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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袖玉环-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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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光大师接道:“教主未想到我少林寺有此实力,恐怕更末想到天下武林结合在一起的力量,那更庞大无比的气势,天道教中,纵有千百高手,教主勇武绝伦,也难和遍于天下的武林人物对抗。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大师请我到此就是想说几句威胁之言么?

宏光大师道:“贫僧不是威胁,而是奉劝教主。

蓝天义轻轻咳了一声,道:“好!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本教主也要奉劝大师几句。

宏光大师道:“贫僧洗耳恭听。

蓝天义道:“这几日中数番魔战,虽然是互有伤亡,但我们并未全力攻袭,如若是在下令全力攻打贵寺,那即是另有一番局面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掌门人如若不信。明日午时,即可让你见识一下。

宏光大师道:“贫僧此次请教主到此,希望彼此能够和解,至少,双方能暂时兔除这等终日不停杀戮的情势……”

蓝天义接道:“大师如若想锡去这番杀戮,最为简便的法子,就是归人我天道教下,大师不但可保权位,贵寺亦可保全实力。”

宏光大师摇摇头,道:“寺中长老,大部主战,不惜倾尽少林寺的全力,和贵教一拼,但贫僧觉得那是同归于尽之法,因此主张双方能彼此和解最好,至少暂停这等每日必有的搏斗,双方约定一日,尽出高手,一决生死。

蓝天义略一沉吟,道:“那很好,明日中午如何?”

宏光大师一皱眉头,道:“太急促了,贫僧之意,能够订在三月之后?”

蓝天义道:“我想不出,三月之后,大师有什么制胜之道。”

宏光大师道:“贫僧并未妄存制胜之想,但也不愿归降你天道数,贫僧要尽三月时光,约请天下武林高手,齐集嵩山,然后双方一决生死,如是蓝教主觉出致胜有方,对你而言,那也是一桩有利无害的事,你一战之丰尽服天下高手,也省去了天涯奔波之烦,那一战也将是和天下武林精锐的搏斗,贵教能否称霸天下,一战即可决定了。”

蓝天又沉吟了片刻道:“听来倒很动人,但就双方利害而言,对本教实是害多利少,我给你三月时间,使你尽邀天下高手,赶来少林助战,岂不是增强了贵寺中很多实力?”

宏光大师道:“对贵教而言,亦并非全然无利,三月时间,你蓝教主可以从丹书、魔令上,再求出甚多的武功,贵教中也可以多作三个月的准备。”

蓝天义淡然一笑,道:“本教主已决定,明日午时,对贵寺作一总攻,如若你们能够支持明日的一战,本教主愿尊重大师之言,撤走属下,等你三月,三月后,再在少室峰顶作一决战,如是贵寺无法撑过明日的总攻,那就难免落得一个寺破人亡,少林一脉,从此消失于江湖之上了。

宏光大师道:“蓝教主似乎对明日的一战,充满着必胜信念。

蓝天义笑道:“那将是一场使人惊奇、惨烈的搏斗,本教主夸一句海口,明日的一战,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场奇怪的搏斗。

宏光大师听得大惑不解,道:“蓝教主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蓝天义道:“本教主已经说的太多了,大师以一派掌门的才慧,不难想出一点眉目由来。

宏光大师突然改变话题,道:“贫僧为教主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素斋,不知蓝教主愿否赏光?

蓝天义哈哈一笑,道:“好,大师有此一片用心,就算那席素筵中,有着穿肠的毒药,本教主也要试它一试。

宏光大师回顾了身侧的小沙弥一眼,道:“要他们大开寺门,迎接贵宾。”

小沙弥应了一声,回寺而去。

片刻之后,寺门大开,十八个身着大红袈裟的僧侣,分列两侧,合掌迎客。

宏光大师一欠身,道:“蓝教主请!”

蓝天义看那十八位和尚,都未佩带兵刃,回顾了无缺大师一眼,道:“这些人,你都认识么?”

无缺大师道:“属下认识大半。”

蓝天义道:“他们是何身份?”

