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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袖玉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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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梅道:“咱们杀死了多少只鸟?”

常明道:“咱们和乌群搏斗,近一个时辰左右,大小不分,伤死同计,总在近万左右吧?”

方秀梅道:“不足一万也有八千,我想不明白呼延啸用相什么方法,能使这些群岛如痴如狂一般,焊不畏死。”

公孙成道:“昔年鸟王呼延啸在江潮走动时,只是没使一些凶禽,巨鹰、大雕,助他对改,想不到他稳居十余年之后,投身之术,觉到了出神火化之境,大小不分,全为其用,天下千百种无可数计的鸟儿,都成了他手下的不二之臣,其术可怖,其行残忍,留他在世,实是武林大害。”

常明道:“鸟飞迅速,一来成千成万,如飞蝗湖水一般,只怕很难想出对付的办法。”

公孙成道:“咱们如若从鸟群身上用工夫,只怕是缘木求鱼,难有结论。”

方秀梅接道:“不错,打蛇打头,擒贼擒王,杀了鸟王呼延啸,鸟群自散,但他武功高强,又有鸟群相护,杀他谈何容易。”

公孙成长长吁一口气,闭目沉思。

常明知他在思索策谋,示意方秀梅、江晓峰等不要惊扰到他。

石室中突然间静了下来,石室外群鸟飞翔之声,也同时停息了下来。

大约过有一刻工夫,公孙成才缓缓睁开双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常明抬头向窗外瞧了一眼,道:“日上三竿。”

公孙成道:“如若蓝天义等闻得讯息,此刻已经赶到此地了。”

;方秀梅道:“单是一个鸟王呼延啸,已足够咱们对付了,一蓝天义等如再赶来,今日咱们是难以生离此地了。”

公孙成苦笑道:“千虑一失,在下做梦也想不到那鸟王呼延啸竟然也会投放手获天义的手下。”

方秀梅道:“如若咱们坐以等待,倒不如拼命冲出,四个人分走四个方向,逃一个算一个”

公孙成道:“在下已经仔细的考虑过了,咱们逃走的机会,那是百不得一,在群岛连袭之下,总有把咱们累的筋疲力尽之时,落得个万马分尸而死。”

方秀梅道:“守此石室……”

但呼然一声,撞在水门之上,积尘纷纷落下。

那木门虽不好看,但却十分紧牢,这一下撞击的力量虽大,竟是未能把它撞开。

方秀梅右手一伸,拉开木柱,一侧身子,疾如流星一般,抢出室外。

凝目望去,只见一头巨周净空飞降,已向着木门。她忙运足掌力,向撞来的巨雕击去,双方势态,快若闪电,巨雕被掌力击歪,斜撞到石墙之上,头破而死,方秀梅亦被撞的手腕发麻,身子倒退了两步才拿桩站稳。

但巨雕众多,且久经训练,前仆后继,接连俯冲,方秀梅势难力敌,在击毙三只雕后,忙问进室中。常明为人权智,急急掩上木门。

方秀梅望着掩上的水门,出了半天神、道:“好利害的雕,那一撞之势,至少也有五六百斤的气力。”

公孙成道:“这批凶禽,大约就是鸟王饲养之物,昔军鸟王呼延啸仗这批凶禽,逐鹿武林,不知有多少高手,伤在这批凶禽的钢爪利口之下,适才姑娘已人室门,那些凶禽,受形势所限,来不及使用口爪,如是被它啄中、抓住,伤的就更利害了。”

方秀梅昨宵之中,虽然在鸟口、利爪之下,但她心总觉是自己疏忽所至,适才拿去巨雕,才知道这些凶禽的利害,不但口利爪锐,而且是力量奇大,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无法对付数十只焊不畏死的凶禽猛扑。

江晓峰轻轻一叹,道:“在下此刻,倒希望蓝天义率领人手赶到了。”

常明奇道:“为什么?”

