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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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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稍感安心,既然如此,就不存在两个自己。两具身体如果仍由一个意志统管,拥有两个思维倒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内视了一下体内,发觉伤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应该是朝夕月替他疗过了伤。

他尝试爬起身,除了有些眩晕以外,行动已然无碍。

这时房门被外面推了开来,就见那日在亡城伺候过他的侍女迈着莲步进来,见他醒了过来,顿时喜笑颜开:“爷,您醒了啊!”

她长得非常秀丽,唇边一颗美人痣非常迷人。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掌座派人家来照顾您的,她说您不能没有……没有女人伺候。”侍女脸颊升起一抹绯红。

苏伏脑颅猛然间晕眩,昨夜的一幕幕重新挤入脑海,他摇摇晃晃地倒回了床榻上,脸色愈发苍白。

“爷,您怎么了?您别吓人家,人家去找掌座来……”侍女才想转身,才发现手被抓住了。

“爷……”她担忧地望着苏伏。

“我没事,别……别去,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苏伏勉强说完,又重新躺了回去,整个脑子里还是一团的浆糊。

“麻烦帮我准备一桶水。”苏伏说出这句话,先是一愣,旋即欣慰地笑了起来。

侍女见他又是晕倒,又是发笑,吓坏了,赶忙答应出去。她在门口驻留片刻,还是决定把此事告诉朝夕月,同时命人准备了一桶热水。

苏伏欣慰在于,虽然自己的记忆融入了孙仲谋的本我里,但人格并没有受到影响,这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热水很快就抬来,苏伏脱去中衣,整个人泡了进去。

如有暖流渗入体内,他的思绪逐渐清晰了起来,不由感叹着沐浴确实有些别样魔力,难怪苏瞳会上瘾。

“舒服吗。”这时门外有个明媚的声音传进来。

“舒服。”苏伏由衷地说完,全身血液斗然僵滞,回头一看,只见朝夕月风情万种地款步进来。

第1187章兽血沸腾,无独有偶(中)

很难形容苏伏现在的心情。慌乱、吃惊、矛盾、雀跃、恐惧等等等等,数种情绪在他心里交织,如同正煮着一锅大杂烩,随着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化着。

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他的心底怎会有“雀跃”的感觉,这时候不是应该羞愧到无以复加,恨不得自尽以赎其罪吗?

就算他心里不认为是自己的错,没有愧疚好了,也不该有“雀跃”这种匪夷所思到荒谬的情绪。

看来并不是没有受到影响,而是时间太短,还未确切感受而已。

就像此时,若是他本体的意识本我,绝不会有如此多的复杂意味搅和在一起,还无法清除。

他的身体僵滞,只觉泡着的不是舒适暖和的热汤,而是寒冷刺骨的冰水。无数细碎如发般的刺痛,不住地钻入体内,血液几乎冻僵,一动也动不了。

“你的胆子太大了。”朝夕月叹气似的说了一句。

她今日着装大异往常的大胆奔放。一袭素白的留仙裙,袖口绣着几朵紫色的花,褶皱处是月白的丝线绣出的云纹,纤腰束着粉色的玉带,气质典雅,端庄秀美,让人一见忘俗。

高高盘起的流云髻让往日那种朦朦胧胧的少女的俏皮感烟消云散,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苏伏勉强抬头,望了一眼她那双幽幽的美眸:“掌座,能否让弟子穿个衣服先……啊哈,这天气居然有点冷了,谁打的热水啊,像放了冰块一样,想冷死你爷爷啊……”

朝夕月白眼一翻,好像瞪着负心汉一样:“你昨夜那……那样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冷啊?”