无缺大师道:“大部份是少林寺中各院的主持,和上座僧侣。”

蓝天义一面举步而行,一面说道:“这十八位僧侣,个个都是少林寺中的主要人物了?”

无缺大师道:“他们都是宏字辈的人物,也是目下少林寺中最当权的人。”

蓝天义哈哈一笑道:“尔也少林寺中人,怎的连招呼也不肯对你打一个?”

宏光大师冷冷接道:“无缺大师已经由本寺中长者会议逐出少林。”

蓝天义嗯了一声,道:“日后,我能征服贵寺,就要他接掌少林门户。”

宏光大师抢快一步,和蓝天义并肩而行,无缺、玄真,江晓峰等全都追随在身后。

但闻宏大师高宣一声佛号,道:“如若蓝教主当真能征服少林,贫僧可断言一句,少林中人肯活着的绝无仅有。”

蓝天义道:“就算全部死去,也不要紧,世间男人很多,我要无缺大师广征弟子,再成立一个少林寺就是。”

两侧十余位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个个听得脸色大变,激忿之色,形诸眉宇,大有立刻动手之意。

几十道目光,全部投注在蓝天义的身上。

看样子,只要宏光大师微一示意,十八位少林高僧,会立时出手。

蓝天义神态自若,浑如不觉一般。宏光大师一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

十八僧侣心中虽然怒火高涨,但少林清规素来森严,掌门人既然有令,只好忍气退下。

蓝天义回顾宏光大师微微一笑,道:“大师,他们对我蓝某人。似乎是很不满意。”

宏光大师淡然一笑,道:“少林寺在武林屹立千年,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他们对我这掌门人不满的心情,只怕要超过你蓝大侠很多了。”

蓝天义轻轻咳了一声,道:“听说你们少林寺门规森严对掌门人都有着无比敬畏,怎的对掌门人兴起不满之意呢?”

宏光大师道:“因为少林寺,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屈辱,被你蓝教主带领属下,团团把少林寺围困起来……”

回顾了蓝天义一眼,接道:“敝寺中弟子,大部都有了决一死路之心,只有贫僧觉得,这一场杀戮,若能够避免,那是最好不过了。”

蓝天义笑道:“大师对贵寺中大部份弟子的主张不予同意,难到只为了避免一场杀戮么?”

宏光大师道:“自然。我少林寺亦无制胜的把握。”

谈话之间,已到了大雄殿外。

蓝天义陡然停下了脚步,双目突射森寒的目光道:“大师可是在大殿中设下了埋伏?”

宏光大师摇摇头,道:“埋伏倒是没有,不过,我少林门中,有两位闭关已久,早不问事的长老,特地破关而出,希望会会蓝教主。”

蓝天义冷笑一声,接道:“这才是你邀约我蓝某人来此的真正用心了?”

宏光大师道:“教主尽管放心,少林寺中人,从不暗箭伤人,对你蓝大侠纵有请教,也是会明来明去。”

蓝天义挥首向大殿之中瞧去,只见两个白眉垂目,身着白色僧抱,面目清瘦的老僧,并肩坐在两个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微闻双目。

在两位老僧右侧不远处,放着一张木椅,似乎是留作待客之用。

蓝天义犀利的目光,扫惊了大殿一眼,除了两个老僧之外,再无其他埋伏,才冷然一笑,道:“这两个和尚,想是贵寺中辈份最高,武功最强的人物了?”

宏光大师淡然一笑,道:“两位老前辈在敞寺辈份最高,倒是不错,但他们武功如何,贫僧从未见过他们施展,不敢妄作论断。”

蓝天义说话之时,一直暗中留心着两个老僧的举动,但两人静坐如故,连眼皮也未眨动过一下。

宏光大师当先进殿,行人殿中,道:“蓝教主请啊!

