险场面时,只见他伸手摸进
自己长衫里面,好像要掏出某种东西来相助。
突然间的转变,两人看得不禁惑然。
林翠翠忍不住悄声向于静道:“静哥,鸣哥搞的什么玄虚,突然会变得勇猛
起来。”
于静惘然摇头道:“连我亦看得糊涂了!”
他想了想又道:“可能鸣哥过去曾饮服一种珍稀药物,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潜
力,蕴伏在他体内,当他周天筋血运转时,使这股潜力慢慢发挥出来!”
朝她看了眼,道:“据我所推断的,只有这种解释了!”
林翠翠注看了恍若猛虎出柙,神勇惊人的施鸣峰,一边却是沉思似地在道:
“‘珍稀药物’、‘潜力’,这么说来鸣哥在白马山‘迦南庵’吃下的毒物,该
是‘银鼎香果’无疑了!”
她朝于静瞧了眼:“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事。”
于静脸色一红,正要张嘴说时。
“啊!”一阵刺耳的惨呼声起。
两人注目看去,九幽翁郎欣彷佛断线纸鹤,席地震起三四丈高,掉入驿道这
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林翠翠一脸欢愉之色,急步走向施鸣峰跟前,侧目朝云雾掩盖的深渊看了看,
含笑的道:“鸣哥,这害人的老家伙打下去啦!”
施鸣峰朝指风划破的衣袖看了眼,喟然感触地摇了摇头。
林翠翠不胜高兴地接着道:“鸣哥,我告诉你,你已服下‘银鼎香果’啦!”
施鸣峰瞠目一楞,惑然道:“什么时候吃的?”
林翠翠突然涨红了脸,嚅嚅地道:“就是在白马山‘迦南庵’嘛!”
“‘迦南庵?”’施鸣峰困惑地说:“那时候我们并没有找到‘银鼎香
果’!”
林翠翠抬脸朝他“嘻嘻”一笑,红了脸道:“就是藏在铁钵里的那颗银丸
子!”
施鸣峰诧异道:“翠妹,你怎么现在才会想了起来?”
于静走近人跟前!
林翠翠扭首朝于静一瞥,含笑道:“是静哥推断出来的!”
施鸣峰愕然不已,暗道:“原来翠妹也把‘迦南庵’的一段经过,说给静弟
听了!”
他笑了问道:“静弟,这事你又如何推断出来的?”
于静微微一笑,道:“鸣哥,方才你跟九幽翁郎欣激战,先是交个平手,后
来显然有措手不及之势。”
他侧目朝林翠翠看了眼:“我和翠妹担心不已,正要上前援助时,想……想
不到你突然变了。”
“变了?”施鸣峰狐疑地道:“怎么变呢?”
于静含笑道:“这事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到?”
施鸣峰想到方才激战情形时,对于静细心观察自己之处,而发觉自己言不由
衷,不由得俊脸一阵发热!
他朝于静点头笑了笑:“静弟,你说下去!”
于静朝他脸上溜过一瞥,含笑地又道:“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转变,昔年有
听师父说这,习武之流,以奇逢奇遇,当时未见有显著的现象出现!
经过若干时间后,他因这桩奇遇所服下的稀世珍药,孕蕴在体内,逐渐产生
了一股威猛无比的潜力!
这股潜力,在他本身体质上能足够应付时,它并不发挥出来,可是,一旦周
天精元无法连绵填补时,体内的这股潜力出现!”
朝他笑了笑,又道:“鸣哥,这就是你方才的现象嘛!”
施鸣峰听得连连点头,赞佩不迭地道:“聆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使我施
鸣峰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于静听得心里十分受用,嫩白的俊脸上微微一红,朝他白了眼!
田舍村姑林翠翠,朝岚雾迷蒙的深渊死谷上看了眼,不禁诧异道:“奇怪,
这老家伙怎么也会出现在这条山道上?”
施鸣峰摇头道:“翠妹,这事咱们仔细一想,就不感到奇怪了!”
林翠翠朝他瞅了眼,道:“鸣哥,此话怎讲?”
施鸣峰笑了笑道:“翠妹,你忘啦!
咱们走上这条山路,是往五老峰‘上德观’,找玉面真人妙清老道,这牛鼻
子是‘八荒天地盟’派来‘南天堡’卧底的人物!