“这是误会,请容许弟子向您解释……昨夜真的……那个意外……不对……天大误会,不是弟子做的,也不对……就是……就是……”苏伏慌忙着想要说点什么,但支吾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水温度还不够啊。”朝夕月轻轻俯身,青葱玉手探入木桶里,“本座帮你加点热可好。”

虽然是询问句,木桶里的水却骤然沸腾起来。

但意想中杀猪般的惨叫没有响起,她抬螓望了一眼,不禁薄怒起来。原来对方正盯着自己的胸前唯一裸露的白腻,以及白腻下方的两座山峦,而且面皮涨得通红通红,好像水汽冲的一样。

念及昨夜这处不知被对方侵犯过多少次,俏脸一沉:“看够了没有!看不够的话,需不需要解开来给你看?”

苏伏终究不是孙仲谋,这时猛然间清醒过来,一股剧痛顿时让他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他惊得一蹦三丈高,赤身裸体的就冲天而起,随后才想起伤势,冲击之势又是一滞,半身顿时卡在了房梁之上。

他下身那东西正高高翘起,像根冰棍一样晃荡,让朝夕月险些出手将这碍眼又可恶的玩意切断。

好在盛怒关头她还是强忍住了。

苏伏用力一撑,身子重新落下的同时,翻向床榻处,卷了衣服,又翻了数翻,躲在床榻后窸窸窣窣穿了起来。

穿好了衣服,他半晌都没敢站起来。方才朝夕月一靠近,只觉一股特别勾人心魄的芳香沁入心脾,潜藏在他人格里的兽性再次觉醒,让他浑身犹如着火一样滚烫,脑颅更是差点被欲望之火烧成浆糊,险些不能思考。

明明那个侍女站在眼前都没有感觉,怎么独独朝夕月有问题?

“孙仲谋啊,你入本座门下多少年了。”

“不记得了。”苏伏老实答道。他决定不再靠近朝夕月三步之内。

“七十六年了!”朝夕月语声略带复杂意味,“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小的时候,我还替你换过尿布。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躺在襁褓里,就快要冻死了。世上可怜人很多,本座哪里管得过来,本不愿搭理,是你的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吸引了本座……”

苏伏一听这些话,体内躁动的血液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想说些什么,才发现朝夕月神情略带惘然,一丝淡淡的愧疚不由升了起来:如果能早些发现身体的异状,或者直接拒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罢。

“你小的时候,还总爱管本座喊娘亲。”朝夕月的惘然很快平复,与苏伏对视,“那时候我认为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错,所以并没有反对。但随着你的年纪渐长,门中的歪风以及你天生就长有的一颗兽心,让你成为了我最厌恶的人。”

“修士本就无情,虽然本座收养了你,在你变得让人厌恶后,还是毫不犹豫把你赶到了太渊城。”她又款步走了过来,轻轻抚上了苏伏的脸颊,“可后来你的变化出乎本座意料。直到昨夜之前,本座都还很喜欢你,以为你不再是以前那个令人厌恶的孩子了。”

苏伏发现体内的血液不可抑制开始躁动,他感觉鼻孔里喷出的气流都快着火了,他相信自己的脸现在看起来就像猴子屁股一样红。

这种欲望之火太不寻常了,它不像正常的生理现象,体内没有一处冷静的地方,全都像注入了火油一样在滚烫燃烧。硬要说的话,就好像一种强制性的欲望,如同诅咒一样,任是何种坚毅道心都抑制不了。

“你离我远一点!”苏伏瞪着通红的双目,发出低沉的咆哮。他才不管孙仲谋的过往,他是苏伏,不是孙仲谋。尽管脑袋又烧得几乎无法思考,这一点他还是清清楚楚记得,他是苏伏。

朝夕月微微一怔,她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纵然是以前,他就算心里想,表面上也绝不敢显露分毫。

她哪里知道这份诅咒的存在,本想稍微退开一些,怎料苏伏发出一声怒吼,一个虎扑就将朝夕月按倒在了榻上。

如同昨夜上演的一幕那样,朝夕月呆愣了一瞬,俏脸顿时满含杀机:“你敢动我试试!”