蓝天义道:“就算大师在这大雄宝殿中布下了天罗地网,蓝某也不放在心上。”

回顾了无缺大师一眼,接道:“你跟我进人大殿,其余的人守住殿门。”

无缺大师应了一声,紧随身后,行入了大殿之中。

宏光大师佛杖微举,沉声说道:“现过两位师叔。”

两个老僧一齐垂首,但却只闻左首一僧说道:“掌门不用多礼。”

宏光大师一收绿玉佛杖,退到二位老僧身后。

两位老僧四目陡然睁开,四道冷电一般的眼神,投注在蓝天义的身上。

立首一僧,缓缓说道:“阁下就是天道教主蓝天义?”

蓝天义道:“不错,正是在下。”

左首老僧双目神芒看去,缓缓说道:“教主请坐。”

蓝天义也不谦让,大刺刺的在木椅上坐了下来。

无缺大师却在两位老僧的目光之下微现惊怯之意,退到蓝天义身后而立。

立首老僧神情平静的说过:“老衲等不问世事已久……”

蓝天义接道:“那么蓝某人荣幸万分,得蒙两位老禅师特别垂青了。”

立首老增一皱眉头,道:“蓝教主如非带人围困了少林寺,老衲还不致重启禅关。”

蓝天义神情倔傲冷笑一声,道:“但两位老禅师已经重启禅关,再蹈人间,而且又是为了我蓝某,区区在此,两位老禅师有何见教,可以明说了。”

言下之意,似乎不愿和俩人多谈。

左首老僧脸上既不见忿怒之色,也不见笑容,仍然保持平静,缓缓说道:“听说蓝教主,乃一代武林奇才、大侠,老衲原想和蓝教主多谈一些江潮中事,蓝教主既然有些不耐,老衲也只好节言了。”

蓝天义道:“节言最好,老禅师可以直接谈出邀请在下来此的用意。

左首老僧微微颔首,道:“蓝教主气势凌人,全未把老衲看在眼中了?”

蓝天义道:“天下人那说我蓝天义气势凌人,大师之言,不足为怪。”

左首老僧淡然一笑道:“千百年来,武林中代枭雄,才具,武功,强过你蓝教主的并非没有,他们亦曾存有统领江湖之愿,但却无一人能够成功,蓝教主如肯悬崖勒马……”

蓝天义冷冷接道:“蓝某人听这等劝告之言,满耳盈掏,老禅师不用再费口舌了。”

左首老僧长叹一声,道:“暮鼓晨钟,警不醒冥顽之人,老衲只能算尽了心意……”

蓝天义霍然站起,目光转注到宏光大师的身上,道:“掌门人如若是再是无事见告,本教主就告辞了。”

左首老僧轻轻咳了一声,道:“蓝教主不知想凭什么君临天下?”

蓝天义道:“嗯!大师想见识见识么?”

这老僧修养虽然很好,但在蓝天义连番顶撞之下,也不觉动了怒火,道:“老衲想见识一下你蓝教主的武功。”蓝天义道:“那很好,大师出而来,想必是要为少林派一尽心力,那早晚在下都免不了和大师一决胜负了。”

左首老僧道:“老衲闭关数十年,未曾和人动过手了……”

蓝天义接道:“老禅师今日却非动手不可,在下既然来了,也希望见识一下两位硕果仅存的少林高僧的绝技。”

口中说话双目盯注在右首老僧的身上,看得十分仔细。

原来,他发觉自己现身之后,一直由左首老僧答话,右首一僧,却始终未发一言,再看两人的身份,年龄,极似相若,心中极感奇怪觉着那老僧忍耐工夫,实是常人难及,心中有疑,对他特别留心起来。

但闻左首老僧冷冷说道:“蓝教主一定要和老衲动手,老衲自当乐为奉陪,不过,在咱们还未动手之前,老衲想请教蓝教主几件事”

蓝天义道:“什么事?”

左首老僧道:“据说蓝教主得到丹书,魔令!此等奇书,得一部即可称霸天下,但蓝教主却鱼与熊掌,兼着并收,如非世间遗有两部武学秘笈,想你蓝铁主也不致妄动这番谋霸天下之念了?”

蓝天义道:“老禅师可是想要在下说明内情么?”

