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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王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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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说:“先生放心,绝对不会有人上来。”随后他又想起小二的话,连忙又说:“这件事也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先生放心,若是告诉别人,小的,小的……”

柳生则挥挥手让他下去:“有些事你心里明白就好,去吧,记得你的话就好。”

那掌柜的和小二连忙就连滚带爬的下去了,好像这里有什么恶鬼一样。柳生见他们下去,这才走到了司徒翰飞的身边低声道:“王爷,事情办妥了。”

何时

司徒翰飞正掀起了那垂纱,静静的看着在酒楼对面街边上卖烧饼馒头的肖喜喜,听见柳生这么说,他头也没有回,只是淡淡的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柳生微微笑了笑,点头,这话确实有道理。

“只是,世界上偏生有一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用钱解决的。”司徒翰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凝视着肖喜喜,只见她手脚利落,那边有人坐下才要了什么,她就已经这边从锅里拿出来给送了过去了。空了不但要和面,要做饼甚至还要洗碗收盘子。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是针扎了一样的疼,那样的肖喜喜啊,在淮北王府是一个连绣花都不会的女子,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淮北王妃,现在却在这北市的街边做如此的粗重的活计。他觉得自己看不下去,在看下去,他就要下楼去她的身边带她走。

这天还不热,这样的天气,她的手就泡在水里,不冷吗?她就这么一直忙忙碌碌就不累吗?

司徒翰飞最终放下了斗笠上的垂纱,坐到了一边。愣愣的看着对街出神。

就这样从黎明到了傍晚,掌柜的给两人送了一桌又一桌精美的吃食,可是司徒翰飞一点没有动,就连他面前的那杯茶也是泡了换,换了泡无数次,他也没有喝下一口。

他的眼睛,他的心,仿佛都落在了那对街的女人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

直到了肖喜喜和那中年妇人又收了摊,推着车子走了,他才转过了头,看了看这一桌子早就已经冷掉的饭菜,起身说:“我们回去吧。”

柳生就立刻站了起来,跟着司徒翰飞回淮北王府去了。

接下去的日子,柳生就这样日日跟着司徒翰飞来这里枯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以后,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王爷,我们就这样看着王妃吗?不用想办法接她回去吗?她那身子怕是不能在这么操劳了吧。”

不安分

司徒翰飞却对柳生的话充耳未闻一般,目光依旧如同往日那样,静静的落在肖喜喜的身上。

只见她忙得实在是累,直起神来,捶了捶腰,又接着蹲下去洗着碗。不一会有人喊着东西,她立刻就站了起来拿了干净的盘子端着东西就过去了,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灿烂的笑容。

他其实知道柳生的话,也明白他的意思。他说得是没有错的,但是自从看见肖喜喜这样灿烂的笑容后,这些应该的,没错的,就全部离开了司徒翰飞的脑子里。他只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在心里盘旋,在淮北王府的肖喜喜也这样的笑过吗?

在仔细的思量了那么久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肖喜喜在淮北王府是不快乐的。他能忍心让她在回到那样的状态里面去吗?他不能,他做不到。

喜喜啊,我真的能就这样放你走吗?可是我做不到。

但是让你回到那你不快乐的地方,继续忍受那样的日子,我也做不到。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司徒翰飞觉得很矛盾,那日并没有再等着肖喜喜收摊,早早的便回王府去了。

才回到了王府,就看见有太监在等着,一询问才知道是司徒翰轩让他进宫去。他顿时觉得一阵无奈,身为臣子,无论有怎么样的不甘心,他都不能对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说不吧。

收拾了行头,司徒翰飞当即就跟着太监去了宫里。

司徒翰轩实在凭栏殿见得他。对于这个地方司徒翰飞有说不出的厌恶,但是他不能说,因为说了就会死,他不怕死,他只是怕死了之后自己不甘心。

“许山的家里不安分了。”司徒翰轩说话从来不喜欢绕弯子,他见了司徒翰飞第一句话就点明了自己的目的。

司徒翰飞听见这话,心头猛然一震。许山是当朝宰相,是两朝重臣,是青莲的父亲,他家的家里要是不安分,只怕这天鼎国不说倒了一半也要晃上一晃。“如何不安分。”

死了

司徒翰轩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就是你想的那样。”

司徒翰飞瞪大了眼睛,难道这许山真的要造反不成?他虽然手里没有兵,但是他儿子,他的同僚,手里都是由兵的,若是真的造反只怕是要逼宫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翰轩偏了偏头,好像是极为认真的在想这件事,随后他笑了:“你当真以为我不说,你不说,雪姬来这天鼎的目的就无人得知吗?”

