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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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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旭尧师兄懂得好多哦!嘻嘻!”那女子位间中处,但见她身量中等,着粉红纱衣,颜不媚俗,音如谷泉。约莫十八年纪,面上肌肤泛着炫目光泽,仿似吹弹可破,粉嫩比之婴孩亦不遑多让。
她脚上着绒靴,鞋面泛着赤红之芒,显然是一件法器。她脚步轻快,一双美目不时打量两位青年,似传递万般语声,令两个青年心田皆泛起丝丝涟漪。
“常识亦吹嘘!师妹且听为兄道来!”右侧青年一头火红长发,衬托其面贲张,不怒自威。
“万象天域前身为紫月二十八道宫核心,地位与剑斋‘阎浮十八峰’相差仿佛,虽未有剑斋那般气势,亦有其独到之处。”
那红发青年,微微自得说道:“剑斋圈太元山脉十万里地域,而紫月二十八道宫则坐拥归墟。然剑斋崛起时,紫月二十八道宫已然接近没落,其时尚未有天道盟,玉清宗则为玄门领袖宗门,引领玄门对抗魔门,而东西魔宫仍为一体。”
“太古事迹已遥不可捉摸,任你舌灿莲花又如何?终不过无聊之人所录无聊之事。”
被女子唤作旭尧师兄的青年唤作刘旭尧,火云洞一脉入室弟子,他且言,且凝望那女子,深情道:“若欲讨师妹欢心,你此举怕是无用功啊。”
“你……”
红发青年唤作南昊天,亦为火云洞一脉入室弟子。火云洞一脉乃承于火云老祖,于莒州妖族身侧创下一脉基业,绝非易与之辈。
“至少我不会如你般,大庭广众之下与师妹难堪。”南昊天冷冷指着刘旭尧,语声颇有恼怨。
“两位师兄且住,凌菲最是仰慕两位师兄,尚请两位师兄莫要为了凌菲争执,凌菲会很难过哦。”
女子唤作雨凌菲,本为火云一脉杂役弟子,却因修为进境颇喜人,火云老祖破格收其为徒,乃目下火云老祖最为宠爱的弟子之一。
闻此娇柔且携一丝俏皮之软语,两人心头皆有些飘忽,相互瞪视一眼,便就此作罢。
因万象天域乃大战核心,是以许多残垣断壁已然不知作何用处,三人慎之又慎地穿过一道道虚空裂缝,便于此时,南昊天鼻头微微抽动,双目微凝,忽伸手拦住二人,小声传音道:“当心,有极浓血杀之气。”
三人停住少顷,于南昊天指引下复缓缓前行,跃过一片焦土,躲于一段只余半截之墙下,三人悄悄探出首去,一番搜寻,便见前方一片虚空裂缝中,有一道竟微微发出猩红颜色,血杀之气便是由其中所发。
三人对视一眼,将灵觉悄悄探出,发觉周遭皆无人后,按捺着惊喜翻过半截墙,待至那裂缝五丈外,刘旭尧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掌,作凌空摄取状,便有吸力卷动。
下一息,但见裂缝内跳出一物,呈椅状,似凡俗王朝皇帝所用龙座,只是龙座皆金灿灿,华丽至极,而此椅却猩红如血,椅座下乃浓厚血色雾状体构成,自下往上,整体皆匍匐着血色光晕,让人心头非常压抑。
然而三人皆面露喜色,南昊天更是惊呼出声:“血杀王座!”
第222章万象天域,血杀王座(中)
“血杀王座!”
“数劫前血影门至宝,持有者可利其发出血杀禁域,威能最大可将十里方圆内生灵尽皆抹杀,此器乃以生灵气血为基,其血杀之气最是恶毒,擅污生灵气血,坐于其上之人,神智将受血杀之气侵袭,极少有人可驾驭此器。”
刘旭尧双眸闪着莫名光芒,以他修为,只能感应到此器必有八十层以上禁制,若得此器之助,长生绝非难事。可欲侵吞此宝,怕是不易。
思及此,他转向两位同门,但见雨凌菲仍一副天真模样,而南昊天则冷眼盯着自己。
“师弟,此器与我有缘,不若让与我如何?”
刘旭尧此时凌空摄着“王座”,为防南昊天暴起发难,徐步向后,且言:“待为兄证了长生,定不会忘师弟之情。”
南昊天意外地摊了摊手,面上一副轻松模样,说道:“师兄收下便是!”