左首老僧道:“一个人体能、才具,都有着一种先天的限度,如若你蓝教主才具不佳,纵然有着丹书、魔令,只怕也是成就有限。”

蓝天义道:“老禅师如有此想何不当面试试?”

左首老僧道:“老衲正要领教。”

大抽一拂,站起身子,缓步行到供台前面的一座巨鼎之前,冷冷说道:“这座铜鼎大约总有千斤之重。”

蓝天义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缓援说道:“大师意欲何为?”

白农老僧右掌一挥,道:“小心了。”喝声中一掌拍在巨鼎之上,铜鼎陡然飞起,直向蓝天义撞了过来。’蓝天义虽然武功高强,但目睹那白衣老僧的神力,也不禁为之一呆。

巨鼎挟带劲风,排山倒海一般,直撞了过去。

无缺大师看那飞来巨鼎的威势,不禁心头骇然,不自主向后退了三步。

蓝天义左掌陡然拍出一记劈空掌力,一档那巨鼎奔来之势,右手紧随着递了过去,接住了飞来的巨鼎。

蓝天义虽然把巨鼎接住,但人却被巨鼎撞击之力,震的向后退了两步。

但他究竟身兼魔道两家之长,武功非同小可,马步一稳,立时右手加力,铜鼎又陡然飞了回来,撞向了那白衣老僧。白衣老僧哈哈一笑,左手一扬,接下铜鼎,身子打了一个旋转,右手在铜鼎上又拍了一掌,铜鼎疾飞而起,又反向蓝天义撞了过来。一这时,蓝天义已然活开了手脚,左脚踏前,双手微微向后一仰,卸去了部份力道,内劲突发,又把铜鼎推了回来。

这等以千斤之鼎,互作搏斗兵刀之事,武林中可算得罕闻罕见,只瞧得观看之人,个个目瞪口呆。飞鼎相击,往来了十余次,仍然未分胜负。

蓝天义接下鼎,突然轻器放于地上,冷冷说道:“老禅师玩够了。”右手一抬,拨出背上长剑,道:“在下想领教大师的剑上奇技”

白衣老僧道:“老衲素不用剑。”蓝天义道:“兵刃一道,各有所长,老禅师不用剑,改用其他的兵刀,也是一样。”

白衣老僧道:“不用了,老衲就以这一双肉掌奉陪教主几招。”

蓝天义眉头一扬,冷冷说道:“大师,这可是生死相搏的事,如若大师不肯施用兵刀,在下手中之剑,也不会留一点情。

白衣老僧淡淡一笑,道:“蓝教主仅管施展。如若你能杀了老袖,那只怪老衲学艺不精。其实,老衲这一把年纪,也早该圆寂了。”

蓝天义道:“在下尽力成全老禅师。”

白衣老僧点点头,道:“蓝教主如若能够兵解老衲,使老衲早登西天,老衲决无怨言。

不过,在未动手之前,老衲想和教主约法三章。

蓝天义道:“约什么法?”

白衣老僧道:“蓝教主觉着几招能取老衲之命?”

蓝天义双目中神光闪动,缓缓说道:“老禅师准备和在下打几招?”

白衣老僧道:“如是老衲命长,或者蓝教主剑招不够犀利,无法伤得老袖,咱们总不能永远打下去啊!”

蓝天义道:“那么,老禅师定一个数字如何?

白衣老僧道:“一百招够么?”

蓝天义和宏光大师动手之后,对少林僧侣,已不敢再存轻视之意,沉吟了一阵,笑道:

“一百招应该够了。”

白衣老僧淡淡一笑,道:“好!那咱们就限定一百招吧!如是,一百招内,蓝教主能让老衲剑下流血,那是老衲该死,老衲在百招之后,仍然好好的活着。蓝教主准备如何?”

蓝天义道:“如是在下无法胜得老禅师、那是老禅师胜过下了,老样师也不用手下留情,仅管施下毒手,取我之命。”

白衣老僧叹息一声,道:“你的武功,得自丹书、魔令,老衲自知无能取你之命”

蓝天义冷冷说道:“老禅师既知无法服我,何以会定下百招之数?”