本能的生死危机让苏伏清醒一瞬,他猛咬舌,疼痛让他重新支配了身体的控制权,当即往滚落了床榻,又爬了数丈远,靠在门上直喘粗气:“弟子不敢,可也请您放尊重一点,不要对弟子动手动脚,否则会发生什么事,弟子也不敢保证!”

“这么说起来,还是本座的不是了?”朝夕月罕见的又羞又怒,“你这不要脸的小兔崽子,要不是本座你早就死在外头了,摸你两下你就敢扑过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以及传道授业之恩的?”

她破口大骂:“混蛋白痴小兔崽子,数百年的功行,就在昨夜化为乌有,我还不能碰你,要当祖宗一样供着你是吗?你知不知道就差百年,我就有把握渡二劫了,现在全都毁在你手上了!”

“这个……”苏伏不禁瞠目结舌,挠了挠头,这才想起是自己的不是,“昨夜确实存在不可抗力,不然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想说如果不是不可抗力,我这身体你还不屑一顾是吗?”朝夕月冷冷笑着。

苏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竟是不懂如何应答。

“胭脂俗粉还真是委屈你了啊!”三岁小孩都能听出来她齿缝间迸出来的寒气。

和女人果然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苏伏叹了口气:“掌座,此事虽然存在不可抗力,但弟子愿意一力承担,您尽管责罚便是了。”

“你想怎么承担?”朝夕月似笑非笑地说。

“自然是由您提出来,弟子绝不二话。”苏伏瘫在地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罢了,本座也不是心肠狠毒的女人。”朝夕月忽然很明媚地笑了起来,“这样,你脱光衣服,在身上挂个牌子就写‘大淫魔孙仲谋是也’,然后周游真界一圈,本座就赦免了你的罪行,如何呀?”

苏伏一向是个很痛快的人,表现在于他履行承诺的速度上面。

他开始脱衣服了。

“算了!”朝夕月突然觉得这个徒弟远比她想象的要无耻得多,没好气道,“收拾一下,来夕月殿找我。真是的,看到你就来气。还有啊,下回再敢扑过来,看本座不阉了你!”

“您别靠近弟子,弟子保证不扑您。”苏伏无辜地说。

朝夕月从榻上下来,“哼哼”两声:“本座不管你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这种事你自己解决,警告终身有效!”

苏伏只觉下身冷飕飕的,不由得缩了缩双腿。

朝夕月走了之后,他才开始冷静下来思考。首先是昨夜的身体异状,难道说孙仲谋早就预测到会被夺舍,所以事先给自己的身体下了诅咒?

这不符合常理啊!

他摇了摇头,很快将这念头排除。

不是诅咒,那就是他的本我意识在作祟?难道记忆被清除以后,属于孙仲谋的本我意识还有残留,特定条件下才会爆发出来?

他又摇了摇头,这也不符合常理,因为昨夜玄灵引与其本我融合根本没有阻碍,有的只是水到渠成般的顺畅。而且玄灵引好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零件一样,严丝合缝,不见半点空隙。

想来想去,昨夜的异状,只能归结于血脉的缘故,他决心之后去趟妖国,找青衣为自己诊断一下。

简单收拾了一下,他便往夕月殿而去。

第1188章兽血沸腾,无独有偶(下)

三山岛。

在一座鸟语花香的山峰上,斜阳西坠,面向望去,只觉一个斗大的橙色圆盘挂在天际的末梢,挥发着让人心醉的余光,使人不忍转睛,只想就这么永远看下去。

“对不起。”崖畔,纪随风走到了云溪的身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两人冷战仅仅持续了半天,纪随风还是先开口道歉了。

“我知道方舟子师兄很喜欢如初师姐。”云溪其实没有生气,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着,“我也知道如初师姐是这世上你仅有的几个亲人之一。但我更知道,苏师弟心里的痛苦,绝不会少于你们。”

“算了,我知道你不想听,以后我不会再提。”她又摇了摇螓,“但你要答应我,以后见到他能否当做陌生人就好,不要刻意针对,那样你难受,他也不会好受的。”

“听你的。”纪随风柔声说。

仇恨不会让他盲目,时下眼前的人才是他最应该珍惜的,他不会分不清楚。

这时有两个太行剑派的弟子经过这里,其中一个骈着剑指在虚空划动,满是快意地说道:“丹霞门被妖帝一剑斩了个支离破碎,那群混账东西终于有了报应,真是痛快啊!”