“如此,多谢师弟成全。”
刘旭尧怎会轻信南昊天,仍谨慎向后退去,于大道争杀,同门亦不过绊脚石而已,至少刘旭尧便如此认为。
然此时,耳边骤然传来“嗤啦”音声,心头才有警兆,但见左侧一道虚空缝隙,倏然涌出紫色雷霆,刘旭尧当机立断松开“王座”,双手作掌状互引,拉伸,便见一道橘黄色烈焰他自两掌间迅猛溢出,眨眼形成盾状。
“蓬!”
只闻着一声剧烈爆响,刘旭尧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退,落入废墟尚翻了几滚才止。
“师兄!”
雨凌菲一声惊呼,但见刘旭尧全身狼狈,焦烟、血迹、污痕遍布,发髻凌乱,尚吐了几口血沫,却仍死死盯着“王座”,而此时“王座”却落入了南昊天手里。
南昊天不敢用自己肉掌去碰触,尚未将其炼化,怕会沾上血杀之气。他以灵气将其包裹,凌空暗暗将灵气渡入,试图祭炼此器。
望着刘旭尧惨状,他面带同情,啧啧叹道:“好生遗憾呢!此物似是与师兄无缘!于万宝宫处,须当心虚空裂缝,既有异物,亦有莫测之能,如雷劫……此乃师尊教导,小弟一刻不敢或忘。”
刘旭尧受了那紫色雷霆一击,正是“他域”传来,谁亦不知此时此刻有谁正渡雷劫,偏巧一丝雷霆涌入归墟。
幸只一丝,否则刘旭尧早便化作飞灰了。
他双眸蕴满怒火,前一刻尚握着光明前程,此刻便以耻辱姿态,于倾慕之人眼前半躺于地,教他如何能够承受?是以他一语不发,调动法体内三十六处窍穴灵气,《八荒》之根本经义倏然萦绕心间,其背后便有漫天烈焰显化成形,有翼,呈鸾凤状。
望着此幕,南昊天与雨凌菲尽皆色变,雨凌菲更是瑟缩身子,面色苍白,哽咽说着:“旭尧师兄,师尊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施此神通,您忘了吗?”
刘旭尧缓缓起身,漠然说道:“请师妹让开,今日有我无他,有他无我。”
两行清泪流下,雨凌菲一双美目透着哀伤。南昊天见之心头充满怜惜,柔声说道:“师妹放心,若果我技不如他,死亦活该。若果我侥幸胜出,亦会留他一命,你且避开此处罢。”
雨凌菲深深凝望南昊天一眼,才缓缓退了去。
南昊天只觉那一眼令他凭空生出无尽力量,他正欲待雨凌菲退远一些,然刘旭尧已然冲来,那泼天灵压,使他不得不将三十六处窍穴尽数开启,但见他身后亦有烈焰涌出,毫不逊色刘旭尧。
“八荒离火,南明朱雀,便让我瞧瞧,师兄压于我头上数载,究竟有何大能耐。”
怒吼声中,两只烈焰鸾凤轰然碰撞,方圆近百丈内的虚空裂缝尽皆发出尖锐颤鸣,有些裂缝竟肉眼可见扩大一丝,空气“噼啪作响”,生成恐怖气流,散入周遭虚空裂缝里,雨凌菲于百丈外,宛若一根小草凝立狂风暴雨中,面色尽是苍白、惶恐、无助。
风暴持续了约莫半刻钟才止,两人虽势均力敌,然刘旭尧本就有伤在身,于气势上亦弱了南昊天一筹,是以毫无意外地落败了,他尚未死去,南昊天果言而有信,留了他一命。
南昊天不曾忘将“王座”牢牢摄住,胜负两分,他面色很是苍白,却难掩得意之色。
“师兄,今次回转,你我排名怕要调整一二。”
刘旭尧神情呆滞,无有丝毫反应。他平日不将南昊天放于眼内,却不知他亦将此神通练成,料想一直不愿曝露,便是为了今日罢。
南昊天见他不愿回应,心头冷笑,复走向雨凌菲,待至她近前,见她面色仍旧苍白,满是怜惜道:“师妹受惊了罢。”