白衣老僧道:“如若蓝教主无法在百招内取我之命,大约应该心服了;但老衲觉着我以生命作注,如是能逃过百剑之劫,教主也应该答允老袖一个条件。”

蓝天义道:“你说吧!”

白衣老僧道:“老衲如是劝教主打消谋霸武林之念,教主全然不肯答允,老衲也不愿作此妄想;但如老油躲过百剑之难,希望教主暂时撤出包围我们少林寺的人手,约定一个时期,再行决战。”

蓝天义道:“好!咱们先把事情说清楚,如是我百招之内不能伤你,老禅师却是准备把约战之期,订于何时?”

白衣老僧道:“老衲希望愈长愈好……”

蓝天义摇摇头,接道:“不成,最长不能超过三个月。”

白衣老僧接道:“那就以三月为限,地点由你教主选择。”

蓝天义道:“就在贵寺如何?”

白农老僧道:“悉听尊便。”

蓝天义缓缓道:“老掸师小心了,倘你真能在我剑下走过一百招,也证明少林武功确实不错!”

白衣老僧道:“蓝教主亦只是仰仗丹书魔令,若非蓝教主有此二物,想教主亦不会有君临天下之念头……”

蓝天义道:“老掸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老僧道:“不瞒你蓝教主说,金顶丹书之上记载的武功,有甚多是我们少林武学,当年写成此书的几位前辈,有我们少林寺中两人参与。”

蓝天义虽然得到了丹书、魔令,但他对此书的来历,似乎所知不多,听那老僧谈起金顶丹书的事,不觉间垂下了手中长剑,缓缓说道:“老禅师对丹书、魔令,知晓多少?”。

白衣老僧道:“蓝教主对这丹书、魔令出处内情,似乎是很有兴趣。”

蓝天义道:“武林中人知晓丹书、魔令,但知晓详细内情的人,实又不多。因此,在下希望能向老禅师讨教一些内情。”

白衣老僧道:“蓝教主想知道什么?”

蓝天义道:“魔令上记载的武功,在老禅师的眼中,是属于邪门武功,不用谈它;至于金顶丹书的来历,老禅师想必知道的十分清楚?”

白衣老僧道:“丹书、魔令听来,似乎是两件事,其实,丹书。

魔令,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如无天魔令,即无丹书。”

蓝天义道:“此话怎讲?”

白衣老僧道:“千百年来,武林之中,正邪两道,一直是纠缠不清,道魔之间,互有消长。在一次正邪的大决斗中,魔道中人,受了很大的损失,因此,魔道几个受伤走的魔头,在事后的一次会晤之中,决定各人把生平的绝技全部贡献出来,作成天魔令,准备培植一个绝世无双的魔道高手,和正派人物一争长短,洗雪昔年之耻。”

蓝天义道。“那金顶丹书,又是怎么样著成的?”

白衣老僧道:“几个老魔头的用心,没有白费,天魔令著成之后,经过十年,魔道中即出了三个异常杰出的人才,开始向正道中人寻仇,而且出手恶毒无比。三人出道尚不是一年,武林中十个以上的门户,都被他们杀的全派覆灭。”

蓝天义嗯了一声,道:“以后呢?”

白衣老僧道:“以后、很多本门和几个武当弟子,也为他们所杀。激起天下公愤,武林中四十八家门派联合派出高手,组成了一支坚强无比的阵容,天涯追踪。费时三年,才算把三个魔道高手,搏杀于围击之下,但在搏杀三人一场的恶斗之中。正派各大高手,也损失了很多人才。”

蓝天义道:“所以,正派中人,才在金顶集会,写成丹书,以抗拒天魔令?”

白衣老僧道:“大致情形如此,各派掌门集会金顶,经过了三日夜的会谈,决定各大门派,派出各门中最杰出的人物,聚会金顶,准备以三年的时间合力著成金顶丹书,用以培植下代人才,以和天魔令对抗。”

蓝天义道:“此乃大张旗鼓的事,魔道中人,难道就没有人知晓么?”

