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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回廊系列全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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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见了踪影。
——好轻功。
*
冷遇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初时遇到卓丝丝的地方,凭着记忆他不难找到隐蔽的洞口,只是进了洞之后,那错综复杂的通道才是真正的困难。他不点火把,试着凭感觉像上次一样一点一点的摸进去,就在他快要迷路的时候,一股菜粥的香味传来……
冷遇精神一震,便循着香味找去。
窈窕婀娜的身姿再入眼底,奶白的轻纱一重重无风自飘,她背对冷遇,显然已经感觉到有人进入,却不急着回身,冷遇不确定的轻轻问道:“新月?”
那女子缓缓转身,一双清冷的眼睛,漠然看着冷遇。
*
丝丝轻功很好,骑马的技术却着实一般,虽然屁股底下也是一匹良驹,却终究没有赶上冷遇。当她匆匆赶到石牢,摸进洞口,正听到冷遇那一声“新月”。
还是晚了一步。她抱着头躲起来,一双眼睛巴巴的瞅着冷遇对面的女子——柳腰细细如烟如幻,正是缺月。苍天有眼,缺月注意到洞口的丝丝,向她这里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只淡淡应道:“冷公子。”
丝丝此刻万分庆幸,当自己作为新月的时候,从来不曾开口说话,冷遇听到缺月的声音也不会穿帮。而缺月,正是最后那一夜将剑带出冷家庄的‘新月’。
新月与缺月身量本就相似,气质虽然不同,但多年相识,又在锦地罗着意的培养下,想要冒充对方可谓轻而易举,连气质神态都能模仿个七八分,有需要的时候两人互相顶替也是常事。缺月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做出反应,配合冷遇,将自己当作新月。
丝丝冲缺月比了个手势多谢,不愧是一个院儿里住了这么多年的好姐妹,她急急跑来通气儿倒是多余了。
于冷遇来说,他这却是第一次看见‘新月’的脸。
这样一张脸庞,已完完全全超出预料之外,仿佛湖面上的一丝水雾,冉冉的缥缈着……缺月的美,不似新月那般楚楚纤然,而是如烟如幻,宛若一个不真实的梦境。冷遇彻彻底底的看傻了。
又一个倩女幽魂。
有缺月在这里坐镇,将冷二交给她丝丝很放心,保准冷二这个风流公子铩羽而归,一点好处都讨不到。于是她悄悄的按着原路摸出去,溜回冷家庄,搬好躺椅瓜果等着看冷二如何变成斗败的狗熊一样垂头丧气的回来。
第二十七回
夜色渐深,风无忌已经准备歇下了,只是想着冷遇的状态,不禁有些担心。
冷遇这般失了魂似的是为了谁,他心里也明白,可是就算他尽量不让自己的仇恨牵连到冷遇,也不想看他为了这个魔女失魂落魄,沧冥四月绝非善类。他还在思索着如何劝诫师弟,敲门声蓦然响起。
这个时间会来找他的,通常只有冷遇。
风无忌并未多想,未披外衣便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丝丝?
门外的人让他一怔,这么晚……
“丝丝,有事?”
她此刻的形象着实让人感到莫名,一身轻装便衣已经毫无淑女风范,还高高挽着裤腿穿一双木屐,露着湿漉漉的脚丫子,袖子撸起,一双手同样湿嗒嗒的还粘着可疑的碎草叶。
“风无忌,快来帮忙!”丝丝拉起他就走,风无忌想起自己此刻只穿着底衣正要开口回去拿衣服,丝丝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念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三更半夜的谁看啊!”
原来她也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很好。
虽然很想说教一回,只是想起丝丝在黑目山长大,在山上的那些日子哪里有什么男女之妨,三更半夜陪她在药房里胡闹也是常有的,如今丝丝人是长大了,这习惯还是没改,便不再多说什么。
丝丝拉他进了自己房间,他才感觉有些不妥。
“丝丝,你要做什么?”