雨凌菲哽咽着扑进他怀中,音声如蚊,说道:“师兄果信守承诺,凌菲甚是欢喜……”
南昊天心头一喜,早便欲一亲芳泽,可此女看似柔弱,却滑溜得很,是以一直未有机会得逞。他斗法胜出,得了“王座”,只道雨凌菲看中了他前程,主动投怀送抱。
“应了师妹之事,为兄当会遵守。”他语声轻柔,揽着她腰身的大手却不规矩游走,感受着其上细腻温软,且佳人几无反抗,他心花怒放。
“嗯……”
雨凌菲似回应,似呻吟之音更是让南昊天心头一荡,此时他心防正处最弱时机,正欲加紧一步,顺势将佳人就地正法,岂料背后骤然传来剧痛,他心头一惊,尚谓刘旭尧偷袭,然欲调动法体灵气反击时,却发觉法体丝毫不能动弹。
下一息,雨凌菲轻轻退后几步,满面惊惶地望着南昊天,其退了几步后,却绕过了他,奔向刘旭尧身畔蹲下,抓起他的手,哭着说道:“旭尧师兄,你没事罢。”
刘旭尧欣慰地抓住雨凌菲的手,摇了摇首,沙哑道:“无事,多亏凌菲出手。”
南昊天挣扎着转身,颤巍巍指着两人,喉咙咕噜咕噜地挤出音声:“你……你们……不得好死……”
随着音声,但见他咽喉骤然肿胀,下一息便爆裂开一个血洞。尚不止如此,但见手臂、大腿、胸膛、腹部,法体上下十数处,不过短短几息,皆发生肿胀,而后爆裂开一个血洞。
南昊天瞪着双目缓缓倒下,死不瞑目诶。
此乃火云一脉秘器,乃火云老祖所炼,称之为“溶血淬”,但凡生灵沾上一丝,法体内血液便会暴动,若无灵气压制,便会如南昊天般下场。
此时他已将灵气耗得七七八八,哪抵得住师门秘毒,正因了解此毒,才死不瞑目。
刘旭尧无丝毫难过,只冷冷一笑,说道:“我与凌菲早便是道侣……”
雨凌菲却竖起芊芊玉指,置于他双唇间,她方才尚一副伤心模样,此时却嘻嘻笑道:“师兄不可胡言哦,凌菲甚时答应你了。”
第223章万象天域,血杀王座(下)
刘旭尧闻言,心下“咯噔”一跳,不禁暗暗调动残余灵气,面上却一副诧然模样,说道:“师妹何出此言?”
“师兄不可如此贪婪哦!”雨凌菲芊手轻拂刘旭尧小腹,突沉沉按落,刘旭尧残余灵气尽数崩散,她与他以面摩挲,于刘旭尧耳边,小嘴轻启,道:“师兄与凌菲已有几度鱼水之欢,怎可贪欲不断。”
气海灵气被打散,刘旭尧再蠢亦明白雨凌菲不怀好意。雨凌菲火热娇躯无法融化刘旭尧心头冰寒,他颇愤怨,骂道:“好个贱人,竟敢耍弄于我。”
雨凌菲吃吃一笑,伸出小香舌轻舔刘旭尧耳垂,伴有呢喃音声:“人家侍奉师尊时,师尊亦喜称人家为‘贱人’,师兄果为师尊好弟子。”
刘旭尧顿有万念俱灰之感,无怪雨凌菲自杂役弟子一路攀升自入室,原来早与师尊有苟且。少顷,他咬牙怒骂:“贱货!枉我对你痴心一片,你竟敢勾搭师尊……贱货……贱……”
他音声逐渐微弱,其胸膛处不知何时刺入一柄短剑,直没柄处。凝窍修士,心脏已非致命处,然短剑并非普通短剑,其上沾有“溶血淬”,以刘旭尧如今状态,哪有抵抗之力。
雨凌菲缓缓站起,突伸开双手,各朝一方摄取,便见两人灵体落于她手,兀自挣扎不休,雨凌菲娇柔手掌闪过两道雷光,两道灵体便彻底湮灭。
“机缘之道,难以言述,取舍之间,颇难抉择。二位师兄若果对长生路领悟更深一些,当知凌菲所行亦是无可奈何。”雨凌菲轻声自语,且徐步向“王座”,其美目望着“王座”泛出异样光泽,欲将其收起时,美目忽一凛,身形倏忽间向后一纵。
“嗖嗖嗖!”