“是青莲要反?”

“不,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反。”司徒翰轩好像对于帝国即将到来的这一场风雨一点也不在意一般,依旧风轻云淡:“只不过是,权利这种东西会让人上瘾罢了。”

司徒翰飞只是站在一边听着司徒翰轩的话,忽然间,他觉得这个从小就对他分外爱护的大哥是那么的陌生。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司徒翰飞不由得苦笑,果然,坐上了那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宝座后,就什么都剩不下了。亲情,不过是帝王的一件最奢侈的装饰品罢了。

在帝王的心中,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一生的最求。

就在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如同浸在冰水中一样,冷得彻骨。青莲,那个大哥最初爱过的女子,到了现在也不过这样的下场,那么下一个人,是不是自己呢?

就在这么一瞬间,司徒翰飞下了一个决定。

他看着司徒翰轩笑了笑,仿佛就在那一刻放下了一切:“那么,陛下需要臣做些什么?”

司徒翰轩挑了挑眉毛,这个弟弟是他最信任的,是他最爱的,只是,他的心思,有时候自己怎么也猜不透,就好像现在这样。司徒翰轩勾起了嘴角:“确实有那么一点事。”

那天,司徒翰飞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回了屋子,用过了晚膳,枯坐了很久,好像在想什么。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柳生来请安的时候,他才看着他,轻轻的说:“柳生,喜喜死了。”

——————————今日更完————————

为什么

柳生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他愣愣的看着司徒翰飞,然后歪了歪头,又轻轻的问:“王爷,在下最近可能是耳朵不太灵光,没有挺清楚王爷刚才的话,王爷您说的什么?”

司徒翰飞只是垂下了眼睑,目光流转,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在他的唇边流露了出来:“我说,淮北王妃薨了。”

“王爷……”柳生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翰飞说了这话,那王妃不明明就在北市吗?怎么就薨了?

“啪!”一声脆响,端着汤药进屋子的小绿听见这话,手里的碗就这么生生的落在了地上,那只翠玉坐的药碗顿时砸得粉碎。她抬起了眼睛,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司徒翰飞,她的嘴唇抖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的脚步晃动了几下,双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

小绿颤颤的拉住了司徒翰飞的袍子:“王爷,王爷,王妃她……”

“薨了。”司徒翰飞还只是那副表情,淡淡眉眼,冷冷的浅笑。

小绿就这样呆在那里,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下去吧,小绿,好生的歇歇。”司徒翰飞挥了挥手,小绿又愣了片刻,才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退了下去。

眼见着小绿下去了,司徒翰飞才缓缓的叹出了一口气。

“王爷,那在北市的人……”柳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问道。

“留下几个继续看着,其他的,先撤回来吧。但是留下的几个人一定要是最利落的,保得她不能出一点的岔子。”司徒翰飞缓缓的走到了那堆碗的碎片前蹲了下来,将那些碎片一点点的捡进了一边的木盘子里。

柳生行了个礼,就要下去,可是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实在是抑制不住那样的好奇,转头问:“王爷,这究竟是为什么?是府里面要进新人吗?”

“新人?”司徒翰飞微微一顿,了解了柳生的意思,他风轻云淡的笑:“淮北王妃永远只有一人,只是,她薨了。”

就这样吧

“可是……”柳生皱着眉,实在是想不明白。

司徒翰飞已经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窗外的朝阳,用一种淡漠的嗓音淡淡的叙述着:“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不多,恰恰她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为了她,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所以,我说她死了,她便是死了,生生世世的死了,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淮北王妃。”

柳生还是不明白司徒翰飞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眼见着司徒翰飞的样子,定然是不会继续说下去了,于是便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就这么下去了。

听得背后再也没有人的声音,司徒翰飞这才转身离开这间院子。

穿过了那长长的院子里的回廊,穿过了那一片片桃红柳绿,穿过了那一片片的春光明媚,他最终来到了那枫林的边上。这时候的枫叶还是嫩绿的,一片欣欣向荣的欢实模样。那一架秋千却寂寞的立在树下,安静的仿佛死去了一般。