江晓峰道:“那也好各凭手段,一拼生死,强似对付那些野禽。”语气刚落,室外传人了呼延啸冷冷的声音,道:“篮教大驾已到,特命老夫最后奉劝诸位一句,如是诸位愿意投人教中效力,那就过往不究,一个人只能死一次,还望诸位三思老夫之言。”

公孙成高声说道:“呼延啸,你一世英名,想不到竟然是甘为鹰犬,我们今日也许很难生离此地。但却死的清白豪壮。”

江晓峰道:“凭位野禽伤人,岂是英雄行动!”

呼延啸道:“称是什么人?”

江晓峰道:“在下江晓峰。’”

呼延啸道:“你那夺命金剑中毒针,号称暗器中至绝至毒之物,施用此物对敌,难道也是英雄行径么?”

江晓峰道:“在下不用夺命金剑,阁下不许把来野禽动阵,我们各凭武功一战如何?”

呼延啸纵声大笑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口气竟如此,托大。”

江晓峰道:“你敢不敢答应?”呼延啸想道:“老夫倒是不信你这点年纪,能有多大气侯,倒要领教了。

江晓峰打开木门,道:“你先把那些盘飞空中的野禽喝退。”

呼延啸仰天长啸数声,那盘旋于空中的巨鸟,突然转头飞人那片竹林之中。江晓峰目睹那指挥群岛的灵活,如臂使指,心中亦不仅暗暗赞道:“这鸟三役乌,可算得前无古人了。”

心中念转,目中却低声向公孙成道:“晚辈试试他武功如何?如是能够胜他,那是最好不过………”

方秀梅接道:我们争的是大是大非,不可意气用事,打不过就赶紧退回来,我相信你随金蝉步是可以保命全身。“

江暧峰微微一笑,道:“小弟这身武功如何,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出道以来,我还没有全神集中的和人打上一场,今日小弟倒想在这位鸟王的身上试上一试!”

方秀梅道:“你和那蓝福动手相搏,难道也没有全力施为么?”

江晓峰道:“蓝福劈出的掌势,十分奇幻,一对立于我就落处下风……”

但闻呼延啸叫道:“小子,你出来吧!老夫已快二十年末和人打过架了,你小子一提,倒觉手痒的很!”

江晓峰身子一碗,奔出来,冷冷梯道:“我们是拳掌相搏呢?或是以兵刃搏壮斗。”

呼延啸双目神光暴射,盯住在江晓峰脸上瞧了一阵,双目凶先突剑。。他的神情奇异,似是突然在江晓峰的脸上发现了什么,气也变的十分温和,道:“孩子,你姓什么?叫什么?”

江晓峰道:“在下说的很清楚了,我叫江晓峰,大江南北的江,晨鸡报晓的晓,山峰的峰,你有长耳么,怎的老是听不明白!”

生性的残的呼延啸,对江晓峰这几句大力不敬之言,似是全未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小于,咱们比武较量,不用拼命,兵刃太凶险,那就比拳脚算了。”

江晓锋微微一怔,道:“似你这等役鸟食人的残酷人物,还怕凶险不成?。”

呼延啸笑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出口就要伤人?”江晓峰道:“那是你为老不尊,没有叫人敬仰之处!”

呼延啸心中怕他说出更为难听之言,急急接道:“你这娃儿,十分狂敖,老夫如若让你先机,你定然是不肯接受了,恕老夫有礼了。右手一挥,拍向江晓峰的前胸。”

江晓峰双肩一晃,闪到了呼延啸的身后,一招“黑虎伸爪”,拍向呼延啸的背部。

呼延啸彩衣飘飘,一跃八尺,避开一掌,回手反击。

他一生役鸟,拳拳手法,大都模仿鸟儿飞势而成、可算得是别具一格的手法,自然中就具有威猛之势。

奇怪的是他攻出的拳掌中,力道并不强大,徒具架势,威而不猛。

江晓峰从未见到呼延啸那古怪的掌式,感觉他每一把中,都具有无比的威力,必得善为提防,分去大部心神。

但当呼延啸一掌攻到,却又满不是那么回事。数招已过,江晓峰心中渐渐放宽,脚踏金蝉步,展开了凌厉的攻击。

呼延啸登时被迫落在下风。

江晓峰步步逼近,两人已然形成贴身相斗,掌指伸展之间,可及对方的要害大穴,实是一场凶猛绝伦的恶斗。

但闻呼延啸低声说道:“孩子,你瞧到了老夫的掌势没有!”