但见立足处闪过三道冷芒,凝神细观,却是三根森然骨箭。骨箭刺了个空,骤然爆裂成雾,将王座裹住,猛地向一处移去。
“敕令,灵域虚极,火灵化身……”
雨凌菲妙眸蕴着怒火,玉手自储物袋轻轻滑过,便有几张符篆洒向虚空,其令言方落,但见虚空受了莫可名状之力一层层震荡,伴有道道火光闪烁,亦将王座周遭森冷白雾驱得干净。雨凌菲趁机将“王座”摄回,遂冷冷望向数十丈外一青年修士。
“机缘之道,难以言述,取舍之间,颇难抉择。真乃妙语也!在下北邙宗孙仲谋,对仙子可谓一见倾心,不知仙子可否与在下‘机缘’亲近一二?”
此人面目颇俊朗,身量亦昂然,只是其面阴邪,与人一种狡诈之感。双眸亦泛着淫光,狠狠扫视雨凌菲曼妙身段,似是恨不得将其一口吞下。
雨凌菲美目泛着秋水,罗衫轻解,娇声道:“道友若不惧,凌菲何吝机缘呢。”
孙仲谋只道她身材娇柔,然解下外衫才隐约瞅见,其胸脯高耸挺立,宛若两颗熟透水蜜桃。纤细小蛮腰盈盈可握,随她款步行来而扭动。孙仲谋只觉她步伐妙不可言,其一颦一笑皆惹得他血脉贲张。
正当他心神摇曳,直欲沉沦之际,忽思及此女杀人手段,顿有一阵冷汗溢出,双眸瞬间清明,却装作浑浊状,心道:“好险!差些着了她的道,此女莫非修有魅惑之法?”
孙仲谋忖思之际,忽觉脚下传来灼热震感,他心神凝定,竟未见此女动作,是以颇为惊骇,法体倏然化作骷髅头散开。
与此同时,其脚下废墟便有一道幽幽蓝色火焰涌出,与普通火焰不同,竟泛着无尽冰寒之感,正是火云一脉《幽蓝冷焰》,与《八荒》乃是两个极端。
方圆数丈皆为幽蓝冰晶冻结,形成一朵异常瑰丽的冰花。
孙仲谋躲过对方杀招,所化骷髅头宛若蝗虫般密密麻麻,且每个骷髅头皆有音声传出:“好妖女,差点着了你魅惑,教你知道本大爷厉害。”
面对此犹如“万化洪流”之音,此时雨凌菲亦认出对方来历,冷幽幽说道:“《阴冥白骨道》,虽首次见,可确然令人恶心。”
孙仲谋闻言,漫天骷髅头便“嘎嘎”地发出一阵怪笑,遂围着雨凌菲缠绕,一圈复一圈,一层复一层,密密麻麻,严严实实。
雨凌菲竟丝毫不惧,其身倏然涌出幽蓝冰晶,“喀嚓”脆响声中,将周遭骷髅头尽皆冻结,其美目泛着冰冷光泽,说道:“若你技止于此,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语罢美目圆睁,一股莫名道意扩散,所有冰晶便寸寸粉碎,为冰晶包裹之骷髅头自不例外。
“嘎嘎嘎嘎!”
虽瞬息绞碎无数骷髅头,然冰晶与骷髅所化粉尘倏然卷动,但见虚空复形孙仲谋模样,其怪笑着复化作漫天骷髅头扑向雨凌菲。
措不及防下,雨凌菲整个人皆为骷髅头所掩埋,她只觉每一寸的肌肤皆为骷髅头摩挲而过,一阵阵异样快感令她发出“呻吟”。
因“呻吟”,其小嘴儿微微张开,便有骷髅头顺着她小嘴钻入她体内,此时此刻,雨凌菲整个人皆被孙仲谋“爱抚”,异样的快感几让她神魂颤栗,她双眸翻出了眼白,小香舌探出。自咽喉深处,发出一声声极尽诱人之呻吟。
孙仲谋愈发兴奋,他却不知,雨凌菲有近半心神正冷眼旁观,摸寻着他致命破绽。
却在此时,两人左近一道黑影窥伺已久,见两人皆沉溺,便以雷霆之速冲向“王座”,其手戴有金丝蝉套,一把将“王座”抓个正着,待其欲将之装入储物袋时,却发觉“王座”竟无法装入储物袋,他只道“王座”奇异,不疑有他,亦不敢停留,身形便化作一道黑沉沉影子,携王座遁走。
此过程约莫仅两息,孙仲谋两人虽沉溺,却时刻留神周遭,待发觉有人抢王座,顿分开纠缠,孙仲谋怒吼一声,便循着黑影追了上去。
雨凌菲脱了束缚,似是无力地跪于地,只觉喉咙有异物堵塞,咳了几声才舒服一些。她悠悠地将衣物穿戴整齐,理了发髻后才追去,显然另有主意。
随王座离开此地,便恢复了沉寂,约莫十来息之后,复有一道身影缓缓行来,但见其面相儒雅,举止悠然,着装不像修士,似凡俗普通文士。
此人蹲下身子,细细翻看了刘旭尧与南昊天的尸体,却发觉二人血气尽皆枯涸多时诶。
“看似与典籍所载‘血杀王座’相符,实则不过掩人耳目之法。语谓财帛动人心,若不能把持本心,便会忽略许多致命之处。而如此类诱惑,便是我辈长生路上劫数,尔等能否渡过此劫?”