司徒翰飞缓缓的走到了秋千的边上,伸出手,抚摸着那秋千,仿佛这里还残存着属于肖喜喜的体温。

喜喜,你不会怪我吧。从此以后,你真的再也与这地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从此以后,你真的可以天高地阔的去了。喜喜,你不会怪我吧?若是你怪我,就请恨我,生生世世的恨我吧,都说这恨要比爱更长久些,那就当是我负了你,你便恨我,这样,你便记得了我。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秋千的绳索,连骨节也凸了出来,片刻之后他又放开了那绳子。转身对着那一直远远的跟着他的人道:“将这秋千砍了,烧了,就连灰也深深的埋了。”

“是……”几个人只是深深的不安,实在不知道这王爷为什么要突然间毁了这王妃的心爱之物,难道王爷和王妃之间出了什么事吗?他们不敢问,更不敢去猜,只能这样应了下来,便急急忙忙去找了斧子锯子,砍倒了那架秋千,燃起火,干干净净的烧了。

就这样吧。一切便都这样就好了。

有些事

雪姬在别宫住得很安静。安静的几乎让人遗忘了她来这国的目的。甚至,她自己都要遗忘了这个目的。

可是,却在这一天,这座别宫里,却迎来了一个理所应当来的人,又意料之外的人。“公主公主,陛下来了。”庄英从外面慌忙的跑了进来,而雪姬此刻正软软的靠在床上,她在午睡,还没有起身,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听得庄英这么说,慌忙挣扎做起来,急切的道:“快,快帮我换了衣服!”

一屋子的人就着急起来,急急忙忙的为她翻找衣服,却在这时,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何必这样?”

说着,那男人便进了屋子。雪姬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司徒翰轩还是谁,她愣了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不整,不由得轻叹一声,忙扯下了床上的帘子,将自己遮了起来。躲在那帘子的后面,雪姬只觉得血气上涌,一张脸涨的通红,切切的道:“陛下,妾身还没有梳妆,实在无颜相见,请陛下在外略路等下……”

“你们都下去吧。”司徒翰轩显然不太愿意听见雪姬说这些,只是对着那些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轻轻的挥了挥手,顺便打断了雪姬的话。

屋子里的太监宫女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就退了下去。庄英看了看躲在帐子后的公主,又看了看站在屋子中间的司徒翰轩,会意的一笑,也跟着就下去了。

雪姬见庄英也离开了,急的叫出声音:“庄英,你不要走!”

可是,庄英却越发加快了脚步朝着屋外走去。后来,便听见一道道的门关上的声音。

一种极度的恐惧立刻包裹了雪姬,她扯过了被子将自己浑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缩在了床的角上,颤着声音道:“陛下!您,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司徒翰轩也急着靠近她,只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了那道精美的帐子上,淡淡的说:“有些事,我相信你在离开瑶国的时候,你母亲或者奶娘是教过你的。”

威胁

雪姬浑身上下就好像被冰水淋过了一样,冷到了骨子里。她自然知道那些事情的,可是,可是,怎么可以呢?

虽然,她早就知道,这是必然要走的一步,但是,怎么可以呢?她是公主,是瑶国的公主,就算是要这么做,也要成为皇后以后才可以不是吗?她怎么能在这样的别宫里就交出了自己?而且,她,她不愿意啊。

她心里念着想着的人不是面前的帝王,而是那司徒翰飞,她,不愿意这样。就算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成为定数,但是,她也是不甘愿的。只要不是坐在凤仪宫里,她都无法这样甘愿的交出自己。

雪姬寒下了声音:“陛下,现在妾身还只是公主,还没有正式册封为皇后,怎么就做这样的事?陛下这么做不但是对妾身的侮辱,也是对于瑶国的侮辱!妾身受辱不要紧,可是陛下一代明君,这样的事传出去,岂不是会对陛下的名誉不好?”