江晓峰心中暗道:“此刻搏斗凶险,生死于呼吸之间,就形势而言,他已落处下风,不想法子,扳回劣势,竟然谈起他的掌势来了。”

心中念转,目中应邀:“瞧到了,掌势样子好看,但却全无力道。”

呼延啸双手齐出,封开了江晓峰两把凌厉的掌势,道:孩子,老夫这掌法叫作百禽掌,乃是我稳居十余季全部。心神的结晶,也是毕生心血所聚。其中有三式最为凶恶,老夫相信,在天下掌法之中,应是决无仅有之学……“他只管说话,分了心神,被江晓峰一拳击弃在肩之上,打的他连退了四三步远。

但江晓峰却感到这一掌如拍在木头之上一般,手腕震的微微酸麻,心中暗道:“他分明是有一种护身的气动保护,我这一掌,并未伤他,一个人能把内功练到这种境界,怎的发出的掌势,似是全然定力呢?难道他有意在让我么?”

但见呼延啸伸展了一下双臂,重又攻了上来,接道:“老夫这百禽掌法,悬空扑去,妙变无方,不知你是否相信。”他虽然换了掌,似是毫无怨恨之心,有如高僧讲道一般,大有不使对方相信,誓不罢休的样子。

江跷峰身躯一晃,问到呼延啸的右侧,疾出一掌,逼的呼延啸向后连退三步,道:“你掌法奥妙,尽管施展,说给我听,用心何在?”

呼延啸重又欺身而上,低声说道:“好!我施展出来给你见识见识,你金蝉步乃暗食专门变化的绝学,当能避开我攻袭之势,为了让你相信,老夫要全力施为,希望不要硬接老夫的扑袭之势,免得受到伤害。”

江绕峰冷哼一声,道:“只怕未必能伤得了。”

呼延啸道:“那就算两败俱伤吧!老夫这六十年纪了,死而无憾,而你年纪轻轻的,可是千万不能死去。”

江晓峰道:“在下生死,与你何干?你一生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怎的会忽然生出了仁慈之言!

呼延啸道:“咱们不谈大道理成团纷围展的百掌法,如能使你心生效服。你将如仇!”

江晓峰道:彼此前年相搏,各党武功求胜。我如伤在你掌下了,是毫无怨言。

呼延味道:你如觉着老夫的掌法深奥,就请答允学习老夫的掌法如何,“晓峰冷笑一声,道:“我先见识见识再说。”

说话之间,拳脚齐出,攻出五掌三腿。

这八招一气呵成、快速凌厉,迫的呼延啸后退六尺。

但见呼延啸双臂一展,陡然飞跃而起,彩衣旋转,在空中打了一个转身,突然向下扑来。

这一招有如巨雕下搏,势逆威猛惊人。

江晓峰心头一震暗道:“这一招果显凌厉的很,身于避到一侧。”呼延啸一击补空,立时一收腿,借势换一口气,身子一翻,凭空翻了一个跟斗,又向那江晓峰扑了过去。

江晓峰又一闪身,让避开去。

呼延啸脚不落实地,借双腿伸展收动之势,换气翻身。有如肋生双翼的巨鸟一般,一连扑去了一十二次。

公孙成、方秀梅室中观战,个个看的提心吊胆,只觉那呼廷啸身法灵奇,罕闻罕见,每一次扑去之势,都是各不相同,但却是无不奇奥难测,叫人不可捉摸,几人虽然一侧观战,但心中却随着那扑击之势,筹思被解之策,但却未能想出一个应变方法,只觉十二式扑击之势,招招都愿以伤到自己。

江晓峰凭着金蝉步法,却把十二次扑去之势,—一避开。

方秀梅轻轻叹息一声,道:“金蝉步果然是旷世绝学,如若换了贱妾,这第一招就避闪不开,要伤在鸟王手中了。”

公孙成道:“在下的看法,有些不同,那鸟王呼延啸似是未全力施展。”

且说呼延啸身落实地,低声说道:“孩子,老夫这百禽掌法如何?”