白衣老僧道:“正派中人,对此早有防范,选出了甚多高手,在金顶四周,巡防布守。”

蓝天义道:“金顶丹书著成后,正大门派中,是否培植了人才出来?”

白衣老僧轻轻叹息,道:“没有,因为丹书和魔今,都被一位奇人盗走,藏了起来……”

蓝天义接道。“老禅师知道那人是谁么?”

白衣老僧道:“那人是谁,迄今仍是武林中一桩很大的隐秘突觉脑际灵光—闪,难道:

他乃得到丹书、魔令之人,或已知晓当年偷书的人了。心中念动,口气一转,问道:”阁下乃得到丹书、魔令之人,想必知晓此事了。“蓝天又微微一皱眉头,道:“在下倒是见过那盗书之人,只可惜已经无法认出他是谁了。”

白衣老僧道。“怎会如此?”

蓝天义道:“因为他已成了一具白骨。”

白衣老僧点点头,道:“丹书、魔令。消失江湖年限甚久,虽然有人收藏了此书,但他仍然无法炼成金刚不坏之身,落得个形化神销。”

蓝天义道:“可惜的是,他在死去之前,未把丹书、魔令毁去,却叫在下无意之中得到。”

白衣老僧道:“那人之死,应该对你蓝教主是一个很好的写照。”

蓝天义接道:“和本座何干?”

白衣老僧道:“前车之见,他虽有丹书、魔令,仍难死亡之厄,蓝教主纵然能够得偿统治武林之愿,也难免去死亡之关,但却留给后世的唾骂。”

蓝天义道:“如是你老禅师取得了丹书、魔令,老禅师又将如何人置?”

白衣老僧道:“老衲虽未见过那丹书、魔令,但就观察所得而言,上面记述的武功,都是前辈习武之人的心结晶他们只雇用一身绝学传诸后世,不异把一生习武经验,写在上,故而丹书、魔令上的武功,除了它奇奥的变化之外,还有着速成的神效。”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老禅师虽未见过丹书、魔令但看来却似目睹过一般。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位老禅师引古证今,说的蓝天义频频点头,希望他能说服蓝天义,使得他改变心意。”

但闻白衣老僧接道:“就老衲目睹那三位魔道后起高手而论,他们的年纪都很轻,就一般武学常规而论,那点年纪,决不能练成那等身手,但他们竟然有了那等成就。所以,老衲觉着,他们定然是走的捷径。”

蓝天义突然一整脸色,问道:“大师的话,说完了吧?”

白衣老僧道:“老衲这数十年来,从未说过这么多话,今番破例,希望蓝教主能够悬崖勒马,打消以武功压服江湖的用心。”

蓝天义冷冷的说道:“贵派的掌门人,也和我谈过此事。可惜的是,咱们相遇的太晚了,如若在下能早两年和你老禅师会晤倾谈,也许蓝某人会打消此念。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白衣老僧苦关一下,道:“既是如此,老衲算是白费口舌,蓝教主请出手吧!”

言罢,双手合十,闭目而立。

江晓峰暗暗叹息一声,忖道:“看来武林中这一番杀劫已是无可避免了。

蓝天义长剑举起,缓缓向前跨行两步,道:“大师小心了。”