此人自语着,嘴角微有笑意:“我甚是期待!”
第224章浮生无常伶仃梦,原是南柯空欢喜(一)
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话表李三奎于苏伏前耍弄小心思,苏伏略施小计,便将其心神震慑,老老实实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
“好教大人知道,小的落入此间便隐隐发觉不对,神智昏沉之际,曾落入一个莫名所在,那里比之皇帝陛下寝宫尚要壮阔威风,小的无法描绘。虽未见过大人所描述之女,然小的发觉我等新晋之魂皆有机会于其中任职。”
经数个时辰摸索,苏伏发觉竹篙尚有奇效,可借此观看苦海之人记忆,虽大多混乱,可苏伏却隐隐发觉其中确然有几个有着如此记忆,仿似水晶宫一般的存在,只是大多为片段,模糊不清。
“既如此,你又因何落回苦海?”
闻言,李三奎讪讪笑道:“小的犯了一些小错误……”
苏伏懒得管他所犯何错,只淡淡问着:“可知如何回去?”
“小的不知……”李三奎终究只是凡人,能将其上片段记下些许已算异类,是以苏伏径自盘膝沉吟。
“若果李三奎所言无假,那么方瑜亦有可能于那水晶宫中‘任职’,若她亦为驱逐,那么于苦海怕是寻不着她了,一路行来,魂体皆无相同特征者,足以表明此地乃真正苦海,并非如迷宫般所在。而以小舟速度,十来个时辰,千里怕不在话下,行千里仍不见边际,而自己时间亦无多……”
“若果不能于归墟剩余时限内将方瑜寻回,怕日后即便寻着她,本体亦会困于归墟内。”
“六十载!”苏伏心头苦笑,他哪还有六十载,即便未中憎恶神通,他所余寿元亦无多了。
小舟不断前行中,苏伏按下思绪,复淡淡道:“将那处所在与我说说。”
李三奎细细回忆,须臾才应道:“禀大人,小的不知那处所在是否梦境,因小的于其上竟化作了虾兵,虽未见过真龙王,然闻一些同袍言语间,似是确有龙王于其内,小的不知是真是假……”
苏伏面色冷峻,说道:“无论真假,我势在必行,与我睁大你眼睛盯着,绝不可错过……”
李三奎心头凛然,小意应道:“是!大人!”
……
此后十余日过去,沿途遇过无数魂体,却未有如李三奎般新近之魂。苏伏将他们记忆一一读取,却仅得些许混乱片段,不过心头对那水晶宫印象却愈发清晰明朗。
因无有方向,是以苏伏一直朝前驱动,至今十余日,天空却仍是一副暗沉模样,彼岸更是不见踪迹,因周遭不曾变过模样,使他心头微有焦躁。时日已无多,却仍于苦海打转,即便道心坚定如他,亦有丝丝急迫感。
这一日,苏伏将小舟随意泊于一处,正盘膝静修恢复,却于此时,十余日不曾有过异变的海面骤然翻涌,但见平海生浪潮,吓得李三奎惊声尖叫,小舟随波颠簸来去,苏伏仍自稳坐,睁开双眸时,却于其内闪过一抹喜色。
海面翻腾持续仅几息功夫,水面不知何时涌现黑压压一片肃杀军队。
但见那一排排虾兵,披盔戴甲,手持长戟,虽无声凝立,却井然有序,宛然标杆。
但见那一列列蟹将,右手持着鬼头大环刀,刀口寒锋森冷骇人,左臂乃巨鳌,仿似巨剪,启合间“铿铿”作响。
但见那一队队夜叉,皆作人形,瞳孔幽绿,长发如水蛇,下身为黑色盔甲覆盖,纤细手臂皆持有双短剑,静若处子,动如雷霆,风卷云荡间,已掀起滔天巨浪。
而为首一个却是龟身人首,头戴乌纱,捻着颔下长须,双眸泛着淡淡精光,正细细打量苏伏。
“在下苏伏,来自域外,莽撞闯入贵域,尚请原谅则个!”