九幽翁郎欣受命‘大漠四寇’,用‘大藏瑜珈术’中所忌用的‘换体大法’,
来这里残害无辜,诈骗民财,所得来的造孽钱,给‘南天堡’吕奎老贼挥霍,这
次他吃了这场大亏,‘南天堡’离此路途遥远,当然先投奔五老峰‘上德观’,
往妙清贼道那里先有过连络!”
田舍村姑林翠翠晃了晃纤手,道:“好!好!别说下去啦,我知道啦!”
于静见她这付娇憨之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施鸣峰忽地想起道:“静弟,咱们三人此去‘上德观’,该想个万全之计来
对付牛鼻子老道!
于静道:“找这贼毛道,还费什么脑筋!”
胸呜峰道:“静弟,咱们伸讨诛伐,这些牛蛇鬼神,江湖败类,总该师出有
名,有所证据、理由才是!
如果这些家伙,捏造歪曲事实,说咱们仗了身怀之学,捣乱出家人静修之地,
咱们又如何向天下武林对答!”
施鸣峰这话听来似乎拘俗勉强,却有几分道理,两人听得不禁木然楞住!
施鸣峰又道:“咱们此去五老峰‘上德观’,乃是剪除败类,替民间除害,
更不需要偷偷的下手行事!”
于静两条细长的眉儿一掀,不待他把话说完,接上问道:“鸣哥,依你之见,
又将如何呢?”
施鸣峰在路边大石上坐下,颔首凝容道:“静弟、翠妹,咱们坐下仔细谈
谈。”
两人诧奇地朝他看了眼,在他傍边坐下!
施鸣峰捡起几个小石子,好像代表某桩事物似地,一颗颗放在地上移动,嘴
里不厌其详的说个不息!
于静凝看了地上几块小石子,默然点头。
田舍村姑林翠翠长身站起,不耐地道:“鸣哥说得很对,咱们就这么进行
吧!”
鄂南五老峰“上德观”,这日来了三名不速之客!
一位英姿飘逸,穿着文生长衫的少年书生,从他一对精芒流转,炯炯有神的
眼睛看来,虽是文生公子打扮,显然是位含英不露的武林人物!
少年书生带了两名随从,一个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书童,御尾书童身后
的,是个武生打扮,脸蒙黑巾的汉子!
观主玉面真人妙清道长,听说有这么一位不速之客的少年书生来“上德观”
要求见观主,只有在满腹狐疑下,把他们接进内殿!
宾主寒暄中,少年自称于静。
妙清道长含笑道:“不知于相公莅临小观,有何赐教?”
于静沉吟了下,抬脸朝侍立傍边的四名道童,纵目扫过一瞥,欲语又止。
妙清老道暗暗诧异,心道:“难道这位于相公,有机密要事,来此‘上德
观’?”
他笑了笑道:“于相公,这四名道童不是外人,有话直说无妨!”
妙清说这话后,朝于静身后的书童溜过一眼!
他发觉这位于相公同来的蒙脸武生,虽然行止诡奇,却不敢并肩入坐,垂首
侍立后面亦是随从身份,心里殊感诧异之余,忽地又想了起来。
“这位少年书生,既带书童侍候,必有随从武生,看来不会是寻常之流了!”
他心念流转时,于静凝缓缓道:“于某从长阳城郊‘吴园’来此!”
话说到此,捉摸对方反应地把话停了下来!
“吴园’?”玉面真人妙清听得神色一怔,滴溜朝他脸上掠过一瞥,才接道:
“于相公来此,敢情有所见示?”。
于静从玉面真人妙清的脸色神情上,找到了个接说下去的话,笑了笑道:
“于某奉‘大漠四寇’之一‘八臂圣翁’舒老前辈之谕,先往‘吴园’会过九幽
翁郎欣后,才来这里‘上德观’,拜访妙清老道长。”
“啊!”妙清听到这里,一脸惊愕之色离椅站起!
玉面真人妙清垂首嚅嚅道:“卑职不知于小侠来自大漠草原,奉舒老前辈之
命,临大江南北巡视,不知……不知他老人家对卑职有何谕示吩咐?”