江晓峰道:“很好,很好。”

呼延啸答道:“那是答应了?”

江晓峰攻出一招“飞瀑流泉”,道:“答应什么?”

呼延啸道:“答允学老夫的武功?”

江晓峰心中暗自奇道:“适才见他的飞腾扑身法,武功分明已达至炉火纯青之境,但在和我对敌之时,掌势中含蕴的力道并不强猛,分明是手下留情,而且苦苦要我学他掌法,几近哀求,这倒是从未听闻过的事情。

他虽没觉其中内情复杂,必有原因。但却苦于想不出原因何在。

呼延啸不闻江晓峰回答,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夫这百禽掌,乃世之绝学,如若是你不接受老夫绝技。这绝技必必将随老夫之死,分埋泉下,可惜啊!可惜啊!

两人虽然彼此交谈,但双方的攻守之势,并未停下,仍是拳来脚往,打斗的十分剧烈。

江晓峰道:“要我拜你为师么?”

呼延啸道:“不用,不用,只要你答应学我这百禽掌法就行了,老夫志在使绝技承继有人,师徒名份,无关紧要。

江晓峰道:“在下觉着有些奇怪!

延啸啸道:“奇怪什么?”

江晓峰道:“天下年轻人比比皆是,阁下怎会选中在下。

原来,那江晓峰看到呼延啸的百合掌法,的确是武林中的绝技,不自觉间,早已心向往之。

呼延啸道:“老夫这百禽掌法。并非人人可学,非有才智绝高,行格适宜的人。才能有成就。如是所授非人,把老夫这百禽掌法练的非驴非马。老夫就宁可让它随这老夫,永埋龙泉之下了。”

江晓峰道:“承你如此看重,但我得仔细的想想才成。”呼延啸道:“你们处境险恶。

时间不多,希望早作决定,一个时辰之后,老夫来讨回信。”

口中说话,右肩却硬承江奇%^書*(网!&*收集整理晓峰一掌,借势一个翻身,滚出了一丈多远。

江晓峰忖道:“这一掌他明明可以避过,却要放意换上一击。”

只见呼延啸抖抖彩衣上的灰尘,大声说道:“小娃儿,你成名了。”

江晓峰道:“成什么名?”

呼延啸道:“当今之世,能够打中老夫一掌一拳的人,屈指可数,但你却连击中了两拳,此事传扬于江湖之上,你目不扬了万名?”

也不待江晓峰说话,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江晓峰目睹那呼延啸背影远去,也缓缓退回石室。

常明迎了上来,笑道:“兄弟,你胜了。”

江晓峰道:“他有意让我,胜之不武。”

目光一掠公孙成道:“老前辈,呼延啸的举动十分奇怪。”

公孙成道:“这个,在下也瞧出来了……”

语声一顿接道:你们边打边谈。似是说了不少的话!

原来,两人交手之时,掌风呼啸,彼此谈话的声音又十分细小,公孙成等虽然听得几句,但却是一招半爪,谁知详情。

江晓峰皱了皱眉头,道:“晚辈亦觉着十分奇怪,他似是看上了晚辈,要我学习他的掌法,继承绝学。”

公孙成沉思了一阵,道:“就在下所见、鸟王呼延啸的掌法,的是武林中罕闻罕见的专学,而且脉路奇幻,似是已脱离了掌法的规范,有如鹏飞鹰搏招招出人意外,说它是武学中一大青枝,实非过誉,如他真传你,倒是一桩可为喜贺的大事,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一套绝技武林的奇技绝学传授给你?”

方秀梅道:“不错,贱妾亦有此疑,事情如此突然,其间定有原因?”

江晓峰道:“晚辈亦觉着有些责任,我和他素不相识,昨官之前,也从未听闻过鸟王呼延啸之名,此时相处,又是对敌,为什么他竟然传我武功,而且还故意相让,让我打中了他两拳?”