苏伏按捺欣喜,缓缓起身,长身揖礼,说道:“敢问尊驾可是龟相大人?”
“正是老朽,外域人来此,有何贵干?”那龟相先是细细打量苏伏,只觉苏伏气度不俗,语态从容,且有礼有节,颇得他好感,然其转眸瞥见李三奎时,面色却冷然,喝道:“外域人怎敢扰乱我东海龙宫规矩?”
“来啊!将逃兵李三奎与我拿下,本相要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不不……饶命啊丞相,三奎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嗷嗷待哺,丞相饶命啊!”李三奎吓得“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哀切求饶着。
龟相面色冷沉,无有丝毫容情之意,李三奎见那虾兵蟹将节节逼近,几骇得魂飞魄散,其复转去抱着苏伏腿根,嚎哭着:“大……大人……您说过会保护我的……求您救救我,救我啊大人……小的想起来了,小的不愿当兵,便以逃兵罪名受了驱逐,小的家中尚有老母要侍奉,尚有小儿要哺育,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小……”
苏伏将他所言一字不落记下,他总觉其内必有玄机。而那虾兵蟹将逼近小舟,小舟便有黑光闪动,苏伏心下顿了然,所谓虾兵蟹将亦不过魂体变幻,恐与“蛟龙王”有着莫大关联。
“龟相少待,可否听在下一言。”虾兵蟹将受阻,那龟相仿似怒气勃发,苏伏仍温和有礼,说道:“圣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李三奎不愿当兵亦是为尽孝道,龟相何不成人之美呢?”
“好贼子,果胆大包天,竟插手我龙宫之事。虾、蟹、夜叉三部听令,与本相将此人同逃兵李三奎一同拿下,即刻执行。”
那龟相不知为何异常愤怒,指着苏伏喝令。
苏伏心头一动,暗忖:“若真是龙宫之人,怎会以部相称,虾、蟹、夜叉皆乃水中大族,虽依附龙族,却非闲文话本中所载,龙宫之马前卒。此三族于水族中有着莫大声望,龙吟瑶可是正牌龙宫公主,她所言绝不会有假,如此说来……”
“且慢!”苏伏取出罗生王所赠剑器,遥遥指着龟相,淡淡说道:“龟相怎可将三大水族当做马前卒驱使,要知即便龙王大人,亦对三大水族礼让三分。且在下尚有疑虑,龟相是否真正龟相,或言……”
苏伏朗星双目骤然爆射精芒,话锋陡转,声色俱厉喝道:“或言你本为人族,却做着丞相美梦,只愿万世沉沦不愿醒觉,是也不是?”
但见那龟相面色陡然惨白,颤巍巍指着苏伏怒斥:“竖子!竖子!安敢如此欺辱本相……”
虾、蟹、夜叉三部感受着龟相愤怒,铺天盖地压向小舟,护持之黑光只持续了一个刹那便告碎裂,一个夜叉动若疾风,短剑已至苏伏咽喉三寸外。
苏伏双眸微冷,长剑斩落,便将其切开两半,其魂体便逐渐消散,一丝痕迹未留。苏伏心惊此剑威力,身形似狼扑羊群,一阵暗沉剑光闪动,虾兵蟹将夜叉竟无有一合之敌,苏伏势如破竹地将水族大军切开一道口子。
“不过是凡俗军人水准!”苏伏常于心内虚空与赵云交流军阵之事,是以对凡俗军队颇有见地,此时一经交手便知,所谓虾兵蟹将夜叉皆为凡俗之人所化。
苏伏为手中剑器取了个名,“戮魂”二字再合适不过。而但凡为戮魂剑所斩,皆化作了虚无,显真正死去了,苏伏不知此因果又该如何算法,却愈发肯定心头猜测了。
既肯定了心头猜测,他自不愿浪费时间,身形于大军中连连闪动,倏忽而至那龟相身后,未及他反应,抓了他颈脖,便提回了小舟,他双眸泛着冷芒,灵气倏然自脚底传入小舟,黑光顿大亮,将水族大军挡于外头,徒然呼喝怒吼。
李三奎仍跪伏,此时见苏伏大逞威风,姿态更低,心道此人果不可恶之,其手中长剑所发气息便已令他颤栗,遑论反抗。
“你这龟相好不晓事,你道魂体为我所斩可幸存乎?”苏伏将戮魂搁于龟相颈脖,冷冷笑道:“龟相二字更是可笑,若果我猜测无错,你生前不过一地方乡绅,至死亦做着宰相美梦,真是可耻、可怜、可恨。”
李三奎嘿嘿笑了笑,望着瑟瑟发抖的龟相,心下颇舒爽,心道:“此人老与我为难,着实可恨,或可寻个由头,借大人之手除之。”
思虑转动,他颇玩味说道:“敢问大人,此人如何可耻、可怜、可恨?”