于静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妙清道长请坐下,不必拘泥多礼。”
妙清老道缓缓坐落顺势抬脸朝于静一瞥,暗暗嘀咕道:“老夫曾去塞外数天,
‘大漠四圣’座下,还没有见过这一个少年书生!”
于静凝容缓缓地道:“妙清道长,这些时候来,你和九嶷山‘南天堡’吕堡
主,是否保持极融洽的友好气氛?”
妙清听他问得无法听出语中含意,亦只垂首含糊的回答道:“卑职不敢疏
忽!”
于静衔尾接问道:“妙清道长,迄今为止,吕堡主对你的身份,可曾有所怀
疑?”
妙清老道凛然一震,暗道:“幸亏方才自己没有疏神把话回答错了,这位于
少侠正是御命‘大漠四圣’,来大江南北、中原一带!”
他垂首唯唯答道:“这事情请于少侠转上四位老前辈,请不必挂虑,目前为
止,妙清与雷火金轮吕奎交谊弥笃,须问‘南天堡’大小事宜,不啻是吕堡主得
力助手!”
于静点头赞许地道:“他日‘八荒天地盟’大事有成,妙清道长该列功臣之
一!”。
妙清老道听得受宠若惊,攒手喃喃道:“仰仗于少侠在四位老前辈跟前美言,
和他们四位老人家的提携。”
于静俊脸一正,突问道:“妙清道长,九幽翁郎欣会不会按时将金银送来?”
“金银?”妙清愕然,瞠目不知所答!
于静见他愕然狐疑之状,神色一怔,侧脸朝身后俊童,和蒙脸武生一瞥。
妙清低头想了想,豁然所悟轻“嗯!”了声,抬脸含笑地道:“敢情于少侠
所指‘金银’,是不是九幽翁郎欣在‘吴园’悬壶济世,替民间治病所得来的金
银?”
于静脸色回济,含笑点头道:“不错,于某所说,就是指此事!”
妙清老道听于静这话,立即离椅站起,恭顺地道:“请于少侠稍待片刻,老
夫去去就来!”
匆匆走进里间。
于静看了他后影,脸显狐疑之色。
须臾,只见妙清老道捧了一本厚厚宽阔的册子出来。
于静暗暗嘀咕:“牛鼻子贼毛道,在搞的什么名堂?”
妙清将册子双手捧到于静跟前,道:“于少侠,这是此地五老峰‘上德观’
与塞外‘八荒天地盟’,长阳县‘吴园’,九嶷山‘南天堡’及其他等地,有关
‘大漠四圣’四位老前辈所指派下进行了难得交往细册!
这细册上详细‘吴园’九幽郎欣每次派人送下的金银,和老夫送往‘南天堡’
吕堡主的款数!
请于少侠过目,可以约略了解老夫妙清目下所进行的事宜!”
于静听得心里暗暗诧然:“居然有这么好的买卖送上门来,倒省了咱们以后
不少手脚!”
他接过册子,翻页看去。
果然,除了载有九幽翁郎欣送下一笔,巨额款数外,这里面挟有“上德观”
对外间连络的重要秘密信件。
玉面真人妙清和盘托出这些丑行恶迹,惊人辛秘,给于静过目,原因是他发
觉这位来自塞外的少年书生,不是外人,乃是“大漠四圣”指派来大江一带巡察
了作动听的“耳目官”,炫耀自己这些丑行事迹,希望获得晋升的机会!
于静把册子上各项细看一遍后,没有交还妙清老道,却转身给了侍立后面的
那个蒙面武生。
妙清老道见于静收起册子细看一遍后,骤然色变,一脸错愕之状。
于静冷然缓缓道:“妙清道长,是否尚有其他‘证据’交出给于某看的?”
妙清愕然呐呐道:“于少侠,就这些,难……难道老夫妙清有行事不适当之
处?”
“哈哈哈”于静突然笑了起来:“妙清老儿,你不愧为‘大漠四寇’所重托
的心复人物,所作之事精密周到,天衣无缝!”
“‘大漠四寇?”妙清发觉这四字被换掉了其中一字,听来已变了味道,不
禁凛然一震下,暴喝声道:“你……你是谁?来……来这里‘上德观’!”,
“嘿!”于静嗤之以鼻冷笑了声,转脸向身后蒙脸武生看了眼,冷冷道:“贼毛
道,少爷是谁,你不配知道,‘他’你就认识啦!”