公孙成微微颔首,道:“就是让你打中这两学,使在下也瞧的大为不解,那呼延啸生性狂傲,一生与鸟为伍,既不善和人交往,又不肯收受门徒,就在下所知,昔年确有了少武林人物,慕他役鸟之能,甘愿拜列门墙,都为他坚拒不受,此刻,竟是要自愿收你为徒。而且迹近强迫,这其间决非无因。”

江晓峰道:“使晚辈不明白的是,我和他从不相识。”

公孙成双目盯注在江晓峰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江兄弟,令尊个堂还在么?”江晓峰轻轻叹息一声,道:“不瞒老前辈说,晚辈从来没见过父母之面,据晚辈养父所言,晚辈是一位为父母弃置的人,但弃我的母亲,却留下了一封书信和一笔金银,我的姓但弃我的母亲,却留下了一封书馆和一笔金银,我的姓名亦是弃置我的母亲所取,留于书信之中。”

公孙成微微颔首,道:“在你记忆之中,可曾见过母亲?”江晓峰摇摇头,道:“没有!”公孙成道:“你怎会得到了金蝉子老前辈的武功呢!”

江晓峰造:“那只是一个巧合,我虽是寄人篱下的养子,仅养父待我情意甚深,而且请了一位饱学的秀才,教我读书………”

方秀梅接道:“这么说来,那位弃置你的母亲,留下了一笔不少的金银,才使你丰衣足食,虽然失去了父母之爱,仍有着一个快乐的童年。”

公孙成似是对那江晓峰如何学得金蝉子武功一事最为关心,接道:“那金蝉子老前辈遗留的武功,就在你居住附近么!

江晓峰微微一怔,道:“老前辈息生知晓?”

公孙成道:在下只不过随便猜猜罢了。“

微微一笑,道:“以后呢?”

江晓峰道;那一年,晚辈大概有十岁左右吧?因贪追一只不知名的彩小鸟,迷了路途,误人了金蝉子老前辈的武功遗址,那是一处绝谷险地,晚辈人谷之后,唯一的出路,突因山崩隔绝晚辈无法出来,只有留在谷中了。“

公孙成道:“那是说,你如不能练成武功,就永远无法离开绝谷了!”

江晓峰道:“当时处境,确是如此。”

公孙成道:“江世兄,可认为这些都是巧合么?”

江晓峰呆了一呆,道:“此中作内情,晚辈从未对人说过,也从未仔细的想过,老前辈这一问,倒使晚辈觉着,如非全是巧合了。

公孙成道:“俗云天巧不成书,但巧合都不会一连串的般般凑巧,绝谷山崩,封死出路,那是有意留你独处绝谷,研练那金蝉子老前辈的武功。”

久未开口的常明,突然说道:“江兄在那绝谷之中,如何取得食用之物呢?

江晓峰道:“谷中早已备有存粮,而且锅碗油盐,无不具备,兄弟只要求薪煮食,就不虑饥饿相迫。”

公孙成晃脑吟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急,饿其体肤,劳其盘骨,你以十岁之龄,采薪煮食,是谓饥饿所迫,独处绝地,能使你强其心志,由艰苦而登卓绝之境,所以,你小小年纪,才有此成就……”

语声一顿,接道:“我想那引你进入绝谷之人,必然还有很多安排,只是你身历其境,不自觉得罢了。”

江晓峰道:“老前辈这么一说,使晚辈茅塞顿开,仔细起来,个中经过,确非全然巧合。”

公孙成道:“你留那绝地好久?”

江晓峰道:“昔年有余,晚辈习武三年之后,本已可越山而出,只因对习武已生迷恋,故而留后那里,七年之后,员研练之式尚未登堂人室,但个中秘要窍决,自觉都已熟记于心,才离开绝谷……”

方秀梅接道:“可曾去探望你那养父么!”

江晓峰道:“养我的父母,乃是我天地间所识所知的唯一亲人,岂有不去探望了,但归去之时,景物依旧,人事全非,我那养父母在六年之前,已然全家远去,不知所终了。”

公孙成道:“那是说他们在你失踪不足一年,就学家远近了?”