“收利息。”她转回身,笑吟吟的看着他,“呐,你欠我一条命呢,我也不急着要你还,但是先收点利息不过分吧?”说着眼睛还在风无忌身上飘来飘去。
——既然'以身相许'可以有两种意思,那么'收利息'自然也还有另一种含义。风无忌既然说过'随你',这收的是哪一个利息就有待研究。不过这个悬念没有持续太久,风无忌已经看到房内摆放的大浴桶,水几乎是碧绿色,漂浮着一层厚厚的碎叶子。
如果只有一个浴桶,悬念将继续悬下去,但是看到里面那些药草叶子——艳遇变成惨遇,桃花运转了狗屎运,就是这么一回事。
丝丝依然笑吟吟转身去端了一碗热汤药来,“无忌哥哥~来~~趁热喝~~”一如五年前每一次连拐带骗哄他喝下那些古怪的不明汤药。
趁他端过碗喝下药汁,丝丝殷勤的替他宽衣解带,轻车熟路。她做得太熟练,熟练得让人不得不在意。
“丝丝,你经常在做这种……?我是说……”
“是啊。”
……这种时候你可不可以就不要这么默契了。“你……”
“我常常都在帮小九泡药浴嘛……”
“小九?”
“哦,我照顾过的一个病人。中了毒昏睡好多年了,只能我来动手嘛。”丝丝回答得漫不经心,已经脱下他的上衣,只留了裤子便推他进浴桶。
“这些事让弄弄来做不就好了?”
丝丝一顿,讪讪一笑,“弄弄……嗯,这几年没和我在一起啦……”
“怎么,他不在山上了么?”
“唔……嗯。”隐瞒的事情多了,果然要扯好多谎……丝丝含含糊糊的应过去,拿了条毛巾沾湿在他胳膊、后背用力的搓。
——这药浴也附带搓澡服务么?
风无忌不知丝丝方才给自己喝的是什么东西,体内仿佛有一团热源不断膨胀,加上丝丝将皮肤搓得火辣辣的又痛又热,感觉某些东西要从每一个毛孔里溢出来……
身体在起着细微的变化,这种尴尬而令人难以启齿的变化丝丝显然是知道的,却全然不放在心上,专心的搓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好像这仅仅是一个大夫面对一个病人,或者说……一个研究狂观察着试验用的小白鼠,全无杂念,令人无端的感到挫败。
风无忌皮肤赤红,只能按耐着燥热,不断的告诫自己静下心来。丝丝搓着他的皮肤,不时地将浴桶里滚热的水撩泼到他身上,偶尔彼此间的皮肤轻触,引得水里的身躯微微僵硬。
“哎,原来你是个处男哦。”
石破惊天的一句话,炸雷一样就从丝丝嘴里突然蹦了出来。
卓、丝、丝!—— 一道刀子样的目光扎了过来,丝丝吼吼的向后一跳,被那犀利的目光扎得丝毫没有心情去看风无忌呼啦从水里露出的精炼身材——
“那那、啥!你别过来——我说的是真的啊,你明明是红的,处男都是红的嘛……”
什么红……风无忌偶然瞥见自己的皮肤,竟然全身熟虾子一样红得异常,就听丝丝还在继续,“如果不是处男会变成紫色……喂,你别瞪我!——别问我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它就是这样,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守宫砂就能验出是不是处女,一样的嘛,我哪说得清——”
“卓丝丝!!”风无忌低吼一声,“你先给我闭嘴!”
闭嘴就闭嘴——丝丝看着风无忌头痛恼怒的揉揉额头——她一个未出阁姑娘,怎么张口闭口处女处男的!
真是……被人发现是处男也不用恼羞成怒么,死要面子——丝丝依然嘀嘀咕咕。
“哎,你先从里面出来吧。”丝丝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这把刀子还真利,卯起来她也有点招架不了。
风无忌的火气终究是不了了之,面对丝丝只剩下无力感——他当然知道丝丝不会这么无聊为了查一查他是不是处男而费这么大力气折腾。可是这个丫头,着实让人无话可说。他跨出浴桶拿了旁边的衣服穿上,只见丝丝走近木桶,用手撇去水面的浮叶,那一桶碧绿此刻竟然变成了褐红。
丝丝抬起头,眼神古怪的盯着风无忌,突然问了一句:“你肚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
风无忌皱皱眉头,总不会有宝宝吧!
(说笑,说笑而已……别认真吧……)
第二十八回
“你刚才喝下的那晚汤药,可以将体内的毒素通过毛孔少量排出,如果无毒,水不会变色,有毒则是黄色,毒越多越杂,颜色越浑浊——好,我承认,这桶水会变成褐色,都是我当年干的,那些毒残留在你体内无法化去——但是,不该有红色!”丝丝抬头看着他,顿了顿,“跟虫脉有关吗?”