侧脸又道:“鸣哥,把你蒙面布巾取下来,让他认认来‘上德观’的一位勾
魂使者!”
施鸣峰胁下夹了‘上德观’这种‘造孽帐’,一手撕了自己脸布,冷冷道:
“贼毛道,小爷正是‘南天堡’吕奎老贼铁骑追踪的施鸣峰,过去寿宴上还有过
一面之缘,你总该认识吧!”
“施鸣峰?”玉面真人妙清听得脸色一变,踉跄跌退三步,厉声接道:“施
鸣峰,‘上德观’乃是出家人静修之地,敢情你仗了身怀之学,想来此地惹事生
非?”
施鸣峰挟了这本‘上德观’‘造孽细帐’,缓步走近玉面真人妙清跟前,峻
声冷厉地道:“妙清,眼前已不容你乱珠成碧,颠倒是非了,你既皈依三清,脱
尘离俗,信静修养自己真果才是,想不到你助纣为虐,做下这等暴行劣迹,丧心
病狂的事来!”
施鸣峰说到这里,拿起胁下这本册子,朝他眼前举手一晃,又道:“贼毛道,
这是你亲笔替自己录下的罪状,施某等来此,就替天行道,剪除你等这些武林蠢
贼,江湖败类。”
玉面真人妙清脸色泛出一层骇人的纸白,震颤嚅嚅地道:“你等想把老夫如
何处置?”
“处置?”施鸣峰朝他冷然一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长阳城郊‘吴园’,巍峨华厦已是废墟一堆,九幽翁郎欣在来这里‘上德观’路
上,施某已把他埋骨千仞深崖,至于你妙清老道……”玉面真人妙清脸色苍白,
嗫嚅分辩道:“施少侠,老夫行为欠正,承认此事,至于长阳县‘吴园’之事,
九幽翁郎欣系受命‘八荒天地盟’而行的事,老夫不但无权过问更从未参与其
间。”
侧目朝于静看了眼:“老夫所说虚实之处,这位少侠既然熟悉‘八荒天地盟’
内幕情形,他谅必清楚!”
妙清说到这里,突然长叹了口气,又道:“老夫话已有分明,生死两字,就
听你等决定了!”
任何人,除非在特殊情形之下,他就有天赋生存的要求于静注视了他,冷然
道:“妙清老道,你想摆脱这场是非漩祸不难,且把‘八荒天地盟’,在天江一
带活动的情形详细说来!”
妙清指了指施鸣峰手上这部册子,坦然道:“老夫所知有关‘八荒天地盟’
中的事,尽数载录在这本手册上。”
于静身后这名俏童摘下自己帽子,露出一蓬柔丝般的秀发,原来是田舍村姑
林翠翠的扮装!
这时她插嘴道:“鸣哥、静哥,眼前真相已经清楚,只要这老道改邪归正,
不再跟那些坏人在一起,咱们就放他走吧!”
玉面真人妙清两眼露出异样的神色,朝林翠翠多看了眼!
敢情,于静找来这里五老峰:“上德观”,原想探听“八荒天地盟”在大江
一带活动的情形,眼前在误打误撞之下,玉面真人,妙清竟自动送上这本详细载
录的原本手册。
至于这名玉面真人妙清老道,可能是茫茫人海中,常所发现的一种利欲薰心,
不计后果之流,他真正江湖行止,只是一个“应声虫”而已。
施鸣峰意念一转,接问道:“妙清,你方才自己说过,是雷火金轮吕奎得力
助手,当然你很清楚目下‘南天堡的动静了。”
妙清点头道:“南天堡’中大小事情,老夫与吕堡主时有信件往来,是以知
道一二!”
施鸣峰听他直率的答出此话,不由对他起了几分好感,就即道:“九嶷山峰
腰‘蜂巢死牢’里,遭陷的这些武林中人,目前情形如何,你能不能详细说着听
了!”
玉面真人妙清道:“关于‘蜂巢死牢’事,个中细节,还不甚清楚,不过
‘南天堡’吕堡主曾与老夫谈到过这事情!”