另一个弟子满是兴奋:“据说丹霞门护山大阵都出了全力,还是挡不住妖帝一剑之威,实在是太厉害了!要是我以后行事也能像妖帝这般爽利,那该有多好啊!”

“就你?别做梦了,我看你努力一辈子也只有够给妖帝提鞋的份……”那弟子大肆讥笑。

“就怕你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啊……”不甘示弱的声音逐渐远去了。

纪随风与云溪对视一眼,不禁微嘲道:“他总是能面面俱到。”

云溪知道话里意思:既然这点小事他都能想到,为何不能留纪如初一命,这般决绝下手杀死他亲姐姐。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云溪说完,忽然似有感应般抬螓,就见数道传讯飞剑的灵光落了下来。

纪随风接住,注入灵气,信息顿时流入脑海,他神色微凝:“师门传召,各脉都有,看来有事发生,我们要赶紧回去。”

云溪也自传讯飞剑的异象看出了端倪。

两人当即回到剑坪,就见方舟子等人已在等候,见二人来到,歉疚地向晁补之辞行:“本想多盘桓几日,看来却是不行了。补之你切记有事就给我传讯,我会即刻赶过来。”

“哈哈,以你我交情,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晁补之豪爽地大笑道,“只遗憾的是未能留下诸位游玩三山岛,改日有空,还请一定再来游赏。”

“一定一定!”

“此次承蒙玉清诸位高弟前来助拳,我太行定当铭记于心,日后但有差遣,太行必不吝气力!”衡阳真人在一旁微微笑道。

“真人说这话就见外了。”方舟子笑道,“我等前来助拳,并不图什么,只为一个同道尔,望能相互扶持,况且日后还要真人多多指教。”

他稽首一礼:“留步,我等去也。”

灵光疾驰而去,晁景仁摊了摊手,叹道:“小叔,不得不说,您修道的资质要有交朋友那么厉害,早就是破开劫法大门了。”

众皆放声大笑。

丹霞门遭受重击,是他们这一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

“好你个晁景仁,皮又痒了是吗!”晁补之佯怒着抬起手来。

“小叔,我以为景仁哥说得对。”腼腆的晁雪松补上了致命一击。

众人笑了一阵,晁补之忽然望了望衡阳真人。

衡阳真人会意,笑道:“景仁,你也到了历练的年纪了。收拾一下,带着雪松去内陆罢!”

“历练?”晁景仁愣了愣,“可是丹霞门说不准什么时候攻来,我们怎能在这时候离开?”

“你们放心,丹霞门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刑律长老李三思开了口,“妖帝显然是为我们太行剑派出头,若丹霞门不听警告,执意要灭我们太行剑派,那就是在打妖帝的脸,纵然妖帝无所谓,妖族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话听着是很有道理,以两兄弟的浅薄阅历,自然无法听出破绽。其实不论丹霞门攻不攻山,他们留不留都无法影响大局。这是太行剑派几个高层一致商议的结果,让两个资质较高的弟子离开,就算太行山有个万一,也为太行剑派留了两个火种。

“我……我也要去吗?”晁雪松天性单纯善良,最容易哄骗。这半大孩子从没有离开过三山岛,面对未知命途,很是惶恐忐忑。

“你们兄弟二人在一起,也有个照应。”晁补之揉着他的头发,脸上满是宠溺之色,“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历练是迟早的事,跟着你哥,叔才放心让你去。”

“小叔……”晁雪松眼眶含泪,满脸不舍。

“雪松,你哭什么呀,又不是见不到面了。”晁景仁咧嘴一笑,大力拍他肩膀,“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晁雪松一听,这才破涕为笑,又埋怨道:“哥,你别那么大力拍我,骨头都散架了。”