风无忌走到她身边,伸手轻抚她的长发,收敛了眼中的锐利,眼中浮起淡淡的温和,“丝丝,我说过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也许不多,至少……在这段时间,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好么。”
丝丝想要开口追问这句话的意思,风无忌伸出双臂圈住她,紧紧抱了一下,便迅速放开,拉着她推出门外。
“今晚,不要再问,睡觉去。”
房门在丝丝眼前紧紧关闭,丝丝怔怔看着被火烛清清楚楚照在房门内侧的影子,皱了皱眉头,高声道:“哎!这是我房间哎!!”
门里的人静静靠在门上,完全没有开门的打算。
丝丝那纤细温软的身子残留下的触感犹在,他已经不确定,到分别的那一日,是否真的还能够舍下……
*
——'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也许不多'这句话,丝丝没有追问。
他还是要去报仇的吧,听他这番话,似乎没有把握活着回来……如果聪明些,她该离远点。就像小时候和姿姿一起捡到的小狗,如果早知道它会死,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捡回来。一旦培养了感情再失去,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她会意识到这个问题,说明她现在的确有投入感情的倾向……就算是身边的朋友和同学死掉,都难免伤心,她怎么能够容许一个已经有些“在意”的人死在她的面前?
丝丝这才发现,虽然自己来‘这里’已经十年,也算是一个江湖人物,看过不少死人和杀戮,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身边有人死亡。——那个,卓姿姿不算!鬼知道那妮子死了没有,哪儿鬼混呢。
虽然不确定风无忌的仇人是不是跟沧冥水榭有关,但是她不会让他死……呃,尽量。能力范围之内的尽量。
丝丝开始了新一轮的大补计划,首先,要改善风无忌的饮食,身体补好了,死的机会也小一点。
一锅锅排骨、肥鸡大补汤端上桌来,风无忌的眉毛微微扭曲,问:“丝丝,一大清早的,你这是……”
“让你多张点肉肉啊,瞧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的人都不放心。来,把这个喝了。”一碗浓浓的参鸡汤递过去,她顺便招呼着,“冷二,你也来一碗……瞧你那什么样子,黑眼圈重得跟病鬼似的,哪里会有女人喜欢!”丝毫也没有自觉冷二如今的失魂落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丝丝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
“哎,冷二,你家后院那头牛卖吗?”
冷遇看了她一眼,“买牛?你买那个干什么,集市上有,家里的不卖。”
“我就看着你家这头壮……不然,卖我条牛尾巴就好。”
“……”冷遇寻思着这句话的意思,她是打算活生生的把那条牛尾巴割下来不成?“要做什么?”
“牛尾汤,大补。”
“……”
“……”
冷遇默默瞥了脸色木然的风无忌一眼,几口喝完碗里的浓汤,抹抹嘴巴抬屁股就走。
“我有事出门去了!”
“慢走,加油哦~~”丝丝自然是知道他出去做什么,追女仔么,总要勤快一点的。哎,差点忘了,“冷二——你家那牛尾巴到底卖不卖啊?”再看去,哪里还有冷遇的影子?
桌上只留下风无忌,面无表情的将一桌饭菜倒进嘴里。在丝丝面前,他很清楚——不反抗就是最好的结果。
丝丝很满意的看着碗盘见底,转身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来,这个也喝掉,保准你身强体壮八头牛也比不上。”
还有什么可说……喝。
日子一天天过,看起来很轻松,悠闲,丝丝每日的心思无非是照顾着风无忌的饮食起居,其他的时间约个小会,牵个小手,跟寻常的恋人并无两样。
这日子的期限是多少?他不提,她也不提,丝丝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用自己的方法给风无忌争取生机,各种补品,汤药一桶桶倒进风无忌的肚子里。五年前是她的药草毒方保了风无忌的命,希望五年后这个方法能够再次有效。
丝丝只是奇怪,那么多的补品膳食吃下去,风无忌那刀削似的身子怎么就不见长肉?
她的手不安分的在风无忌腰上捏捏,再捏捏……
“你在做什么?”风无忌拍掉身上那只不老实的手,丝丝纳闷的问道,“怎么你都不胖的吗?”
“……你很希望我胖吗?”