施鸣峰听他说到这里,骤然心神一紧,注目看了他接问道:“吕老儿如何处
理此事?”
玉面真人妙清愧然不安地垂首半晌,始抬脸呐呐道:“吕堡主迄今还不知老
夫与塞外‘八荒天地盟’之间的联系,他认为江湖‘道义’立场,‘大漠四圣’
才以金银资助,以一臂之力,成全他武林盟主之愿。
当然他更不会想到,在他‘盟主’一席的四周,有不少像老夫同样身份,
‘大漠四圣’的人物。”
三人听得殊感诧然!
于静一对大大的眼睛,出神似的看了妙清,显然他所说这些话,出于于静意
料之外,有不少同样身份的人,受命于“大漠四寇”。
妙清接着再道:“雷火金轮吕奎席居武林盟主之位后,了断生平之愿,已心
满意足,目前的顾虑之处,则是他认为肉中刺,眼中钉的九嶷山峰腰‘蜂巢死牢’
中这些武林人物,该如何处置才是”他说到这里,有难言之处似的顿了顿,结果
还是喃喃地说了:“‘大漠四圣’率领‘八荒天地盟’中高手,有进军中原武林
的企谋,‘蜂巢死牢’中这些武林人物,如没有适当处置,亦是他们日后心腹之
患。”
妙清娓娓说着时,似乎对他们三人已消失了不安的神情,他朝施鸣峰笑了笑,
口接道:“雷火金轮吕奎正值踌躇不决之际,‘大漠四圣’自己不愿有杀害武林
人物,霸占江湖的罪名流传后世,于是就将此事往吕奎身上推去。”
施鸣峰听到感到一阵喘不过气来似的窒息,两眼一眨不眨地注看了妙清,听
他如何交待暴风雨将临的一幕!
妙清缓缓地接着道:“于是‘大漠四圣’怂恿吕堡主,以借力杀人之计,让
他将‘蜂巢死牢’中武林人物,一个个处于死地。”
施鸣峰忍不住诧声道:“果真有这等事情!”
妙清慨然道:“施少侠,老夫如若愿意说,就只字不提啦,何必从头至尾详
细说出其中内委秘闻呢?”
施鸣峰朝他歉意一笑,接道:“妙清道长,‘南天堡’吕奎老儿他决定如何
处理遭陷九嶷山峰‘蜂巢死牢’这些武林人物呢?”
他这声“妙清道长”老道士听得十分受用,连连点头道:“施少侠,待老夫
说下去。
吕堡主对老夫所说,他准备把这些武林人物,分成六拨数目,在九嶷山荒岭
前后分拨活埋。”
三人听到这里,不由机伶伶猛打了个寒噤!
施鸣峰咬牙道:“好狠毒的老贼!”
玉面真人妙清,忽地想起又道:“据吕堡主说,他发现有天堑之险,防卫森
严的九嶷山峰腰死牢里,居然有人脱走。”
施鸣峰听他说到这里,想起幻变千相路文易容卧底“南天堡”,使用佛心毒
医虞冲所遗下的‘昊天玉芙丸’之事!
他焦迫地问道:“妙清道长,‘蜂巢死牢’里有脱走几人?”
他本想接问下去:“脱走‘蜂巢死牢’的是何等样人物?”
妙清老道听他问出第一句时,已歉然摇头道:“老夫所知,仅此而已!”
施鸣峰朝于静、林翠翠两人看了眼,焦急地又问道:“妙清道长,吕奎老贼
准备什么时候活埋这些遭难的武林中人?”
玉面真人妙清略作思索,即道:“可能在‘端阳佳节’的前后数天!”

第十四章 僧与人骨
施鸣峰听“上德观”观主玉面真人妙清老道,说出有关雷火金轮吕奎如何处
置这批遭陷“蜂巢死牢”的武林人物的毒计后,心头大为震惊。
经妙清所说,吕奎要把这些人分拨三批,“端阳佳节”的前后,活埋在九嶷
山的荒山野岭。
田舍村姑林翠翠豁然想起道:“哦,也是‘端阳佳节’!笔┟逯浪
侵浮坝鸷缯蹦羌律希凵疽庖黄常兴鹚迪氯ィ槐卟砜疤獾奈拭
钋宓溃骸懊钋宓莱ぃ业壤搿系鹿邸憬绾未蛩悖俊?