司徒翰轩却大笑起来,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他越是这样大笑,雪姬就越是怕起来,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更加紧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帐子外面站着的那个人,生怕他立刻就走了进来。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司徒翰轩走向了那床,缓缓的掀起了帐子,然后坐在了床边,静静的看着缩在床脚的雪姬。

他的目光冷冷的,淡淡的,没有一丝激情,更没有一丝爱恋,就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般。

“陛下!您的声誉……”雪姬鼓足了勇气,厉声的喊着。可是,她的浑身颤抖,这样的喊叫,不但显不出什么威严,反而看起来是可怜兮兮的。

“你觉得对于一个灭了那么多个国家,杀了那么多人的我来说,声誉很重要吗?”司徒翰轩只是看着雪姬轻轻的开口,打断了她所有的挣扎。

雪姬陡然就收住了所有的声音,她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若是陛下要动我,那么得到的就是一具死人!”

不要

“雪姬,你似乎并没有弄明白,现在的你并没有威胁我的可能。”司徒翰飞前倾着身子,伸出了手,拾起了雪姬的一缕头发。低下头,轻轻的凑到了鼻子前面,那是一股淡淡的莲花的香味,和肖喜喜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在他的记忆里,肖喜喜的身上从来都是不熏香的,可是,却有一股淡淡的青草的味道,那种清新的,让人耳目一新的味道。

“就算你死了,你觉得瑶国会为了你做什么吗?不会的,他们只会再送一个公主来。”司徒翰飞放开了她的头发,残忍的轻笑。“你可是想好了,你若是活着,对于你们瑶国来说,是一位荣耀的皇后,你若是死了,不过是客死他乡的一个普通女人罢了,还会有一位新的公主来成为皇后。天鼎和瑶国之间的一切并不会因为你的死活有改变。”

不可否认,司徒翰轩说的都是问题的症结所在,雪姬的目光软了下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轻轻的说:“我,只是不想现在罢了。”

“我知道你喜欢飞。”司徒翰轩毫不客气的点出了雪姬心中最在意的那一个秘密。吓的雪姬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尽了,她惊恐的抬起头,看着司徒翰轩的眼睛充满了恐惧。

“不……陛下……”雪姬否认着,可是她的否认,显得那么无力。

司徒翰轩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黄缎子,丢在了她的面前,微微笑着:“这是你的册封诏书,明日就昭告天下。”

雪姬浑身抖得更加厉害了,她不明白司徒翰轩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他知道了这一切,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

司徒翰轩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立刻又宫女太监进来,为他宽了衣,然后又出去了。这时,司徒翰轩才坐在了床上,扯下了另一边的帐子,一把就将躲在床脚的雪姬抓了过来,猛地拉开了她的衣服,那雪白的乳便跳了出来,在这一室的昏黄下,显得那么诱人。

“不,不要啊!”雪姬使劲推着司徒翰轩,尖叫了起来。

无血无泪

司徒翰轩却丝毫不管雪姬的挣扎,几下就将她剥得干干净净。

就在那异物进入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雪姬所有的尖叫停住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帐子的顶上,眼泪濡湿了她的发。

事毕,司徒翰轩躺在雪姬的身边,撑起了头看着依旧有些呆呆的雪姬,带着可恶的残忍:“我虽然不喜欢你,可是,在床上的时候,你还是配合一点的好,这样,对我们都比较舒服。”

这话让雪姬那苍白的脸上猛然间有了一丝红晕,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愤怒还是害羞,她转过了头,等着司徒翰轩恶狠狠的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知道……”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像是水一样流了下来。

“世界上有很多事无可奈何。”司徒翰轩只是静静的说,他凝视着雪姬的眼泪,并不帮她擦去,他的眼前晃动着另一个女子的眼泪,在那片落满的白雪的梅花林里,她哭得那样的彻底,哭得那样决绝。就好像是一个深深的伤口落在了他的心上,一动则痛,永远都无法愈合。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雪姬仰着头哭得像个孩子:“你这种没血没泪的人,你知道什么!”

没血没泪?司徒翰轩苦苦一笑,他,他并不是没血没泪啊。他,也是一个脆弱的人。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擦掉了雪姬的眼泪,目光有些柔软了:“你如何知道我又不知道呢?”