“也不是啦,如果长太胖,打不过仇家要逃跑的时候,岂不是飞不起来……”
风无忌又好气又好笑的敲敲她的脑袋——当他是什么,肥鸟么?
他渐渐收了笑容,显出些许担忧来,“这几天……师弟总是往外跑。”
“是哦……”不过看他那臭脸色,很明显每次都碰一鼻子灰就是了。
“丝丝。”
“嗯?”
“你不是想知道虫脉的事么?”
丝丝一怔,他……打算告诉她了么,已经到时候了?
丝丝缓缓转头看他,很想说如果他不走,她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但是,想必风无忌会笑着说'这样可不像卓丝丝'吧。
“其实我已经猜到一些……虫脉,是依附在体内的'虫'吧?”
风无忌淡淡点头,“确切的说,是虫巢。吞于腹内,遇到血肉便扎下根。虫巢本身就是活的,它的根须会蔓延在身体各处七经八脉之中,宿者无论是体力还是武功都会提升到极限……”
“副作用……我是说弊处是什么?”
“……”风无忌依然淡淡神色,却不打算说,“这个你还是不要探究……丝丝,现在就是我的极限。我一直在等,等虫脉将体力内里都提升到极限,就是说不管我再苦练十年还是二十年,我的武功修为和潜力最高只能到此。而且虫脉所能给与的支持终究还是有期限,现在就是复仇的最好机会,错过了,就更难……”
何必解释呢……就算不是因为虫脉的期限,他也是复仇心切,想要早一天解决这一切的吧。终究还是要走……
但是,她见识过虫眼,那传说中比虫眼更可怕的虫脉,它的'副作用'怎能不让她上心……
“风无忌,你……会活着吧?”
他笑笑,“也许。”
他过去真的是复仇心切,仇恨便是支撑他生命的全部,除此之外再无挂念,因而才能不顾一切……但是如今,他隐隐也希望,自己不曾服过虫脉。可是,晚了……
“风无忌!”
他的神色让丝丝没由来的一阵心慌,逼他直视她的双眼,“你现在不让我探究虫脉的副作用,我就暂时不问。但是别忘记我是卓丝丝,是银钩的徒弟,如果你平安报完了仇,记着回来找我,我不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风无忌深深看她,轻声应道:“好。”
第二十九回
丝丝以为,至少,风无忌会来跟她告别。
但是这一天晚上他便不告而别,失去了踪影。直到冷遇拿着张字条风风火火跑来找她,“卓姑娘!”
丝丝回头时已经隐隐有所预感,平静的看着冷遇大步走近。
“卓姑娘,师兄走了!”
丝丝垂眸,半晌“哦”了一声,哦得冷遇满心的激动哗啦浇了一盆凉水。
……就这样?
——还怎样?
丝丝瞥了一眼那张字条,“他有什么话留下来么?”
冷遇点点头,已经被丝丝的态度感染,冷静了下来,“师兄嘱托我照顾你……他说卓姑娘你如果无处可去,就留在冷家庄,有我冷遇在,冷家庄也就是你的家,断不会缺衣少食。倘若卓姑娘有什么别的去处或者打算,自可以去做,不必等着他被他拖住,他若平安定会去寻你,有缘自会再见。”
丝丝点点头,心中暗道一声:骗子。
“卓姑娘,师兄不告而别单身一人就去复仇,我实在放心不下,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找到他,师兄的家仇就如我的家仇,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会协助他,明天一早我便动身,不知道卓姑娘你的打算……你还是留下来吧,一个女孩子家独身在外总是不安全……”
丝丝轻轻摇头,“不了,风无忌其实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不会被拘束在这小小的冷家庄里,所以才没有嘱咐我留下来。我也有我该去的地方,打扰你这么久,是时候走了……”
“卓姑娘……罢了,凡事当心,将来我助师兄报了仇,我们便去寻你。”
丝丝笑着点头,笑容有点僵硬,不过还好,她还能够笑得出来。
她出来也很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小白莲还在等着她复命,不知道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小九也还需要治疗……真好,沧冥水榭有那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无论何时,她都有一个可以回的地方……
回去吧,回沧冥。
*
浓浓的白雾弥漫在四周,不似仙境,倒像在看一场无声的雾都鬼片,只有不时传来的中药味道让人知道这里还是人间。
院子里很静,静得感觉有些可怕,只有屋里偶尔传出一两声水声,轻歌,夹杂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敖敖敖敖~~呐,你皮肤真不是盖的咧,好嫩好白哦……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哎,其实我能做的也都做了,算不得薄情了吧,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对他也算不错了你说是不是……你倒是说句话嘛,总我一个人在说……不过不说话也好,比你那兄弟一开口就惹人生气强,要不是长这么像真怀疑是不是一个妈生的……小九最乖,我要给你搓前面喽~不是占你便宜哦,别赖着我~~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你个女人有完没完!”门外一个隐隐含怒的声音插进来,“泡药浴就泡药浴跟小九胡说八道些什么,敢对小九动手动脚我废了你!”