言下之意,似乎在说:“你是不是还替‘八荒地盟’和‘南天堡’吕奎等舍
命效劳!”
妙清老道听出他弦外之音,脸色一红,赦然道:“往者已矣,来者可追,亡
羊补牢,不能一错再错,您三位走后,贫道打发这四名道童返俗回家,将这里
‘上得观’封闭,自己游云闲鹤,萍踪天涯,再也不涉是非江湖的浑水里了!”
施鸣峰听得殊感欣慰,慨然道:“妙清道长有此转变,茫茫苍生,能挽转不
少孽劫!”
妙清一脸羞愧之色,垂首默然!
施鸣峰抬脸朝他一瞥,凝容接道:“目前江湖已临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一
场腥风血雨之劫势将难免,你妙清道长萍踪天涯,以山水自娱,固是脱尘离俗,
一桩雅事,如此一来岂不是辜负了你一身所学!”
施鸣峰语短意长,说出这话,妙清听得怦然一震,惶愧不已道:“施少侠此
话,不啻暮鼓晨钟,给贫道指出一条迷津。”
连连点头的又道:“贫道不敢忘怀您施少侠今日之言,如果江湖需要老夫之
处,当尽绵薄之力!”
旁边于静,和林翠翠听得心里暗暗赞佩不已。似乎施鸣峰现在说的话,与他
目前年事比来极不相称,像个饱经世故的老人!
妙清指了施鸣峰身边这本宽厚的册子,又道:“这册上所载录人物,都是
‘八荒天地盟’中曾与贫道过去曾有交往的,一些并非大江南北所有人物尽人此
列!
据老夫所知,还有位是“大漠四圣’礼聘来此的武林高手,此公行止贫道还
有点清楚,常出没在湘北洞庭湖一带!”
施鸣峰不禁诧然接道:“妙清道长,你说此人是谁?”
妙青答道:“此人过去在西北武林中颇负声誉,当地江湖上称他‘酒尸’卜
乙和尚。”
“‘酒尸’?”林翠翠称奇不已道:“一个出家人,怎会有这样的称号?”
傍边于静听得倏然神色一变,接问道:“妙清道长,你说的‘酒尸’其人,
是不是酒后会迷失真性的出家人?”
妙清点点头道:“正是此人!”
林翠翠诧异道:“静哥,你认识这和尚?”
于静摇头道:“不认识,过去我往大漠草原,曾听塞外武林中人有提过这和
尚!”
施鸣峰喃喃自语地轻吟道:“一个酒后迷失真性的出家人?”
接着问妙清道:“妙清道长,你说的此人,现在何处?”
妙清歉然道:“贫道所知仅此而已,详细地点还不清楚!”
顿了顿又道:“这和尚来大江一带,可能替‘大漠四圣’负有使命,如果能
够将他找到,‘八荒天地盟’进军中原的内委底细更清楚了!”
他听妙清老道说这些话后,心里暗暗感触不已。
“人的善恶之间,仅是一念之差,眼前这位妙清道长,不到一个时辰前,他
还是个助纣为虐的一个江湖上的败类,就在这刹那间的演变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已是位武林中正派人物!”
三人在“上德观”与妙清老道谈过一阵后,辞别下五老峰!
路上,田舍村姑林翠翠刁黠含笑地道:“鸣哥,你的嘴真会说话,居然把这
么一个在肮脏水里打滚的牛鼻子老道,当头一棒劝醒过来。”
侧脸朝于静瞅了眼“吃吃”碎笑地又道:“怪不得静哥多喜欢你。”
施鸣峰没有听出他弦外之音,淡然一笑道:“翠妹,这并不算是桩意外事情,
人之初,性本善,赤子之一是善良的,以后与社会接触后,禁不住利欲熏心,意
志转变,才会有违悖人性天良的事做出来,如果在善言规劝,一念转变下,正如
佛经所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于静给林翠翠脱口说出这话,一张嫩白的俊脸,骤然间涨得通红,这时施鸣
峰在娓娓细说,没有注意到。
林翠翠发觉自己失言,侧脸朝于静一瞥,含笑接问道:“鸣哥,咱们现在该
上哪里去?”