长剑慢慢的刺向白衣老僧的前胸。

但见这老僧肃立如故,浑如不觉。

江晓峰目睹其势,心中大为痛惜,忖道:这位老禅师如若想以我不人地狱的精神感召蓝天义,任他一剑刺死,以便蓝天义改变心意,那可真是大憾之事了。

正在心中念转,瞥见蓝天义手中之剑,突然加快刺了过去。

就在蓝天义剑式加快的同时,白衣老僧突然一侧身子,长剑掠着僧袍划过。

蓝天义一剑落空、那白衣老僧却疾如闪电般一个大转身,欺近蓝天义的身侧、右手一探,疾向蓝天义手腕上扣去。

这一招快如星火,真叫人目不暇接。

但见蓝天义右腕一沉,避过白衣老僧的一击,右手一弯,看似收剑,其实却是右肘代指,点向白衣老僧的前胸。

白衣老僧右掌擒拿之势,突然化成劈削的掌势,切了下来。双方近身相搏,相距不过数寸尺许,招招变化,奇奥难测,连斗了数十招,谁也未伤着谁。

但是却使四周观寺之人也看的心头震动,眼花撩乱。

突然间,蓝天义疾快的向后退了五尺,长剑一举,快如闪电般,展布起一道寒幕。阻止白衣老僧的欺攻之势。

原来,两人相距太近,蓝天义手中虽有长剑,却是无法施展。

但他闪退五尺之后,情势立刻大变,一剑拦阻住那老僧之后,长剑立时展开了凌厉始攻势。

场中之人,都是行家。但却无一人能认出那蓝天义用的是何剑法。

只见他剑势到处,涌现出朵朵剑花。每剑都叫人无法想出他攻取之位。

那白衣老僧,掌劈指点,凭仗一甲子修为的功力,掌风相劲,边开了蓝天义的剑势。

但场中人,都已经瞧出,那白衣老僧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

蓝天义的剑招变化,有如灵蛇绕身一般,寒光如电,一直在那白衣老僧身前身后飞旋。

少林掌门人宏光大师,已瞧出了师祖处境之危,一举绿玉佛杖,道:“住手!”

蓝天义不但未收住凌厉的剑势,反而把剑势一紧,攻势更见凌厉。

另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僧,双目中射出森寒的目光,望着两人搏斗的形势,大有立刻出手之意,但他又似乎受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未见行动。

宏光大师厉声喝道:“蓝教主再不停手,体要怪贫僧出手了。”

喝声之中,场中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但见那绕飞的剑光,突然幻化出一片寒星,紧接着响起了一阵低沉的闷哼。剑光忽敛,蓝天义倒飞而出。

凝目望去,只见那白衣老僧前胸的白衣上,缓缓流出血来。

蓝天义执剑站在七尺以外,神色问一片冷肃。

宏光大师吃了一惊,急步奔向前去,道:“师祖,伤的重么?”

白衣老僧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我还能支撑得住。”

另外一个白衣老僧,却缓缓移动脚步,向蓝天义追去。

但闻那受伤的白衣老僧沉声道:“师弟后退,不可出手。”

另一个白衣僧人虽然满脸激愤之容,但对那位受伤的老僧之言,却十分听从,依言向后退去。

蓝天义缓缓举起手中斜垂的长剑,冷冷说道:“大师还能再战么?”

白衣老僧轻轻叹息一声,叹道:“老衲的剑伤很重,虽未必能要老袖之命,但在一两日内,已无再战之能了。”

蓝天义步步进逼的说道:“老禅师不愿再和本座动手,只有认输一途了。”

白衣老僧道:“老衲这把年纪了,那还有什么争雄夺名之心?不过,老衲只希望蓝教主见识一下少林的武功。”

蓝天义道:“我见识过了,那也不过如此而已。”

白衣老僧缓缓说道:“蓝教主可记得咱们动手几招么?”

蓝天义道。“这个,本教主倒未计数。”

白衣老僧道:“一百三十九招,这中间,你蓝教主攻了一百一十一剑,老袖还了二十八招。你刺中了老衲一剑,老衲还了你一掌。虽然,你已结成卸力之法,卸去了我掌上的内力,未受损伤,但已证实了老衲心中几点怀疑;纵然这一剑、能把我杀死,老纳也死的瞑目了。”

蓝天义若有所悟的嗯了一声。问道:“你证实了什么?”

白衣老僧答道:“证买了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上的武功,并非是全无迹象可寻,至少,它亦纳在武学常规之内。”

蓝天义道:“这又怎样?”

白衣老僧伤口的鲜血,仍然不停的渗出。染红了白色憎袍。

但他的脸色,却仍是一片平静,辨不出一点痛苦之状。

但听他长长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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