雪姬抽泣着,她望着司徒翰轩,望着他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可是,她几乎以为是错觉,她在那双残忍的眼底里看见了一种无人能理解的悲哀和孤寂。她的心猛得一动,随之而来却是刻骨的痛,她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泪眼迷蒙中,她看见了一支碧玉的短簪被做成了一条坠子,挂在司徒翰轩的胸口,显得那样刺眼和不协调。她本想问,却因为心里的疼又忘了问,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太监的声音:“陛下,淮北王府往宫里递了话。”

丧事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司徒翰飞合眼躺着床上,他背对着外,就好像肖喜喜还在的时候一般,他们就是这样躺着。

刚刚站在里间门口的小绿,声音苍凉的说:“已经收拾好了。”

司徒翰飞顿了一会,便起了身,他头发也没有梳,身上披着一件蓝色的袍子,瞅着小绿寂寥的笑了笑:“那,我们去看看。”说罢,他也不等小绿就朝着正房走去了。

这整个王府早就在一天之间变了模样,到处都挂着白色的缎子,虽然院子里还是那一副春天的景象,可是这淮北王府的院子里却是一副寂寞萧条的清冷。司徒翰飞缓缓的走在那路上,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身上都穿着孝。

这是淮北王府里第一次办丧事,自然是什么地方都不能懈怠的。而整个王府里又没有十分的得力的人,就这样,柳生就只好又将月白给放了出来。这会子的功夫,她正指挥着所有的人忙得团团转。

司徒翰飞站在正院子的时候,正看见月白指挥着所有的人,虽然忙碌,却十分井井有条。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绒花,插着白银簪子,倒是一副戴孝的样子。

月白一转眼就看见司徒翰飞进了院子就迎了上去,一边行礼一边道:“王爷,要是身子不舒服就歇着吧,这院子前面有奴婢呢。”

司徒翰飞听她这么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也不答话,只是自顾自的问:“安排的怎么样了?”

月白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变了变,又听见司徒翰飞问话,就急忙回答:“这哭灵的、做道场的都去安排了,夜里就能到了,明日就可以将丧事向外发了。”

司徒翰飞虽然这么问了,却是也不在意这些,就朝着屋子里走去,这里早就扯去了一应的桌椅,一口硕大的金丝楠木的棺材放在正厅里。棺材的前面放着一条案几,上面放着排位和一些供果。

棺材的盖子也没有盖上,只是放在一边,而在另一边放着一架小小的梯子,从那里可以看见棺材里的样子。

丧事2

司徒翰飞走到了那梯子边,就缓缓的走了上去,

棺材里摆放着肖喜喜平日里喜欢的东西,在棺材的最中间摆着一套衣服,那是淮北王妃的朝服,在朝服里的面按照规制穿着七套衣服,都是极为华贵而精美的。在朝服的上面放着一顶朝冠,这顶朝冠,她带了也不过三四次,只说是沉。而朝冠的下面压着一些平日里用的首饰。

在朝服脖子的地方摆放着七串质地不同的项链,而在双手的地方也摆放着质地不同的镯子七对。在朝服的脚部是一双飞凤头履,在履的里面穿着七双袜子,每双袜子上面都绣着精美的纹饰。在棺材的最下面放着各式的鞋子七双。

“王爷,要放寿被了。”见司徒翰飞看得出神,月白站在地上,仰头提醒着。

司徒翰飞微微回了回神,这才走下了楼梯,让放寿被的人将那七床的寿被一一放进了棺材里。他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那坚硬的金丝楠木棺材,垂着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实月白并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葬的衣冠。可是,她还是高兴的,这么一来,那个女人永远都回不了淮北王府了吧,虽然,她不知道司徒翰飞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个女人死了,但是,死了是最好了。她见司徒翰飞拍了拍棺材,心里还是有些酸,于是道:“王爷,这是陛下赐给您的金丝楠木寿材,用给了王妃是不是太可惜了?”

月白的话才刚刚一落,一个耳光就重重的抽在了她脸上,月白一个没有站稳,就重重的跌在地上。她只觉得耳朵边上嗡嗡的响,头也重的厉害,抬眼看去,却什么都是昏花的,不过她还是准确的找到了司徒翰飞的位置,一脸惊诧的盯着他:“王爷……”

他从来不曾动过她一个指头,怎么会,怎么会……

在这么多人的瞩目下,月白又羞又气,恨不得就这么一头撞死,可是,她却还是不甘,含着眼泪委屈极了。

——————今日更完————————————

二十年的情分

“小绿,这丧事你操持吧。”司徒翰飞却一点都不看月白,只是静静的对着小绿说。“自要尽心,有什么缺乏的找内务要就是了。”

小绿愣了一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又过了一阵子,她才回过神,对着司徒翰飞点点头:“是,王爷。”

“王爷!”月白听见司徒翰飞这么说,急的慌忙抱住了司徒翰飞的大腿,苦苦央求起来:“王爷,奴婢有什么说错了做错了地方,求王爷明示,奴婢必然改,求王爷看在奴婢在王爷身边服侍二十年的份上,切不可这样对奴婢啊!”