施鸣峰沉思地缓缓道:“听妙清说来,吕奎老儿要将‘蜂巢死牢’里的这些
武林人物,活埋九嶷山荒岭,这事如果不去拦阻,真是武林中一桩骇人听闻的惨
剧!”
林翠翠道:“鸣哥,‘端阳佳节’还没有到嘛,你现在急什么!”
于静心念一转,接道:“鸣哥,咱们此去湘中邵阳,顺路湘北,何不一探
‘上德观’妙清老道所说的‘酒尸’卜乙和尚动静再说!”
施鸣峰听他说这话,突然想了起来:“静弟,你可知‘酒尸’卜乙和尚是何
等样人物?”
于静道:“我所知道亦是从塞外或武林中人打听来的,据说这老和尚年在六
十开外,肥硕臃肿,练得一身‘玄天龟灵功’的内家修为,却是个不可思议的怪
和尚!”
“肥硕臃仲,年在六十开外。”施鸣峰回忆中,似乎有过这么一瞥熟悉的影
子,他忍不住诧声接问道“静弟,怎么会是个怪和尚?”
于静绽唇一笑,道:“经塞外武林人说来,谁也不会相信,天底下竟有这么
一个老怪物,据说他嗜酒如命,可是不能喝酒!”
林翠翠听得惊疑的大声问道:“静哥,你的话叫人听糊涂啦?这胖和尚既然
不能喝酒,他怎么还会嗜酒如命呢?”
施鸣峰辗转沉思下,要在脑海里找出这个胖和尚的影子!
于静笑责道:“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这个和尚嗜酒如命一回事,他
不能喝酒又是另外一回事!”
施鸣峰听得愕然,不禁朝他侧目一瞥!
林翠翠急巴巴地道:“静哥,你快说出来给人家听听嘛!”
于静接道:“这个‘酒尸’卜乙和尚,生性好酒,所以说他嗜酒如命,可是
他酒一灌进肚里,顿时真性完全迷失浑浑噩噩的一份窝囊相,要是不知道的人谁
也不会相信他是怀有‘玄天龟灵功’上乘绝学的武林高手!”
施鸣峰听他说到这里,心神一震,转念忖道:“难道会是他?”
田舍村姑林翠翠诧异地道:“想不到江湖上会有这等样的怪人,静哥,这胖
和尚有‘酒尸’的称号,可能就是从这样来的!”
于静点头道:“正是,这胖和尚一喝酒后,行尸走肉失去本来的人生,所以
当地江湖上给他一个‘酒尸’的称号!”
林翠翠一撇嘴,不屑一说地道:“这种人再是身怀绝技,在江湖上也派不了
用处。”
于静含笑道:“听塞外武林中人所说,‘大漠四寇’因利用他一身炉火纯青
的‘玄天龟灵功’确是费了不少苦心!
‘酒尸’卜乙和尚要喝酒时,据说‘大漠四寇’先把他送进一座坚实无比的
石室里,还派人守护直到他酒意完全清醒,这门‘玄天龟灵功’恢复过来,才放
出来。”
于静顿了顿又道:“大漠四寇’虽然对他防范森严,费煞苦心还是出了事
情。”
施鸣峰在凝神搜思中,听于静说出这话,诧然转脸朝他看去!
林翠翠接问道:“静哥,这胖和尚出了什么事情?”
于静道:“当地江湖上人流传‘酒尸’卜乙和尚那次酒后,溜出石室,竟偷
偷地窃取了‘大漠四寇’的一宗稀世珍物,继后行踪不知去向,这次经‘上德观’
妙清老道说来,才知道这和尚竟来大江一带!”
“窃犬大漠四寇’稀世珍物?”施鸣峰听于静说这话,脑海里一团模糊的影
子,渐渐清朗起来,不由问道:“静弟,这胖和尚偷了‘大漠四寇,什么东西?”
于静摇头道:“详细情形就不清楚了!”
施鸣峰接着问道:“静弟,你可知这胖和尚是何等样打扮的?”
于静想了想,道:“听他们说来,这胖和尚蓬头垢面,邋邋遢遢,尤其是酒
后,谁也看不出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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