江晓峰黯然说道:“正是如此。”

突闻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江公子。你可想好了么?”

这声突如其来,听得四人全都一惊。

抬头看去,只见一只翠绿的田鹉,落在窗之处,那清脆悦耳之声,正是由它目中发出。

江晓峰望了公孙成一眼,道:“这鹦鹉可是代那呼延啸来讨回音的?”

公孙成点点头,道:“江世兄,听在下奉劝一言,答应他吧!

你虽学得金蝉子老前辈的武功,但并未列化问墙。再役师学艺,也不算背叛师门。“方秀梅叹道:“咱们困处此室,生机茫茫,埃蓝天义等赶到之后,咱们不投入他门下,必死无疑,你如答光那呼延啸,他定将设法助你离此,黄山一行,也全凭兄弟了,此事关系武林大动,似是不用再拘泥小节了。”

江晓峰沉吟了一阵,望着鹦鹉说道:“转告主人,要他亲自来此。”

那翠鹦鹉如解人意一般,把江晓峰的话,复确了一遍,才转身飞去。

公孙成低声说道:“呼延啸役身之能,似以到了出神人比之境,你学他武功时,最好也学他投马之术。江晓峰道:”只怕那役鸟之法,并非是人人都可争得。“方秀梅道:“你要那鸟王亲来,定有用心,最否可告诉姊姊?”

江晓峰笑道:“姊姊要先闯一会,呼延啸如前来,小弟咱然会说出用心,如他是不肯来,说了也是白说?”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想不到短短几日中。兄弟己阅历大增,我这作姊姊的,从此之后,倒也可少为你担份心事了。”

突闻鸟羽划空之声,愈来愈大,似是突然间有甚多巨鸟,集聚于石室之上。

常明一皱眉头,道:“呼延啸要变卦……

语声未落,耳际间已响起了呼延啸的声音,道:“江相分托鸟传语、有要事和老夫相商么了?”

江晓峰抬头看去,只见呼延啸停在窗口之外,两道又光,投人空中!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我想通了学你百禽掌法的事……”

呼延啸言道:“你答应了?”

江晓峰点点头,道:“不过,在下学习老前辈掌法之前,老前辈必得依我三件事。

呼起啸突道:“天下只有做师父开给徒弟条件,却从未一闻过,你学我的武功,还要老夫签允你的条件。”’江晓峰道:“老前辈如若不允,咱们就不用谈了。”

呼延啸淡淡一笑,道:“好吧,你先说出来,老夫听所,再作道理。”

江晓峰道:“第一件是,我可以学你百禽掌法,但不能拜你门下,称你为师。”鸟王呼延啸沉思了片刻,道:“只要老夫的绝技得以传自人间,这座名称谓,不要也罢。”

公孙成、方秀梅都觉着那江晓峰提的条件过重,而且语气坚硬,呼延啸只怕很难忍受,想不到他竟然是一口答允。“

江晓峰对呼延啸应允所求,却似在预料之中一般,脸上毫无稀奇之色,微微一笑,道:

“我从你学武,但不能受你之命。”

呼延啸道:“难道老夫还要请你帮忙不成,这第二什么……

老夫也答应了,你说第三件吧?“

江晓峰道:“第三件最简单,也最难,你要救我们四个人离开此地。”

呼延啸沉吟了一阵,道:“老夫去救你一人就是,致于他们三人,老夫不出手拦阻他们,任他们自行离去,是活是死。瞧他们的运气就是。”

江晓峰摇摇头,道:“不成,我说要你救我们,就是要使他们全部安全离去,避开蓝天义和他属下的追杀。”

呼延啸道:“这个,这个……只怕是时间上来不及了。”

江晓峰道:“可是蓝天义赶到了么?”

呼廷佩道:“蓝天义虽未亲身到此。但他派来的高手,已到了石室对面称中。”

公孙成接到:“来的是什么人?