执事长老郑西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掌教,若无他事,我先告退了。”

他说完也不等衡阳真人答应,大步离去。

晁家两兄弟面面相觑,不知哪里惹了这位爷不喜。

云修与李三思对视一眼,心里苦笑,面上却微笑道:“景仁,你不要以为历练是件简单的事。除你二人自己的积蓄外,我们不会给你半块灵石。所以你们进入内陆,首先要想的是怎么维持修炼所需。”

“什么?”晁景仁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这次是真的历练,不是游玩。

“若是你们不懂得去哪里赚取灵石,就先去妖国紫城,那里足够繁华,找一份轻松上手的活并不难。”李三思指点道,“内陆的人心都很复杂,切记不要轻信他人,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晁景仁唯唯诺诺应下,其实心里却另有打算。这次历练他觉得是一个机会,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在出人头地之前,他绝不愿去妖国。

……

两人去收拾了东西回来,李三思与衡阳真人已然走了,晁补之叮嘱道:“照顾好雪松,若是他有个闪失,看我饶不饶你!”

“知道拉!”晁景仁不耐地说道,“我们走了!”

云修在两人走前,偷偷塞了个储物袋给晁雪松,又揉了揉他脑袋,微笑道:“前途艰险,切记不可忘却初心,那样红尘迷障,也就如过眼云烟。”

“嗯……”晁雪松的眼眶又红了,“小叔,云长老,你们要保重啊……”

淡红色剑光,裹着两个初生牛犊前往未知的命途。

谁能想到,这正是兄弟二人命运转折的起点,究竟谁能把握初心?

若干年后,又是谁道了一声初心不负,才发现沧海早已换了桑田。

第1189章迷路又怕鬼的小姑娘

同日黄昏。

莒州,妖神宫。

一缕斜阳照进宫中新设的内阁统办处,将埋头案牍的陆龟蒙惊醒,不由抬起头来:“怎么还没回来?这游历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又怎知世事之巧合,犹如鬼斧神工。

若海兽没将传讯飞剑击个粉碎,苏伏得知邪病入体之人,定然会联想到孙士羽身上,就不会与其擦肩而过。

“来人!”陆龟蒙沉吟片刻,喊了一声。

“丞相。”阁楼外间当即有文官应声。

“去唤国师来一见。”

……

半个时辰后,余神机一袭元色道服,蓝色长衣上绣着九宫八卦、太极阴阳,加之雪丝拂尘在手,俨然一位得道高人的模样。

他当了五年的妖国国师,如今气度非凡,一举一动皆有大家风范,早非当初丑陋道人可比。

“你来了,快坐。”陆龟蒙起身相迎,又着人抬来太师椅。但也无暇寒暄,直奔主题:“玄门可曾找到那邪病入体之人?”

“还未。”余神机苦笑,“太乙圣地的讯息太过模糊,想凭这一点找人,无异大海捞针。”

陆龟蒙也不意外,又道:“陛下去日已久,也不知游到何地,怕的是赶不及回来,或传讯飞剑无法抵达之地,皆有可能。不知国师能否联系陛下,将此间事确切告知?”

“以往我等皆为魂幡邪灵,自可随时联系。”余神机摇头道,“可魂幡被本源之力净化,我等脱离魂幡而出,已非邪灵之属,超过百里,就无法联系,超过千里,连感应也都没有了。”

“陆相其实不用太过忧虑。”他微微一笑。

“哦?此话怎讲。”陆龟蒙望了他一眼。

“整个莒州,人族较为活跃的地方,乃是曲连山脉一带。紫城、明月城、鹿山府等等,玄门着重排查探听过,绝没有什么邪病缠身之人。”余神机笑道,“按书山公子的说法,此人已与焦狱之人有了牵扯,莒州绝无浊气迹象,我以为会否是别地,譬如海外?”