丝丝瞥一眼守在门外‘监视’她的暗红色身影,“切~”了一声,“怎样,我和小九说话关你什么事,大不了不泡喽,治不好小九可不是我的错……”说着还用里的往‘下面’搓了搓,“这药浴就得这么搓知道不,效果才会好~~”
搓啊搓,搓啊搓~~无视门外的风残月咯~~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瞅瞅浴桶中双目紧闭白皙诱人的小九……这孩子,好漂亮~好清纯~好想扑上去~~
“喂!你在看什么?”风残月煞风景的轻蔑一笑,拿了大浴巾将小九一包,抱出浴桶。一模一样却气质截然不同的两张脸,放在一起,真是让人不YY都对不起这幅画面。丝丝看着风残月将小九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露抱回房间,耸耸肩——小气鬼。
她回到沧冥水榭继续给小九‘治病’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难得笑无情还在对青龙剑的兴头上,没有突发奇想命令她去寻什么新东西,她便暂时留在水榭哪里也不去。
这两个月来,已经完全没有关于风无忌的消息,也不知道那厮仇报了没有,人还活着没有。她每日给小九治疗,守着小九,说说话,心无杂念,日子倒也好打发。
她刚换下溅湿的衣服,便有门人来报,“新月姑娘,公子请您过去。”
“这就去。”她整了下衣服,去见笑无情。
白玉高台,古琴美人。
层层莲白的重纱在身后展开,笑无情单手支着下巴,露出白玉似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古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声声都撩在人心上。他似乎淡淡的有些心不在焉,妖也似的面容,仿佛随时都会羽化升仙了去,然而妖依然是妖,优雅妩媚,透着无尽妖娆。
丝丝走近,他才缓缓挪了视线,望着走过来的纤然女子,悠然一笑。
丝丝心里微微跳了跳——祸害。
“新月,你回来多久了……我有些记不清呢。”他的手指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琴弦,那琴声,却比不上他水晶撞击般的嗓音。
“两个月。”
拜托,这位美人小哥,人家我还沉浸在少少离别的失落里,别这么快就来挑战人家的意志力……55好歹让我在悼念个把月……(悼念——某些人还没死呢!)
“是么,已经两个月……”笑无情显出些许刻意的困惑,那微微困惑的表情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我可是一直在奇怪,新月怎么没来跟我讨赏呢。”
丝丝那摇摆不定眼见守不住防线的心被哗啦倒下一盆冷水——对,她的确是忘记了,忘记讨赏没什么,但是一旦这个人精从这里发现什么不对劲……姐姐不过开了个小差又不是劈腿,你鼻子不用那么尖吧……
“是小九的治疗情况有点进展,我不过想趁热打铁,一时没精神分心……”
担心什么来什么,果然笑无情仍旧挂着那些许的困惑,微微笑道:“是么,原来是小九……我还以为,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分了心思呢。”
“……”
笑无情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丝丝还没想好扯什么来说,就见笑无情似乎放下了这个话题,随手弹了几声琴……她约摸笑无情应该是会弹的,不过还从来没有听他弹过,短短几声,听起来水平还真是不赖。
笑无情不过弹了几下便停下来,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淡淡说:“这琴,是刚派人寻来的一把古琴,价值不菲。只是,这琴未必古老的就是好的,再怎么调,音色仍是差些,还是比不上现今的精工巧匠做出来的名琴。”他稍稍挥手,吩咐旁边的人,“换了。”
丝丝低下头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笑无情今天怎么比平时还神神道道的。
不一会儿便有人将琴换了,一把新琴摆在笑无情面前,他拨了几下琴弦,叮叮淙淙,宛若清泉风铃……丝丝一惊,琴音听来却是耳熟,抬起头来一看,果然冷家庄时在风无忌房间里看过的那具琴!