呼延啸和江晓峰交谈之时,神情甚是和蔼,但回答公孙成时,语气却突然转变的十分冷港道:“都是武林中正大人物,无缺大师和玄真道长,一位少林高僧,一个武当名宿,想不到都做了天道教的护法,蓝天义的属下。”

方秀梅道:“他们两位名声很好不知何故,竟然不保晚节,投人载教中。”呼延啸冷笑一声,道:“这就叫知人知面难知心,一个人不到盖棺时刻,很难论定。”

公孙成道:“请教呼延兄,除了无缺大师积玄真道长之外,不知还有何人”?

呼延啸道:“蓝天义的老仆益福,另有十余高手同来。”

公孙成心中暗道:“只是多缺大师、玄真道长,已够我们对付了,再加上蓝福和十余高人,被关而出是全然无望了。”

只听江晓峰缓缓说道:“老前辈如是不肯答应,助我们四人一起脱险,晚辈也无法承受衣钵,学你的掌法。”

呼延啸大感为难的沉吟了一阵,道:“老夫救你一人,还可蒙骗他们一时,如着救助你们四位,势非要和他们正式翻脸不可了。”

江晓峰道:“你要我学你拿法,势非要找一处隐密清静之地,就算不和他们翻脸,那也是不能和他们常在一起。”

呼延啸双目盯住在江晓峰的脸上瞧了一阵,叹道:“好吧!老夫答应你,不过,你们要遵照老夫的吩咐,才可平安脱险。”

江晓峰道:“那是自然,老前辈但请吩咐,晚辈洗耳恭听!”

呼延啸低声说道:“你们先要装出被老夫生擒模样,同去见蓝福。”

江晓峰一皱眉头,接道:“为什么?”

呼延啸道:“老夫有苦衷,到时间,你们自然明白。”

公孙成察颜观色,知他说的不是虚言,点头道:“呼兄如何安排,还望给予说明,兔得到时间乱了步部’呼延啸道:”老夫用一条彩带结成活扣,你们一人挣动,彩带全开,待老夫东西到手,自然会示意你们,挣脱彩带,冲向竹林西侧,老夫在那林外安排四只巨鸟,你们跨上鸟背,破空而去,就算盘天义大驾亲到,也是无法奈何你们了。“公孙成略一沉吟,道:“呼延只要取得之物,定然是十分重要了?”

呼延啸道:“你们如是相信老夫的话,咱们就依计而行,如是你们不前答允,那么,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目光投注在江晓峰的脸上,满是错爱之色,叫道:“孩子,你如不允老夫此情,你就是想学百禽掌法,老夫也是无能传授了。”

江晓峰还未来及答话,公孙成已揭先说道:“好!我们相信老前辈,但那蓝福现在林中,如若我们自行束手,只怕要被瞧出破绽了。”

呼延啸道:“不错!所以,我们要动手打上一架,才能满过他们耳目……”

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你们再不出来休怪老夫要打过去了。”

挥手一掌,拍在木门之上。

他掌力雄浑,两扇木门,竟被他一掌震开。

公孙成当先抢出,一掌劈去。

呼延啸右手一挥,硬接一掌。

这一掌,双方都是真力硬拼、相较之下,立判高低,呼延啸原地未动,而那公孙成却被震的退了三步。

呼延啸身于一侧,欺身而上,道:“公孙兄掌力不弱。咱们要认真的打一阵,才不致被他们瞧出破绽。”

口中说话,左掌已反腕劈了过去。

公孙成不敢再硬接掌势,纵身退开,右手一翻,五指箕张,反向那呼延啸的脉门扣去。

方秀梅接跃出石室,手中长剑,一式“寒梅吐蕊”,幻起三点剑花,刺向呼延啸的前胸。

呼延啸彩衣闪动,横里跃开,右手食中二指疾点而出,反向方秀梅右腕上点去。

这时,常明和江晓峰先后跃出,分袭呼延啸的两侧。

呼延啸一式“野马分鬃”,化开两人攻势,纵声大笑,双掌展开,分拒四八六掌一剑,合攻之势。

常明和方秀梅,都是久闻鸟王呼延啸之名,也诚心试试他百禽掌法有何奇奥之处,是以,竟都全力施攻。公孙成和江晓峰在呼延啸强浑的掌力迫压之下,也不得不全力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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