“这,倒是极有可能。”陆龟蒙点头附和,“海外大小岛屿众多,有修士在其上活动的,据我所知,只有三山岛。但国师不妨将那些大小岛屿都查探一番,我记得那些地方都有玄门分舵。”

“是,我已通过玄门渠道传讯到各个分舵,不两日应该便会有结果。”余神机起身,“一旦有结果,我便着人来知会,若无他事,我便告退了。”

“可,辛苦你走这一趟。”陆龟蒙起身相送。

“陆相客气,不必相送。”余神机微行一礼,这才缓步离开。

……

与此同时,茯苓宫里,诸葛小楼从打坐中醒来,见杜挽倾正在院中赏花,便也起身出来:“师兄想哪个姑娘呀,那么入神。”

“花姑娘。”杜挽倾指着满园的五色梅,如不同品种的花卉簇成花团的花蕊。各色的花瓣在斜阳的余辉下泛着难以描摹的瑰丽,微风徐徐徜徉,各色花瓣如同小精灵一样翩翩起舞,酷暑的盛夏,少见的清凉起来。

“原来师兄喜欢开朗、活泼的姑娘。”诸葛小楼竖起玉指轻轻摇摆,逗趣般叹气说,“难怪我不讨师兄喜欢,谁让人家像个老学究一样呢。”

“开朗、活泼的姑娘是不错,但怎能与小楼相比。”杜挽倾唇边扬起迷人的笑,“小楼什么也不用做,就已经足够讨人喜欢了。”

“师兄难得的夸赞,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诸葛小楼明丽俏脸微微泛起红晕,如同心湖波澜般,向四面荡漾。

所谓人比花娇,此刻夕阳下,诸葛小楼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除开精心的妆扮以外,在喜欢的人面前,她们就像娇羞的花朵,明明已然盛开到极致,却还是嫌不够美。

杜挽倾大呼冤枉:“为兄夸最多的人就是小楼了啊。”

“云襄师姐也不少啊。”诸葛小楼噘嘴,“我还没见过云襄师姐笑得那么开心过,除了在师兄面前。”

杜挽倾微微笑道:“我是她看着长大的,就像姐姐一样,关系当然要好一些。”

“据说云襄师姐修道仅三百余年,已然可以引动大宗师劫数了?”诸葛小楼好奇问道。

“确切的说是二百八十七年。”杜挽倾轻弹花蕊,只见花粉氤氲,化为芬芳扑鼻,“她与云照翎、萧无极、法河禅师、邪尊年纪相仿,当年这五人被称为最强英秀。除了萧无极甚少现于人前,其余四人都在真界留下不少事迹。”

“云山城那位大少爷那么出名啊!”诸葛小楼惊讶地说,“居然能与萧无极相提并论,那法河禅师又是谁呀?邪尊是说东都近十几年才放出来的那位?”

“法河禅师是法台宗宗主的亲传弟子,据说闭关传授三位同门四相境,现在也极少出现在真界。”杜挽倾笑道,“邪尊本名无人知道,虽然有传闻他是柳无邪弟弟,也只是误传。邪尊活跃在两百多年前,柳无邪出现在近百年,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邪尊同修许多魔门功法,被人誉为魔子。可惜他不服,硬以邪尊冠名,据说还对灵欲魔主多有不敬,这才被锁困。”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法劫将至,还有量劫埋伏,不久之后,你就会一一见到他们本人。真界即将风起云涌,可惜小楼晚生百年,否则定能与他们一较高低!”

“生在这时代,是我的幸运,因为我能亲眼见证属于师兄的传奇!”诸葛小楼满眼都是小星星,望着杜挽倾的俊逸侧脸,“师兄一定会成为当世最瞩目的新星!”