第225章浮生无常伶仃梦,原是南柯空欢喜(二)
“敢问大人,此人如何可耻、可怜、可恨?”
苏伏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与你何关?”
李三奎心头微颤,讪讪笑着垂下头颅,低声应道:“是,小的僭越了……”
龟相又惊又怒,斥责道:“竖子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擒拿本相,敢莫不知,此举乃与整个龙宫为敌,龙王绝不会放过你……”
苏伏见此人执迷不悟,冷冷道:“魑魅之辈,你一人沉沦尚且情有可原,可天道之下,众生皆有自主之权,你凭何剥夺他人自由?”
他指着一众虾兵蟹将夜叉,说着:“若果我猜测无错,尔等生前为兵士,死后落入苦海,却为那虚假龙宫所摄。”
然一众虾兵蟹将闻了此言却未有丝毫反应,且仍试图破开小舟防护,苏伏摇了摇首,放弃了劝说念头,转向龟相,淡淡说道:“尔等如何沉沦与我无关,我此来乃寻一女子,她唤作方瑜,年方十八,你可见过她?”
龟相闻着“方瑜”二字,身形微颤,虽转瞬便恢复正常,然苏伏心细如发,怎会错过此细节,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若果你将她下落告知我,我便绕你不死,亦不会搅扰你丞相美梦,若果你不知,或知而不言,我只好将你杀死。”
“你须好好考量,要知你外在虽是水族,本质仍不过魂体,虽有人替你续命,可若我出手将你斩杀,届时莫说美梦,六道轮回亦入不得,将彻底飞灰湮灭诶。”
龟相面上紫一阵,红一阵,不知正于脑海里转动怎样思绪。少顷,他却出乎苏伏意料,摇了摇首道:“要杀便杀,老夫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谁敢杀本王丞相!”
却在此时,有一道惶惶音声自天穹传来,伴有呼啸狂风,暗沉天幕骤然落下暴雨,随之便见一道道雷霆如龙蛇游走,“嗤啦嗤啦”响着,间有“轰隆隆”雷声炸响,威势非常恐怖。
苏伏心头一惊,凛然中却又透着不解,未及多思,但见身下海面骤然翻涌,竟仿似改天换地般将小舟倒卷过来,苏伏眼前一黑,复一阵阵晕眩感传来,再睁眼时,却换了个场景。
“汝为何人,胆敢擒拿本王丞相,汝可知罪?”
但见己身所处乃一个几无“伦次”之金銮殿,但见此殿宽敞明亮,粗壮玉柱依次耸立,地面为散发着浓郁灵气之灵玉所铺就,且似是绘有坚固法阵。左近好几列虾兵蟹将将苏伏围了个严严实实。
间中列有两排长长太师椅,其上坐着一个个戴着乌纱帽的大臣,皆为水族。而惶惶音声便来自于殿首高台处,一个发色呈藻绿,鼻头凸起,额生双角的中年男子,其气度庞然,双眸淡漠,正襟危坐于金色龙椅上。
异变并未令苏伏失去冷静,他仍将戮魂架于龟相颈脖,凛然无惧道:“外域之人苏伏,见过王上,好教王上知道,伏此来并无与龙宫敌对之意。”
“汝意欲何为?”仿似龙王的中年男子冰冷冷说道。
苏伏想了想,忽而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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