第三十回补完
丝丝一惊,抬起头来看,果然冷家庄时在风无忌房间里看过的那具琴!
笑无情依然笑得淡然而优雅,轻声问,“怎么,为什么这样神情……你喜欢这琴么?那便送你,想来这琴的声音也是极配你的。”
“不用了……您老看上的东西,我一个小小的侍女哪儿敢……”
笑无情轻笑几声,缓缓道:“无妨的,不过是一把寻常的琴罢了。纵是音色好些,有点名气,终究是不值什么钱,不过是个玩物。你要,便拿去,别太当回事就好。”笑无情随手把琴往前一推,起了身便离去。丝丝已渐渐透出冷汗,笑无情果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不知他知道多少……不,看来,知道得不少。
笑无情留下丝丝一个人在那里冒冷汗,自个儿甩袖子走了。才离开不远,便有门人来报——有人闯入水榭,已入第一道门,伤了弟子数人。
笑无情微怔,转而嗤地一笑,“想不到还真有人能够找得到水榭所在,通知缺月候在第二道门处,倘若他们过得了第二道门的玄阵,我便亲自去见一见。”衣摆在白雾中一转,向着沧冥的大门走去。
*
自那一日离开冷家庄,已经过了两个月。
风无忌用了两个月时间才找到他的仇人所在,因为江湖上从无人知沧冥水榭的确切位置。笑无情虽四处招摇,却只在各处行馆大开门户,唯有沧冥水榭的位置神秘莫测。
他用了两个月找到水榭,而寻找水榭的线索却用了他三年。
沧冥水榭依山而建,山呈弯月形围拢在水榭背后,前方是宽广湖泊,三面环水,湖上搭建宽敞桥台,直通湖畔。那山,少树木多光裸白岩,看起来如同雪山一般呈现白色,水榭建筑亦是白玉为主,湖面白雾浓重,从外面看来,长长的桥台远远隐没在雾中看不到尽头,水榭就如同搭建在湖中央,亦如通往世外仙境。
这样一个宛如世外桃源的所在,竟然是魔道邪门的巢穴所在。
第一道门,为无形门。设在湖畔桥口,十数白衣门人隐在四周,一旦有身份不明的人物靠近,一律杀无赦。
此刻白色的石板地面上,数具白衣尸体横倒地面,白石,白衣,全都戴着白色的面具,看起来个个一模一样,只有鲜血殷红刺目,流淌开来。十数具尸体一般模样,看起来仿佛死的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人化作十数个,场景甚是诡异。
风无忌平复了一下气息,冷遇此刻就在他身边,少少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风无忌有些担心,冷遇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是伤在腿上,恐怕影响行动。他也曾几次想要劝说冷遇回去,只是这个人属牛皮糖的,并且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冷遇的帮助,只凭他自己,恐怕没有这么快来到这里。
“你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小伤而已。”冷遇眦了眦牙,倒似比他还急,“我们快走吧。”
风无忌略略沉吟,他虽想让冷遇处理下伤口再走,但这里着实不是休整的地方。前面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两人正要继续走,冷遇的视线向后一扫突然顿住,“师兄……”他用手指了指,风无忌循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去——方才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洁白的石板地面上光滑平整,连一滴血迹也无!
冷遇感到自己背上的汗毛凉飕飕的竖起一片,真见鬼了!
两人沉默的对视一眼,这个地方着实诡异得紧,然而他们现在也没有时间探究,更没得选择,一同迈上桥台。
从桥台的入口看去,这似乎是一条笔直的桥面,两旁有扶栏,远远的深入雾中。他们越向前走,身后的岸就越远,便也消失在百雾里,天地间除了雾,仿佛什么也没有。走了许久,仿佛走不到尽头,无论走多远都是同样的百雾,同样的石雕扶栏,他们隐隐觉得不妥,就算这个湖再大,走了这么久,也应该走到了湖中心。
“是奇门玄阵。”风无忌蓦地停了脚步,隐约知道就算再怎么走下去,也走不到尽头。
冷遇对此并不十分了解,问道:“我们要不要先退回去再做打算?”
风无忌微微摇头,“恐怕……回头也是一样情形。”
他们该怎么办?前后都是路,但都是走不出去的路。难道要困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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