这个人又多,口又杂,而且,在月白的事上面,司徒翰飞真的没有耐心,他也懒得再好生的跟她讲。只是伸出了手拨开了她一直抱着的腿,皱了皱道:“月白,做人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位置。你若是做不到,就交给别人来做吧。”

“王爷,王爷,奴婢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一直都老老实实本分的做奴婢啊,王爷你怎么能这样对奴婢呢?”月白听司徒翰飞这么说越发的伤感,只觉得自己一生的付出是这样的不值得,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现在本来就在布置灵堂,所有人不是着急忙慌,就是哭丧着脸守灵,可是月白这样一出,就生生让所有人都小声的低估起来了。

司徒翰飞也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合适,也就挥挥手,让人将月白架出去。月白被拖着往外面走,却凄厉的叫着:“王爷,王爷!你不能这样对奴婢啊!奴婢在你身边伺候了二十年啊!二十年啊!”

而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一脸兴奋的看着这一幕,毕竟这八卦的心是人皆有之的。

司徒翰飞听得月白一直在说这个,就抬手让那两个人停了下来,接着道:“可是,这二十年,我可短过你的月俸?就连你在宫里的卖身契我也早早的还给你了吧。有些话不说出来是情分,要是你说出来,就连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月白瞪大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在说什么就已经被拖出了这正院。

封棺

月白离开了,司徒翰飞却觉得累得很,他歪身就坐在了那摆放香烛供果的案几边上的一把椅子上。

所有的人见没有什么热闹看,就又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情。过了好一阵子,司徒翰飞才抬起头看着那排位,上面写着长长的一串的字,无非什么贤淑恭顺之类的溢美之词,这样的词汇让他觉得很熟悉,但是更觉得陌生。

他就用这样的方式将一个人的过往全部埋葬了吗?

他凝视着那排位很长时间才缓缓的说:“喜喜,她对你不恭敬,这么做,算是对你交代了吧,虽然来得实在是有些晚了。我曾经答应过你让你一生不苦,一生平顺,一生快乐,可是最终我也没有做到。到了现在只做些你看不见的亡羊补牢,你会怪我吗?”

小绿站在边上,咽了一口口水,想这样把眼眶的潮湿压下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对司徒翰飞说:“王爷,寿被已经的安置好了。”

司徒翰飞这才抬眼看了看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就像是一张大口要将他吞噬了一般。他点点头:“那就把棺材封上吧。”

这话一出口,让所有的人都诧异不已。一边的官家颤颤悠悠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说:“王爷,这,这,这怕是不合规矩,这不是要报了宫里,等着宫里的封赐下来以后才封棺材吗?”

“在这里,我就是规矩,我说封就封!谁还要说个不字!”司徒翰飞却不知道哪来的怒火,他一把抓起一边的一只金丝瓷器茶碗,就砸在了大厅中间,那一声脆响深深的震撼了每个人,所有的人都缩了缩脖子,不再敢多说一个字。

管家连忙下去找人来钉棺材了,小绿也扶着司徒翰飞又坐下,缓缓的问:“王爷是再坐坐,还是回院子去了。”

“再坐坐吧。”司徒翰飞仿佛被人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就靠在那椅子上,目光却一刻都没有离了那棺材。

过了一阵子,他才叹气,转头对着一直站在边上的柳生说:“去给宫里报一声,说淮北王妃因为小产薨了。”

消息

司徒翰轩听得是司徒翰飞府里来的话,只是微笑,淡淡的看了一眼雪姬。果不其然,她整个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那外面的人话吸引住了,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就算你再喜欢飞,也要掩饰一下吧。你现在还在我的床上。”说着他的手伸进了雪姬的两腿之间,猛得按了下去,雪姬又惊又疼,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不要忘记了,你会是我的皇后,你觉得天鼎或者瑶国会允许一个爱着别的男人的皇后存在吗?”司徒翰轩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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