“新星先生要做晚课了,请求小楼姑娘允许。”杜挽倾笑着耸耸肩。

“准了。”诸葛小楼大度摆手,又嘻嘻笑道:“人家还没好好逛过妖神宫呢,出去走走。”

“别走太远。”杜挽倾道。

诸葛小楼向他做个鬼脸:“没事啦,人家才不会迷路呢。”

……

半柱香后,诸葛小楼站在一处庭院门口,沮丧着说:“大话说太早了,这妖神宫怎么如此复杂啊,还没个人可以问路,师兄你在哪里啊,人家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这时天色已然完全暗沉,竹影摇曳,如有妖魔藏在其后。而飞檐拱角更是显得狰狞可怖,已然抱虚修为的她,居然有些害怕起来。

“有,有人吗?”叫声如同流浪小猫一样微弱。

她怯生生地扭头四顾,只觉竹林中随时会冲出来妖怪一样,不由得向庭院深处走去。

穿过两道门楼,耳畔忽然传来莫名的呼啸,如同飓风刮过一样。

好歹也是抱虚修士,她壮着胆子又向前走了数步,就见一道紧闭的院门,莫名呼啸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她走过去,仔细听了听,好像是有很多人练拳的拳风激荡声,不是妖怪就好,她放下了心,便去敲门。

拳风呼啸应声而止,似乎有个人走过来开门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装,露出一个微笑,这样问路才会显得有诚意。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惨白的身影,她的笑容紧跟着凝固在脸上。

这人身上的衣服极为古怪,是由丝线缠绕而成,与其满头披散的雪白发丝一起被风吹拂,如有无形的手在拉扯一样;她的脸上如同涂了一层白色颜料,像鬼一样的惨白;眼眶里空空如也,隐约有一点幽火在闪耀。

“鬼呀!”诸葛小楼发出一声惊叫,泪光莹莹,踉跄退了数步,倒在地上不知所措。

“小楼,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那鬼面无表情,后边门洞忽然又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久不见诸葛小楼回来的杜挽倾。

“哪里有鬼啊。”杜挽倾不禁好笑地说,“就算有鬼,你已经是抱虚修士啦,还怕鬼,鬼应该怕你才对啊。”

诸葛小楼呜呜咽咽地扑入杜挽倾怀里:“就……就在那里……”

杜挽倾望过去,只见到一个紧闭的院门。

“你看错啦。”杜挽倾无奈,将她拦腰抱起,轻声抚慰道,“好了好了,师兄在这里呢,不怕不怕。”

“这儿住的是我们苏小白大人。”在杜挽倾身后有个指点他过来找人的妖兵,面无表情地开口。

“苏小白?是……是很白,没有眼睛,可吓人了。”诸葛小楼抹去泪花。

“苏小白大人是我们心目中的女神,请你不要再侮辱她了。”妖兵仍然面无表情。

“女神……”诸葛小楼想着方才见到的人,只觉万分惊悚,心想人与妖的审美差异居然这么离谱。

她这时心神略定,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擅自闯进来,给你添麻烦了……”

妖兵神色略缓:“不敢,二位不如先回茯苓宫。”

见她情绪安定下来,杜挽倾将她放了下来,笑道:“好了,既然没事,咱们回去罢,别再乱跑了。——你啊你啊,从小就不爱认路,还怕鬼,这些毛病是修士应该有的吗。”

“修士怎么拉,修士就不能怕鬼吗?”诸葛小楼气哼哼的反驳。

“我是说,以你的修为,寻常妖鬼都只是等闲,一个法术就可以解决……”

“这世上有许多问题是修为无法解决的……哼哼……”

声音逐渐远去,院子里又响起了拳风呼啸的声音。

第1190章请帖

北地,北邙宗。

苏伏由个内门弟子引着来到夕月殿,进去一看,李长风与南玉阳也在,还有个生面孔。

“帖已送到,小人这就告退了。”生面孔行了一礼。

“慢走,长风送人。”朝夕月手中捧着份镀金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这从她脸上的明媚笑意就能看出来。

李长风向那生面孔虚引:“请。”

苏伏迎着南玉阳古怪的目光走到座前,硬着头皮行礼:“掌座。”

“来得真慢。”朝夕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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